晓来昏处晚晴的黄昏时 这句诗句是什么意思呢?

  1、李白“怀才不遇”的政治主题  今日读诗至李白的《长相思》“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忽然意识到,这首根本不是闺情诗。如此赤裸裸的“香草美人”的手法,不知以前为什么没注意到。长安,是唐朝的首都,相思在长安,自然是渴望在首都一展才能。“络纬秋啼”“微霜凄凄”,时刻提醒着李白,功名尚未建,岁月忽已晚。“美人如花隔云端。”显然是指唐朝的皇帝,如同“恐美人之迟暮”的美人。美人隔云端指的是诗人空有才华,可是宫禁重重,实在无法将自己推荐给皇帝。后面的“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都是进一步夸张地形容诗人与皇帝的阻隔。不见皇帝,诗人的政治抱负自然是难以实现,于是只能摧心肝了。这首《长相思》应该是李白未被唐玄宗召见时的作品。  李白的《行路难》三首,“行路难”显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行路难,也不是宽泛地形容人生之路难行。“行路难”明确地比喻象征行政治之路之难。为什么如此说?看其中的诗句便知。  第一首“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显然是以姜子牙自居了。“梦日边”就是“长相思,在长安。”的意思。“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不就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吗?  第二首更是异常之明显。“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栗。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昭王已死,世无伯乐,诗人无人赏识,只能效仿陶渊明“归去来”了。但是李白的政治理想真的就化灰了吗?并没有。只是失意的惆怅语罢了。  第三首,历数前代死于政治的人物,然后慨叹“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李白真的想当隐逸的张翰吗?显然不是。不过是通过陈述政治的凶险,以自我安慰诗人在政治上的失意。这是心理上的“二律背反”。通过贬低自己渴望的东西,来满足自己欲望的不满。第三首诗直接继承第二首的“行路难,归去来。”但是,显然诗人并不想归去来。  李白“怀才不遇”的政治主题,到处皆是。比如《天马歌》。表面上是写天马,实际上是自喻而已。“天马来处月支窟”李白不就是出生于碎叶城吗?月支窟显然是指代碎叶城。“请君赎献穆天子,犹堪弄影舞瑶池。”李白依然是存在政治幻想的。  我很怀疑《天马歌》是写在李白被唐玄宗赐金放还之后。因为诗中提到“曾陪时龙蹑天衢。”“时龙”可能暗喻唐玄宗,“天衢”便是暗指朝廷了。“伯乐翦拂中道遗,少尽其力老弃之。愿逢田子方,恻然为我悲。”“少尽其力老弃之”很可能是对自己被放还的怨言。  李白“怀才不遇”的政治主题比比皆是。许多看似迥然不同的意象和句子,实际上表达的是同一意思。人间和文学的主题,是有限的,但是表达主题的方式是无限的。  2、唐玄宗的诗  唐玄宗诗,《唐诗三百首》只选一首《经邹鲁祭孔子而叹之》“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地犹邹氏邑,宅即鲁王宫。叹凤嗟身否,伤麟怨道穷。今看两楹奠,当与梦时同。”诗固然不错,在写孔子的诗中,也能算上上乘。顺便说一下,在选诗词的水平上,《宋词三百首》要好于《唐诗三百首》。这是因为《宋词三百首》的选者朱祖谋,本身是第一流词人的缘故。“眼高手低”是人之常情,但“手高眼低”却是一件低概率的事件。  唐玄宗的另一首五律,却让我产生更多感慨。《幸蜀西至剑门》“剑阁横云峻,銮舆出狩回。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开。灌木萦旗转,仙云拂马来。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其实,单论艺术性,这首五律未必比《经邹鲁祭孔子而叹之》好多少。但是将其与当时的历史背景结合起来,便多了几分意味。此诗的关键在于“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这一句诗本是见景生情。但是语句以外,我们仿佛可以听到唐玄宗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叹息。他应该是极其痛恨安禄山的背叛,但是如今只能“嗟尔勒铭才”了。张载《剑阁铭》“形胜之地,匪亲勿居。”“兴实在德,险亦难恃。”大约也能引起唐玄宗的共鸣吧。  3、朱彝尊的情爱  曾翻过几次《金瓶梅》,每每因其词语粗鄙、人物低劣而放下。其中诗篇,尤其秽污不堪。有人考证《金瓶梅》为王世贞所作。我想王世贞总不至于作如此没格调的诗。有人说,《金瓶梅》的艺术价值胜于《红楼梦》,说这话的人,大约是文学盲。颇有人激赏的《牡丹亭》“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也是大违风雅之道,荒淫不堪。  历代诗人写艳情最风雅者,首推朱彝尊。朱彝尊、董以宁、陈玉璂都以《沁园春》咏乳,后两人的词都流入俗艳,只有朱彝尊词称得上清艳。  比如写跟一个女生做爱四次,如何表述呢。看朱彝尊的句子“十二巫峰,峡雨轻回第四重。”毫不漏骨,虽然是表达同一意思,但毫无情色意味,只有惝恍迷蒙的婉约。这词是朱彝尊写给他小姨子冯静志的。朱彝尊的《风怀二百韵》详细记载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曾有人以为两人的情事,有违伦理,劝其删掉。朱彝尊说“吾宁不食两庑豚,不删风怀二百韵。”他宁可不陪祀孔庙,也不删《风怀》,可见他对冯静志感情的珍重。  《风怀二百韵》也记录了不少他们的情爱。“洧盘潜浴宓,邻壁暗窥匡。”他偷看冯静志洗澡。不过冯静志应该是知情。这并不是猥琐的偷窥,而是情趣的偷窥。“已教除宝扣,亲为解明璫。”脱美人衣服。“领爱蝤蛴滑,肌嫌蜥蜴妨。”蜥蜴此处代指守宫砂。这里并不是说冯静志尚是处女。只是泛泛用典而已。“梅阴虽结子,瓜字尚含瓤。”上句点明静志已经嫁人,或者已经生子。“瓜字尚含瓤。”这句比较猥亵。“瓜”是“碧玉破瓜”的“瓜”,不是指“十六岁”的瓜,而是暗喻女阴。当然或许是我理解错了。  除了上面的合欢外,后面还有“绮衾容并覆,皓腕或先攘。暮暮山行雨,朝朝日照梁。”这一次,是连续几天的合欢。  当然,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仅仅是欲,而是爱。《静志居琴趣》里温柔似水的句子,比比皆是,此处不赘言。能看懂《静志居琴趣》的读者,还会觉得《红楼梦》里的诗词有多好吗?  4、由杜甫说起  杜甫政治类的七律,钱谦益已经超过他了。无论在学力还是在内容上。杜甫的爱情诗也远远不如李商隐。杜甫的伟大才能,不是说,在某一题材上他是珠穆朗玛峰。说屈原的《离骚》,是诗歌中的珠穆朗玛峰,才更确切。杜甫更像是昆仑山系,他的诗作是巍峨的群山。他是一个多面手,是古往今来感觉范围最大的敏感诗人。“海涵地负”是对他最准确的形容。在某一类的诗的题材上,有一些诗人是比杜甫更精细的。  杜甫的伟大,源于灵魂上的伟大。曾给杜甫写过一首诗。《读杜诗详注》“北极胡尘起,中原兵气缠。戟戈埋万骨,兄弟隔多年。巴蜀流离客,湖湘飘荡船。仁心和道术,一一见诗篇。”杜甫的诗学是与经学的精神相通。我所说的经学,自然不是与权力媾和、背弃士的精神的“伪经学”。世间人文,凡有一种高妙哲学诞生,随即便有其“伪体”混杂其中。世间人,不好学者为多数,道听途说,为“伪体”所误导,遂对高妙哲学“本体”横加指责。这大约是社会永恒的悲剧。  经学不正,则诗学不正。诗学不正,则经学不通。两者本是互为表里的。我自己从诗学通向经学,是颇有感慨的。  5、哲学两则   记得当初在初中政治课本上,看到《六祖坛经》:“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似乎觉得很是玄妙。虽然惠能的此种观点是被批评为唯心主义的。其实呢,风吹幡动,是风动,是幡动,也是心动。惠能的说法也偏颇了。当然以初中老师的思辨水平,是没能力告诉你这个的。幡动,是风力的作用结果。没有空气,没有风,自然不会动。幡动,本身就是人的主观认识。一个死人,是绝对不会意识到是幡在动。所以惠能的这句话改成“是风动,是幡动,是仁者心动。”就对了。  当时,书上还有个著名的例子,就是公孙龙子的“白马非马”。当时觉得,这是诡辩啊,这明显违背常识,但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其实呢,公孙龙子的“诡辩术”是很简单的。“白马”的这个概念,显然不等于“马”这个概念。但是,“白马”肯定是属于“马”的概念子集。公孙龙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白马”与“马”概念的不等价,和“白马”与“马”概念的从属,混在在一起。于是众人觉得是怪论,其实怪什么呢?  6、芝诺悖论真的很奇妙吗?  大学的时候,和人讨论过悖论。虽然没有得到确信的反驳,但当时就提出芝诺的前提是错误的。果然,芝诺的前提就是错误的!比如追诺的“飞矢不动”。他的大意是:飞出的箭有瞬时位置,瞬时位置的箭的体积占据同等的空间,瞬时位置的箭不动,所以飞出的箭也不动。
  问题是,瞬时位置的箭,你无论如何再将其分拆,它也只是无穷小地接近于静止,它还是在运动的!这还是在不谈物理可行性的前提下。飞出的箭,不断的分析以后,不就最终到了粒子的层面了吗?芝诺直接把无穷趋近于静止的运动,等同于零运动,即静止,累加的结果自然是零运动。芝诺的这理论的错误的根源,显然是以为瞬时位置的运动物体是静止的,瞬时的飞箭是不动的,所以飞箭是不动的。真是无聊的想法。  还有阿基里斯与龟。大意是:阿基里斯速度比龟快10倍,龟先跑100米。当阿基里斯跑了100米,龟又跑了10米。阿基里斯跑了10米后,龟又跑了10分之一米······如此一来,阿基里斯永远追不上龟。从运动的不可分性来谈,比如说运动如同能量只能分解到量子程度,如钱币只能分解到1分。这还没有抓到芝诺的要害。芝诺的问题在于:他已经假设了阿基里斯只能正好以赶不上龟的速度前行!为了明显地看其论点的荒谬,从“阿基里斯跑了10米后,龟又跑了10分之一米”之后接着推论“阿基里斯跑了10分之一米,龟又跑了100分之米。”问题是,你为什么假定阿基里斯跑了10分之一米呢,阿基里斯瞬时跑10分之一米行不行,跑1米行不行?阿基里斯瞬时跑1米,那么他就同时跨越了龟的100分之米、1000分之1米、10000分之1米。芝诺的前提,已经隐藏了阿基里斯追不到上龟的设定,你还论证什么呢?当然,这设定,你不细读,很容易忽略过去。阿基里斯与龟的理论与庄子的“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庄子的此论,除去其中量子力学问题,可以近似地看成是纯数学问题。而芝诺的此论,其实就是一个混杂的运动问题。  7、巫术思维的背后  以前写了不少民间的奇谈,这些都是有趣而悲哀的。之所以悲哀,是因为在科学大昌的年代,还有人相信这些。五六十年代,村里有人初次听见广播,惊讶道“怎么回事,这东西里面住着神仙吗?”可能因为巫术思维,虽经千百年的变革,但依然作为上古时代的集体无意识,遗传下来。如果不经过深刻地学习和反省,是比较难超越这“潜意识的障碍”的。  小时候,便有小伙伴对我说“你知道吗?月亮背后住着人家,也有高楼大厦。”生性淳朴的我,于是信了。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不过是沿用古人说部的说法罢了。另外的小伙伴对我说”月亮的背后,有外星人的军事基地,停泊着无数宇宙飞船,准备随时进攻地球。南极的万米冰盖下,他们已经建了临时的作战基地。”于是,生性淳朴的我,也信了。当时也不知道反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民间很多人依旧相信预言术,包括我的一些亲人。他们潜意识里对超自然的东西,充满了崇拜。我小时候,看历史书。其中说到有奇士对秦始皇说“亡秦者,胡也。”于是秦始皇派大将修筑万里长城,打击胡人。结果却被他的儿子胡亥亡了国。当时,只觉得人间事情太玄妙。  后来翻《史记》,上面说“燕人卢生使入海还,以鬼神事,因奏录图书,曰‘亡秦者胡也’。始皇乃使将军蒙恬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  我很怀疑这说法的真实性。我以为‘亡秦者胡也’是秦亡以后,后人的附会罢了,所谓的“马后炮。”秦始皇为了政权的安全,北逐胡人,而凑巧的是败坏他政权的儿子,名字中也有个“胡”字。于是一些有着命定论和神秘论思想的段子手,便糅合秦始皇求仙用的术士,杜撰出说法。而太史公又是个好奇的人,便将这说法未加删定,采入书中。如果秦二世不叫胡亥,叫华亥或者辛亥什么的,也便没这说法。  当然,或许“亡秦者,胡也”。确实存在过,只是它的本意就是提醒胡人的威胁。谁知道,后面出来了个胡亥,于是人们便惊叹其准确的预言性。只是这说法的发生概率比前者小。  人们从单纯地从感觉出发,以为天是圆形的盖子。有人见到天降下陨石,便以为石制的天盖破了。既然破了,便需要修补,于是便创造出“女娲补天”的故事。有人见到海市蜃楼,不知道其是光学现象,惊怪不已,于是便创造出三神山的故事。平常的物体,都有实在的承受处,那么大地也需要有承受处了。于是中国神话有六鳌负山,希腊神话有泰坦神阿特拉斯背负地球。  我们看前人貌似古灵精怪的神话传说,如果探讨其根源,并不精怪。反而会觉得其根据,往往比较淳朴。神话传说,是前人认识世界的方式,他们当时也以为此说法是“科学”的,只是并不冠以科学的名目而已。他们大概是没有闲情去编造纯粹的神话。只不过,限于当时的条件,他们只能惝恍在巫术思维制造的迷宫中。我们读书,也要取其精华,明其事缘,不要全信书,不要为其所误才是。  8、从李白谈唐诗的一些主题  李白诗的一大特点,就是极快的速度感,也就是所谓的气盛,或者称之为所向披靡感。他无论处理什么主题,都是以很快的速度感。这造成了他作品鲜明的个人风格,也造成了其作品的千人一面。李白诗的数量再多,也是那个怀才不遇好用夸语的李白诗。这点上,他跟陆游很相似。陆游诗近万首,但其主体特色就一个:颓放。再比如黄仲则,他的主体特色是:衰飒。绝大多数诗人乃至伟大的诗人,他们的诗集,总是有一个主色调的。只有杜甫是例外,他的诗集是万花筒。而他的诗不过1500多首。  小学的时候,便学过李白的《朝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当时没有老师告诉这首诗的背景。李白此诗写在被谪夜郎赐还以后。这首诗,速度感极强,颇有“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快感,并没有衰飒之气。李白的心情显然是极其愉快的。  《胡无人》 “敌可摧,旌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 但歌大风云飞扬,安用猛士兮守四方。 胡无人,汉道昌。”“ 胡无人”,这其中虽有保家卫国的思想,但是否也有种族灭绝的意味呢?李白是否有灭绝胡人的意愿呢?其实未必。他不过习惯用或者借用夸言来加强其表达的含义。这点上,让我想起尼采。《战城南》“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 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并没从中感到战争的残酷,虽然李白写了极其残酷的场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李白诗的速度感已经喧宾夺主,把对战争的残酷的渲染遮盖去了。  《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宣扬快意恩仇,李白对此也是欣赏的。但问题是侠客有什么权力杀人?所杀之人是否该杀?侠客是否有权力判断人该杀?如何判断?侠客是否有能力判断?这些李白都是不管的。他平生都在快意恩仇的迷宫里。既然要快意恩仇,那么就要简单粗暴地处理一切问题。“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谢安谈笑静胡沙了吗?并没有。谢安当时也是很紧张的。但是,如果像李鸿章“海外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虽切合事实,但并不快意。这种风格,怎么会符合李白的审美呢?对李白而言,如果不能“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如果不能“一匡天下”,而去切实地做事情,有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李白潜意识里在追求“传奇性”。少年人往往最爱“传奇性”,所以少年人,一般很喜欢李白。因为李白诗可以很容易让他们有旋转乾坤的代入感。但是,事实上,有谁能旋转乾坤呢。对旋转乾坤的迷恋,便是对超级英雄的崇拜。如同崇拜蜘蛛侠超人。这崇拜本质上是一种刻奇。
  唐诗中,许多文人喜欢写立功边塞的诗。他们中的多数,应该没有亲历实在的战争,所以对战争有着罗曼蒂克的想象。仿佛他们一个个都是班超再世,傅介子再生。“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真让杨炯做百夫长,他很可能是难忍其苦,甚至很快殒命的。李白也说“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看来,围城真是无处不在。终军请缨,固然慷慨,但终军事死于非命的。唐边塞诗中,许多诗盛言边塞的悲苦,但读来并不真切。大概是因为他们并未对此有真切体验的缘故。岑参的一些边塞诗很好,便是因为岑参有体验。  9、朦胧晦涩与丑俗滥俗   有人把吴文英称为词家的李商隐,表面上看,两人有很多相似处:用词华丽、运意断续、意旨晦迷等等。今日忽觉,就意旨晦迷而言,两人相似的外表之下,其主体特色,还是有本质差异的。李商隐是朦胧,而吴文英是晦涩。所谓朦胧,就是意旨表述的不确定性,读者可以有多种并行不悖的解释空间。所谓晦涩,就是意旨表述的曲折性。也就是说,晦涩表述的意旨是唯一的,但是其表述手法是艰涩的。剥去晦涩诗的外壳,里面是唯一的蛋黄。而你剥去朦胧诗的外壳,会发现里面是双黄、三黄、甚至无数黄。  于是,又想到以前曾辨析过的词语的“俗”。大体而言,词语的俗分为两种:丑俗和滥俗。所谓丑俗,就是指词语本身指涉对象丑而造成的庸俗。比如蛆虫。再伟大的抒情诗人,也无法就蛆虫作出一首美妙的抒情诗。所谓滥俗,词语本身并不庸俗,而是因为过度使用、泛滥使用而导致词语本身变得庸俗。比如“女神”一词。  10、那些自我纠正的重要认识  大约三年级的时候,晚上睡觉时,常思索宇宙空间问题:任何东西都需要空间放置,那么宇宙的空间,是否需要放在一个包含宇宙的空间的空间。当时对这问题极其困惑。现在了解了相对论的时空观。但这问题并没有解决。这问题更像是哲学问题,与第一推动力有相似处。宇宙外是什么样子,自然目前谁也不知道。之所以说这个,主要是自我分析。我大约从小就比较关注终极的问题。  小学时候,我还被另一个问题困扰。其实就是“共相”的问题。比如我提到自己看过的一只猫,我的听众的脑海中也会闪现猫的印象。我脑中的猫的印象和听众中猫的印象是否一致。答案自然是不一致的。这问题比较幼稚。但是我当时以为是一致的,因为我觉得这世界上存在一个超越个别的猫的“猫”。后来,读了一些哲学书,才知道,这不是就是柏拉图的“理念论”吗?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叫柏拉图的哲人,在几千年前就有类似的想法。这还不是我想要表达的。今年,我看道金森的书,里面提到人类可能天生是“本质论者”,需要后天的学习才能克服。这“本质论”跟“理念论”近似。我当时很有感触,因为我小时候就是“本质论者”。现在自然不是。其实哪有什么共相的猫,只有个体相似的猫。没有本质,只有概率的相似。古今中外的猫,都是不一样的。由此感慨,所谓的哲人,不一定要提出正确的理论,能提出一些典型的错误,也可以。  小学老师告诉我们,汉字是象形文字。有一些字象形,日月山川什么的,很好理解。但我当时死活不理解,东南西北这些字如何象形。朝东望望,也没看出东面和东有什么像的。还有恨、情这些内心感情的字,怎么象形啊。这些问题,到大学以后,自学文字学以后才明白。东西南北是假借字,好不好?恨、情是形声字,好不好?这些也是汉字,它们也是象形文字吗?这些概念如何象形?然而有文学系的博士依然在慨叹汉字作为象形文字的优美。  肉体结束,灵魂灭亡。灵魂也不不能脱离肉体存在。这些常识,我自然一直是信的。但是,今天,我突然发觉,我过去潜意识里是个特殊的“肉体精神二元论者”。这是我看《普鲁斯特是个神经学家》的感触。这本书是这些年来读过的最好的科普书之一。所谓的特殊的“肉体精神二元论者”。也就是说我隐隐地以为肉体不过给灵魂提供了一个容器,灵魂是肉体绝对的君主,肉体是灵魂绝对的奴隶。这当然是错误的。但是,以前我没怎么注意这错误。也许“肉体精神二元论”是人类的集体无意识之一,这观点在书上现实中比比皆是,当然所指有差异。也许是我因为看多这观点,无意间被其蛊惑了。当然还不至于到拉美特“人世机器”的地步。肉体和精神的关系,当然极其复杂,需要许多科学实验的检验。但如果打个粗糙的比喻,也许像太极里的阴阳鱼。《普鲁斯特是个神经学家》提到惠特曼“我歌唱带电的肉体”。这确实‘很有预言性。肉体确实是带生物电的。当然可能惠特曼的本意并非如此。我想到“幸福的电流传遍全身”这句子。句子本身,现在看来普通。幸福感,古今应该是相似的。但是,古人肯定不会有“类似电流”的幸福感。这说明什么?当然不是为了说明古人不懂电力。这说明人的感受力,是受语言所左右的,特别是受比喻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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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李白《草书歌行》的真伪  李白《草书歌行》“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山中兔。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笺麻素绢排数厢,宣州石砚墨色光。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恍恍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湖南七郡凡几家,家家屏障书题遍。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  有人提出《草书歌行》是伪作,其中一主要根据就是“张颠老死不足数”,李白跟张旭关系很好,他不应该如此贬低张旭,下语如此没分寸。  这论据是很靠不住的。先不说李白好用夸语的习惯。李白所用的不过是“尊题格”的手法而已。也就是说,李白不一定认为怀素的书法超越了王羲之、张旭,但是为了渲染气氛的艺术效果,他不得不用贬低前代贤人以衬托所咏人物的手法。  “尊题格”的手法,在诗词文章里经常运用。读者只需将其理解为恰当的赞美即可,不必去较真:怀素的书法真的比王羲之好吗?张颠真的就不足数吗?既然前面提到了王羲之都浪费名了,那么按照此逻辑,说张旭不足数,也就算不得上是对张旭的贬语了。我相信李白的书法鉴赏力再差,也不会以为王羲之的书法是浪得名。  这篇诗让人有怀疑处,是里面动辄称呼怀素为“我师”。但是按照李白的性情,他脱略礼节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似乎有用唐人典籍的嫌疑,但也是嫌疑。总得来说,是没有证据证明这首诗是伪作的。或者退一步说,即使是伪作,也是跟李白诗风格完全一致的伪作。《草书歌行》是李白集中的七言代表作之一,许多七言作品是不如这首的。如果是伪作,那么真的要惊叹作者的高仿能力了。  说到李白的七言诗,想起我读七言诗的经历。大约七言古诗,我就爱读李白和杜甫的。也许稍微偏爱李白的。《全唐诗》里的七言古诗,大多虚浮庸烂,实在不耐读。李白的七言诗,为何耐读?因为其气完神足。而要达到气完神足的创作状态,是很难的。即使是李白,也有许多气不完神不足的作品。喝酒以后,确实容易长气,这是个人的体验。李白斗酒诗百篇,大约确实有生理上的根据吧。
  12、准确的概念  两个不对称的概念:男权主义和女权主义。通常情况下,男权主义往往是被视为恶的、落后的。而女权主义则是占据道德高地的。但是从两个词语的字面意思来看,是无法看出为何的。从语言的角度看,既然男权主义是须批判的,女权主义也是应该批判的。为何什么会有如此错觉?显然,这里男权主义的“权”和女权主义的“权”,不是相等的概念。这两个概念的全称应该是男权力主义和女权利主义。有些人连权力和权利都分不清。权力的本质就是奴仆别人,所以不仅要批判男权力主义,也要反批判女权力主义。权利的本质是合法享有,不侵犯他人,所以不仅要提倡女权利主义,也要提倡男权利主义。  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概念是语言的核心。许多争吵不已的问题,从梳理核心概念出发,便可以迎仍而解。梳理概念,应当精确。好的概念,是自然而生的,并非扭捏制创造。创造概念服务于表达,而非表达服务于创造概念。许多哲学家创造概念,只是为了生新,拆开其新概念的内核,便惊骇其浅薄,实在是无聊极了。所以,我不看哲学书很久了。  网络上一些生造的概念,有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蓝颜知己。这显然是从红颜知己反推出来的,创造这词语的逻辑是:既然女人是红颜,男人是女人的反面,红的反面是蓝,那么男人便人蓝颜知己了。问题是,女子的颜容确实是红润的,所以红颜是借代。但是男人的容颜,绝不对不是蓝润的。蓝润的容颜,那是蓝面鬼或者绿巨人了吧。每当看到蓝颜知己这词,我眼前便出现一个温情脉脉的蓝面鬼书生来。这实在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13、刘邦出生的争议  常见人说刘邦是刘媪外遇的私生子,理由是《史记》“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龙自然是没有的,那么蛟龙于其上什么的,便是对于外遇的隐晦表达。我倒不这么以为。虽然历史真相,谁都难以完全揭示,但总是有一种可能性较大的。  刘邦为了宣示自己是“君权神授”,杜撰了不少神迹。有的也可能是他成事后,其交往之人和后人杜撰的。或是为了谄媚,或是为古时天命论所迷惑。“常从王媪、武负贳酒,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龙,怪之。”头上有龙。“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为赤帝子斩之,故哭。’”白帝子,显然是比喻秦朝。“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等等。  依此推论,刘媪的梦与神遇,也不过是神化刘邦的说辞之一。有娀氏女简狄吞食燕卵生下商人的始祖契。有邰氏姜原踩巨人脚印生下周人的始祖弃。这些传说,不过是母系氏族社会人不知其父的表现。所谓的解释性传说。虽然,到了秦汉之际,已经是父系氏族社会。但是,这些传说以本体或者变体的形式,流行于社会之间。当然的人,自然没有神话学的知识,便觉得这些传说,是“君权神授”的最好例证。于是,刘邦或者刘邦的谋士或者别人,盲而好古,也仿效前例,创造出刘媪的故事。现代人自然很少人信有龙的,所以往往从野合的角度理解。我更倾向于这,这不过是仿效前例杜撰出的所谓的“君权神授”的故事吧了。
  14、反传奇性  也许对传奇性的狂热,是人与生俱来。少年时代,喜欢看武侠书,便是将自己代入主角中,一剑一马,驰骋江湖,快意恩仇。文则挥笔成章,武则统领群雄,爱则无数蛾眉为之倾心。在跌宕起伏的剧情中,为之欢,为之悲,为之恨,为之爱。  我大约是过了很久,也许是到大学时代的后期吧,才脱离了读小说,自动地代入主角的习惯。大学开始时,很喜欢读西方文学。那时,读哈姆雷特,便觉得自己是哈姆雷特;读《红与黑》,便觉得自己是于连;读《杰克·伦敦》,便觉得自己是杰克;读《罗亭》便觉得自己是罗亭······那时恋情失败,于是便觉得与所有悲剧人物共感起来。仿佛自己与哈姆雷特于连杰克罗亭是骨肉兄弟,是为宇宙所抛弃的孩子。现在看来,这当然矫情极了。自己的悲哀与他们有什么相似处呢?但是,在冬夜寒冷的猪都要挤在一起取暖,更何况是人呢?精神寒冷的人,找些自以为是的同类者,以分担悲伤,也是人之常情吧。  现在,我很难看进小说去了。多看诗、散文与史书。有的勉强能看完,但看完以后,并无多感触。看小说的功能跟打斗地主打炉石传说,并无不同。这令我感到悲哀。想想为何会如此?想到底,除了我天生是内向性的审美外,便是因为我现在的审美是反传奇性的。  我认为,反传奇性是一切文学的基础。当人厌倦传奇性,开始喜欢反传奇性的时候,便是懂得欣赏真正文学的开始。反传奇性的文学,技术难度未必高于传奇性的文学,但何以更有价值?因为反传奇性的文学,是走在现实的人性道路上的。  15、我的齿,不是牙!  想说一下我两颗门牙的悲惨遭遇史。门牙,也是古人所谓的齿。古人所谓的牙,是臼齿。为什么说这个,炫耀一下知识呗。有知识,谁不想炫耀呢?我不炫耀知识已经很久了。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在宿舍里看电视。电视上一人讲他普及文字知识的故事。“你这软兜长鱼是错误的。应该是软脰长鱼。《说文解字》,‘脰,项也。项,后颈也。’脰,就是后脖子的意思。”  “贱段”说“我操!这人真牛逼!哪个服务员碰上这样的人,算是倒霉了。”当时我还没什么文字学的知识。虽然以前在课本上知道六书的事情,但是也就知道而已,根本不理解。于是,我也就对其佩服起来。当时,宿舍里流行两个词,一个词是“郁闷”,一个词是“贱”。我们宿舍的人很快便互相冠以“贱字辈”了。  “贱段”是个爱炫耀的人,也爱炫耀知识,虽然他没什么知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你看,这写食谱的人真没文化!切,‘宫爆鸡丁’,人家叫‘宫保鸡丁’好不好?宫保,也就是丁宫保。丁保桢,知道不?”于是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宫保鸡丁的由来和本家丁保桢。关于姓丁的,有种说法“天下一丁”。有些姓氏里,混杂了许多不同的血脉。而姓丁的据说可以追到一个老祖。我上初中时,很有些“姓氏”主义,想在历史书上找到姓丁的名人。结果翻完历史书,只找到一个丁汝昌,很是失望了一翻。到高中时,知道了和曹植交好的丁仪。现在终于又找到一个有名的丁姓人物,于是内心还有点感激“贱段”。  后来我学了点文字学知识,每看到别人质问“为什么夫妻肺片里面没有肺?”我内心里都很鄙夷“没文化了吧?所谓夫妻肺片是夫妻伂片的错写。伂片,切片也。肺和伂,是重唇音和轻唇音的转化而已。”  我的第一颗上门齿,是小学六年级时,下课玩耍,被人用额头当场撞掉一半。牙齿真是脆弱如处女的东西。我回家以后,想到以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再完整。真是绝望不已,抽泣不止。我当时已经知道人到八岁以后,便不会褪牙了。但我又幻想,会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奇迹?别人不会褪牙,但是我会褪?我又狠狠地掐大腿,我肯定在做梦。一定在做梦。对不对?最终的结果,是我的大腿很疼。  于是,我带着一颗半门齿,继续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活。从此以后,我有了一种新的人生体验“说话漏风感”。气流可以自由地穿梭于我的口腔,因为口腔的门坏了。  到后来,某个中午,回家吃饭,终于有了天大的好消息。家里人凑巧碰到一个下乡“四处作案”的土牙医。做一个假牙要五块或者十五块吧。我记不清了。那家伙在我家吃完午饭后,便开工了。他从皱巴巴的劣质皮革包里,掏出各色凿子锤子什么的。有消毒工具吗?没有!有麻醉剂吗?想得美!我坐在炕前的小板凳上,任他叮叮当当地在我那颗半门齿上敲凿着。  但似乎没怎么疼。不久以后,我就又生出一颗完整的牙。这时候,还有点不习惯“说话漏风感”的失去。  上初中的时候,假牙开始活动了。我闲得没事,就用舌头来回推挤活动假牙玩。有时候用手摇动。有时候用圆珠笔撞着玩。好像我注定是个纠结的人。一会怕假牙掉,一会盼着假牙掉。终于,假牙掉了。  后来家人听说某村有一个很厉害的牙医,在县医院里上班,家里开了个小诊所。于是便去。他倒是给消毒了。但是他对我的下门齿,做了下滔天罪行。他嫌弃新做的假牙太长,他不去磨平假牙,反而去磨平我的下门齿。这是我生平做假齿最痛苦的时刻。我的牙釉质就这样被他给磨掉了许多,以至于现在有时候不能吃太酸的东西。关于牙釉质,似乎初一的生物课本就学过。但是只是学过而已。当时,依然是听话的懵懂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让他停下来。家长自然也没什么科学知识。想起来,我从小就不会拒绝别人,直到大学毕业几年后,才学会拒绝别人。做这颗假牙,当时花了九十块或者一百五十块。  但是这颗以损害我下牙齿的假牙,很快也坏了。于是,我又恢复原来的本态。吃苹果的时候,会留下一道道果肉岭,小伙伴们常常拿来说事。  高中以后,有同学拿我取乐,经常在我面前背诵“笑人齿,曰‘狗窦大开’。”我知道他是拿从鲁迅文章里看来的话嘲讽我。但那是没有恶意的玩笑。  后来,另一颗门齿,在打篮球时,被人用胳膊肘捣得摇晃。我自己去镇医院拔掉。捣我牙齿的同学,很惶恐,给我三十块,我没要。在假期时,去县里做了假牙。是一个女牙医做的。此时,我知道残存的牙齿,是要截断牙神经的。怪不得以前的假牙,有时候经常肿疼。她也并没有磨我的下门牙。  再后来,又做假牙时,医生又要磨我的下门牙,我说“你别磨,我很疼。”他没磨。  我现在想这些磨人牙釉质的牙医,不大可能没有牙科的基本知识。他们大约以为常人没有牙科的常识,为了自己的方便,有时候直接就牺牲掉客户的利益了。毕竟磨下门齿比磨上面的假牙要省事得多。
  16、走在时代语言的逆向  很久以前,在我还是文青的时候,看过一篇文章。文章中有句话,大意是博尔赫斯是个落后于时代的作家。当时很不理解,什么叫落后于时代的作家。现在自然是了然了。博尔赫斯是不是落后于时代的作家,我不知道。他的书,我并没怎么读。但我知道,我是个落后时代的人。准确地说,我一直是走在时代逆向的人。只是以前,我并没清楚地察觉。  记得在我刚懂格律的那段时间,我把自己的灵魂献祭于诗词。年轻的我,大脑为献祭文学之类的宏大而愚蠢的想法蛊惑。我那时相信,我耗尽心血的某些诗句,大约是可以跟日月而齐光的。这还是表面。我当时骨子里相信,这世界上是存在超越生死、超越时空、灵魂凝结的文字的。而我有天分,如果加之以努力,是可以写出这样的文字。  后来我的诗词,写得越来越好,但是,与之相反的是,我对文字的热情越来越低。这真是件悲哀的事情:我的感情高潮和我的文字高峰是相悖而行的。我过去的许多忧伤而美好的情绪,已经永远地丢失在历史中。我现在的忧伤而美好的文字,只会让我感到刻骨的空虚。我以为文字是能填充我空虚的,结果是,它们带给我的安慰,远远不及一瓶可乐。现在想来,喝可乐,也许是人生中为数不多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我想,我现在为之倾倒为之费心的文字,很久以后的人们,如果能看到,大约会像今人看埃及的象形文字。因为老是有这样的想法,每当我写出很好的诗句,首先欣喜,但马上就沮丧。仿佛我放出烟火,烟火如此绚烂,但很快它们就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之于诗词的传播,我是绝望的。这世界上,真正的诗人,大约永远是极少数。有真正鉴赏力的读者,也是极少数的。说到这,想插一句:凡是认为外国诗好特别是外国译诗好的人,其文学鉴赏力是不可相信的。世间上的大多数人,是不需要诗的,他们总是欣然而乐观地活着。诗人的诗作,本是为了抒写内心的欢乐与悲哀,不为他人。只是这些灵魂的结晶,漂浮在茫茫的黑暗宇宙,未免有时让人难过。  据说章太炎说他写文章,只管好不好,不管人懂不懂。我想这是需要极大勇气的。章太炎的文章多奇字,全世界能通读完他文集的人,大约在100人以内吧。虽然中国的人口有13亿多。语言的趋势,是口语化经济化。而文言艺术是与之背道而驰的。我现在觉得,写文言诗词,如同走在时代的逆向上,周围都是残败的语言的精美堡垒。  17、自我修正的心理疾病  高中时,不知道从高几起,每当考试之前,我都要反复去好几次厕所。因为我老是怕憋尿。后来,问题升级了。我在考试的时候,老是跑神。于是在考试前,便担心考试的跑神,考试时,便努力克制跑神。结果越克制跑神,越跑神,因为我都跑克制跑神的神了。我于是想起喜马拉雅山的猴子的故事。我陷入了这种圈套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依旧试图以一种上层的意识控制目前的意识。结果是,这症状越来越严重。后来,我发现我患上了强迫症。比如我老是担心考卷上没写名字,答题卡的代码涂错了,宿舍的门忘记锁了。即使这些事情刚检查过去几秒。  这也许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精神危机。再后来,我走在学校的水泥路上,路两边是法国梧桐。我脑中忽然闪现出慧能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顿悟了。跑神就任他跑吧,为什么要克制?后来这症状就慢慢减轻以致痊愈了。这也许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顿悟的体验。  大学时,恋情失败,于是我便怀疑其所有关于情绪的语言,成了一个语言意义的虚无主义者。也就是说,从那时起,我就使自己不相信任何人的情感词汇。索绪尔提出“能指”和“所指”的概念。“能指”指语言的声音形象,“所指”指语言在人脑中的形象概念。也就是说我拒绝相信别人所有情感词汇的“所指”。我并不是说,别人情感词汇的“所指”是虚假的,只是它们有很大的虚假可能性。而我生平最恨别人欺骗,无论有意或无意或概率性的。以前,我会本能地对别人的情感语言进行情感反应,为之悲欢。但此后,我拒绝本能的反应,刻意压制打击它。于是我在这条激进的逻辑基础上,在我畅通无阻的悲欢的神经传递中,加上一股意志的门锁,亲手铸造起一面拒绝与别人情感交流的长城。自此之后,我的精神日渐萎靡,感受力日渐低下。我不再为爱情彻骨痛苦,但我也再没由衷欢乐过。我绞杀了恨种,同时也处死了欢根。这个根深蒂固的信仰,影响了我十年,一直到最近,我才慢慢恢复过来。  顺着不相信情感语言所指的这逻辑,我对语言本身也怀疑起来。我怀疑起语言的连续性来。虽然还没到,钱钟书所讽刺的,那帮宣称只有字词才有意义的文字学家的地步。准确地说,我怀疑其文章的连续性来。我发现,几乎所有的文章,都在偏离其主题。从这以后,我几乎不能写长篇的文章,只能写几句话的札记,然后给予编号。我对文字要固守其主题这想法,产生根深蒂固的崇拜。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文章就是不断地偏离其主题。或者说文章其实根本不能只是按照主题展开。所谓的主题不过是从连续不断的意思中选取一个代表意思而已。这心理疾病,最近也接近治愈了。  我一直对语言的表达局限性,耿耿于怀。后来,我想起庄子的“得鱼忘筌”来。是啊,语言不过是荃而已,我却潜意识地将其当为本体。庄子,自高中起就是我的偶像,而我经过许多年以后,才真正理解他的深刻。
  18、能言与能行  在大约25岁时,看钱钟书的《管锥编》。里面提到杜甫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对其讽刺一番。大意是杜甫不知自己“志大器小”。我当时颇以为然。  杜甫与李白相较,自然是谦虚实在许多。但凡是读儒家书的人,平天下情怀的尾巴难免是要漏出来的。平天下是美好的,也是人类最根深蒂固的刻奇之一。所谓尧舜时代的美好,不过是昔日的哲人托远古以批评规范当代,或者是痛苦的人们自我慰藉的一种想法。平天下,固然是豪言壮语。但问题是如何平?怎么平?什么样才算是平天下?平天下本质上是否可能?个体是否就能够平天下?这些东西儒家是不怎么管的。或者说儒家把复杂的问题理想化简单化了。儒家将个体修身养性的理论,发展得很精粹。问题是天下人不相信、拒接相信或者伪相信这理论,该如何办?  那么杜甫说出“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时,他是怎样以为的?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具有平天下的才华?还是对过去不自量力的自我嘲讽?这解嘲是有可能的。因为下面接着是“此意竟萧条,行歌非隐沦。”不过细味其意思,大约还是抒发怀才不遇的永恒主题。  杜甫相信尧舜时代是美好的吗?或许相信,或许不信。也许他只是在用典,“致君尧舜上”不过是使国家太平的意思。杜甫一生的官职很小,真是龚自珍所谓的“苍茫六合此微官”。倘以成败论英雄的话,那么杜甫确实可以被讽刺的。不过,我现在以为能言者不必要能行,能行者不必要能言。作为诗人,能言者的代表,只要将人类的某一种存在境况表达出来,便是成功的。至于诗人本人,是否符合他所表达的存在境况,是不重要的。既然诗人可以写闺秀诗为女性代言,那么为一切人类的存在境况代言,有什么不可的呢?至于诗人本人,是否以为在代言,重要吗?或者说,诗人的诗,在于发现人类的存在境况,而非其他。  如果非得将诗人的言与行切实地联系起来,那么你会发现到处是格格不入、充满讽刺。李白《述德兼陈情上哥舒大夫》称赞哥舒翰“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结果呢,哥舒翰潼关大败,投降安禄山。杜甫怀念房琯“对棋陪谢傅,把剑觅徐君。”虽然未必有将房琯比为谢安的意思。但也未必没有。陈涛斜大败,又是谁导致的呢?  19、现代化与文言诗词  任何一门艺术都有其表达范围和局限。文言诗词是也是如此。文言诗词一用某些现代词汇,顿时成打油诗。文言诗词固然不以用现代词汇为贵。它们之间的关系颇为复杂,此文略谈一下。  有些意象是比较适合入文言诗词的。比如:咖啡、霓灯。这些意象比较文艺,入文言诗词不会有太大的错位感。但是,咖啡、霓灯比较适合入古体诗和词,不适合入律诗。在所有的诗体中,对于现代词汇,律诗是最保守的。稍微用一点儿现代词汇,就会破坏整首律诗的美感。  可以题咏现代意象,但是诗的本体中不适宜用现代词汇,更别说语法了。比如可以咏飞机、咏电视机。遣词用语应用文言,题目可以现代化,但文本绝不能现代化。  文言文,对现代化的兼容性比较高。在诗词的文言小注中,可以用现代词汇。  至于表达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哲思,当代都市人的疏离孤独感,以及各种复杂的现代人的精神症状,这是文言诗词所不适宜表达的。因为它们完全不是一个美学体系。用钻石去做手术刀是不合适的。  20、我的奶奶会招魂  我的奶奶会招魂,当然不是招亡者之魂,而是生人之魂。我到大学毕业前,虽然不全信招生魂之术,但也非不信。或者竟有点信。后来读到宋玉的《招魂》,有人以为是他招屈原之生魂。我倍觉亲切,顿觉奶奶的招生魂之术,竟可能是两三千年前招生魂之术的苗裔,有跨越时空感。具体的招魂步骤,以前在《趣闻异事录》里谈过,此处不多言。《招魂》里,进行招魂时,盛言四方之危险和家乡之安乐,此处的意旨,跟奶奶的招魂术机杼相同,只是语言有雅与俗、铺张与朴素的区别。  我以前偶尔会感觉身体慵懒,奶奶见之后,便切我脉,经常的结果是,我被告知魂已经掉很久了。奶奶和爷爷有时候会很担心“魂掉滑的话,就坏了。”仿佛魂掉滑了,比较麻烦一样。我一想,也忧愁起来。万一真的掉滑了,怎么办?我又不能整日在奶奶身边。我老是掉魂,谁给我招啊?会招魂之术的人,一个县市也就几人,怎么能保证在别的城市,也找到招魂者?招魂者都是年老的妇女,万一招魂术失传了怎么办?后来通过旁敲侧击得知,招魂术是天定的,总会有招魂者的,我才放心一点。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并不会招魂术。有一次,生了一场大病,四处求医。听说北山有狐仙,特别灵验,于是去乞求。然后无师自通地便会了。北山有两狐仙,是两兄妹,据说是姓胡。也许姓胡,是由狐而来的。他们附了奶奶的身。只有身上有路的人,才会为狐仙附身。一掉魂者,为奶奶所治愈,他便很想拜奶奶为师,学招魂之术。奶奶告诉他,他身上没有路。并且招魂之术的传授,不是招魂者所决定的,是取决于附身狐仙的意愿。狐仙什么时候附身于有路之人,谁也不知道。大约在七八岁的时候,我看见奶奶家北墙上贴有两张长方形红贴,上面分明写着胡姓兄妹之位。名字没有记住,因为好像也没敢细看。因为当时觉得很有禁忌感。我小时候,是个对鬼神有很大禁忌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上学的时候,读书成绩很好,也知道许多科学知识,但仅限于知道而已,并不信仰。  我奶奶治愈好了许多掉魂者。奶奶给人招魂,是一种道德劳动,并不收费。但是治愈后,有一些会送礼物答谢。礼物无非是两盒烟什么的。奶奶招魂时候,需要吸烟。她平时并不抽烟。
  21、李清照声声慢的版本  据说李清照的声声慢,有两个版本。《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另一个版本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  我倾向于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为什么?此句的上面是“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点明作者想要休息而不得,失眠了。既然失眠,便想借酒消醉,结果是酒力也抵挡住不晚风的凄厉。一般而言,人不会清早刚起,便想休息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昨晚失眠,早上想休息。  但是,一来,这可能性较晚息概率低。  二来,如此的话,则整首词时间跨越幅度较大,由一段时间的哀伤拉伸为一天的哀伤。而现实中镇日的哀伤,较之瞬间袭来的短时间哀伤,是少的。  三来,晚风比起晓风来,更容易引起人的凄惨感。在临近傍晚时,寻寻觅觅,才会更觉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如果是临近黎明,那么冷冷清清感要弱得多。也就是说“晚来风急”,更适合全词悲戚的美学特质。  四来,“晚来风急”的话,此首词便整首在描写暮景,十分好地与“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照应。这次第,便是黄昏时。  总而言之,在艺术效果上“晚来风急”要比“晓风来急”要好得多。但是,艺术效果好,并不意味着李清照会用。不过,我是倾向于她用的。  看到此词,想起中学时课上读的情景。当时最后两字,读为“了德”,其实应该读为“了地”才对。此地方言称呼人“了不得”为“了不地”。“得”读“地”音。德今音为平声,平声舒缓,凄惨之意顿无。地今音为去声,接近词入声的风貌。不过这些东西,中学老师怎么会懂呢?我们当时只好跟着其学舌读作“了德”了。  22、李白真的只是很蔑视权贵吗?  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给年轻时代我,很深印象,以为李白真的是天仙化人,不食人间烟火,视权贵如敝履。近来,读李白诗,发现这只是他的一面而已。李白也有许多穷困告软的时候。  比如《走笔赠独孤驸马》“一朝蹉跎朝城市,青云之交不可攀。倘其公子重回顾,何必侯嬴长抱关。”这首诗应该是李白被唐玄宗放逐以后写的。因为前面写到了“是时仆在金门里,待诏公车谒天子。”“天子呼来不上船。”或许是酒后犯浑,或者只是美好传说。李白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这样做的。  被放逐的李白,绝对不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绝对不是挂冠而去,笑傲江湖。他是一个自许为王佐才的人,他功名心多重啊。他怎么肯只是寄情于山水,蹉跎一生呢?他要真是能像庄子的境界那样高,后来如何会至于被流放夜郎呢?  这两句诗翻译成白话是:独孤驸马,我现在是一介草民了,像您这样的青云之士,现在已经攀交不上了。但是如果公子能像魏无忌那样重才,我还是能做侯赢的。”诗句的意思还是很可怜的,但是表面上并无寒酸气。这是因为李白诗气足和用典的缘故。  李白对自己的被放逐,是耿耿于怀的。《书情题蔡舍人雄》“白璧竟何辜,青蝇遂成冤。一朝去京国,十年客梁园。猛犬吠九关,杀人愤精魄。”到底是谁诋毁李白的呢?  《赠从兄襄阳少府皓》“棣华倘不接,甘与秋草同。”也很有意思。翻译得俗一点,就是:大哥,接济接济一下穷兄弟呗。你要是不帮我,兄弟只好去死了。所以,有时候,李白说“千金散尽还复来”很可能是他的自我安慰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是他没有机会去事权贵了,再说,唐玄宗就不是权贵了吗?当李白得意的时候,他可是说“谈笑皆王侯”。这分明是得意,哪里有藐视权贵的意思呢?
  好文笔。
  21、李清照声声慢的版本  据说李清照的声声慢,有两个版本。《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另一个版本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  我倾向于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为什么?此句的上面是“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点明作者想要休息而不得,失眠了。既然失眠,便想借酒消醉,结果是酒力也抵挡住不晚风的凄厉。一般而言,人不会清早刚起,便想休息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昨晚失眠,早上想休息。  但是,一来,这可能性较晚息概率低。  ----------  我倒是觉得“晓”更合适  1、一夜未睡到早上  2、“守着窗儿”有个“守”字,可能呆了多半天儿  3、“到黄昏”有个“到”,言明是一个“过程”,有一个时间上的延续  也就是只有前面不是在“黄昏”,用“到”才更有道理  4、另外“整日的哀伤”虽然比“瞬时的哀伤”可能性小,但也可能是伤太深了嘛O(∩_∩)O~  另外我觉得这首词里还有一点儿“百无聊赖”的感觉,所以描述一整天,也是很可能的
  @关粉儿
20:47:46  21、李清照声声慢的版本  据说李清照的声声慢,有两个版本。《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另一个版本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  我倾向于是“三杯两盏淡酒,......  -----------------------------  各有所见。如果是我写这词的话,肯定会用晚风。晚风在美学上更好。至于李清照当时是想表达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24、艾性夫的诗  艾性夫,宋末元初人。今日读全宋诗至他的诗,异常喜欢,以为其近体要胜于苏黄。其近体诗很有性灵神韵,摘句如下。  “杜宇不啼春一半,落花如梦雨三更。”“天地风霜吾辈老,江湖烟雨故人疏。”下句凑合“江湖夜雨十年灯”与“多病故人疏”,而别有滋味。“蝉声偏占晚,菊色欲专秋。”占、专练字。“兵火东南关气数,交游湖海隔风波。”“梅一两花春尚小,雁三五字日初斜。”句法新颖。 “满身只有梅花影,不带西湖柳色归。”“款款跨牛归,苍山暮烟碧。” “近山归鹭分明白,过雨斜阳浅淡黄。”“花招蜂出早,草碍蚁行迂。”体物入微。“潭底老龙眠屋影,雨余雌霓跨帘钩。”首句更妙。“半壁夕阳千古在,几朝王气一时休。”“诗神君独富,文鬼我方穷。”“半局枯棋僧入定,一声松响鹤离群。”“枯沼暗通泉细细,晴檐忽听雨萧萧。”   “挂树蛇留蜕,逾坦虎印低。”  25、613宿舍之贱龙传  613是大学时候的宿舍门牌号。现在想起来,遥远地如同往世。初次见贱龙的场景,尚有些依稀的印象。当然,那个时候,613的人,还没有冠上贱字辈。记得我刚才烟台到威海学校时,到了宿舍,一个戴眼镜领导模样的人,过来嘘寒问暖。我顿时受宠若惊,以为这是学校的老师什么的。后来攀谈起来,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学生,临沂人。  至于后来,怎么熟悉起来,我也忘了。不过有些事,还是印象深刻。贱龙特别在意等级,官本位思想很严重。记得他老是津津说什么公务员级别之类的,什么样的公务员才21级。我当时是彻底的书呆子,除了书本的知识外,对外界的认识几乎是零。当时便觉得,从21级爬到1级,真是件很辛苦而路漫漫的事情。今天,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公务员是27级。  贱龙特别以自己是一本而自豪,老是说,我们学校是985,又是211。这些词汇,我第一次听到,都是从他的嘴里。后来宿舍六人,比较成绩的时候,他好像是倒数第一,似乎仅仅超分数线一分。我当时的分数好像是567.8,或是567.5。比较好记。  贱龙的年纪最大,论起排行来,我是第五。当领导是贱龙的爱好,所以最后一致推选他当社长。当然,也是因为大家都不屑于当。他在宿舍里发号命令的时候,大家也是如同春风过驴耳,没人将他当棵葱。虽然他喜欢吹嘘临沂的煎饼卷大葱。  贱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在宿舍里自称朕的男子,我们对他说,你朕个屁。他便对我们嗤之以鼻“朕在秦始皇以前,是我的代称,谁都可以用。学过《离骚》没有,知道‘朕皇考曰伯庸’吗?”  有一次,一起去楼道的公共厕所尿尿。贱龙边尿边科普知识道:“你知道吗?我们临沂那里,管尿尿,叫尿sui。”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人真的很奇怪,许多应该记住的东西记不住,反而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会深刻地镌刻在大脑皮层上。很多年以后,我才在汉语大字典上或者别的什么字典上,看到尿读sui,大约也是古音的遗留。不仅想起“礼失求诸野”的话来。  当时,学校里流行“贱”这个字,不过我起初的时候,并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或许,因为我本身就是有语言敏感症的人。一个昏沉的上午或者下午或者晚上,贱龙在床上整理被单,他脑袋不知道为何被驴踢了,竟然骂我贱。我的玻璃心,立马碎了一地。于是我便威胁他“你再说一遍试试。”跟焦大似的。贱龙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便怯生生地温顺的小狗一样,重复道:“贱。”然后我就去撕扯他的被单,装作怒发冲冠样。其实,我也是虚张声势。打从小,我就没打过几次仗,胜利的记录可以说是零。反而有几次,被人欺负。我当时的心情,如同小鹿在碰撞。最后,终于在其他人的和稀泥下,我们久久地怒目相对,最后不了了之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和好了。我也自甘堕落了。因为我有了一个更叫不堪的外号,“屌丝”。远在这个词成为流行词五六年前。为什么叫这个外号?因为有促狭的舍友,将我的名字快速连读,刻意读成这个音。我跟贱龙说起这个事情,他说“你应该去申请著作权啊。”我耐心地跟他解释:“这词是从百度贴吧里流行,跟我没关系,好吧。”当时,贱龙的外号,也更新了,叫蛋龙,是他名字前后两个字的谐音。当然他不是《权力的游戏》里龙女的三个蛋龙之一。大约在当时,舍友的互相贬低,是释放荷尔蒙的有效的方式。  说到释放荷尔蒙,就要说到在宿舍里看日本爱情动作片了。当时有句脱胎评论《红楼梦》的名言“看片不看武藤兰,看尽千盘也枉然。”一日周末,宿舍聚餐以后,大家性致勃发,关上宿舍门,一起欣赏武藤兰。贱龙羞涩地如同处女脱衣服,号称这是他黄片的处女看。大家都嫌他装。他的脸上还泛红,看一回儿,便羞赧一下。羞赧了好几次,终于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然后,他喘着粗气,在床上来回翻滚,慨叹:“太刺激了,太刺激了,受不了啊,惹人犯罪啊。”我们其余的人,都是“黄片眼中过,佛祖心中留。”顿时对贱龙的扭捏作态,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大约藤兰算是贱龙的性启蒙导师吧。  贱龙好色的经典是,在四楼看书时,不小心从衬衫里看到隔壁班女生倾露的乳房,兴奋不已。“洁白的钟形乳,真白啊。你们见过吗?你说她会不会爱上我?”过了不久,贱龙就因此生了眼病。  再有印象的是,是和贱龙去校东门外的诚信网吧,联机玩红警。开始的时候,他不是我对手。后来,我不怎么玩了,他的技术却进步了。然后我们就只能采取防守战术,在各自基地内,狂造飞行兵。诚信的电脑比较烂,造着造着,电脑就卡死了,这时候,我便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  还有我好怀念的是,我和贱龙,在学校北门的金沙滩国际海水浴场上,听着寂寞的海潮,吃着猪头肉和花生,喝着啤酒,鬓间掠过清爽的海风,苍茫的夜色里,四处闪烁着点点瑟瑟灯火。海的对面是韩国。头顶上是圆而大的黄色月亮,周围是簌簌的松林。这里没有西瓜,也没有猹,也没有带银项圈的闰土。这里只有我和贱龙,还有其他的情侣。  毕业以后,贱龙老是装作要跟我搞基。我说“你长得那么丑,谁跟你搞啊。我眼光很高的,好不好?还有,你毕业之前,还欠我一百块钱,我没要。”  “是吗?”  “不过你后来送我一套《管锥编》,扯平了。哈哈哈。不过,我还是不会跟你搞基的。哈哈哈。”  好怀念威海啊。离开威海已经8年了。当然,怀念威海,不仅仅是因为贱龙。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欢乐,多半集中在威海。在威海的时候,我还是个无忧淳朴天真如纯净水的少年。如今却成了行尸走肉。  但是,我不会人轻易地说,我怀念你,威海。因为我是个嘴硬的人。  威海,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也许是吹牛。但对于我来说,是真理。我的人生的一大理想,就是在威海金沙滩附近,有一栋小别墅。不过,这只能是幻想了。  沙扬娜拉,威海!Ade,我的威海!Goodbye,我的威海。  ······好像跑题了。
  26、613宿舍之贱宽传  贱宽还有一个雅号,叫张大屁股。这雅号百分之分是我取的,因为别人没这样的本事。他的名字叫后宽,后,屁股是在人体后面的,宽,体积大也。后宽,自然是大屁股的意思。这种从文字学角度着手的取外号,可是有技术含量的。自从贱宽有了张大屁股的外号后,我发现他的屁股确实很大。这大约是很符合“概念影响认知”的原理的。  我和贱宽相熟,大约起始于贱宽家庭暂时的经济紧张。大一那年,他家乡好像遭了水灾。于是,我们便商量去找导员,看看学校是否有经济上的补助政策。于是我们心怀忐忑、忸怩作态、如同潘金莲初次作爱般来到导员宿舍。导员很高,身材可跟武大郎媲美。他凶神恶煞般告诫我们,不要到宿舍找他办事,不要烦他。现在想来,一般男老师,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性欲不满的缘故。他当时大约也是。记得上初二的时候,一次班里的捣蛋鬼,替班长喊了一次起立,那个满脸上写着“谁他妈跟我做爱”的那老师,拿起板凳,便朝那捣蛋鬼抡去了。然后,又踹又抡,赤裸裸地在我们面前上演了全武行,展现了什么叫师德。所以,有的老师,在回家的路上,被学生拎着木棍问候,也是不足为奇的。  至于贷款的事情,后来,也没有后来了。我们大约也再没去办公室找过他。不过当时,我好像很慷慨地接济了贱宽一下,请他知道了一顿早餐。吃的油条、米饭什么的。我大约是说了以后我请你吃早饭之类的话吧,贱宽还是拒绝了。  贱宽后来,进入了学生会。大约是他长得还不错的原因,所以遭到女干部的青眼。贱龙好像也参见了学生会的选拔,像贱龙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参加学生会的选拔呢?但他长得那样歪瓜裂枣,又怎么能通过学生会的选拔呢?虽然我也长得歪瓜裂枣,但是也是不愿意跟贱龙搞基的。要知道,歪瓜裂枣也是瞧不起歪瓜裂枣的。  贱宽的学生会的领导,都是女的。他好像也很愿意做美女的狗马走。不过,谁他妈不愿意做呢?佩内洛普·克鲁兹早上让你给他买小笼包,晚上让你给他买蛋夹馍,你会不愿意?贱宽在宿舍里,每提到他的领导,动辄说,我爽姐,我冰姐。不过,他从来不说,我凉妹,我雪妹。现在想来,或许他是御姐控?总之,贱宽,是我们宿舍最具有贾宝玉皮囊的人。至于,贾宝玉的气质,他是没有的。谁有呢?当然是我。不过,我是鲁智深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贾宝玉的心。至于贱龙,他是鲁智深的外表下,藏了一颗鲁智深的心。贱宽,虽然没有引起美女的宠幸,却引起了恐龙别动队的垂涎三尺。总有几只恐龙争先地围绕在贱宽周围,作出一副纯洁天真的少女态。这让贱宽很烦恼。因为这些事,贱宽又了个新外号,西门宽。西门,不是西门吹雪的西门,是西门庆的西门。其实这外号,对贱宽是很不公平的,因为西门庆比他幸福多了。西门庆为美女所环绕,西门宽只能为恐龙所骚扰。更悲惨的是贱宽在学生会仕途,他最终连个副部长都没混上,就隐退了。他自始至终只是个干事,所谓的干事,就是干活的。  我们后来起了勤工助学的心思。但是,学校的勤工助学,是没有我们这种不会钻营不会拍马屁的穷学生的份的。贱宽和我,便到市中心找工作去。在一车站牌下车,那周围人很多。一个长着朴素脸的中年,像苍蝇闻见大便一样扑上来,露出他涂了一层黄漆的大板牙:“找工作吗?”  我们“嗯”了一声。  他一招手,“跟我走。”于是我们跟着走了。到了一座破旧的小楼,进去。里面的人,让我们交五十块,说是可以介绍工作。于是我们每人交了五十块,还签了貌似合同一类的东西。要知道,那个时候五十块可以当十天的生活费。当时的楼价也不到1000块每平。然后那职介所的人告诉我们,过几天给我们电话。于是我们高兴地回去了。在工作完全没确定的情况下,我们每人添置了一辆车,140块的自行车。  不过,后来一直没电话。我们便打电话问。职介所的人,让我们过去。我们便骑着自行车过去了。职介所的人告诉我们,你们去某某那里吧。我们又骑着自行车,千里迢迢地转移了阵地。  到了那公司,里面一个武大郎的袖珍版出来迎接我们。他是公司的经理。我们说自己是职业所介绍过来的。他领我们进办公室。办公室的书橱上排着巨大的书籍,都是些《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的所谓企业家喜欢的谋略书。那些书,比经理的个子都大。  那经理问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说,我们是大学生。  经理说,大学生怎么干这个。  我们说,我们勤工俭学。  经理说,这个活,你们干不了。  我们说,我们怎么干不了。  经理说,这活是送纯净水。  我们说,我们也可以送。  经理说,必须是全职。  我们沉默了。这活我们确实干不了。于是我们去找职介所,让他们给我们重新介绍工作。他们说,都是这样的工作。  我们说,那你们退我们钱。  他们怎么肯退钱呢?他们是一群狼,进到他们口袋的钱,怎么会吐出来呢?最后这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勤工俭学的后果,就是我们每人都有了自行车。有自行车,也不完全是浪费。因为我们可以在上课前五分钟,才往教室赶。骑到餐厅附近,买个豆浆、松花蛋、蛋夹馍,便上课去。老师在上面讲,我们便在后面吃饭。吃完饭,然后我开始看文学书。  一次,我和贱宽骑自行车去市中心公园玩。一满脸横肉的大妈,笑得跟肉包子一样,问我们照不照相。我们想,那就照吧,也没问价格。然后照了两三张相。照好后,她问我们每个人要七八十块钱。我们说,怎么那么贵?我们不要了。  这时候,大妈马上切换到恶魔模式,在我们面前骂了起来。我们脸皮薄,只好认输。这时候,大妈去洗照片了。我们身上的钱不够,乖乖地去ATM取钱了。现在想来,我们当时为什么不跑呢?我们骑着自行车,就她老母猪的吨位,能追上我们吗?她敢去派出所告发我们吗?她自己本身就是欺诈。然而我们顺从地交钱了,骂骂咧咧心有不甘地离开了。要知道,我们是法学院的,这真是法学院的耻辱。  据贱宽交代,他的第一次经验,献给了贱龙。是第一次吃柚子的经验。我现在想想,我的第一次——吃柚子的经验,也献给了贱龙。贱宽,家是沛县的,是刘邦的老乡。据贱宽说,他们家乡有道名菜,叫“霸王别姬”。所谓的“霸王别姬”,就是将王八和鸡,放在一起煮。我们当时觉得很新奇。现在想,不对啊,这太糊弄人了。王八怎么就成了霸王了,谐音的语序不对啊。我操和操我,是一个意思吗?你这个绿帽王八,改成你个绿帽霸王,美学趣味,完全变了,不是?不过,据说,霸王别姬的味道并不好。  沛县还盛产狗肉,据贱宽说,狗肉还出口到韩国。樊哙就是屠狗的,是他们那里人。有一次,寒假之后,贱宽还捎回一些狗肉。不过,我什么也记住了。可能是当时僧多粥少,我吃得太少的结果。我是肉食动物。据贱龙反应,我每次到小黑板吃饭,都要叫嚷“上肉,上肉。”但是,我却不记得了。贱宽说我最喜欢吃的菜,是梅菜扣肉。每当点梅菜扣肉的时候,大家都嘲笑我:“长得肥头大耳,还整天吃肉。”然而我又不得了。我的记性真是差。  据贱宽说,他也曾经连过红警,但并没跟我连过啊。因为据说当时我瞧不上他,根本不屑于跟他连。这大约是真的吧。  结尾了。写上结尾了三个字,就是让你读起来了,有结尾感。
  27、平等的狂热症  我在一个QQ群里说了句,性交易是不对的。于是一群人立马切换到平等狂热症模式,说我歧视性工作者,以为我高高在上。有人举了各种性交易的原因,比如为了帮助贫困的家庭、为生活所迫。我承认生活是很残酷的,很多穷人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本身也是穷人。但是即使如此,性交易就是对的吗?《罪与罚》的索菲亚,为了拯救家庭,怀着牺牲的意念,去做性工作者,她身上确实有圣人的光辉。但是,即使她具有圣人的气质,也不能改变性交易本身的恶。如果性交易是非恶的,那么索菲亚的行为,又有什么悲剧性可言。性交易和滥性是有区别的。性交易是恶的,滥性无所谓善恶,是一种生活态度的选择。因为性交易是物役人的。  另外,说一件事情是错的,也不意味着对行为人的歧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鲁迅揭露人的劣根性,也是对人的歧视?鲁迅说得很清楚,是为了引起人医疗的注意。一些人会给处在苦难中的人们,带上神圣的道德光环,仿佛苦难的人们,就永远道德正确一样。但是,这符合人性和现实吗?  人的知与行,常常是分离矛盾的。行为的对错,e也就是所谓的知, 与行为的做与不做,是不同层次的概念。行为的动机和目的,不能改变行为的对错。然而思维短路的人,总是将各种层次的概念捆绑起来。他们的大脑是混沌的。  我是农村人,以前在群里说了我所见的农村人的缺点。补充一下,我说别人有缺点,不代表我没缺点。我有缺点,我也有批评别人缺点的能力。自然,别人也有批评我的权利。之所以如此说,因为会遭遇以下神逻辑:“你竟然敢说农民坏话?没有农民的粮食,你吃什么?”“滚出中国农村去。”“你行,你上啊。”  理所当然,我遭到了平等狂热症者的嘲讽。他们以为我高高在上,瞧不起农民,搞等级主义。幸而我是农村人,结果避免了被骂作城市恶少的处境。但是,他们大概以为我是忘恩负义的人,背叛了农民。嘲讽我的人,大概以为农民都是些圣徒,一个个都是世外桃源的人,个个是陶渊明。农村就跟世外桃源一样。其实,就我接触的农民,有几个喜欢农村生活的?农民就不背后议论别人,到处传别人的八卦?农民就不管是谁,只要是客人,就请到家里大吃大喝,好酒好肉的招待?农村出身的大学生,一般而言,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农村。我本人大学毕业之前,较之于今日而言,了解几乎为零。当然,我不排除有二般的人。  总之,希望论事的时候,先论是非,不要将什么都跟平等狂热挂起来钩了。
  28、性与爱  我并非柏拉图式爱情者。以前我以为是,最近觉察,我们有本质的区别。柏拉图否定肉欲,注重精神恋爱。而我并不否定肉欲,只是认为,爱情与性欲没有关系而已。当我在一个QQ群里提出这观点,于是又遭到一群俗人的讥讽。这些俗人是理解不了什么是高贵的灵魂的。在那群里有人讥讽我为纯情男,在那人或许多人看来,纯情已经沦为笑话。解构讥讽高尚,从来都是大众中的主流。  爱情是建立在性欲上的逻辑后果是很严重的。这逻辑的结果很简单,但有些人就看不到。性欲是建立在良好的色貌上,而人总是会年老色衰的。如此一来,彼此对对方的性欲便会减少或者消失。那么以性欲为基础的爱情,便荡然无存。人总是喜欢新鲜的肉体。于是“少年夫妻老来伴”这样庸俗的话,便出现了。这句之所以庸俗,是其意思中已经暗含老年夫妻已经没有爱情,或者爱情已经退居次要位置了。而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贯彻人的一生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很多人是不如元好问笔下的大雁的。  那么爱情不以性欲为基础,只是与性欲有关,行不行?结果也很简单。这前提意味着,随着性欲的衰减,人的爱情也随之衰减。而真正的爱情,第一流的爱情,是不增不灭的。  有些理解无能者,看到上面的话,会以为我在提倡禁欲的爱情。我重申一遍,我没有提倡禁欲的爱情,我只是认为爱情无关于性欲,爱情是灵魂的忘我沉醉。如果你没有体验过灵魂的忘我沉醉如同出窍,没有仿佛人在琉璃境,没有飘飘欲仙感,那么你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性不过是爱情的附赠物。  爱的发生,虽然与性没有关系。但是,一旦发生爱,爱与性是相互作用的。性也是检验爱的试金石。如果一个人,在性上拒绝对方,那么他是不爱对方的。无论他披着多么圣洁的爱情的外衣。因为爱情意味着双方肉体和灵魂的彼此献祭。连肉体都不愿意献祭的人,又怎么会愿意献祭灵魂呢。  第一流的爱情中有一种圣洁之爱。圣洁与肉欲是矛盾的,要达到圣洁之爱,必须否定肉欲。但非圣洁之爱,不需要否定肉欲。圣洁之爱,在现实中几乎不存在。它与肉体灵魂合一的爱情并不矛盾,两者是灵魂的不同陶醉方式。我以前以为自己可以做圣洁之爱者。后来,发现异常困难。真正对于圣洁爱情的信仰者,不会为现实中未曾遭遇到爱情而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他有足够的信念和情绪在内心创造出一个圣女来,并且会带有对上帝般的崇敬陶醉于她圣洁之美。说到这,我发觉,我从小直到最近,潜意识里,都是个女性崇拜者,当然我并不是贾宝玉那样的娘炮。与女性的交往也比较少。想起女性来,大约都有种宛在水中央的相隔的美感。我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的情愫?至今没想明白。但现在,我并不这么以为。当然,我也没成为女性歧视者,如同尼采那样。男儿是泥做的,女儿也是泥做的。曹雪芹以为他笔下的女儿都是水做的,但是实际上也是泥做的。  有一段时间,我读《离骚》读得如痴如醉。我以为稍微置换一下,将其守道换成坚守爱情,那么它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诗。后来,读论语等书,发现也是如此。证爱就是证道啊。一个真正懂得爱情的人,那么他必然懂得道。抱一以为式。无论是爱情还是道,都是要抱一的啊。
  29、略说“床前明月光”床的意义  床前明月光的床,理解为睡床,本无多异议。古之文人,也似乎无多异议。如今见人颇有新说。一说,床为胡床,即类似今日折叠椅的东西。一说,床为井床,即井栏。幸而李白不生于工业时代,否则床肯定有人解释为机床、车床了。既然床能解释为胡床、井床,怎么就没人解释为琴床、印床、蜡床、乳床呢?  有人说古人的窗户是糊纸的,月亮透不进来。窗户透不透进月光且不说,透进月光的程度且不说,人家不会开窗吗?孟郊“晓卧半床月”元稹“惊觉满床月,风波江上声。”总不会是睡在井栏边上吧?  有人可能会说在窗边看月何必抬头呢?首先,窗边看月为什么就不抬头呢?其次,李白也可能去院子里抬头看月。诗是有跳跃性的。  再说,睡床前的月光,要比井床前的月光更切合此诗的气氛。院子里的月光是连成一片视野空阔的,李白为何只关注井床前的月光呢?睡床前的月光,相对而言,视野较小,更容易引起情思,所以李白特意点一下。另外此诗的床,没有前后的暗示照应,显然应以床的主流印象为解释,如果可以说是胡床、井床,那么为什么不能说成琴床呢?词语往往是多意的,古人有以船借代船形酒杯者,于是有人便解“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船为酒杯,稍微有语感的人,都会觉得不切语境。理解词义,切不可脱离语境。
  30、外祖家的族谱序  春节时,去外祖家拜年,言谈间,论及后代取名字的辈分,提及族谱,便索来一看。不料此族谱竟有约三百年历史。其前有族谱序几篇,文字简洁,颇有家族史的价值,抄录于此。  第一篇族谱序如下:  王氏族谱序  常谓木有源而水有本,则一脉之传,由来尚矣。(脱字)王氏自始祖迁诸城以来,三百余年竟无谱以记之,以致祖先讳字,俱失考叙,是以子若孙之抱憾也。今从伯叔兄弟,后考明世系,纂集成谱书,岂敢曰有功本源哉,亦谓可以启后已耳。  雍正七年己酉夏五月二十六日
六世裔允昭谨志  雍正七年己酉,即1729年。外祖家的这族谱,大约是我目前见过的最早的原本文献。子若孙,若,及的意思。脱字处,可能是叙述诸城王氏原来的郡望高密。我对高密最早的印象,来自于田单。此族谱,是外祖于文革时期,偷偷取出收藏,方免付之一炬。我们村的丁氏族谱,是文革后重修,原本已不可见,甚是可惜。  第二篇族谱序如下:  王氏族谱序  家之有谱,犹国之有史,所以信今而传后也。吾族自高密迁诸以来,四百余年,族谱亡于兵火,先代讳字,失传无由而考。其考之有据者,自子和祖始。自子和祖传来,又历十余世,木本水源,绵绵一派,子孙之枝叶分布散处遐迩间者,指不盛屈,使无谱牒以记之,将支弗别派莫晰,甚至字讳重复,几于尊卑无从辨考,证之无所据矣。麟是以广搜博访,不以亲疏异,不以贫贱疏。按其世系,序其昭穆,图列详明而星罗之棋布之,陆续条例书之,至于综核弗确者,则比诸阙文之例,而不敢少参附会焉。盖谱以传信,用是昭兹来许也。呜呼,修谱一举,非以余之才力胜于前人,诚以高祖其音公,创始于夙昔,余勉成先志而为之,以卒其业云尔。兹谱既定,抄袭成帙,庶使异世之子若孙,睹家乘而展卷捧读,恍然同气于一堂,而敦宗、睦族、孝亲、悌长之情皆油然而生于靡涯也已。  时
光绪三年岁次丁丑正月二十一日十世孙德麟序  光绪三年,即1876年。三篇序中,以此序文辞最佳,令我想起桐城派的古文来。从此文看,王允昭,是字其音的。  第三篇族谱序如下:  王氏族谱序  尝闻曰迁祖遗子孙葛庇瓜绵,曾有族谱,失于兵焚。世远年湮,家乘不传。未能相聚一村,移居外乡者多矣。远近亲疏,讳字俱无可考。幸赖其音公,文学超然,殷勤仔细,惟能记忆:余子和祖胞兄弟六人,自三里庄分出,各择庄村而居焉。长支子端祖,居城南土墙庄。二支子真祖所居不知何处。四支子盛祖居马家庄。子五支子怀祖居后柏阁庄。余本支子和祖行三,居前柏阁庄,遗子孙亦甚蕃庶,考明世系,纂集成谱,无失后人之本源耳。自修成以后,隔数十余年,讳字重复甚繁,因而十世瑞亭出而修焉。能继先志,岂曰无功哉。噫,上四大支本系同邑相居,竟不能合成谱牒,是不免后人之抱憾耳。今时想来,别殊井里,山河相隔,谱难得,而合兼之无人相辅,独力难成。只得修录本支谱一册,是赖后世子孙,观此谱牒,感春露秋霜之既濡,识水源本末之由来。自其勿谓九族之外,亲尽则服除,竟同行路之人目不相观,则幸矣。  光绪十三年岁次丁亥季秋九月二十四日
十二世孙肇钦谨志  光绪十三年,即1887年。从此文看,王德麟,字瑞亭。  谱书后,有起辈分的三十二字,第一个便是肇,最后一个是天。然而并无子字辈、德字辈,大约是从王肇钦这一代起,重新定的辈分字。肇,开始的意思。前四个辈分字为肇懋景介,介的辈分字,年轻一代,已经几乎没人用了。
  30、信巫术的联播  联播常自诩自己的名字,起得时髦。他根本瞧不起那些叫跃进、增产、公社的。有促狭的人见到联播,便打招呼“七点半来了。”他很好奇地问“七点半什么意思。”有好心人提醒他“七点半,联播完了。”他忽然记起新闻联播的结束时间来,便向起外号者笑道“你真不做人事。你咋不叫我七点来了呢。”于是联播的外号升级了,叫“七点,没那个半”。联播也很愉快地接受了。  联播是个好人,只是思维比较简单粗暴。他治疗疾病,买了益母草。袁于陆提醒他“益母草对肾脏有危害。”联播答之曰“是药三分毒。”他吃牛黄解毒丸,袁于陆又提醒他。联播答之曰“以毒攻毒。”以毒攻毒这概念,大约是劣质的武侠剧教给他。  联播对巫术的信仰,让袁于陆无语。他心情不是很好,便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吃了一通中药,针灸了,都不管用。于是,他便想起求大仙来。  一向吝啬的他,花了一百块打车,到百里外的村子找大仙看。大仙是女的。这女大仙,并不需要抽烟以助神仙附体什么的,她有独特的仙术。她让求仙者带煮熟的鸡蛋,她打开鸡蛋,根据鸡蛋的里的气孔占卜。这占卜方式倒是很高古,让袁于陆想起商代的烧甲骨的占卜者。
  联播由衷地赞佩,“这女大仙神奇极了,她打开一个求仙者的鸡蛋,便对那妇女说‘这鸡蛋不是在你自己煮的。那妇女惊讶道‘你咋知道,是在我娘家煮的。’”  袁于陆无语道“百分之五十蒙对的概率,比拍三张分到对子的概率大。”  联播不屑道“还有更神奇的,大仙对一人说,要么你家里,要么你老婆家的亲属里有人有欠屈(冤屈)的意思。那人跟探索地雷一样想了几分钟,一拍大腿‘我老婆的三表姑的二侄女的二表舅,意外而死。大仙,你算得真准啊。’厉害吧。”  袁于陆继续装无语。  联播继续兴奋道“给我算得,也很准。大仙跟我说,你家里有一盘不用的磨。我一想,在我家东墙旮旯里确实有盘不用的磨。”  袁于陆说“以前谁家没有磨,现在谁家还用磨。”  联播对袁于陆的质疑很鄙视。袁于陆问他,“大仙给你的抑郁症开出什么药方啊。”  “让我烧纸给郁目娘娘。”  “什么娘娘?”  “榆木娘娘,榆树的榆。”  袁于陆笑想“我还以为古人就知道抑郁症了,造出郁目娘娘,跟痘娘娘什么一样。原来是榆木娘娘。那大仙大约以为榆树的榆跟抑郁的郁,发一样的音,便是一样的字,是一样的概念了吧。”“没让给你周瑜烧纸吗?给周瑜烧纸的话,你的抑郁症,过一周就好了。周瑜,一周的抑郁。”  联播不信“我还是信大仙,你懂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联播的抑郁症还没好。又过了一段时间,联播对袁于陆说“你好厉害啊,以后虚病找你看。”  袁于陆很惊讶。  “你不是说让我给周瑜烧纸吗?后来,我给烧了,一周以后,果然好了。”  “······”
  31、《安娜卡列尼娜》琐记   托尔斯泰擅长写庸人,他笔下的主角几乎没有不是庸人的,所以张爱玲激赏战争与和平,不是没道理的。他们都是写庸人的作家。只是张爱玲笔下的庸人,比起托尔斯泰来,更等而下之了。因为托尔斯泰有较高的道德信仰作基础。张爱玲几乎与其笔下的人物,一同滚进肮脏的泥淖里。艺术家如果不追求高审美和高道德,便难脱庸俗之气,其作品必然不能到达第一流。  安娜卡列尼那里面的列文,一个乡下的地主,明显有托尔斯泰自己的影子里面。托尔斯泰的长篇小说,可以说毫无结构,想到那里,写到那里。在这一点上,他跟普鲁斯特真是好同志。但是托尔斯泰真耐心,太多我觉得无足轻重的细节,他极其耐心地缓慢叙述着。  安娜卡列妮娜的题目也并不很恰当,安娜只是书中众多主题之一。  安娜的丈夫虽然是个庸人,但是还是知道体面的庸人,他在赛马场见安娜与沃伦斯基眉目传情,尚能维持表面上的绅士风度。而安娜身在婚姻之中,完全不知道情止乎礼。她没结婚,不受契约的束缚,怎么样都可以。既然身在婚姻中,便应当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的表达。卡列宁是个庸人,人尽皆知。  沃伦斯基用电力来为其信仰通灵术辩解,真是思维短路。列文当时是很鄙夷沃伦斯基的吧。沃伦斯基除了相貌英俊外,实在是很肤浅的人物。  列文将自己放荡的婚前生活日记交给吉蒂看,托尔斯泰本人做过类似的行为。  有人说托尔斯泰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家,但是通过阅读译本,我是没觉得。又有人会说,译本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精华。但是,莎士比亚戏剧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译本怎么依旧精光四射?我不相信翻译的水准差距会如此之大。  32、陈三立诗  陈三立七律,有独特的风格,是黄庭坚风格的老杜。虽然他声明早年并没怎么看黄的诗。他的七律要比黄好许多。看黄庭坚的诗,磕磕绊绊,如同穿长裙子行走在荆棘中,能憋出内伤来。  “胸有万言艰一字”真能状出欲表达内心情绪而不得的痛苦。  “微浪稳移星”,刻意锻炼,因为浪微小,故稳移星。  《挽周伯晋编修》“已作冥鸿挂缯缴,自然病骥蹶尘埃。”真是沉哀到骨,冥鸿未必是自由的,前人少有此境。  “门前猫犬都相识”可爱。
  33、由枫桥夜泊到苏曼殊  我不愿意作考据家,但偶尔看到一些事情,也会有考据的兴致,所谓挖墙脚。当然,我只对艺术的挖墙脚感兴趣,而非如同某些人,只好挖艺术家隐私的墙脚。艺术家的隐私,倘若与其艺术无关,那么是完全可以忽略掉的。  大约是初中时候,偶然看到一民国电视剧,一女学生背诵苏曼殊的绝句。“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当时很惊艳,毕竟年纪轻,看的诗又少。苏曼殊大约在一般的文青中,名气要比郑海藏陈散原什么的大多了。大体相当于民国的纳兰性德。  最近读王渔洋的诗,看到《夜雨题寒山寺寄西樵、礼吉二首》其一:“日暮东塘正落潮,孤篷泊处雨萧萧。疏钟夜火寒山寺,记过吴枫第几桥。”苏曼殊的此绝句,脱胎于王渔洋的诗,是毫无疑问的。我以前的文言诗话里也简略说过。“何时归看浙江潮”“日暮东塘正落潮”“踏过樱花第几桥”“记过吴枫第几桥”何其相似,韵脚也相同,并且都写到了雨。也许是因为雨的迷离,特别适合迷离的绝句。  “芒鞋破钵无人识”也并不是完全新颖的意境,唐人不就有“天津桥上无人识”吗?  虽然两诗的情调是相似的,但骨子里是不同的。王渔洋的绝句,是淡淡的闲适。苏曼殊的绝句里面是有离乡的哀伤的。樱花,春景,暖色调。吴枫,也许是秋景,冷色调。暖色调里含有哀伤,冷色调里却含有闲适。艺术的奇妙,正在此处。  “疏钟夜火寒山寺,记过吴枫第几桥。”显然是化用张继“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没有张继的此诗,也许就不会有王渔洋的“记过吴枫第几桥”。没有王渔洋的“记过吴枫第几桥”,也许就不会有苏曼殊的“踏过樱花第几桥”。蝴蝶效应,真的是无处不在。暗处的网,将看似无关的事物,连接在一起。如果不看词源学,谁会想到氨气的命名能追溯到埃及的阿蒙神呢。  34、带着求真的态度看《寻秦记》  闲来无事看TVB《寻秦记》。当然科学上,根据相对论,人呆在高速运动物体上,与同时代的人相较,可以穿越到未来。但是,人无法穿越到过去。但是,作为子虚乌有的故事,姑妄说之,姑妄听之。  第二集,女刺客善柔跟人打斗,喊道你背叛组织之类的话。我顿时出神了。组织作为团体的含义,是近代从日本传进来的,在古代,是织帛物,织物的意思。按照电视剧中开始常拿现代词汇作梗的风格,那人也得来上一句:“组织是何意?我为何背叛一件麻布?”  正经来说,从词汇的角度挑刺,是很没必要的。在词汇上,让一部通俗剧贴合先秦时的口语,是极其难做到。要做到这一点,必须经过繁杂的词源学学习。另外,音韵学上,更是难了。先秦人,会说普通话或者粤语?项少龙没受过语言训练,是根本无法很快与先秦人交流的。如果换作语言学家穿越过去的话,大概会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复辅音啊?”“你看看这本《诗经韵读》对不对啊?”  后面的错误点不少。出现了马镫。秦陵兵马俑是没有马镫的。山中老人竟然送给项少龙地瓜。地瓜、烟草等是哥伦布航海之后自美洲传来的。当然,反正是电视,编剧可以以南美的地瓜是项少龙旅游时候传过去的为借口。  由此想到,一些重大的背景知识,还是需要知道的。哥伦布大航海显然是其中之一。再比如道金斯说达尔文之前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无神论者。也就是说1859年《物种起源》出版前,世界上几乎全部的人,无论活着或死去的,都是或多或少或明或隐的有神论或其他形式的非无神论者。这一点,对于我们理解古人的思维很重要。李白可以说“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他大约是真信或者隐约地信成仙的。在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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