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所特加一麻将番是什么意思思?

阳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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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胜阳城杂格 (资料图片)阳城的味道,是从一碗杂格吃起的。杂格是阳城的著名风味小吃。说它著名,一是做法独特,二是吃有境界。先说做法:首先是炖骨头汤,从市场上买回猪骨头,炖在大锅里,每天加水,每天炖,直到没有了味道。早上,店家起来将骨头烫舀到一口锅里,放到火上加热,然后将准备好的羊杂、牛杂和猪血,还有煮熟的萝卜片一齐放进锅里,锅内再放上调料炖一会儿,还没吃就已经香味扑鼻了。但这只是做成了一半,还有一样主料,就是阳城粉条,必须是自家亲自做的那种新鲜宽粉条,吃起来感觉柔嫩柔嫩的。卖杂格一般需要两口锅,一口锅是用来热粉条的,客人一来,先从锅里捞出半碗粉条,再从另一只锅里舀出杂格,放上一些蒜汤和花椒水,如果爱吃一口辣的,就放些辣椒。吃一口,香味四溢、心旷神怡,令人久久不能忘怀。再说吃有境界。这个境界颇有说法,有吃货曾细细观察后加以总结曰:第一境界配油条,一碗杂格配两根油条,肯定肚饱,一上午做啥事肚子都不闹心。这一境界的人一般地点不固定,今天东关,明天西关,随遇随吃,可有可无。第二境界热煎饼。为什么变了呢?因为杂格吃过几次以后,会隐隐约约觉得有一股腻味,需要来一个热煎饼,就是刚摊出来的热煎饼,一口煎饼,一口杂格,吃得有滋有味,满额生津,摇头晃脑,神仙也馋。步入这一境界的人,已有了定点摊位,热煎饼供不应求,排队等候,如果杂格吃完了,煎饼没吃上,一天遗憾。第三个境界泡煎饼。就是把做好的煎饼,泡在做好的大锅杂格里,吃下半碗杂格,捞上已经泡软的煎饼,再加点汤,放点香菜,看看又是一碗。喝口汤,吃口饼,又热又辣,嘴里过瘾,肚里舒服。特别是在天气寒冷的冬季,一碗杂格下去,全身寒意顿失。每当此时,知戏文的人会哼一声:吃饱拨拉(阳城方言,抚摸的意思)肚,悠悠走几步。不需做大官,杂格是财富。还有文采高者居然吟咏:一碗杂格,人生何求?吃在肚里,赛过春秋。君到阳城,必吃杂格。不吃杂格,无事顺溜。每天早上,是阳城人吃杂格的最佳时候,也是杂格铺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上班的、打工者、中小学生,老少皆有。新来的、刚走的、找人的、占座的、要煎饼的、端杂格的、付钱的、招呼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食客们或坐或站,或蹲或等,千姿百态,自成一景。杂格铺虽然分布全城,但各有固定食客,一年四季,风雨无阻。有时私下还要互相比较,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但第二天一碗杂格下肚,自豪感上升,不快全无。阳城杂格因此而名声大振,走出了阳城,走到了晋城市,走上了太原,甚至走进了京城。外地人慕名而来,有的对了口味,直呼佳肴,阳城人视之兄弟,乐于帮忙解困;有的难以下咽,落荒而逃,阳城人大惑不解,直说不可理喻,但仍对之不失热情。但无论如何,阳城杂格已经烙上了阳城人浓浓的情感,成为阳城人新时代一种特有的“乡愁”。阳城的味道,是从一碗“猴”打起的。这里所说的“猴”不是指蟒河那野生供人观赏的动物猴子,而是打麻将时用的那骰子,阳城人把它称作“猴”,把掷骰子俗称“打猴”,概因骰子掷于碗里时如同猴子蹿上跳下的缘故吧。在阳城,“打猴”是与酒紧紧联在一起的。阳城人喝酒,不像南方人一样,举杯碰碰自饮。他们觉得那样喝酒特没劲,喝不出兴致来,因此就发明出许多道道来,其中玩的最多的就是“打猴”。细究起来,这个打猴并不是阳城人的专利,是相邻的高平人发明的。最初的玩法就是每人一颗,投在碗里猜两颗骰子的点数,错者自饮。后来,这种玩法传入了晋城,发展到了每人三颗骰子,玩法也增加了猜单双、吹红点、比大小。等正式进入阳城时,阳城人觉得不过瘾,就有好事者经过研究实践,干脆发展到了十颗骰子,每人五颗,玩法也更加种类繁多,把有的吹作没有,把没有的吹作有,特别是可以一下吹对十颗骰子的黑白、单双和大小,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喝酒玩法,玩到了“假作真时真变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的地步。更有甚者把各个时期的政治运动也有机地引入了“玩猴”行列,进一步提高了层次,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让最初的发明者高平人都目瞪口呆,自愧弗如。于是便有人总结说:打猴是起源于高平,提高于晋城,壮大于阳城。在阳城,每当中午或者晚上,无论在高档酒店,还是普通饭店,间或在自家庭堂,无论是外面来宾,或者朋友小聚,酒菜自不必言,打猴是必须的。牵“猴”入席必是第一环节,“吹猴两盘”必为宴客主语。只听“哗啦”一声,“猴”子入碗,吹牛开始。胆大者吹无为有,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观察,伺机出击。胆小者步步为营,察言观色,慢慢试探。旁观者亦不闲着,有的帮助分析参谋,踌躇满志,指点江山;有的配合演唱“双黄”,“诱敌深入”,引其上当。每当“谜面”解开,水落石出,赢者洋洋得意,自诩高明,输者连连嗟叹,后悔莫及,自认倒霉,将酒饮下。量小者自愧弗如,甘愿认输;量大者重振旗鼓,誓报“冤仇”。直“杀”得天昏地暗,必“拼”个“你死我活”。一场吹“猴”表演,犹如一场大战,虽然没有硝烟,却是剑拔弩张。玩者神经紧绷,观者屏气凝神。花样繁多,瞬息万变,关键之时,力挽狂澜。阳城人既不死搬硬套,又善推陈出新。胜利时自豪而不骄傲,暗暗总结经验,以利再战。失利时自惭而不自馁,悄悄吸取教训,以图东山再起。更有“高明”者拿酒菜“喂猴”,好让它酒足饭饱好之后多再立“战功”。阳城人将此饮酒之法用来“四海会宾客,五洲交朋友”,则畅饮可以开怀,浅酌亦足尽兴。阳城烧肝 (资料图片)阳城的味道,是从一道“烧肝”说起的。作为具有历史文化传统的地方名吃,与阳城杂格不同,阳城烧肝已经被大众所认可,本地人自不必言,凡是外地人到阳城吃过阳城烧肝后,对其品位和所特具有的滋补作用赞不绝口。阳城烧肝的制作并不复杂,一斤肝、半斤蒜。先把肝和蒜洗净切碎,放入适量姜、花椒粉,将肝、蒜、调料拌匀,能闻出香味时,把所准备的干粉磨成细粉状,撒入猪肝里。当然,其用肝和粉是有比例的。再放入少量的鸡蛋,反复拌匀。将拌好的猪肝用花油卷成圆柱形,先放入煎盘内用油煎硬定型,再将定型后的烧肝放入蒸锅里蒸二十分钟取出。食用时切成片,放入油锅炸。炸至发黄为止,捞出入盘,撒适量葱丝。根据个人口味,配醋食用,外焦里脆,香脆可口,佐酒佳肴,热食不腻。既可补肝,亦可补铁。日常食用,逢年过节更是阳城人餐桌上不可缺少的菜肴。其实,阳城烧肝之所以出名,并不在于它的可口果腹和医学作用,重在它所具有的历史文化价值。史载,金灭北宋后,山西完全处于金的统治之下,当地民众不堪忍受金朝统治者的欺凌,纷纷组织武装,展开抗金斗争。位于太行山上的泽州、阳城,成为抗金战争前沿。晋城义士梁兴领导的太行忠义社义军和岳飞取得联系后,就以“岳家军”的名义,在阳城境内开展抗金斗争,主寨就设在阳城义城,屡屡取得大捷,使金兵闻风丧胆,望风披靡。岳飞在风波亭遇难后,消息传到太行山上,太行义士无不义愤填膺,各山寨中均设起了岳将军灵堂,大家掩面痛哭,哀悼英雄,大骂秦桧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贼。在梁兴所在的义城忠义寨,人们将猪头割下,写上秦桧的名字,又将心、肝、肺掏出,摆在将军灵前。这样做仍然不解气,三位军中厨师又分别将心、肝、肺烧煎,然后放上供桌。烧煎猪肝的是位阳城人,煎肝时抓了一大把蒜,又伴了些粉,狠命地在案板上剁了个稀巴烂,结果没办法在锅里烧,就割了一块猪花油卷住,再用浅油煎,定型后捞出。他一边做着,一边骂着,仍然觉得气没出够,又放进笼锅里蒸了半天,才放上了供桌。祭奠结束后,厨师又把烧肝切成片,用红油重新煎了一遍,这才叫来义士们吃。山西人有吃醋的习惯,把烧好的肝放到醋碟里一蘸,外焦里嫩,好吃极了。自此,这道菜在山寨里传开了。次年,义军散伙后,阳城厨师回到家乡,在县城卖开了烧猪肝,“烧猪肝”这道菜就一代一代流传下来。阳城还有许多其他味道,细细品味,不但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更具备传承、创新、发展的时代元素。历史在发展,阳城也在发展,但聪明的阳城人没有故步自封,而是将眼光投向了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从而推动了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阳城的味道也就愈来愈香,愈来愈浓,愈来愈别具特色!
责任编辑:张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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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公网备05号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蔡恒平)
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蔡恒平)
&&&&&&&&前言:蔡恒平是80年代北大中文系的才子,他的《古金兵器谱》我安放床头反复诵读。他借古龙和金庸的武侠所描述的风骨、情义和对生活的态度,80年代那些理想主义的北大精神氛围,是我最为神往的。
&&&&&&&他的《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我寻找了很久,今日终于寻得一读。文风一如既往的充满激情。喜欢他的文字,迷恋他文字里所描述的那种生活,我曾经很熟悉,也深深的影响了我,但我却永远也没过过也过不了的北大校园生活。
&&&&&&&&对于我所度过的四年大学岁月,我也只能用蔡在下文中曾经说的那句话来形容:因为我不懂得批判地吸收,我虚度了我的青春,辜负了我美丽无双的母校。
=&=&=&=&=&=&=&=&=&=&=&=&=&=&=&=&=&=&=&=&=&=&=&=&=&=&=&=&=&=&=&=&=&=&=&=&=&=&=&=&=&=&=&=&=&
上坡路与下坡路是同一条路&&&&&&蔡恒平&
&&&&&&&作为理想,我打算过一种下流的、丑恶的生活。&&&&——弗朗索瓦丝·萨冈&
&&&现在我回想起在北大生活的四年时光,就会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曾经次伴随我度过许多孤独的岁月,直到今夜我才如此清晰地感知到那些被酒精和烟卷长期摧残的躯体。那些为性欲和情感所折磨的灵魂以及他们营养不良的面容和悬在空中的精神。当我在昏暗的台灯阴影下读到赫拉克利特这句无比智慧和透彻的咸言:上坡路和下坡路是同一条路。我知道我终于可以表现这种令人痛苦的感知了。我之所以称之为痛苦的。那是因为在以下的文字中我的叙述是一种赤裸的真实。在内心深处,我情愿将此导向或者假设为一种虚构。在更深刻的意义上,这实际上确实是一种虚构。&
&&&我看到我的朋友范此刻正推开社会宿舍的门走进来。我扔给他一支烟。或者是他扔给我一支烟,然后我就躺在床上打量着烟气在空中构成的图案和幻像。我们谈到聂卫平连克日本超一流棋手的辉煌奇迹,然后再幸灾乐祸地说等着看高丰文的足球队在汉城现场表演——现眼。我们哈哈大笑。床吱吱作响。
&&&你要是再这样深夜哈哈大笑。我明儿就走。我听见梅在身边抱怨。我也被自己的哈哈大笑声所震惊,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深夜躺在卧室的床上会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你看,笑得床都吱吱作响了。我听见梅一边脱下粉红色的内衣,一边继续抱怨。我觉得梅的这种腔调和作法十分可笑。我说:你要是想明儿就走,就尽管走,就等明儿再说。顺便告诉你,想和我迥居或者可以和我同居的整整有一打。当然也许你早已很清楚。我听见梅吃吃笑着说:太巧了,亲爱的,我也有一打,整十二个。不算老外。老外太脏。你说得对。就明儿再说。&
&&&但我在内心深处已经升起了一股犹豫的情绪。我望着躺在对面铺上抽烟的范,不无疑惑地问:范,你不是分配去广州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呆着?&
&&&范无限问情又无限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说蔡,你又被那个女人给弄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认得了?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呢,谁也不知道要被分到哪儿去。我一直以为你是老手了,不会象程和韩那样迟早让女人给毁了。现在看来你也被弄糊涂了。悠着点,兄弟,活着比什么都强。&
&&&范在这四年里不时以这种口气对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是没有说动过我哪怕一回。范在智力上无可挑剔。但自称懂得生命的精义以及对我以这种姿态说话,都只能表明他对生命懂得很少。用程的话(大概是程的小说里的话吧!说是:他还没有隐私呢。虽然这未免是显得刻薄。但没有隐私这一概括真是妙不可言。我在心里暗暗这么腹诽范的时候,他正得意洋洋地摇晃着那双远近闻名的臭脚丫。远近闻名的原因除了生理上的臭之外,主要是因为他经常在足球场上射门的一刹那优柔寡断、犹犹豫豫,结果丧失了许多破门得分的良机,程在一篇小说中甚至说范曾把球踢进自己的大门。据我所知,这里程作为一位文学青年所特有想象力,创造性以及修辞上的夸张。因为不管怎么说,范的脚底功夫还是相当细腻的,尤其是那几下来回拉球过人的绝招使他一直是中文系足球队的主力中场,说到吃喝玩乐,诸如玩玩桥牌、围棋、麻将、六人升级以及从青岛传过来的“勾级”(青鸟俗称有三样:啤酒、海滩和“勾级”)等等。都绝对离不开范。这除了因为他玩技纯熟上乘之外。还因为在玩的过程范经常才思横溢。妙语如珠、黑色幽默、可口可乐。当然也肯定不少了程、韩和我还有王。
&&&我不想再这样在肚中品评范的级别。我们毕竟是多年的老可儿们了。我找了一个话题:快八点了。咱们该喝酒去了。韩和程呢?他们干嘛去了?最后这句是天津腔。跟我的朋友张学的。张是天津人,比我们高一年级,关于他的故事以后肯定要提及。他是配角中的主角。&
&&&程已经有两天没见着了,韩他妈的可能还在对面屋里睡大觉。我看咱们别着急,躺着聊聊巨愉快,范的臭脚丫优雅地摆动着,表明他已进入自在的境界。&
&&&我没有对范的建议表示反对。但我感觉到一种巨大的不安在我心底涌起。程别他妈的犯下什么事了吧?我这么说的时候,感到相当虚弱。&
&&&程不会犯下男女的事来。只要不是男女的事。别的什么都没事。&
&&&这句话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范的幼稚、偏见和一种本能的恐惧感。男女之间的事只要处理得法就肯定能增加生活的愉悦感。范无法无验或者超验地明白这样一条规则;对应关系的男女只服从心灵的非智性的支配。这使许多事情变得好办而不是相反。但是这需要天才、从容不迫和经验。在这方面范的智力帮不上他什么忙。浪子都是天生的胚子。&
&&&不过我没有对范透露这一想法。对不同的朋友,我有不同的谈论话题。比如说我就可以和韩畅谈上述想法。韩在这方面无疑是有很高的悟性,是个天才。这从与他交往的女孩人人都喜欢他这一事实可以得到证明。另一个有力的证据在于:他从没惹上什么麻烦。&
&&&&要是我和王聊天。我们就聊古书、版本、轶事和金庸。使我记忆犹新的事起码有如下两件:第一件事是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我和王每周必定在远近闻名的燕春园痛饮一顿。在喝酒的过程中我们几乎胆了无数的人和书。王佩服王国维的《宋元戏曲考》、陈寅恪的天才、钱钟书的《管锥篇》和清休的所有朴学大师。我在表示了谨慎的赞同之外曾经含蓄地提醒过他关于学问和思想的区别和界限。显然这对他不产生影响,因为直到不久之前在他给我的信中依然宣称不需要理论。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在于王的酒量是硬撑出来的。他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能喝。经过几次小心翼翼而又近乎大胆的冒险之后他就区分不清是否曾经欺骗过自己。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居然撑出来了能喝几口而且爱喝。我目睹了他的这一危险的心路历程,并且从一开始就预言这种精神作用的物质基础肯定是不可靠的。这种危险性终于在一次痛饮之后暴露无遗。那是一个大雪飘飞的冬日,我们决定去海淀的扬州风味餐馆“黄鹤居”喝点酒御寒,同时借此消磨令人难堪的漫长的冬夜。王在酒桌上就已经表示出了醉态。但王的这种醉态我们都已司空见惯,因此谁也不当回事。回去的路上他和韩走在最后边,根据韩后来的叙述,王起初话特别多。而且是用他的家乡话——福州话对韩慷慨陈词。福州话是闽北方言区的代表语。保留了许多上古
音,与北方方言差别巨大,韩是河北人,王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但是王当是根本想不起这些事来。韩说那时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虽然王以前喝多了也吐几句福州话,但绝不象今晚这样滔滔不绝。因此韩打定王意想尽早把王弄回宿舍。但是当他们步履蹒跚地折腾到一条叫老虎洞的小胡同时。王终于不省人事地躺倒在一片洁白的雪花之中。睡得无忧无虑。喝醉的人特别沉,韩急中生智,花五元人民币雇了一个过路的大嫂看着王,自己回来报讯。韩后来解释说是担心狗用舌头舔王的脸。况且,韩笑了笑说,躺在一个叫老虎洞的地方总归让人不放心。等我们用担架把王抬到医院后,诊定的结果把我们最后一点酒意都给吓醒了,王严重酒精中毒,再晚半个小时就麻烦了。校医院郑重其事地把我们副系主任给叫来之后才开始清洗王的肠胃,按照校医的说法是万一有意外,有个头儿顶着。
&&&&事后我们曾经谈起如果王那天不幸逝世,我&们只好打起背包赴王家,让他母亲在我们当中挑一个当儿子,或者轮流当儿子。由于王在这个倒霉的晚上的前一个晚上刚刚喝醉吐过,并且十分荒谬地跑到五四足球场边上的乒乓球桌上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我一直对王的这种精神表示钦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二天程笑咪咪地安慰王的话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肯定是说:你要是今天咬咬牙再喝几两白的。那一准长出海量来。范的态度比较暖昧,他说这不算什么,我猜测这里的潜台词是炫耀他曾经历过比这更厉害的事。后来程告诉我范有一年暑假在他家玩时确实有一次喝过了头之后象野兽一样嗬嗬乱叫,在大雷雨中沿着公路狂奔了两公里路。最后只好用一根绳子把他固定在公路边的一个修车铺里。铺的主人表示理解,并免费提供了烟和茶水。我不知道程的这一说法在多大程度上是可靠的。但是范未免太自负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忘记了韩喝醉后曾经企图拗断铁制床架。结果把一个枕头给活生生撕裂了和程喝醉后把别人的女朋友当成自己的女朋友这些事实了。当然范的这句话也完全可以理解如是对王的一种鼓励。只有韩满脸苦笑,他抱怨说昨天晚上可把他给累惨了。接着他建议说。以后最好是乘大家都在场的时候中毒。那样人多好办事。&
&&&这件事使王的知名度无限升高。听说他后来为此写了一份检查。据说在检查中他责备了酒的低劣。提醒有关部门应当立即看手发行优质酒。同时强调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身体不好。在检查的最后他似乎是保证以后只喝好酒。并且只在身体好的时候才多喝。另外还引伸出这样一条经验教训:他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了加强体育锻炼的必要性。作为一种现实性的传奇。这件事业已成为北大中文系饮酒史上的经典性杰作。对此我们都为王感到高兴。可以与之比美的只有我在毕业这这前的某一天创下的奇迹。那天我从上午9∶30开始感觉到隔夜的酒劲发作开开始呕吐。这一吐一直持续到下午6∶10。整个过程长达9个多小时。
&&&&总共吐出两瓶罐头(一瓶枇杷、一瓶桔子)。两瓶汽水、一瓶矿泉水和若干杯白开水,其间共有二十一位友人分四拨来看望我并推荐了各种民间秘方。最后是我的朋友君熬了一碗大米粥。外加一包榨菜给治好的。多年以后。我始终无法忘却那天她那飘逸的黑裙子和令人感动的关怀。历历在目的走她在屋里忙碌的细碎的脚步。又优雅又急促,是来自她眼睛深处无言的劝告和对我的未来的担忧。虽然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但我确这产被深深感动。我想我肯定会一直记着她。那次吐酒之后的几天之内我一直生活在一种双脚飘浮在地面上行走的状态之中。那真是一种使人忍不住想对往事进行忏悔的状态,
我记不清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另外不久以前一个叫熊的挺可爱的小伙子酒后突然大量吐
血送医院急救的故事也不坏。但是否能够成为经典作品还有待于时间的考验。&
&&&另一件记忆犹新的事是1984年冬天我和王连续一个月合租金庸的武侠小说的难忘的经历。至今我仍能清晰地回味起从北大到海淀良友租书店来回的路上雪花扑打在面颊上的感觉。此后我和王之间无休止的话题之一就是谈论金庸。我们一致问意这样一种看法:金庸是不世出的奇才。同意这种看法的还有我的朋友邱和老王。邱有过许多令人尊敬的纪录:①靠两瓶白酒打发了一星期。这一星期内他没吃别的东西。只是躺在床上看武侠。②他在桥牌上达到了大师的造诣。并以使用心理战和诈术著称。③他工作之后赌债累累,乃逃避债主失踪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是在云南度过的。据他后来说是他闲逛到火车站时正好有一个人要出让一张去昆明的票。他就顺便去玩了一趟。他在苍山河海之间具体怎么混的谁也说不清楚。但肯定是干过一次拦路抢劫的剪径勾当。结果未遂。老王也有过三天三夜躺在被窝里连续不断地看金庸的记录。底下我肯定还要提到这两个非同寻常的家伙。&
&&&我跟程的话题一般是关于旅游和先锋文字。程游历过许多地方。他玩过新疆、西藏、玩过西双版纳和海南。大江南北、名川大山他如数家珍。在这漫游的过程中他练就了一套关于如何蹭火车的高深学问。有一次他开玩笑说他欠铁道部一大笔钱。他进出各大火车站如履平地。如到百货商场闲逛。毕业之前他曾率领我们五人集体蹭车去石家庄看望百无聊赖的邱,在那儿打了两个通霄的“勾级”,消费了无数瓶啤酒之后连石家庄是什么样了都不知道就又信体蹭车回北京。我们没花一个子儿的车费。而且他沉迷于这项活动之中。即便他兜里揣着火车票。他也要找一个便门溜出来。我因此对他表示过尊敬和钦佩。&
&&&程一度热衷于浪漫主义文字,但很快就改写实验小说了。离开北大之前他很可能是这与出过《遮着头的自画像》和《阿坦布拉宫的回忆》这两部小说。前者来源于奥地利表现主义画家埃贡·席勒的一幅画。后者是一首吉它曲的标题。这多少透露出程的猎奇和唯美倾向。他原来准备把一篇叫《城市假面》的小说当作毕业论文。他的指导老师一再追问他的写作动机。但是程自己也弄不清他有什么动机和意图。因此程只好告诉他的指导老师他写作时没有任何已知的东西。只有叙述和想象的冲动。最后他的导师干脆让他自己写评语。程是否加以拒绝我不太清楚。这无关紧要。因为后来我们都不需要写毕业论文了,这又是因为我们永远不需要有毕业这么一回事了。&
&&&&程在文学方面是个天才,但在生活上他表现为令人担忧的固执和冲动,我猜想他很有可能如范听预言的迟早要让女人给毁了程最富有魅力的不是他的旅游经验和小说而是他搜集改编的民间文学,这包括谜语,顺口溜和民间故事。为了证明这种魅力,我准备各举一例说明。&
&&&(1)谜语。谜面:宋美龄侧卧象牙床(打三国人名两个)。谜底:蒋干、庞统。&
&&&(2)顺口溜。四大红:山庙的门杀猪的盆大姑娘跑马火烧云。四大白:天上的雪地上的鹅大姑娘的屁股白面砣。四大枢:屎里拣豆尿上撇油虱子炒肉拣一根月经带当红绸。&
&&&还有四大玄、四大累、四大瓷实之类。&
&&&(3)故事、时:明代。(我想程选择这个朝代肯定别有深意。我们大家都知道明代是历史上最荒淫无耻畅谈床第之事的时代。)&
&&&人物:一对新婚妇夫。一个县太爷。一个听房者,还有一个隐含的不出场的人物是县太爷的大姨太太。&
&&&故事的开头是个俗套。无非是一对新婚夫妇在新婚之交从床底下揪出一个听房者开扭送至县衙门。县太爷别出心裁地决定让听房者当天到太爷卧室的床底下去听一听,能听出名堂来就放了他,否则将课以重罚。&
&&&第二天县太爷升堂坐稳,惊堂木一拍。&
&&&呔!兀那汉子,昨夜你可听到什么?&
&&&回大人,奴才什么都听到了。&
&&&你且讲讲老爷一更天在干什么?&
&&&老爷您一更天的批文书。&
&&&胡说!老爷向来不在夜里批文书。&
&&&老爷息怒。奴才听见一更天时大奶奶在床上叫:老爷,你怎么还不上来呀?奴才猜想老爷是在批文书。&
&&&也还有些歪理。再讲讲老爷二更天干什么?&
&&&老爷您二更天在吃螃蟹。&
&&&怎么批了文书又吃螃蟹?当真胡主产八道!&
&&&老爷息怒。二更天时奴才听到大奶奶在床上说:老爷。你自己把两条腿搿开吧。那可不是在吃螃蟹吗?&
&&&他奶奶的,真亏你想得出来。三更天呢?&
&&&老爷您三更天在喝酒呢。奴才听得三更天时大奶奶说:老爷,它快要流出来了。那可不是倒酒喝吗?&
&&&四更天呢?&
&&&老爷您四更天在下围棋。&
&&&当真邪门,老子一晚上尽干风雅事。批了文书吃螃蟹。吃完螃蟹又喝酒,喝了酒还下围棋,讲个道理出来就饶了你。&
&&&老爷息怒,奴才四更天时听大奶奶说:老爷,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把?那可不是下围棋?&
&&&县太爷听得心花怒放。当场放了听房者。&
&&&我记得当时我们也都心花怒放。后来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都心花怒放。我猜测故事肯定经过了程的加工处理。我是指在叙述方式和关键性词语上,程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给我们讲这个故事的。从那以后我们一致认为民间文学的定义应当改一改。尽管所有的人都会当面指责我黄色下流、低级趣味,但我想所有的人都会爱听。这个故事以其含蓄、机智和幽默而压倒所有的同类故事。我这么说是有点根据的,不是空口说瞎话。刚从河南商丘中央讲师团归来的老王前几天得意洋洋地告诉我。在商丘那帮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大姐老嚷嚷着要来点荤的。我就用这个故事把她们都给镇了。老王笑逐颜开地说。&
&&我和韩的谈话无边际际。但我们只谈生活。不谈思想。不谈艺术、哲学以及艺术哲学。我们经常站在楼道口往下打望。见到漂亮的女孩儿走过就开一些善意的玩笑。她们很多都愿意主动配合我们。我们一叫,一吹口哨,她们就会扔过一串媚笑来。偶尔还有一个飞吻。也有骂我们为无赖小痞的,我们一概善良地哈哈大笑。韩对生活充满别致的见解。他尽量将生活简单化。结果就发觉发活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因此生活过得不坏。为了消磨对于他来说总是显得太多的时间,他也玩玩拳击什么的,还练过一会儿大成拳。我提醒过他玩火者大多自焚。他若无其事,经常出手教育一些他看不顺眼的人。&
&&随着范的臭脚丫来回晃动。那种不安的感觉在我全身漫延。肯定出事了。我提醒范,别忘了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张和冯临毕业了咽不下一口气去抄别人的窝,张堵门冯动手,把人打得一塌糊涂。结果差一点被开除。&
&&&可是现在他们活得比咱们强多了。范反驳我说。你的预感太差劲。要是我是你,我就悠着劲儿抽根烟。聊点有趣的。然后等到九点多去佟园吃羊肉串喝啤酒。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直觉预感之类的东西可不是相似人想有就有的。你可能还不配。
&&&我深知范又想激发我和他进行一场玄之又玄的争论。以往他百无聊赖时常这么干。不过他提到佟园使我立刻想起程很可能正和一个叫杜拉的小伙子在佟园吃羊肉串喝啤酒。也可能是葡萄酒。但肯定不会是白酒。他们对白酒个太在行。然后他们在未名湖边滋事生非。他们经常酒后在未名湖边滋事生非。结果是被打得头破血流。我看到程两眼血红,象一只野兽一样扑上去。一块板儿砖正好砸在他头上,血从百会穴汨汨流出。就象他刚喝过的葡萄酒。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满含惊恐地对范说:程在未名湖边被人拍了一板儿砖,血奔流而出。
&&&这一回梅没有发出不满和愤怒的声音。好象经过我刚才的莫明其妙的哈哈大笑之后,她已有思想准备。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把我一跃而起的身躯一下子重新拉回,拉回她的体内。
&&&范心平气和地劝我重新躺下,最好再吸一支烟稳稳神。他解释说吸烟能驱除幻觉。这句话里隐含的前提是他已经认为我产生幻觉了。果然他接着说略萨说过连续七个晚上性交是要得肺病的的。这当然太夸张了。他顿了顿。但是纵欲过度肯定会产生幻觉。如果我不是那么了解范的底细,我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位历经沧桑而今金盆洗手的智慧的老江湖。我忘了说一点。范对拉美文学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他经常引用略萨、马尔克斯、胡安·鲁尔弗的话来表达他对人生的看法,并公然宣称他有一种博尔赫斯式的不真实的感觉。因此他终将成为博尔赫斯那样的大智者,为此确实历经沧桑无所不通的老江湖邱曾语重心长地教育范不要再读拉美的书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你还不懂得批判地吸收。这是邱活用经典句式的杰作之一,与邱的高妙的讽刺手法相反。我一向是对此予以过分肉麻的夸奖,但是今天晚上我无心这么做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程躺在未名湖边的血泊中,血象葡萄酒一样奔流而出。
&&&范依然无动于衷。他提起我们在佟园的那次难忘的经历。佟园是不久以前刚刚建成的一个北大清真餐馆。自从有了佟园,我们去燕春园的次数就大大减少了。那一次我和范还有韩说好了去佟园小酌酌。我兜里钱不多,不敢大喝。点菜的时候服务员没能找到菜谱。别的客人正在用。我摆摆于让他别着急,我告诉他佟园的菜谱菜价我全记得。我神态优雅地点了三个菜和九瓶啤酒,这些打死了也就20在元左右而我兜里有20多元。服务员被我的记忆力和老练镇住了。韩和范也被我镇住了。我可能是被自己的才华冲昏了头脑。当服务员十分客气地送上菜并十分恭敬地向我是否再来点别的时。我一挥手说再来条鱼。我们喝得十分痛快,韩和范不时夸奖我的才华,并不时为此干一杯。结帐时服务员满含笑意地说就40元。我十分巧妙地弄清了服务员没算错帐。鱼一条20元,又怀着万分之一的绕幸心理十分镇定自如地询问韩和范是否带有拾元一张的票子我对服务员解释说我兜里拾元的票只有两张,毛票倒是不少,为了不给他增添点钱的麻烦。最好给他四张拾元的。我十分高兴地得知韩和范凑巧兜里各有一张拾元的票子。服务员对我为他着想的作法表示感谢。并真诚地希望能再次为我们效劳。说真的我很想给他一笔小费并祝他生活幸福。那天晚上的戏剧性使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十分兴奋。那是一个细雨&&的春夜,连空气都清
新得充满挑逗性。我们是如此的兴奋以致于我们当中肯定有一个终于冒犯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小姑娘,回忆这一切让我心里痒舒舒的。我大概晃笑了。&
&&&梅问我笑什么,我没搭理。但是范对我这种笑容很熟悉,他知道我又回过神来了,事实上我的预感在那天晚上被证明是可笑因为九点刚过韩和程就先后懒洋洋地进屋来催促我和范去佟园喝点啤酒。我们喝得十分痛快。面对满桌的杯盘狼籍我突然深深感到聚散无常人生如梦并且盛延必散。我颓唐地觉得突然老了十岁。我依稀记得喝完之后我碰到了君并和她彻夜长谈,君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美好的女孩,我在一个风雪交加紧的元旦狂欢之夜传奇般地结识了她,并传奇般地互相爱恋。我相信我和她一起度过了一段完全可以称为幸福的时光。那天晚上我酒后对她阐明了我必将速朽,我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今天也已更残漏尽。最后我们洒泪而别。我真实不应该在这里过多地提及她。我将以她为主角写一篇故事。题目也许就叫《传奇的另一种说法》。&
&&&但是我的幻觉在一个月后也就是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时出现了,当然区别还是有的,并且挺大,躺在血泊中的不止程一个人。我和范、韩还有王都躺在血泊里。这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象多米诺骨牌一样。也许值得一提的只有我们因此都被开除学籍勒令退学这件事。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不管在哪儿我们都是迟呀要被开除的。说得更符合实际一点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在蕴酿被开除这件事。再说是透彻点。我们大家迟早都要以不同的方式被世界开除。要消失的是我们。世界不因此改变什么,后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程大概是去流浪了吧。他早就有这个念头,范回四川和他那班狐朋狗友一块儿泡茶馆去了。传闻现在在广州倒腾电器发了一笔。王据说每天撅着屁股在福州的大街小巷看别人杀棋。韩还在北京晃荡,偶尔记起来看我一次。他准备尽早把这辈子给晃掉。看起来我们都心安理得。毫无怨言。
&&&话说回来,那天晚我们喝酒的时候我们确实也没想到后来的这些事,除了我那在那天晚上显得可笑的预感外。那一夜我们最后都睡得安稳踏实,入睡之前我回想着和君的彻夜长谈,静静地躺在床上吸了四支烟。&
&&&四支烟都是梅给我点的,梅说我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总算安静下来了,她说我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纵身跃起怪吓人的。不过,她说,今晚感觉特棒。然后她还补充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这些话我似乎没听进去,我可能还在想别的事。梅对我这种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状态表示担忧。她安慰我说可能是她把我搞得太累了以致于产生了幻觉。让我抽点烟稳稳神。我想起这话好象范也对我说过。于是我拍拍梅的面颊告诉她刚才我写了一篇小说。&
&&&小说?叫什么?梅以一种复杂的表情问我。&
&&《上坡路和下坡路是同一条路》。是个短篇。我也许应当写长些。漏了许多东西,我说。&
&&&写些什么?梅认真地问。&
&&&写我和几个哥们儿在北大读书的怎么混的,我得意洋洋地说。&
&&&梅突然感情冲动地抱住我,带着哭泣声说:蔡,你神经出毛病了,这可怎么办呢!你根本就没上过大学,更甭说北大。而且你总是独来独往,哪有什么哥们儿!蔡,你糊涂了。&
&&&梅的话使我陷入了一种深刻的沮丧。但梅出自内心的哭泣声立刻又使我觉得温暖:虽然我没有上过大学,一无所有,一无所长,除了经常性地沉溺于病态的臆想之中,我什么也干不出来,但是梅爱我。我抱着梅沉沉睡去,在梦中泪水盈眶。&
&&&本文献给曾经在北大32楼创造故事的兄弟们。&
&&&&&&&&&&&&&&&&&&&&&&&&&&&&&&&&&&&&——蔡&&&&88.11.5&&&&完稿于&&&&&北大306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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