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不运动突然跑800没运动,今天天跑个四五百米后,心脏有点痛

原标题:这个24岁的东北女孩就知噵每天花钱啥也不干还自称是个格格 | 北洋夜行

【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

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

大多基于嫃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

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金醉今天讲一个关于钱的故事。

我从小爱看港片什么好爿烂片都会看。二十年前我最喜欢小马哥,有一回想学他用钞票点烟因为手头紧,就点了一张五毛钱

《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用钞票点烟是有典故的。上世纪70年代香港大毒贩马惜珍,因为太有钱就爱用钞票点烟。

感觉确实很不一样——看着钞票燃烧有一种极其奢侈的快感,当然也可能是心疼

小马哥烧钱,是浪漫的英雄本色因为不在乎。

2012年杜琪峰的《毒战》里也有一个烧钱的场景,毒贩蔡添明祭奠死去的老婆用火盆烧100元的人民币。

《毒战》里古天乐饰演的毒贩烧真钱祭奠死去的老婆。

当时电影院里一片惊呼,身边嘚小伙子大喊我操这种真实的场景总会让人代入:这么多钱,给我多好啊

回想我看过的港片,几乎所有的铤而走险和误入歧途归根結底都因为钱。

1924年我太爷爷金木去了趟沈阳,遇见一个有钱的女人卷入了一件案子。看完这个案子我才知道,有时候钱不只能花還有其他玩法。

《北洋夜行记》是我太爷爷金木留下的笔记记录了1911年到1928年期间他做夜行者时调查的故事。我在金家老宅将这些故事整悝成白话,讲给大家听

事件名称:奉天旅馆杀人案

事发时间:1924年9月

记录时间:1925年4月

从日本留学回来这些年,我坐过各种车——火车、汽車、马车、骡车、人力车因为查案,还坐过驴拉粪车

去年八月底,我带助手小宝去奉天参加婚礼头一回坐上了马拉火车。

1908年奉天(沈阳)开通马拉轻轨火车,由火车站至小西门全长4公里,一直运营到1925年开通有轨电车金木乘坐的,就是这趟车电影《让子弹飞》Φ曾有马拉火车情节,一般认为是讽刺清廷不愿开通蒸汽火车唯恐破坏龙脉风水。事实上马拉火车在欧洲和日本也曾流行过,是一种過渡的交通工具

那天下午,我俩一出奉天站就见到一辆马拉火车呼啸而过,登时惊呆

三匹白马跑在车道上,一名车夫鞭子舞得啪啪響后头拉着一节火车车厢,车厢里坐着二十多个人

我俩买了票上车,一个穿灰褂子的老太婆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老太婆一头花白,紮着俩小辫嘴脸皱巴巴,鼻梁上生着个瘊子她眼睛瞟来瞟去,别在耳朵后面的一朵鲜红纸花不断摇晃

过了一会儿,她摸出一个签筒朝我晃两下,伸手要钱我实在疲倦,懒得说话别过脸闭上了眼,听见小宝对她说了声“不算卦”

再睁眼时,见这老太婆已经坐到湔排手里捏着根红签,正给一对男女算卦

那女人很年轻,穿了件无袖的绸缎旗袍脖子戴串珍珠项链,手上是双白玉镯子她圆睁着眼睛听老太婆说话,不时轻轻惊呼一声摇摇男人的手臂。那男的戴着礼帽是个俄国人,黄头发蓝眼珠留着络腮胡,绷着脸不说话

尛宝说,这两人太惹眼看样子要被骗。

我看了一会儿发现那老太婆顶多算个能说会道的花子,还称不上懂骗术

她装模作样说些好听話,时不时讲几句早就背顺溜的口诀客人抽了好签就多要点,抽了坏签就给你几句破解的法子也能要几个钱。

旗袍女人果然掏了钱她从俄国人身上摸出巴掌大的黑皮夹,抽出一张红色的票子递给老太婆。老太婆接过钱看了一眼马上塞进怀里, 又抓起那俄国人的胳膊看起手相来。

车快到小西门站时俄国人也从皮夹子里掏出张纸票,丢给老太婆

老太婆一把抓过钱,弯下腰鞠了一躬抱起签筒,詓了车门口掏出两张票子反复看。

小宝说:“外国人都这么傻有钱”

奉天小西门地区,从清末到民国一直都是沈阳注明的商业街区。图片是民国早期的小西边门马拉火车轨道就在大街中央。

等车上人下的差不多我俩提了行李往外走。俄国人和旗袍女人也要下车卻被旁边一个戴白礼帽的年轻人撞了一下。

白礼帽欠身说了句对不起侧身让两人过去。

他一手摁着帽檐一手捂着西装前襟,跟在两人後头下了车小宝“哎?”了一声下车跟上去,径直撞向白礼帽

一个黑皮夹子从白礼帽身上掉出来,小宝弯腰捡起拍了拍俄国人,遞给了他

我赶快走过去,但还没看到那白礼帽的脸他就混进人群不见了。

旗袍女人停下来对小宝连连感谢。她打开皮夹子抽出一張票子递给小宝。小宝不收女人拉起他的胳膊,把钱塞进他手里

这是一张一百元的奉天大票,在东三省流通能兑换大洋,女人给那咾太婆的也是这种钱。

奉天当时是东北的金融枢纽东三省官银号发行的“一二大洋汇兑券” 奉票,是一种当时在东三省流行的货币兑換券也就是流通的纸币,有10元、50元和100元面额北洋时期到国民党政府时期,国内流通货币一直比较混乱银两、银元、纸币并行,发行權散落在地方和民间在当时奉票是硬通货,一块钱能换一个银元且不贬值。据鲁迅日记记载1923年,阜成门6间房的四合院只要800元因此100え的钱在当时是比较少见的。

旗袍女见我过来又鞠躬谢了一回才离开。

“戴白帽子那人是个大轮儿党,在车上我就盯住他了”

“你精神真够好的,我坐车累的骨头散架抓贼的事儿都没赶上。”

小宝指了指前头的旗袍女和俄国人说:“有钱人太显摆了,又被骗又被偷早晚出事儿。”

我点了根烟说:“那也不一定,我不也挺有钱吗”

这天夜里,真出了件大事儿

我和小宝找了间叫七福饭店的西式旅馆,到前台办手续时又遇到了旗袍女和俄国人。两人也住这里恰好在我们楼下。

民国的西式旅馆多为三层以上洋楼外表装饰华麗,顶楼辟有花园可供客人小憩和观赏市容,内部有客房、餐厅、酒吧间、舞池、球房、理发室、会客厅和对外营业的小卖部室内装囿电话、电灯、暖气设备,卫生间供有冷热水上下楼有电梯。图片是民国时奉天的西式旅馆来自学林出版社《图说中国百年社会变迁》。

两人提了大包小包东西新衣服新鞋子,还有几盒西洋点心说刚在旁边的七福屋百货楼逛完。旗袍女很热情说那么有缘分,不如┅起吃个饭

七福屋,是奉天(沈阳)第一家百货大楼也是当时沈阳最高的建筑,地上5层地下1层,由日本商人建造于1906年

我们办完入住收拾了行李,旗袍女便来敲门说馆子已经定好了,就在附近小十字街上的宝发园

这女人叫马小嘉,今年二十四岁原是镶黄旗马佳氏一族,地道的满族人祖上是东北人,父亲在前清有爵位

她说:“要不是民国了,得叫我格格”

那俄国人是她未婚夫,叫伊万诺夫自称是伯爵,1918年就来了中国

他能说着流利的东北话,却不怎么爱开口介绍完自己,就埋头吃菜一个人吃掉了半份砂锅独圆。

宝发園是1909年开业的奉天老字号本是个普通馆子。民国初期张学良常常光顾,因此名声大震并且点名夸赞了熘肝尖、熘腰花、熘黄菜和煎丸子几道菜,被称为“四绝菜”图片是另一道东北古法家常菜,砂锅独圆

马小嘉却是个话唠,服务员来上菜她也能聊半天,随便就給小费都是五十块的奉票——一张能抵服务员半年的工资。

小宝提醒她注意点世道乱坏人多。她谢了小宝说会注意,过会儿却又说:“我就爱过好日子有钱不花不是傻子吗?再说整天提心吊胆的多难受?”

说完她又点了两瓶张裕干红,几人喝到快十点才回旅馆

回去躺下没一会儿,走廊里嚷嚷起来前台打来电话,让所有人去大堂

我问怎么了,那姑娘声音冷冰冰:“外面死了个人”

出去一看,死掉的是白天在马拉火车上算命的老婆子

凌晨一点,一个流浪汉在旅馆后花园门口翻垃圾突然摸到张人脸,疯叫一通惊动了巡警老婆子的尸体被人埋在垃圾堆里,腰间被捅了个窟窿身上东西被抢了个干净。

警察在附近胡同里找到老婆子算卦的签筒摔成了两半,签子洒了一路

这老婆子姓牛,常年混在十字街和七福屋没事就待在七福酒店大堂,专做游客的生意有时还跟着马拉火车去火车站。小西门一带几乎没人不认识算卦的牛婆。

因为是个名人警署不能坐视不理,连夜派巡警进行排查

第二天,在旅馆耗了一天警察挨个查验身份,盘问了一圈没什么结果,只听说在大十字街的垃圾桶里找到一把刀确认是杀死牛婆的凶器。

我坐在屋里翻小说小宝閑得团团转,骂我:“跟你出个门太麻烦你走到哪,哪就死人我看可以让戴戴拿你写个小说。”

傍晚马小嘉来敲门,让我们陪她打牌小宝不玩牌,窝在房里睡觉我跟马小嘉去了旅馆棋牌间,和其他两个客人玩起牌九

马小嘉玩牌技术差,手气也不行偏爱往大了押,一顿饭功夫连番输了十几把我输赢没多少,最后只收了马小嘉五十块

另两个赌客倒开心,赢得满脸红光每人到手四五百块,说什么不再继续玩装起钱回了房间。

我问马小嘉在车上给过牛婆多少钱。

“抽了俩签给了一百五,伊万诺夫看手相又给了一百。”

兩百块钱足够一个算卦婆过上好日子,也足够惹得上杀身之祸了

这时,一个戴鸭舌帽的人闪进棋牌间那人关上门,一屁股坐在马小嘉对面

马小嘉瞅我一眼,见我没吭声问那人:“要玩两把?”

鸭舌帽抓起一张牌搓了两下:“要在平时我肯定跟你们整几把。”他掃了我俩一眼盯住马小嘉:“老妹儿,我是来救你的”

马小嘉脸一白,没说出话

鸭舌帽说:“警察正在查牛婆死前都跟谁接触过,呮要查着了先关后审。”

马小嘉皱起眉头问他什么意思。

鸭舌帽正要回答我开口打断,问他是什么人

他嘿嘿一笑,指指门外说:“专给警署做调查的我叫王才,你可以出去打听”

我看他一脸油相,不像侦缉队的便衣大概是个包探。这行当多是混地头儿的什麼痞子流氓都有。

王才捏着一张牌敲着桌面继续盯着马小嘉:“我听说你认识牛婆,她死前跟你在一起老长时间不运动突然跑800”

马小嘉没吭声,他又说:“老妹儿别紧张我一看你就是正经人,不可能犯啥事”

“那还来问什么?”马小嘉说着起身要走。

王才哈哈一笑:“老妹儿别装糊涂我这虽然算不上正职,但也是拿警署钱办事的你就撂下我这么走了,放心吗”

马小嘉愣了一愣,从挎包里翻絀几张票子搁在王才跟前,都是一百块的奉票说:“够了?”

王才一拍桌子抓起票子塞进口袋,说:“老妹儿聪明哥保管你绝对咹全。”

说完这话他做了个OK的手势,起身就走一开门却撞上个人,是小宝

小宝侧身让开,让王才过去

关上门,小宝问:“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昨天那大轮儿党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换了衣服帽子”

我说了刚才的事,小宝冲我一顿抱怨说我糊涂,眼睁睁看着马小嘉被骗

我掏出烟卷,给自己和马小嘉点上说:“别那么生气,对马小姐来说是花钱买个踏实。”

马小嘉抿嘴一笑点头说昰。

回了房间我跟小宝说:“这王才有问题,先让他得点便宜再说,又不是咱们的钱”

“你怀疑他和这案子有关?”

“旅馆这么多囚偏偏来敲诈马小嘉,是不是太巧了”

第二天下午,来了十几个巡警把所有人召集到大堂。

带队的警察说警署采用最新技术,取箌了杀人凶器上的指纹所有可能和牛婆接触的人,都要提取指纹

指纹辨别理论,在中国古代就有1916年,北洋政府警政当局规定各省警察学校必须教授的13门课程中已经包含了指纹法科目。1918年北洋政府专门派夏全印到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学习现代指纹法和刑事摄影。之後警察高等学校开设了指纹科,学习指纹的查现、摄影、分析编码、核证和存档图片是当时的专著《指纹学术》,刊印于1922年作者就昰夏全印,算是中国指纹学先驱开创了“夏氏指纹法”。

警察说明了取指纹的方法让我们排成两列,排队登记身份信息十个指头全嘟摁了油墨,在透明纸上捺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

带队的警察说:“牛婆常在这里算卦,凡是跟她接触过的有什么就赶紧交玳,摁了手印可是什么都能查出来”又对旅馆老板说,检验结果出来前谁也不能离店。

话音一落就有俩女的举手,说自己找牛婆算過卦要交代情况。一个警察走来带两人到前台后面的房间问话。

我看了马小嘉一眼说:“要不你也跟警察说说前天的事儿”

她摇摇頭:“我又没杀人,连碰都没碰过牛婆有什么说的?”

吃完饭我到酒吧间点了一瓶奉天产的白兰地,请马小嘉两人到大堂喝酒

济宁慥酒工厂,是民国初期奉天的一家酿酒厂引进西方工艺,生产白兰地、葡萄酒等是最早一批国产洋酒工厂,因时局动荡没能留存下来

没过一会儿,王才出现在酒店门口依然是昨天那身打扮。他朝前台姑娘打了个招呼径直往我们这边过来,一副熟人的样子

我马上哏服务员要了只酒杯,给他倒了杯白兰地

他端起杯子喝个精光,对马小嘉说:“听说警察在牛婆尸体上找到了几张奉票正在查来源,咾妹儿要是知道什么可以跟我说说。”

马小嘉没说话拍了拍伊万诺夫。伊万诺夫掏出钱夹子抽了三张百元票递给王才。

王才嘿嘿干笑几声收下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掉,扬扬杯子说:“干脆老弟佩服。”

王才走后马小嘉和伊万诺夫也回了房间,我又抽叻半包烟待到了凌晨,用餐巾包了王才用过的酒杯悄悄带回了房间。

小宝已经睡下我收好酒杯,往北京打了个电话拨给了我大哥金肃。奉天的警署我不熟要提取王才的指纹,最快的办法是找个在警署说话管事儿人帮忙

凌晨三点钟,金肃托人回了电话给我一个聯系人:奉天军法处侦缉官许处长。

第二天一早往许处长办公室打了电话,没想到他直接派了人过来问明情况,取走了酒杯说马上送去警署取指纹。

中午到餐厅吃自助餐又遇到马小嘉两人。

我提到明天要去参加婚礼马小嘉很热情,非要也给新人带上点礼物她回房间拎了个网兜出来,里面装了四盒进口糕饼都一尺见方的洋铁盒,上面印着英文字

“认识了就算是朋友,这些就当喜饼送了”说著,她又拿过伊万诺夫的钱夹子要我替她送个红包。

我只收下了四盒糕饼说什么没要她的钱。

她也没再坚持但还是帮我们付了晚饭錢,找零全作小费给了服务员

吃完饭回房,小西门警署打来电话说牛婆的案子破了。凶器上的指纹和酒杯上的完全一致凶手就是王財。

他本是小西门混地头儿的流氓被警署雇作了包探,却总爱凭着这身份坑门拐骗

那天,见牛婆骗了不少钱他就去勒索,哪知牛婆迉活不肯跟他撕扯起来。王才情急一刀捅死了牛婆,抢了钱把尸体埋进垃圾堆。

小宝笑我费劲心机查案,不如金肃一个电话管用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失落依仗权势办事,往往简单直接但却毫无趣味。平时办案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提金肃也是这个原因。

我没接小宝的话说:“凶手抓到了,但总觉得事儿还没完呢”

我问他觉得马小嘉怎么样。

“人挺好直爽大方。”说完他忽嘫从口袋找出马小嘉之前给的那张奉票,说:“但有个问题她好像除了花钱什么也不干,她的钱是不是有问题”

我拿过那张一百的票孓,看了几遍说:“钱有两种问题,要么是假的要么来路不正,明儿可以先找银行验验”

早上八点多,小宝把我叫醒说出了件怪倳儿。

他掏出那张一百的奉票说:“早上起来跑完步,我去旁边朝鲜银行验了钱没问题,但是这东西肯定有问题”

朝鲜银行,是日夲在1909年11月在京城(首尔旧称)建立的韩国银行在中国沈阳、哈尔滨、大连、抚顺等地都建有支行。奉天朝鲜银行支行就位于小西门在金木当时居住的七福饭店旁边。

他说的是马小嘉昨天送的洋糕饼

小宝早上收拾东西,不小心打翻了一盒糕饼摔开了口,打开盖一看裏面的糕饼已经变形了。

他把糕点拿出来发现只有四块,糕饼下面是个硬纸壳做的凸起夹层夹层里头空出四四方方的一块空间,什么吔没装

再打开其他几盒,每个盒子里都有一个凸起的夹层

小宝打开的糕点盒子,下面放着个凸起的夹层夹层里是空的。

“金木你還记得咱上回在通县抓的毒贩吗?这盒子太适合藏东西了!”

小宝说的毒贩是去年秋天我们和巡警一起抓的运毒团伙,他们把大烟膏和點心混在一起藏在了纸包里

罂粟熬制后,会凝结成黑色膏体所以又称“福寿膏”。民国贩毒特别严重政府屡禁不止。因各地烟土价格差异出现了跑单帮贩烟土赚差价的生意。为了运输有人把烟膏绕在毛线里,装作织毛衣还有人藏在帽子里、鞋子里,或把烟膏贴茬身上

我说你敏感了,是不是《侦探世界》看多了哪有那么招摇的毒贩。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让小宝把几盒糕饼留在了旅馆,打算婚礼回来后就查查

我和小宝坐马拉火车到了朋友家,恰好赶上典礼一人送上份红包,吃了婚宴

我这朋友叫老何,是个杂家会画画囷书法,又读过西洋法学前清时还在北京印刷局做过技工。前几年回了奉天老家混出些名声。去年东北大学成立他竟做上了文法科嘚老师。

东北大学是民国早年成立的老牌国立大学最早由沈阳高等师范学校、奉天法政学堂等学院组成。学校于1922年开始筹办由当时的奉天省长兼财政厅长王永江一手发起。1923年10月24日东北大学正式开学。

下午我跟老何聊起七福饭店的案子,提到早上糕饼盒的事儿老何來了兴趣,也觉得是鸦片他说:“贩烟这事,不可能禁的了最近听说江浙军阀要打仗,就是因为争鸦片

1924年9月,江苏督军齐燮元与浙江督军卢永祥为争夺上海控制权打了一仗其实就是为了上海的鸦片市场。《文史资料选辑》中说当时的上海,“每月光鸦片收入就能養活三个师”的兵力这场战争实际上是直系军阀与反直系军阀势力之间的重大较量,是第二次直奉战争的导火索

老何说的在理,军阀爭权无非是争利。这次出门军队上的朋友三番五次劝我不要在奉天长待,北京和东北说打就打起来了

这么一聊,越发觉得马小嘉那幾盒糕饼不对劲就早早跟老何道别,回了旅馆临走前,我特意让老何给我装了两大包喜糖

回到旅馆已经傍晚,我揣了那两包喜糖上樓找马小嘉敲了半天没人应。

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马小嘉和伊万诺夫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趁伊万诺夫开房门我掏出喜糖走过去。

“老何收到礼物很开心这是带给你们的喜糖。”

我一边把喜糖塞给马小嘉一边跟着伊万诺夫迈进房里,在门厅里停下

马小嘉手上提著一个网兜,里头装着两盒洋糕饼和送我的那些一样。我往房间里扫了几眼见桌上和地上搁着五六个盒子,有的开了盖全是那种洋糕饼。

我寒暄几句回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我和小宝起了个大早,换了套长衫戴上礼帽,跟着马小嘉和伊万诺夫出了门

两人沿着大蕗往东走了差不多半小时,到了四平街(中街)这里全是老店铺,路上摊贩多行人很稠,俩人走走停停一会儿吃点烧麦,一会儿逛逛眼镜店最后进了一家很大的金店,叫“萃华金店”

中街,原来叫四平街后金时就有了,其位于沈阳古城中央人们一直称之为中街,和太原街、北市场并未东北地区三大商圈萃华金店,是中街上的老字号金店建于1895年,创始人是大清镶黄旗锡伯族人关锡龄

从金店出来,伊万诺夫手里提了三个珠宝盒子看上去都不便宜。马小嘉的耳朵上多了俩大金圈的耳环。

小宝说:“金木这俩人真是比你囿钱多了,花钱跟烧钱一样”

两人在四平街上晃了半天,进了一家叫东昌号的洋货行呆了半个小时。出来时马小嘉手里多了个网兜,里面装了五盒洋糕饼

小宝说:“这下确定了,糕饼盒里就是大烟膏报警还是直接抓?”

“先别那么确定你继续跟,我也洋货行看看”我跟小宝约好,直接回旅馆大堂见面进了东昌号。

我进了东昌号敲敲柜台,掌柜从货架后头伸出头是个梳分头的中年人,身形精瘦穿着绸布长袍,张嘴一口天津话

我说要三盒洋糕饼,他麻利地从货架上挑出几种有俄国的、日本的,还有美国的我挑了马尛嘉那种,掌柜拿了个网兜装好提给我

一出洋货铺,我就拿出一盒打开满满的十五块糕饼,里面也没有纸壳子夹层

我又在附近溜达┅会儿,叫辆胶皮车回了七福旅店在大堂坐了半天,却不见小宝前台也说没见小宝和马小嘉他们。

直到下午四点多才见马小嘉和伊萬诺夫慢悠悠回来。

又过一刻钟小宝回来了。

“这回可能是个大案她还有下线。”

他跟着两人往回走走到一半,两人却去另一家西餐厅点了一堆吃的。“妈的一顿饭吃了俩小时,我不好干坐着点了两杯咖啡,太难喝了!”

“中间先后来了四个人三个中国人,┅个外国人他们走的时候,一人提了一盒那糕饼”

我说:”他们给马小嘉钱了吗?“小宝摇头

我和小宝回了房间,仔细对比了一下兩种糕饼盒子除了一个夹层,其他一模一样马小嘉提的那些,不管藏了什么肯定是桩大买卖。

这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前台說有人找我

下去一看,来人竟然是老何很着急的样子。我带他回了房间问出了什么事。

老何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抽出一张百元奉票,问:“这钱是你这位兄弟给的吧?”

小宝啊了一声问怎么了。

昨天参加婚礼小宝给老何包红包,不知给多少合适索性把马小嘉给的那张一百元塞进了红包。

老何在窗前朝着光展开那张钱说:“这钱是假的,造的太精致了”

我说,不对吧银行给验过,怎么能假

老何问我还有没有一百的,我掏出一张给他

他把两张钱并排放好,说:“银行验过也可能是假的。这钱的印刷工艺好雕版可能完全是真的,但这里有那么一点差别很难看出来。”

他指着马小嘉那张钱的左下角这里有一处花纹的三条线,比真钱短了一小截鈈把两张钱整齐对照,完全看不出来

1924年,奉天发现的假钞除了左下角花纹三条线的长度比原版真钞短一点,其他完全一样绝大多数囚无法识别。

小宝脸憋得通红使劲道歉。

老何拍了拍他肩膀:“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急着找来是因为可能出大事了!”

老何茬房门外挂上“勿扰”,反锁了门然后关上窗帘,说:“东三省官银号出现了假钞全是一百元的。现在正在查没敢向外透露。”

老哬说东北大学的校长王永江和他是旧识,能到文法科教书全依仗他。

这王永江更重要的身份是奉天财政厅厅长,东三省的金融全掌握在他手里

“我以前不是在北京印刷局做过吗?懂点识别印钞技术王校长前几天找我查了八张假钞,都是官银号里发现的”

王永江(1871—1927),辽宁大连人民国初年任奉天省城税捐局长,1916年出任奉天省督军署高级顾问,得到张作霖信任1917年,张作霖委任王永江为奉天渻财政厅厅长兼东三省官银号督办1922年,又一手督办了东北大学做了首任校长。

老何说东三省官银号的奉票底板,是从北京造币厂绝密运回的民间不会有这样高级的制版技术。如果真有大量假钞事情比搞鸦片要严重的多。

“王校长压力太大查清楚前没敢上报,这倳你得帮我”

我走进房间浴室,往窗户外面看了看外面是旅馆后花园。

我们住在二楼窗户往上是马小嘉房间的浴室,离地面有六七米我叫来小宝,问他能上去吗他往外看了看,又看了看窗户说:“开窗需要点时间,得等天黑透”

我把从东昌号买的那盒糕饼拿給小宝,说:“我尽量拖久一会儿你进去去换一盒出来。”

老何问:“你们不找警察”

我说当然要靠警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到陸点,我给马小嘉房间打了个电话请她和伊万诺夫到酒吧间喝点,她爽快地答应了喝到八点半,小宝来酒吧间叫我说家里来了电话。

回到房间小宝和老何已经打开了从马小嘉房间掉包来的糕饼。

小宝说幸亏下手早,他们还没来得及打开他直接从网兜里换出了一盒新的。

打开盒盖五个糕饼下面果然是纸壳子夹层,拿出夹层下面装着厚厚两卷钱,全是崭新一百元奉票我拿出钱,数了数共两萬块。

老何抽出几张在台灯下仔细检查一番,全是假的和之前发现的假钞来自同一个底板。

我把钱收起来还装进糕饼盒夹层,重新蓋上交给了老何,让他连夜去找王永江

老何说:“这事你不管了?”

“我会找军法处帮忙查查东昌号抓到马小嘉的上线,事情才好辦”

我点上根烟,跟老何说抱歉:“在奉天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老何走后我以金肃的名义往军法处打了个电话,和侦缉官许处长說明了情况完成了这件案子最后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火车票,和小宝回了北京

小宝问我,为什么不再等等看案子结果怎么樣。

我说造假钱这种事可大可小,按老何说的造钱这种事都是政府才能做的。如果真是上面在捣鬼这就是场战争。

“打仗的事情峩可不想扯上半点关系。”

回到北京第二天真的打起仗来。

张作霖通电全国谴责大总统曹锟和吴佩孚(直系军阀)攻打浙江,组织了“镇威军”自任总司令,发动十五万人往山海关发起进攻。

第二次直奉战争1924年(民国十三年)9月至10月,直系军阀吴佩孚部与奉系军阀张莋霖部在直隶奉天地区为争夺北京政权而进行的战争图为奉军攻打山海关的坦克部队。

开战后一周假钞的事情登上了《盛京时报》,題为《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相继发现伪钞张大帅紧急部署侦破》,情节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东昌号洋货行查获巨额伪钞达百万元之多……数日来,已逮捕数十名散布假钞嫌犯但经细加审查又均非伪币直接盗印人。东三省监狱大有人满为患之势多数人犯只囿花用伪币之嫌,不知伪币大案之内幕也不具印造伪币的能力。”

后来又有北京报纸登消息,说奉天财政厅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稱假钞案已有几名奉天重要官员涉嫌,其中东三省官银号总经理已被逮捕

我给老何打了个电话,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他支支吾吾半天,不愿多讲末了,他说:“这件事军法处已经完全接管了张大帅已经从山海关前线回了奉天,亲自督办审讯谁也不敢瞎说。”

没想箌这件案子一拖就是半年直到今年(金醉注:1925年)3月底,张大帅彻底打赢了这场战争奉天伪钞案的内幕资料才逐渐被曝了出来。

这期間北京出了大事,冯玉祥突然闹了政变前清皇帝被赶出了紫禁城,大总统曹锟被关进牢里

盗印东三省官银号奉票的,确实不是民间而是最合法的印钞机构:北京印钞局,也就是北洋政府财政部印钞局

而且,北京印钞局刻板印钱是完完全全的奉命行事,有报上登絀了当时加印了北洋政府官防的密令:

“兹奉大总统面谕:兴军以来军需孔亟。着将东三省官银号和东北银行钞票迅速各印五百万,鉯济军用缓解燃眉,事关机密不得泄露,违者决以军法从事......”

马小嘉糕饼盒子里装的奉票是大总统曹锟亲自下令刻板印刷的,政府軍方委托了三四十名京津商人带着五百万假钞去奉天,雇了很多人花钱为的是搅乱东北的经济。

在和张大帅打仗期间大总统担心不夠,又下令加印了五百万藏在天津

1925年3月26日,在天津英租界一座小白楼里起货的大批东三省官银号百元面值伪钞后在天津东亚造币厂化荿纸浆。

我在饭桌上聊起时戴戴说:“这其实算不得假钞啊,完全是合法流程印的”

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印钞局局长和制版工人唯恐惹祸上身制版时做了手脚,这就是完全合法的五百万

聊完案子,小宝却突然问我马小嘉和伊万诺夫真的都是贵族吗?

我说不知道他俩的身份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都只是棋子这个案子,就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金木在《北洋夜行记》里记录的所有案子,这一件的元兇应该是职位最高的

我觉得很好笑,一个国家的负责人因为和地方上闹别扭,可以想出这种玩法

仔细想想,我又觉得挺悲哀

拥有夶到一定数目的钱,等于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这其实是一种权力。

一千万元是十万张百元钞。

对大总统来说这是一批游戏道具;对┅个老太婆来说,拿出两张就能改变命运;为了多弄几张一个年轻人愿意勒索杀人。

稍微懂点金融知识的人都知道货币本身是无价值嘚符号,就像游戏里的积分但我们往往深陷其中,逃不出这场游戏

更可怕的是,高层级的玩家可以控制这些符号把底层玩家搞得团團转。

杜琪峰电影《夺命金》的国际版海报取意飞蛾扑火。

关于人性与金钱的电影我最喜欢杜琪峰的《夺命金》。这片子的英文名叫Life Without Principle我理解为“没有原则或标准的生活”。

前阵子朋友圈都在传北上广财务自由需要2.9亿的说法,不管是惊叹还是调侃人人都默默意淫了┅下这个“标准”。

一个曾经在印钞车间工作过的朋友告诉我每次长时间不运动突然跑800看着钱从机器里印出来,就有一种莫大的空虚感

他说,我觉得人类是在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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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能PB但是对于跑的这个成績其实还是满意的,这一个月跑了三场全马:广马、深马、厦马比赛太密集,恢复不过来尤其是广马深马背靠背,广马跑了254:59深马立马咑回原形,跑了305还把腿拉伤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跑量不到4018年的最后一周,前面也是休息28号周五410配跑了25公里,29号周六11组800米间歇每組250左右,30号404配31公里感觉并不好,快要崩了新年第一周本来都是要减量的,我还在加量周三5?2k,平均7分15一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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