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由于做过手术不久,目前听噪音久了大脑发紧有点问题,现在已经走失,我该怎么办?谢谢

我家附近就是美丽的九州广场,它一年四季都很美!

春天,春风姐姐吹醒了大地,小草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银杏树等都长出了嫩绿色的叶子,结冰的喷泉也把冰抖开,欢快地流淌,小鱼活蹦乱跳起来,桃花、杏花、蔷薇花争奇斗艳,蓝蓝的天空除了太阳、白云,还有几只可爱的风筝在追逐打闹,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夏天,郁郁葱葱的树叶挡住了烈日,在树下乘凉的人们有说有笑,还有的老爷爷们在打牌,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喷泉喷出水来,那种场面壮观极了,中间的那个水柱非常高,象银龙直冲云霄,水从高处掉落到池面溅起来的水滴凉丝丝的感觉很舒服,太阳照到水雾就可以看到彩虹,红、黄、橙、绿、青、蓝、紫美丽极了。

秋天,黄色的叶子从树上落下来,象一只只飞舞的蝴蝶,掉到地上又被风轻轻吹起。有一片落到我的头上,我轻轻一捏,一阵清脆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丝丝凉爽的细雨告诉人们秋天来了,要及时加衣服。

冬天的广场每当下起鹅毛大雪时我最喜欢了,广场顿时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毛毯”,白茫茫的一片,高低不平。广场上好多人开心地笑着打雪仗。有大哥哥、大姐姐,还有叔叔阿姨带着小朋友在玩,我和妈妈也很快参加进来,在上面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玩得非常开心,手冻得通红我也没感觉到冷。喷泉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小鱼也在水下面静静地睡觉。

这就是一年四季都景色宜人的九州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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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饕餮几乎暴怒到要把整个海底掀过来了。

  从北冰洋一路搜到了太平洋中途岛附近,整整三天,一无所获。派出了无数魔使帮忙寻找,依然是什么也找不到。急切之下,牙病再度发作,痛不可当,半边腮帮子高高肿起。一怒之下他决定把这片海域踏平。

  露出了真身的神兽在大洋底下冲撞来去,巨大的羊角如锋利的镰刀,一路掀翻摧毁了无数珊瑚礁和岩石,惊得大小鱼类纷纷逃窜,海面上起了巨大的漩涡和风暴。

  “妈妈呀,”一条小鲨鱼从粉碎的石头下跳出,赶紧游开,追在母亲身后,大哭,“这只疯羊,把我们的厕所踩碎了!”

  发怒中的饕餮大吃一惊,连忙提起脚跟仔细查看。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水流里传来微弱的波动――极其细微,一闪即逝,然而却瞒不过神的眼睛。

  那是灵力在某处瞬间爆发的波动,这个海底的某一处、汇聚了极大的念力。

  饕餮的眼睛落在远处――那里,是一直升入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末尾,埋在深深的大海之下。那黝黑冰冷的一条山脉,仿佛刚刚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什么东西?”喃喃自语,饕餮恍然忆起这座山脉的来历,眼睛一亮,“在那里!”

  他循着山脉急奔,寻找着这上古神龙遗骸的最终消失处。

  传说中千年前龙神为了庇佑海国子民投身火海、用躯体堵住了裂开的大地。龙死去后,化为了横亘东海沿岸的腾蛟山脉,山脉伸向大海,逶迤着消失在碧蓝的水面下。

  然而,在如今奔驰其上时,饕餮忽然感到了山体在微微震动,宛如心脏的搏动。

  仿佛有地火在深海运行,要喷薄而出。

  心里陡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加快了脚步。

  在最末一节龙脊消失处,他看到了站在海底的兄弟。

  辟邪比他早一步来到了这个节点,同样现出了真身,正在发疯般地利爪击打着海底。那森冷的岩石,居然硬生生破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来!

  从未看到这个沉静内敛的兄弟如此疯狂,饕餮一惊,反而驻足。

  “萧音在下面!”一眼看到饕餮,辟邪铁青着脸低吼,“她正在动用念力!快!”

  “啊?!”霍然明白过来,饕餮扑了过去,合力撕开海底。

鲛人挟持织梦者完成祭典前,阻止他们!

  五星形的祭坛,用海底一种说不出名字的奇特石头筑成,奇迹般地逃过了千年前那一场海天大难保留了下来,从海市岛上完整地沉入海底。

  祭坛上有一座小小的神庙,艾美想,萧音姐姐应该就在那里面。

  她跟着凝光走上台阶,发现五星的五条棱上装饰着龙和一些异兽的图腾,连绵不断。她认出那是龙之九子的雕刻:蒲牢,囚牛,嘲风,饕餮,狻猊,辟邪……栩栩如生,簇拥着龙神,向着祭坛最高处升起。

  “哎呀!”年轻的织梦者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叫起来了。

  海巫女一惊,站住身回望:“怎么?”

  艾美脱口叫了一声,连忙住口,满脸尴尬:“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如果、如果饕餮辟邪是龙的儿子,那么……难道他们是你姐姐生的?――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海国沉没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可饕餮说过他们已经活了几万年啦!”

  凝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也都是神,当然不是我姐姐的孩子。”

  “啊,那么说,龙神以前有别的老婆给他升了九个儿子?”艾美抓了抓头,恍然大悟,“真可怜……它已经有了老婆,又对子民许愿,结果被大公主胁迫?”

  这样说来,这是天上地下第一个被逼婚的神吧?

  看着艾美纳闷的样子,海巫女苍白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忍住笑摇了摇头:“也不是。龙神在那之前,并没有妻子。”

  “啊?”艾美更奇怪了,“没有老婆,怎么能生出辟邪他们呢?”

  海巫女却淡淡然地说出了答案:“它自己生。”

  “啊?!”年轻的织梦者睁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0型。

  “不要以人的、甚或世间一切生灵的惯例去推断神族。”海巫女微笑着,眼睛里却浮起了肃穆景仰的表情,“它们是凌驾于我们之上另一种存在,所有凡世的准则、对它们来说统统无效。以人的角度去妄自揣测神,是一种亵渎。”

  “……”艾美眼里有不服气的光,但看到巫女的虔诚,也只好吞下话去。

  ――她可没觉得那只臭山羊有什么凌驾于她之上了。

  “噢,那么说来,龙神是自己生了九个儿子了?”她接着问。

  “也不是‘生’,应该是一种分裂吧。”海巫女一边继续往上走,一边解释,“原来这个世界是一片海洋,龙便统管

着一切。后来天裂地变,浮凸九州,龙为了让每一块土地上的生灵都更好的休养生息,便把自己的力量分成十份,而给其中九份赋予了九种不同的外形,派上大陆去庇护当地生灵,从此便有了‘九子’的称呼。”

  “哦……是克隆的?”年轻的织梦者恍然大悟,好奇追问,“可龙神怎么能娶鲛人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年轻美丽的鲛人,如何和一条巨大的龙在一起生活。

  “只要它想,就可以。”海巫女眼里有一种敬慕的光,“龙神千变万化,能以任何状态存在于任何空间,没有它作不到的事。”

  “噢……也对,”艾美抓抓头,喃喃,“辟邪不也娶了萧音姐姐?”

  因为从来没看到过辟邪的真身,所以艾美的脑袋里的辟邪就是一个居家型帅哥的形象,并无不妥。如果换成是那只胖山羊,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所谓人和神的婚姻生活该是如何一番情形。

  “后来你姐姐如何了?”织梦者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问了那么多问题后还不依不饶,艾美一边走,一边继续缠着这个海巫女。

  然而此刻凝光已然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到了祭坛上。

  “神域,禁声。”海巫女竖起手指,示意她安静,“跟我来。”

  “啊!”然而一眼看到祭坛五个角落上的灵体时,艾美还是不自禁地低低惊呼了一声――幽灵是没有面目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两个便是全世界都鼎鼎大名的星野冢大师和霍普森?金导演――然而织梦者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某种共鸣和冲击,不禁脱口惊呼。

  在少女踏上神坛的同时,两个灵魂也是陡然一震,齐齐注视过来。

  多么强烈的创造力和灵力!

  在这个世间,拥有这种力量的灵魂寥寥无几,而各自所拥有的才华也是体现在不同方面,立体三维地相互补充,彼此之间有着奇特的感应。

  是新一任的织梦者么……两个灵魂相互交换了一下思想,有欣慰的意味。

  然而不等艾美仔细打量五星上的两个灵体,凝光却打开了那座神庙的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式――而神庙里,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侧影。

  她顾不得别的,立刻几步冲了进去。冲得太急,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嗯哪?”揉着额头,她有点晕乎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双如勿忘我花一样的蓝眼睛。

……”她从胸臆里吐出一个含义不明的音符,有点慌乱地看着面前这双蓝眼睛的主人――看到过的!在金水桥旁争夺Johnson灵魂的时候,她就饱受了这个人的教训,那一句句毫不客气的话如同当头大棒,将她一直以来的自负打压下去。

  “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

  “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你只能守望,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惊骇于这样的话语。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些。萧音姐姐虽然答应过教导她,却因为自身精力的衰竭而过早搁笔,无法再担当起教导下一任织梦者的职责;而她跟着饕餮成长起来,那个邪魔除了向她展示这个世界的直观一面外,却从来不曾在思辨理性的高度上对她进行引导。

  或者,这就是饕餮和她说过的“所不能教导”她的?

  随着年龄和见闻的增长,织梦者的天赋蓬勃发展起来。然而她变得自负而任性,无所畏惧,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一切――她的精神世界就像一个没有园丁的花园,野草藤蔓四处攀爬,恣意宣扬着活力,却缺乏管束和引导。

  所以,那天晚上面临生死选择时听到的这几句话,无疑是惊雷落耳。

  从来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精神层面上引领她。

  如今,她终于看到了那时候说话的那个蓝眼睛的人――高个子的贵族男子,典型鲛人外貌:优雅,俊美,沉静的王者之气,穿着海蓝色的鲛绡织成的袍子,上面是连绵的蟠龙花纹。白玉的带子,白玉的高冠,上面点缀着夜明珠。

  看到了这身的装束,她恍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不自禁地紧紧盯着,打量。

  是海皇……这个人,就是刚才凝光叙述里的末代海皇?!

  那个年轻时有着风流名声的西海候;娶了海国小公主的权贵;最后为了族人累死在海底的末代海皇――短短一瞬间,方才的故事全在耳边响起。仿佛无穷多的颜料一起涌上,将那个苍白的剪影瞬间涂抹成了一个光影分明、有血有肉的形象。

  “年轻的织梦者。”看到闯入的艾美,海皇微笑起来了,对着她伸出手来。

  “呃……蓝……?”艾美却是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蔚蓝眼睛、优雅从容的男子,忘了伸过手去,反而喃喃地叫出了

  “嗯?”海皇也错愕了一下,却不追究,只是侧过身让她看到背后的情景,“来,年轻的织梦者――来帮助你的前辈。”

  “萧音姐姐!”一眼看到神殿内静静躺着的女子,艾美惊呼了起来。

  前代织梦者沉睡在海底神庙中,面色极其苍白,隐约竟如琉璃般易碎,不由得让人想起她的精神力早已枯竭、接近崩溃的边缘。

  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右手无名指上带着辟邪赠与的素白婚戒。

  青色的灵珠放在两手中间,流转出青碧色的光芒,笼罩了萧音全身,并且如潮汐般缓缓地流动着――艾美只看得一眼,立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正视!

  “如意珠?”她脱口惊呼。

  “方才她使用念力过度,精力支持不住,我只能用龙神的如意珠替她恢复灵力。” 身边的沧溟帝微微颔首,“你过去帮帮她,用织梦者的念力去摧动力量发挥出来。”

  “我……可以碰么?”艾美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个传说中的至宝,那颗蕴涵着无穷力量的宝物没有弹开她的手指,反而将一股舒服之极的感觉传递过来。

  “哎呀!”年轻的织梦者欢喜地叫了一声,大胆地将如意珠握在了手心。

  心底一片澄明,脑中清晰充盈,真是说不出的舒展自在。

  “用念力注入它,抵着萧音的额心。”旁边的海皇低低嘱咐。

  艾美听话地握紧了珠子,闭上眼睛默默凝聚心底的力量,集中在掌心,然后把合着的双手放到了萧音苍白的额头上。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萧音姐姐的病势是多么严重――在她触手之处,居然空空荡荡!

  那个曾经编织出宏大幻界的大脑里,竟然已经枯萎到空无一物。仿佛膨胀到极点后、又坍塌完毕的空荡荡的宇宙。

  “萧音姐姐,醒来……快醒来啊!”她在心底一遍一遍默念,焦急而恐惧。

  在念到第九十九遍时,感觉到了手底下的肌肤有了微微的触动。

  “艾美?”眼睛缓缓睁开,看到了面前闭目合十的少女,诧异地低呼。

  在萧音苏醒的一瞬间,完成了任务的灵珠听从了海皇的召唤,从艾美手中瞬忽跃起,回到了沧溟帝的手中。

  看着神庙中的两任织梦者,微微一笑,海皇悄然退出。

  “萧音姐姐!”听得声音,艾美喜极,扑过去抱住了她,“你醒了?哎呀

……我、我刚才还以为你……太好了,这珠子很管用!你真的醒了!”

  “你来了,也很好啊。”萧音苍白的脸上有微弱的笑意,看着她已然日益成熟的脸,轻轻叹气,“真是对不起……我一直没没有尽到职责,让你跟着一个邪魔成长。”

  “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来就是。那头山羊也挺好的。”艾美笑着抬起头说了一句,又忍不住蹙眉,忧心忡忡,“姐姐只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刚才那个样子……真的很可怕啊。辟邪要是知道了,一定担心死。”

  听到“辟邪”两个字,萧音苍白脸上掠过一丝变化,仿佛哀伤,又仿佛绝决。

  “来到这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她低声道。

  艾美却仰起了脸,诧异:“你来这里,原来辟邪不知道?――这怎么行?帮鲛人复国,需要很大的精神力,姐姐你不可以勉强自己了!这样一定会出事的!”

  萧音却扬起了头,嘴角有一个冷毅的表情:“与其那样不死不活,不如来个决断。”

  “决断?”艾美抓头,急切,“可辟邪呢?”

  “对神而言,凡人的一生不过是一个瞬间。”萧音微微笑了笑,低下头去抚摩着手指上那个婚戒,眼神宁静无惧,“小美,你如果爱上了一只蜉蝣,就算一瞬不瞬的看着它,又会有多久的欢喜和多久的遗憾呢?”

  艾美张口结舌,想着该怎么反驳却无从说起。

  “可对那只朝生暮死的蜉蝣来说,它一生的价值,并不在于会被神或者人爱上,”前代织梦者用力握着自己的手,缓缓说起自己心底里的话,声音虚弱却坚强,“对它来说,生命长短可以不计,朝生暮死也无所谓,只要是――朝闻道,夕可死。”

  朝闻道……夕可死?

  艾美心里猛烈地跳了一下,直觉地领会到了萧音内心强大而坚定的信念,却隐隐为此感到害怕。如果织梦者的一生,只为寻求和殉了“道”,可是,什么又是那个“道”呢?

  “是,我也无法解释什么是‘道’。”虽然不曾开口,萧音却仿佛知道了艾美心里的疑问,“那只是一种指代,是我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小美,你有想过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吗?”

  “我……”艾美张了张口,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想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顿了顿,又补充:“我想写出云荒那样的世界!”

  “呵……”萧音笑起来了,

无限关爱地看着艾美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简单直接的愿望,和我十八岁时候一样啊――小美,你会超越我,你也必须超越我。不然,你无法看到你所追求的‘道’。”

  “呃?”艾美听得胡涂,不好回答,只好含糊说了一句,“我答应鲛人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想动用力量,帮助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哦?”恍然明白了她的动机,萧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想创造海国是么?”

  “一开始,我以为海国是和云荒同样的情况嘛!后来才知道海国只是在沉睡,而不像云荒是毁灭了――”艾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嘀咕,“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力量。”

  “创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挑战,是不是?”萧音问。

  “嗯!”艾美两眼放光,难以掩饰地用力点头,却现出了一个愤恨的表情,“可恨那头山羊不许我碰它的亚特兰迪斯,还说我远远不够水准。”

  萧音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点头:“是不够。”

  仿佛被一棒子打中头顶,艾美睁大了眼睛看着萧音,说不出话来。

  萧音姐姐……萧音姐姐也这样贬低她的能力?她、她也说自己远不够水准?!少女的眼睛里闪过各种表情:愤怒,失望,不信,反抗和自傲,抿起了嘴。

  “你知道这个神庙千年前的故事么?那个龙神许下三个愿的故事?”萧音问。

  “知道!”气乎乎地,她哼了一声。

  萧音眼里却带着笑,轻声问:“从这个传说里,你明白了什么?”

  那是在考她么?艾美歪头看了萧音一眼,赌气道:“那头笨龙,不该随便许愿――这样会害了很多人也害惨了自己。”

  “嗯……”萧音微微点头,吐了一口气,“其实,龙神是爱自己子民的。”

  “其实,它根本不该这么许愿,”艾美语气里还是气乎乎的,“什么王位啊血统啊,海国的事情海国自己解决――它那么一插手,就把凡间全打乱了。我想,到的后来,那个小公主未必就不怨恨它。”

  “对。”萧音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意,带着赞赏和怜惜,抬起手轻轻抚摩了一下艾美的鬓发,轻轻说――

  “其实,龙神对于海国的教训、也适用于织梦者对笔下的世界。你明白了么?”

  如同醍醐灌顶,艾美啊了一声,闪电般地抬起头来,看着前任织梦者。

  明白了!明白了!少女的眼睛里

闪烁着无数光:恍然、狂喜、惭愧依次掠过。艾美显然是瞬间想通了什么,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是紧紧拉着萧音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

  ――她终于明白了沧溟帝那时候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

  那是织梦者的准则。

  “可惜,有一些,我是无法教你的。”

  ――她也恍然记起了饕餮经常反复叹息的一句话。

  让邪魔束手无策的,也就是这种人生态度吧?

  织梦者只是为记录历史、修补人心裂痕而出现。无论如何,她必须克制自己,不让个人的意志去擅自影响这个世界的流程运转,去逆转别人的命运――她不能因为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就对一切失去敬畏之心,随心所欲地妄自支配。

  紧紧握着萧音的手,艾美因为心神激荡而说不出话,眼睛里却满含感激。她知道萧音姐姐是在极度衰弱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将所领悟到的真谛告诉自己。

  她也终于知道饕餮所说的、她和萧音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并不是精神力和创造力的高低,而在于对生命的敬畏、对笔下所操纵一切的尊重。

  上善若水。如果没有悲悯和敬畏的心,而以凌驾之上的造物主姿态出现,就算技法多么完美出众,想象力多么华丽,也永远不能成为优秀的织梦者。

  因为,没有心灵的注入和分享,那个虚幻世界永远无法活起来。

  任凭自己的手被她握得生疼,萧音只是微笑着凝视这个少女――毕竟是聪明的孩子,已然领会了两三分了吧?

  就在两代织梦者言传身授、拈花微笑时,神庙忽然剧烈地震了一下!

  仿佛头顶有巨爪击下,撕裂开虚空。

  “糟了!”萧音先回过神来,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拉起了出神的艾美,“辟邪他们找到这里了!得马上赶去祭坛!”

  艾美懵懂地被她拉着冲出了门。

  一出去,就看到手持如意珠的沧溟帝等候在门边,眼睛里也有焦急之色,显然情况已然急迫。艾美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头顶原本透明平静的蓝色已经变成了墨水般的黑,仿佛有巨大的利爪撕扯着,急速地哗啦啦涌动。

  蓦然感觉到某种可怕力量的逼近,艾美浑身一颤。

  “快!”一看到两位织梦者联

袂而出,沧溟帝短促地说了一声,立刻引着她们走向祭坛――那里,五个角落上已然有两个纯白的灵体在静静等待。

  艾美看着祭坛中间那个悬浮着、不停变幻的东西发呆:这是什么?

  然而沧溟帝径自走向西北角,坐下,抬眼看着其余四方:“大家各自就位!”

  “你去那里。”萧音也迅速在东南角坐下,手指一抬,指着正北的方向,“坐下。”

  要开始复苏海国了么?艾美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手指微微发抖。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过身去,解下一物,放在了萧音的手中。

  “这是?”萧音一惊,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神之古玉?

  艾美拉着她的袖子,央求:“带上吧……我怕……”

  怕什么?怕她死掉么?萧音微笑起来,抬手抚摸了一下少女的长发:“你快过去。”

  艾美听话地退开,然而刚一坐下,就感觉到祭坛也在猛烈地一抖。

  仿佛海底海面都有看不见的利爪撕扯,要破开虚空进入这个世界,将一切粉碎!

  其余的人应该也是感觉到了逼近的压迫力,刚刚全部就位,艾美就看到了萧音的双手合拢,抬至眉心,开始凝聚起全部的精神力。

  “啊!”看到这种手势和表情,艾美想脱口惊呼――这样近乎孤注一掷的发挥力量,萧音姐姐的脑子如何承受得住?

  惊呼未落,就看到一道强烈的白光从萧音眉心激射而出!

  那道凝聚了所有力量的光,依次被四个角落的人所折射――先是星野冢,再是霍普森?金,每一次折射、光芒都更加充溢和盛大。

  最后,折射到了坐在西北角的沧溟帝额心。

  末代海皇闭目凝神,双手持着如意珠抬至齐眉。

  那一道凝聚了所有念力的白光,就准确地射入了那颗蕴含着无上力量的如意珠内!

  被如意珠一反射,白光以惊人的力量和速度返回,直射向正北方坐着的艾美。

  艾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瞬间发生的一切,对着这一道急速奔向她而来的光芒、却不知如何是好,光线迎面笼罩下来,带着无比澎湃凌厉的灵力――就在一刹那,她感觉到那道白光击中了眉心。

  神智仿佛都被忽然而来的光击溃了,她恍惚起来,不知道自己游离到了何处。

  这是在哪里呢?艾美四顾,可周围只是一片空白,仿佛刺眼的白光一下

子裹住她、将她送到了另一个时空里。

  “往前走。”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了,衰弱而细微,“一直往前。”

  萧音姐姐?她想惊呼,却发现开不了口。

  于是,她只能一直朝着面向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何脚步分外艰难,似乎每走出一步、都要消耗她极大的精力。她听从了萧音姐姐的声音,咬着牙往前,一步,又一步。

  奇怪的景象出现了――

  三步之后,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条雪白的长廊。

  那条长廊有着连绵不断的拱券,通向不可知的彼端。她又想惊叫了:因为她看到长廊两侧那些柱子都是透明的,里面,居然都封印着一个个人首鱼尾的鲛人!

  那些人柱支撑起的长廊,长的看不到尽头。

  而长廊外面,并没有“空间”。

  她只看到无穷无尽的雪白藤蔓攀爬着,铺天盖地的遮蔽下来。那些……都是女萝?!那些女萝展开惨白的手臂,相互纠缠着,绕着这座长廊,仿佛透不过气的死亡森林。

  这是在哪里……这是在哪里!艾美惊诧不已,几乎要失声叫起来了。

  “这是……在海国人的‘梦魇’里。”萧音的声音再度响起,更加的衰弱了,几乎细不可闻,“你现在在结界里……快点去打开那个水晶棺……一路上,不要回头,不要停顿!”

  水晶棺?艾美的好奇心再度点燃了,她开始奋力拔脚,迈出了第一步。

  每一步都是缓慢的,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在她足尖踏入的地方,地面都起了微微的起伏。仿佛光影随着她的行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黑暗退缩了,白光随着她一步步的扩展。

  在她走过之处,长廊纷纷在身后倒塌,柱子里被封印的鲛人们获得了自由,而廊外那些遮天蔽日的苍白藤萝也纷纷枯萎,散落,化为灰土。

  无数鲛人从紫河车里逃逸出来,飘散,在她身后发出欢喜的笑声。

  然而谨记了不可回头看的警告,艾美对于背后那些古怪的声音不闻不问,只管用尽全力跋涉。在走过第五十根柱子后,她已然看到了长廊尽头那个祭坛。

  祭坛上,静静躺着一座水晶棺,折射出晶莹的光。

  艾美凝神看了一看,几乎惊喜得要跳起来。就在那一瞬,萧音的声音穿越了空间,催促:“不要停!千万不要停!……你的时间有限……快、快去……”

到了最后细若游丝,飘断,再也听不见。

  萧音姐姐!艾美惊慌了起来,不敢怠慢,再度鼓足力量抬起了脚。

  然而越到后面,越是艰难。

  长廊的地面,长廊的空气,每一处仿佛都有看不见的樊篱,阻碍着她的前行。她仿佛是陷入了沼泽和流沙,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能停……不能停!艾美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小脸憋得苍白,握紧了拳头。

  第九十九根柱子,在她身后轰然倒塌。

  “啊!”就在此刻,她听到好几个声音在惊呼,不是那些鲛人,而是萧音姐姐和海皇的声音!然后,那个一直指引她的声音就停顿了――怎么了?上面、上面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闯入了海底?

  艾美惊慌地四顾,却只看到孤零零旷野中摆放着的水晶棺。

  棺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面目恍然有几分熟悉,穿着织有金色凤凰图案的衣服,配着华丽的首饰,静静躺在棺内,双手交叠放在前襟上,神色平静安详。

  奇异的是、这个棺中女子的腹部高高隆起,竟似在怀孕中死去,被收敛在此处。

  艾美无措地看着水晶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她感觉到这个密闭的虚空猛然震动了一下!

  她惊叫起来。因为她发现这个震动的来源、居然出自于棺中女子的腹内!

  那个死去多年的女子面色安详,然而腹部却在微微蠕动,仿佛里面有什么正在极力挣扎,冲破水晶棺的限制。

  随着那细小的波动,整个虚空都在颤抖。

  艾美惊骇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敢想象腹中有什么,几乎想拔脚就逃。然而身后有无数鲛人的声音在呼叫,虽然听不懂、却明白是让她继续努力的意思。

  这个棺材里的女子,究竟是谁呢?……居然有几分眼熟?

  她想着,俯视水晶棺盖下那个盛装女子的脸。

  “打开!”忽然间,海皇的声音穿透时空响起,显然是经过努力才将讯息透入,疲倦而急切,“快打开!让龙神出来!”

  龙神?艾美惊讶,却来不及想,手指已然扣住了棺盖,用力掀开来。

  就在这一瞬,她忽然认出了那张脸象谁――就像、就像刚刚见过的海巫女?凝光!

  穿着凤凰衣的……躺在这里沉睡的女子,孕育着龙神。

  “长公主!”艾美明白过来,在

掀开棺盖的同时脱口惊呼。

  水晶的棺盖在她手指触及的瞬间片片碎裂,仿佛虚空里起了一阵透明的风暴。然而棺盖打开后,仿佛什么侵蚀进去,棺中颜色如生的女子迅速地枯萎了。用尽了全部力量守护着脆弱的幼生的龙,渡过了千年的休养生息,而在封印打开的瞬间化为尘土。

  只有海皇的血统,才能和龙神的力量兼容。

  所以,在大难来临,龙神在化为山脉舍身封住大地裂口的瞬间,才将一点精魂托付给了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以求在漫长的修养恢复后、重新回到世间吧?

  那个因为景仰“力量”和“神权”,从而爱上了神的长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地祭献出了毕生所有,和神合为一体。

  艾美诧异万分地呆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长公主的躯体在刹那间腐朽。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动得更加厉害,嗤啦一声,凤凰衣裂开了一条缝隙――那一瞬间艾美看到了衣服下的真像:并不是肌肤!精美鲛绡覆盖之下,并不是鲛人的肌肤,而是一层薄薄的的壳!

  水晶棺里的长公主,居然是怀抱着一只雪白的蛋,静静死去。

  “啊!”看到壳裂开的刹那,艾美惊叫起来,止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密闭的虚空里轰然爆发出了欢呼,充盈了她的耳膜,无数刚刚挣脱束缚的鲛人魂魄迅速涌来,将她围得密不透风。然而那些雪白的手臂,却是伸向水晶棺的――

  那里,裂开的缝隙里,一对明黄色的小角钻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龙神!龙神!”那一瞬间,天上地下所有声音都轰然发出了敬畏的声音,为了神的复生欢呼。与此同时,仿佛上面的动荡更激烈了,这个密闭空间都开始有坍塌的迹象。

  那些刚刚挣脱了束缚的鲛人魂魄纷纷上涌,争先恐后地离开,然而艾美却在发呆,看着那一只小东西从长公主腹中钻出来,张口结舌――这个、这个,就是龙神?所谓四海九州最高的神?

  不过两尺长,金色的鳞片还是软软的,带着水气。琥珀色的眼睛如婴儿般天真,明黄色的角刚刚露出一点点,鹿茸一样可爱。这头小龙,甚至还没有长出胡须。

  摆了摆尾巴,新生的小龙左顾右盼,琥珀色的眼珠子终于盯在了发呆的艾美身上。忽然尾巴一卷,一个蹦跳,直接跃入了艾美的怀里,清清脆脆地叫――

  神庙在神的愤怒下四分五裂,然而饕餮还是怒不可遏。

  “艾美呢?艾美呢!”巨大的山羊一脚踩在祭坛上,恶狠狠地对着鲛人怒吼,“你们把她关到哪里娶了?!――数到三,不把她交出来我就一脚踩扁了你们这群该死的鱼!一!”

  在和辟邪合力撕开地底,强行潜入海下后,他们终于在腾蛟山脉末端找到了海国。

  然而,还是来得晚了。

  辟邪在看到昏死过去的萧音时,已然顾不上教训那群鲛人,忙着将妻子抱到一旁施救,只留下饕餮在一旁暴跳如雷。

  “二!”饕餮恶狠狠地开始倒数,一边积累着毁灭性的力量。

  “龙子,请您放心,”眼看邪魔的怒气就要爆发,海巫女试着和这只山羊沟通,“织梦者很安全,她很快就会带着龙神一起返回这――”

  “三!”饕餮压根听不进一个字,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凝光连忙躲避,远远退开。

  “轰!”巨大的爆裂声随之响起,整个祭坛在瞬间翻覆!

  海底隆起,大陆架迅速抬高,凸现出一个岛屿的雏形;水流激荡,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从海底呼啸着向洋面卷去。而伴随着这种天地裂变力量的,是无数从海底涌出的白色影子,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挣脱了束缚逃逸出来,迅速消散在海水里。

  轰然而起的水柱中,饕餮却是灰头土脸地站着,有些发呆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回事?他尚未摧动力量,地底下就有东西抢先一步掀翻了出来!

  而那种破开一切的力量,竟比他所拥有的还厉害!

  “臭山羊!”水流卷起,有个声音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我在这里!”

  他还来不及抬头看,背上一沉,艾美已然顺着水流从地底冲出,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饕餮的背上,欢喜万分地揪住了他的双角,用下巴在他头顶揉着,嘻嘻欢笑:“我在底下感觉上面摇晃的厉害,就猜是你来找我了!下次还敢惹我生气么?”

  “什么呀……我才懒得管你,”猝及不妨,第一次被这个丫头骑到了背上,饕餮厌恶地摇晃着身子,想把背上的人类甩下来,“我是帮辟邪来找萧音的!”

  “噢……”艾美一下子泄了气,乖乖地从他身上溜下来,四顾,“辟邪呢?”

  看到了远处海底花园里的那一对夫妻,艾美撇了撇嘴,颇为失望:“已经变回去了啊……我还以为这次可以看到辟

  “像只大狗,有什么好看的。”饕餮不屑地冷嘲,眼神却忽然凝滞了――

  “那是什么?!”邪魔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看着地上一弹一弹跟在艾美身后的某物。

  “妈妈!”那只幼小的生物死死赖着,跟在年轻的织梦者身后,用爪子抱住她的腿往上蹭,试图爬到她怀里去。

  “哎呀,我的丝袜!”艾美叫起来,连忙挥手把那只东西打了下去,“去去。我才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长公主,已经在底下化成灰了!”

  “妈妈!”那只小东西却不依不饶,眼睛里露出受伤的表情,亦步亦趋跟着。

  “这……这……是龙神啊!”看着地底冒出的两尺长的小东西,饕餮终于惊呼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艾美,“它……它叫你什么?”

  “妈妈!”新生的小龙清脆地再度叫了起来。

  全宇宙最大的神,四海九州之王,在初生的时候却和所有动物一样、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自动认成了自己的父母。

  “我的天哪……”饕餮发出了一声呻吟,捂住了腮帮子,“怎么可以这样!这只蠢龙居然叫你妈妈?那我不是成了你的……简直乱了套了!”

  “啊?对了!”艾美正在锲而不舍地和小龙玩着捉迷藏游戏,此刻一听这句话,反而眼睛放光,“这样说来,你和辟邪都是我儿子?哈哈哈……太好了,还有蒲牢、嘲风、狻猊……你们全成了我晚辈!”

  就在年轻织梦者得意洋洋的瞬间,小龙抓到了机会,终于攀着丝袜一路爬到了艾美胸口,舒服地用尾巴勾着艾美的脖子,绕成一个圈,在前襟上蜷起了身子:“妈妈!”

  “诶……”艾美越想越好玩,拍了拍小龙,“这样也挺好。”

  她神气活现地带着蛟龙转了个身,觉得就像个精美的琥珀项圈。然而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神色变的不安起来:“糟了!萧音姐姐呢?我们得去找她!”

  “好像至少没死……”饕餮却不急,懒散地看看远处的花园,“辟邪没有发飙。”

  “噢。那就好了,”艾美笑了起来,舒了口气,“我把古玉给她戴了,果然是有点用的!”

  “啊?”饕餮吃惊地看着艾美,有些不爽,“你居然把我给你的古玉送人了?”

  在这种裂变里,通灵的古玉会自动地代人承受伤害,然后立即碎裂――比如和云荒毁灭时候那只粉碎的金琉镯。

 “真小气。”艾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能再造一个?”

  “哪有那么容易……一千年也只能做一件。”饕餮抖了抖身子,瞬间回到了人类的外形,不满地嘀咕,“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东西,居然随便拿来送人了!”

  艾美吐了吐舌头,觉得理亏,低下了头去。

  然而一低头,她就惊呼出声来――

  破裂的祭坛底下,深广无垠的海底,忽然间漫起了满空的白色烟雾!

  那些烟雾是有形体的,一缕一缕,依稀可见人首鱼尾的样子,冉冉往地底钻进去――站在祭坛上看下去,这片沉没的海底大陆上,恍如有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正在缓缓收拢。

  在那些烟雾进入海底后,整片的海底森林就活动了起来。

  那些死去多年的女萝郎藤,纷纷舒展开了苍白的手臂,如长长的海藻一样在激荡的洋流里舞动,发出阵阵狂喜的欢呼。

  艾美听到他们发出了这样的呼喊,然后一颗颗被封印在紫河车内沉睡千年的女萝,就顺着潜流瞬忽挣脱封印,恢复成美丽的鲛人,手拉着手,欢快地在海底翻飞起舞。

  “哎呀……”看着眼前这种盛大的狂欢场面,艾美目眩神迷地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叹息。

  如果自己所做的、能让这些美丽的生灵如此欢喜,那么多苦多累也是值得的了。

  不曾料到、自己第一次使用织梦者的天赋、并不是在虚拟世界的创造上,而是切切实实地唤醒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女孩心里第一次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站在祭坛上,对着广阔海底这样瑰丽浩大的一幕伸出双手来,眼里带着晶莹的泪光。

  一旁的饕餮诧异地斜了艾美一眼,敏锐地感觉到了短时间不见后她的变化。

  这个青涩的织梦者,似乎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了呢……很多以前缺乏的东西,都注入了她的心底,将她的心灵滋润、精神圆满,灵魂提升。那是身为邪魔的他、永远无法给予的东西。

  是谁,曾经引导了她么?

  忽然间,碧水中舞动着的鲛人们全停下来了,涌向破碎的祭坛,深深俯身行礼。

  “神啊……”带头的海皇抬起了眼睛,恭谨地注视着那条幼小的龙,“感谢您给海国带来了新生,让所有子民复活――云浮海国会因为您的庇佑而继续存在。”

  勾在艾美脖子上,龙眨了眨

琥珀色的眼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对它说话的鲛人。

  然而,显然还是对对方存在着先天的感应,小龙满怀好奇地探出头,迅速地嗅了嗅海皇。沧溟帝将纯青琉璃如意珠持在手中,一眼看到龙珠,仿佛确定了某种关系,小龙亲昵地叫了一声,便把头探过去蹭了蹭。

  “禀告龙神,小王已经选好了一处深海,适合建立新的国度,”沧溟帝跪在龙神面前,恭谨地禀告,“请神带领我们一起前去,复兴海国。”

  “咿――呀?”小龙仿佛听不懂海皇在说什么,只是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舔,然后发觉那个味道不好,皱起小脸发出了不悦的声音。沧溟帝重复了一遍请求,然而幼小的龙神自顾自地掉头玩耍,根本不理会。

  “哎,龙,听见了么?”最后还是艾美看不下去,揪住龙尾,将那只在她身上乱动的小龙一把拎起,送到沧溟帝的手里,“你要跟蓝一起去新的国家!”

  “咦――!”被揪住尾巴的小龙剧烈的扭动起来,反抗着,不情不愿。

  艾美也生气起来,捏着它的后颈把它从身上扯开,一边不客气的教训:“真是不懂事!你是神诶,没有自知之明么?你的子民费了多少代价才把你从封印里唤醒,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你的责任,可别赖着不走想偷懒!”

  然而随便她如何撕扯,龙的爪子却死死地扣住了衣服不肯放开,剧烈扭动着身体,宛如一只被人从母亲身边带走的小蜥蜴。

  “不好!”看到龙神挣扎中渐渐愤怒的眼神,沧溟帝霍然一惊,脱口大呼,“小心!”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忽然撕裂了深海!

  随着龙的愤怒,一道光从咆哮的口里吐出,直射向海底――所到之处,玉石俱焚。那些匍匐在地的鲛人没有料到复苏的神忽然间会向着自己的臣民发怒,刹那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却根本来来不及直起身来躲避。

  “哎呀!”艾美惊叫着,下意识地去捏住龙口,却被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那一瞬间、三道光从各个角度射来,与急速前进的白光汇聚在一点,接住了那道力量。

  无法形容的可怕力量、在海底轰然相撞!

  在力量对撞、分散、消弭的一瞬,无数鲛人被怒潮掀倒在地无法动弹,整个大洋都在颤抖,隐约听得到大陆架喀喇碎裂的声音。

  光芒消散后,显露出三个人形。

  辟邪、饕餮和海皇跪倒在地

上,抬头看着高台上,气息平匍,脸色都有些苍白。

  事起仓猝、他们合了三人之力才勉强接住了龙神愤怒的一击!

  艾美从地上爬起,看着依然死死抓着她胸口衣服不肯放手的小龙,脸色也是因为惊骇而苍白: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个小东西身上,居然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只是一怒,便几乎将海底夷为平地!

  “咿咿!”重新将尾巴勾到了艾美脖子上,小龙寻到了温暖的窝,舒服地盘起了身子。

  “喂?喂?”艾美用惊得发冷的手指,试探地点了点小东西的额头。

  “嗯哪?”小龙抬起头,升出舌头唰的舔了一下她的脸颊,清脆地叫,“妈妈!”

  天哪,我精心化的妆……她哀叫了一声,却不敢再惹怒这只可怕的神兽,把它捧在手心,好声好气地开解,想劝这条龙离开她跟着族人回到大海深处。

  然而懵懂的幼龙根本不理会,只如小兽般依恋着母亲。

  艾美无计可施地抬起头,看到了辟邪他们。

  连旁边的神们都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相顾无言。

  “年轻的织梦者,愿意和我们一起去远方么?”许久,还是沧溟帝第一个说出话来,对着她弯下腰,伸出手来,“海国定然当你是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建立新的国家,需要龙神的力量。等龙神长大,不再如此依恋你的时候,我们再送你回去。”

  “……”艾美没有料到海皇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心动。

  其实这几年看尽了陆上山川风光,乍一看到海底瑰丽景色不是不动心的,如果能跟着鲛人去深海,见识更多的新事物,也是难得的机会――织梦者,永远都是对未知事物怀有无与伦比的好奇和神往。

  何况,从这个睿智的王者身上,她似乎可以获得更多的指点和引导。

  不知为何,她尊敬这个鲛人。这个海之皇的身上,隐隐有着某种可以让她提升和圆满的力量――那是经历过沧桑而沉淀下来的金子般的品质:温柔,沉默,宽容,理解。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对自己同族的责任,以及对苍生万物的悲悯。

  ――这一切,都是她无法从邪魔身上学习到的。

  “可是,龙长大,要多久呢?”艾美抓抓头,问。

  “一般来说,要一千年。”饕餮站在一旁听着,一直不置可否,这时才开口冷冷答了一句,“到时候他们会送你的骨灰回地面。”

千年?那可不成!”艾美跳起来了,抓住了饕餮的手,“那不是见不到爸妈和你了?我才不要在水底呆一辈子呢,我还要念大学,结婚,旅游……不去,不去!”

  银发的饕餮站在海底,伸手挽住了艾美:“就是你想去,我还未必答应――我们还有十一个国家没有去旅行过呢。”

  沧溟帝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不说话。

  如果不能带走龙神,那么这么多年来的等待就白费了。失去了龙神的力量,靠着他自己和寥寥几个鲛人巫师的力量,根本无法在深海里重新开辟一个新国度。

  “求求您!”忽然间一个啜泣爆发出来了,惊动了所有人――抬眼看去,却是海女巫凝光匍匐在祭坛下,深深埋下身去请求着,“求求您,织梦者!帮我们!我们不能失去龙神……请帮我们!我们鲛人没有自己的国家已经几千年了,请帮我们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海巫女额头流满了血,泪水从她碧色的眼里接二连三地滚落,化成圆润的珍珠。

  这就是鲛人泪么……艾美看得呆住。

  “求求您!”随着凝光的带头,所有鲛人都齐声应合,对着她跪下。

  无数珍珠落在支离破碎的海底,宛如星星坠落到了深海。

  艾美被这样浩大的场面惊住,心神激荡,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拉着饕餮的手。

  “别理睬他们,”银发的邪魔却是毫不动容地冷然相对,已经开始念动瞬间返回的咒语,“我们回去……这群臭鱼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织梦者,求您答应。”沉默了片刻,沧溟帝终于放弃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在祭坛上缓缓跪倒,捧起了那一颗如意珠,和所有子民一起祈求,“求求您,帮助我们。如果得不到您的帮助,我只有选择最坏的一种方法……”

  在那一瞬间,艾美仿佛被烫到了一样跳起来,甩开饕餮的手,抢先一步冲过去,一把扶住对方:“别!别这样――”

  他是她的引导者,她怎么能承受这样高贵的头颅在她面前低下!

  然而,千年的背井离乡和禁锢,却也是她所无法承受的。踌躇难决。

  “如果不答应,你又能如何?”饕餮冷眼看着,有些挑衅,“最坏的方法?”

  “我们没有理由要求织梦者为素不相识的海国奉献一生,所以,”沧溟帝抬起了头,那蔚蓝色的眼睛是深邃的,瞬间有某种让神魔都惊骇的光芒,安静地回答,一字

一句,“我只能冒犯神,强行将龙神的力量留下了。”

  “哈。开玩笑,”饕餮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过是个冒牌的海皇,有这个能力?”

  沧溟帝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如意珠,站起身来。

  所有人,包括海巫女在内,都不知道王要做什么来留住龙神的力量。

  “饕餮,阻止他!”忽然间一个声音叫起来,是辟邪抱着刚刚复苏的萧音,从海底花园那边急掠过来――饕餮一惊,周身立刻浮凸一个光球,用防御的结界将艾美和自己笼罩进去。

  然而,立刻却听到辟邪焦急震惊的声音:“阻止他――别让他自杀!”

  “啊?!”饕餮和艾美同时惊呼,看到了沧溟帝将如意珠缓缓纳入口中。

  “糟了!”饕餮恍然明白过来――

  这个鲛人,是妄图通过牺牲自己,将如意珠和身体同化!

  如意珠是龙神蕴涵力量的精华所在,持有此物便能沟通天地、让龙神得知鲛人的祈求,并指引神力的方向。这是海国的至宝,为历代海皇所持有――然而到了海国末代,海皇血脉骤然中断,如意珠到了沧溟帝手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而龙神伤重沉睡后,如意珠的力量更是相应衰弱。

  如今龙神觉醒,力量随之复苏,然而沧溟帝依然无法掌控这种力量。

  所以,在年幼的龙神闹情绪要离开海国时,海皇却是无法和龙神沟通,更无法说服这个新生的尚未具有前世记忆的神。到最后,只能孤注一掷地舍弃了自己的躯体、将心魂附到如意珠上――这样,便能挣脱血缘的限制、真正掌控这种力量,去建立新的海国!

  “不要!”艾美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直觉不好,“饕餮!饕餮!快来啊!”

  一口吞下如意珠,沧溟帝随即抬起手,十指插入自己胸口正中,毫不犹豫地撕裂胸膛,生生将心脏挖了出来!

  “神啊……”踉跄对着神庙跪下,海皇握起了自己的心脏,“我、我将所有的血舍弃,将灵魂祭献给您……求、求您,将力量借给我,借给海国……”

  鲜血从海皇手指上滴滴下坠,落在祭坛上。艾美惊得呆在了当地,战栗着无法说话。

  幼小的龙仿佛也受到了某种震撼,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死去的鲛人呆呆出神,仿佛鲜血唤醒了某种前世的记忆。吞下的如意珠的光芒从海皇的咽喉透出

,然后缓慢下移,最终停顿在了那个心口的窟窿上,发出淡淡的光。

  “将我的生命拿去吧!”沧溟帝低声祈祷,“然后,赐予我力量。”

  那光再度扩大,笼罩住他。他的身形在光芒中逐渐模糊,消失。

  “不要!”艾美终于叫出声音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对着那团光伸出手去,语无伦次地惊呼,“我跟你们去!我跟你们去!你、你不要死啊!”

  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到沧溟帝笑了一下。

  “牺牲。”一个逐渐变小的声音在对她说,“织梦者,你又学会了一样东西。当然,我……并不是故意想用自己的生命教你这一课,也不是想胁迫你就范……我有责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没有。”

  生命的气息迅速的逝去了。

  辟邪抱着萧音掠到时,已然来不及。

  “再见。”海皇微笑的容颜逐渐模糊。在那一瞬间艾美感觉到了深重的无力和痛悔,不自禁地踉跄扑跪在祭坛地上。

  荡漾着水波的虚空里,一颗青碧色的珠子无声落入她手心,流转出清光万千。

  那,是融合了沧溟帝魂魄的如意珠。

  珠子自动地在水中浮动过来,靠近了龙。龙神的眼睛第一次凝聚了起来,长时间地盯在这颗珠子上,咿呀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和那颗珠子进行着交流。

  艾美怔怔地看着空无的祭坛,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尚自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的鲛人,艾美忽然间无法直视,低下了头去。情绪仿佛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克制地用力地握拳,失声痛哭。

  “哇……啊啊啊啊!”艾美哭得如此伤心,握着珠子捶着祭坛地面。

  如果不是她一刹那的退缩和懦弱,如果不是她不肯帮海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挫折感在这一瞬间迎面而来,将自信满满的女孩完全击倒。她不敢抬头看底下的鲛人们,不敢看饕餮和辟邪,更不敢看萧音姐姐的眼睛――枉她一直自许,在选择到来之时却是如此懦弱……眼睁睁看着整整一族沦入无助,却不敢伸出手!

  害的蓝那样的好人,最后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有责任为海国而死,你却没有”――最后一刻,他还那样安慰自己。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呢?她是织梦者,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就必须担负起相应的职责――可她却见死不救,懦

弱自私!心里有无限扩大的声音一遍一遍地斥责着,她全身颤栗地埋下头去,难以克制地痛哭着,只觉得自己卑微得如同泥土。

  “别、别哭……”忽然间,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萧音姐姐!”抬起头,看到的是前任织梦者衰弱却明亮的眼睛。艾美一瞬间因为羞愧而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对望,抽泣着:“我、我不当织梦者了。我当不了……我当不了!这太难了……我、我不够好。”

  她永远无法忘记,在云荒沉没的瞬间、萧音姐姐是以怎样的勇气伸出手去,不顾生死地挽救了整个大陆上的魂魄――同样,她也永远无法忘记在鲛人向她祈求帮助的时候,自己又是如何懦弱地退缩过!

  “你已经,做的很好……”萧音微笑着挣脱了辟邪的扶住,上来揽住了年轻女孩的肩头,“没有人,天生就有完全具备了这些品质……如果一生下来就有,那就,咳咳,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姐姐,姐姐,”艾美在萧音怀里继续哭,声音却小了,抽泣,“你不怪我?”

  “不怪。”萧音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十八岁刚接手云荒的时候,也曾做得很差劲。”

  “哇……”艾美更大声地哭了出来,仿佛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幼小的龙弯起了身子,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泪水。然后吸了一口气,她手心的龙珠蓦然反跳,落入了龙口中。如意珠和龙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无法斩断的关系,金色的龙不由自主地被如意珠吸引,舒展开了爪牙,吞吐着那一颗珠子,追逐嬉戏。

  如意珠在空中转折飞舞,仿佛通灵一样引着龙神,落入了祭坛下海巫女的手心里。

  凝光的脸色因为目睹了方才的一幕而煞白,然而明白了海皇的遗愿,在如意珠落入手心的刹那用力握紧,刷地站起,对着随后前来的龙神举起了手:“龙!我是身负海皇之血的二公主?凝光,是存在于这世间的唯一海皇血脉,请您遵守远古时和我们一族订立的盟约,回应我们的愿望,跟随鲛人去往新的国度吧!”

  幼小的龙神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女子,仿佛看到了某种延续千年的血脉和契约。

  忽然间,龙呜了一声,轻轻将身体缠绕上了凝光托珠的手臂。

  旁边,两位神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却都暗自松了口气。

  辟邪沉着脸,按捺着怒气

看着邪魔:“怎么不阻止!你离海皇那么近,在刚才我叫你阻止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如果饕餮那时候动手,沧溟帝就不会来得及从容牺牲自己。

  “我为什么要阻止……”饕餮嘴角却有邪谑的笑容,“那是他的选择。”

  看了一眼兄长,他冷笑起来:“神魔都不可以干扰历史,不是你说的么?所以,既然请不动织梦者,也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何况,”邪魔嘀咕了一声,愤愤不平,“那个丫头,对海皇也太依赖了一些。”

  “……”辟邪无语,看着这个性格怪癖的兄弟。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形体,你是不是就释然了?”辟邪嘴角浮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笑,摇头,“我想你也不至于再去吃一颗珠子的飞醋。”

  饕餮被他说中心病,恼羞成怒地回头头,龇牙发出了低低的恐吓。

  然而一咧嘴,发现牙齿又隐隐的痛了起来,银发邪魔连忙捂住腮帮子。

  “你不是很讨厌人类么……怎么总是带着这个小女孩。”辟邪叹了口气,看着九兄弟中最离经叛道的一位,眼里有微微的笑意,“其实,就算隐身于黑暗的你,也是怕寂寞的啊。习惯了有人陪伴后,就有了对‘失去’的畏惧吧。”

  “哼哼。”饕餮恼怒非常,冷冷反击,“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老婆都跟鲛人跑了,还来这里唧唧歪歪。也不怕这次接回去后她会再跑一次。”

  辟邪眼里的微笑凝结了,脸色沉下去,默然低头,看着一边相依的两名织梦者。

  是的……就算海国复生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却远未解决。

  萧音的情况更加恶化,然而却是至死也不会放弃织梦者的身份。就算带她回到了他们的家里,她的身体和思想、都会一次次的越过樊篱,迎着风远去,不停的编织着梦想,在书写中将自己燃烧殆尽。

  即便是他,也无法阻止。

  “各位尊敬的客人,”忽然间,一个声音轻柔地响起,“多谢你们这一次的出手相助。所有海国的子民都会永远铭记这些恩德。”

  两位织梦者抬头看去,却是海巫女凝光飘然上前,深深行礼。

  海皇死去后,她便是鲛人里唯一的首领了,责无旁贷。

  苍白的脸上尤自带有泪痕,眼神却已然平静。凝光手臂上缠着金色的龙,

一手持着如意珠,对着两个织梦者和另外两个参与了祭典的纯白灵体行礼:“两位织梦者,霍普森?金先生,星野冢先生――多谢你们这一次汇聚此处、为解开封印做了如此艰苦的努力――作为答谢,王代表海国为四位各自准备了礼物。”

  “礼物?”艾美怔怔的抬起头,然而看到那枚如意珠,忽然就哭出声来,“我不要什么礼物……我把事情弄砸了。蓝死了。”

  凝光眼睛微微阖起了一下,掩藏了同样的哀痛,只是平静道:“这些礼物,就是殿下在生前留下的――所以请几位务必接受。”

  艾美睁大了眼睛,旁边两个灵体却起了微微的震动,显然有些激动。

  海巫女的眼睛落在左上角那个灵魂身上,微微一点头,抬起手:“星野冢先生,如请你到来之时约定的那样、我们可以还给你复生的机会――将你送回世上,继续享有五十七年的寿命。”

  “多谢!”那个灵魂激动不已。

  “哔”的一声轻响,缠绕在她臂上的龙神依言吐出一道金光,那个灵体转瞬消失。

  剩下的那个白色灵魂颤抖得更加厉害,等待着。

  “霍普森?金先生,”海巫女的手转过来,点向那个大导演的灵体,嘴角却有一丝不屑,“你死去一年多,肉体已然被焚毁,所以无法复生――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在你的三任夫人以及六个情妇的户头上定时存入足够金钱,保她们终身衣食无忧。你可放心?”

  那个灵魂缓缓震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法国籍的导演霍普森?金才华横溢,称雄影坛多年,更以《遗失大陆》系列电影一举登上颠峰。然而,这个影坛教父在私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三度的离婚分割了他辛苦累积的身家财产,多名的情人挥霍着他的收入,而更多的私生子女更让他经济捉襟见肘。

  在情妇们联合起来将他告上法庭,索取私生子女的抚育费时,天才的导演焦头烂额。

  因为长年超负荷的工作和寻欢作乐而衰弱的身体终于崩溃了:一代影坛帝王,霍普森?金在五十四岁的时候,因为忽发脑溢血倒在了新片拍摄现场。

  在他死后,无数的情妇们和私生子们蜂拥而来,争夺他的遗产――却发现外面风光的大导演,真实的经济情况却是窘迫得可怜。大失所望的女人们痛骂哭泣着离去,纷纷放弃了曾经被捏在手里当筹码的私生子女。那些可怜的孩子

便从养尊处优一下子变得颠沛流离。

  死去的灵魂在天空中流着泪叹息,不得安息,便与海皇交换了契约。

  他放弃了复生的机会,用自己毕生的精神力、换来了妻儿们的丰衣足食。

  随着手指的点出,第二个诺言兑现的瞬间,随着“哔”的一声,灵魂烟消云散。

  萧音和艾美在一旁沉默的看着,有些微的惊讶:她们两个人从一开始跟随鲛人来到海国时就是自愿的,只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发挥自己的能力,从未希望为此获得任何报酬。

  “王的躯体虽然消亡了,可他的魂魄依然存在。我必须替他完成他的愿望。” 海巫女手里握着如意珠,那颗珠子闪现出青碧色的光,活了一般在流转。

  “前任织梦者,虽然你没有提出要求,可是王知道你的苦楚,”海巫女苍白的脸上尤自有着泪痕,手持如意珠对着萧音恭谨的弯下了身,伸出另一只手来,“王说过,他并不是要你来送死的――您为海国牺牲,我们必然竭力回报您。”

  张开的手里,有一粒细小的珠子。然而这米粒之珠,却放出了惊人的光芒!

  柔和,清凉,有强烈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萧音在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一直剧痛的颅脑都安静下来了。

  “这――”一边看着的辟邪和饕餮惊呼,这样珍贵通灵的东西,分明是――

  “这颗定魂珠,是龙神遗骨的精髓。”海巫女将那粒珠子轻轻压在了萧音苍白而高敞的额心,细小的珠子一接触到肌肤就化成了水,渗入无痕,“千年来,王沉睡于腾蛟山脉,吐纳呼吸修炼内丹,从庞大如山的龙骨里淬炼出了这颗内丹。生前无法将内丹剖出,死后遗愿便是将其转赠与您――他说,您这样的人、是应该永远幸福的。”

  神和织梦者都一齐诧然抬头,萧音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已然变得清澈有生气。

  辟邪一个箭步上前,拥抱住她,查看着妻子的气色,脸上有说不出的欣慰和狂喜。

  然而,止不住的泪水却从她眼角滑落。

  “蓝,如果在我笔下,你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幸福的”――祭典开始前, 她还曾对着那个末代海皇微笑着说。言语中,有敬佩,有怜惜,更有着织梦者血里特有的居高临下。

  最终,却不料还是这个她认为是笔下苍生的鲛人、将她的幸福带回身边。

  一一执行了海皇的遗愿,海巫女

深深对着萧音再次致谢,便将眼光投向了年轻的艾美。

  “年轻的织梦者啊……同样非常的感谢你!”她凝视许久,还是叹了口气,“王说,他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一个好的引导者。他本来想教给你他所知道的,可惜如今已没有机会了――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缺。”

  “那么,”艾美霍然抬起头,握拳,“我要蓝活回来,可以么?”

  “不可以。”海巫女微笑着摇头,长发如海藻般漂浮,“王的灵魂已然被如意珠吸收,融为一体。如今他是龙神的同伴,是沟通神和族人的桥梁,不能复返了。”

  艾美终于大失所望的低下头去,肩膀一耸一耸,开始低声抽泣。

  饕餮看着艾美哭哭啼啼的和鲛人纠缠不休,心下大大的不耐烦起来,觉得牙更痛,一手拉着艾美,一手捂着腮帮子,皱眉:“好了好了,别罗嗦了。事情也办完了,你们大可移民去。小美,我们也要回去了。”

  “织梦者,你没有别的愿望了么?”带领族人离开前,海巫女最后一次回顾,询问。

  艾美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这片浩瀚的碧海,攀上了饕餮的胳膊,摇了摇头。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大力点头:“对了,有的!还有一件事!”

  大家惊讶的站住了脚,回头看。

  “喏,就是这个,”艾美用力拉着银发邪魔的胳膊,把他生生拉回来,指着饕餮高高肿起的腮帮子给海巫女看,“我想让这只臭山羊的牙不再疼了――可以么?”

  愣了一下,然后所有人都笑起来了。

  “呼――”饕餮也呆了一下,吐出一口气,脸却微微一红,甩开了她的手,“要你管!”

  “六弟,何必嘴硬?”辟邪在一旁微笑,“你也知道,只有鲛人那里才有血珊瑚了。莫非你想每日里都被这一口烂牙折磨么?”

  “原来是需要血珊瑚,”海巫女微笑起来,“这很简单。”

  她反手,拔下了挽发的簪子,递给艾美:“这就是。”

  “啊?”艾美茫然地接过来,看看,“这……能治好他的牙么?”

  “放心,我回去就给他补上。”辟邪拍拍这个小姑娘的头,微笑,“以后你再也不用看这只胖山羊发病时,捂着腮帮子对你大呼小叫了。”

  “一群无聊的家伙!谁要你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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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似穹庐,粗砺的荒原上犷放着深沉的呼吸,狂风依旧,吹得山冈之上枯树“吱呀吱呀”地怪叫,战争的铁蹄,铿锵的箭戈之声却已湮没在残阳如血的天地间。

雷诺斜靠在那摇摇欲倒的枯树干上,粗粗地喘着气息,拳骨不停地发出“喀嚓”的脆响,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遍野的死尸,鲜血已汇成一道潺潺流动的红河淌向远方,在阴郁而惨淡的天空下,显得那么的凄凉和悲惨。

放眼看去,地上布满了血迹斑驳的箭矢和刀枪,四处充次着绝望的呻吟声,垂死的人两眼无神,呆呆地看着天空,在风吹之中慢慢地沉入死亡之海。

“接受眼前的现实吧!休马斯的王子,你的军队遭到了空前的惨败,但这只是刚刚开始,用不了多久,人类世界最后一个王国将在冥王哈察德的注视之下,成为一片充满死亡和瘟疫的废墟!”年轻的骑士身后,一个阴森诡怖的黑影慢慢走近,他注意到光线投落的阴影显示出一顶金色的王冠。

雷诺高贵不凡的心颤抖一下,不由地捏着胸间挂链上的坠子,它外表显得格外的精美细致,雕刻着象征神圣光辉的圣十字图案,他感到内心一阵阵的刺痛,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就将再也看不到坠子里面绘制的那个满面笑容的女人。

那个恐怖的黑影慢慢地走到骑士的身前,它头上戴着一顶金贵华丽的王冠,身上披着秘金打制而成的贵重盔甲,手中执着一把弥漫死亡气息的撕魂之剑,它喀喀喀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腐肉就会一块块地往下掉,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血脉,它,就是亡灵军的首领――腐灵王安德森。

一群骷髅精兵凶神恶煞地冲了上来,但很快便退了下去,腐灵王安德森挥手制止了它们,它眯着阴沉凶狠的眼睛,打量了一翻落魄的骑士,不由讥讽地笑道:“如果你不想死,我允许你投降!我们亡灵族很欢迎像你这样勇猛无畏的战士加入我们的行列!”

雷诺狠狠地瞪了这个笑得不怀好意的腐灵王,他将手心中的坠子放入嘴中含紧,布满烟嚣和血火痕迹的长剑斜举而起,他在内心中默默地念道:“荣誉即吾命!大地母神啊,我愿为您战斗至死!”

从战场各处赶来的亡灵军越聚越多,很快将他俩围在了中心,枪刺密集如林,刀光如波闪耀,头顶上不时掠过尸骨龙巨大而凶恶的身影,一声声凄厉恐怖的叫唤震得空气一阵颤抖,也震得雷诺心中一阵颤抖,

他呆呆地看着头顶上尸骨龙那狰狞邪恶的影子,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胸口,那一刻他感到了内心的苦闷和郁结。

“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能杀死我,你将获得自由,我保证你能安全地离开这片死尸场,回到你的王城!”腐灵王安德森撇了一眼雷诺剑柄上嵌着的失去光泽的魔水晶,不由轻蔑地笑了起来,用枯槁的腐指沾了一点脸上的脓汁放入嘴中品尝,森然道,“如果你被杀死,那就死心塌地地加入我们,成为亡灵的一员,如何?”

雷诺愤怒地瞪着这个阴险狡黠的腐灵,恨得嘴唇都咬出了血,他当然猜到这个可憎的亡灵心中在盘算些什么,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争取活下去,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坠子里画的那个美丽的女人,他将嘴里的坠子压在舌下,咬牙道:“我会活着离开这里,死去的那个人将是你!”

腐灵王微笑着举起撕魂之剑,轻轻地与雷诺的骑士剑碰成一个X字,一蓬火星四溅而起,然后两剑分开,各退一步,彼此略微颔首表示决斗开始。

“哈!”雷诺大吼一声,抢先上前斜刺安德森的左胸,从这个刁钻角度刺入,要以最大限度地肢解对方的身体,但显然精明的安德森早料到了这一招,他虚退一步,剑光一挑便将雷诺的骑士剑挑开,同时腐臂扭转了两圈,缠着骑士剑的锋刃一路滑向了雷诺的咽喉,但这一招也没有成功,雷诺手中的金钢腕盾挡住了这一封喉之剑,他退了两步,身后搭弓执枪的亡灵军顿时爆发出一阵喝采,那不是给骑士的,而是给它们的领袖――腐灵王安德森,很显然在这一回合之中,占优势的是他。

雷诺左右看了看周围凶神恶煞的亡灵们,他只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让这些邪恶堕落的生灵存活在这个世上,简直是对大地母神阿兹亚的亵渎,他再一次握紧手中的剑,以压制内心的绝望和恐惧。

在交了几个来回之后,雷诺终于找到了一次难得的机会,他趁安德森脚失稳之际,突然抢上一步,一剑狠狠刺入对方的面孔,锋利的剑尖一下子穿过了左眼,贯穿脑后,但令他吃惊的是,安德森非旦没有倒下,反而若无其事地摇了一下头,反手一剑刺入他的心窝。

雷诺浑身不由打了一个机灵,一下子退了七、八步,他看到鲜血正染红身上的衣甲,他感到生命乃至灵魂正慢慢地从伤口处一点点地流失。

骑士感到大脑一阵空茫,眼前

开始模糊不清,他隐隐约约地看到无数的亡灵举着血迹斑斑的刀斧狰狞地走近,他以为很快就死去了,但腐灵王安德森再一次挥手制止了它们,它将胸口上的骑士剑拔出来扔在地上,然后走到骑士的面前,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年轻而骄傲的骑士缓缓倒在飞溅的血雨之中,冷冷道:“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高级亡灵是绝不会被这种失去魔力的破剑杀死的!你接受命运,亡灵骑士雷诺?切诺西斯!”

“杀了我!”雷诺痛苦地看着头顶上阴郁而苍茫的的天空,大声吼道:“我绝不背叛灵魂!”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很快就变成漆黑一片,四肢无法感知,心中布满了恐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死亡感到恐惧,还是对成为亡灵感到恐惧,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狂呼,只为了不让生命之火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熄灭。

一个身材曼妙、面容娇美的女子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丰腴的脸庞泛着玛瑙似的光泽,她微笑着张开手臂想要投入骑士的怀抱。

“瑞儿?”骑士惊喜地叫了起来,那正是坠子里画的女像,也是他心爱的妻子,他张开双臂去抱,却抱了一个空,迎面扑来的是冰冷的寒风,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栗,惊骇地发现自己正赤条条地站在一个神秘诡吊的暗红色世界中,一朵朵燃烧的云团从天空中飘过,沿途洒落下大片大片的红色烟灰,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硫磺气味,更令人恐怖的是,整个地面都被千百道炙热的熔流分割成网格状,那情景就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可怕。

不断有炙烈的热气从地缝之中升腾起来,烧得人皮肉灼痛,骑士发现在不远处有人形模样的黑影因不堪热力燃烤,倒在了地上,但很快便被周围更多的黑影扑上,撕成碎片吞食。

他只看了几眼便感到头晕脑胀,不禁跌跌撞撞地向一处土丘走去,刚刚登上,一个黑糊糊的人影便猛得从岩石背后跳了出来,将他扑倒在地,白森森的利齿几乎插到了他的颈脉,他本能地用膝盖猛撞对方的鼠蹊部,连撞了四次,那个黑糊糊的人影便像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这才看清这个家伙竟是头上长着犄角,身后拖着一条肥大的星箭尾巴的魔鬼,他不由惊得张大嘴巴,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一群皮肤油黑透亮的魔鬼悄然围了上来,纷纷亮出了狰狞恐怖的獠牙,准备扑上前来将骑士撕成碎片,但天空之中突然降下一阵炙烈的火雨,魔鬼

们立刻烧成一团团火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幸免于难的纷纷抱头逃窜,就在骑士感到不可思议之际,一个浑身燃烧火焰的妖灵突然从空中飘了下来。

“你是谁”雷诺大吃一惊,连退了几步,几乎要摔倒在地。

“冥王哈察德!”那个焰形妖灵拍着微凸的腹部发出咕咕咕夜枭般的怪笑声,它翻了翻白眼逼上前来,恶狠狠地咆哮道,“雷诺?切诺西斯,你知道我刚才为何要伸出怜悯之手救你吗?”

“为……为何?”雷诺被它那咄咄逼人的气焰压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我喜欢你,要将你改造成不朽战士,向地上的人类传达我的圣音!”冥王哈察觉德咧开嘴唇阴森森地笑道,“不过你也可以拒绝这份善意的邀请,但这个代价却不是你能承受得起!”

雷诺不由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休想让我背叛灵魂!”

冥王哈察德哈哈大笑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条巨大的火蛇窜了出来,紧紧地缠住了骑士的脖子,呼地一声,骑士马上就变成了一团火球,他不禁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转眼之间熊熊大火就将他烧成灰烬,但是灰烬一落地马上又形成了人形。

骑士苏醒之后刚想从地上站起来,那火焰再次燃烧起来,又将他烧成了一堆灰烬,就这样不知反复了多少遍,骑士在无休无止的烈火折磨中突然听到了哈察德恐怖的笑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你回心转意了,那就去取下你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那个人的首级,做为效忠冥王的凭证,你也将结束这噩梦般的焚身之痛!”

“不――”骑士大声吼叫,想从地上跳起来向冥王哈察德扑去,但一团火焰又一次包围了他,他再次晕倒在地,这一次,他没有变成灰烬。

黑暗渐渐地退去,一股清新寒冷的空气吹拂而来,只见东方渐渐撩去黑色的黑纱,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半边脸,年轻的骑士又重新回到现实中来,但眼前已不见腐灵王安德森和它的死亡大军,他只看到地上歪歪扭扭地插着那把血迹斑驳的骑士剑,那正是他的剑,他轻拍了一下额头,不禁对眼前的景象感到迷惘,他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而恐怖的梦。

他摸了一下胸口,血已经干涸,伤口犹在,结成了疤痕,他没有死去,他的手不由颤抖一下,想大声欢呼,但大脑中突然回荡起一个阴森诡异的声音:“你输了,

接受命运吧,亡灵骑士雷诺?切诺西斯!”

“不――我不是亡灵骑士!”雷诺惊恐地按住脑袋大声吼叫,“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是休马斯的王子,切诺西斯王室的唯一继承人――雷诺!”

他跪了下来,很快便泪流满面,那泪却是黑色的,他突然愣住了,看到掌心之中的死亡纹章在闪耀着青白色的寒光,那是亡灵战士身份的标识,他甚至读出标识之中那晦涩诡异的注释:“亡灵骑士雷诺?切诺西斯。”

“不――”他愤然地举起了骑士剑,剑尖直抵心口,他想一剑了断,但地上遗落的吊坠却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俯身拾起了吊坠,轻轻打开坠子上的搭扣,里面露出一张美丽而温柔的女像,那双蓝色、透明的眼睛就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他感到一阵晕眩,手不由颤抖起来,骑士剑锵然落地,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远处阴郁而惨淡的天空,在那片天空之下座落着人类最后一个王国的都城,那里是他的家,那里生活着他的亲人,他却感到内心的如焚烧般灼痛。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回心转意了,那就去取下你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那个人的首级,做为效忠冥王的凭证,你也将结束这噩梦般的焚身之痛!”冥王哈察德那阴邪诡秘的声音突然在大脑响起,就仿佛一道锐利的闪电从心头劈落,一下子震憾了他的心灵,他感到头脑撕裂般的剧痛,禁不住举起骑士剑对着天空疯狂地挥舞,直到筋皮力尽倒在地上,他在晕迷之前看到有不少黑影正从下面的山冈慢慢逼近。

当雷诺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而温馨的大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桅子花香,他手一阵哆嗦,整个人顿时坐了起来,他看到房间内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诧异地转过身来。

“夫君!”那个美丽的女子惊喜地叫了起来,端着半碗药汤的手顿时凝悬在空气之中。

雷诺感到大脑一阵晕沉,不禁晃了晃头,警觉地瞪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女子,低头摸索了一下,很快便抬起头,低吼道:“我的剑呢?”

那个美丽的女子吃惊地看了雷诺一眼,便指着放在墙角兵器架上的骑士剑,道:“它就在那儿!”

雷诺一掀被子,便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就将骑士剑抄在手中,这才安心不少,他翻着白眼厉声喝道:“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

“你都忘了吗?这是王城帝力加的皇宫,是

陛下的羽林军在打扫战场时找到了你,然后将你接到了这儿来!”那个美丽的女子忐忑不安地看着雷诺,道,“夫君,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原来我已经回到了皇宫,真……真是好极了!陛……陛下,可就在这附近?”雷诺眼里闪耀着奇异神秘的光芒,那是亡灵特有的眼神,他匆匆从那个美丽}

主角凌云王茜小说名叫《后妈爱上我》又名《今夜有喜》,是不当王八的一部现代都市伦理小说,讲述的是凌云和他后母王茜之间暧昧不清的伦理故事,情节刺激诱人。后妈爱上我又名今夜有喜by不当王八在线阅读。

为了给父亲治病,我用二十万的彩礼把自己嫁给一个年轻貌美的空姐当上门女婿,本以为是好运天降,却没想到在新婚之夜我却被踹下床,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睡……

我叫凌云,本是普通家庭出生,却由于特殊的原因,现在坐拥千万豪宅,还娶了个白富美当老婆。 年纪轻轻便有了大多数人苦苦追求不及的事业和女人,是周围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但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从结婚的那天起我便生不如死。

我的老婆叫王茜,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孩,放在任何一个大学都是校花级别的存在。说句毫不客气的话,追她的男人能排到八达岭长城以外。

而我,不仅很普通,还有一个患有癌症的父亲。为了避免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医生建议立刻动手术。手术费至少二十万元。对我来说这是个天价数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筹备齐全。自从父亲住院起医院便一催再催,我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可在此时,一家婚姻介绍所打过了电话。

对方说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只要愿意当门女婿便可以立马得到二十万。此时我已经想钱想疯了,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下来。

只要能够一次性付清二十万,做什么我都愿意。更何况情况我预想要好得多,只是当个门女婿罢了。大不了娶个老婆又丑又胖,把灯一关,往身一压不都一样嘛。

婚介所要了我的简单资料。得知我是一名大学生,身体健康,老实本分,又急需钱。便说帮忙沟通一下,一天之后给我答复。

这一天让我等得度日如年,整日守在手机旁,生怕女方反悔。终于,到了第二天的晚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了婚介所的电话。

对方的话简洁明了,说女方同意这门亲事。不过得先亲眼见一面,时间在两天以后。

两天后,在靠近医院的一家茶馆内,我和女方见了面。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我急着用钱,要拿去给父亲缴纳手术费。

出乎意料的是,女方很漂亮,长发飘飘,举止大方,散发着青春气息。当时我心动了,有种天掉馅饼的感觉,能娶到这样的美女是辈子修来的福分。同时也有点心慌,以她这样的姿色应该不缺乏追求者,为何要急匆匆地找一个门女婿呢?或许她也在挑来挑去,而我不是唯一的候选人吧。

幸运的是我成功当选,女方对我很满意。二话不说掏出一份合同,面记载着条条框框。还未来得及细看,她便一手拍在面,言简意赅说不要浪费时间。只要我签字结婚,便可以立刻拿到二十万。不仅如此,婚后的每个月她还会给我一万元零花钱,前提是我听话不多嘴。

这一番条件开出来,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莫不是听错了?这等好事竟然会降临到我的头,不仅能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被花大价钱包养起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是很丑但也没帅到让女生倒贴的地步。

她看出了我的疑惑,当场拿出二十万现金打消顾虑。那还等什么?立马签下合同,提着钱我去了医院。

同一天,父亲的手术如期而至,我也正巧举办婚礼。

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我和王茜便成了合法夫妻。这一切过程都很顺利,唯一让我不解的便是她要求去繁从简,亲戚朋友甚至一个都没叫,这样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办了婚礼。

原本我是有几分炫耀的意思,想请几位大学时期的同学来捧场,让他们看看曾经混得差劲的我如今不仅娶了如花似玉的老婆,还拥有高薪的收入。不过在王茜的反对下只能作罢。

当然,在得知了王茜的父亲王彪是本地一位很有实力的房地产商时,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人生际遇谁能料到,几天前还一无所有,如今却登堂入室成为人生赢家。

在我美滋滋准备入洞房时,现实扇了我一个有力的巴掌。

因为我根本不被允许床,别说床连碰一下都不可以。她趾高气扬地说我是她花钱买来的人形宠物,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别说触碰她的身体,连属于她的物都不能碰,否则的话她会给我留下终生难忘的教训。

这让我非常憋屈,新婚之夜被一脚踹下床。身为她的老公,竟然连触碰的权利都没有。作为男人,我感觉很没有尊严。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双方并不熟悉便闪婚,王茜不适应吧。只要我悉心照顾培养感情,过段时间好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整个人懵住了,因为婚房里又多了个人,确切的说是个男人。长得十分俊俏,十足的小白脸,当着我的面抱住王茜亲啃,并且还很嚣张地朝我挑眉。

一股难言的怒气从心底升腾,我绝对无法忍受被这样侮辱。王茜是我老婆,民政局登记过的合法妻子,现在却在别人的怀欲拒还迎,将我身为男儿的尊严狠狠践踏。

“住手!你他妈的给我滚开!”我大吼一声便要动手,却被王茜一脚踹下体,疼得满地打滚。

她一脸冷笑地说道:“凌云,别忘了你只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宠物。在家里面任何事情按照我吩咐的照办好了,我提醒你一次不会有下一次。”

“可是,我是你堂堂正正的老公!他算什么东西?”我依旧怒不可遏。

王茜突然哈哈大笑道:“笑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寒酸样还想当我的老公,简直是做梦。我的老公只有一个,那是他喽。”说着便用手腕勾住那男人的脖子,娇媚地道:“你说是不是呀?阿金,我的好老公。”

欺人太甚,我被气得浑身发抖,正准备发作的时候,王茜又发话了:“你也别太入戏,咱们只做一年的名义夫妻,不发生任何实质性关系。过了一年期限,咱们便离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谁都不认识谁。”

“一年?离婚?”突然冒出的几个字眼让我产生了疑问,接着便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漏掉了什么。

“当然了,合同写得清清楚楚。”王茜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床底翻出一份合同的复印件给我看。面白纸黑字确实写得清清楚楚:凌云和王茜做夫妻满一年后,便进行离婚登记解除婚姻关系。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在我的脑门,金星嗡鸣,不由自主地靠在墙壁,难以置信发生的这一切。原来她只是把我当做挡箭牌,好能够心安理得的和那个叫阿金的男人发展关系。

“今天晚你别在这里睡,去卫生间过夜吧。”王茜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我心有不甘,极力摇摇头道:“不行,至少今晚不行。这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啊!”

“那又如何?”王茜讥讽道:“在这里你根本不算个男人,留下来只会影响兴致。你若是非要留下来先把那二十万还我。然后乖乖地滚出去,明天咱们办离婚手续。”

面对她的威胁,我屈服了。父亲的手术要经历好几个小时,现在还在进行。若是把那二十万提出去,医生不肯救人,父亲的命真没了。

这样,我低着头像只被打败的公鸡走进了卫生间过夜。

“哈哈哈,你找的这个男人可真怂,新婚之夜被戴绿帽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阿金乐呵呵地摸了王茜丰满的胸部。

伴随着一声嘤咛,王茜眼神迷离地解开了纽扣,任由对方的大手在内衣里肆虐。她轻声呻吟道:“嗯,轻一点。咱们别讨论那个窝囊废了,老公吻我,快!”

阿金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婚纱,骑在王茜身有种强烈的征服欲。这样二人滚作一团,在床剧烈运动起来,发出一阵阵**高昂的叫声。

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马桶盖,点一支烟没心没肺地吸着。隔着墙壁听到那边激烈的战况,我的妻子正和另一个男子盘肠大战,而作为正牌老公的我只能够躲在厕所里受尽屈辱。

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为了钱,我丢失了尊严。我发誓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把今晚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

战况愈加激烈,他们不停地折腾,刺激着我那脆弱的心脏。终于我不耐烦了,鬼使神差般打开了门一条缝,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非常羞辱,但是却让不争气地心里燃起一股火热……

这一看不要紧,场面却令我更加的愤怒。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个阿金,竟然也是个女人!

先前的男性服饰已经被扔在了地,她威风凛凛地骑在我老婆的身不断磨蹭。口说着淫言秽语,胸罩歪歪扭扭地挂着,波涛汹涌,乳浪横飞。

而我的妻子王茜,更是表情放荡,一口一个老公,身体也不断变幻姿势。两朵百合花在我的婚床颠鸾倒凤,看得人热血沸腾。

没有被戴绿帽,我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内心又升腾起一丝不甘。

我是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本来今天晚压在王茜身的应该是我,让她娇喘大叫的也应该是我,在床任意摆弄姿势的更应该是我!我是她的老公,主角本应该是我!

可是她却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根本不认为我是个男人。像她说的我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宠物罢了。所以她宁愿去选择一个女人来玩虚凰假凤的游戏,也不愿意让我碰她一下。

我的怒火熊熊燃烧,指甲狠狠扣在了卫生间的木门。看着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滚床单,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拿下王茜。让她履行作为妻子的职责,在我的胯下呻吟,好好尝一尝男人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终于停息了。空气残留着荷尔蒙的气息,阿金已经穿好了衣服,亲吻着王茜的额头道:“宝贝,我走了。跟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很开心。”

王茜有些依依不舍,两个人便耳鬓厮磨地说着情话,这样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又过了一小会,王茜也穿戴整齐。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够听到,为了避免别人引起误会,你还是进来睡吧。”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难以置信。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出卫生间,有些狐疑地看着她。难道是欲求不满,男女通吃?刚才被引诱出真火现在想起我这个老公发泄**?

“别胡思乱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似乎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随手一指道:“我睡床,你在地睡。晚老实点别乱碰我,否则你完蛋了。”

我一动不动,内心充满恨意。她都已经走了,我还是不能在床睡吗?剧烈的耻辱充斥内心。

“耳朵聋了,听到没有,窝囊废。再不听话的话把钱还给我。”王茜一脸嫌弃说着。

一听到钱,我便慌了。她死死抓住了我的命门,为了父亲的性命我不得不做出牺牲。低头认命道:“好,我在地睡。”

一夜无话,我躺在地板,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不断勾勒出香艳的画面,那副活色生香的火辣躯体离我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我大胆一些便可以轻易得到她。

内心的魔鬼不停驱使,床的王茜传来轻鼾。她与阿金一番**早累趴了,睡的正香。我偷瞄几眼,见她衣冠不整,酥胸半露,心的浴火腾的一下冒起来了。

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我却犹豫了起来,心又响起来另一个声音:“凌云快住手!你这是强奸,想坐牢吗?”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圆房怎么能叫强奸?”欲念在不断滋长。

另一个声音急忙大叫:“你疯了吗?想想那二十万,没钱你父亲的命没了。”

我有些气馁,还是鼓不起勇气爬床,这样呆呆站在床前,望着王茜出神,可望不可及。

忽然,她醒了,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在干嘛!”

我有些慌张,边佯装往地板躺,边说道:“去了个厕所,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王茜被弄醒有些生气,但估计是很瞌睡的缘故,也没有和我计较,只是骂了几句窝囊废去了一晚厕所还不够,又沉沉睡去。

这一折腾,我的欲念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多余的想法,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王茜踹醒的。她已经穿戴完毕,对着镜子不停催促道:“起床,陪我下楼吃早餐。”

我知道吃早餐只是顺便,她真正的目的是见,我和她很恩爱。

随手穿过她为我准备好的衣服,便下了楼。在楼梯口遇见了一个美人,我的岳母许芸。叫她岳母其实我很不乐意,因为她只王茜大几岁,有着不输于王茜的美貌,是个会讨好男人的尤物。

之所以成为了我的岳母,是因为她看了王彪的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于是便成了王茜的后妈。她们母女俩很有敌意,我这个刚入门的女婿都看得出。

“哎呦,昨天晚折腾得够厉害啊!起床这么晚,真是没教养。”许芸先发制人,尖酸刻薄地说道。

王茜的身子一晃,唇舌反讥道:“许芸,我的老公很棒很厉害。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哈哈。大早守在楼梯口看女婿,真不要脸。”

气氛剑拔弩张,空气充满了火药味。我这个无辜群众被夹杂在其,很是尴尬。

许芸倒也不生气,点燃一根烟轻蔑地说道:“我老公你老公可强多了,最起码也是个成功人士。哪像你那么没眼光,找了个这种货色丢人现眼。”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被老婆王茜看不起也算了,连岳母都不把我当人看,当着面大放厥词。

王茜生起一丝怒气,她胸膛起起伏伏,狠狠瞪了我一眼,令我不敢对视。接着她便岔开话题说道:“我爸呢,哪去了?”

许芸转身离开,露出胜利的微笑,边走边说道:“等不住你们,公司有会议先走了。早餐已经凉了,你们可以自己去加热一下。”

待许芸走远,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结结实实挨了王茜一巴掌。她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还真是个窝囊废!看到我被那贱人欺负也不懂得帮忙,养条狗都养你强。”

她把怒火发泄在我身,让我彻底地懵了。脸火辣辣的疼,可又不敢反抗。她说的没错,我只是她花钱买来的宠物,任打任骂是没有资格反抗。否则的话那钱打水漂了。

随便扒拉了几口早饭,王茜便要出门班。她在市心繁华地段开了个影楼,生意火爆,日进斗金。不得不说,她是个女强人很有本事,这点我还是很佩服她的。

“你给我在家好好呆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卧室一步,更不能跟那个骚狐狸讲话。否则的话我让你好看。”王茜霸气十足地警告我,说罢便出了家门。留下无所事事的我独自呆在房间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没有自由。

在我百般无聊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是王茜的号码,接通后她说道:“下楼,今天客人多,给我到店里帮忙。”

喜出望外,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从卧室的阳台往下看,王茜果然在楼下招手。我便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家门,坐着她的红色宝马去了影楼。

这让我特别高兴,终于找到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了。一路不停地向她搭话攀谈,可她却只顾专心开车,很少搭理我。偶尔回答也是一两句,惜字如金。

即便如此,我的内心也乐开了花。夫妻之间都是日久生情,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断努力,一定可以改善夫妻关系,让她逐渐从心底里接受我这个老公。

终于到了影楼,在店门口却看到了一个我不愿意见到的人。她是昨天晚的那个女人,代替我入洞房的阿金。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酷酷的小白脸是个女人。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男装,刻意把胸部积压得很平,让人从外表看不出女性特征。不仅如此,我竟然还看到了喉结。天哪!难道她是变性人?或者是说雄性激素过于旺盛导致出现了男性特征。

这些都无从猜测,她已经朝我走了过来。准确的说,是朝着我老婆走过来。

“宝贝你来了,我都想死你了。”一来是肉麻的话,阿金牵着我老婆的手下车。王茜也是一脸享受,两个人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

阿金发现了车的我,一脸不屑道:“店里有我不够了吗?要这个废物过来干嘛?”

怒气蔓延在我脸,被王茜说是废物也算了。可她阿金又有什么资格!我恶狠狠地瞪着她,杀气腾腾。

王茜似乎也发现了气氛不对,感觉打圆场说道:“老公算了吧,别和窝囊废一般见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做,等日后我把他叫来随意让你出气。”

若是旁人听到,恐怕还得夸赞她是个好老婆。因为别人并不知道王茜口的老公其实不是我,而是那个耀武扬威的阿金。

这番话传入耳朵让我很是难受,在她心里我丝毫没有阿金重要。不过却仍然没有气馁,毕竟阿金是个女人,对我构成的威胁不大。等到日子久了,我还是很有机会一亲芳泽,逐渐在她心占据更大的位置。

进了影楼,生意非常火爆。王茜随意给我安排了几个杂活,便拉着阿金的手了楼。店员们对此见怪不怪,似乎已经习惯了。而我却是怒火烧,因为她们肯定是去干那事去了。

蹑手蹑脚地了楼,我悄悄趴在最大的那间房门口,隔着门缝观察里面的景象。她们果然又在**,阿金疯狂地抱着王茜亲吻,双手不停地在对方身的敏感点摸索。

“嘘!~”王茜突然趴在阿金耳边说道:“门口有人,好像是凌云那个窝囊废。”

阿金放肆地拍了拍她的翘臀,大声说道:“当着你老公的面和你**,你不觉得很刺激吗?”王茜娇羞地点点头,阿金顺势把她衣服剥光,成了一具**裸的白羊。

这画面看得我下身一硬,妒火燃烧。然而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画面让我更加震惊。房间里摆放着很多摄影专用的衣服,在玩心大起下她们二人来了个制服诱惑。阿金扮演大灰狼,王茜装扮成小红帽,大灰狼觊觎小红帽的美色,在屋内咿咿呀呀起来。

“老公,我要。”小红帽声音萌萌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阿金是个女的,但我仍然觉得王茜在床是个十足的荡妇。实在看不下眼了,我狼狈地跑下了楼。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二人下了楼,面色潮红。不断地和店员们打招呼,只有我被视而不见。忽然阿金朝我看来,让我有些惶恐。她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轻轻抱着我妻子的小蛮腰,似乎在宣示着主权。

这让我忍无可忍,心里憋了一堆话想对王茜说。可她却根本没有理我,像是面对一堆空气般擦肩而过。我被完完全全地漠视了,她真的把我当做一个干杂活的小工。

店里的人似乎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不断地在背后指指点点。让我感觉如针在背,头一片绿油油的,男人的尊严彻底消失。

店里依旧很忙,紧接着王茜接到个电话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让我松了口气,有她在身边总让我不自在。只有她走了,我才能够真实感受到自己是个小工,而不是什么老板娘养的宠物。

可是有人不放过我,那是阿金。她匆匆忙忙喊我去帮忙,说是要去换衣服让我帮忙把守。人多眼杂若是被人误闯不好了。她眨着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让我觉得很可能是个陷阱,并不想去。可是一想到她和王茜的关系,若是对方说几句我的坏话岂不是完蛋了。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而且说不定她真的只是让我去帮忙,没有多余的想法。

这样我站在试衣间外面,认真的把守了起来。阿金女扮男装的秘密没有暴露,或许这是个威胁她的点,若是运用得当说不定会把她拉拢到身边,替我吹吹枕头风说几句好话。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从试衣间里面发出。

是阿金,她声音恐慌,似乎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我当机立断地闯了进去,不能见死不救。

一推门,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阿金,她故意把内衣往外拉扯,露出得逞的笑容。

“来人啊!非礼了!”阿金再次大声叫起来,撕心裂肺,像真的一样。

“臭流氓,死变态!”她不停地挥拳捶打在我的胸口,让我一阵气闷。试衣间的门口围了满满一圈人,有店员也有顾客。他们露出厌恶地神情,不少还拿着手机拍照。

这个念头刚一诞生,我便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被真的当做流氓抓起来暴打一顿,再送去派出所,那我的脸都丢尽了。假若王茜知道了是我准备非礼阿金,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休了我。毕竟谁都不想和一个流氓犯在一起生活,哪怕是名义夫妻。

跑!我心只剩下一个念头,那是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能被抓现行。结果很不巧,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一个转身便和她撞了个满怀,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压着她摔倒在地。

头冒金星,没有想象的疼。身子下软软的,感觉像一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出丑我彻底慌了,立马想要爬起来继续逃。手缺少支撑,一用力抓住一团软肉。捏了两下,还弹性十足。

唰的一下大脑变得空白,我终于意识到那是身下女人的**。这下子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不是流氓也是流氓了。

“混蛋!去死吧!”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拳便击在了我的下颚,力道之大差点把舌头咬下去。这还没完,身下的女人身手敏捷,似乎受过训练。她拿膝盖顶着我的下体狠狠是一击,强烈的痛楚传递大脑神经,我忍不住大声叫出来,哇哇乱叫。感觉整个人都要废掉了。

终于她推开了我的身体,站起身不停地践踏。“臭流氓!窝囊废!敢占老娘便宜,真是反了你了。”

我把身子蜷作一团护住要害部位,听声音很熟悉,一抬头才发现她竟然是我的妻子王茜。

“凌云,我本以为你是个本分的人。没想到却猥琐好色,做出这种事情。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她怒气冲冲不停地拳打脚踢。而我在大庭广众下被自己的妻子殴打,脸已经丢光了。

阿金发出嘤嘤地哭声,不断斥责着我如何侵犯她的过程,描述地绘声绘色。让在场的男男女女无不异常愤怒。

王茜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不停地安慰。看着店里乱作一团,她也怕不好收场影响生意。于是便皱着眉头狠狠踢我的小腹道:“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回去以后再收拾你!”

“老婆,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停地为自己辩解,可她却根本不听,只是一个劲的要我滚蛋,说不想再见到我。

虽然留在这里百口莫辩,出尽了洋相。可是我不能走,我如果走了坐实了偷窥阿金换衣服的罪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凌云,你不要再说了。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是个小丑一样,低俗恶心变态。我好心收留你,又给你钱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报答我的。简直是恩将仇报。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下次再让我碰见猥亵妇女,别怪我将你挫骨扬灰。”王茜咬牙切齿恨恨说道。

说罢,她便一刻都不想停留。搀扶着阿金了红色宝马,飞驰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了阿金那惟妙惟肖的演技,趴在王茜的肩膀痛苦。偶尔抬起眼望向我,又带着一丝得意。

我握紧双拳,在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下狼狈离开。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陈杂,有对阿金的嫉恨,还有被王茜误解的埋怨,甚至于对自己向金钱低头的耻辱。这一刻,我无地向往金钱,若是有了它我还会这么卑躬屈膝地活着吗?我还会对王茜阿金的欺负一忍再忍吗?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正因为没有钱,我才会没有尊严。

这样我走出来店门,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撞电线杆才被迫停下,头起了个很大的包,疼痛让我有了一丝清醒。

“连你也来欺负我吗?”我怒不可遏,对着电线杆拳打脚踢。直到砸得手臂脚腕生疼才住手。

隔壁店的老伯看不下去了,前劝道:“小伙子你这样可是损坏公共财物,被监控录到警察会找你麻烦。”

监控!一道灵光划过脑袋,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

不顾老伯怪异的眼神,我转身朝影楼走去。正巧不巧地是,那间更衣室正对着外门的监控摄像头。以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发生的一切,我异常兴奋找到了证据自证清白,恨不得抱着老伯亲一口。

马不停蹄地去调监控,由于太过兴奋摔了好几跤,一路跌跌撞撞闯进了监控室。屋内值班的保安显然被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歹徒正准备与我搏斗。但在我慌忙的解释以及几百块钱的作用下,他还是相信了我并且把那一段时间的监控调给我。

拿着录像带,我的心里有了底气。打了个车一路狂奔回到家,王茜和阿金在二楼。我不顾她们的反对直接破门而入,把录像带狠狠摔在她们面前,恶气难消地道:“我是被冤枉的,是她在设计陷阱冤枉我。不管你信不信,这里有录像带作证。”

她们二人先是被我打搅了好事而生气,接着又看到我气势汹汹地扔出一盘录像带更是莫名其妙。阿金听完后产生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稳住阵脚,对着王茜低声耳语。

王茜看着地的录像带若有所思,我的表情也扬眉吐气。先前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这次好不容易打个翻身仗,不仅能够洗脱嫌疑还能让王茜看清阿金的为人,彻底地远离她。

在我自以为胜券在握,洋洋得意的时候。王茜做了个令我意料不到的动作。

一个巴掌扇在我脸,王茜将录像带狠狠摔在我脸,不停地骂道:“凌云你个卑鄙的小人!竟然耍这种阴谋诡计来离间我和阿金之间的关系。区区一盘录像带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说不定是你伪造的。你的人低劣连狗都不如,快点滚出去我家,把那二十万还给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的笑容在脸凝固,感觉血液都在倒流。录像带击了鼻梁骨,鼻血不争气地流下来。然而与之相,我的心在滴血。

她为什么不信?我明明有确凿证据,可她根本看都不看笃定是我的伪造。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倒在地,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脑不断重复着同一个问题,终于我想通了,大彻大悟。

王茜她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在她的心里阿金是全部,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宠物,是遮挡她同性恋的一块布料;我算个什么东西,没了还有替代。可是阿金没了,她失去了一个伴侣。

所以,她宁愿制造出是我伪造证据来诬陷阿金,也不愿意去面对现实承认错误。从心理学的角度说这叫叫做归因,是按照人们内心所想去把明明不合理的东西给合理化,从而起到暗示肯定自己的作用。

我坐在地傻笑,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悲哀。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王茜正是如此,别说是录像带,是让她亲眼所见也会说是我猥亵阿金。

“好了好了,宝贝不要生那么大的气。我这不是没遭到损失吗?又何必再去迁怒于他,养一条狗需要不断调教。这才没几天,他不听话也实属正常。”阿金看到王茜发火,立马打着圆场。

好半晌,王茜才把气消了。恶狠狠地指着我说:“这次算饶了你,要不是阿金求情我早将你轰出家门了。哼,快滚吧,立即从我眼前消失。”

这一战,我输得体无完肤。好在没有被要回那二十万,我不由暗自庆幸。当我失魂落魄离开房间的时候,整个人像一具行尸走肉。

接下来的几天,王茜没有和我讲过一句话。依然是她睡床我睡地板,晚不能发出丁点声响。一旦将她吵醒是一顿暴打,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苦不堪言。

在此期间,阿金也经常来厮混。我照例每次躲进卫生间,听见里面的呻吟声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冲动,甚至说都有点麻木了。

直到有一天王茜去店里处理事情,阿金找了门。她对着唯唯诺诺的我一阵嘲笑,还恬不知耻地承认那天的事情确实是她诬陷我,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高兴坏了。

我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始终憋在胸口不好发作。

接着她说了一番话,让我忍无可忍。

“凌云,你是个没种的男人!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竟然让别人给了。我要是你呀,立马卷铺盖走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阿金表情猖狂,哈哈大笑。

我向前走近一步,怒道:“你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啦?反正你钱也捞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了。你的目的不是如此吗?王茜是我的爱人,你休想染指。”阿金冷冷道,丝毫不畏惧我的怒火。

“你找死!”我火冒三丈,一个巴掌要扇过去。

正在这时,门咯吱一声响了。王茜站在门口,阴沉着脸怒吼道:“给我住手!你个贱男人敢动她一下,信不信我废了你!”

动作僵在半空,一盆冷水浇灭我的火焰。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好连忙收手,心想王茜回来的也太巧了吧。

阿金见状立马变得十分委屈,她无助的坐在地哭泣。指着我便开始诬陷,什么我恶意报复,甚至想强暴她的话都说了出口。若不是王茜及时赶到,她已经惨遭毒手。

我百口莫辩,根本无力辩解。王茜的怒火达到极限,对着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这次她下手特别狠,将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擒拿招式用在我身,一拳一脚钻肉疼。不仅如此我还被她绑在椅子,拿鞭子抽打供她发泄。

期间我昏迷了好几次,但紧接着又被疼痛唤醒。这样反反复复折磨了两天才完毕,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死。并发誓只要活在世一天,有机会疯狂报复这两个臭娘们,让她们也尝尝被殴打折磨的滋味。

王茜将我折磨得不成人形,丝毫没有悔过感。她只是随手扔了五千块让我去医院看病,虽然这让我感到侮辱,但还是接受了。毕竟,我真的很穷,别无选择。

几天后,伤好的差不多了。父亲的主治医生打来了电话,他是来报喜讯的,告诉我手术很成功。父亲存活的几率很高。我欣喜若狂,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听到后顿时觉得身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我决定去探望一次父亲,在和王茜打了声招呼后便到了医院。

医院里,父亲安详地躺在病床,他的病情在好转。待看到我的前来也是激动坏了,一阵子的嘘寒问暖让我感受到父爱的伟大。看到身体硬朗的他,我突然觉得受再大的苦也值。时间到了午饭时间,我难得有空陪着他一起吃饭。

“你的脸受伤了。”父亲的观察很敏锐,突然问道。

我有些慌乱,极力遮掩地说道:“没有,是从楼梯摔了下来。王茜的家很大,楼梯也高,我一时失足才……”

父亲摇摇头,他放下手的筷子,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你别骗我,那可不是摔伤的痕迹。说实话你是不是跟王茜闹矛盾了。”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儿子,给我跪下!”父亲突然严肃了起来,让我不知所措。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从小很听他的话,立马跪在他的面前。

一记耳光扇在脸,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不知道为什么。

“小云啊,从小我教育过你不能打女人,那不是男子汉所为。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父亲的声音陡然升高,带着一股威严。

我呆呆地点点头,他接着说道:“王茜一家子是好人,不仅帮了咱还顺手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这么好的媳妇去哪里找,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父亲的话传入耳,我不禁浑身一抖。想起她那矫健的身手和变态的暴力倾向,一阵不寒而栗。她算是好人吗?一个对我一辱再辱的恶毒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父亲竟然夸她是好媳妇,让我好好珍惜?还因为她扇了我一巴掌。

一时间,屈辱,委屈,悔恨多种情绪搅和在一起,眼的泪唰唰往下流。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父亲面前放声痛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显然是没料到我有这般反应,只当是浪子回头感动得痛哭流涕。欣慰地拍拍肩膀说:“好啦好啦,知道错好了。咱家什么都没有,她个大姑娘家嫁给你也不容易,以后好好待人家。不要随意发火打媳妇了,那是男人最无能的表现。”

我不想让父亲知道真相,虽然心里有苦但也满口答应。身为一个男人,为了父亲的病我不得不忍辱负重。这样我们爷俩拉了很多家常,当天黑的时候我便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家。

还没开门听到争吵声,是岳父王彪和老婆王茜的声音。

无奈之下打开门,两人的目光都集在我的身。那眼神要吃人,我不由自主退后两步。接着便听王彪说道:“茜茜,你到底有没有怀孩子?这么长时间了,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茜一脸不爽道:“这件事情怪我咯?你也不去问问你女婿的身体行不行。他个窝囊废,连让我怀孕的能力都没有,你还想抱孙子?”

一听战争波及到了我,我立马缩了缩身子。同时心恼怒,我的身体相当健康,在大学的时候甚至还是长跑冠军。你都不让我碰又怎么会怀孕?

当然这种话不能当面说出来,否则的话家里更会闹翻天。

果不其然,王彪用一种怪的眼神下打量着我,好像在看一件货。他猛地吐出一口眼圈道:“茜茜你在撒谎,说实话告诉爸爸,最近你是不是还和那个阿金鬼混。”

听到阿金我把耳朵伸长,没想到岳父也知道阿金的存在。

王茜摇着头道:“没有呀,我早和她一刀两断了。况且我都已经结婚了,是有老公的人又怎么可能和她再联系。”

她睁着眼说瞎话也不脸红,目光略带威胁的瞟向我。我读懂了她的意思,那是让我识相住嘴。我连忙把头低下,吵架的双方我一个都得罪不起,索性也装聋作哑。

身为门女婿,我只是女方生育的工具。根本没有资格插嘴管他们父女俩的闲事,至于阿金的事情我也有了之前的教训,不敢乱说话。

“凌云,你先回房间吧。”王彪突然发话,让我如蒙大赦。他们父女俩有话说,显然是找个由头把我支走,我也乐见其成巴不得离开争吵的漩涡。

然而我还没走远,王彪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僵住,身子冰冷到极点。

只听他略带关切地问王茜:“这个凌云的身子真的没问题吧?如果有的话爸爸再给你换个男人,争取今年把孩子生下来让我抱孙子。”

王彪,他竟然公然怂恿王茜给我带绿帽子。 ()这一刻我产生了浓浓的恐惧,这一家子没有人把我当作正常人对待。王茜是个同性恋,在她眼里我是个挡箭牌;许芸是后妈,和王茜不对眼顺便把我也恨了;王彪身为一家之主,他想要的是抱孙子,只要是他女儿的后代行,根本不在乎另一部分属于哪个男人。

现在我之所以还能够呆在这座富丽堂皇的豪宅做门女婿,是因为还有些许利用价值。等到哪天我被把价值榨干,毫无疑问会被扫地出门。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年之内,我不得不承担二十万的债务,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我极度害怕,害怕王茜生出换男人的想法。所幸,面对王彪的提议她拒绝地很干脆:“算了吧,老爸你是关心过度了。这才结婚没几天哪有那么容易怀,过段时间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如果真的有问题吃几副药没事了。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没有治不好的病。更何况,他虽然是个窝囊废,但还算听话。我可不想换个男人整天在耳边神神叨叨的烦死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王茜并没有换掉我的打算。可笑的是,让我留在她身边的原因竟然是“还算听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唯唯诺诺,易于掌控。这是她不舍得放弃我的一点。

紧接着他们父女俩便又闲聊了几句,我听着与己无关便了二楼卧室。谁知进门没几分钟,王茜也来了,他一开门来了一脚,直直踹到我的肚子。

“废物,敢偷听我们讲话!”她叉着腰趾高气扬,我弯着腰捂着肚子只能看到她的下半身。

还未等反驳,她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似乎是要把王彪带来的苦闷全部发泄在我身。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

而我,只能护住身体的关键部位任由她殴打。屈辱埋在心底,我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熬过这一年,若是反抗的话父亲的命没了。她看我的是逆来顺受,养着一个出气包供她发泄。

好半天,她也累了。而我则伤痕累累,不敢抬头看她。在我心里,她是个恶魔,虽然长了一副美丽面孔,但内部的躯壳下却包裹着无恶毒的内心。

“我问你,阿金的事情是不是你告密的。”搞了半天,她是在怀疑我,怪不得发那么大火。

我连忙摇摇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王茜一脸鄙夷,自言自语道:“应该不是你,没这个胆量。哼,今天的事情是给你个警告。以后若是敢告密,小心我十倍百倍地殴打你。”

我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实际在内心里一直隐而不发,期待着对她进行报复。从她的口我也有收获,那是岳父王彪及其反对她和阿金在一起。

这是我的一个反制手段,唯一等待的是一个机会。

可惜的是这个机会一直没有等到,自从那天他们父女俩吵完架后阿金再也没有来过家里。但我坚信她们之间肯定还有来往,不过是更加隐秘罢了。因为每次王茜回家,她都是满脸潮红,那是欢爱过后的痕迹,造不了假。

我一度有心思想要跟踪她,拍下视频或者照片然后悄悄发给王彪,让他们龙虎相斗两败俱伤。最好是借岳父的手除掉阿金这个隐患,让她不再与王茜来往。这样的话我老婆才会收心,和我过安稳日子。

然而王茜她为人很谨慎,总是动不动打电话给我查岗,还让我拍几张家里的照片给她。为了防止暴露,我便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

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迎来了这一天的到来。

忘记说了,在家的日子里我包管了绝大多数的家务,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出身贫苦人家我本勤劳,习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今天也不例外,眼看着外界暴雷怒吼,大雨倾盆。我的第一反应是担心阳台的衣服。

下雨天收衣服,我将它们整理好准备进屋。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衣服,一条黑色的丝袜。

我有些好,脑海飘出几个疑问。这会是谁的呢?家的女人不多,除了王茜是许芸。老婆在家从来没有穿过丝袜,那么答案显而易见是许芸的。

想起那个性感妖艳的岳母,我的心头一热。身为男性的本能,不由自主地在丝袜摸了一把。在手指尖触碰的瞬间,纵享丝滑,像那娇嫩的肌肤般柔软。虽然我知道这样想很不道德,但男儿本色。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无完人。

“住手!你在干什么?”背后传来一声娇喝,我的手臂僵住了。额头冷汗直流,心想完蛋了。被岳母抓了个现行,说出去整个王家都将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然而我又必须面对,我深呼吸微微转身,挤着一张笑脸来面对岳母的斥责。可是,当那张脸展现在我面前时才发现,她不是许芸而是王茜。

一瞬间,失望和庆幸的心情交织复杂。我庆幸是王茜,毕竟她是我老婆,摸一下丝袜算被发现了她也不会往外说,顶多是暴打我一顿;至于为何失望,我也说不清,只是一种难言的感觉。

啪!一个耳光扇过来,王茜怒气冲冲地问道:“回答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刁蛮不讲理,也麻木了这种程度的殴打。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脑袋飞快急转,嘴巴一老一实地说道:“下雨了,我收下衣服。否则会被雨淋的。”

“哦是吗?”王茜一把夺过丝袜藏在身后道:“凌云,既然如此我饶了你。这次算了,但还是要告诉你以后别乱动我的东西,哪怕是我的一张纸掉在地,你都不准捡起来。听到了没有?”

我默默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摸到了和她相处的法门,只要表现得很听话乖巧,任由她打骂一段时间,很快她便会消气。

看着她把丝袜带回屋,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条丝袜原来还真是王茜的。咦?不对!怪了,那条丝袜怎么可能是王茜的呢?

我恍然大悟,终于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既然丝袜是王茜的,而她又没在家里穿过,很明显是在外面穿戴。然后在外面穿戴的过程弄脏了,或许说是留下气味才需要洗。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那是丝袜是和阿金偷情的时候穿的。只要关注丝袜的动向,便能准确把握二人约会的时间。

我真是太聪明了,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可是为了防止被她看出异常,依旧不动声色。假装漠不关心,事实一直暗观察。

晚,我脑不断的飘过那条丝袜。一方面是在算计王茜,另一方面突然想起了许芸。她在家的存在感很低,王彪整天忙事业无暇顾她。她也不经常回家,一回来和王茜拌嘴。王茜有时候会去影楼班,相起来每天待在豪宅里时间最长的人便是自己。然而在其余人眼里,自己反而是存在感最低的那个人,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忽然,我听到了床的异动。王茜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让我大感疑惑。她先是悄悄蹲在我身前轻声呼唤:“凌云,凌云……”。我紧闭双眼没有作声,直觉告诉我今晚要搞事情,索性便装睡蒙混过关。

果然,她看到我熟睡喜出望外。悄悄地换一套性感衣服,将长丝袜套在腿,扭着翘臀便出了门。啪的门一关,我立马翻身坐起,心血液沸腾,一股抓奸的念头油然而生。

大晚背着老公出门,打扮的那么漂亮,百分百是去找阿金偷情。终于被我逮住机会,岂能轻易放过。说干干,我狂奔下楼悄悄跟踪,看着她了红色宝马。于是也在路边拦了辆车紧随其后。

最后,红色宝马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四个霓虹大字不停闪烁:今夜酒吧。

灯光暧昧,想入非非。看着她轻车熟路地进去,我有些愤怒,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身为她的老公,虽然是门女婿,但对她我也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大晚看见妻子衣着暴露地进入娱乐场所,任何一个男人心都不会好受。

我掏了打车费,二话不说地跟了进去。今夜酒吧的生意火爆,男男女女扭作一团,伴随着音乐跳舞互相抚摸。人群阻挡了我的视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我找到了王茜的踪迹。

她身边的那个人果然是阿金,虽然一身性打扮但立马被我一眼认出。此时的二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观察,正肆无忌惮的**打闹。眼的画面刺激着大脑,我冰冷地掏出手机作出回应。

咔擦咔擦拍下几张照片,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两个人的轮廓和面部表情。我的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只要将它们匿名发给王彪,他会怎么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去和另一个女人偷情,这是任何一个父亲不能容忍的事情。

此时我终于露出了微笑,仿佛看到了王彪暴跳如雷的样子,采取激烈的手段让阿金从我老婆的生活圈子离开。接下来的日子,总算能正常的过了。

事不宜迟,我要赶回去。留在此地看她们两个人**只会恶心我,更何况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来酒吧。这里的氛围让我很不适应。

然而在这时,一个酒吧的侍者端着果盘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道:“你是刚来的少爷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少爷?”这个词莫名其妙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不得不警惕。盯着她的脸,我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她在王茜和阿金的面前出现过,难道是王茜发现我了?

我疑神疑鬼,默不作声。她却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愣住干什么呀?赶紧走!”

她让我赶紧走?我把头转过去观察了一下王茜,发现她并没有发现我。再转过头便看到侍者冲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我,但还是对她说:“谢谢你。”说完便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哎呦,错了错了,是这边。”侍者慌忙地将我拉住,跟着她来到了一处隐蔽的走廊。

原来还有秘密通道,这酒吧的设计真是人性化。我不禁暗自感慨,和王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没想到却还不如一个酒吧服务员。改日有机会一定要谢谢人家。

“好了,你在这里等着行了,以后别乱跑了。”侍者的特意嘱咐,让我很感动。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如此关心,一瞬间我差点泪崩。

还未来得及说话她已经跑开了,再回头看时发现走廊已经站满了人。清一色的帅哥,像是被训练过似得很标准的站姿。和他们在一起我有些自惭形秽,脸是不了,唯一能的是衣服看起来很相似。

很怪他们躲在走廊里要干什么,但我也没空多想。因为要寻找出口,避免被王茜发现。在这时一扇门从走廊的尽头打开,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他往后推了把急匆匆的我,扫视了一眼便道:“既然都到齐了,大家进去吧。每人挑一副面具,别让客人久等了。”

“挑面具干嘛?”我嘟囔了一句。旁边的帅哥听到后扑哧一笑,对我说道:“新来的吧?这你不懂了,这是客人的要求喜欢另类的刺激,咱们也是与时俱进。”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觉得酒吧真变态,喝个酒还带面具。不过这也挺好,带着面具跑出去,王茜也认不出我。

终于轮到我了,那个女人往我手随手一塞,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猪头!

他娘的!即使长得不帅也不至于这样侮辱吧。我有些郁闷,不过好在只是临时戴,一会扔掉,我也没太在意。

这样,跟随着众人我进入了一个包厢。他们排成一排齐声低头喊道:“老板们晚好。”唯独我一人傻眼地盯着对面的女人。

没错,她是我的岳母,许芸。

大眼瞪小眼,在我看许芸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本以为被她发现了破绽,一时间紧张地要命,若是被她揭穿了身份岂不是完蛋了。然而我发现并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在看我,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扑哧一声有人笑了出来,指着我说道:“这个猪头的反应还真迟钝。”

她说我猪头,我有点生气,但摸了摸脸的面具也释然了,当是应景了。此时带我们进来的那名女子走过来,在我的腰部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我龇牙咧嘴。

她略带歉意地说道:“老板们实在不要意思,这位是新来的少爷,不懂规矩。我这把他换走,免得扰了诸位的兴致。”她的一番话让我把心放松下来,终于不用面对许芸了。

对面的沙发坐着一排少妇,年纪相仿,性感妖娆。从她们穿戴的配饰来看显然是出自有钱人家,只是不知道是小三还是像许芸这样的后妈。她们的动作很开放,像打量货般看着一排帅哥,此时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酒吧,帅哥,老板……种种词汇汇聚到一起,让我不得不想起一种职业:鸭子。

妈的,我竟然被当作鸭子请进了包厢,还正好碰到丈母娘嫖娼。这世还有这更巧的事情吗?没看出来,许芸竟然是这种不守妇道的贱女人。

此地不宜久留,幸好妈咪嫌弃我是个新手不懂得规矩。否则的话万一被丈母娘挑伺候,那可是有悖人伦的事情。

不用她说我也正想离开,大步流星距门口还有一半的距离时。有个客人发话了:“小帅哥去哪里呀?既然是新来的留下来吧,正好让姐妹们尝尝鲜。”

我心一沉假装没听到,逃也似的跑出去。结果在最后关头被妈咪一把拉住,她边拽边说:“既然老板看了,那是他的福气。不瞒您说,这可是完她便将我狠狠地推进去,半只身子跨在门外,谄媚地说道:“老板们玩得开心哈!”

咣当!门被狠狠关,我的心也被关了。

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我只希望快点结束,千万别被许芸选,否则的话嗅大了。

“小鲜肉,你还挺大的脾气嘛。来,到姐姐这里坐。”还是那名妖艳少妇,眨着一双桃花眼不停地在我身隐秘部位打量,看表情饥渴难耐。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了贼船一条路走到黑,反正只要不是许芸行。我看了看那名少妇,便立马听话地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然而事情却又有了转折,她旁边的一个少妇不愿意了,开始嚷嚷道:“丽姐,你可是身经百战了。不能好吃的好玩的都让你拨头筹吧。既然这个小帅哥是新来的,不如把她送给芸妹妹。”

芸妹妹?听到这个称呼我吓了一跳,不会是许芸吧。

我看向她的脸,果真是许芸,她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道:“算了吧,你们玩吧。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习惯。”

我松了口气,还好她拒绝了,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咦?等一等,她说是第一次来,我突然产生了浓重的好心。是什么原因让她甘愿初尝禁果来找鸭子呢?

当我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喋喋不休起来。她不停地劝说许芸,什么出来玩要开心呀,别扫大家的兴致云云。许芸似乎有点被说动,那女子便乘胜追击说道:“芸妹妹,咱们女人的青春很宝贵。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空虚寂寞,还不如及时行乐。这次来了个小鲜肉,正好给你尝尝鲜。”

一听这话我立马紧张起来,心不断咒骂这个多嘴的长舌妇。同时不停地祈祷许芸千万别答应。然而我的希望落空了,许芸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这样我被推到了许芸的身边。

紧接着其余少妇们也都选好了帅哥,挨在一起搂搂抱抱,喝酒划拳好不热闹。我和许芸都很拘谨,连身体的触碰都没有,心尴尬到了极点。

这样二人沉默了半晌,许芸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戴个猪头面具吗?”; “怎么?你嫌丑了,那要不然我摘下来吧。”我试探性地回应道,实际心怕到了极点,生怕她摘下来发现我的真面目。

许芸显然有些慌张,摇摇头说道:“不,还是算了吧。我……有点不习惯。”

“万一摘下来是个帅哥呢,你不喜欢吗?”我起了心思,旁敲侧击地套出她来找鸭子的原因。是寂寞了?嫌王彪年纪大了?还是说本性如此。

“我不喜欢帅哥。”许芸出乎意料的答道。她举起一杯酒看着我说道:“能陪我喝点吗?”我点点头,于是也给自己倒,从牌子来看是一种洋酒,酒吧里标价一瓶好几千。这样的铺张浪费让我感觉真的是好奢侈。

咣咣咣!连干了几杯,许芸似乎有心事,她只顾喝酒却不讲话。我在一旁看着乐在其,心想喝醉好了,否则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面对岳母,怎么说都张不开口。

在我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那名丽姐却看不下去了。她狠狠推了我一把说道:“你这人怎么搞得?芸妹妹来这里是为开心的,你却让她一个人喝闷酒。这么不懂事,还是换个人吧。”

我巴不得离开此地,然而看到许芸狂饮的样子又有些担心,万一别的鸭子占她便宜怎么办。为了防止岳母被揩油,我把心一横连忙将许芸搂在怀里,心愧疚到了极点。不停地告诫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是不会动什么歪心思的。

谁能料想的是许芸软软地倒在我怀里,胳膊顺势搂住了我的脖子。她的整个躯体几乎是贴在我的身,能够轻易地感觉到胸前的两块软肉以及吹弹可破的肌肤。

丽姐见我们两人纠缠在一起便也不好说什么了,她继续和鸭子们玩得很开心。尺度之大让我难以接受,个个是酥胸半露眼神迷离,白嫩的肌肤像刚出锅的豆腐一般。鸭子们也很识趣的尽情表演,竭尽所能地逗少妇们开心。

突然,丽姐提了一个让鸭子们跳脱衣舞的倡议,少妇们兴奋地无不赞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大开眼界,几个鸭子还真的当场跳起了脱衣服,跟随着音乐摆动,衣服一件件的减少,剩下了内裤露在外面。

“小帅哥,你怎么不呀?”躲在角落里的我还是被丽姐发现了,她不断地催促着我台表演。

妈的!老子根本不会好吧,一去露馅了。更何况这种恶俗的舞蹈让我很抵制,她们还真把我当鸭子了。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是许芸为我解了围。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腰,风情万种地对丽姐说道:“人家不愿意算了。别抢我的小鲜肉,他还要陪我呢。”

丽姐看了她一眼倒是欣然应允笑道:“芸妹妹玩得开心点,今晚让他好好作陪。这小鲜肉身材不错,让芸妹妹也体验一下做女人的感觉。”

这话说的很诱人,望着许芸娇、艳欲滴的红唇我不由得心猿意马。但一想到她的身份立马遏制住这种邪恶的想法。

现场越来越火爆,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少妇们也是难耐寂寞,纷纷加入了脱衣舞战团。一时之间皮带,胸罩,内裤四处横飞,几乎完全**的男男女女伴随着音乐跳舞。

我被眼前的场景羞得面红耳赤,许芸则是一直灌酒,脸红扑扑的。最后禁不住丽姐等人的诱惑,她也加入了脱衣舞。

丰胸翘臀,衣衫半解。我自己一个人靠在沙发,身体里似乎封印着一座火山。血液不由自主地在身下集结,不一会便顶起个小帐篷。鬼使神差下,我突然灵光一闪,这可是大好时机呀。将许芸跳脱衣舞的镜头拍下来,便抓住了她的把柄。趁机拉拢到她,便让我在王家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到时候便也有了反抗王茜的资本。

说干干,我悄悄翻出手机摆了一个隐秘的角度,将现场的画面录制了下来。尤其是许芸的那张脸,更是给了几个特写镜头,面部特征一清二楚。

闹腾了两个小时,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我原本以为要散场,谁知道在丽姐的带头下少妇们纷纷带着自己挑选的鸭子了楼,楼是一排排豪华套房,他们进去后做什么事情便不得而知了。

经历了这么一个怪的夜晚,我已经有些害怕了。生怕许芸拉着我也去开房,于是趁她不注意便准备悄悄逃走。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我还是被她发现了。

“小帅哥,扶我楼。”许芸搂住我的脖子吹气,一丝异样的感觉产生,我的身子在哆嗦。她很明显是醉了,走路都不稳。整个人都贴在我身,无奈之下我只好搂住她的小蛮腰保持平衡。

“芸姐,今天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强忍着冲动说道。

她听了后哈哈大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羞涩,大大方方地说道:“不回去了,今晚你陪我。”

轰!大脑好像被电流击了,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很认真地对她说:“不行,不回去你的家人会着急的。万一他们找你找不到麻烦大了。”

谁知道许芸一反常态的落寞,她声音有些沙哑地道:“不会的,我不回去也没有人管的。”

我愕然了,联想到王家的情况。确实她很少回家,王彪也不怎么去管。她柔柔弱弱的语调让我感觉背后并不简单,肯定有伤心的故事。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便恼怒起来,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快带我楼。今晚我在这里过夜。”

我一想也好,她都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根本无法回家。让计程车司机送她我不放心,我自己去送她万一被看到了根本解释不清。思前想后只能让她在这里将一晚了,然后我找个机会趁机溜走,赶在王茜之前回家。

了二楼,有侍者为我们打开了房间。在她那一脸暧昧的微笑下,我扶着许芸进了屋。

一进屋,彻底让我惊呆了。豪华的家具,粉红色的墙壁,在暧昧的灯光下照耀地烨烨生辉。法式浪漫风格,巨大的水床摆在卧室,精致的各种道具在墙整齐排列。这简直是一间情趣套房,让人看一眼心猿意马。

当我还在无动于衷的时候,许芸却已经开始脱衣服。还是当着我面,她毫不忌讳地展示着美妙的身材,将本凌乱的衣物扔了一地,然后**着进了浴室。

这一刻我的大脑短路了,感觉口干舌燥。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她那丰挺的翘臀,难以移动开。忽然她从浴室探出头,风情万种地对我说道:“小帅哥,别乱跑,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心如乱麻。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难道我真的要**于许芸吗?此时,心忽然升腾起一个想法:反正戴着面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和我总和别人要好。

不对,不对。我赶忙驱逐了这些危险的想法,还是决定逃跑。蹑手蹑脚地摸了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这该死的房间竟然被锁死了,钥匙不在我手里。

豆大的汗珠滚动下来,我已经听不到浴室里的水声了。她显然已经洗完了澡,时间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我只能一个箭步又跑回原位,随意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许芸沐浴完毕,竟然只系了浴巾。一眼看到墙角哆哆嗦嗦的我,扑哧一笑道:“小帅哥,你还真可爱。干你们这行的竟然也怕女人?快过来呀,我还能吃了你吗?”

我极不情愿地移动脚步,心叫苦不迭。我还真的不怕你吃了我,而是怕我吃了你。不得不说她是个极美的女人,隔着薄薄的浴巾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浴火。

肤似雪,唇如火,一颦一笑媚骨天成。她趴在水床,摆出一副享受的姿势,将整片滑腻的后背暴露在空气。

突然,解开浴巾随手一丢扔在地,便再也没有了屏障。

空气突然凝固,没有一丝杂音。我的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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