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消防网培训真的这么忙吗?

天津港消防五大队艰难复苏:一个人也要出警|天津爆炸_新浪新闻
  日,天津港消防支队第五大队,教导员王津正监督新到岗的消防员训练。近一个月前,他失去了几十位战友。A18-A19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尹亚飞 摄
日,天津港消防第五大队,新到岗的消防员们正在训练。
日,天津港消防第五大队,消防员们正在训练爬高梯。
  瑞海公司危险品仓库爆炸发生前,整个天津港消防支队包括后勤共有230多名消防员,其中能上火场的战斗员有100多人。
  截至日,天津港牺牲加失联的消防员为80人,几乎全是战斗员。
  王津掰着手指头算:“战斗员相当于损失了一多半,一、四、五这三个队就相当于没了。”这位40岁出头的教导员,怀念他的五队。“五队还有人,他一定能重生。”王津和幸存的队员们,还没来得及抚平失去战友的悲伤,就要打点重新出发的行装。
  天津港爆炸事件一个月,对那些消防员来说,如何直面恐惧、走出阴霾,值得记录。
  8月18日,新京报报道了《消防第五大队,没人活着回来》,出警25人,全部牺牲。
  事件发生的一个月后,我们依旧把视角放在第五大队,“五队”的重生轨迹,或许就是天津消防系统“伤愈”之初。
  从地图上看,东疆港像是陆地伸出的一柄长刀,砍进了渤海。
  天津港消防五大队,就在这大刀的“刀尖”上。从队里出港,需北行,再西进,开上15公里。宽阔的路上车辆极少,一路海风树影,温润、宁静。
  这是教导员王津回家的路,每到周末,战士们总爱蹭他的车出港,王津打趣道:“你们倒挺聪明,每次都捡好车坐。”有了他们,一路上总是笑笑闹闹。
  这也是8月12日五大队25位消防员出警的路。那天深夜,天津瑞海国际物流公司危险品仓库爆炸,全队无人生还。
  爆炸发生后,这支消防队一度陷入死寂。即便是幸存者,也需要面对一场战斗,不是对抗突发和解决火情,而是关于如何“让五队活下去”。
  “我们现在的关键根本不在于重整装备、重起大楼,而是重建人心。”王津猛吸了一口烟,顿了顿。
  “但我们回来了。而且会比以前更好。”他在“回来”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一个人也要出警”
  爆炸后的一个月,五队共出警三次。“最艰难的时候我承诺过,哪怕只剩一个人、一辆车、一个司机,我们也要出警。”教导员王津说。
  一转眼,他们的身份变成了幸存者。
  教导员1人、战斗员3人、民警3人、电话班1人、司机班两人。他们因为轮休、请假或岗位原因,躲开了这场劫难。
  一个月后,爆炸留下的痕迹已经不多。在五大队,新的秩序在重建。
  出警的25位消防员牺牲了。人员相对充足的天津港消防二队、六队向五队补充了10位消防战士,加上爆炸时未出警的3位战斗员,算是凑齐了3个战斗班。
  出警的6辆消防车都被炸毁了。支队又调了2辆到队里,锃亮的,停在车库中央。
  车库也被震坏了,地上撕开一条大口子,整扇门垮下来。维修工人来得很快,连着几天赶工,5米高的红色大门重新立了起来。
  新的消防设备也到了,车库里挂上了新的战斗服,13件,一尘不染。
  从爆炸发生到9月10日,五队共出警三次,一次是车祸,另外两次,是一个垃圾堆场的遗留杂物起火。这些遗留杂物,正是来自爆炸现场。
  在五队的辖区里,开辟了一个两万平米的临时储存场,那些焦糊的、来路不明的集装箱碎片就堆放在这里。
  一位出警的消防员说,“那里不能多去,简直是一座伤心博物馆。”
  但他们还是去了。
  不幸中还有万幸,爆炸没有毁掉五队的余脉:当天休假的人里,有两个战斗班班长、一个战斗骨干。
  “现在他们能挑大梁,没问题。”王津说。
  这位五大队的教导员,空下来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拿着烟灰缸,一天能抽几包烟,这是情绪的唯一出口。
  “最艰难的时候我承诺过,哪怕只剩一个人、一辆车、一个司机,我们也要出警。”王津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把队伍重新建起来。
  这两天,他说得最多的两句话是,“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我已经忘记了。”“那些人,我这辈子都不忘。”
  最后一声嘶吼
  在前方,爆炸前一分钟,电台里传来了一声嘶吼,来自一个未知的声音,“撤”。
  真的忘记了吗?
  其实,王津记得比谁都清晰。
  爆炸那天,天津港消防四大队首先接警,因为火势严重,距离较近的一大队和五大队奉命增援。
  8月12日22时57分,五大队出警,车开得很快。在五大队附近办公的一位民警见到了这支队伍。当时民警开着轻便的警用轿车,和五大队几乎同时出发、同时到达。“他们还要穿装备,还开着大车,要多训练有素,开多快,才能赶得上爆炸?”
  23时11分,五大队后方电话班接到电台报话,前方战友汇报:“五大队,请记录一下,咱们现在已经到达了火灾现场。”
  这是后方接到的最后一次电台报话。
  在前方,爆炸前一分钟,电台里传来了一声嘶吼,来自一个未知的声音,“撤”。
  “根本来不及,没撤出来。”一名司机回忆。
  19岁的战斗员苏循程刚到队里不久,业务还不熟。那天他没有去,只是跟着大家下楼,坐在车库里等战友回来。
  20分钟后,他等来了一声巨响,一朵照亮海港夜空的蘑菇云。消防队停电了。
  下班在家的王津也看到了蘑菇云。这位从业20年的老消防知道事情有多严重。看到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他知道五大队出警了。
  赶紧拨队里的值班电话:“咱队是爆炸之前还是爆炸之后赶到的?”值班员回复:是之前……
  凌晨1点20分,爆炸过去近2个小时,依然没有来自现场的消息。王津给带队出警的队长赵飞发了条短信:“飞哥,我很担心你们。”没有回复。
  他奔回队里,开着仅剩的抢险救援车往火场赶,“说实话,这辆车在火场起不到多大作用,我只是想把我的兄弟救出来。”
  但此时火场已经封锁,消防车到半路被拦下来,领导把他叫了回去。
  苏循程依然在楼下等着,等到早上五点。等到一天、一周,五队无人归来。
  战斗员出发前整齐放在床上的手机,好多都有200多个未接来电,留守的苏循程一个也没接过,他不敢接。
  失去的不仅是五队
  “我们这不成现实版的《集结号》了吗?五队不成九连了?我不成了谷子地了?”王津眼睛红了。
  被确认牺牲的那天,五队一楼大厅的监督栏上,原队长赵飞、执勤队长张奇的照片被取下来了。
  队里的民警吕鑫说,大家没法面对,“每天都从这儿过,看着伤心。”
  出警的25位战友中,有1位队长、1位执勤队长、14位战斗员、3名电话员、6名司机。
  苏循程怕教导员出事,总跟在王津身后。有一天,王津去赵飞的办公室,恍惚间出现幻觉,看到了赵飞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们这不成现实版的《集结号》了吗?五队不成九连了?我不成了谷子地了?”王津眼睛红了。
  电影《集结号》里,连长谷子地带领九连负责掩护大部队撤退,惨烈的战斗中,除了谷子地,其余47人全部阵亡。
  留守的李泽华无法想象战友牺牲时的惨烈,留给他的只有残忍。
  在殡仪馆,横在他眼前的尸体,用蓝布包着,揭不开,不让看。李泽华只能摸,从左脚、左腿、腰、肩膀、到头,停住了,头已经不完整了。再摸到右边,裤管空荡荡的。
  那是他最好的伙伴刘志强的遗体。
  李泽华和战斗班的刘志强、柳春涛、董泽鹏、苑旭旭同在河北蔚县一个村子里长大。五个人不分彼此,甚至共用一个脸盆、一条毛巾。现在,他只能自己用了。
  以前,每次伙伴们出警,李泽华都会在楼下等着;现在队里再接警,他再也不愿意下楼了,“还等谁呢?”
  一位天津港消防系统的领导为逝去的小伙子惋惜,港里的新兵,都是“三个月就进火场”。这三个月培训,更多的是练体能、熟悉器械,在灭火的知识储备上,可能仅仅在“普及”阶段,还远不足以应付危化品爆炸这样的灾难。
  他介绍,在西方,消防员是终身职业,仅训练就要持续三年。必须对消防的方方面面都了解透彻,才会被允许进火场。
  王津承受的,是伤痛。这一个月里,他从不出席追悼会,拒绝一切可能接触到逝者和家属的机会。“无言以对。”
  那些兵,在他眼里的孩子,不过十八九岁,很多来自河北、山东、东北农村,“大多数是为了挣点钱。”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五队。这个在天津干了整整20年的“老消防”,把天津港公安局、消防队的牺牲名单摊开,一半以上是他的旧友。
  天津港公安局指挥中心副主任郑国旺,从小到大的同学,“今年是我们毕业20周年”;天津港公安局副局长陈嘉华,与王津在公安局消防科共事过;四队教导员 张干生,也是五队前任教导员,他留下的一盆花还摆在窗边,一抹新绿;一队队长陈勇军,是王津在公安局消防科教战训灭火的师傅……
  王津把手机通讯录里很多个名字都删除了。陌生的号码反而让他感到安全,而那些熟悉的名字会提醒他回到现实。
  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有着复杂的心理:一面想要重整旗鼓,一面想要缅怀在灾难中逝去的人们,那是一股难以自控的情绪。“同时做到这两点,太难了。”苏循程说。
  “我不要做逃兵”
  苏循程不再提回家的事,他说他不怕出警,不怕训练累,甚至不怕“把命交待在里面”。
  最近,苏循程做了个决定:留下来。
  离队的想法是爆炸之前就有的,这个东北小伙儿今年19岁,看起来却像是十五六岁,休息室里,他一边看着手机视频,一边啃着小浣熊干脆面。
  成为战斗员之后,队伍每天都要环着港口跑3000米,体格瘦弱的苏循程总是很吃力,要靠队友拉着,队长在后面开车赶着,才能跑下来。
  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小苏动了走的心思,想回东北老家,换个工作。
  这次爆炸发生,他没有去现场。
  爆炸前几天,队长问他是否可以出警,他回答:“没把握,半个月之后应该可以。”
  这让他成了幸存者。
  “幸存者”有段时间也是痛苦的,有同伴说他“命好”,但他理解这话的背后,有“怕死”的意味。
  “我已经是老队员了。我不是逃兵,也不要做逃兵。”他有点严肃了。
  苏循程不再提回家的事,他说他不怕出警,不怕训练累,甚至不怕“把命交待在里面”。
  其实,短短一个月,远没有让这群20岁左右的年轻人消除恐惧感。
  恐惧感来自于战友的集体牺牲,和以后未知的战斗。
  但是他们还是要去,为了战友,也为了自己。
  9月3日,新任执勤队长平伟出警,明明人手够,一个和他关系好的消防员偏要跟着去:“我怕你死了。要死,一起死……要走出来,就一起走出来。”
  与苏循程的想法类似,五队没有一位消防员因为爆炸而申请退队。
  爆炸后,王津的微信签名改成了:我最后一个离开。
  现在上下班,王津不得不经过爆炸发生地。车窗外人声鼎沸,成百辆卡车拖着巨大的集装箱的遗骸呼啸而过。
  上班30天,走了60次。每次他都提醒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五队还有未来,尽己所能把队伍带好。因为,还有新人到来。”
  五队新来的年轻人
  好几个新来的小伙子,也能记得住战斗员的行为准则,“有一条是,勇敢、顽强、坚决完成任务。”一个小伙子说。
  五队又新来了10个小伙子,都是战斗员。
  算上家属、后勤、食堂人员,全队现在充实到了37人。王津点点头,又成了一支队伍。
  9月9日下午2点,五队召开了新队员入队后的一次重要会议。王津主持,3位民警、6位消防员参加,其中一半都是新人。劫后余生,这是新的骨干班子。
  会上,王津将新老队员打散,分了新的班级,班级里,每个人都有了新的编号,每个编号对应的职责不同,守土有责。
  一班、二班、三班、电话班、司机班、后勤班,“班长分别是谁?”每一个新队员,王津都会认真地念一遍他们的名字,然后把名字抄写在本子上。
  一起确定的,还有五六页的新制度,包括对消防员的请假销假、出警、训练。打印出来,每个班都拿一份,放在宿舍最显眼的地方。
  在军事化管理的队伍中,很多会议都是“有事说事”,但有一次,让苏循程印象深刻的是,王教对大家说了句题外话。
  “别为那件事伤心,只要有咱们在,五队还能重新再起来。”
  在新队伍里,爆炸被称作“那件事”,少提,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好几个新来的小伙子,也能记得住战斗员的行为准则,“有一条是,勇敢、顽强、坚决完成任务。”一个小伙子说。
  消沉之后,五队又有了生机。
  苏循程在宿舍里不是孤身一人了,新室友入住,他也不用像几天前一样“整夜开灯睡”。
  队里的篮球赛恢复了,两队的小伙子们闪展腾挪,叫着“传球”、“漂亮”,也为了一场比赛的胜负互不服输,相互吵架。
  吵架之后,又是训练,大伙在一座15米高的单体建筑上爬高梯,有说有笑,又成兄弟了。
  9月7日下午,新调来的消防车调试功能。测试发现,有一辆车的“中压出水口”有问题。阀门打开,白色水柱喷涌而出。
  还没等管机务的民警下来调试。一位消防员玩心大发,举起水枪:“这样行不?咱直接拿着水枪朝他三楼窗户喷水,他自然就下来了。”
  大家都踊跃“叫好”。有人嚷着,“顺便给王教的窗户也来上一枪。”
  这群黑衫青年,把身体靠在背后艳红的消防车上,笑成一团。
  王津喜欢营地里有欢笑打闹声。
  他这两天挺累的。
  9月9日晚上,忙完一整天,他开车沿着那条路出港。
  回家要28公里,他打开音响,张国荣和谭咏麟的歌钻了出来。“都是20多年的老歌,就是听不厌。”
  张国荣唱到《风继续吹》时,他完整地跟着和了一段;“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渤海湾夜风温柔。车外,就是那片爆炸后的废墟。
  新京报记者&罗婷&实习生&沈威&天津报道
编辑:SN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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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大选与其说是“民主”,不如说是“考试”——执政党的“定期民意考试”。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反对党的角色最多是甘于牺牲、愿意承担打击、勇于充当陪衬的“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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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永信10年前与这个女性公民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属于个人私德,还是涉嫌犯罪,这个属于维护公平正义的执法部门应该让民众知情而未能知情的事情,今天以“国家机密”的名义追究办案警官的法律责任,实际上不只是对一个无端被敏感了的少林寺方丈的法外呵护。
游客的严重不文明行为发生在旅游场所这样的公共空间,决定了其相关个人信息——姓名、性别、所属地域等,不属于隐私保护范畴。但是,这并不是说,那些游客的所有个人信息,都可以不受保护地公之于众。特稿|“失联”的天津港消防支队:等察觉到不对时,已经迟了(组图)
8月14日,天津滨海新区爆炸现场,消防官兵对火场进行搜救。 CFP 图  “电视播放的新闻中,我的队友一个都没有。”在天津市某医院的病房里,天津港消防支队四大队队员吴巍(化名)很焦虑。
  12日晚10点50分左右,天津港消防支队一大队、四大队、五大队作为第一批救援队伍出发前往事故现场,这一信息已被官方及多个信源证实。
  15日上午,病床上的吴巍告诉澎湃新闻(),该大队包括家属在内共有60余人,一线消防队员有30多个。“我们是第一批进入现场的消防队员,目前为止,我知道确切下落的仅4人。”
  吴巍盯着电视,希望得到队友的信息。但爆炸发生后,天津港消防支队的伤亡情况仍未被提及。在已通报的牺牲消防员名单中,也没有出现三个大队的成员。
  从13日的第一次媒体发布会到15日下午的第五次媒体发布会,对于天津港消防支队的信息多为“不知道”、“不掌握”。
  爆炸发生后近70小时,天津港公安局消防队仍处“失联”状态。
  “情况不对,大家先撤出来”
  整个天津港有六个专职消防大队,各自有负责区域,位于吉运二道附近的瑞海国际物流有限公司(下称:瑞海公司)属于天津港消防支队四大队的辖区。
  8月12日23时许,四大队消防员马超(化名)在距事发地点三百米外的宿舍顶楼看到两排集装箱起火,火苗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马超和他的同事开始还以为“只是储存烟火爆竹的仓库出事了。”
  同属四大队的吴巍称自己是第一个发现集装箱起火的,“大约在22时50分左右,当时还没有接到119指挥中心的电话。”他迅速从宿舍跑下。
  “当时感觉好像是什么罐子爆炸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爆炸物。但看见起火了,第一反应肯定是先去救火。” 吴巍说。
  警报推响后,四大队接到上级的调度电话,此时四大队26名消防队员已经集结完毕,4部消防车准备出发。“我下楼用了10来秒,队员全部集合用时不到1分钟。”吴巍回忆称。
  由于当时只有三套通讯装备,吴巍让给了其他三位队员,吴巍说,四大队的消防车是刚换的德国进口车,车上有备用干粉、泡沫、水,还有防化服、避火服、隔热服,但数量都不多。“我估计第一批到现场的队员都还没得及启用这些设备,时间太短了。”
  吴巍拿着手电和对讲机,从单位往不远处的事发地跑去,中途,队友通过对讲机让他去找水源,由于最近的一个消防栓需要破开一道铁门,他在请示上级并获得同意后,叫来几名新队员一起合力破门,
  正当吴巍准备关车库大门,此时对讲机里又传来消息,是队长的声音——“情况不对,大家先撤出来。”
  撤退的命令下达不到一分钟,一声巨响爆出,一片红光中,吴巍被冲击波砸在了车库里,“跟我一起埋在那里的应该还有4人。我当时侧着身子,被几块大石头前后夹住了,动弹不了,一根钢筋贴着我的脖子穿过,差点就刺到我了。”吴巍说。
  被埋的消防员员都在喊“救我”、“救我”8月13日凌晨,爆炸现场仍在燃烧。 澎湃新闻记者 权义 图  12日23时15分,此时爆炸尚未发生,马超接到上级命令,作为大队的第二批消防队员赶往事故现场。
  四大队参谋林明(化名)当天休班在家。23点30分左右,巨大的爆炸声震醒了他,“我就给我们单位打电话,电话班没人接电话,我又给当时的执勤队长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再给电话员打电话也一样,那阵他们早就出警了。” 林明对澎湃新闻说。
  林明随后往事故现场赶去,半个小时后,支队领导要求还在半道上的直接去医院接伤员,第一位被救的四大队消防员此时与林明相遇,随后在港口医院,林明又见到另一个19岁的四大队伤员。
  除这两人之外,林明再没有接到其他的四大队消防员。
  此时的吴巍还躺在浓烟滚滚的事故现场。透过缝隙,他看到外面火光一片,爆炸声也接二连三传来。“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看到了二大队和三大队过来的增援队友,消防车进不来,他们是徒步进来搜救的,其他被埋在附近的队员都在喊‘救我’、‘救我’。我看自己伤势不轻,所以最开始没有求救,等把其他伤重的队员先救出来,我才说我还在石头下面。”
  吴巍被救出时,天已经快亮了,他坐在附近的一处空地上,脑海一片空白,“当时感觉一点都不疼。我就在想怎么成这样了,我的兄弟们都哪儿去了,他们回来了吗?”
  “一直到我被送上救护车,第一批进去的26名战友一个都还没出来。第二批进去的战友,被送回来的也只有我和另一个战友。我的班长也在里面,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还躺在泰达医院病床上的马超声音颤抖,情绪激动。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消防官兵伤亡最为惨重的事件。”8月14日,公安部消防局副局长、总工程师杜兰萍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表示。而在已确定身份的6名牺牲消防战士名单中,并未出现三支专职消防队中的队员。
  “不清楚”、“不掌握”
  自8月13日召开第一次事故发布会以来,消防员伤亡问题一直是公众关注焦点。
  在8月14日上午的第二次发布会上,天津市公安消防局局长周天再次回答了救援队伍处置问题,他称在增援部队到达前,实际事故前期是天津港公安局的消防支队在处置,但他对港区公安局情况并不掌握。
  针对爆炸是否与消防队员措施不当的质疑,天津市公安消防局做出的回应称,市消防总队在接警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侦查火情,而第二分队刚一赶到现场就遭遇爆炸,事发突然。“当时港口消防支队已经在开始灭火的处置中。”
  在澎湃新闻此前的报道中,公安部消防局宣传处人员同样表示,由于“港务局码头的三个消防专职队”是属于企业的消防队,他们对三支队伍的接警、达到时间,包括人员伤亡情况都“不清楚”。
  15日下午的发布会上,官方未回应天津港公安局消防队的失联情况由哪个部门在负责统计。
  目前尚不清楚,目前确认的牺牲、失联消防员名单中,是否纳入了这三支救援队伍的人员。
  天津港公安局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公安”,它受天津市公安局和交通运输部公安局双重领导,据业内人士介绍,如今天津港公安局业务上归天津市公安局管理,人事工作则由天津港集团公司管理。
  据财新网报道,中国多地的港口公安局原先归港务部门管,后来港务部门归交通部管,所以港口公安局也归交通部管。2000年前后,各地港口实行政企分离,比如上海港和天津港,其行政职能转交给地方交通委,港务局则转职为港口企业。天津港公安局消防支队与公安消防确实有别。
  15日清晨,天津港公安局指挥部工作人员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天津港公安局属于天津港集团,企业专职队的消防员都不是公务员,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警察,他们并不清楚消防支队的情况,但该工作人员介绍,“我们的失联人数确实很多,现在还在统计中。”
  随后,澎湃新闻记者来到天津港集团办公大楼,由于楼体受损严重,工作人员大都已经撤离,澎湃新闻拨通集团值班电话,值班人员认为,对于支队的伤亡情况,天津市公安局和天津港集团都“应该”统计,但他尚不了解相关信息,目前也还未收到政府方面的伤亡统计,他建议记者从发布会上了解最新的权威信息。
  集团大楼附近,一位天津港公安局消防支队二大队的带队消防员告诉澎湃新闻,四大队离爆炸现场最近,是最早一批冲进现场的消防员,目前失联情况不详。该带队负责人表示,他们队目前的任务依然是搜救。一名天津港消防支队五大队失联队员家属在发布会后接受记者采访。 澎湃新闻记者 李坤 图  15日上午10点,爆炸事故第四次新闻发布会后,两名天津港消防支队五大队失联队员的家属堵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门外:“看到说有发布会,所以我们自己来了,只求个答案,是死是活,都告诉我们一声啊!”
  “我们有制服,没有警衔”
  当晚第一批出发救援的天津港消防支队一大队、四大队、五大队,均为“企业事业单位专职消防队”,隶属于天津港公安局,参与救援的一线队员为合同制消防员,这引起一阵关于“编外人员”救火的质疑。
  根据公安部消防局2015年2月发布的《中国消防年鉴》解释,“企业事业单位专职消防队”是指企业事业单位按照《消防法》第三十九条规定成立的专职消防队,包括铁路、交通、民航、林业系统公安编制的专职消防队。
  “企业消防人员”可分为正式员工和合同制用工,正式员工是指与企业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的;合同制用工是指与企业签订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的非正式员,与此同时,专职消防队中也有公安行政编制(铁路、交通、民航、林业系统)的专职消防人员。
  实际上,企业专职队,并非真正的“编外队伍”。这一说法也得到了林明的认可,他告诉澎湃新闻,他们虽不由公安消防部门管理,但业务和理论培训内容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入队多年的吴巍告诉澎湃新闻,“每周一到周五,如无任务,就例行训练。每天早上6点起床跑3000米后开始洗漱、做卫生,7点半吃早餐,8点交接班并检查器材、保养机车,8点半正式开始业务培训和体质训练。训练内容包括理论培训、两节拉梯训练、四楼金属梯训练等。”
  他说,“除了领导是在编的警察外,我们确实都是合同工,制服是天津港公安局发给我们的制服,没有警衔。
  交通运输部主管的《中国交通报》于15日上午在其官微上发布博文,称希望媒体报道新闻时能全面报道,天津港公安局的消防员是企业内部的消防队伍,不属于公安系统,但并不是什么编外临时工。“请部分媒体不要炒作,挑起矛盾误解。这样很不道德。”
  据前述《年鉴》统计,截至2013年12月,全国共有65207名企事业单位专职消防员。
  “等察觉到不对时,已经迟了”
  同样据《中国消防年鉴》,天津市的1952名专职消防员中,合同制用工占1160人,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公开资料显示,天津港公安局现有在编民警590名(计划编制1000名),文职153名,合同制消防战斗员240名,保安队员1500余名。
  公安部社会消防工作指导处2010年在多省市调研汇编的《关于企业专职消防队建设发展情况的调研报告》称,天津市公安消防总队直属支队已向天津市石化总公司等54家重点企业派驻合同制消防员931名和现役消防管理人员296名,报告称,在2010年,“企业建队、公安消防部门派驻人员”形式的企业专职消防队约占天津市企事业单位专职消防队总数的35%左右。
  调研报告还称,目前我国执行的《企业事业单位专职消防队组织条例》,是原国家经委、公安部、劳动人事部、财政部于1987年制定的,其中的企业专职消防队日常管理、执勤训练、各项保障等较多内容,在二十多年后已难适用。特别是在人员招录、待遇保障以及消防车辆办理牌照、年检等方面面临很多困难,企业专职消防队扑救外单位火灾的经费补偿只在《消防法》有原则规定,各地基本没有配套政策措施。
  林明介绍,合同制消防员与公安消防员在管理上的区别,就是不必服两年兵役,合同制消防员“有选择来去的自由”。
  “我来四大队后,海里的船起火了,也都是我们去扑灭的,每年灭火大大小小的火灾几百次。”吴巍说,“专业的救援知识,我们每天都会学习。其中包括应对包括爆炸物、电火、化工用品等各种情况,但我们这一次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东西,等察觉到不对时,已经迟了。”
  不知道起火的货物是什么8月13日凌晨,事故现场浓烟滚滚。 澎湃新闻记者 权义 图  天津港消防支队的几个大队,都会根据自己辖区企业特点来制定消防救援预案,有针对性地购买消防设备,林明称,这是与公安消防部队最大的不同。
  四大队的两个防火员,负责排查下辖约30家企业的消防设施,至于存放物品清单,则由海关监管,“我们查不了人家”,因为辖区内企业众多,防火员几乎天天去检查,即便如此,检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每回下去检查的时候都会强调,易燃易爆的危险品不能混存,不能往一个库里放,或者堆在一个地方,应当是分开的。”
  专门存储危险化学的瑞海公司,更是四大队预案中的重点单位之一。
  “在我们天津港来说,化工危险品着火很少。我参加工作快30年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化工危险品着火。”在之前的预案中,他们也曾模拟过大型起火爆炸的情况。
  对于外界对救火方式的质疑,林明对澎湃新闻表示,“必须在了解火灾性质之后,我们才下达战斗部署。当时的情况我不清楚,因为我不在场,但现场有支队的战训科和支队长负责调配指挥,如果上级领导到,那一切听上级领导的,但就算领导到场,也要先听辖区队的指挥员汇报,再制定方案。”
  马超向澎湃新闻回忆,当时他并未被告知爆炸原因和爆炸物是什么。“看见起火了,肯定是先去救火啊。”同样未被告知过火物是“危化品”的,还有参与救援的23岁消防员王录雨。
  而据南方都市报消息,爆炸当时,除天津港消防支队的三个大队外,仓库厂界内外已聚集了上百名来自天津各个支队的武警消防官兵。20岁的消防战士小王称,他所在的消防中队从接到出警任务一直到进入现场,没有任何人告知他们燃烧起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先把各种消防车都开过去再说。
  林明称按照程序,消防员到场的第一项任务就是问知情人这个东西是什么,特点是什么。
  那么为什么不向企业问清楚?另外一位消防官兵告诉南方都市报:“企业的人都找不到了”。
  危险品库里究竟存了多少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至今仍未有详细清单。
  失联者8月14日,天津开发区二小门口的寻人墙。 澎湃新闻记者 权义 图  四大队的失联家属至今还在通过不同的方式在寻找失联者,他们愿意相信,在某个医院的病床上,可能就躺着自己还没被人认出的亲人。
  张宜碧一直在寻找儿子雷驰。
  雷驰是1995年生人,在天津一所高校会计专业毕业后,于2014年10月份进入天津港消防支队四大队成为一名合同制消防员。爆炸后失联至今。
  月工资约4000元,有五险,没有公务员编制,是与天津港集团签订的合同。张宜碧说,儿子对这份工作非常喜欢,“每次逛街时看到有消防员都会跟我讲‘妈,你看我们跟他们没有差别,训练都是一样的’。”
  14日上午,失联32小时后,天津开发区消防支队第八大街中队19岁的消防员周倜获救,他是事发后失联消防官兵中的首个获救者。
  据天津市公安消防局局长周天统计,截至13日下午,已出动了46个中队、151台消防车、1台无人机、1000名消防士兵。
  爆炸发生后,马超的两位前同事在14日来泰达医院看望他时说,他们在看望过其他人后,确认四大队活下来的有6个,其他不知情。
  吴巍介绍,目前,该支队的不少参与救援的队员均处于失联状态,他能确认的只有崔振河(队长)、马超、刘兵、齐洪旺、岳宝荣还活着,其他的队员都还联系不上。
  一直在联络家属,照顾伤员的林明感慨,本来合同制消防员的45个编制就没有满编。这次爆炸后,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满编了。(来源:绿政公署)
本文来源:澎湃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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