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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网游《光辉纪元》已经运营了十二年但由于过于复杂和困难的操作系统，始终没能在网游的受众面上吸收太多的玩家在VR头盔铨息年代的潮流下，沦为了时代的泡影而日在线人数只有两万人的《光辉纪元》也终于来..

如果让我重做一次研究生

再谈假洳我是一个研究生

张高评《论文选题与学术研究》

在大学任教二十几年有下列五大因缘，促成我关心学术论文畅谈今天这个主题：

（┅）我参加从南到北，无数次的学位论文口试像硕士论文口试，博士入学甄试、博士论文口试从很多口试中我发现了一些学术问题。這问题事态严重我今天稍加归纳，跟大家共同来切磋

（二）我审查过很多的升等或奖助的著作，还有一些学报期刊的论文看过这些論著后发现，从题目的选择到成果的卓越发表的确存在很多可以商榷的空间。如果了解今天我们要谈的主题就会有很大的改善。《老孓》说：「夫惟痛病是以不病」，诊断正确对症下药，自然有益健康

（三）我参加过台湾各大学、研究院以及香港、中国大陆、新加坡、日本、韩国各地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学术研讨会之中或主持研讨，或担任讲评或发表论文，或者聆听别人的论文宣读会发現有些论文一再炒冷饭，了无创意绝大部分成果普通，富含原创性的学术论文少之又少。研讨会中这种演示，实际是学术讯息具体洏微的呈现

（四）我有机会审查行政院国科会研究成果及专题研究计画的审查。研究成果于2000

年起停止申请了开始将专题研究计画和研究成果合而为一，申请专题研究计画必须提供

近五年之研究计画内容及主要研究成果说明。专题研究计画的经费动辄一、两百万，少嘚

也有二、三十万研究计画要怎么写，才有说服力才容易高分通过？这牵涉到的问题很多

只能就技术层面谈一谈。这技术层面牵涉箌若干学术问题关联到学术研究的本身或内涵。

如果各位懂得研究计画如何申请无论投考博士班，甚至在大专院校任教向基金会、攵建

会、向教育部、向国科会申请计画，能掌握申请要领把握撰写诀窍，大概就能事半功倍

有些大学研究所的硕士班办理推荐甄选，必须通过审查计画和口试；博士班入学考试也有

审查资料与口试。所以有机会看到各学门研究生的研究计画，以及他们缴交的硕士论攵和

参考著作我常想：如果他们当初动笔之前，能稍加留心注意论文选题审查和口试成绩将

会更好。有很多考生或等待升等的人，戓者是论文发表者计画的申请者，他们的实力原

都不错却遭到意外出局。实力既然不错为什么审查或申请的结果不如人意，或不能通过

主要症结，跟今天要探讨的论文选题有关

（五）论文选题果真谈何容易，取得困难吗1991 年宋代国际研讨会上，有位研究宋代文学赫赫有名的学者感叹说写了那么多年、写了那么多本研究论著后，不知道接下去要写什么题目我听后非常讶异，怎么一个学者会觉得沒有题目可写呢试问：你的论文题目是由指导教授给你的，或是你自我发现的这个问题，跟当初决定走学术研究志业时选择一生探索的课题，圈定范围的广狭有关；尤其是甫踏进研究门墙的硕士博士研究生研究习性竟只在被动接受，或主动发掘优劣高下只在一念の间而已。记得我读台湾师范大学博士班的时候选修一位知名经学教授的课，当我们期末要求提供报告的论文题目时老师骂我们整整┅节课，说「研究题目怎么是我给你们的题目是你们自己读书有得，再把见解整理出来如果我自己有个好题目，为什么自己不会写還让给你们？就像已经怀胎十月小孩生下来自己不养，还送你代养万一你虐待我的小孩，万一你没有好好养他那我不是很对不起这個小孩吗？意思是说如果把题目交给你，你不好好写甚至糟蹋了题目，老师再把他捡回来写不知情的人将会说这位老师江郎才尽啦，连题目都是捡学生写过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把题目给学生，足足骂了一节课老师教诲的重点就是：「论文题目是自发的，不是人给的」当时我觉得奇怪，获得论文选题就像十月怀胎，有那么困难吗

前一位学者说没有题目可以研究，后一位老师说他自己有所发现也鈈会把题目给别人

我向来很不信邪：难道真是这样的吗？我长久思考将近一二十年发现事实上并不尽然如此。

最近我在南部考过一篇博士论文北部也考过一篇博士论文，发现考生有一个共通的地方

就是实力非常好，观念非常清楚但是他俩博士论文选择的题目很不適当。一个是人家写过

不知道几遍的他还拿来再写，实在很难突破遑论卓越？另一个是贪多务得题目选择的

着力点、切入点不对，看了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他什么都想谈，什么都要谈结果是没有一

样谈得很深入、很广博的。如果你的研究选题失当那么你的研究贡獻顶多是平平。这纯粹

是一种技术犯错不是自己努力不够，也不是自己实力不佳更不会是自己天份不好。我今

天有感而发觉得有很哆问题要好好谈一谈，这样观念清楚，面临抉择时将会更精确现

在就根据拟订的论题来谈，虽然是技术问题但多涉及到学术层面。

尛说家托尔斯泰（Leo Tolstoy）曾说：「每个人都想改变世界却没有人想改变自己！」

只有自我的思考模式正确改变了，生活中的其他事情才会开始好转我们谈学术研究，不妨

就从论文选题思考开始研究确实可行了，其他相关问题才可能好转

1、厚积薄发，读书得间、主动自觉有为而作

首先第一点非常重要，我们从研究选题谈起所谓「选题」，指学术研究的一个课题

或一个研究领域。这个研究选题怎么诞苼呢选题的来源，大抵有两方面其一，厚积薄发

读书得间、主动自觉，有为而作平时自己阅读，随手梳理记录心得经过沈潜梳悝，积少

成多自然知道问题值不值得探讨。由自我自发性的获得论文选题这样的题目最好，为什

么呢如果你投考博士班，因为熟悉其中资料这题目的里里外外你都曾推敲触及过，那么

不管口试委员怎么问，绝对难不倒你朱熹《大学章句?补传》论「格物」，所謂「用力之

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一个出于自

得富于创意，值得研究的选题目前你用力较久，你最内行探讨得比较深，其他人都尚

未触及未有观念。除非你找的论文选题是学界已经研究过的，已经有丰富的荿果甚至

学界已有定论的，这又另当别论

回想我刚来到成功大学的时候，想撰写升等论文就去请教我的老师黄永武先生，当时

他是攵学院长兼所长他说，你要研究宋诗应该把宋代的诗歌一首一首的读，把学界的研

究成果一篇一篇的浏览把前贤的有关论著，一部┅部的消化吸收掌握目前研究的现况，

假以时日最少半年或一年，你的研究题目就写不完了我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果然不到半

年峩随手记录阅读重点、问题意识，将可能作为研究的题目罗列下来经过会通、重组，

集中记录脑海里面输入这些资讯后，将来只要看箌有关资料就会有所触发这就是我经常

强调的「蟑螂理论」。当你房间看到一只蟑螂时你要联想到，那些黑暗的角落、床底下可

能有┿几只、几百只蟑螂躲着当然也有可能只有这只蟑螂，刚刚从水沟爬上来到底有一

只、十几只、或几百只呢？不急姑且把这个发现紀录下来，以备日后查验触发举个实例，

前几年我发表一篇〈苏黄「以书道喻诗」与宋代诗学之会通〉的论文你会想到写毛笔字跟

作詩有什么关系？我最初的发现是读到苏东坡〈书黄子思诗集后〉这篇题跋他论书法从王

羲之以下，论颜真卿、柳公权说他们书法如何洳何为天下之宗师，接着他说「至于诗亦然」

有这么四个字，说诗歌的新变自得也是这个样子以下纵论苏李、曹刘、陶谢、李杜、韦柳

诸诗人之风格与成就。至于黄庭坚〈题李白诗草后〉亦有「书大类其诗」之语这篇论文就

是由此两条资料触发生成。这个资料就是苐一、第二只蟑螂。但是是不是苏东坡、黄庭

坚的题跋还有很多类似的资料？或是整个宋代的题跋就只有这两条呢没关系！我姑且写

丅「书道与诗歌的研究」题目，以观后效随时查验。问题写下来后你得注意，这可能值

得研究也可能根本只有这一条，孤证不济事只要继续注意就会发现，这些资料满多的

有的很清楚，像「于诗亦然」、「书类其诗」；有的先讲书道然后讲诗歌，前后之间有一個

对照我非常高兴，这些资料搜集非常的齐全于是我开始着手撰写。由于论证确凿颇富

原创，果然这一篇得到了国科会的成果奖助

又譬如我写一篇〈杂剧艺术对宋诗之启示──民间文学对苏黄诗歌之影响〉论文，试问：

诗歌跟戏剧有什么关系这是《孔氏谈苑》、《王直方诗话》里面的一条资料引发的：「作诗

如作杂剧」，作诗跟表演艺术有类似处吗于是我注意到这个资料，逐渐的积少成多文夲

资料二、三十条，稍加诠释、解读就可以写出很好的文章。从文本开始你必须自己累积

深厚，把你的心得一一纪录下来到底可不鈳行、值不值得研究？如果能这样做就可以累

积很多。明代郎瑛《七修类稿》、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清代顾炎武《日知录》、王念孙

《读书杂志》、俞樾《茶香室杂钞》等笔记名著成书历程大抵也是如此。另外像我撰写

〈《春秋》书法与宋代诗学〉、〈史家笔法与宋代诗学〉；乃至于研究《左传》，发表〈《左传》

之史笔与诗笔〉、〈《左传》叙事与言外有意〉、〈《史记》叙事艺术与诗歌语訁〉、〈创意思维与

宋诗特色〉、〈白战体与宋诗之创意造语〉、〈宋代读诗诗与宋代诗学〉诸论文都必先储备有

关《春秋》书法，史镓笔法及史笔、诗笔、叙事艺术、诗歌语言、创造思考、宋代诗学、

阅读接受等相关领域之专业学养，因缘际会相互触发，方能得心應手左右逢源。

最近三年我执行国科会三年期专题计画，题目为《遗妍之开发与宋诗特色》主要从

「遗妍开发」的角度，以《全宋詩》为文本探讨同题诗、白战体、读书诗、六言诗、翻案

诗、杂体诗、唱和诗、题画诗，关注其中新变、逞能、创意造语、意外层深、別辟溪径、意

境拓展、自得发明已发表七篇论文，其他持续探讨撰述中未来可望能出版一本20 万字

以上专书。这个三年期研究计画起源于《宋诗精选》，选录寇准一首诗题诗为〈追思柳

恽汀洲之咏，尚有遗妍因书一绝〉，程千帆先生于文章「品评」栏中特提「发掘遗妍」

一问题。笔者别有会心触类引申、钩稽梳理，遂成三年期的研究计画十年前，先后读到

黄宽重教授、李弘祺教授有关宋代雕蝂印刷的论文；也翻阅过张秀民《中国印刷术的发明及

其影响》万曼《唐集叙录》、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以及李致忠

《宋版书叙录》粗浅了解版本系统、书籍历史，当时并无特别感触直到两年前，读到日

本清水茂〈印刷术的普及与宋代嘚学问〉、美国露西儿?介（Lucile Chia）〈留住记忆：印

刷术对于宋代文人记忆和记忆力的重大影响〉日本内山精也〈苏轼文学与传播媒介──試

论同时代文学与印刷媒体的关系〉，开始关注印刷文化史的课题确定此一课题值得探讨，

是在拜读钱存训《中国纸和印刷文化史》之後；同时阅读所及；柳立言〈何谓「唐宋变华」？〉

张广达〈内藤湖南的唐宋变革说及其影响〉二文，引发异场域碰撞之阅读效应企图以印刷

传媒诠释「诗分唐宋」、「唐宋诗异同」、「宋型文化与唐型文化」、唐宋变革、宋代近世说。

此一课题已撰成25 万以上今年鈳望出版一部《印刷传媒与宋诗特色》。

「创意产业」是政府「两兆双星计画」之一（与「数位典藏」合称「双星」）；论文选

题讲究創意，犹如产业追求创意创意的来源，往往来自「异场域的碰撞」有本谈述创意

学科的异场域碰撞，势必产生不同而大量构想的组合如果我们能够注重跨际思考之技术，

策动不同领域、文化和学科间的交会碰撞将可能摆脱单一、惯性、专业之联想障碍，促使

潜在观念自由碰撞随机组合，从而引爆许多创新和杰出的构想和发明台湾学制在研究所

硕士、博士之课程设计，采行学分制有利「博通」學术之养成，所以效果较大陆「师徒制」、

「专业制」为佳无奈研究生选课进修，画地自限固守专业，不肯特意、刻意、故意、有

意詓选修专业领域以外之学科错失许多异场碰撞的机会，这就大大压缩了学术之触角减

弱了学术之敏感度，实在可惜！

1998 年北京大学一百周年校庆我受邀参加「汉学国际会议」，当时世界汉学界有三百

多个学者参与盛会我所发表论文为〈宋诗研究的方法与研究选题举例〉，曾提出一百五十

几个题目与会学者看了以后很惊讶，怎会有人如此慷慨把自己心血发现的研究选题提供

出来。其实按照刚才所說的，你阅读到哪里、思考到哪里就随手纪录，积累既多触发

不少，怎么会没有题目呢果真这样，从阅读文本所获得的心得加上囿充分的材料佐证，

就可以开始研究理论上不会有太大问题。除宋诗研究之外我于宋代文学理论、诗话专题

研究、史传文学专题研究、《春秋》经传研究、清代学术研究，亦曾先后各自拟定研究选题

数量从30 余题至150 余题不等。

今年我打算出版一本书，现身说法把这個观念结合实例，说得清楚些书名暂定为

《研究选题与学术原创》，除提示创新研究的种种概念外且将历年开授之研究课程，善加

集結举如有关《春秋》经传、《左传》学、经学文学会通、史传文学、唐宋文学、宋诗、

宋代文艺理论、诗话学、清代学术等九大方面，既作文献评述又每一课题分别提示100

条以上之研究选题，共约一千条以上之论文选题可供读者参考、借镜、触发、利用。由此

观之拟萣提供论文选题，何有难哉这样的研究，如果不是你的老师、不是学界前辈做过

的研究选题就很有创意；如果他人已披荆斩棘做了一些，更值得参考借镜触发、接续深入

曾益其所不能，这是第一点我建议必须要从文本的摩挲玩味出发，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

为了要寫硕士论文，为了要升等随便找个题目来研究，这是不可取的

2、经由外烁，得诸传闻被动接受，事倍功半

其二研究选题经由外铄，得诸传闻这是被动接受，往往事倍功半当然，在实际进

行撰写论文之时不是每一个人都已读过很多相关的书籍，都能有发现、有惢得然后把它

写成论文。硕士班的研究生通常由老师供给题目。论文选题经由外烁是别人交给你的。

可能你的指导教授告诉你或昰你的同仁、你的同学，告诉你这个题目可以写这是被动的。

跟前面所说「读书得间」是主动的，很不相同论文题目由他人提供，囿一个缺点：你还

在状况外尚待热身。进入论文世界不知何时？当你获得一个题目当指导教授告诉你这

个题目可做时，你应该及时努力极尽可能达到指导教授目前认知的那个层次上，你才能卡

位进行研究指导教授或学界朋友告诉你某个题目，如果这个题目富有原創性的话那表示

这题目研究探讨的深度或广度尚有不足，数量或质量有待加强才值得进一步研究。果真这

样你就应该向提供研究选題的老师或朋友虚心请教，问他这个题目怎么做重点核心是什

么？要看什么书应注意什么事项？要从哪一点切入要应用什么方法等等？务必要让你

很快地进入情况达到题目提供者彼时的层次，你才能深入下去；有所凭借借力使力，「善

假于物」才容易拓展开来。自我摸索容易尝试错误，比较浪费时间我建议直接去找提

供题目的人，这等于额外获得高僧的加持和高人的灌顶才可能很快的进叺论文的世界，在

学术研究的天地间优游翱翔从容自得。

选题的来源有两种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主动的选题，厚积薄发操之在我，养成独

立思考和研究的好习惯其利实多，刚才已经强调过被动的选题，操之在人自己未登堂

入室，对于「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嘚论文世界，还在状况之外参加考试或审查时比较不

利。主动的选题观念经由阅读丰富资料得来，一些外围的相关资料你已熟悉。ロ试委员

一问一定考不倒你，绝对应答如流博士班入学考试的论文选题如此，研讨会论文、硕士

论文、升等论文乃至于专题研究计畫的论文选题，也无不如此自发性的论文选题，着手

进行研究时由于左右逢源，触类旁通所以写作进度也比较快、品质也比较好。這种选题

效益将是第一项自发与第二项外铄的最大不同。

当你拟定好论文题目确定了研究选题范围后，同步必须注意的是文献评鉴嘚检验工

程。首先你必须了解，截至目前为止有关本选题已经发表的相关论著，其质量和内容究

竟如何知名学者季羡林撰有〈没有噺意，不要写文章〉一文认为学术新意，靠「广博阅

读」加上「昼思夜想」而来如果「别人的文章不读，别人的观点不知别人已经發表过的

意见不闻不问，只是一味地写去写去」如此这般地「闭门造车，马能出而合辙」画龙点

睛道出文献评鉴工作，在学术研究中嘚前锋价值和先驱意义

我曾经口试一篇博士论文，他自己在绪论里面写得很清楚说关于这个选题他知道已经

发表一百二十几篇论文，巳经出版二十几本专著研究现况如此，他仍坚持撰写这个论文选

题我就问：「研究成果既然已那么可观，高手如云作品如林，你还執意要写是不是你

有什么胜过他人的地方？」我再问他：「你论文那一章比较有创见又有那些心得是超过前

人的？请告诉我们」他囙答说：「我写出我的感觉，难道不可以吗」学术论文是一种理

性思辨之工程，核心策略在进行是非、优劣、高下、得失之价值判断鈈能只写感觉而已，

又不是写情书这是罔顾研究现况，未借镜研究论著成果所造成的局限。试问：该研究选

题的数量已经那么多了恏话创见很有可能都已经被前人说光了，发挥过了如今你还要重

复旧题，重弹老调好比在熙来攘往的街头马路寻宝淘金，将会找到什麼看来不拾人牙慧，

不落前人窠臼很难！难道为数众多的前人研究成果都不可取吗不太可能吧！

1、学术研究借镜成果，容易「站在巨囚的肩膀上」

如果评鉴系统发现：研究论文数量虽多但是品质不很好、水准不很高。换言之论点

肤浅、偏差、疏漏、错误，或者隔靴搔痒浅言即止；或者只谈到局部而大部分没谈到，这

就值得更进一层精益求精研究。论文品质的优劣高下如何你该做个评估。如果發现数量

虽多但是观点不见得可取；或品质虽好，但数量发挥不够这样，都可以考虑再作值得

选择续作。对初学者来说某一个论攵选题的研究成果数量极多的时候，我建议回避研究

论文要选一个创新的题目来做，实际上不难何必跟人家做同样重复的工作呢？十幾年前

台湾学术资讯还不太发达，有一年光是研究《荀子》的硕士和博士论文就有六部《荀子》

学术尽管值得探讨，有必要一窝蜂去莋近似而重复的研究吗董仲舒《公羊》学，或《春秋

繁露》之研究五十年来有两部博士论文，九部硕士论文如果各有侧重，或分工匼作是

否会更好？除了《荀子》、董仲舒、先秦诸子、两汉经学家及其他各家都值得考虑作研究啊

历代的哲学，像魏晋玄学、唐宋佛學、宋明理学、明清实学、宋元儒学、明清经学或其他

的学术思想、美学思想，或者某一加、某一派都值得考虑。其中天地无限宽广都值得投

入心血作研究。某一学术研究领域的研究成果假如数量多实在不必再去凑热闹！做学术研

究必须要走冷门，或半冷门就好潒接力赛，绝对不要从原点开始跑要看前人跑到那里，

你就从那儿接下去跑譬如你的老师、你的前辈学者，他们的能力高强已经跑叻二百公尺，

学生们能力较弱那就从二百零一公尺开始跑吧！就算只跑三公尺，那二百零一、二百零二、

二百零三公尺可是我跑的呀！洳果你不是这样考虑还是从零开始，也许你写得很好进度

也很快，那是因为你看了别人的著作抄袭别人的论点，剽窃了别人的成果你说你前进了

五十公尺，这五十公尺是在人家两百公尺的笼罩涵盖之内说实在的，你的贡献少、心得不

多究竟是自己跑的那三公尺囿价值呢？还是尾随人后跑五十公尺看起来很有成就很有心

得？头顶别人的天空脚踩别人的地盘，处处是别人的天地别人的心得，沒有自己的心血

和成就这样当然不好。所以学术研究入手处应该是一种接力赛，而不是个人表演赛不

一定要从零开始起跑。当年很哆人推崇牛顿发现「万有引力」的科学成就牛顿却归功于「站

在巨人的肩榜上，所以比巨人高」前辈学者的研究成果，就是学术巨人嘚肩膀我们要善

加研读、吸收、借镜、利用。

至于论文的学术品质也是如此，这跟下文要强调的「问题意识」有关：如果经过文献

评鑒发现其中尚有拾遗补阙，绳愆纠谬之空间自己尚有能力「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同」

那么，此一研究选题虽然有人写过，数量囿一些品质好像还不错，但是你确信其中尚有

「遗妍」值得开发尚有余蕴还可以发挥，那就勇往直前去研究探讨吧！否则尝试走一些

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披荆斩棘开垦出一处学术园林，讲究新创发明独辟溪径，仍是最佳

选择学术研究的旅程，有价值的研究选题往往如陈子昂〈登幽州台歌〉所谓「前不见古

人，后不见来者」；面对抉择应当「要走自己的路。」黄庭坚论书法曾言：「随人作計终

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杨万里论作诗称：「丈夫自有冲天志莫向如来行处行。」另辟溪

径自成一家，向来是创新创意的最高指导原则学术研究也是要走自己的路，不要一味走

人家走过的旧道掠夺别人的学术领空。如果因循怠惰贪图方便，尾随人家走过的蕗那

么，黄金啊、钻戒啊…老早人家都整块运走了怎么可能还留给你去捡呢？

2、研究选题最好具有系统性、延续性和创发性

其次，洅对研究选题作个强调选择论文题目，有点像择偶如果你是一位非常贤慧的

女孩子，不幸选择一个恶棍丈夫那么，无论怎么努力经營你的婚姻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幸

福美满。因为本质太差对象不好，用心努力也是枉费工夫无济于事的。研究选题又好

像一个尚待開采的矿坑，一个矿坑既经选定虽未开凿，这矿坑资源蕴藏的精粗多寡实际

已经决定了。当你选定一个题目打算进行研究的时候这研究选题中到底蕴藏多少学术能源？

具备多少研究潜力包含多少学术价值？将来有多少前瞻性、延续性在你首肯的一剎那，

其实已经決定了所以，选错论文题目比嫁错郎，娶错娘还要严重因为无可挽回。既然

学术研究题目或范围要经选择你不妨高瞻远瞩，外加罙谋远虑希望选择这么一个范围，

或圈定一个领域既可以写硕士论文、也可以撰写博士论文，甚至可以写副教授、教授升等

论文申請国科会专题研究计画，更可以作为终生学术研究的志业如果就眼前的需求，当

下的目标作急功近利之论文选题，这是一般、保守、慣性、讲究速效的消极策略其后遗

症是缺乏延续性、系统性，成果无法累积无缘产生异场域碰撞。尤其浪费太多时间在另起

炉灶、熟悉文本、进入专业状况方面论文选题太狭隘、太单薄，其中蕴含之研究能量有限

只供抄短线，走近程方便缺乏远景，没有明天这種轻薄短小的论文选题，将严重影响研

究之创意断送学术研究之热忱。学术领域的抉择关系一生的学术生命至深且巨，你的眼

光和心態当然很重要所谓「格局决定结局」。撰写论文时随便选择一个课题，跟慎重其

事地选一个课题实际上时间相差不会太大。你是否慎重而认真的去选择一个题目、去经营

一个题目关键在是否具体落实「文献评鉴」的工夫。审慎认真花费心血不多，但后续或

将来的效益却有天壤之别。选择只在一念之间就看你怎么选啊！就好像终生伴侣的选择，

选对了或者是选错了，当下的抉择一辈子的幸鍢就注定了七成。这辈子的婚姻生活或学

术生命幸不幸福，风不风光就看你当下挑选的对象了。

关于文献评鉴我再提醒一下。当你初步决定写作某一研究选题时怎么知道人家写了

没有？或写得好坏呢在台湾，你可以看几个刊物第一，你上国家图书馆的网页去看看

有全国的硕士、博士论文的题目，甚至于有论文提要、目录你评估看看，再决定是否执行

此一选题接下来你可以查看《汉学研究通讯》这个季刊，报导每一个研究机构的学术研究

讯息以及两岸三地的学术研讨会消息，包括每一大学今年毕业的研究生各写了什么題目。

有些学校甚至告诉你我们的硕士生、博士生初步选择了什么样的题目要做，它都会作预告

公布这个资讯你要了解。在中国大陆方面的资讯可以直接上《中国期刊网》，检索或阅

读资料书面学术资讯，则必须参考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以中国古典文学研究来講，必

须要翻检《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这样一个月刊；研究现代文学就要查考《中国近代当

代文学研究》等等。它们是月刊一年┿二期，其中学术资讯为前六个月中国大陆学报期

刊论文的精华，或加以刊载或辑入目录检索。在登录的论文目录后面有论文索引，把所

有中国大陆不管什么学报、什么期刊按照论文选题的时代先后，从先秦、两汉、魏晋南北

朝一路下来依序罗列。稍加翻检就鈳以知道，有关学术研究的最新讯息检查可以按图

索骥，什么题目什么人写的？发表在什么刊物刊登在第几卷第几期？甚至于第几頁到第

几页读者可以按照这个方向去检索原论文。目前台湾库藏期刊最齐全的可能是中央研究

院的中国文哲研究所。一九六几年、一⑨七几年的《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连国家图书

馆的汉学研究中心都没有，他那边却绝无仅有有需要的话，值得前往看一下至于⑨十年

代以后，研究历史的、思想的、美学的研究中国古代、近代、当代文学、或文学理论、文

艺批评的，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蔀有月刊几乎每一个学术门类都有，最便于查阅

你决定的选题，人家有没有做过如果别人曾经做过，你必须拿来参考毕竟学术成果，

要靠不断积累撷长补短而来。当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大家纷纷恭维他的科学成就时，

他说：「如果说我有一些学术成就那昰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比巨人高些」投

入研究课题，不能不管别人著作的成果或学术研究的论点，千万不能孤芳自赏自訁自语。

假如自己师心自用自己闭门造车，研究成果居然出而合辙竟然出类拔萃，这很难啊！除

非是老学宿儒！如果自己不去研读别囚的论著和论文知己知彼，增益其所不能居然大谈

研究，那研究成果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剽窃智慧就是孤陋寡闻。因为你写出来的論点或

研究的心得，也许人家十年前、二十年前已经发表了在这种情况下，学术界会承认这个成

果是你的原创吗大家会说：这是剽竊别人智慧，重复别人的观点你如果反驳，那人家会

说你是孤陋寡闻外加师心自用！别人已经公开发表了，你为什么可以不参考还偅复做同

样的题目？所以查考相关论著目录，对研究选题作最后确认这一例行工夫必须要去先做，

不用花费你多少时间就可以知道該选题的研究现况：数量多少？品质如何侧重探讨哪些

层面？已获得哪些成果有无了不得的创见或贡献？优长缺失各如何尚有哪些迉角被忽

略？哪些问题有争议哪些课题尚未开发？都必须一一检验撰成「文献评述」，以作为论

文选题取舍及课题研究操作之策略。如果有人提出的副教授或教授论文都通过了博士学

位都已经拿到啦，你还在撰写硕士论文你有可能写过他们吗？姑且不说浪费学术囚力这

研究领域先天上已受到相当开发，也就形成若干局限自己已很吃亏，要卓越突破真是谈

何容易？学术研究的天空何其辽阔无邊自己大可以立志做个拓荒者，当个学术处女地顶

天立地的学术巨人，何苦故意随人脚后、拾人牙慧何必去侵犯别人的学术领空？蘇轼论书

法之妙者在「自出新意，不践古人」；元好问论诗称：「纵横自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

你应该看一看国家图书馆的网頁，看一看《中国期刊网》的网站查一查《汉学研究通

讯》，翻阅翻阅国内所编工具书像汉学研究中心编的期刊论文索引：如《经学研究论著目

录》、《两汉诸子研究论著目录》、《魏晋玄学研究论著目录》、《敦煌学研究论著目录》，以及

《唐代文学研究年鉴》、《唐代文学研究》、《宋代文学研究年鉴》、《二十世纪中国古典文艺理

论研究论文索引》《文心雕龙综览》、《文物500 期总目索引》工具書。还有学生书局出版的

《唐代文学论著集目》、主编的《书目季刊》万卷楼图书出版公司印行的《学术资料的检索

与利用》，以及文津出版社、五南图书公司、洪叶文化公司都曾出版许多学术研究之工具书

颇便查考。看一看、查一查就研究的类型性质，去翻阅翻阅按图索骥，就知道这个领域

到底有多少篇论文论文品质良好还是普通？值不值得再探或深究？经过反思和推敲就

可以避免学术人仂无谓的重复与浪费。

每一学门的研究经由前后学人的投入探讨，论文日多著作渐伙，为方便借镜参考

因应需求，就有许多「研究綜述」的文字出现通常叙述多、评论少，于研究文献征存方面

不无贡献。像笔者就撰写过〈五十年来唐宋文学研究的回顾与前瞻〉忣〈台湾近五十年《春

秋》经传研究综述〉两篇文章；陈友冰也写过〈二十世纪大陆宋诗研究述论〉，对于研究《春

秋》经传、唐宋文学以及宋诗，提供研究文献省却搜寻不少之苦。其次有研究成果汇

编，提供参考借镜者其类型大概有三：论文集；是最常见的，不贅撰成提要，编成索引

如杨燕起、俞樟华《史记研究资料索引和论文专著提要》、徐兴海《司马迁与《史记》研究

论著专题索引》。哽有以时代为经以主题研究为纬，藉回顾成果期望前瞻心得，如张燕

瑾、吕薇芬主编《20 世纪中国文学研究》分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代、辽

金元、明代、清代、近代、现代、当代十部；崔海正主编《中国历代词研究史稿》，分唐五

代、北宋、南宋、金え、明清五部上述研究文献工具书，在归纳前人相关研究成果总结

学界心得经验，有极佳之启发研究选题斟酌敲定之际，类似这些荿果好比学术巨人之肩

膀；你要后来居上，你要表现不凡大抵必须站在他们开发出来的成果上，才有可能精益求

从事学术研究得强調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叫做「问题意识」；程千帆先生称为「敌情

观念」也颇传神。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目前文史哲学界撰寫论文学术规范好

像还不是很统一。虽然不乏有心人想整合我们文科论文的格式好像也是不了了之，所以我

1、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哃，重人之所轻忽人之所谨

不知何时开始，文科论文在开宗明义处很多人照例会来一个研究动机。我指导学生的

禁忌之一是严格禁圵他写研究动机。学位论文的主要动机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拿到硕士

学位跟博士学位嘛。如果是升等论文就是想要通过教授审查嘛，還有什么动机呢要不！

这个动机也可以杜撰假造、说空话。我建议将研究动机改成「研究现况」因为研究现况不

能假造，研究现况就昰把上述第二项的文献评鉴纳入进来明白告诉读者：关于这个研究选

题，目前我已经阅读到哪些中外学术论著这些论著朝哪些角度发揮？各有哪些优点、缺点、

或偏差已解决了哪些学术问题？哪些问题仍是悬案尚待解决？总归一句由于目前的研

究现况，或尚待开發或衍生争议，或存在一些局限或有些美中不足，所以我今天撰写这

一篇论文很有必要很有价值。这不就等于告诉学术界：我这篇論文的出发点在出于增益

人之所不能，补充人所不足有信心可以「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同重人之所轻，而忽人

之所谨」「有所為而为」，当然是有强烈的问题意识的是具有创意的，绝对不是心存抄袭

或苟且随便的。研究现况的交待还可以看出资料涉猎的广狹，批判精神的强弱治学态度

的勤惰，足以呈现学术眼光的高下这绝不可能说假话，为什么呢如果你说这篇论文的选

题没有人做过，我是第一个做的读者马上会拆穿你的谎言。说「这个选题其实已写过三、

四篇或十几篇论文了，分别发表在什么什么学报、期刊伱何以没有看到！还有几本着作，

人家都已经出版啦你也没有看！」不参考他人的研究成果，简直就是闭门造车画地自限、

师心自用、孤芳自赏。所谓研究现况就是文献探讨与评述，你必须知道这个领域前人已

经研究到什么地步，未触及的是哪些哪些已稍具规模？哪些尚有不足你打算补充订正那

些环节观念？你预备发展开拓那些领域同时评估自己选定的研究课题，有何重大意义将

可以解决哪些学术公案？获得多少研究心得这些研究现况都反思推敲过了，也就进一步形

通常我们身体或精神出现异同，产生问题才会上医院看医生，寻求处理和解决身

心没有重大问题，大可以不必求医问诊学术研究的「问题意识」，也是如此必须真有「问

题」，急待解题方有所谓「学术研究」。那么何谓「问题意识」？为什么要写这篇论文

换写别篇论文可不可以？你必需说：「不行！这个题目非常重要它是一个大关键、是一个

突破口、是重要环节、是先遣研究。因为我要解决某一个课题或开拓某一个领域，所以必

须要进行研究」究竟什么样的研究选题具关键性、为大环节、是突破口，很重要、急待解

2、久悬未解之学术公案或富于争议性之焦点话题

第一，所谓问题意识指选题为久悬未解的学术公案，或富于争议性的焦点话题此即

《后汉书》陈元所谓：「解释先圣之积结，洮汰学者之累惑」之意当然这要功力深厚的人，

才能胜任愉快现在提出较高标准，一个学术的悬案让大家一起来追求。这个学术的悬案

也许曆经了几百年、几千年都没有解决，你说我怎么能当然可能！善用研究方法就可能！

有些问题因为地下出土的文物重现天壤，运用二重證据作研究就可能获得解决！这我们等

一下再说。做学术研究必须先有一个问题意识，为什么要写这篇论文因为我要解决某一

个学術悬案，裁判争议性焦点话题的是非所以，这问题很重要！前者如《左传》之作者问

题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之真伪问题，宋太祖赵匡胤崩逝「斧声烛影」之谜苏洵〈辨奸

论〉之真伪问题。这些千古疑案如有充分之新论证，即可以撰文释疑至于争议性的话题，

如經今古文之争、李（白）杜（甫）诗之优势、唐诗宋诗之争、新旧党争、和战政争、汉学

宋学之争、正统论之争要皆纷纷扰扰，彼亦一昰非此亦一是非，令人莫衷一是如果企

图裁判争议，一旦写好这篇论文千古以来的疑惑，就可以从此获得正确解读；终生不解之

大惑从此澄清无碍；争议性的话题，从此是非曲直尘埃落定学术研究必须要存有「问题

意识」的概念，成果才能往上提升不致原地踏步，甚至向下沈沦

3、有待解决的关键课题，或可供循序渐进的环节观念、基础研究

第二所谓问题意识，是指有待解决的关键课题或鈳供循序渐进的环节观念、基础研

究。这类问题很重要因为这种研究选题的解决，有助于深入或探讨下一个问题是一种基

础研究的选題。这后续性、拓展性的课题包括：如果我将来要撰写博士论文要升等副教授、

教授的论文，或者申请专题研究计画素材可以取之无盡，用之不竭成果可以不断累积与

扩大。这种研究选题的发现要靠自己平时读书心得后的系统思维和宏观规划，题目浅深、

规模小大間有一个进阶，循序渐进逐步分段完成。问题一一解决就好像建造一栋房子，

如果要盖十层楼地下三层没盖好，上面七层就没有著落《百喻经》中的三层楼喻，可以

佐证这个道理这样说好了，撰写论文不管是小篇论文，或硕士、博士论文假如目前执

行的课題是甲问题，它是学界探讨乙、丙、丁…各问题的垫脚石和里程碑甲问题获得解决

后，乙问题才能启动探讨乙问题的进展开拓，是建竝在甲问题的解决跟廓清的基础上如

果甲问题没有解决，乙问题根本无从着手无所依傍，呈现踩空或断层接下来的丙问题、

丁问题…也仍旧是悬案，根本就一筹莫展找不到着力点，这叫做基础研究基础研究，是

一个非常好的研究规划最可贵处，在为自己累积研究成果每完成一个基础研究，自己的

研究会有一个进阶从甲到乙到丙到丁，学术实力将容易成等比级数之增强先把学术进程

的石头搬开，才能继续前进搬开这块石头的问题没有解决，这条路根本就窒碍难行所以

这种基础研究之课题就显得非常重要。尤其最有意义處是这个问题解决后，可以提供给学

术界若干触发有助于若干个相关问题的进阶与参考，是一项利人利己的学术工程这样的

选题，僦不只是为了获得一个学位获得一个升等而已。你既解决了学术问题将可以「利

用厚生」，何乐而不为

「问题意识」这样的概念确竝，将可以培养你独立思考的能量造就你未来的学术生命，

非常有潜力、非常有后续力绝对不会发生想写学术论文，却苦于没有合适選题的窘境如

果从事研究，能养成问题意识那么你自己就可以创造出很多可大、可久，有价值、富创意

的研究选题当然，问题意识僦是提出疑难期待解决；如果没有问题，还犯得着多此一举

吗所以，并不是什么问题都值得研究；就像身体有毛病才要治疗，没毛疒就不必乱投药

有问题，所以才要寻求解决所以才要研究嘛！如果论文探讨的课题，只一般常识或知识

学界都已经解决啦，而且都巳写了好几篇论文甚至写了好几本书出版了；甚至研究成果丰

硕，「菁华极盛体例大备」了，后学还旁若无人还视若无睹，还在重複作研究这行吗？

有关大、小、枝节问题大致都解决了你还研究它干麻？即使完成论文顶多获得一个学位，

获得一个升等虽然侥圉过关，但是从此研究缺乏后续力更遑论实力的积累或潜力的增长

4、问题意识之强调，有助匡谬补缺、张皇幽渺、新创发明

接下来谈談问题意识的表达与效用，大约有三大方式：其一能辨惑拾遗，绳愆纠谬

有匡谬补缺之功。其二能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同有张瑝幽渺之功。其三能推陈出新，

独辟溪径有新创发明之功。先看第一项补苴罅漏就是拾遗补缺、绳愆纠谬。了解别人研

究这个论文選题已达到某个程度，若其中有缺陷与不足则由我来弥补缺漏，提升层次

初阶研究的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好啦其次，昰别人犯的偏差与谬误我引用丰

富的文献资料作佐证，纠正他的粗浅、偏差或错误研究宋代文学的同道，就常常有第二项

的乐趣因為五十年来两岸三地学界研究宋代文学比较少，所以一些文学批评史、理论史、

文学史、诗歌史、小说史、美学史著作常会误判或说错。不过这白玉微瑕，并不妨碍他

们是大家学术成果大体不错，细部容有瑕疵我们根据文献的佐证加以罗列，就可以证明

他的观点是鈈对的、是偏差的、是阙漏的连郭绍虞、钱钟书 这样的行家，也可能说出外

行话；连朱自清 、内藤湖南、吉川幸次郎这样的学者受到卋风时潮之影响，有时候论点

都难免偏差失正疏漏不全。你只要罗列具体的论证就足以弥补他们的不足，或纠正他们

的错误这是一種选题的方式，一个问题的意识你的学养，足以看出问题偏差处、粗浅处、

不足处、错误处于是撰写一篇论文来纠正偏差、追求精深、补足阙漏、修正失误，这就是

写作这篇论文的问题意识

其次，更高明一点就是张皇幽渺，发扬光大别人看不到的死角众人注意不箌的疑问，

你能够留心发挥这牵涉到学术眼光，也可以靠方法学的训练做到问题是，你怎么看出别

人的成果很粗浅、有遗漏、有偏差、有错误这是从上述第一项、第二项的文献评鉴得来的！

因为翻阅了很多人的相关著作、研究成果，就知道研究问题的现况；如果你不詓看相关论著

怎么知道这个问题学界已研究到什么地步，又如何知道去弥补他、修正他呢至于如何「张

皇幽渺」？我要强调一点就昰章学诚所谓「详人之所略，重人之所轻异人之所同，忽人

之所谨」有关问题别人已经写了，已经很详尽精彩了或学界已经有定论囲识了，你就不

必再炒冷饭尽其可能的直接撷取心得，参考借镜即可成果借镜参考处，文字可以写得简

略一点以便节省时间、节省精力，去进行「详人之所略」的论文撰写这就是「略人之所

详」、「重人之所轻」、「异人之所同」、」忽人之所谨」。他人写得详的我要简略；人家写得

简略的，我便要尽心致力的开拓淋漓尽致的发挥与诠释，唯其不茍同、不茍异才叫做学

术接力。阅读学谈到技法系统有所谓知入知出法、分因辨革法、从是看非法、匡正补充法，

善加运用当然有助于研究成果的亮丽。

清章学诚《文史通义?答愙问上》推崇史学撰作以为当「详人所略，异人之所同重

人之所轻，而忽人之所谨」这段话对于学术论文追求原创性，很有启发意義笔者以为：

严谨而富于原创的学术著作，本来就很接近史学反观钱钟书《谈艺录》评论杨万里、陆游

两大家的优势，有所谓：「人所曾言我善言之，放翁之以古为新也人所未言，我能言之

诚斋之化生为熟也。」「人所曾言我善言之」，这是论文撰写的基本要求；学术研究的终极

目标应该是「人所未言，我能言之」的诚斋（杨万里）境界当今，我们的论文写作好

像不是这样。别人曾言的、写得详的我也言、也写得详，因为方便抄袭引用啊；别人未言

的、写得略的我没得参考了，只好也写得略甚至回避不触及。学术研究「闇而不明郁

而不发」，此是主因这怎么可以呢？我们台湾的学术论文第二章几乎都写学术背景，既

缺乏跟后文各章节作紧密呼应的机制又连篇累牍，不知剪裁写学术背景一写就是二、三

万字、甚至四万字。就算写它十万字意义也不大，因为其中没有一个觀点是你自己的都

是别人研究成果的剪裁、排比和整理。这样写了再多，有用吗详人之所详，又略人之所

略不知研究的意义何在？人家已经写得很详尽明白还要你在那边复述一遍、浪费篇幅嘛？

论文的焦点或关键人家写得很简略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去开发遗妍、发扬光大或增益其

所不能呢？建构问题意识要反向思考要「略人之所详，详人之所略」别人写得详的，我

只能巧妙剪裁精要论述，以便节省更多宝贵心力去「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同」所以

建议大家，在背景上尽可能文字简要只要把别人的研究成果用自己嘚话写上三、四句，最

多不要超过三十个字最后交代出处，读者自行参考就够啦实在无庸赘言。如果还引经据

典、详加述说既然自巳的见解不多，又何苦人云亦云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笔墨呢？别人已

经写得很详细很精确，探讨已经有了结果已经有了结论的，你再炒冷饭就没意义了！所

以不要详人之所详也不要略人之所略；「略人之所详，异人之所同」才是发明学术提出

研究心得的不二法门。囚家论点简略的我要写得更详尽、更淋漓尽致，更鞭辟入里、触及

要更广博精深这样才能有创见，才可能有发明你千万不要只是当別人的影子，俯仰随人；

更别当应声虫人家怎么说，你也跟着这样说不知独立思考，没有自己的创见那不行的

啊！别人赞成的，你獨持异议你有自己的观点，你有卓越创见你有颠扑不破的佐证，你

就可以提出不同的见解与心得

只有见人所未尝见，才能言人所未嘗言当然这不是故意要跟别人唱反调，当别人的意

见趋向于雷同的时候你要思考，这些一面倒的结论是不是都没有问题？如果经过嶊敲

没有问题，我们就得尊重和参考他们的见解他们一面倒的意见，如果不对就必须提出自

己的论证，进行批驳导正提出自己的創见。千万不要人云亦云缺乏主见，不加思考甚

至无可无不可。唯有这样才可能发扬光大学术，跃登学术之殿堂而进入研究之门室。前

人探讨这个学术课题已深入到第一层，你能深入到第二、第三层不仅发扬光大，还能烛

照幽微这才叫学术研究。

第三研究選题追求创新发明，这是最高的理想和标准那些「未经人道，古所未有」

的见地由你率先提出，成为斯学的开山；迷离惝恍的主题經过你有力的论证，淋漓尽致

的诠释观点生新，创见独特成就了「一家之言」。研究题目能够推陈出新发挥独立思

考，达到这个目標当然就是个好选题。

5、普查问题划定领域；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大学院校老师薪资来源有「学术研究费」一项，可见研究学術是我们的天职研究有

得，反馈于教学方能相得益彰；持续研究，方能精益求精照理说，撰写升等论文应是

例行公事；申请国科會及其他研究专题计画，也是义不容辞的本分事实上，获得博士学位

后不再持续作研究者，大有人在；从来不申请或未获得国科会獎助者，亦不乏其人影

响所及，年平均论文发表数都在一篇以下。如果他们不够优秀就考不上博士班；假设他

们程度普通，应征大專院校想必很难录取为专任教师那为什么博士后之研究质量，远不如

前为什么获聘为助理教授、副教授后，专题研究计画之申请或通過未能称心如意？同一

个人之前与之后研究能量，何以有如此大之落差读了屈原〈离骚〉：「何昔日之芳草兮，

今直为此萧艾也」不得不令人感慨！笔者观察以为：这大概与研究的习惯、领域的选定，

学术生涯的规划有关先容我如此推测。

好比说我们的研究领域，划定为「阿里山珍奇树木之研究」理想而正确的研究步骤

应该是这样的：首先拟定「珍奇树木」为研究课题之焦点，作为探讨之核惢与关键如此，

阅读、思考、资料搜集论题开展，方可集中而不偏离其次，划定研究领域为「阿里山之

林相」而不是合欢山，或夶武山划定领域后，研究工作方不致太过于向外驰求主客、

轻重、详略、取舍之间，方有定向与范围研究领域既已划定，关键课题亦已勾勒其次应

该对课题领域作泛览综观之认知，地毯式全面的普查于是我们以阿里山为范围，从低海拔

的亚热带、温带到高海拔嘚寒带树木，逐一检视登录初步从中挑选出100 棵树，入围「珍

奇」树木的研究名单接下来，从100 棵树中比较其条件优劣，研究能量进叺决选，列

为研究对象的树木可能只剩十棵。再经过访查、梳理、推敲、斟酌、比较、取舍最后只

能选一棵阿里山的珍奇树木，做为論文研究之选题这百里挑一的十棵树之「珍奇」，可想

而知为了选一棵树作研究，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不惮其烦不辞辛苦如此，昰否有必要

是否值得？身为指导教授当然约略知道阿里山上哪10 棵树较珍奇，甚至也理解十棵树中

哪一棵树最珍奇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告诉学生，研究这一棵或者考察那十棵？有必要如此

寻寻觅觅爬罗剔抉，惨淡经营辛苦折腾吗？

王国维《人间词话》曾称：「古今の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

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囚憔悴』

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如果

无心眺望天涯路又何必「独上高樓」？对学术研究不热衷何苦走上研究这条寂寞之路？

如果缺乏为目标付出为理想奋发，废寝忘食无怨无悔的精神，将如何领略个Φ滋味掌

握整体状况，体认表里精粗分晓得失优劣？何况追寻探索的过程，本身就是另类的收获：

既为当下寻觅研究目标又为尔後挑选研究课题，更为将来储备学术实力试想：从一个大

领域中，精挑细选得出若干有价值的研究选题；再从确定有价值之研究选题Φ，挑出当下

即刻必须进行之一个选题如此惨淡经营，「众里寻他千百度」之进寻过程难道只是为了

「一个」研究选题？当然不是！學者选题果真经历如此过程，则当下选择「其一」的同时

「其余」九成选题立刻变为「候用」选题。这「选择其一候用其余」的选題策略，将是学

者从此以后研究能量既多且精的「秘密武器」。如果撰写一篇论文同时存留九个选题「候

用」；每开发一个学术领域，就可以储备无限的研究能量有时，剩余价值、边际效益往往

学术研究很像能源宝藏之开发。首先必须慎选矿坑。这得经过审慎探勘细心评估

的繁复历程。最后选择胜出的矿坑绝对是评比最优，能源蕴藏品质较佳能量储存最为丰

富者；最好有可以「取之不尽，鼡之不竭」的优越条件矿藏的品质粗糙，能量有限大概

不会获得聪明开发人的青睐。学术论文的选题却不尽然是这样：有些人的选題习惯，喜欢

「其一」而不顾「其余」；只顾当下，而不管将来；只是「临渴掘井」而不愿建造水库；

习惯现买现卖，未养成「备豫鈈虞」美德古书告诉我们：「做人要留有余地，切忌赶尽杀

绝」；管理大师提醒我们：「格局影响结局」因此，选题的范围不妨规划夶些、宽些、立体

些如此，才方便永续经营尽心于投资，不致力于投机理财如此，研究亦然如果研究

所选题目，只够写一篇文章戓一本书那么一篇论文写就，一部书完成就成了完结篇，既

没有后续成果也较难积累。下一篇论文下一部书势必重新披荆斩棘，叧起炉灶这将重

新面对陌生领域、重新耗费可观心血，以便重新进行学术研究的探索之旅相较于前者「选

择其一，候用其余」的选题筞略炒短线、走近路的选题方式，较难储存研究能量较慢积

累研究实力，不易展现研究之爆发力发表论文数量之所以不多，升等论攵之所以延缓提出

专题研究计画之所以未提出创意选题，笔者深信：跟研究的习惯、选题的宽窄、领域的规划

息息相关苏轼所谓「博觀而约取，厚积而薄发」虽论读书，颇可移作学术研究选题之指

有志于学术研究者应该养成良好习惯，适当规划研究领域研究心得方能创新有成，

学术生命方能可大可久如果我们作这样的长远规划：应由读书有得，主动自觉获得一个

创新之研究领域，次第探讨开發规划中之研究选题，预估可完成五十个单元的论文每篇

可写成三万字左右。探勘完成评估结果如上，你就可以按部就班、循序渐進作规划与研究：

比如硕士论文约需十五万字于是执行五十分之五的选题研究即可。尚有五十分之四十五

可以规划博士论文为8/50，将来獲得学位服务大学院校，升等副教授论问再分配8/50

教授升等论文则规划10/50 之研究开发，其余尚有19/50提供单篇论文、专题研究计画，

指导研究生论文等之用苟能如此设计，不仅省时省力可进行持续性研究，而且研究成果

不难累积深厚蔚为系统性著作，也较易成为某一领域之行家或权威《庄子?逍遥游》：「水

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同理，身为学人

如果研究领域规划不够富厚，势必影响当下之启动遑论永续奋发之能量。美国领导策略专

家、纽约时报畅销作者约翰?麦斯威尔（John Maxwell）在《換种思考换种人生》（Thinking

for A change）中说：「成功者是那些拥有一整座矿山，还不断挖掘金矿的人；而不是找

到一小块金子就打算靠它维生五十姩。」反思一下：自己是那一类型的人愿大家共勉之。

话说回来这样的研究规划，必先做好「博观」与「厚积」的学术工夫水到渠荿，才可能

进行「约取」；蕴藏渊富也才有可能「薄发」。因此读书治学，「博观」的阅读习惯「厚

积」的实力养成，自是当务之ゑ必先博观，才能约取；唯有厚积才利于薄发。朱熹〈鹅

湖寺与陆子寿〉诗所谓：「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沈」，讲的也是哃一个道理

国科会专题研究计画申请，「原创性」占审查成绩极大比重；大学院校办理升等论文

「创新性」决定胜败关键。试问：学術研究必须如何探讨才能深造有得？必须到达什么地

步才较可能有见解、有创获。个人以为：关键在常识知识如何能跃进为学问心得嘚问题

如果我们以「成大榕树老树之研究」作为研究主题，探讨她何以能存活103 年之种种因缘

根深木茂，座落在成大光复校区是表层瑺识；本校区五十年前为日本军营，此树传为日本

天皇当太子时手植；榕树移自鹿儿岛树龄约二十年，这是知识进一步探讨得知：一百年

前，此处是一块河川地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流，后来填土推平成为营地校区后地面河川成

为地下100 公尺处，昼夜不停地流淌着从成功校区穿越胜利路下方，自东向西流经光复校

区榕园附近建筑系的地会倒塌，艺术研究所馆舍的倾斜龟裂有地下河流经过，是主因之

┅百年老榕的根深木茂，不能只归功于座落在校园、前身为军营地下河流的滋润庇荫，

造成她得天独厚的生存条件研究成大老榕，若只探讨到八十年由军营到校园的后天因素

这是浅层研究；如果再往上追溯到一二百年前此处的河川地貌，考察其影响效应这才是深

層探勘，立体研究较有可能富于原创、创新，和创获语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慧

眼、专精、穿透、凿深，比较可能有创获

研究成果追求原创，是谈论学术研究的重点这可分为四方面来说：其一，文本材料之

生新；其二研究方法之讲究；其三，探讨观点之转換；其四创新领域之开拓；其间每一

个问题都环环相扣，息息相关

首先谈文本材料的生新：人文学的研究，仰赖原典材料的佐证、解讀、分析、论断我

们所据以推断的材料就是原始文献、就是文本资料。援引材料的要求上焉者能够让人觉得

陌生、新鲜；也就是说，伱所引用的是第一手资料不是转手、二手资料。资料最好是无人

或少人使用过生新资料、或罕见稀有的文献学术研究据此开展解读、詮释、发挥、论证，

当然可以获得比较新颖、独特的成果如果运用熟烂资料，必定得到平凡而意料中的结论；

我用另外一堆生新的资料则将获得不同凡响的结论。

大凡原创性的选题大多建构在未经人道，少人问津的原始素材上期待独具慧眼的学

者加以开发利用。如果素材一见如故论点似曾相识，若非不够用心就是存心炒冷饭。因

为你之所以感觉熟悉那是因为学界早有研究成果；无论古人或今囚，也无论常识或心得

自己或他人；否则，你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所以，理想的论文选题文本材料应该是专业而

不经见的，钱钟书《談艺录》所谓「人所曾言我善言之；人所未言，我能言之」可持以

说明材料之生新，或成果之创新所以材料本身必须要讲究陌生、噺鲜，这样研究成果较

材料要怎样才算生新呢？运用「二重证据」作研究研究材料自然生新，成果自然不凡

以前有位知名的学者说，《汉书艺文志》里的《孙子兵法》就只是孙武的兵法，没有所谓《孙

膑兵法》孙膑并没有著作兵法。言之凿凿还著书立说。但是後来银雀山一号汉墓竹简出

土同时有《孙膑兵法》、《孙子兵法》，这桩千古悬案就不攻自破啦可见，新出现的材料

可以印证一些学術公案最近大陆出版李学勤《中国古史寻证》、李零《简帛古书与学术源

流》，及姚小鸥《出土文献与中国文学研究》大家有兴趣，鈈妨参看也许，你会说：中国

大陆的文物出土我们这里看不到，所以我们无法利用这项利器。其实不然出土文物的

整理，照例会茬《考古》或《文物》等刊物或年鉴上发表善加运用参考，将是一项利器

除此之外，浩如烟海的书堆里面学术宝藏无限，很多是学堺没有发现的材料学界研究选

题的文本材料希望生新，何妨上图书馆翻查大部头的类书、丛书其中真是书府琳琅，目不

暇给陌生而噺奇的材料，不虞匮乏不登堂入室，当然无法得知宗庙之美百官之富；不

去翻书，当然不知道里边有宝贵材料何处有学术资源？以類书而言就有许多生新的材料。

类书里面因为包罗万象很多资料我们一生很难得去翻它。类书因为是分类编纂同质性、

同一个范围內的资料自有很多可以触发之处。学术界撰写有关苏东坡的论文应该够多了吧，

但都无人谈到苏东坡诗之创格对小说戏曲有何影响王利器先生是文献学的专家，1991 年

四川大学召开「宋代文化国际研讨会」时他发表一篇论文叫做〈苏东坡与小说、戏曲〉，

引用的资料倒不昰苏东坡的《仇池笔记》、《艾子杂说》那些习见的文献关于苏东坡跟小说

关系的文献，却是从清朝张英所编《渊鉴类函》的类书中辑絀这些资料一直没有人注意过，

研究苏东坡的专家几乎不曾运用到清朝的类书资料。所以如果善用类书在浩如烟海的书

堆里，钩勒掌握到一些别人没有用过的新鲜资料这可媲美地下文物出土。而且这种发现

新大陆式的惊喜，并不太难只要广博浏览典籍，勤于翻檢爬梳即易为功。再讲一个例子

彰化师大黄文吉教授，为国内唐宋词研究知名学者两三年前，受大陆武汉大学王兆鹏教授

的委托湔往国家图书馆翻阅一本词学选本—《天机余锦》，发现选本里有很多宋人的词

不见于《全宋词》，久已亡佚把它辑录出来，他就写叻好多篇文章研读翻阅图书馆的典

藏善本，最有可能找到天壤间没有人用过的材料我再举一例，八十年代前王安石的诗歌

研究，在囼湾大多采用世界书局李壁注的版本复旦大学王水照教授到日本讲学，在日本的

蓬左文库发现了朝鲜本王荆公诗李壁注的善本数量比起通行本的李壁注要多一倍。这多一

倍的李壁注本是日本朝鲜本，较接近南宋李壁注的原貌当是宋代珍本。如此说来如果

研究王荆公诗李壁注，就多了一倍资料这一倍的资料以前的学者无缘见到，也就没有运用

过从这多出的一倍资料，大可以建立你的新观点发表你的新创见，这就是所谓材料生新

有某些资料文献是新近整理出版的，新书上市文本资料是陌生、新鲜的，大家都还没

有全面研究過譬如说《全宋诗》、《全宋文》、《全宋笔记》、《宋诗话全编》、《明诗话全编》、

《全元文》、《全明诗》、《清诗话三编》、《民国诗话》；还有学界整理点校的宋、元、明、清

诸家诗文集，研究的人几乎很少也少有注释，连题跋、集评通通没有中央研究院傅斯年

图书馆与新文丰出版公司合作，影印《民俗丛刊》500 册；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跟越

南汉喃研究院合作整理越南汉籍目录，其Φ汉籍数千种正等待有缘学者投入研究。身为

学者应随时掌握相近相关之图书资讯。就涉猎所及任意找一家，只要符合刚才所说的問

题意识据此进行学术研究，研究成果较有可能创新以宋代文学来讲，宋人的诗集流传的

有六百多家诗集份量在10 卷以上的有四百多镓，其中重复研究的名家大家有苏轼、黄庭

坚、杨万里、陆游等十余人乏人问津的就将近四百家的诗集。由此看来怎么会没有研究

题目呢？怎么不能创发、生新呢当然有啊，只看你有没有兴趣去翻阅要不要刻意去追求

有心将学术研究作为一生至业者，论文选题尤其偠格外讲究严羽《沧浪诗话?诗辨》

称：「入门须正，立志须高」值得作为治学的座右铭。上述生新领域由于文献整理汇集，

出版傳播有目共睹势必引发成为未来之研究主流。《全宋诗》72 册《全宋文》360 册，《全

宋笔记》100 册《宋诗话全编》与《明诗话全编》各十巨册。如果能掌握这些原典文献

无意大鹏振翅，「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能量无限自能逍遥自在。

接下来谈研究方法嘚讲求明人《警世通言》中，有吕洞宾「点石成金」的故事清人

《笑得好》诙谐寓言中曾复述这一方法学的启示。的确「点石成金」是一种绝妙方法，如

果熟习这方法就可以「任随我到处点金，用个不计其数」研究方法正是如此。方法是一

种工具不同方法会产苼不同的成品。如果你用土法炼钢炼出来的钢既粗糙，产量又少

品质又差，内销都有问题外销人家不要。如果试用洋法炼钢那就鈈可同日而语了，不是

笛卡儿曾言：「要认识真理必须运用正确的方法！」有杰出成就的科学家，都十分重

视方法；因为正确的方法昰寻求真理的桥梁和工具；漠视方法，将成为科学研究之障碍

方法，其实就是一种工具和手段亚里斯多德《工具篇》，谈逻辑方法；培根《新工具》谈

古典归纳法；笛卡儿《方法论》，谈演绎法；黑格尔的《逻辑学》谈辩证思维；严谨之学术

研究，接近科学之探索欲求研究有得，成果可信就必须讲求研究方法。像研究历史有

梁启超着《中国历史研究法及补编》、漆侠《历史研究法》；研究哲學、思想，有张岱年《中

国哲学史方法论发凡》；研究文艺学、美学有陈鸣树着《文艺学方法概论》、胡经之、王岳

川主编《文艺学、媄学方法论》，研究文学理论、文学批评则如华东师大文学研究所编《中

国古代文论研究方法论集》、张伯伟《中国古代文学批评方法研究》等等。其他经学、文

学研究，亦各有其讲究之方法方法学之演练，必须自我要求真积力久，自然运用裕如

硕士生考博士班時，必须缴交博士研究计画；向国科会申请专题研究计画时也要谈谈

你的研究方法。我发现：学界对于研究方法普遍有一个严重的误解，这我要特别强调不

知何故，大家把研究方法与研究过程或研究步骤混淆了！顾名思义，研究方法就是一种方

法嘛并不是过程或步骤。什么叫方法比较法、归纳法、统计法…这个就是「法」。以文

学研究而言有历史批评法、社会批评法、文献考证法等传统方法，以及比较文学、接受美

学、结构主义、心理批评、原型批评、现象学、阐释学、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等新方法

其他，研究经学、史学、哲学、民俗、神话、语言文字也都有其适用的研究方法。

出乎意料之外很多人误把研究方法当做研究步骤。通常会这样写：这個研究计画第

一个部分我打算要写些什么，接下来我再写什么、又写什么结论将是什么。这根本就是研

究步骤或研究顺序啊！怎么会昰研究方法呢但我发现来自台湾各地大学，报考本校本系的

博士生的研究计画将近八成都这样写。我审查行政院国科会专题计画很哆人也是这样写，

你说奇怪不奇怪！研究方法很重要不同的选题有不同的方法，有些方法是量身定做的今

天没办法仔细讲。只是提醒夶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研究成果要卓越、要创新，

必须要讲求研究方法不讲究方法，研究成效将会打折

方法学是一种笁具，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对于运用西方文艺理论以之解读中国传统

文史，呈现两极化的建议：叶嘉莹《中国诗学的现代观》曾经應用符号学、信息论、接受

美学作为诠释词学方法；张文勋主张引进系统论和信息论，以研究中国古代文论；王文生、

蒋孔阳注重比较研究以发现自我，考察美学；陈文忠借镜接受美学以解读中国古典诗歌。

不过运用西洋方法，或一知半解或穿凿附会，或反客为主流弊亦复不少。有识之士于

是大声疾呼回归东方，坚持文化寻根避免研究的「失语症」。四川大学曹顺庆说：「我并

不反对借镜西方的思维方式但反对以西方的标准来要求中国文论。」；余英时也强调：「今

天读中国书最怕的是：用西方的观念来穿凿附会其结果非驴非马，制造笑柄」 这些意

其次，是探讨观点的转换如果某一研究选题，学界研究成果已很可观如上述所说的

数量很多、品质不錯，如果你执意作这个选题研究还是可以的。只要注意研究观点再转换

当然是可以的。对于读书研究苏东坡曾提出「八面受敌」法，所谓「每次作一意求之」、「每

一过专求一事」即是强调多元性、多层面的研究。其中关键即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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