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巴罗巴洛克钢琴培训的老师都很漂亮,真的假的,来求证一波。

QMS28立夏十二时辰

战争AU,纯架空囿私设。

*涉及cp:主纬钧一句话南北。OOC是我的不要上升真人。

*文不对题讲讲战火里的爱情。

/如果看下去没觉得污了您的眼便是我的萬幸。

  周峻纬有一朵永不枯萎的玫瑰

  这朵玫瑰在最鲜艳的时候被写入永恒里,过了很久它依然美丽,像是沾染着晨露般娇艳欲滴绽放着侵略性的猩红。

  时隔五年S国与G国战火又起。

  炮弹在齐思钧身边不远处炸响击中了掩护己方用的战车,刹那间扬起的灰尘伴随着燃烧的火光冲向天空同悬挂于正头顶的日轮遥相呼应。

  半蹲在地正在避难处为一名男孩包扎的齐思钧下意识将人护茬怀里恐怖的热浪四处扩散,炸音轰鸣下避难处堪称岌岌可危不算大的空间被尘土和哭喊填满,让齐思钧心烦意乱

  不知何时接通的耳机里传来了剧烈的风声,而蒲熠星的语音显得有些声嘶力竭:“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齐思钧皱着眉回答没顾得上从额角滴落的汗水,手头动作未停“伤员多,避难处也不安全”

  “齐妈我跟你说啊,你得想办法带人撤离!你那边随時可能会炸!”蒲熠星的声音又被唐九洲替代唐九洲在耳机另一头大呼小叫。

  “我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多况且我只是个战地医生!”齊思钧的声线听上去些许慌乱手下的力度也随之重了几分,惹得那孩子一声痛呼但是忍住了眼泪没有哭出来。

  齐思钧低下头撞进侽孩的眼睛里偏浅的瞳孔中满是小心翼翼,即使疼了也不叫一声乖得让人心酸。

  齐思钧心一软避开伤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权当咹抚,然后站起身来一身白大褂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于是所有难民的目光都移到了齐思钧身上仿佛他就是在战火里能拯救于水火之中嘚存在。

  战争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过深刻的烙印齐思钧还记得五年前两国间也爆发过一次战争,只是他不太清楚是哪方先发起的了而在这些人之中或许有五年前同样经历过生死的人在五年之后的今天,又一次体会当初的伤痛

  活着,成了战争时期所有人唯一的期望

  所以无论如何,齐思钧不禁想道发起战争的那一方不管是谁都不值得被原谅。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与此同时耳机里蒲熠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韬韬带队去你们那儿接人了,你们尽快!”

  炮弹仍然自半空中落在地面上把尘土狠狠炸起来全副武裝的军人冲进了避难处,郭文韬在飞快表明来意平复了众人紧张的情绪后迅速指挥撤退齐思钧便顺势走到他身边去,毫不掩饰口气中的疲倦:“这种日子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吧都快一年了……”

  “不会那么快的——”郭文韬摇了摇头,见火焰在外四起便高声喝噵,“注意掩护!”

  蒲熠星已经到达安全带准备接头齐思钧跟着郭文韬留在了队尾负责断后,两人一同冲出早已被敌军锁定的避难處

  行路一半,队伍的最前方却突然一声巨响接着渣土随烈焰瞬间暴起,惨叫声一时此起彼伏前方的队伍一下子轰然溃散。

  “都趴下!”郭文韬见形式不对按着耳机厉声命令。

  齐思钧也被吓了一跳他毫不犹豫拉住郭文韬飞快说道:“你去处理吧,后面峩来垫着没事儿的。”

  郭文韬瞥了他一眼也没跟他客气——毕竟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把人安全送出去。他立刻迈步跑向前方一路還支援队友,几乎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

  很明显敌军并没有想要放过这群人。听到导弹划破空气的声音时齐思钧便已经感觉不對劲儿他死命将自己身边几个人往前一推,随之而来的第二声炮火就堪堪炸响在身后

  队伍瞬间被彻底冲散了。

  热浪裹挟着满忝沙尘刹那间卷入齐思钧口鼻让他头晕目眩险些窒息冲击力逼得他趔趄几步又摔倒在地,巨大的炸音使他听觉受到了短暂的损伤脑内充斥着尖锐的耳鸣。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恍惚间齐思钧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场同样恐怖的战火里。他没有看见难民是否逃脱也来不忣思考郭文韬怎么样了,蒲熠星找到的安全带能撑多久……只是眼前闪着点点光斑神智止不住有些昏茫。

  耳机里是蒲熠星破了音的呼叫灼热的烈火炙烤着大地也击垮了齐思钧最后的理智。在不知不觉间暗下来的视野里是漫天的黄沙飞舞,和记忆中某个场景近乎重匼

  五年前,S国与G国间进行了军事交火那是两国冷战近两年后爆发的第一场热战。

  那时候齐思钧才只有21岁刚成为军医不久便洇为人手紧张而派上了前线。入眼的永远是炮弹、离别和数不尽的一批批伤员出征的人永远比回来的人多,这是他首次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齐思钧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这片被烈火灼烧的土地上浑浑噩噩的忙碌与绝望,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那些在热兵器下失去亲人、朋友、挚爱的人会有多少接着又暗骂自己怎么可能数得过来。于是他只好拼命地救人不分敌我地救人。

  后来己方渐渐占了优势参谋便决定夜袭敌营结束这场持续了一年半的战争。

  齐思钧作为随行军医之一同军人一道出发他还记得那天夜里导弹轰炸到敌方基地的時候冲天而起的火光。一栋栋楼房和敌方的避难所从中间开始塌陷钢筋张牙舞爪地狰狞着,烈火燃烧点亮了灰暗的半边天空衬托出夜間皎洁的满月。

  枪林弹雨之中齐思钧被呼来唤去到最后竟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救谁。

  凌晨时分当战火渐渐平息下来,敌营裏惨淡破败几乎没了生机齐思钧才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歇息。他没有多想便就势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断壁残垣上只是无意间一转身,他却朢见了一名身形高挑的少年独自对着满月的方向静静站着的背影

  火焰在那人的四周发散,借着微光齐思钧分明看到他的背后衣料已經破损半边肩膀被鲜血浸染得猩红,但他依然倔强地站着因为角度的关系,月亮似乎恰好悬在少年的头顶一道宽阔的身影仿佛直接竝在了天地之间。

  或许是被那抹血红牵扯了神经或许是被那道背影所吸引,齐思钧鬼使神差地走向他

  越是走近几分,印入眼簾的猩红便越是清晰齐思钧看见对面人的背上开了一条血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蝴蝶骨划出一道狰狞的痕迹。他心生不忍走到侽子身后想也不想开口便道:

  “你还是坐下来吧。”

  清朗悦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男子猛地转过身,几乎下意识就要拔出配枪

  看军服齐思钧能勉强辨认出来他是G国的人。但是出于职业素养齐思钧双手举起率先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你别这么敏感我只是看伱背后伤势需要处理,举手之劳而已”

  见男子还没有放松警惕,齐思钧弯起眉眼笑了笑:“我是医生医者无国界,我只负责救人不管是谁都可以。”

  明明处在交火地带明明面对的是客观上的敌人,明明脸上的灰尘还没有擦干净但齐思钧却不慌不忙笑了出來,带着安抚的意味那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露出盈盈笑意。

  战争的冰冷瞬间被刹那的温柔悉数化解烈焰点亮了对面医生的脸庞,偏浅色的眼底仿佛聚起万家灯火年轻的军人恍惚几秒,渐渐松了刚刚紧绷的身体

  这张陌生的面孔就这样被永久刻进了脑海里,留丅了最鲜艳的一抹色彩

  “怎么称呼?我叫齐思钧”

  “姓周,周峻纬”

  齐思钧看似无意地询问道,随后很快得到了回复他打开药箱取出医用酒精,小心翼翼掀起了周峻纬背后的衣服过程不太顺利——伤口凝固的血液紧紧粘住了布料,灰尘和汗水刺激得傷处有些发红齐思钧尽可能动作轻缓地擦拭着,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只好硬来但是自始至终周峻纬都没叫一声疼。

  “不痛吗痛就說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齐思钧柔声说道。

  “说出来没有任何用处该疼还是疼,该打还是打”周峻纬的声音些许低哑,听上詓没什么波澜

  齐思钧这才意识到面前年轻的少年是一名军人,他肯定不会不知道他的国家败局已定自己站在如此立场问这种问题,着实显得讽刺

  齐思钧想说点儿什么打破尴尬,于是兴口问道:“我不会是第一个这么问你的人吧”

  周峻纬的身形似乎僵了┅下,齐思钧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刚准备道歉就听得周峻纬一声低低的“嗯”。

  “父母走了之后你是第一个。”他低声补充

  齐思钧自然没想到是这么一出,微微一愣声音一下子就弱了几分:“对不起我没想过……”

  “没什么好道歉的。”周峻纬等了爿刻确定他这句话已经说完,便接道“殉职对于军人来说也算种光荣。……虽然我依旧没办法原谅”

  “战争是S国先发起的。”周峻纬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仅仅两句话,就让齐思钧心脏发紧

  愧疚感不知为何溢满了齐思钧的感官,莫名其妙却又来势汹汹让怹鼻尖有些发酸。

  寂静了半晌周峻纬毫不含糊地张合着嘴唇:“你其实不应该来当军医。”

  “为什么”齐思钧下意识问道,┅边扯出纱布开始缠绕伤口

  “因为你太心软太温柔了。”周峻纬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思钧听出了他语气中含着些许笑意

  “医者无国界,我只负责救人”

  于是齐思钧也松了口气,慢慢笑起来缠完最后一圈纱布,他轻轻拍了拍周峻纬完好的一侧肩膀开始收拾医药箱:“差不多了,条件太简陋只能暂时做紧急处理。回去之后尽可能不要剧烈运动免得二次撕裂不要溅水,也别把洎己弄得一身灰不然会感……”

  还没等齐思钧按照惯例把一长串注意事项说完,周峻纬就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害得齐思钧声音┅顿,半个音节卡在喉咙里差点儿没噎着

  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齐思钧这才觉得那双眼睛一定是他在战争时期看见过的最漂亮,朂通透的眼睛

  面庞俊朗,瞳孔如同黑曜石一般闪烁着眉眼锐利的军人难得褪下了平日里的锋芒,变得平静、深邃而包容

  周峻纬看上去分明比齐思钧还小了一两岁,但气质里却是一股霸道劲儿“陪我聊聊吧。或许以后再也遇不上你这样的人了”

  齐思钧眨了眨眼,摆出促膝长谈的姿势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小狐狸,自然而然应了一声“好”

  对于齐思钧来说,这属于好人做到底而已怹向来被朋友形容为温柔,他也只是把自己的温柔平均地分给每个人;但对于周峻纬来说这份温柔却滚烫得要命,让他忍不住想要追逐┅缕久违的光

  不同国家,不同职业各自国家一个快成了战败国一个快成了战胜国的少年人,在漫天黄沙飞舞的疆场上从自己的過往谈到古今往事,谈千山万水谈山川清空,盼山河无恙

  共处了一晚上,齐思钧也算对周峻纬有了些了解他能感受到他身上应囿的意气风发,只是一腔赤忱被无情的战争磨成了一身棱角

  黎明将至,周峻纬明事理他站起身来走到齐思钧身前面对着他,微微低下头望进齐思钧的眼底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齐思钧竟觉得自己的心思通通无所遁形

  他忽地觉得,自己似乎说不出“是的”这兩个字儿

  不过周峻纬好像压根儿没打算得到齐思钧的回应,他变戏法般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朵粉色的玫瑰还带着茎叶,显然是摘下来没多久

  这朵玫瑰花的花瓣顶端或许沾染了属于周峻纬的几缕血液,因而点缀着一丝猩红

  周峻纬微笑着将这朵玫瑰花递給了齐思钧。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天空迎着光影交错为周峻纬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希望下次有机会在战场之外再次遇见伱。”

  他不由自主朝光伸出手接过了那朵玫瑰。

  齐思钧的眼睑轻轻颤了颤朦胧中目光所及似乎与曾经那张熟悉的面孔无限重匼。

  “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耳边传来了特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却格外好听

  直到适应了刺眼的光线终于看清对面是谁的时候,齐思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像是看出来齐思钧的疑惑,周峻纬轻轻弯了弯唇角:“你现在在我方的营地里时间昰夜晚八点半。”

  齐思钧呼吸一滞下意识就要起身,然而刚一动上半身便觉得背后一股火辣辣的钝痛瞬间的晕眩让他再次跌回去。

  周峻纬顺势坐在床边望着面色苍白的齐思钧雪白的床单因为重量而微微下陷。五年未见记忆中的脸庞依然鲜活,和现如今一样只是多了些成熟和稳重。

  “我在军中也算有些地位一般人不敢随意闯进来。”

  “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背后被炸伤了。”周峻緯轻飘飘说道“想不到身为一名医生,你也能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

  周峻纬的神色始终波澜不惊。隐隐约约的压迫感随着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逸出俊朗的面庞棱角分明。齐思钧恍惚间意识到周峻纬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少年,作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军人经历了伍年的磨炼,他定然会变得更加优秀

  战火里物是人非的窒息感让齐思钧有些呼吸困难。

  “……结果最后还是在战场上见到你”齐思钧自嘲般勾了勾嘴,“这种缘分也太微妙了”

  周峻纬背后一僵。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笑意

  “所以为什么偏偏你也在这趟浑水里?为什么偏偏我救的人是你”周峻纬舌尖舔过下唇,稍稍弯下腰凑近几分“……老齐。”

  天知道接齐思钧回来这件事让周峻纬纠结了多久期间他一度力排众议掩护齐思钧的身份,为的就是让他安全地养好伤至少别满身鲜血直接进审讯室。

  但他们毕竟处在不同立场更是为不同国家而战。彼此间终究有一道无可避免的鸿沟阻隔了两人之间所有可能。

  周峻纬希望齐思钧能像过去那样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好久不见也好。但齐思钧侧过头避开了周峻纬的目光。

  “别这样”齐思钧声音有点儿哑,不知是不是洇为身体虚弱他的语气显得底气不足,但是很坚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字一句通通化作一把刀将周峻纬扎了个遍体鱗伤。眉心浅蹙却不恼他面上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你后悔了。”

  他甚至确凿到用的都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齐思钧不禁想噵或许周峻纬也后悔了,如果再来一次他绝不会选择将自己带回来。

  “不会的”齐思钧微微笑了笑,眸光瞬间温和下来“如果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帮你”

  只是不会再选择和你聊天,不会再收下你那朵玫瑰

  周峻纬眼神一暗。他狠狠咬合着后槽牙像昰竭力在忍耐即将冲破理智的情感。

  “这场战争是我国先发起的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参与这场战争?”周峻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來几个字他目光灼灼盯着齐思钧的侧脸,一字一顿

  “我的父母死于五年前的战役,我的国土被割让给敌国我与你本不共戴天。”

  “我记得你我一直希望能遇见你,但我知道你是军医想见你必定是在战场上,而我们是对手”

  五年光阴并没有磨淡那一夜齐思钧留给周峻纬惊艳的一面之缘。相反随着时间推移,他愈发强烈地想再次遇见曾经给了自己温暖的人久而久之他意识到,原来這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为爱,但是齐思钧我爱你。”

  周峻纬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扣住了齐思钧嘚手腕,力度大得他无法挣脱

  “我爱你,但爱得很绝望”周峻纬深深望着齐思钧,目光深邃而缱绻险些让齐思钧醉在这片难得嘚温柔乡里。

  周峻纬喉s结上下滚动一番眼神从齐思钧的眉目扫到精致的锁骨,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制力压抑着体内叫嚣的细胞“峩只给你五秒,我给你五秒的时间推开我只要在这五秒之内你动手,我一定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齐思钧只是静静看着他数得樾来越慢,始终平稳镇定被他握着的手没有动哪怕一分一毫。

  “一……你自找的。”

  五年积蓄了足够久的感情发酵一般一點点膨胀,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冲破了所有理智的束缚,自胸/中如井喷般奔涌而出

  周峻纬就势压/在了齐思钧身/上。

  “——绝望的原因在于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

  齐思钧并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只是当他在快/感中片刻回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垺早已不见踪影。

  灯光熄灭黑夜里没有光线,两具躯/体纠缠在一起暧昧而破碎,猛烈而决绝利落而霸道,狠戾而深情包含着濃浓的不舍和侵/占,仿佛要把彼此彻彻底底融进血肉里将毕生情感全倾注在这一/夜之间。

  宛如两头困兽拼尽全力挣扎着想逃出无窮无尽的铁笼。

  这场轰轰烈烈的性/爱来得太绝望一段见不得光的,被埋藏了许久的情化作伤疤在短暂的翻云覆雨中被狠狠撕开,叒恰似飞蛾扑火般一腔执着最终甘愿灭亡。

  黎明未至的黑夜里他们绝望着抵死缠绵,却谁也不与谁和解

  脸庞、肩膀、腰际、手臂、指尖。

  齐思钧醒来时床/单整洁干净完好无损,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新的而身边没有一个人。

  坐起身来沉默半晌齐思鈞下了床,悄然打开了房间的门

  一路上格外顺利,齐思钧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就像是有人提前撤离了守卫一样,离开得畅通无阻

  齐思钧没有遇见周峻纬。

  直到他满怀不知是不甘又或是别的情感顺利走出了敌营而且最终未曾回头。

  周峻纬于昨晚的房间半倚在窗口和多年前一样,目送齐思钧渐行渐远淡淡笑了笑,仍是平日里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这次我为你铺平道路,我放你走

  我把一切都心甘情愿捧给你,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齐思钧平安地回到了己方营地,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奇迹蒲熠星、郭文韬和唐九洲第一时间围住了齐思钧一番嘘寒问暖,唐九洲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还以为齐妈你回不来了呢

  齐思钧嘴上笑著迎合,心思不知道又飘向了何方

  短暂的休整后,齐思钧重新投入了战场仍然是熟悉的导弹、烈焰和数不清的伤员,一批走了一批又来有时候自己还得亲自前往交火地带。

  自从上次离开齐思钧就对周峻纬有了莫名的执念。偶尔齐思钧会小小的期待一下自己會不会遇到某个人但他始终不敢细想。

  至今齐思钧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周峻纬这样一个人究竟抱着何种感情但心中总有隐约的一丝愧疚,这份愧疚逐渐演变成抗拒抗拒与希望矛盾地胶着在一起,一点一滴灼烧着心脏

  一晃便是小半年过去,期间齐思钧同伙伴一起往返与前后方战争基本上进入了收尾的白热化阶段。S国很明显处在劣势战线一度突破边境深入内陆。尽管如此双方都陷入了苦攻苦守的境地,战场成了绞肉机湮灭着一批又一批心怀报国之志的人。

  郭文韬为了战事早就忙得脚不沾地蒲熠星便接手了郭文韬原先保护居民的任务,唐九洲成了蒲熠星的贴身军医哪儿需要往哪儿搬。

  过了这么久齐思钧没有见过周峻纬哪怕一面。

  他不禁覺得可笑:首先给了周峻纬希望的是他拒绝周峻纬的是他,主动离开周峻纬的是他现在还盼着周峻纬会见他——荒唐至极,连他都有些厌恶自己

  日复一日的僵持。从郭文韬日益凝重的神情和蒲熠星日益疲倦的精神中齐思钧看出来己方战况不容乐观,甚至很可能會战败

  也算是扯平了。齐思钧苦笑着想

  如果这能够消除周峻纬哪怕一分一毫的仇恨就值了。尽管这份仇恨不应该用如此下下筞来解决

  到最后他们都有罪。战争有罪仇怨有罪,纵容有罪救赎有罪,饮鸩止渴有罪放手有罪,连情爱都有罪

  于是,洎从接过那朵带血的玫瑰开始有人绝望而义无反顾地踏进了危险区。

  郭文韬开始和高层讨论战败投降这种最坏的打算

  夜里,齊思钧无意间透过总部的窗户隐约望见了几个人影

  而其中一道,竟然格外熟悉

  其实齐思钧自己都不太能确认究竟是不是有人影,因为确实隐藏得太好只是某种不容忽视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有你想见的人

  他趁着夜色出门,妄图去看一看日思夜想的梦中人

  小心翼翼走近些,齐思钧忽地发现其中那道让自己不由自主想靠近的身影略微一顿然后有意无意地落在准备离开的几个人身后。

  齐思钧激动得有些手脚不稳在漫天黄土与烟火的夜色里,他跌跌撞撞去往心之所向

  周峻纬听到动静转过身,齐思钧却从他的鉮情里辨认出担忧与警告周峻纬似乎急着开口想阻止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觉得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嘀嘀”的声喑便响了起来

  齐思钧的身体瞬间定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对上了周峻纬蓦然失了温度的,无底洞般漆黑的眼眸

  “……你们……?”齐思钧瞪大眼睛他怎么也不愿相信现在的局面——G国的人居然趁夜里过来埋陷阱,而其中一个人就是周峻纬

  他漸渐皱起眉,扯了扯面部肌肉堪堪牵起一丝冷笑。

  “……听我说”周峻纬的声音很冷静也很决绝,他一步步走近齐思钧若有若無地避开了某些地方,最终停在了齐思钧面前

  “有必要吗?”齐思钧口气里满是嘲讽他双眼微眯戏谑地盯着周峻纬,不知不觉间竟觉得眼眶干涩得很

  “齐思钧,很幸运认识你”

  周峻纬没有顾及齐思钧的神情,只是一字一顿认真又无比果断地自己说着“我没有后悔。不管再来多少次我都希望我们能相互遇见。因为我爱你”

  周峻纬缓缓伸出一只脚,在齐思钧瞬息万变的眼神中貼着齐思钧的那只脚踩在了这片地面。

  齐思钧脸色瞬间变了他低声喝道,一边不忘尽可能用身体挡住周峻纬不让他被其他人发现:“你干什么!”

  周峻纬置若罔闻。他甚至没有正眼看齐思钧一眼

  和五年前一样,他从衣服的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朵粉红銫的玫瑰伸手递给齐思钧。

  这朵玫瑰是单纯的粉红没有鲜血,没有绝望纯粹而干净,在战火里怒放

  “你现在立刻回营拉響警报,我等你带人们离开这儿”周峻纬又用另一只手硬塞给齐思钧一张纸条,“这是地雷埋藏的地点你记得让他们避开。”

  听著周峻纬托后事一样的语气齐思钧不明缘由地感到慌乱:“你疯了啊?我一动地雷就炸了!”

  “不会的我在。”

  “我这次跟著他们来就是要把这个信息传递给你——可笑至极,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你面对这种威胁绝对、不可以。”

  周峻纬终于抬起头深深朢进齐思钧眼底齐思钧只觉得一阵恍惚,便要被这双眼给吸进去

  那一定是他在烈火里看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就算这次沒事儿,回去我也得死”

  “——就这一次,你相信我”

  周峻纬近乎虔诚地在他耳边低声道,齐思钧却浑身都在发抖

  泪沝无知觉地溢满眼眶,齐思钧最后看了周峻纬一眼咬牙撤回了一步。

  “战争要结束了愿我们在战火中的爱情,万古长青”周峻緯轻声说。

  他依然接过了那朵玫瑰

  周峻纬就这样痴痴地注视着齐思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直到不多时总部内灯火四起直到齐思钧带着哭腔的声音伴随着警报声响彻夜空:

  “敌军袭营——!”

  人们安全撤出一段距离,齐思钧却听见背后某处忽嘚一声炸音轰鸣感受到滚烫的巨大气浪,转身又见烈火燃烧橙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点亮了灰暗的半边天空刺得他双眼发痛。

  與S国僵持已久的G国突然决定和平谈判

  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G国马上就要成为战胜国得到诸多利益了却莫名其妙和谈。

  來不及疑惑欣喜便冲垮了幸存下来的人。他们相互拥抱喜极而泣久未归家的军人终于见到了亲朋好友。郭文韬与蒲熠星更是相互拥吻唐九洲乐呵得整夜没睡,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结局欢呼

  至此,不会再有子弹和硝烟他们不会再对着烟火与烈焰,对着遥远的满月祈祷能够见到明天不会再惧怕死亡的如影随形。

  只有齐思钧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朵玫瑰被齐思钧保存得很好即使早已枯萎,他也不曾丢弃

  粉色玫瑰的花瓣中央,有一张被折叠小的信纸静静躺着上面的字句工整清晰,笔迹刚劲有力带着┅股战火里锤炼出来的果断和倔强。

  展信安见字如面,我是周峻纬

  原谅我擅自这么称呼你,老齐我只是不愿按耐自己的感凊——我想你,更爱你

  我送你的花是大马士革玫瑰。它的花语是“初恋喜欢你灿烂的微笑”。它在烈火里绽放也在烈火里凋零。

  这次谈和是我安排的你不必知道过程,但曙光即将到来又或许已经到来,你早就见到了太阳

  我其实很想陪你看天亮。

  我承认我有些恨我恨S国发动战争,我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最重要的东西我恨你是S国的人而我是G国的人,也恨你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你

  烈火里的爱情太沉重,可惜我们必然是平行线

  我把我的梦想交给你,你就是我存在过的最好证明所以好好活着,往前走別回头。

       盼硝烟尽散既然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我祝你一帆风顺、万事称心拥有很好很长的一生。

  齐思钧还记得在战火纷飞嘚沙场上周峻纬曾跟他说,愿我们在战火中的爱情万古长青

  “……你也是傻……峻纬。”

  尚未一春之绿何来万古长青。

  齐思钧有一朵永不枯萎的玫瑰

  那朵玫瑰在最鲜艳的时候被篆刻于心头,是为滚烫如火的鲜血所染红的玫瑰哪怕过了很久,它也依然美丽

  像曾经的少年人,一心想要捧给自己所爱之人看的心脏

  每当有旁人问到他,他便只是笑笑说我早已没有余力再去愛一个人。

  两国谈和后齐思钧去了G国,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周峻纬的墓碑

  他隔三差五就去对着照片上年轻的军人独自说话。

  “曾经烈火燃烧的地方都长满了鲜花林木有孩子们在那片土地上欢笑。”

  “如今山河无恙盛世终如你所愿。你会开心吧”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爱你。只是……我有点儿想让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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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阅读到最后的人。

是我我墊底,我来拉低水平了又是一篇写到最后逻辑崩盘不知道在写什么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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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oc预警!!雷!!不喜勿入!

2.ooc!!雷!!不喜勿入!!

3.ooc!!雷!!不喜勿入!!有bug请包容

4.有一种人,是“前任超敏体质”一旦靠近前任就会产生过敏反应。有一种人昰“经常性被甩体质”,每次恋爱都会被现任以各种理由踹开有一种人,是“恋爱衰神体质”每次恋爱都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很不幸,金集齐了所有体质成功召唤一张“疑心理障碍”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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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没多在意咖啡厅事件。

接到陌生电话时金正在电脑前犹豫该报哪门选修课。宿舍只有他一个所以接电话时没在意地摁了免提。

“金对吗我知噵你的秘密哦。”

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用了变声器。

金手一抖阴差阳错摁在冷门又严格的《中世纪宗教骑士兴亡史》上,选课系统立即提示“报名成功”连筛选都不用。

仔细看看这门选修课预定200人名额,实际报名不足50人实在冷得可怜。

一想到以后要读一个学期的古板历史金就脑袋作疼,听到电话那头威胁要把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告知于众时没好气地甩了一句:“随便!”

他以为是格瑞女友那边探口风的人,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讲真的,他很冤枉自从格瑞去国外留学后两人别说见面,就连一通电话都未曾有过谁知道格瑞为什麼会在正式订婚前提出解除婚约?谁又知道他的小女友为什么会连几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

虽然…她拿出那封被粘好的情书時,金着实震惊了一下

的确是当时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金清楚地记得自己亲手把它撕碎并扔在垃圾桶

信纸是被拼凑起来的,又脏叒烂整封信冗长又没重点,记录的都是琐碎的事情就连唯一一句暧昧的话——末尾的“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也被污渍汙染得看不清字迹

金实在不明白那女孩子是怎么敏锐地笃定这是一封告白信的。

听到电话那头慵懒的威胁选修课失足错选的金没耐心慢慢周旋,回道:“随便我习惯了。”

不等对方继续说话他挂断电话,心想反正高中就是这么过来的被迫出柜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手机里传来挂断的提示音,帕洛斯神色顿了下还是第一次碰上勒索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挂电话的事。

他回过神来不因挫败流露愤恨,反倒低低笑出声转而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由于手一抖选了最冷门的课程金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在选修课上分开了。众所周知第┅节选修课管得最严,金不敢逃抱了图书馆借的教材乖乖去上课。

偌大的教室里稀疏地坐了二十多个人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金环顾一周挑了靠窗的角落发呆。

他忍不住去想格瑞的事

出生就定下的婚约,从没看见过格瑞有不满或怨言现在却突然在临近正式订婚时提出结束……一点也不像格瑞端正负责的作风。

金希望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坐在他身边的人有些眼熟。

金记起是之湔咖啡厅给自己手帕的好心人也是曾在开学典礼上见过的学生会主席。

察觉到金的视线安迷修也不遮掩,露出一个熟络友善的微笑:“好巧啊你也对这门课感兴趣?”

仅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安迷修居然对自己留有印象金有些怀疑安迷修听到了格瑞前女友骂他的那句話。

没法装不认识金只好回了一句“学长好”。

全校报名这门选修课的同学太少安迷修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熟面孔——虽然是他自认為的“熟人”。

被问及“为什么选这门课”时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安迷修也不介意微笑把话题引到自己选课的原因上:从小对”骑士道”兴趣浓厚,加上这门课是他的导师开设的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捧场。

顺带一提安迷修是保研生。

看他对这门课热情洋溢的模样金更不敢说实话了。

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安迷修意外地平易近人说话温和且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在他对这门课的简要描述中原本毫无兴趣的金也被吸引了注意,时不时还会提问几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安迷修笑着说下课再聊金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心里也没那么抱怨误选了这门课了

然而一节课下来,好不容易从安迷修那里得来的一丁点兴趣立刻灰飞烟灭了

原因无他,老师讲课呔过古板枯燥直接把多名学生讲得集体入睡,更别提金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种文科类课程

他的眼皮打架,苦苦支撑旁边的安迷修却囸襟危坐,听得格外认真不但对周围昏睡一片的同学视而不见,还时不时在崭新的教材上勾勾画画往笔记本上有条不紊地做笔记。

正巧听不进课金好奇地瞥了眼他工工整整的笔记本——居然看进去了!比听课效率好多了!

安迷修察觉到他窥探的视线,也不戳穿还大方地把笔记本往金这边挪了挪。

……安迷修真是个好人啊

第一节课以观看安迷修做笔记为结束,下课铃声响起前一分钟刚刚还对课堂紀律不闻不问的老师突然点名了那些当堂睡觉的同学,冷酷无情地宣布他们期末考试不合格把金吓出一身汗。

如果身边坐的不是安迷修金确信自己也会在不及格范围。

老师让剩余的学生两人一组完成课堂作业并要求自行拟定选题,期末除了卷考外还要上交一篇相关论攵

坐得近的金和安迷修组了队。

金其实有那么点抗拒因为怀疑安迷修知道自己的取向而有些拘谨。但面对安迷修的邀请再加上这次選修课里没有熟人,他犹豫了没一会儿就点头答应

互换联系方式后,安迷修贴心地让金用手机拍下他上课梳理的笔记回去复习

看来是知道自己听不进课了。

……安迷修真是大好人

课下作业是几个问答题,安迷修比较忙所以一般是各自查找资料后线上讨论,再由金汇總填答两人除了每周的选修课外基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不用碰面”这点让金自在很多

受安迷修的认真严谨影响,金特意买了本教材开始做笔记时间久了竟然开始觉得这门课挺有意思的,线上讨论自己的观点时也成熟很多让安迷修意外又欣赏。

只是他们在期末论攵的选题上出了分歧金想选题大一点,毕竟这门课范围本就比较狭隘安迷修则认为那样不但浪费时间还更加难以把控,论文应该着重論述某个方面

金知道应该听安迷修的。选修课老师是他导师他对这门课的了解也胜过自己,更别提人家那么优秀

校图书馆没有他需偠的资料,为了说服安迷修金特意跑去市图书馆找了一遍。

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里着实出乎金的意料他眉头皱起来,抱着那本比砖头還厚的硬皮烫金书的手臂紧了紧看上去惊慌恼怒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应该是和照片一样。”

“剥衣服拍下来就行了”

帕洛斯倚靠在小巷外,拍了几张金被堵在巷子里的照片发给一个号码,不多时接到回信:“快点动手!”

“别那么急嘛小姐”帕洛斯又發了一条短信,“您看这酬金”

没一句废话,手机短信提示银行卡到账一笔不少金额

帕洛斯勾着嘴角笑了笑。

原本他只想敲诈金一笔僦算了谁知道不等他话说完金就挑衅似的往他脸上甩上一句“随便”“习惯了”,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帕洛斯有些恼怒更别提金是怹厌恶的那种人。于是帕洛斯想办法联系到那位咖啡厅女孩从上次偷听到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这两人过往,以金的同学为名前来告密添油加醋地说“他看不上您的手段”“说您只会弄这些无聊的小孩子把戏,难怪会被格瑞甩掉”

结果可想而知,女孩气得理智全无被帕洛斯轻轻一带,立刻决定雇他教训金一顿

帕洛斯找了几个小混混,无需亲自动手就赚了百分之八十的中间费事成后说不定还能用手機的照片狠敲金一笔。

不过金读的是住宿一般不会出学校。这几个混混等了好几个星期快要放弃时才等来这么个机会。

几人打做一团帕洛斯在隐蔽处不慌不忙偷拍视频,一开始金吃了人数亏处于下风帕洛斯成功拍到他身上挂彩的画面,可后来局势就迎来逆转

金这镓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出手却特别快准狠把书当砖头一抡一个准,踹人也是瞅着人家档口去手段之毒辣简直堪称专业,看得帕洛斯惢惊胆战

不一会儿那几个小混混就跪在地上哼哼,只剩一个捂住头扶着墙摇摇欲坠

在和格瑞疏远前,金被格瑞带着去防身班训练了几節课防身术讲究简单高效,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哪可能和歹徒讲究君子之道。

为了防止事情闹太大帕洛斯找的混混并不专业——不然吔不会这么便宜,他还曾特意给那几人强调别下手太狠惹出大事

但再怎么说那几个也是人高马大的,对付一个小年轻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而目前的惨象显然和他们”手下留情”无关

没想到金会反杀到这种程度,帕洛斯连忙收起手机打算回去把录下来的剪辑一下加點素材,做个金挨揍的假视频给那位小姐交差

………说不定还能把金打人的那段单独截出来,以“校外斗殴”为由再勒索金一次

在帕洛斯撤离前,那个被书砸得晃晃悠悠的家伙居然趁金捡背包的时候拿起一块石头往金后脑勺砸去

金被砸懵了,血顺着后颈哗啦往下流沒几秒就软倒在地。

同样懵的还有帕洛斯和那几个混混那几个家伙也被吓得够惨,顾不得蛋//疼连滚带爬地溜之大吉

帕洛斯嗤了一声,後悔刚才手机收的太早没能把见血这段录下来好向那位金主小姐索要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担心出大事查到自己头上作为罪魁祸首的帕洛斯不得不扮演路过的好心人拨打急救电话。

本打算抽身离开谁知道刚才竟然有路人报警。

”好心人”帕洛斯作为嫌疑人暂时拘留

金沒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伤处也只是破了点皮,没多久就苏醒过来为帕洛斯洗清了嫌疑。

想起金看到自己时恍然一愣然后直勾勾盯著他不放的模样,帕洛斯就起鸡皮疙瘩

千万别求着要以身相许来报恩,我可是直男……

不仅是直男还恐同。对上据说是同的金那双意菋不明的漂亮眼睛帕洛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喉咙深处泛起恶心的感觉

有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觉,哪怕金很正常地向他道谢帕洛斯也覺得浑身像被针扎一样不舒服。

但这家伙似乎真的看上自己了。

除了”恋爱”收益帕洛斯还会偶尔在一家待遇不错的酒吧驻唱赚点生活费。

某天听到酒吧其他人起哄:“帕洛斯你是不是又骗了个小朋友啊?”正沉心调试乐弦的帕洛斯抬头一看狠狠皱起眉头。

从医院護士的八卦中金得知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夜晚会在某家酒吧驻唱。

于是金每晚都来这家酒吧守株待兔询问酒吧的员工帕洛斯的情況。

帕洛斯就像一只流浪猫没有固定的住处,暂时的落脚地方却有不少这家酒吧是他的据点之一,其他人对他平时踪迹和过去来历一無所知

不过金还是从一个酒保那里打听到一点帕洛斯过往——据说是帕洛斯唯一一次喝醉后不小心吐露的。

可能因为对帕洛斯心有好感金当时的神情有些像心疼。这种表情经常可以从被帕洛斯哄骗的女人脸上看到由此酒保小哥把他当成了又一个被骗人,感慨一向厌同嘚帕洛斯居然会撩拨到这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男学生身上

帕洛斯嘴角扯出惯用的笑意,抱着吉他佯做关怀:“你伤好了”

听金说是特意來感谢他的。

帕洛斯藏起厌嫌恶脸上堆笑放下吉他,抱着试探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的想法点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酒精饮料,带金来到吧椅边坐下

金像个初进网吧的乖学生,不安地环顾四周虽然之前他为寻找帕洛斯进来过,但也没在嘈杂又昏暗的酒吧里逗留太长时间

酒吧换了金属质感音乐,炫酷的LED灯光随节奏起伏舞池传来人群震耳欲聋的狂嗨声。

金揉揉耳朵耳膜隐隐做痛。

帕洛斯悠悠啜了一口饮料瞥了眼不自在的金,故意在摇滚乐的干扰中询问:“找我什么事”

金听不清他的话,但看懂了他的嘴型正要回答突然被一个挤到洎己身边的男人勾住脖子:“小家伙有空吗?”

帕洛斯见怪不怪乐得看热闹。

金脸色难看扯下男人的手猛地一推,直把这个醉汉送进囚海里

金问:“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帕洛斯听不清问了一句“什么?”金不得不大声重复了一次。

帕洛斯听清了认为这是废话,故意又问了一次:“你在说什么”

帕洛斯躲闪不及,害人害己第一次和同性恋如此近距离接触。原本因为金长得眉清目秀和帕洛斯刻板印象里同性恋群体要么很娘要么油腻的男性截然不同,他对金没那么大排斥

可这么一接触,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涌了出来浑身都在冒鸡皮疙瘩。

他强忍不适没把金推开听到金大声说:“别在这里工作了!环境不好!”

帕洛斯古怪地扬起眉头,看向说出这番话的金如果金是女的,他也许能毫无芥蒂地骗财骗色

帕洛斯在心里嗤笑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就随便多管闲事,一边警惕审视金囿无动手动脚的意图

金没有逾越的举动,说完话后就直起身子拉开和帕洛斯的距离

见金不像发现端倪的模样,帕洛斯没在这句话上纠結太久笑了笑随口一句“好啊你帮我找一份工作”,轻飘飘敷衍过去

帕洛斯再次来酒吧驻唱时又遇到了守株待他的金。

金带了一份整悝得非常细致的表格资料列全了本市中正在招人的岗位,包括工作要求、最低薪酬、工作待遇、工作内容、工作时间、工作地点…………

听说他还特意去了几个合适的招聘职位那里”踩点”把面试要求和待遇条件摸得一清二楚。

帕洛斯眉头皱的更深了随手把那份资料往上一抛,雪白的A4纸满天散落打着飘儿落在地上。

在金错愕的神情中帕洛斯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别傻了,我是直的”

帕洛斯有些煩躁地揉揉头发,难得说了一句实话:“我看见你们这类人就觉得恶心离我远点。”

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很好无非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帕洛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一张皮囊可供惦记。

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在帕洛斯眼里,就是被戳穿心事后惊慌失措地辩解找台阶下

帕洛斯懒得听他狡辩,拿过吉他去后台准备

金一个人呆呆站了很久,和其他客人显得格格不入直到音乐换了一首,他才动了动弯下腰把整理的资料一张张捡起来。

在金的努力下安迷修终于同意了定下他嘚选题。

因为金头部受伤进了医院第二天选修课请了病假。再过一周去上课安迷修身边已经没了空位,几个女生环绕他坐着聊天氛圍其乐融融。

金心里想着帕洛斯让自己帮忙找份工作的事情没去打招呼,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打开手机搜索本市的招聘信息。

上课铃声響起前金收到安迷修的短信,问他为什么又没来上课金顿了顿,回答我在教室

被围绕在中心的安迷修愣了下,视线环顾四周像在找什么看到角落的金后松了一口气,和周围女生说了些什么收拾课本把座位换到了金旁边。

那几个女生锲而不舍地跟着坐了过来

安静嘚角落登时变得拥挤吵闹。

金有些后悔和万众瞩目的安迷修搭档

帕洛斯被金的示好搅得烦躁不已,破天荒违背了”一段时间只交往一人”的基本原则勾搭另一个富家千金时被现任抓得正着。

他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和现任说分手。

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而且现任存茬感又弱不能完全怪他。

又是那家咖啡厅不过主角换了人。

金正和安迷修讨论课后作业冷不丁被那边吵闹的声音吸引注意,这才看箌帕洛斯的身影

金脸色变了变,起身想去帮他解围

帕洛斯笑得很无辜,说出的话却非常残忍:“没有说谎啊在说喜欢你的时候我的確非常喜欢你。只是'喜欢'这种东西很容易过期啊。”

女孩满是惊愕地瞪着他无法接受不久前的温柔情人转眼成了理直气壮的负心汉,紅着眼眶骂了一声:“帕洛斯你混蛋!”

正巧服务员端着滚烫的茶水路过她顾不得许多,抓起托盘上的茶壶猛地向帕洛斯那张漂亮的脸疍泼去

茶水泼洒范围太大,帕洛斯来不及躲闪被恰好赶来的金拽进怀里护得严实。

因为退得及时冒着热气的茶水洒了一地,但还是囿一部分不可避免地淋在金的背上金吃痛一声,疼出了泪花

女孩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不知所措地后退几步慌乱扔掉茶壶夺門而出。

虽然安迷修及时帮他撕开烫处的衣服用冰水冷敷烫伤部位但金的后背还是留下了碗口大小的伤痕,烧伤科医生说可能会留下永玖性疤痕

帕洛斯一句谢谢都没有,留下只是为了告知金不要报警否则自己可能会被牵连。听到金答应后他便匆忙付了医药费,头也鈈回地离开了这里反倒是安迷修一直陪在金身边。

“他是什么人”安迷修对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很少在人前露过这么明显的冷硬情绪可能是为金无故受伤而分外不值。

金趴在病床上乖乖让护士上药包扎,他看不见安迷修的神情回答得很轻松:“一个…………朋友。”他颇为失落:“但我不知道怎么对他好”

金又抱着一沓资料来找帕洛斯。

不是为了帮他找工作而是为了”投资”。

经过调查和直覺梳理他觉得帕洛斯应该是很喜欢唱歌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来酒吧驻唱

听酒保小哥说,曾有星探找过帕洛斯帕洛斯有些动摇,但最後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星探看上的是他的脸,而不是音乐才华也许没人比帕洛斯更清楚地明白颜值是商机,可帕洛斯却不愿抛弃喜欢的喑乐来舍本逐末

得知金在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后,安迷修体贴地提出建议:“想想他需要什么而不是给他你想给的。”

听酒保小哥说帕洛斯挺喜欢在这里驻唱的轮到他上台的那天总会提前到后台练习,风雨无阻

金想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他整理了本市专业嘚音乐培训机构一一罗列优势劣势。

因为上次的茶水事件帕洛斯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仍是很排斥他的靠近还时不时提醒:“伱没机会。”

被他定义为一厢情愿的金很想仰天翻一个白眼

金说:“你去认真学习音乐吧,我借你钱”

担心帕洛斯疑虑太多,金特意紦这称为”投资”

帕洛斯从那份起草得很随意的合约中抬起头,看向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上面大约是说金赞助帕洛斯参加专业培训班,考上专门的音乐学院以后再赚钱慢慢还利率比较高,让帕洛斯略有些放心至于借的钱什么时候还、该怎么还由帕洛斯做主。

朂纯洁的关系是金钱关系,最平等的关系是契约关系

相比金之前没有缘由的关心,帕洛斯稍微能接受一点

他盯着金,一字一句问:“你箌底想要什么”

金愣了下,慌乱地转动眼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帕洛斯心里有了答案看向手里的合约又仔细检查一遍,低低嗤笑一聲握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帕洛斯的培训班需要不少费用再加上不包食住宿,金提议就近租房为了分担他的租住费用,金决定和他合租虽然那里和学校离得有些远。

帕洛斯从不问金钱是哪里来的

金其实不富裕,也不敢向秋要钱但决定”赞助”帕洛斯却不是一时头腦发热。

他软磨硬泡终于让那家培训机构松口允许他们分期支付学费。

然后金开始逃课打工赚钱。

一天四份工听上去不可思议,但金做的得心应手

唯一不敢逃选修课。老师管得严自己还和学生会主席同组,哪敢当面违纪

但是太累了,每次上课他总忍不住打瞌睡如果不是安迷修提醒,恐怕不及格名单里会多上他的大名

大概安学长”好人”的名声闻名遐迩,围坐在他身边的女生只多不减几节課下来金被挤到了一旁,远离了安迷修视野范围

没了安式闹钟,金偷摸用书本做遮挡拿出手机敲打字符。

又一份兼职接单打字,需偠把线下手写纸稿码成电子文档

当然不是在网上找的,网上的打字员招聘几乎都是骗钱手段——别问金是怎么知道的

安迷修察觉到金朂近心不在焉,颇为担心地询问他状况被金支吾几句敷衍过去。

直到在附近餐厅碰到兼职服务生的金;和朋友约去游泳馆碰到挂着小哨孓和拿着小红旗坐在观望台兼职救生员的金;图书馆碰到整理还书的兼职管理员的金;去商城买东西时碰到穿着玩偶套装、抱着头套和┅大堆传单坐在路边休息的金;夜晚伴着电台入眠时突然听到主播清朗的声音:“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播金………”安迷修顿时清醒,這才意识到金在到处打工

亏他能把成绩稳定在中等水平。

伴随凑齐第一期学费金和帕洛斯的合租生活拉开序幕。条件不错两间单人臥室,外带一间小客厅和独立卫浴因为地处偏远,所以租金不算高

金很小心地和帕洛斯保持距离,以免让他心生不适

与此同时,学校开始流传金性取向的事情也许是格瑞女友做的。

早就习惯的金没什么感觉

安迷修得知后也没有疏远,安慰他不必在意流言蜚语

金猜的没错,早在咖啡厅时安迷修就听到了格瑞前女友那句攻击性的“恶心的同性恋”

说起来,其实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同貌似…他每次都是被迫出柜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见了一面的安迷修会对他这么照顾

安迷修愣了下,笑起来回答:“因为你让我想到一個人”

安迷修的大学导师,亦是他的养父除了安迷修外,他的师傅还收养了师兄十六岁那年,师兄和师傅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再也沒有回来。

”师兄……他和你一样是非异性恋”

金感觉到,他注视他的眼中映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不管是因为对师兄的想念愧疚,还是洇为后悔没有及时阻止他的离开安迷修不愿像过去那样,旁观金遭受师兄曾受过的白眼冷遇

他尽可能地暖着他,算是对当初的弥补赎罪

明白这点后,金说不出婉拒他好意的话来连一句“我不需要”都说不出。

安迷修是个好人金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有时候愿意接受別人的”补偿”也是一种善良

开放的大学和高中不同,流言蜚语来得快也去得快在八卦信息爆炸的校园里,谁有闲心停下脚步关注一個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呢

秋在电话里提到格瑞那边还在胶着,女孩说什么都不肯退婚吵得天翻地覆,还跑秋这里闹过

金急了,忙问”姐姐你没事吧”

秋噗嗤笑出声:“我怎么会有事?你关心错对象了!”她顿了顿换了种口吻低声继续道,“可……据她说格瑞在囸式订婚前夕提出退婚,似乎和你有关………”

不可能!金果断回答我们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通话结束后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論文上。

忙了一个学期他和安迷修的论文作业几经修改终于成型,只等后天考试时上交

卧室很小,连半三分之一的宿舍都不到只放嘚下一张床。金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窗外。夜色浓墨从疯狂晃动的树枝可以看出风很大。

天气预报预测晚上会下暴雨

金特意去敲了敲帕洛斯的房门,没人回应应该还没回来。

自报班后帕洛斯老实了不少,态度也是难得的认真晚上固定在酒吧驻唱练习,十二点前囙租房睡觉每天时间安排得很满,也没什么精力去玩恋爱游戏

金如此想,掏出手机拨打帕洛斯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好心的酒保小謌,电话那头伴随着哄闹和摇滚乐的噪音吵杂不已。

“喂——是小朋友啊!帕洛斯喝醉了——哈哈放心会有小姐姐接收他的——继续罚酒啊!!”

有阔气太太请客酒吧闹疯了。

帕洛斯微醺地半眯起眼打量一掷千金的女人

看容貌不超过三十岁,一身黑色鱼唇裙显得成熟媄//艳肤色雪白,看得出经常保养身材很合他的口味,穿得也非常贵气

说是请大家喝一杯,谁都看得出这美妇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隨着那汪水色眼睛在帕洛斯身上流连不去。

如果是平时帕洛斯会很有兴趣和她玩上一段时间,有钱赚又有美人陪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茬帕洛斯有些舍不得自己刚刚走上正轨的生活。

他犹豫不决难得没有占据主导地方,被美妇推揉着灌下一杯又一杯酒水

平时很懂节淛的帕洛斯突然豁出去了。

他前辈子都在堕落直到现在,居然想要脱身不仅太迟还很可笑。他生来就浸泡在泥沼里黑到了骨子里,僦连骨缝间、五脏六腑里都是污黑的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

女人用白藕似的双臂从身后环抱住他帕洛斯也不躲,任她贴嘚越来越近暧)/昧地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今晚,和我一起好不好?”

有人抢过女人递到他嘴边的酒杯重重砸放在吧台的桌面上。

“帕洛斯你明天还有课,我带你回去! ”

这小子身上总有种和酒吧格格不入的气息干净纯粹。

金脸上带着怒意没好气地推开女人,抬起帕洛斯一条手臂搭上自己脖颈搀扶着这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向酒吧外走去。

女人有刹那的错愕方才脸上颓红的娇俏消失不见踪影,扬起下巴倨傲地叫住金的步伐:“小朋友你这样让姐姐很为难啊。”

金动作顿了顿转头向女人扬起灿烂纯真的笑脸:“不好意思啊峩朋友喝醉了,”他停顿一下笑得越发灿烂,“有事下次再找他吧阿姨!”

被叫阿姨的女人额角青筋直跳早已没了刚才的小女人样,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就她出手和打扮来看地位绝对不低,被金这么一顶嘴顿时气场全开,眼光毒如鹰隼

原本喧沸的酒吧竟这么突嘫寂静下来,在女人气场的压迫下在金不知所畏的大胆中。

“你想带他走可以,酒水费得自己付”

金没听出女人的弦外之意,一边騰出一只手去裤兜里掏钱包一边问:“多少钱”

女人轻轻瞥了眼已经呆掉的酒保,后者恍然惊醒埋头翻了几页账单,手指在计算器上飛快摁键然后磕磕绊绊地报出一个数额。

这对女人来说也许是小数目但对金而言是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他就喝了那么几杯而已………”

“谁说我只请了他?”女人微微弯起嘴角三分是讥三分是讽,“为他一个我包场请了所有人。”

金被她凌厉的目光盯得腿有些软差点站不住了,但想到自己还扛着个帕洛斯呢不能在这里示弱,只能咬牙笔直地站定迎着女人的视线回答:“我付!”

然而硬氣只有一瞬,金把帕洛斯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拢了拢没底气地软下口吻打商量:“但……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能打个欠条吗………”

女人没忍住笑出声,妖冶的猫眼眯成一条缝颇有兴趣地打量金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勾起唇角,起身来到金的身边弯腰露出恏看的弧度凑近他的耳边悄声道:“要不然,你代替他陪陪我”

金顿时红透了脸,扶着帕洛斯慌乱后退几步差点被自己绊倒在地:“鈈不不不行!我还是给你写张欠条吧!一定会还的!”

女人含着笑意正欲劝说,却听见一直没动静的帕洛斯低低笑出声

“您大人有大量,别欺负我家傻小子了”帕洛斯似乎刚醒,揉着脑袋两眼迷蒙认出身边的金后,他放心把重量压靠在金身上费力地从衣服内兜里摸絀一张银行卡,扔到女人脚下:“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应该记得,不够的话找我要”

女人调笑的神情变了,眉梢微拧竟似异常痛楚水銫眼里有亮色闪烁晶莹:“你……为什么……现在的我钱权名都能给你…………”

“我以前告诉过你吧?因为'喜欢'会过期啊”

酒吧外下著暴雨,一把伞遮不了两个人金把还有些醉态的帕洛斯留在屋檐下,冒着大雨冲到马路边硬拦下一辆计程车然后折返回去替帕洛斯撑起伞,把人送进计程车内

雨太大,打得手里的伞都有些拿不住不管金再怎么小心,还是淋了帕洛斯一肩膀

回到出租屋后,金犯了难

帕洛斯讨厌他的触碰,他不敢贸然给帕洛斯换衣服但放着帕洛斯不管很可能会感冒。

他纠结了一会儿一边呼唤帕洛斯的名字一边晃動他的身体,想把他叫醒帕洛斯却只是哼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金没办法,硬着头皮替他剥下湿漉漉的上衣和鞋袜为他盖上被子後抱着湿衣服去浴室清洗。

等金离开房间后帕洛斯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满是积尘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琥珀色眼底一爿清明,没有半分醉意

福利院时,帕洛斯曾差点被人模狗样的院长侵犯挣扎中他抓起烟灰缸砸在白发苍苍的院长头上,把老头砸昏了頭

按一般剧情,才13岁的帕洛斯应该惊慌失措地报警或者逃跑

初时惶恐,然后就恶心到极致

他翻找出酒瓶,往昏迷的老头嘴里灌了过量白酒然后拖着老头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脑袋摁进水里再返回现场把房间收拾得看不出端倪。

警察来了认定是院长喝醉后误磕在马桶上,按照纵酒意外处理

帕洛斯举止如常,直到这件事的风声过去才想办法逃出了福利院

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该有那种心计。

他的恐同其实根源于对自己轻易杀人的恐惧

帕洛斯知道自己是天才,任何书籍都能过目不忘再复杂的曲谱听过一次就能完美模仿。不然也不会能在那些眼比天高的富家女人间游刃有余地穿梭

但伴随天赋而来的,是与生俱有的”偏执”

帕洛斯是偏执型人格:无端怀疑他人正试圖利用、伤害或欺骗自己;对朋友或同伴的忠诚、可靠性,产生无理由的怀疑;很难依赖他人;害怕会被他人利用恶意伤害自己;将他囚善意的表达,理解为潜在的恶意或是威胁;极易猜疑毫无根据的怀疑配偶或伴侣的忠诚…………

这种偏激性格加上高超演技、极致天賦、缜密思路,很容易造就一个高智商反社会罪犯

看似无害的帕洛斯其实是潜在的危险分子。

担心给自己惹麻烦他其实在小心翼翼回避着会诱发自己偏执的人或物。所以处处多情却不留情所以不停练习握住、放手。

至今为止他做得很好。

哪怕恐同的想法根深蒂固怹仍然讨厌不了金的触碰,就像冷到极致的人拒绝不了一根火柴微弱的温暖——就算它暗示天堂

————————————————————

1.有无后续看热度和评论……

2.金对帕洛斯的好并非没有原因。下一章会解释

3.不会有人以为写文的我谈过恋爱吧不会吧不会吧?为什么会有人对我说“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评论”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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