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10 灵异盗墓小说续写,有人接吗?

  盗法自然  邪心佛魔  逍遥卷:断梗飘蓬,一笑倾心  逍遥听爷爷说,自己出生的那一天,众神发怒,派遣神兽夺走了逍遥的父亲、母亲和五个兄弟姐妹的生命。自此,逍遥与爷爷相依为命,靠着爷爷年轻时的名气和几户族人的支援,勉强生存下来。  逍遥的族人住在距离天神最近的地方,在天庭四围晦暗的黑丛林里艰难求生。这黑丛林接受天庭排泄的污雨、尘暴、毒气和各种垃圾,渣滓遍地,污水横流。白昼,天神们四出活动,天庭热闹欢腾,歌舞升平,族人们只能默默的躲着,生怕惊动了天神和天神驯养的神兽们,而遭受灭顶之灾。只有当漆黑的夜幕降临,天神们折腾得累了休息下来,靠着夜幕的掩护,族人们才敢出来活动。  族人们虽然辛勤劳作,但黑丛林土地贫瘠,不利于耕织,总是不够吃穿。常年饥荒,黑丛林饿殍遍野,瘟疫横行,眼看着族人要遭受灭顶之灾。族长风正召集族人做了个痛苦的决定,也正是这个决定使得族人触犯了天庭,众神发怒,给族人带来无尽的痛苦。  原来,族长风正将族人中的偷盗精英,组织起来,成立一支偷盗队伍,跑去天神囤粮的仓库里偷粮食。天神们起初并未警觉,但随着饥荒日剧,偷盗次数增多,天神们终于发现了族人们的偷盗行为。天神发怒,发誓要收拾这群盗贼,于是驯养神兽,专门用来对付族人。  逍遥的爷爷年轻时就是偷盗精英中的一员,获得过许多荣誉功勋,得到不少粮食奖赏。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老,已经很久没有参与任务,要养活逍遥,生存变得越来越不容易,所幸有受过爷爷恩惠的几户族人的支援,才艰难将逍遥拉扯大。爷爷将一身偷盗技艺传授给逍遥,常常教导逍遥要发奋习武,长大后好为族人立功。  那一年逍遥已经懂事,黑丛林发生了亘古未有的大灾害,颗粒无收,族人们挣扎在生死线上。族中的侦查兵查探到天神囤积粮食的大仓库,族长风正召开了紧急会议,事关重大,族长风正最终任命经验老到的爷爷为队长,率领一支偷盗大军趁着夜幕潜入天庭秘密展开盗粮行动。  由于爷爷老到的经验,任务进展很顺利,六十人的偷粮大军押运偷盗到手的粮食在夜幕中悄悄行军,返回黑丛林。然而不幸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在潜行出天庭大门的时候,天神驯养的两只神兽发现了偷粮的队伍,凶猛的神兽向偷盗队伍展开疯狂的攻击。逍遥的爷爷组织队伍与神兽搏斗,偷盗精英中不乏武功高手,但凡夫俗子纵然武功再高,又哪里是天生神力的神兽对手,霎时尸横遍野,血肉纷飞。这场血战惨绝人寰,六十个偷盗精英只有不到十个逃了回来,其中包括逍遥的爷爷逍敖,相识的知涯叔叔和族长风正的儿子风云。这次失败的行动后,逍遥的爷爷从此一蹶不振,不久后便抑郁而终。  逃回来的风云觉得逍遥的爷爷指挥失当,本应该及时带领队伍逃离才是,不该组织队伍与神兽搏斗,以卵击石,造成如此惨痛的悲剧,因此风云在族中散播诋毁逍遥爷爷的谣言。爷爷的追悼会上,冷冷清清,只来了受过爷爷恩惠的零星几个族人。  时间恍若黑水河流逝的污水,泛满了腥臭,爷爷的那次行动失败,使得逍遥在诽谤和流言中艰辛成长,没有玩伴,没有关怀,没有快乐,日子恍如蚀骨的蚂蚁,一点一点的啃咬着自己。逍遥只有发了疯似的刻苦练功,才能暂时忘却这种令人窒息的孤独。逍遥一心希望秉承爷爷的遗志,早日加入偷盗精英队伍,向族人证明自己,为爷爷洗脱冤屈。  夜以继日,生活的道路如此坎坷泥泞,逍遥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如同巨浪将自己淹没得窒息。逍遥常常想象一把利剑从头顶劈下,将自己纵劈成两半,然后又拦腰将自己一剑一剑剁碎,剁碎成千丝万缕,随风飘散,而只有这样想象,才能使自己的大脑得到丝毫的放松。  这年逍遥出落成一个翩翩美少年,族中举行了盛大的偷盗精英选拔赛,逍遥证实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凭着自己长久以来的苦练和爷爷的真传,逍遥过关斩将,顺利通过层层选拔,进入了偷盗精英队伍,为梦想踏出了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训练的校场设在黑丛林的深处,以避过天神和天神驯养的神兽的威胁。这天集训,族长风正发表了一通励志讲话,鼓励队员们刻苦训练,为族人立功。族长风正说老一批的偷盗精英屡次执行任务,建立了无数功勋,为族人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今幸存下来的几个都已经人过中年,将作为教练,帮助大家训练。你们新一批九十九个精英,是族人的希望,族人的骄傲,族人中最敢于肩负重任的君子,在此决定以族长风正的名义赋予这支精英队伍中队员的雅号叫“盗君”。众人听了拼命鼓掌,逍遥也很是振奋。在众人的掌声中,新的队长站上了主席台,逍遥表情却瞬间凝固,因为这人正是散播逍遥爷爷流言的风云。风云发表了一通就职宣言,在队员们的掌声中走下主席台,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训练开始,风云点名:“风野!”“到!”“雷鸣!”“到!”“青阳!”“到!”“金龟!”“到!”“哈哈哈......”队伍一阵哄笑,竟然有人取这么搞笑的名字。逍遥看到一个清瘦少年,面有菜色,形容憔悴,一脸的委屈羞愧,不禁心生同情,联想起自己的凄惨身世,不由怔怔出神。  “逍遥......逍遥......哪个是逍遥?”旁边的青阳忙捅了下逍遥,逍遥这才回过神来:“到!”风云怒喝:“出列!”逍遥上前一步。“你,就是逍遥?”“是!”“逍敖,是你爷爷?”“是!”“哼,果然有其祖就有其孙,一点不长进,上课神游,心不在焉,罚跑校场二十圈。”“不准你侮辱我爷爷,凭什么要我跑校场?”逍遥觉得风云有意刁难,怒指风云。“哼,我是你们的队长,也是你们的主教练,不敬师长,是族中的大罪。我现在改变主意,罚你跑校场一百圈,立刻执行。”风云怒喝。“你,你这是公报私仇!”逍遥怒吼着要冲上去,却被青阳死死抱住。“今天内没跑完一百圈,明天,你就不用来了。”风云落下一句话,径直走开。  逍遥被青阳死死抱住,想起爷爷的临终托付,终于还是停下了挣扎,忍气绕着校场跑起来,这校场很大,跑完一百圈,已经是傍晚。族长风正家中摆宴招待风云等几个教练,风云让队员们停止训练,在校场享用训练餐,自己和几个教练先走了。逍遥累得气喘吁吁,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拿了食物便蹲在一旁狼吞虎咽起来。  “来,喝点水。”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递过来一瓢水。逍遥抬头看到一张语笑嫣然的俏脸正看着自己,不由怔在当场。“傻瓜,快喝水吧。”白衣少女笑着说。逍遥直勾勾的看着这张俏脸,美得如同梦中的仙子。逍遥忙擦了下嘴角,生怕留下什么食物残渣,在美少女面前丢脸。右手下意识的伸过去接水瓢,突然水瓢被打飞上天空,洒得逍遥和白衣少女脸上身上都是。“你这是,干什么嘛。”白衣少女跺着脚说。“这种人不配喝你的水!他爷爷是族里的罪人,叛徒!”风野斜眼睥睨逍遥,十分鄙夷的说。风野是风云的儿子,族长风正的孙子,仗着家里的势力,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啊......”逍遥感觉自己在梦中情人的面前受到别人羞辱,强大自尊心化成一股怒气,狂暴的冲上去,掐住风野的脖子,右膝盖一顶,左脚一别,两手一甩,将风野放倒在地上。风野没有防备,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惨叫。“哥!哥,你没事吧?你下手怎么没有分寸啊?”白衣少女冲着逍遥。逍遥被白衣少女这一说,一时竟没了主意,一脸无辜,楞在当场。雷鸣与风野最是要好,眼看风野被打,立刻带了一群兄弟上来,向逍遥拳脚相向。逍遥看着白衣少女娇俏的脸蛋发呆,一时竟然忘了还手,被打翻在地,几个人围着逍遥拳打脚踢。  “别打了,住手,你们别打了。”白衣少女冲入了人群,护住逍遥,打人的几个人停了手,不敢妄动。“表妹,你快让开。让我们教训这个混蛋。”雷鸣劝说。少女只是护着逍遥,死活不肯让开。逍遥闻到白衣少女身上一股香味,说不出的芬芳,不禁沉醉的闭上眼睛。  突然,这股芬芳远去,逍遥立刻睁开双眼,“妹妹,跟哥走。”风野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白衣少女拉出人群,对雷鸣使了个眼色。逍遥目送着白衣少女被风野强行拉走,急忙冲上去,却被雷鸣挡了回来。“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爷爷是族里的罪人,叛徒,你就是小罪人,小叛徒。哈哈哈......”雷鸣笑骂,几个人跟着哄笑。“不许你侮辱我爷爷。”逍遥怒吼着一巴掌甩在雷鸣脸上。“妈的,打,给我打,往死里打。”几个人一拥而上,将逍遥摁倒在地,拳打脚踢,直打得逍遥皮青脸肿,口鼻流血,这才罢休。  黄昏的夕阳映红了天边,火烧云形态各异,幻化万千,清风拂过脸上,送来青草的芬芳,逍遥一人孤独的躺在校场的草地上,浑身乏力,静静的闭上眼,不想动弹。一股油然的悲戚涌上心头,两行热泪缓缓滑落。  “你没事吧?”逍遥睁开眼,看到青阳笑着向自己伸出手来。逍遥忙擦干了眼泪,却没有去拉青阳的手,只是自行翻身站起来,转身走了。青阳尴尬的把手伸回来,笑着摇摇头。夕阳拉长了两个少年的身影,定格在黄昏里。  训练一天比一天繁重,为了队员的集训方便,风云向族长风正申请,让队员们住到校场来。校场房间有限,两人一间宿舍,逍遥和金龟被分配到一个房间里。逍遥家里本来就破陋不堪,往往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而且家里早就没有粮食,现在住到校场来包吃包住,倒是乐得清爽。金龟家里也并不富裕,但父母非常宠爱儿子,入住当天帮儿子搬了许多行李过来,一屋子满满当当全都是金龟的东西。逍遥看着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幸福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便离开了宿舍到外面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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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典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黑水河畔的老榕树是逍遥最爱去的地方,老榕树上树杈众多,可以静静躺在上面,听着黑水河的歌唱,听着风吹树叶沙沙乐响,听着鸟儿们跳跃枝头闲话家常,可以让逍遥暂时忘却烦恼。闲的无聊,逍遥又想起了那日的白衣少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做什么?  正在沉思,树上的小麻雀突然跳到逍遥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还不时的叼着逍遥的衣领,逍遥从小到大经常来老榕树消磨时光,悟性极高,对鸟语早已略懂一二。只见小麻雀飞出了榕树,往黑水河下游飞去,逍遥爬下榕树,跟了上去,跑了许久,小麻雀停落在河边的一条臭水沟边上,不时回头冲逍遥叫唤,逍遥快速跑了过去。  看到臭水沟里的东西,逍遥不由得头皮发麻,只见失踪数日的队友青阳正躺在臭气熏天的臭水沟里,全身浮肿,眼睛突出,尸体上隐约看见白色的蛆在翻腾,让人看了想要呕吐。在队里,风野和雷鸣经常带人欺负逍遥,其他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青阳一直在维护自己,逍遥却一直都不领情。此刻,骤然见到青阳的尸体,逍遥颓然的坐倒在地上,默默垂泪,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小叛徒,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哎呦,在哭呢?谁欺负你了?哈哈哈......”风野领着雷鸣和几个玩伴走过来,小麻雀吓得飞进榕树去。“野哥,快看,那是什么?”一个玩伴惊呼。“青阳,那是失踪的青阳。”雷鸣惊叫出来。风野闻到刺鼻尸臭味,皱了眉头,喝问:“好啊,你个小叛徒,快说,是不是你杀了人,把尸体抛在这里。”“肯定是!”几个玩伴附和。“兄弟们,把这个杀人凶手抓回去,交给族长风正审判!”雷鸣高声说。几个人一拥而上,将逍遥扑倒在地上。“放开我,放开我!青阳不是我杀的,放开我......”逍遥拼命挣扎,却被几个人死死抓住。  几个人把逍遥扭送到族长风正面前,添油加醋的把发现青阳尸体的经过说了一遍,族长风正怒不可歇,残杀族人可是万恶不赦的大罪,按照族规要绑在黑山顶上喂鹰。族长风正命令将逍遥关进大牢,等待事情彻查清楚,再论罪发落。  大牢里黑漆漆的,不知道日夜,逍遥心中纵然有万分委屈,也无处诉说。好不容易进了精英队,本来虽然艰辛,前途也算一片光明,没想到却无辜蒙受不白之冤。“爷爷啊,爷爷,逍遥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逍遥发了疯似的捶打着墙壁,只打得两手出血,才颓然的坐倒在地上。这牢房三面铁栏杆,只有一面墙壁。  “吵个鸟啊,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娘们一样,别吵了,再吵老子阉了你。”右手边的囚室里一个彪形大汉怒喝。“干你屁事!”逍遥心里不痛快。“龟孙子,胆子倒不小啊,敢跟爷爷这样说话,过来让爷爷教你怎么做人。”彪形大汉挑衅。逍遥怎能容许有人侮辱自己的爷爷,立刻嘴里问候彪形大汉的母亲,狂啸着扑过去,一拳穿过铁栏杆之间的缝隙,往彪形大汉脸上招呼。彪形大汉一脸不屑,身形一侧,避过了逍遥的拳头,右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叼住了逍遥的前臂,随即紧紧箍住,逍遥的手再拔不回来。  “巨峰,别惹事生非。”左手边囚室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是,大哥。”被称作巨峰的彪形大汉骤然松开了手。逍遥不知,用力一拔,坐倒在地上,爬起来依旧不依不饶,左手穿过铁栏杆间的缝隙,去扯巨峰的衣服。这巨峰虽然身形魁梧,脚下却极其灵动,又一个侧移避开了逍遥的手,顺势坐倒,两手一撑,往后退了几尺,远离了逍遥的纠缠,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逍遥只有狂怒着砸铁栏杆。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左手边囚室里沙哑的声音传来,“你叫逍遥?”逍遥一怔:“你怎么知道?”“你爷爷,叫逍敖?”沙哑的声音又问。“你,认识我爷爷?”逍遥很惊讶。“哈哈哈......”沙哑的声音笑起来,喉咙里好像扎了根鱼刺一样,听着很别扭,“你过来,看看我是谁?”逍遥缓缓的走过去,光线不是很好,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只是明显憔悴瘦削了许多,身子也变得佝偻,逍遥在大脑里搜寻了一遍,惊呼:“知涯叔叔!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逍遥小的时候,知涯经常带些食物来家里接济,顺便跟爷爷切磋盗术,那次跟随爷爷执行任务后便没再来过。逍遥诧异问起知涯为什么会被关在大牢里,知涯痛苦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多说,逍遥也不敢多问。  逍遥跟知涯相认,在牢里的日子变得好过起来,知涯把自己所知所学的盗术倾囊相授,又让巨峰教授逍遥武艺,逍遥学得很认真,悟性很高,很快就将教的东西学得差不多,心里很高兴。一日逍遥练完武功,知涯隔着铁栏杆,低声说:“逍遥,你把耳朵附过来。”知涯低声把被囚禁在大牢的原因跟逍遥说了,原来逍遥爷爷逍敖手上有一本地界的上古盗术秘笈,族长风正的儿子风云垂涎已久,逍敖眼看风云心术不正,怕惹麻烦伤及孙子逍遥,便把秘笈传给了知涯。那次跟随逍遥的爷爷执行任务失败后,风云便在族长风正面前诬告知涯和巨峰临阵脱逃,而且威胁教唆几个逃回来的同伴作证,族长风正立刻把知涯和巨峰逮捕,关在这地牢里,从此不见天日。风云隔三差五派人来拷打审讯,折磨两人,想要逼着知涯交出秘笈。“那本盗术秘笈,被风云抢走了?”逍遥问。“没有,要是秘笈落入他手中,我们活不到今天。”知涯附在逍遥耳边低语如此如此,逍遥默默点头。  这天,青阳尸检结果出来,据说身上几处致命伤口都是天庭的神兽咬的,因此逍遥被无罪释放了。逍遥告别了知涯和巨峰,被狱卒推出了大牢。
  阴云遮住的阳光仍旧别样刺眼,逍遥一路小跑奔回了校场。奇怪的是,校场今天空荡荡的,没有队员训练的身影。逍遥一路跑进宿舍,看见金龟正在吃东西,塞得满嘴都是,看见逍遥进来,尴尬的抹了抹嘴,递过来一袋零食笑着说:“回来啦,这个给你。”“我不吃!”逍遥说着拿了干净衣服往浴室走去,想想不对,回头补了句,“谢谢你!”金龟原本尴尬的表情恢复了笑容,笑得特别憨直。  原来今天集体休息,洗完了澡,换了干净衣裳,逍遥拉着金龟带路,来到青阳的坟头。逍遥捧了几把土洒在青阳的坟头,对着坟头说了半天的话,一直到黄昏才起身回宿舍。回宿舍的路要路过一处丛林,逍遥总感觉有黑影在背后跟随,不由拉着金龟加快了脚步。终于回到宿舍,两人睡下,一宿无话。  清晨,窗外觅食的、求偶的鸟叫声叽叽喳喳,逍遥转身背对窗外,蒙上被子,又继续睡觉。“吡......”一节急促的哨音吹响,金龟蹦了起来,“逍遥,快点,紧急集合!快点!快点!”两人匆匆忙忙穿戴好,便奔着校场去了。  校场上队员集合完毕,风云高声说:“不错不错,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大家的反应速度已经跟上节奏。”“三个月?自己竟然被关在地牢里两个多月了?”逍遥咂舌。“今天之所以将大家紧急集合起来,是因为族长风正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大家鼓掌欢迎。”掌声响起。  “各位学员,在此,我尊称大家一声“盗君”。十天后,地界百族一年一次的盗圣大典就要举行了,诸位作为我们族里选拔出来的精英,将代表全族人民出战。在此,我希望你们刻苦训练,在盛典上发挥卓越才能,为族人也为自己挣得荣誉。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也不多说。请大家记住,做一个敢于为自己奋斗,敢于为族人争光,敢于肩负我族兴衰荣辱大任的合格盗君。谢谢。”族长风正在盗君们的掌声中转身离开校场,校场又开始了一天艰苦的训练。        黄昏,学员们用完训练餐,都回去了,逍遥一个人闭着眼睛躺在校场的草地上吹风。“在干嘛呢?”一个熟悉的婉转的声音问道。逍遥兴奋的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一张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白衣少女。“好久不见!”逍遥忙站起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挤出这句话来。“呵呵,好久不见。你的事,我听说了。真抱歉,是我哥他们冤枉你了。”“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逍遥故作轻松的说。“对了,你躺在这干什么呢?”白衣少女问。“吹风,看夕阳,看火烧云。”逍遥说。“我,能陪你一起看么?”白衣少女乖巧的问。“当然可以啦。”逍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少女说:“你微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别板着脸了。”逍遥笑着点点头。两人并坐着看着黄昏中的夕阳一点一点的坠落山头,火烧云千变万化,幻化出无数形状。“你叫什么名字?”“风兮”“这名字真好听,我叫逍遥。”  ......  送走了风兮,逍遥一路哼着歌回了宿舍,金龟塞了满嘴零食,诧异的说:“逍遥,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吃了蜜糖了?”“嘿嘿,不告诉你。”逍遥故作神秘。“风队长下令给我们放一周的假,让我们自行调养修炼,七天后再集训两天,然后参加盗圣大典。逍遥,你有什么安排?”“一周的假?谁说的?”逍遥有些不敢相信。“这边有通知单,你自己看。”逍遥拿起通知单一看,果然写着为参加盗圣大典,放假让队员各自修炼,调养身心,以最好状态参加盛会云云。“嘿嘿,明天可以约风兮出去玩了。”逍遥心下打着小算盘。“快点说嘛,有什么安排?”“睡觉,睡觉。”逍遥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床上,蒙上被子,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逍遥跑到和风兮约定的,风兮家门口百米处的一棵白杨树下,把一张纸条压在石头下,约风兮到黑水河畔的老榕树上玩。逍遥跑到老榕树上等待,老榕树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相约出去觅食。逍遥先去看望小麻雀的鸟巢。小麻雀一看到逍遥,马上跳出来,跳到逍遥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问逍遥上次被抓后怎么了,没受到伤害吧,怎么这么久才出现?逍遥跟小麻雀攀谈了许久,直到早晨的阳光照亮了整棵老榕树。  “逍遥......逍遥.....”“风兮来了,我去接她上来。”逍遥说着爬下了榕树,果然看到风兮穿着白色纱裙,站在榕树下。逍遥拉着风兮小心翼翼爬上了榕树,在榕树的一个大树杈上坐下来,小麻雀飞过来,落在逍遥肩膀上,笑道:“哦,原来你找了个漂亮姑娘,难怪这么久不来看我。”“风兮,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小麻雀点点。”“好可爱的小鸟儿。”风兮笑道。小麻雀一点都不怕生,一跃跳到了风兮的肩膀上,又一跃跳到风兮的手掌上,叽喳:“原来你叫风兮,名字真好听。”风兮却听不懂,逍遥连忙解释。  两人一鸟在老榕树上愉快的渡过了一个上午,风兮要回家里吃午饭,逍遥和点点把风兮送下了榕树,看着风兮消失在视线里,自己和点点又回到老榕树。这时候,一只比点点略大的麻雀,飞过来,叫唤点点。点点忙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斑斑,斑斑,这是我好朋友逍遥。”一人一鸟互相致意,逍遥看到斑斑身上褐色的羽毛上有一些黑色的斑,这名字倒是起得很形象。点点随着斑斑回巢吃虫子,只留下逍遥一个人。黑水河静静的流淌,偶尔一阵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不时有鸟儿归巢叫唤吃食的声音,逍遥开始觉得肚子有点饿。食物,逍遥这时想起了知涯,在牢里知涯总是把自己的食物往逍遥碗里塞。对了,知涯交代的事还没做呢。  逍遥四下环顾,确定没人后,这才顺着老榕树的主干,一直往上爬,爬到老榕树最顶端的枝杈上,一个硕大的马蜂巢穴筑在这枝杈上,几十只马蜂扇动着翅膀朝逍遥扑来,等待卫队长命令,就要螫刺逍遥,这马蜂的毒性不小,被螫刺后往往痛苦难耐,肿痛难当,逍遥连忙讨饶,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只是有本书放在这蜂巢里,要来取回去。为首的马蜂顿了下,这才想起蜂巢里确实放了个东西很久了,于是喝道:“原来是你的,赶紧拿回去,省得占用我们的空间。”有了马蜂卫队长的允许,其他马蜂不敢攻击逍遥,逍遥伸手进蜂巢,拿出了一个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却发现一只硕大的马蜂趴在巢穴主室里,俨然是蜂后。“看什么看,拿了东西赶紧走,不然对你不客气。”卫队长喝道。逍遥忙将包裹揣进怀里,道了声谢,便顺着树干往下爬,回到小麻雀巢穴旁边的树杈上。  逍遥拆了布包裹,果然取出一本书来,想必在马蜂窝里放久了,布满了马蜂的分泌物,有一股独特的马蜂臊味,逍遥不由皱眉。但见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盗典”,逍遥急不可耐的翻开书本,看了半天,却发现盗典里写的都是些寻常的盗术,稍微厉害点的就是知涯教过自己的那几招,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不由得诧异不已。知涯在狱中也告诉过逍遥,自己和逍遥的爷爷一直没发现这本盗典有什么高深之处,唯一奇特的是书最后有十几页空白的纸张,不知何用。但是风云如此紧张,显然又不对劲,不论如何这本书决不能落入心术不正的风云手中,于是知涯把这本书藏在了老榕树上的马蜂窝里。  逍遥正在沉思,忽然“嗡嗡......”声不断,成千上万的马蜂铺天盖地飞过来,卫队长嘴里怒骂逍遥害死了蜂后,便指挥着工蜂不顾一切的扑过来,几只先到的工蜂豁命将毒刺螫刺进逍遥的背上,逍遥惨叫着要解释,却见成千上万的马蜂毒刺就要往身上招呼,霎时不再犹豫,吸了口气,“噗通”一声,跳进黑水河。成千上万的马蜂在黑水河上面盘桓,迟迟不肯离去,发誓要严惩这个杀害蜂后的凶手,逍遥只好闭气潜入水中,往上游游去。  黑水河的上游是黑水瀑布,黑水瀑布后面有个石洞,逍遥仓皇穿过瀑布的水帘,躲到石洞里面,这才总算避过成千上万疯狂马蜂的攻击。逍遥随手拿出盗典,发现盗典已经完全湿透,不少字被水泡烂,模糊不堪,逍遥懊悔不已,忙将盗典翻开风干。  翻到后面,逍遥大惊,原来盗典后几页无字天书上,竟然凭空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来。逍遥细看,果真是一些高深的盗术。逍遥兴奋不已,原来这盗典的秘密就藏在这十几页无字天书里,遇到水才会现形。而逍遥的爷爷和知涯拿了盗典自然万分爱惜,哪里肯泡到水里,这才一直无法解开这盗典的秘密。  马蜂的攻击让逍遥落水避难,机缘巧合下破解了盗典无字天书的秘密,得了这个秘密,逍遥如痴如醉,躲在这石洞里潜心钻研盗典,整整五天五夜,饿了就抓几只小虾拍熟了充饥,渴了就捧点黑水瀑布的水解渴。  这无字天书共分三卷:上卷盗亦有道,讲的是盗门的一些职业操守,行侠义之盗,不盗穷人、不盗善人等等。中卷盗法自然讲的是盗物的高级法门,包含四则:轻功踏雪凌云,口技鸡鸣狗盗,策略瞒天过海,手法探囊取物。下卷是盗王之王,讲盗者心术明察秋毫,盗人心理取人信任,知人驭人为我所用。  有了爷爷和知涯教的盗术做铺垫,这盗法自然卷倒是相对容易上手,逍遥在山洞里日夜苦练,总算略有小成。只是这盗王之王卷讲的都是盗人心理驾驭他人的高级盗术,极其高深,学起来一时半会竟然不得其法,很难上手。
  垃圾书……  
  风兮卷:否极泰来,乐极生悲  整整五日五夜,经过反复推敲研习,这盗法自然卷逍遥已经学得差不多。忽然想起风兮,五日不见,竟好像隔了几年,逍遥心里非常想念。第六日一大早,逍遥在黑水瀑布下洗了个澡,便匆匆离开石洞,往风兮家跑去,把一张写好的纸条压在白杨树下的石头下面,老榕树上马蜂对逍遥恨入骨髓,只好约风兮到校场见面。  逍遥刚回校场,正看见金龟在打水。“逍遥,你可回来啦,这几天都跑哪去了,害得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失踪了呢。”金龟放下手中的水桶,兴奋的跑过来,手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这才握拳轻打在逍遥的肩膀上。“哈哈,我跑去练功了。”逍遥也很是高兴,看见金龟嘴角还有食物残渣。“真不够义气,练功也不叫上我,我还有很多盗术要问你呢。欸,你练得怎么样了?”“嘿嘿,金龟,你什么东西丢了?”逍遥一脸坏笑。“没有啊。”金龟环顾了下四周地板,什么也没发现。逍遥仍是一脸坏笑,指了指金龟的口袋。“欸,我口袋里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金龟掏着自己的口袋焦疑。“是不是这些啊?”逍遥笑着从身后拿出两袋零食,一串钥匙,一把指甲刀和一串钥匙。金龟一愣,随即疑问,“欸,怎么都到了你手上了?”“哈哈,想学么?”“靠,太厉害了,当然想学了,逍遥,你快教我吧。”金龟兴奋极了。“想学容易,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我。”逍遥故作神秘。“什么条件?”“额......”“快点说啦。”“额......肚子好饿。能先请我吃饭么?”“切,我当是什么条件呢,真是没志气。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金龟端了水,领了逍遥到宿舍,把这几天父母送过来的食物,一股脑儿拿出来摆在桌上,竟摆了满满一桌,金龟笑着说,“吃吧,放开怀抱吃。”逍遥不再客气,胡吃海喝起来。“慢点,你吃慢点,有的是,别跟饿鬼投胎一样。”金龟劝道。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金龟忙去开门:“欸,风兮,你......你怎么来了?有事么?”逍遥一听风兮,立刻跳起来。“我找逍遥,他在么?”门外传来风兮柔美的声音。“找逍遥?”金龟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在,你进来吧。”逍遥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大喝了几口饮料,正用毛巾擦嘴时,风兮进来了。“逍遥,你这好几天都跑哪里去了,害得人家......人家到处找不到你?”风兮娇嗔。逍遥先是尴尬,随即一笑:“走,风兮,我们去外面聊。”金龟一把拉住逍遥:“你要教我盗术的。逍遥。”“好,回来多教你两招。”逍遥笑着说。“你说的哦,去吧去吧,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金龟突然扮了个鬼脸,惹得风兮嘤咛一笑。  逍遥和风兮在校场上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席地而坐,太阳冉冉升起,朝霞映得风兮的鹅蛋脸晕红,煞是好看。“风兮,你真美。”“油嘴滑舌,说,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我去练功了,风兮,你还记得那棵老榕树么?”“当然记得啦,我都去那找你好几次了,怎么了?”逍遥把惹了马蜂,被成千上万只马蜂追杀,游到上游黑水瀑布后面石洞里练功的事情跟风兮讲了一遍,只是略过《盗典》不提。“没受伤吧?”风兮语气很是关心。“背上被螫了两下,不过好得差不多了。”“快让我看看。”风兮不由分说,让逍遥撩起背上的衣服,却见肿了两个核桃大的脓包。“疼么?”  ......  离盗圣大典只有不到五天,逍遥除了每天和风兮约会外,其余时间都一人悄悄窝在被窝里研习《盗典》的盗王之王卷,偶尔也指点金龟几招盗法自然中的神秘盗术,金龟异常兴奋,如此离奇诡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盗术奇招,实在受用非凡,不由对逍遥崇拜不已,自然把逍遥的饮食问题全包了。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到了最后两天集训。第一天风云组织大家进行了恢复性训练,第二天上午进行强化训练,下午则进行盗圣大典的赛前模拟。规则很简单,每人身上各藏一枚铜钱,根据自己的想法藏起来,总之藏得越隐蔽越好,然后集中到校场上,大家各显神通,盗取对方身上的铜钱,以一炷香为限,盗取铜钱最多的为胜。就如要将一道开水白菜做到色香味俱全一样,最简单的比赛规则,其实比赛难度最大。要想在这样的比赛中获胜,第一要求武功尤其是轻功卓绝,能够摆脱众人的干扰纠缠;第二要求盗术高超,能够判断对方铜钱藏在何处并顺利盗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想办法把到手的铜钱守好,避免再落入其他人手上。这就要求获胜者要在武功、盗物技巧、心术上都有不俗造诣。  风云点燃了香,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子。校场上顿时闹腾起来,九十八个学员各出绝招。逍遥运用盗法自然卷里的探囊取物,自然得心应手,不过小半炷香,已经盗取了十来枚铜钱。金龟用逍遥教自己的几招妙招,加上自己形容有些猥琐平时又水平太差使得他人没有戒心,因此也顺利盗取了五六枚铜钱。两人在校场角落会合,高兴不已。“欸,那看台上的是风兮么?”金龟指着校场边上的看台。“你这小子,不像话,想骗哥哥身上的铜钱?”逍遥笑道。“谁要骗你铜钱了?你冤枉人。”金龟一脸委屈。逍遥不禁扭头去看,果然看见风兮在看台上,正望着这边,与逍遥对上了眼神,微微一笑,充满鼓励。  忽然风野和雷鸣带着十几个人冲过来,将逍遥和金龟团团围在中间。“哈哈哈,臭小子,跑不掉了吧,兄弟们,上。”风野一扬手,十几个人合围上来。逍遥眼见情势不对,若被风野这群人抓住,自己到手的铜钱恐怕要被抢光。平常受辱忍忍也就算了,如今风兮正在看台上看着,决不能丢脸。十几个人一下子扑过来,逍遥打定注意,再不犹豫,立刻使开《盗典》中盗法自然卷的轻功踏雪凌云,脚步离奇诡异,盘旋着踏着人墙扶摇而上,掠过风野肩头,翩然落地。  风野等人扑上去,陡然不见了逍遥,倍感惊讶,一同伴高喊:“在那边!”“好小子,跑得真快。兄弟们,上。”风野立刻带着人追上去。雷鸣带着几个人将金龟身上几枚铜钱掏光了,这才跟上风野去追逍遥。逍遥不敢大意,使开踏雪凌云,在人群中穿梭,风野、雷鸣带着十几个人穷追不舍,原本已经闹腾腾的校场,霎时乱成一锅沸腾的粥。  经过一番追逐,风野指挥同伴四面合围,终于将逍遥困在了校场的正中间。逍遥有些气喘,靠着校场正中的队旗旗杆,这旗杆是一整株松树的主干做的,高耸入云。“守住头顶,防止他再飞跃过去。”雷鸣喝道。就见训练有素的十几人,同时高举双手,凝成虎爪状,似乎在说,要敢再踏着他们的身子飞跃,便要将逍遥抓住摔个半死。逍遥紧贴着旗杆,心念急转,思考脱身的办法。忽然,逍遥发现一个瘦高个双腿间有明显的缝隙,若使开踏雪凌云,只要速度足够快,足可以从那人胯下穿过去。这时一个心念电闪而过:风兮正在台上看着,要是让她看见自己钻人胯下,以后岂不是抬不起头来。逍遥顿时打消了钻胯的念头。  这时风野等十几人已经扑了过来,逍遥两手反握旗杆,身子凌空做了两个托马斯全旋,身法极其飘逸,将众人踢得灰头土脸。逍遥出了风头,高兴得哈哈大笑。却见风野火冒三丈,誓不罢休,一拳打中逍遥的脚踝。逍遥吃痛,再不敢嬉弄,立刻两手抓紧旗杆,使开踏雪凌云轻功,要往上飞旋,谁知脚下一紧,竟被人扯住了。逍遥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用劲当脸一脚踹下去,却听一声惨叫,雷鸣跌倒在地,捂脸痛呼。逍遥抓住时机,两手握着旗杆蹭蹭蹭凌空飞旋而上,转眼间已经远离十几人的攻击范围。  不过片刻,逍遥已经爬到了旗杆顶处,头上一面彩旗猎猎迎风飘扬,天空从未有过的澄澈蔚蓝,几许零星的浮云乘风飘移。逍遥的视线停留在远处的看台上,远远望见风兮关切的望着这边,逍遥心里高兴极了,冲风兮摇手大喊:“风兮,我在这里。风兮,我没事。哈哈哈......”风野、雷鸣在旗杆下恨得牙痒痒。  “吡......”逍遥刚想在旗杆上秀段钢管舞,风云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吡......”突然哨音急切,竟是紧急集合。只见下面所有队员,如潮般涌向主席台前列队,校场霎时安静空荡。逍遥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滑下旗杆,奔过去。  “站住。”风云喝住逍遥。“过来。”逍遥低着头走过去,看来不免要受一顿责罚。“低头做什么?把头抬起来!”逍遥缓缓的抬起头来,却见风云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眼神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端倪。“归队吧。”逍遥诧异良久,这才缓缓转身,正步入列。  九十八个学员一一验了成绩,结果让人大跌眼镜。雷鸣则凭借从金龟那里抢来的七枚铜钱,和自己身上的一枚共八枚铜钱夺得季军;风野凭借着十几个同伴的无私奉献,以十六枚铜钱夺得第二名;逍遥则凭盗法自然卷的绝招,巧取豪夺,以二十一枚铜钱夺冠。前三名加起来的铜钱数占了总铜钱数的近一半。风云看了比赛结果,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宣布解散。  “逍遥,你真厉害。”金龟竖起拇指,笑得有些勉强有些憨。“金龟,你盗了几枚啊?”逍遥笑着说。“就这三枚了,唉,前面还有七枚被雷鸣那坏蛋抢走了。”金龟一脸无奈。“小乌龟,说谁坏蛋呢?”金龟后背被雷鸣推了一把,险些跌倒,幸好逍遥扶着。就见雷鸣斜立,嘴角上扬,抱着手,踮着左脚,睥睨两人,几个同伴站在身后。“铜钱你也抢了,你还想怎么样,别太过分啊。”逍遥劝告。“哟,冠军发话了,我好怕,我好怕哦。”雷鸣突然变了语气,“你小子刚才踹了老子一脚,老子现在就打你一顿,算是两清。”  “住手,你们干什么?”风兮清澈柔美的声音。“表妹,刚才这小子当众乱喊你的名字,你让开下,表哥替你教训他。”“哼,无聊。逍遥,我们走。”风兮说完拉了逍遥的手转身就走,金龟忙跟上,留下满脸错愕的雷鸣。
  月明星稀,穹窿蔚蔚,习习清风拂过,召唤起夜虫与生俱来的求偶叫声绵绵不绝。风兮从家里背了个小布袋出来,逍遥帮忙提着,两人手拉手上了风兮家后面的山,在山腰处一个小水潭旁的石头上并肩坐下来。流水潺潺作乐,蛙叫此起彼伏。石头上还留着一丝暖意,逍遥舒服的躺下,张开双手,便仿佛拥有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风兮,你真美。”风兮一袭白裙在这月下湖畔,恍如出尘仙子。  “傻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风兮笑着从小布袋里掏出来两瓶酒。“酒?”“嗯,我家地窖里藏了不少酒,今天你拿了冠军,我就顺手带了两瓶来给你庆功啦。”风兮笑着说。“可是,我不会喝酒耶。”“人家特意带来给你庆功的,你,难道不喝?”风兮有些不高兴。“喝,怎么能不喝呢?”逍遥忙笑。“你好勉强哦,我看还是算了吧。”“欸,风兮家的美酒肯定特别香,来,我先尝尝。”逍遥笑着抓过风兮手中的一瓶酒,拔了塞子,喝了一口。却觉果香芬芳,入口极其柔滑,一点也没有酒精的刺喉感觉。“欸?这是什么酒?”“果子酿的,好喝吧?”“嗯,真好喝。”“那就多喝一点。”  ......  两瓶美酒下肚,逍遥醉得不知南北。“风兮,你真美,我好喜欢你,风兮,你知道么,我好喜欢你穿白裙子......”逍遥躺在石头上呓语,闭上眼睛,睡意朦胧。半晌无语,微风拂过,流水潺潺,蛙叫不息。突然几滴湿热的液体滴落在逍遥脸上,咸咸的,逍遥小脑被酒精麻痹,但大脑仍然很清醒,正不知道这是什么液体。“对不起,逍遥,我爹逼我这样做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风兮的声音随风入耳,是如此清晰,逍遥正想开口,突然觉得一只纤细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胸膛,难道......逍遥心中万分忐忑。“逍遥,请你原谅我。”风兮说着从逍遥衣襟里掏走了《盗典》,证实了逍遥心中的那份不祥预感,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最爱的人请自己喝酒,竟然是为了骗取这本盗术秘笈?逍遥有种心脏被猛捅一刀,撕心裂肺疼痛的感觉。风兮脱了外套盖在逍遥身上,转身踏着夜色离开。  逍遥一个人躺在水潭边的岩石上,两行热泪已经风干。此刻的山风冷冰冰的一如自己空乏的眼神和碎裂的心,月亮圆满得让人觉得可笑,潺潺流水此刻竟是如此聒噪刺耳,连青蛙都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哈哈哈......睡得真香,真便宜你这小东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入耳是风云的声音。逍遥一怔,酒霎时醒了两三分,摇摇晃晃站起来,“你,你想干什么?”“嗯?醒了?老子来送你上西天,去见你爷爷。哈哈哈......”风云笑着跃上岩石,向逍遥走来。逍遥心下大骇想要有所行动,脚下却漂浮不定,浑身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哈哈哈......老子在酒里放了奇香软骨散,便宜了你这小东西,现在就是天神来了也救不了你,安心受死吧。哈哈哈......”“你这禽兽,啊......”逍遥摇摇晃晃一拳打去,被风云闪过,顺手一推,逍遥的身子噗通一声,跌进了水潭,在水面上扑腾了半晌,呛了几口水,最后还是沉入潭底......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恍如决堤的爱恨,在控诉这一切无尽的黑暗。这场雨,一下就是五天,盗圣大典的万人比赛场地为露天场所,因此只能顺延时间。一直等到第五日傍晚,雨才停下来。
  盗圣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六日盗圣大典正式开赛。地界共有百余族,每族最多可派一百人参赛,因此此次参赛者不下万人。赛场为地界中心高耸入云的整座盗圣峰,盗圣峰上怪石嶙峋,溶洞奇多,正方便藏身与施盗,是斗智斗勇的绝佳圣地。比赛规则很简单,每人贴身藏好一条比赛专用的红色小细绸,然后去盗取其他选手身上的红绸,日落时分回到山脚评判台,统计战果,获得最多红绸的胜出。  一声炮响,万人齐冲向盗圣峰,风云带领九十七个队员抢了先机,一路顺着山道猛冲上去。众人团结一心,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因此早早进入山巅处的万盗洞天。这万盗洞天乃是由千百个大小不一的溶洞组成,中间隧道纵横相通,犬牙交错,蔚为奇观。众人进入洞天,这才四散开来,各自找地方潜伏,准备守株待兔。  风云参加过往年的盗圣大典,自然轻车熟路,迅速找到洞天靠中前段的一处大溶洞作为藏身之所。这个大溶洞乃是前面几个溶洞通往洞天深处的一个节点,是整个万盗洞天前部的咽喉要塞之一。风云迅速藏身到大溶洞天花板上一个倒垂半镂空的硕大石钟乳里面,在这漆黑的溶洞里,这样的地方非常隐蔽。大溶洞里水滴叮咚,反衬出洞里死寂般的宁静。接下去一整天的斗智斗勇将对参赛者的精力提出苛刻要求,风云不愿多耗精力,藏好身后,开始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过了一会儿,溶洞里吵吵囔囔,好不喧闹,飞族三十六飞将速度飞快,率先进入了风云的伏击地,在这溶洞里跳跃翻腾。风云嘴角一笑,飞族的精英以速度见长,但是武功和盗术上的修为多较一般。  那日风云设计拿到逍遥身上的《盗典》之后,发现里面都是些寻常盗术,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后首许多空白纸页十分离奇。风云日夜苦思不得其法,愤怒之下,将盗典扔出窗外。也是天要助恶,那时正值大雨,雷电交加。风云思来想去又不甘心,这才把《盗典》捡回来。再打开时,发现被打湿的空白纸页上竟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来,绝世盗术霎时呈现。风云万分惊喜,开始废寝忘食,日夜苦练,至今已略有小成。  想来对付飞族的这群虾兵蟹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溶洞里,听音辨形,从他们身上盗取红绸,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风云从藏身处跳下来,施展开盗法自然卷中的踏雪凌云轻功在漆黑中跳跃穿梭,以探囊取物精妙手法施盗,不一会儿近三十条红绸轻松到手,风云迅速跃回藏身的石钟乳里。  风云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大溶洞入口处吵吵囔囔,听那声音,分明是沙族的七十二遁将,土遁术的速度,看来也不容小觑。风云仗着《盗典》秘术,故技重施,这回盗取了近六十条红绸,又跃回石钟乳里休息。这时飞族的三十六飞将发现身上红绸大多被盗折回了溶洞,正遇到七十二遁将,双方都误会对方盗取了自己身上的红绸,争执起来,继而发生激烈殴斗。三十六飞将虽然飞行术高明,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沙族的遁术也非同凡响。飞族且战且退,沙族奋力追杀,双方争斗着往洞天深处而去,声音渐行渐远,大溶洞又恢复了暂时的死寂。  半日过去了,风云凭借诡异绝伦、高深莫测的盗典秘术,已经掠夺了十几波人马身上的红绸,粗略估计,已经有近千条。所幸这红绸都很细,打了结揉成团,倒也不占多少空间。风云开始觉得这盗活没有太难的挑战性,没多大乐趣,不由有些意兴阑珊。
  忽然,大溶洞入口处传来轻微声响,风云侧耳倾听,竟是水族的十二位长老正在轻声讨论进入洞天深处的路线。风云心下一惊,这十二位长老乃是水族的巅峰人物,武功、盗术都造诣非凡,自己上届带领的百人队伍就是在这水族十二长老身上栽了大跟头。再见仇人,分外眼红,如今身怀盗典秘术,风云心道:这群老家伙,让你们知道本盗爷的厉害。  风云运用盗法自然卷的瞒天过海策略,佯装成十二长老中一员,在漆黑中混进去,跟随着往万盗洞天深处前进,一路上用探囊取物手法伺机行盗。这水族十二长老果然不同凡响,风云不露痕迹的稍微试探了下,发现每人身上估计都藏有不下百条红绸,看来是这一路过来的收获。  风云自觉发现了宝藏,心下兴奋,对第一个长老下手时候,不觉手下一抖,那长老的修为自然不凡,伸手去按胸口藏红绸处,惊呼:“慢着,我身上的红绸,不见了?”“什么?老六,你放哪了,好好找找看。”“大哥,我刚才放在胸口这地方的,不知怎么就不见了?”风云知道不宜打草惊蛇,忙将到手的那团红绸放回去。“欸?怎么回事?我找到红绸了!”“六哥,你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不可能吧,刚才那团红绸明明不见了。怎么又回来了?”“六弟,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十二老你一句我一句对话起来。  十二老继续往万盗洞天里面摸进,风云混在其中,在漆黑中没有被发觉。“欸?我的红绸怎么又不见了?”“老六,你到底怎么回事?”老大疑问。“大哥,我刚才摸着还在这,现在没了,不信你摸摸看。”老大果然伸手来摸,“混账,这团不是么?”原来风云有意捉弄,故计重施。“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好啦,六弟,你肯定是昨夜没休息好,精神恍惚了。”  风云尾混在十二老里在这漆黑的洞天中可谓如鱼得水,一路上十二老不时遇见漆黑中的对手,轻易将对方击晕在地,红绸手到擒来。“欸?我的红绸又不见了。”老六惊呼。“老六,都这一把年纪了,还在闹腾,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大哥生气了。“真的,不信你来摸摸看。”“摸你去死啊,你老糊涂了。”老大真怒了。老二应和:“大家不要理他,继续往里面走。”老六受了委屈,嘟囔着在身上摸索,不觉落到了队伍最后面,突然后脑受了重击,一阵晕眩,倒在地上。  风云击晕了老六,忙跟了上去,采用盗法自然卷的鸡鸣狗盗,学着老六的声音:“老大,我找到红绸了,原来是掉落到小腹这个位置了。”“就说你老糊涂了嘛。”“哈哈哈......”众人无不轻笑。“是啊,我就说了以我们水族十二长老的威力,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二笑说。众人纷纷点头,防备心理降到了最低点。风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施展开踏雪凌云轻功,用探囊取物手法对众人下手,不过小半炷香时间,剩下的十一团红绸一一到手。  风云正好转身离开,突然前面一声震响,老大挥手一掌,击开了洞穴的一面薄墙,一束光线射入。“你是谁?”老九一声惊呼,众人回头一看,果然多了个异类,忙将风云围住。众人一摸身上,都不见了红绸。老二喝道:“好啊,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哼,识相的乖乖把红绸交出来,饶你一命,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哼,我当水族十二长老有什么了不起,这红绸还不是都落到我手里。有本事就放马过来。”“风云?手下败将,真的是不知死活,弟兄们,上。”  这水族十二老绝非等闲之辈,风云不敢丝毫大意,忙使开踏雪凌云轻功,尝试突围,十一老包围密如铁笼,哪里能轻易出得去。一番苦战,风云凭借盗典中的秘术,击倒了两名长老,自己身上也重重挨了一拳一掌,渐落颓势,开始步法散乱,气力不支。  “住手!”风云一声狂啸,“我有话说。”九老停下了攻击,老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想耍什么花招。”只见风云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高举起来:“如果你们今天放我走,我把这本绝世《盗典》,送给各位。”“《盗典》?你说的可是地界上古盗术秘笈人称盗家圣物的《盗典》?是真是假?”“我方才用的盗物手法和轻功,都出自此书,是真是假,您一看便知,只是必须先答应我的条件。”“你插翅难飞,凭什么跟我们谈条件?”老二喝问。“哼,如果你们非要用强,我只好将这《盗典》撕得烂碎,大家一拍两散。”风云说着要动手。“慢着。好,如果此书当真是《盗典》,那我们今天就放过你。”“还有,不得抢我身上到手的所有红绸。”风云补充。“老大,不能答应他。”老大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缓缓点头:“好,若当真是《盗典》,今天便放你出去,十二老自我之下,不得抢你半条红绸。大丈夫一言九鼎,绝无虚言。”  风云这才将手上的《盗典》扔过去,老大接在手中,迅速翻阅起来,笑道:“这不过是寻常盗术,哪里是什么绝世《盗典》?弟兄们,抓住这个骗子。”“慢着,你可看到后面几张空白纸页?那可是无字天书。”“无字天书?哼,别再多费唇舌。”“那是《盗典》的秘密所在,不怕告诉你,你将它泡在水里,就可以看到字迹。”老大心疑,但还是蹲下,顺手将书泡进脚下的水滩里,再拿起来看时,果然发现原本空白的纸页慢慢浮现出字迹。里面果然记载了不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高深盗术。老大惊叹:“果然是盗家圣典。好,依照诺言,你可以走了。”九老打开一个缺口,放风云离去。
  日渐西斜,离比赛结束还有小半个下午时间,风云哼着小曲走下逍遥峰。往年盗圣的战果最高也不过一千八百多条红绸,现在风云身上已经有两千多条红绸,已经足够称雄盗圣大典,因此早点交差,避免夜长梦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风云正自得意,却在快到山脚的一处隘口,遇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对手:盗圣摩天。这摩天身材健硕威武,带着与生俱来睥睨众生的气势。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盗圣先生,我久仰您的威名,简直对您崇拜极了。再说我被水族十二长老攻击,身上红绸都被抢光了,现在身受重伤,赶着下山疗伤。盗圣先生威名远播,肯定不会欺负弱者,跟我一般见识,还请盗圣先生网开一面,让我下山去。”风云说完,装作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摩天端坐在隘口上方的岩石上,双目微闭,并不答话,似乎眼前这人并不值得他去理会。风云停留了半晌,见对方纹丝不动,只好提防着缓缓向隘口走去。  骤然间,盗圣魁梧的身躯已然立在面前。“啊......盗圣先生,饶命,饶命啊。”风云佯装受惊吓跌倒在地,向后倒退,脸上诚惶诚恐。盗圣眉头一皱,眼里满是不屑,然后身子缓缓侧开,让开了一条路。风云如得了赦令一般,连忙爬起来,快步跑过去。忽然,风云感觉护住胸口的右手臂一紧,已经被摩天抓住,风云不敢泄露功力,因此手臂没有运劲,此时疼得直讨饶。摩天左手缓缓举起,只见几张白纸在风云面前晃动,摩天慢吞吞的问:“这个,做什么?” 风云神色一惊,被掏出来的正是《盗典》无字天书部分的盗王之王卷。原来《盗典》前两卷风云早已学会,因此才肯那么轻易交给水族十二老,只是这第三卷盗王之王卷不甚理解,这才私自卸下,另外贴身藏了,不想此刻被摩天掏出来。  “这......唉,这不过是几张草纸,我蹲茅坑用的。”风云忙撒谎。摩天手一挥将几张白纸扬在风里,悠悠说:“装得还挺像的。”摩天右手又加了几分力道,简直要把风云的手臂捏断,左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大团红绸,怕有两千条之多。风云左手忙去摸胸口藏红绸处,已然空空如也。“这么多红绸,看来你的盗术非同小可,报上名来,我摩天从来不杀籍籍无名之辈。”“我是你老子,赫族风云!”风云知道退无可退忍无可忍,只好先发制人,一声狂啸,力灌右臂,震开了摩天的手,左手一拳彗星袭月,袭向摩天头部,摩天被迫退开数步。  两人迅速对了十几招,竟然不分上下,摩天暗暗心惊,这地界武功造诣能赶上自己的恐怕没有几人。风云更是心惶,自己领悟了《盗典》中的几招绝招,在方才一瞬间施展出来,竟然不能将对方制服,盗圣摩天果然非同凡响。风云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施展开踏雪凌云轻功,绕着摩天用盗典绝招发动攻击。眼见对方轻功精妙绝伦,每步都踏在离奇诡异之地,叫人不能辩别,手上招式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凌厉,摩天一时东支西绌。两人斗了有一炷香时间,摩天渐趋颓势。  忽然,风云凝手成爪一招穿云惊月,穿过了摩天的胸膛,直透后背,摩天红艳艳血淋淋的心房此刻在背后乘凉。“哈哈哈......什么盗圣摩天,还不是要死在我手上,哈哈哈......”陡然间,摩天一声暴喝,那气势如同鲸浪滔天,雷轰昆仑,振聋发聩,使出毕生功力拼死击出一掌,风云中掌身子向后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腥浓的血。此刻,摩天威武的身子震了两下,望后笨拙的退了一步,而后笔直后倒捶地,震得地上尘土飞扬。摩天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这一事实,身子却再不动弹,已然气绝。  风云受了摩天临死一掌,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伤势很重,所幸中掌位置离胸口还有寸许,并未击碎心脉,否则必死无疑。风云孱弱的缓缓站起来,将地上散落的无字天书和那团红绸收齐,贴身藏了。又上前在摩天身上摸索了下,掏出了一团红绸,竟然不下千条,也收在怀里,这才缓缓向山下踱去。  再过一个小峡谷就到山脚评判台了,风云此刻身心振奋,想象着自己登上盗圣宝座,万众膜拜的场景,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强大最英俊的男人。“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西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风云志得意满,忘乎所以。忽然,眼角余光处,峡谷中一个蒙面人抱手贴着石壁而立。风云霎时噤声,被人看见自己得意忘形的情态,心下尴尬懊恼。风云也不想多去理会,径直从蒙面人身旁走过。不想这蒙面人身形一侧,立在峡谷正中,挡住了去路。“什么人,胆敢挡住老子的去路?”“我来送你归西。”蒙面人说着缓缓除下了面罩。   日将西落,风兮站在评判台前,焦急守望老爹风云。“逍遥?逍遥!”风兮乍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踏着夕阳走来,不是逍遥,却又是谁?风兮激动的奔过去,一把抱住逍遥,真情流露。逍遥心下一震,百感交集。若不是喝了风兮的果酒,逍遥又怎么会烂醉如泥任人窄割?《盗典》被抢,自己被风云推入深潭险些呛水窒息。所幸福大命大捡回小命,最爱的人却辜负了自己最真的信任,逍遥逍遥发誓从此再不相信任何人。  逍遥一把推开风兮,脸上满是决绝。风兮一怔,是了,看来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了,不由得心下悲怆,滑落两行热泪。“爹!”风兮看到金龟正背着风云一步一踱的走过来,风云嘴角仍在滴血。“爹!你怎么了?是谁打伤你的。”风兮扑上去扶住风云,风云乏力的用手指着逍遥。风兮望了眼逍遥,逍遥眼里满是愤怒与决绝,不由让人心寒。“金龟,放下他,我们走。”逍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评判台走去,金龟忙将风云交给风兮,跟上去。  黄昏,火烧云映红了整座盗圣峰,空气如此窒息,不夹一丝风,台下万人屏息凝神,等待结果。终于,评判席宣布了本次盗圣大典的最终结果,名不见经传的逍遥以三千六百三十六条红绸夺冠,成为新一任盗圣。台下掌声雷动,逍遥终于扬眉吐气,为自己为爷爷为族人争了光,心神振奋。盗圣大轿将逍遥抬回了赫族,族长风正号召族人举行了庆典,族人无不欢欣鼓舞,庆典持续了三天三夜。
  解谜卷:逶迤磅礴,南柯一梦  盗圣乃是地界公认的首领,权利凌驾于族长风正之上。逍遥下令放出知涯和巨峰,在两人佐证下,将屡次迫害爷爷和自己的风云问罪下狱。逍遥想起盗典得失的前因后果,觉得青阳的死十分蹊跷,只是理不出头绪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黑水河上,黑色波光粼粼。五个小孩围着一盘红色的糖果一样的东西,琢磨了半晌,一个小孩拿起一粒塞到嘴里。“哇,好甜!”其他小孩争先恐后的抢食,不一会儿一整盘就被消灭精光了。  第二天,五个小孩全部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恐怖,噩耗横空,族人奔走相告,一时人心惶惶。几天后,参加过葬礼的家人朋友,上百人纷纷身染重病,十几个免疫力较差的,竟然先后死去,死状也是七窍流血。逍遥和族医视察了现场,老族医尧漠一番诊断,摇头叹气:“瘟疫!”听了族医尧漠建议,逍遥立刻下令将死者火化,将剩下的病人隔离起来,疫情得到了初步控制。  “雷鸣,你听说了五个小孩的事么?”风野问。“当然,族里的妇女老人讨论得那么凶,听说那五个小孩是吃了什么红色糖果,然后得了瘟疫死了,之后接触过他们的家人朋友上百人都染了瘟疫,死了十几个,剩下的全都被隔离起来了。”“你知道瘟疫,是会传播的么?”“知道,听说十几年前那场大瘟疫就死了快一半的族人,好……好可怕。”雷鸣说到这不禁牙齿打寒颤。“那......你想不想跟我一起,为族人干件大事?”“你说来听听看。”风野在雷鸣耳旁私语如此如此。  夜里,隔离病人的房子起了一场大火,上百个病人连同房子一起都烧成了灰,惨不忍睹。天空阴云笼罩,逍遥、族长风正和族医尧漠勘察完现场,走在回临时用族长风正家一处豪宅改造的盗圣府的路上。   “哈哈哈……野哥,为族人做了这么件大事,你开心么?”“嘘......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你我小命都保不住。”突然听见前面一阵肆笑,族长风正听得是风野和雷鸣,刚要开口,被逍遥一把捂住嘴巴,三人轻悄悄的走近。“我知道啦,来,喝酒。”只见丛林内一块空地上,风野和雷鸣拿着酒瓶对碰了下,各喝了一大口。雷鸣说:“话说,如果不是我们聪明,一把火连房带人给它烧个精光,这场瘟疫一传播,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族长风正脸色一变,暴怒起来,逍遥忙松开手。“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族长风正蹒跚的穿过灌木丛,来到两人身前。两人神色一变,风野忙跪下:“爷爷,我们知错了,我们也是怕这瘟疫传染更多的人酿成大祸,才这样干的,爷爷,您原谅我们,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好么?”族长风正憾恨的摇摇头,老泪纵横,不想儿子刚被关进大牢,此刻又要失去孙子,人生悲怆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突然,雷鸣扑过来,两手勒住了族长风正的脖子。灌木丛中尧漠就要跃起出手,被逍遥一把拉住。“雷鸣,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爷爷。”“野哥,不行的,放了他,我们两个就没命了。”风野万分惭愧惶恐的低下了头:“爷爷,对不起。”族长风正的脸憋得通红,眼看快要窒息。  说时迟那时快,逍遥一跃而出,快如闪电两掌分别斩在雷鸣的两只手臂上,雷鸣吃痛难忍,松开了族长风正,风正后倒,被跟上来的尧漠一把扶住。“野哥,快跑!”雷鸣见情势不对,撒腿就跑。然而,逍遥踏雪凌云轻功何其神速,转眼间一手扯住一个,放倒在地上。风野自知逃不过,索性坐到地上。雷鸣看到风野别过脸去,并不向逍遥讨饶,自己也只好坐着不动。  经过族里长老联合审判后,风野和雷鸣因故意伤害人命上百条,被下了死牢,十天后处死。此事影响极其恶劣,族长风正引咎退位,把位子禅让给了盗圣逍遥。  大牢里黑漆漆的,逍遥想起了自己也曾被关在这里,那段日子多么晦涩艰辛。“逍遥,我雷鸣当年欺负你,现在成了死囚,这下你开心了吧?””“哈哈哈......雷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可以饶你不死。”逍遥缓缓说。“饶我不死?你有什么办法饶我不死?”“以我盗圣和族长的双重身份,想把你的命留下,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配合了?”雷鸣沉吟了半晌:“好,我信你一次,你说。”“果然识时务,好,我来问你,青阳到底是怎么死的?”  “哈哈,如果你肯发誓保证饶我不死,我就把一切的前因后果毫无保留全部告诉你。”“好,痛快,我逍遥在此对天发誓,只要雷鸣肯将青阳之死的前因后果告诉我,我就饶他不死。若违背誓言,叫我逍遥不得好死。”青阳之死在逍遥心中一直是一个谜,逍遥才不相信什么死于天庭神兽这种说法。  “好吧,我不妨把这之前发生的种种一一告诉你。有些事情,原先我是不知道的,但风野跟我情同手足,他都一一告诉我了。你听好了,青阳,是风云杀的。”“果然是他。”“风云杀了青阳之后,把致命伤口弄成神兽爪子的样子,然后抛尸在你常去的老榕树旁臭水沟里。等你发现青阳尸体时,便被我跟风野一起抓了个正着,目的是要把你关进大牢。”“目的?”“没错,风云拷问了知涯很久,都没有问出盗典的秘密,因此才特意安排把你关进知涯和巨峰两间大牢之间的牢房,目的就是要让你跟知涯巨峰相认,风云料定知涯肯定会将《盗典》的秘密告诉你,然后他再设法从你身上获得盗典。”“果然老奸巨猾。”“之后,便说青阳是被天庭的神兽杀死,跟你没关系,把你放出来。”“这么说,风兮也是他故意安排过来接近我,好从我身上下手,盗取秘笈的?”“嗯,没错,本来风云并不确定你身上有《盗典》,但是那天赛前模拟,你艺压群雄,夺了魁,因此当晚风云便让风兮跟你喝酒,趁机从你身上取了《盗典》。”“好一招美人计。”“风兮是无辜的,你,你千万不要为难她。”雷鸣顿了半晌,“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了,你要履行你的承诺。”  逍遥步履沉重的走出了大牢,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设计里,命运一直遭人摆弄,想想这风云真是可恶。逍遥快步走回盗圣府,想要召集族里长老,对风云重新审判。一袭白衣胜雪,螓首蛾眉,恍若仙子,只是浓眉紧守,正不知多少忧愁,风兮挎着一篮子食物来探监。逍遥脸上尴尬,却不愿理会,径直从风兮身旁走过。“逍遥!”逍遥脚步一缓,风兮说,“黄昏时分,我在老榕树等你。”逍遥径直走开。
  夕阳燃起层层火烧云,黑水河荡漾着金色涟漪,老榕树里百鸟归巢阵阵欢唱,好不热闹。逍遥坐在树杈上,小麻雀点点和斑斑飞来,落在逍遥肩上:“逍遥,你真没良心,这么久没来看我们。听说你成了盗圣,还当了族长,是不是富贵了就忘了老朋友啦?”“点点,我是那种人嘛?你还不了解我?这不是上次不小心害死了马蜂蜂后,被马蜂卫队长率队围攻,背上被螫出两个大包,害怕他们再起报复,这段时间才不敢来嘛。”斑斑疑惑:“欸,我听说马蜂蜂后活得好好的,还产了许多卵,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讨论间,马蜂卫队长带着几只马蜂卫士飞了过来。逍遥不由头皮发麻,站起来,准备逃跑。“逍遥。”马蜂卫队长忙开口,“上次一场误会,原来是蜂后产前阵痛昏死过去,冒犯你了,不好意思。”“哦,原来是这样子,还螫了我两个大包,真是的。”“抱歉抱歉。”“好吧,既然事情清楚了,你也道歉了,那就没事了。” “逍遥,你果然是大人大量,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再见。”“再见。”  清风拂过,榕树下一袭白衣胜雪,“逍遥,你在么?”“在!”逍遥说着,却并不起身去接风兮。风兮无奈,只好自己小心翼翼的爬上榕树,来到逍遥所在的枝杈上。斑斑点点看到风兮,忙打招呼落到风兮肩膀上,风兮一笑,却见逍遥不动声色,不由心下委屈。逍遥:“斑斑点点,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有点事要说。”斑斑点点飞回了鸟巢。  夕阳的余晖钻进老榕树树叶间的丁点缝隙,洒在两人头上肩上,黑水河轻淌低吟着歌谣。空气一时凝滞到窒息的程度,终于,风兮打破了沉默:“逍遥。”“什么事?”逍遥的声音平淡如水,此时在风兮心里恍如刀割,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恰如一潭死水,能将人活活溺死。  风兮不争气的滑落两行泪:“逍遥,我知道,你恨我欺骗了你,拿走了你的秘笈。可是你知道嘛,我又何尝愿意这么做?”逍遥齿缝间咬出三个字:“为什么?”“当我爹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的求我帮他,从你身上拿到那本所谓盗术秘笈时,我心里那么纠结、挣扎,但最后还是无奈答应了。毕竟他养育了我这么多年,逍遥,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嘛?”“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你,你有爱过我吗?”“我对你的感情难道还需要置疑嘛?”风兮情绪有些激动。逍遥却似乎没有理会,情绪激越:“我从小到大,经受了多少白眼,承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生存的艰辛,生活的折磨,让我对周围的人和事充满了不信任。你知道吗?是你,就是你,风兮,让我飞蛾扑火般毫无保留的相信,而这种不顾一切的信任带给我的,不是我满心以为的幸福,而是毫无保留的赤裸裸的荼毒和伤害,风兮,你让我感到窒息绝望,我的胸口好像被刀子捅进去一般剧痛。”“对不起,逍遥,对不起。”  ......  夜色漆黑如魅,竹影摇曳,几只饥饿的豺狗找到了腐食,将地下深埋的几具死去小孩的尸首刨了出来,争相撕抢。小孩尸体上携带的病菌一下摆脱了束缚,如出笼猛兽,瘟疫迅速在族里肆虐开来。也就在这段时间,地界大部分地区下了一场毒污雨,储备的粮食受到了污染,许多地界子民纷纷身染重病。一时间地界瘟疫横行,哀鸿遍野,尤其以赫族最为严重。族医尧漠忙得焦头烂额,由于这场瘟疫来势凶猛,感染面广,而且地界的食物大多受到污雨的污染有毒无法食用,因此伤亡惨重。  瘟疫肆虐,饿殍遍野,不到一个月,地界子民十损三四,赫族族人更是死伤过半,情势险恶到了极点。许多人熬不过饥饿,宁愿吃了受污染的毒食物,做个饱死鬼,也不愿被活活饿死。一时间又掀起了一场抢夺毒食物的热潮,情势简直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盗圣逍遥以领袖名义迅速召集了地界所有族长,讨论解决措施,众族长风尘仆仆赶来,大多在前线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多愁眉紧锁,一筹莫展。飞族的族长站出来说:“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粮食的问题,有了干净无毒的食物,人们才有气力对抗病魔,渡过这个险恶难关。”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望向逍遥。逍遥此刻骤感压力如山,黑压压的似乎天就要塌下来,而自己正像一根柱子一样顶着倾塌的那角,不行,决不能有丝毫软弱和气馁。逍遥毅然站起来:“好,请众位族长尽快赶回去,各自派出族里最厉害的盗术高手,汇聚到我的府邸来,我将带领这支各族精英汇成的队伍,将天庭的食物偷下来,分给大家,以渡过当前这个难关。”  两天后,各族精英纷纷到位报到,一支一百八十人的偷盗精英队伍聚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归还。风兮满目含情,扯着逍遥的衣角:“逍遥,你要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我会等你。”逍遥却仍旧决绝如初,一言不发,风兮受到这样的冷遇,忙转过身去,拨开了人群,生怕落泪的样子让逍遥看到。族人将勇士们送出了很远很远,才依依不舍的挥手。  队伍在逍遥的带领下,摸黑向事先探明的天庭粮仓进发。已经夜深人静,天神们早已在睡梦中。队伍绕过了重重关卡,顺利找到了粮仓。一百八十人,人手一袋粮食,众人心里满是振奋,却控制住情绪小心翼翼往地界逶迤而行。突然,伴随着一声摄魂的长啸,漆黑中两对鬼绿如镜的眼睛寒光逼人,两头神兽如杀神般挡住了勇士们回地界的必经之路。  队伍一阵慌乱,巨峰突然暴喝:“畜生,我要杀了你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巨峰发了疯似的扑向神兽,知涯拉扯不住。只见神兽一个腾挪,巨峰扯下神兽脚上的一小撮毛,神兽一声长啸,一脚将巨峰魁梧的身躯踢翻,踩在脚下。巨峰四肢扑腾着,却只能拍打空气,嘴里不住谩骂,神兽一声暴喝,一口咬断巨峰脖子上的大动脉,霎时鲜血狂涌,巨峰瞬间气绝,颓然的趴在地上再不动弹。  眼见身材魁梧武艺不凡的巨峰,在神兽脚下,竟无丝毫反手之力,队伍霎时陷入一片慌乱,逍遥高声:“大家不要怕,镇定,镇定。”逍遥直视两头神兽,怒喝,“你们两头畜生助纣为虐,残杀了我地界多少族人?今天我要替天行道,送你们两头畜生归西!”两头神兽没想到还有人敢再辱骂,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发飙,长啸着向逍遥扑来。性命攸关,逍遥不敢丝毫大意,忙施展踏雪凌云轻功,在两头神兽身旁踏转起来。这踏雪凌云轻功何等玄妙,直将两头神兽绕得团团转。  天神在榻上打了个哈欠,逍遥心惊:队伍若不能赶在天神苏醒过来前及时逃离,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逍遥心下一横,怒喝:“两头不长眼的畜生,来抓你逍遥爷爷啊。来啊。”两头神兽怒不可歇,追着逍遥往天庭深处而去。“逍遥!”金龟要去帮忙,却被知涯一把扯住,知涯知道不能再多停留,振臂一呼,“大家跟我走。”带着队伍背着粮食摸黑往地界逃去。  队伍奔逃了许久,才回到地界,地界子民们列队欢迎,像拥戴英雄一样拱卫上来,看到勇士们身上背负的粮食,一片欢腾。风兮冲上来,一把拉住知涯的袖子:“知涯叔叔,逍遥呢?逍遥没跟着回来吗?”“风兮,逍遥他......”“快点说,逍遥他怎么啦?”金龟接话:“为了使队伍安全逃离天庭,逍遥只身引开了天庭的两头神兽。恐怕......”“恐怕什么?”风兮惶急。“恐怕回不来了!”金龟不忍的闭上眼睛。“逍遥!”风兮不顾一切的往天庭方向奔去。“风兮!”雷鸣追着风兮的方向而去。
  风兮不知疲倦的跑了许久,停下脚步的刹那,才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正不知身在何处。忽然前面阴阴然出现四个鬼绿的小灯笼,更让漆黑的夜显得异常狰狞。骤然,光线亮了起来,风兮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天庭门口,身前竟是两头平日里只能在画里看到的神兽,那四个灯笼正是这两头神兽的眼睛。随着神兽一声低啸,一团猩红的东西从神兽口中掉落。“逍遥?逍遥!”风兮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此刻逍遥伤痕累累,身上完全被鲜血染红,已经奄奄一息。  逍遥乏力的睁开了眼,看见风兮极其悲伤,哭得梨花带雨,笑着说:“小傻......傻瓜,你哭......哭的样子真......真难看。”风兮忙拭去了泪水,紧紧抱着逍遥,强迫自己挤出笑容。逍遥一笑,风兮的怀抱是这样温暖馨香,逍遥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力气睁开。“逍遥,你醒醒,你不要睡着,逍遥,你不要睡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逍遥,逍遥......”风兮忍不住涕泪泗流。两头神兽看到这幅生离死别的场景,似乎受了感动,竟然只是愣在原地,不再发动攻击,稍时竟相互厮磨起耳鬓来。  风兮抱着逍遥艰难的往回走,夜风拂过脸庞,寒意直沁心肺,风兮此刻柔肠百结,无知的夜虫正发情的叫着,伴随着天庭里的鼾声雷动。突然,一个巨大如山的身躯站在了风兮前面,原来天庭里的一个天神醒了过来。风兮此刻早已心神麻木,只管抱着逍遥往天神两脚之间的空隙穿过。天神神色一凛,转身蹲下两指一捏,如同铁钳一般夹住了风兮的后颈,抓了起来。风兮挣扎间,逍遥的尸体坠落地上,骤然睁圆了双眼,却再没有动静,似乎只为抗议天神残暴的举动。雷鸣和金龟赶到,救不成风兮,反而被天神当场打死。  斑斑点点和马蜂卫队长听得逍遥死讯,带领一群马蜂向天庭发起攻击。斑斑和点点不幸被神兽叼了,众马蜂则被天神用大火烧得七零八落。  “蟑螂药,蚂蚁药,老鼠药,跳蚤药,苍蝇胶......”天神的高音喇叭不知疲倦的叫着。“妈妈,妈妈,这只小老鼠好可爱啊,还有这两只小麻雀,为什么要把它关起来?”一个小天神蹲在了风兮面前。风兮正被关在一个铁丝滚筒里不知疲倦的跑着,因为在风兮正前方地上,逍遥的尸体已经被风干躺在在那里,在逍遥的尸体旁还有许多其他族人的风干尸体,其中包括风云、风野、知涯、巨峰、雷鸣、金龟等等,无一幸免。  “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啊。”“老板,这灭鼠灵该怎么用啊?”“欸,这位女士真识货,这个很简单,把这红糖米放几颗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再把这灭鼠灵药水往四处阴暗死角下水道等地方喷一喷洒一洒,只要一只老鼠中了毒,保管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一个礼拜,保证家里再没有老鼠的影子,您看,这么多老鼠都是用这药灭的。”最后,小天神的妈妈买了一罐灭鼠灵,此外,扛不住小天神的又哭又闹,还买走了斑斑和点点两只小麻雀。  风兮依旧不知疲倦的在铁丝滚筒里奔跑,奔跑着,谁也不知道,这只小老鼠到底在追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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