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听说他看的还行,不知道他号紧张时耳鸣吗

一直耳鸣怎么办,不知道是耳鸣还是脑袋响。26周岁男
一直耳鸣怎么办,不知道是耳鸣还是脑袋响。...
一直耳鸣怎么办,不知道是耳鸣还是脑袋响。26周岁男
我咽喉炎一段时间了还不好而且越来严重,想做个鼻咽喉镜检查一下,请问耳鼻喉镜是不是可以检查鼻子,喉咙?是不是可以确定有什么东西?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小儿内科
擅长:外科
共1条医生回复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角膜炎,结膜炎,青光眼,白内障眼底出血,泪道疾病。
&&已帮助用户:22
问题分析:你好,根据你的话的描述,你这应该是神经性的耳鸣,就是一种跟外界刺激没有关系的主观感受。指导建议:建议你最好用一下营养神经的药,活血化瘀的药,比如说鼠神经生长因子,神经节苷酯,同时那也可以用一下复方血栓通胶囊。
问脑袋整天嗡嗡响,不知是耳鸣,还是脑鸣
职称:医师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179566
你好!这种情况多是由于身体虚弱,和头部供血不足引起的。多注意休息,适当运动锻炼
问耳鸣,脑袋嗡嗡嗡响,失眠
职称:副主任医师
专长:代谢性白内障,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眼眶内海绵状血管瘤,视神经萎缩,视神经炎,眼烧伤,先天性白内障,角膜水肿,角膜病,金黄色葡萄球菌性边缘性角膜炎
&&已帮助用户:21717
问题分析:你好,你出现的耳鸣考虑是神经功能性紊乱所致,常常以疲劳,噪音刺激,情绪波动过大,压力大为诱因。意见建议:用谷维素,维生素b1,b12,金纳多,甲钴胺等营养神经,改善微循环,捏鼻鼓膜吹气,压迫按摩耳屏,锻炼鼓膜运动功能,必要时高压氧治疗。注意休息,避免情绪波动过大,减轻压力,避免熬夜,避免噪音环境及佩戴耳机时间过长。
问耳鸣脑袋里响,听力变差
职称:医师
专长:妇产科、泌尿疾病、性疾病
&&已帮助用户:77176
病情分析: 耳鸣属于顽症,可以使用西比灵、盐酸曲美他嗪 、丁咯地尔等药物治疗,另外耳鸣也可由耳部疾病、神经系统疾病、贫血、脑供血不足、肾虚等疾病引起。意见建议:可以到当地正规医院耳科或神经内科就诊检查,明确诊断后再进行治疗
问脑袋里吼,是不是耳鸣耳鸣,
职称:医师
专长:慢性支气管炎
&&已帮助用户:65820
问题分析:你好根据你的描述你的情况是脑鸣。有可能是脑供血不足,是由于脑动脉粥样硬化引起的,可以口服活血通络的药物治疗如银杏叶胶囊,养血清脑颗粒,西比灵等,建议检查头颅多普勒,脑血流便可以明确诊断。意见建议:建议,平时要规律口服降压药,定期监测血压,低脂低盐饮食,多喝水适量运动,避免过度劳累和就是紧张,避免情绪激动,不要过多熬夜,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问耳鸣右耳响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鼓膜外伤,鼻疖,扁桃体周围脓肿,鼻中隔溃疡,鼻窦炎,过敏性鼻炎,急性扁桃体炎,外耳道疖肿,突发性聋,咽喉炎
&&已帮助用户:32919
问题分析:你好,耳鸣一般属于神经性耳鸣引起的原因很多,常见的有,紧张劳累,失眠,血压不正常,贫血,耳聋,中耳炎症,主要在安静的环境中比较严重。意见建议:建议平时注意休息,避免紧张劳累,可以服用银杏叶片,维生素b1,甲钴胺片,促进恢复。
问脑鸣还是耳鸣?,耳鸣(感谢医生)。
职称:医师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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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这种情况要注意脑缺血等原因造成的可能,以及颈椎病、紧张情绪等原因造成的可能,意见建议:充分放松自己,保证睡眠质量,口服脑立清胶囊、氟桂利嗪胶囊等药物来进行治疗,必要时到正规医院的内科进行诊治,如脑部核磁共振检查、血脂等检查,并且进行有针对性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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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成功!耳鸣在耳科看不好还可以看什么科_百度知道
耳鸣在耳科看不好还可以看什么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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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性耳鸣目前是一个世界医学界的难题之一只所以是难题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耳鸣的发病机制还没有搞清正像目前对于艾滋病和SARS一样就是因为病因不明才没有办法对付它们但也不能说明绝症根据目前大部分学者的意见耳鸣的病因大概考虑为:血管源性、损伤性、外伤性、感染性等原因造成的所以治疗方法很多但是没有一个特效疗法可是临床上还是治愈了不少病人的对于你的情况还应该到当地医院去诊治例如用扩血管药物、镇静剂、抗癫痫药物、静脉注射麻醉药物(利多卡因)等也可以做高压氧治疗
耳鸣可以采用中药治疗
耳鸣可以采用中药治疗,患病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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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信息:女
病情描述:耳聋耳鸣六年了,还能听到声音,吃陕西华西制药的龙廷宝益气聪明丸能不能有效果呢
最佳回答百姓健康网53340位专家为您在线解答
病情分析:朋友你好,就您的情况可以服用的,药物的剂量遵医嘱服用或按说明服用就可以了。这情况也看看中医大夫,来服用中草药调理。中草药对人体安全无毒,整体上调节身体状态,往往收到奇效。
回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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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提问时间:
病情描述:我有耳鸣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手电筒给我看了耳朵没问题说话也听得见这几天在吃药好点了昨天喝了两瓶啤酒又加上昨晚没睡好今天耳鸣又加重了怎么办
医生建议:你好,很乐意为你回答问题。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耳鸣,考虑是个神经性耳鸣。与你紧张劳累,睡眠不足等都有关系。建议口服活血化瘀营养神经的药。如银杏叶片,维生素b1甲钴氨。另外,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要过度紧张,劳累。
43岁提问时间:
病情描述:早上起来不会头晕,耳鸣,待久了,动一下就会头晕,耳鸣一直都会
医生建议:你好,根据你所描述的这个情况的话,建议你最好是要到医院的耳鼻喉科去检查一下具体,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好,不要太过劳累。适当运动,合理安排饮食,增强个人的体质。
安然幸福男
27岁提问时间:
病情描述:神经性耳鸣7年,一次熬夜手淫后产生,紧张没休息好会响的厉害,休息好加强运动会会减弱,曾经有段时间经常性运动右耳不响了几秒钟。麻烦给点建议。
医生建议:你好,很乐意为你回答问题,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诊断为神经性耳鸣。目前,神经性耳鸣,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来根治它,主要就是活血化瘀营养神经。具体就是口服银杏叶片,维生素b1,甲钴胺。另外呢,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要过度紧张和劳累。保持愉快的心情,多做户外活动,转移注意力。
请叫我长颈鹿女
20岁提问时间:
病情描述:我女儿20周岁,双耳后面长了象斑的一片,还有裂纹,请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医生建议:孩子这些症状可能是湿疹,接触性皮炎,发生跟一些外界因素刺激有关系的,如饮食,寒冷,温热,空气污染,化学纤维刺激等。
巫山云雨男
25岁提问时间:
病情描述:前两天熬夜,然后这两天,出现耳鸣,一直有声音在响,听力下降,这是什么原因呢,需要怎样治疗呢,已经两天了
医生建议:据调查,人群中30%的人有过这样的体验:在身体疲劳或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或到了一个特别安静的环境时,偶尔会听到一种耳鸣声.这种耳鸣是一过性的,一般不超过数分钟,而且不会反复出现,所以通常不存在什么问题.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不要太劳累,尽量多休息.情绪紧张时,要注意调节压力,舒缓焦虑.不要摄入太多的盐,不要喝咖啡提神,因为这些都会加重耳鸣.如果耳鸣持续超过两小时,或者反复出现耳鸣,须引起重视,建议到专科医院找医生进行系统检查.尤其是感觉有耳鸣的一侧耳朵听力不如没有耳鸣的一侧耳朵,或者双侧耳朵持续耳鸣,自觉听力不如从前,就应该尽快到医院作详细检查.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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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作者:北倾(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金牌推荐)
总下载数:51 非V章节总点击数:1893495& &总书评数:88049 当前被收藏数:67222 营养液数:67040 文章积分:1,307,723,904
燕绥跟商船途径索马里海域,吃水重又满载货品的商船笨重又迟钝。为了安全起见,船长请求就近巡逻的中国海军护航。
为表示感激和欢迎,水手拉起致谢横幅。
燕绥百无聊赖,倚着货箱站在顶层看已经渐渐逼近的海军舰队。
蔚蓝色的大海里,水灰色的舰船上,傅征戴着墨镜立在甲板上,军装笔挺,他握着对讲机,低沉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流清晰地传进燕绥随身佩戴的对讲机里:“中国海军为你护航。”
燕绥把傅征送到部队门口,透过车窗看了眼门岗,问: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眼?听说军舰任务完成归港了。
傅征一脚已经踩在了地面上,闻言,漫不经心道:麻烦。进部队,要审批报备走流程。
燕绥支着下巴,微微笑:你说我是你家属不就好了?
傅征就着一脚支地准备下车的姿势转头看了她一眼,叼着没点的那根烟缓缓眯起眼,忽的笑起来:要不要再给你弄个全军通报?
傅征的**是大海,也是燕绥。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征,燕绥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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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2017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37162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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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混成大神反被调戏》《何处暖阳不倾城》《竹马镶青梅/竹马宜扑宜调戏》
《老师,此货待售》《一禽定音》《红尘滚滚滚(军旅)》
《一线大腕(高干)》《男人,你德行(高干)》《混成大神反被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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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30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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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9:5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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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他与爱同罪1
&&他与爱同罪
&&摩加迪沙国际机场。
&&近凌晨三点,一架班机降落在跑道上,滑行数百米后,在机务的指挥下停向指定位置。
&&下客的台阶下,停了一辆四驱的乔治巴顿。黑色的漆面镀了晶,在机场照射灯的灯光下反射出锃亮的流光。
&&机舱门打开的同时,副驾上已经久候多时的年轻男人也推开车门,下车立于车前。
&&高跟鞋鞋跟落地的“嗒嗒”声止步在车前,年轻男人先一步拉开后座的车门,微微弯了腰,侧身招呼来人:“燕总。”
&&燕绥随手将包递给随行的助理,双手压住长风衣的衣角,倾身坐进车内。
&&车内不算明亮的光线里,她懒洋洋抬了抬眼,轻“嗯”了声。
&&车从机场驶离不久,切进小路。
&&黄沙路面并不平整,凹凸的泥坑阻缓了车前行的速度。笨重的防弹车在夜色下,就如躬身前行的虎熊,颇受限制。
&&“燕总,从这条小路出去,就有接应。”他透过黝黑的车窗往窗外看了眼,隐约还能窥见月色下小路两旁的残垣断壁。
&&索马里长期战乱,就是在街头,也随意可见装备着重武器的武装分子。
&&此时虽是凌晨,万籁俱寂,也并不十分安全。
&&燕绥没接话,她从上车起就异常沉默。
&&车内安静到能听见笨重的防弹车轮胎触地时磨出的砂砾轻响,无形中加剧了从飞机落地起就开始渐渐凝固的紧张气氛。
&&索马里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国家,它的危险,从不分时间和地点。
&&车行驶了近三分钟后,燕绥凝神,看向路边。
&&前方相距数十米距离处,路边停靠的一辆车车灯忽然亮起,凝成两束的光柱笔直射向不远处堆积着各种杂物的茅草棚。
&&紧接着,引擎声轰动,远近光灯频繁闪了数下,粗狙的车轮压着泥沙飞快越过一个土堆直冲到车前,往前带路。
&&“是安保车。”年轻男人解释:“等上了公路,还有一辆垫后,保障我们平安到直升机的停机场。”
&&燕绥敛眉,没作声。
&&“附近有个难民营,这里的难民营满城到处都有,鱼龙混杂。城区北部帮派聚集较多,大多冲突和交战都在摩加迪沙的北部发生。”年轻男人回头看了眼燕绥,正撞上她抬眼看来。
&&那双眉眼在夜色里依旧明亮,她的目光淡然,眉目间始终凝着一股冷意,丝毫没有恐惧和紧张的样子。就连坐姿,也随意慵懒,不见半分压迫和畏惧。
&&年轻男人到了嘴边的安慰话默默咽回去,再没出声。
&&安保车扬起的黄沙在车灯下犹如舞魅,细小的砂砾被风吹向挡风玻璃,发出沙沙沙的撞击声。
&&约十分钟后,领路的那辆车,驾驶座车窗半降,露出手臂打了个手势。
&&不过须臾,仿佛没有尽头的小路横生几道岔口,在拐过一个逼仄的巷子后,很快上了公路。
&&路面刚平坦,公路左侧的加油站里,静悄悄跟上了一辆黑色的巡洋舰。
&&燕绥这时才松了气,踢了踢翘二郎腿翘得有些僵硬的腿,抬手拍了拍副驾的头枕,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两天前,燕氏集团名下的商船“燕安”号航经索马里海域遭遇海盗,船只及船长在内的二十二名船员悉数被劫。
&&“还在僵持,劫持‘燕安’号的数十名海盗全副武装,经验老道。目前除了索要一千万美元的赎金还未伤害人质。”
&&燕绥刚蹙起眉心又缓缓松开,微沉的声音里融了夜色的森寒,倒是褪去了几分疲惫:“人质安全就好。”
&&她往后靠着椅背,沉思片刻,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复问:“海军那边呢?”
&&年轻男人从座椅上转身,微抿了唇,轻声报告:“‘燕安’号遭遇海盗后立刻联系了公司和中方海军,军舰第一时间实行救援。目前正和劫持‘燕安’号的海盗进行谈判……”
&&那就是还没有进展……
&&那种力不从心的疲惫让她生出几分倦意,燕绥闭上眼,从嗓子深处压出一句:“到了叫我。”
&&“是。”
&&燕绥只眯了一会,就自己醒了过来。
&&神经绷得有点紧,即使睡着了,心口仿佛也有人提着一根线,线两头攥得紧紧的,只要她的气喘得稍微深了些,整颗心就像被谁捏在手里用力地揉成了一团。
&&她睁开眼,看着窗外。
&&随行的助理辛芽正和副驾的年轻男人说着话,怕吵着她,声音压得很低:“我听说海盗放下枪其实就是索马里的渔民,是真的吗?”
&&“也不全是。”年轻男人轻笑了声,耐心解释:“海盗也分组织和势力,有头目,也有编制,严格管理。以前还只用绳索,网纱,大刀和长矛这些传统的工具,现在也与时俱进,拿到的赎金有一部分就用来升级装备……”
&&顿了顿,年轻男人的语气微沉,似有避讳一般,声音又低了些:“这次‘燕安’号就是被当地最大的海盗势力劫持的,这帮海盗装备了重型武器,又有人质在手,这才肆无忌惮,张口就索要一千万美元的赎金。”
&&辛芽是大半夜被燕绥从床上抓起来出差的,迷迷糊糊跟着到了机场,才知道这趟紧急的临时行程是因为“燕安”号在索马里海域被海盗劫持。
&&燕绥是燕氏集团的总裁,也是“燕安”号的船东,无论是谈判还是交赎金她都必须在场。
&&本来以为就是去讨价还价,交完赎金就能结束了事,直到此刻听到劫持船只的海盗是索马里最大的一支势力,还全副装备了重型武器,这才发觉……事情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解决。
&&一千万美金啊……
&&辛芽咋舌。
&&她想起飞机起飞前,燕绥接的那个电话,当时燕绥正在脱外套,她替燕绥拿的手机,离得近,所以隐约听到了赎金要一千万。
&&但听得模糊,辛芽都没往美金上想。此刻回想起来——她的大老板,那时可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可如果小姑娘要是知道,燕总这么淡定是因为她做好了压根不付赎金的打算,估计要吐血五升。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
&&2017傅家版图。
&&今年的冬天,让傅征小哥哥和燕绥小姐姐陪你们~
&&入坑提示:
&&一:题材略敏感,很难做到处处考究,若有觉得Bug的地方欢迎指出~
&&二:有兴趣记得要收藏,多评论,你们的热情就是码字动力的催化剂~
&&三:敲黑板!本文我会尽量更新,但不承诺日更,如果我需要请假请轻责别带节奏。
&&开坑活动:
&&一:前三章评论区每章随机掉落500个红包(优选优质评论)~
&&二:两分长评随机抽取十位送签名书(出版书随机),长期有效。
&&三:指路微博@北倾Loky 置顶微博还有许多多粉丝福利~
02、他与爱同罪2
&&车越往前开,夜色越深。
&&车里的说话声渐渐就没了。
&&大约继续前进了四公里,车队在路口左转,从路边铁丝围栏的缺口穿进去。
&&燕绥借着车灯的灯光看了眼,只看到一个破旧到已经露出墙体砖石类似于牌坊的建筑。而这牌坊的背后,是成簇的茅草屋和简易屋棚,就像是巨兽张开长吻露出的森利齿尖,在夜色里透着一丝沁入骨髓的冷意。
&&泥泞的土路有点颠簸,燕绥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屋棚,问副驾的陆啸:“到哪了?”
&&陡然听到燕绥的声音,陆啸怔了一下,转头看来:“是难民区。”
&&索马里的难民区遍地都是,条件好一点的有砖瓦遮顶,情况糟糕一些的幕天席地。
&&眼下这片难民区,明显属于前者。
&&成片的屋棚互相紧挨着,连成一群。前面还是个不堪风雨的茅草屋,后面就能接上半截集装箱的箱皮。中间供车走的土路更是狭窄到离两侧房屋不过几指距离。
&&“刚才那条公路继续往下走是索马里一支武装力量的盘踞地,并不安全。”陆啸指了指前方:“等穿过难民区,还要继续往北走。”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估算:“三小时之内应该能赶到。”
&&三小时之内……
&&燕绥正琢磨着,车内仪表台上随意放着的对讲机,信号灯一闪,发出有些模糊的电流声,断断续续的滋滋响了几秒后,终于清晰。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粗哑,说话的语速很快。
&&阿拉伯语。
&&燕绥一个字也没听懂,十分坦然的用目光示意陆啸翻译。
&&陆啸摸了摸鼻子,忍着笑:“他说‘注意警戒注意警戒,小心那帮光屁股起夜的小混蛋’。”
&&燕绥微微挑眉,几秒后才“嗤”的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窝在后座另一侧一直不敢插话的辛芽顿生“燕总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错觉。她低头,用指尖蹭了蹭发痒的眉心,小心翼翼地开口:“都凌晨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辛芽本是单纯的觉得深夜的索马里,途经的又是除了车队连飞蛾都没有一只的公路以及空无一人的难民区巷道。就这还让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头子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料,她的话音刚落,“哧拉”一声闷响后,对讲机里又传出刚才那道粗犷的男声,饶是她听不懂阿拉伯语,光是听他突然阴沉下来的语气也知道——大事不好。
&&辛芽的脸顿时绿了……
&&靠,她个乌鸦嘴。
&&燕绥倒没太大的反应,眼波一转,瞥了眼已经沉浸在会被她辞退恐惧里的辛芽一眼,给陆啸递了个眼神。
&&陆啸上道,立刻明白了燕绥的意思,翻译道:“他们发现前面的公路上布置了几道路障。”
&&眼看着快要穿出难民区,这时候横生枝节,也难怪坐前车的雇佣兵头子连脏话都飚了出来。
&&燕绥连听了几声快把车顶都掀了的“fuck”后,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光是路障?”
&&陆啸还没来得及回答,前方木仓声骤响,一连数下。
&&距离太近,对方警告不准再靠近的木仓声像是秋日午后的穿堂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就在耳边。
&&饶是燕绥胆子再大,此时也是一个哆嗦,颈后发凉。
&&没等她从这木仓声里回过味来,保持两米远距离的前车在子弹斜擦过保险杠的威胁里,猛地踩停了车。
&&突然的刹车险些令司机措手不及,保持惯性继续往前冲的乔治巴顿,在司机数下点刹的操作中,堪堪顶住前车停了下来。
&&辛芽已经吓傻了,到了嗓子尖的叫声在看见燕绥冷穆沉静的神情时硬生生咽了回去,惶然无措地看着前方。
&&两车相距太近,什么也看不到。
&&有探照灯的灯光从前方打过来,紧接着是有些蹩脚的英文夹杂着燕绥听不懂的语言粗声粗气地警告车辆熄火,他们要盘查车辆。
&&盘查车辆?
&&索马里海盗也宣称自己是维护领海主权的海上保卫力量。
&&这年头,连抢劫都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燕绥四下看了眼,问:“车里有木仓吗?”
&&陆啸被问住,有些懵:“木仓?”
&&见不能指望陆啸,燕绥试着用英语询问司机,边问边抬起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内扣,笔直伸出的食指在司机目光落下时微曲,同时还格外形象的加上了个象声词:“砰。”
&&司机的表情顿时从茫然转为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拉下方向盘左下侧十分隐蔽的储物格,拿出木仓在燕绥面前晃了晃。
&&一把黑色的棱角分明线条冷硬的木仓支,在他犹如熊掌一样粗笨的掌心里,似袖珍的玩具。
&&知道燕绥听不懂阿拉伯语,他让陆啸翻译:“木仓是卖的,一百美元,子弹另外收费。”
&&辛芽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颤声问:“燕总,你买,买……”
&&“木仓”字在舌尖绕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最后干脆跳过去:“在国内是犯法的。”
&&燕绥盯着司机手里那把木仓看了许久,没什么情绪的反问:“国内治安这么好,用得着木仓吗?”
&&车外是无声无息间控制了车队的索马里武装人员,两人一组分管一辆车的左右。
&&虽是包围之势,但显然前车的雇佣兵手里也有筹码,此时还没有人敢强行登车。
&&持木仓的武装头子正端着步木仓直指前车驾驶车辆的雇佣兵头子,许是让他下车被拒绝,他托着木仓管抬起木仓口随意指了个地方开了一木仓威胁,子弹穿过路边的钢板,发出的音波隔着车窗也刺得人耳膜发疼。
&&紧接着,燕绥这侧的车门被对方毫无善意地用木仓托重重敲了两下。沉闷的敲击声,就像是击碎玻璃的重锤,你看着它落下,心渐渐沉进无声的谷底。
&&气氛像是忽然间凝固了一般,压抑得只能听见胸腔内缓慢又沉重的心跳声。
&&终于,前车的雇佣兵头子妥协,推开车门,双手举在两侧慢慢下车。
&&这种示弱的姿态看得人心里无端一沉,渐渐不安起来。
&&不知是为了安抚燕绥还是稳定军心,陆啸舔了舔唇,用一种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的语气,开口道:“这队雇佣兵常年行走在索马里,承接过不少大订单,不会有事的。”
&&燕绥一想,觉得也是,她在安保公司花了高价,预付了高额的定金,还有尾款没有支付……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有流光从她脑中一掠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她也未知的东西正被她忽略。
&&她皱眉,转眼看向车外格外瘦削的索马里人。
&&前方的探照灯明亮,正好让她看得清楚。
&&他皮肤黝黑,那双眼睛也浑浊,隔着黑沉的车窗,只有在他转换视线时能看见他眼里的光,昏昏发暗。
&&身上是松垮不合身的军绿色制服,袖口太宽大,被他粗略地挽到手弯。端着步木仓,他卷起衣袖的小臂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燕绥的眼前。
&&手臂上,是个不知道是图案还是文字的纹身。
&&隐约的,有东西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清晰。
&&她记得,从机场出发在小路上和安保车辆汇合,即将上公路前,领路的雇佣兵曾从半降的车窗里伸出手臂打了手势。
&&当时燕绥没怎么留意,现在回想起来,雇佣兵小臂相同的位置也有着类似的纹身。
&&一个有经验的雇佣兵团队,怎么会在突发险情时这么容易受人控制?尤其对方是看上去毫无“军纪”的临时队伍。
&&甚至,连反抗也没有,相当配合。
&&她花了高价雇佣的安保,司机却褪不去索马里当地的风气,在她索要木仓支防身时提出交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她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被冰水浸得冰凉。
&&良久,燕绥才收回目光,在司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里微微一笑,哑声道:“把钱给他。”
&&没给辛芽说话的机会,她又慢悠悠,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语气散漫道:“给舰长打个电话,就说我们遇到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更新时间改成下午两点~
&&上一章的开坑红包正在派送~这一章评论区依旧随机掉落500个红包。
03、他与爱同罪3
& & 第三章
&&辛芽忽然打了个冷颤。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冒出的寒意,像毒蛇吐信,嘶嘶作响。
&&她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夜风把分隔难民区的铁网吹得呼啦作响,车里静了静,燕绥催促:“照做。”
&&辛芽从进公司起就待在燕绥身边,做的又是最贴身的助理工作,无论是燕绥的做事风格还是行为习惯,她都无比熟悉。
&&甚至,辛芽能弄混自己的生理期都不会错记燕绥的。
&&此时见燕绥唇角还未收起的笑容,像一根被牵住头尾的线摆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时,辛芽浑身一凛。
&&尽管仍旧害怕得牙齿打颤,也强自镇定下来。
&&没有再犹豫,她从随身携带的双肩包里翻出皮夹,抽出一张一百面值的美钞递给燕绥。
&&“一百不够。”燕绥睨了眼被辛芽紧紧攥在手里的美元,干脆接过皮夹,点了两张夹在指尖。
&&“卫星电话在夹层里。”她侧目觑她,不咸不淡地又低语了一句:“机灵点,今年的奖金就是你半年的工资。”
&&辛芽哆嗦着抬眼,正好和燕绥的目光对上,她眼里蕴着笑,眼尾微微上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静和坚毅。
&&她静了几秒,反应过来。
&&顿时领悟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现在何止手不抖牙不颤,甚至连干翻外面强盗的勇气都有了!
&&定了定心,辛芽透过车窗侧目打量车外持木仓威慑的索马里人,又回头看了眼全副心神都在燕绥手上纸币的司机。
&&没有人注意到她。
&&辛芽躬身,尽量避在椅背后,摸索到背包的夹层,取出卫星电话。一手虚拢着,挡住屏幕上的亮光,一手拨出电话。
&&同一时间,燕绥倾身,往前坐了坐,不偏不倚挡住车内后视镜的可视范围。夹在指尖的纸币递出,在司机微笑着伸手来接时,她手腕一抬,避了开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的目光落在木仓上,笑容透着谨慎和含蓄,不用陆啸翻译,司机也意会。
&&许是觉得她的小心太小家子气,司机耸了耸肩,调转木仓管,提着木仓口把木仓递给她。
&&燕绥没接,视线在车内溜达了一圈,这次等司机手指挨着了纸币,她才抬手,又把纸币抽了回来。
&&两次被耍,司机恼羞成怒,脸上难以抑制的有了怒容,正欲发作,只见燕绥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一百美元的美钞,尽数压在中央扶手上。
&&“告诉他,”燕绥的笑容收起,声音也渐渐变得阴郁:“我不止要木仓,还要全部的子弹。”
&&她虽然没有看着陆啸,但这话却是对他说的。
&&整辆车上,唯一能和司机交流的,只有陆啸。
&&陆啸替她翻译,太过紧张,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交谈了数秒,司机才明白燕绥的意思,目光在三百美元的纸币上停留了一瞬。显然满意燕绥的爽快,接过钱,从储物柜的夹层里又摸出三颗子弹兜在手心里,和木仓一并递给她:“木仓里满膛,一共九发。”
&&燕绥接过,就着车外探照灯的灯光打量了几眼木仓身。
&&不算新,木仓托和木仓口都有被蹭掉的痕迹。子弹满膛,说明这把木仓是司机留着防身用的。
&&车外是层层包围车队的武装分子,前车的雇佣兵已经失去战斗力,眼看着毫无反抗余地。他却愿意用木仓换取三百美元,不是嫌自己命太大就是知道车外的索马里人丝毫构不成威胁。
&&索马里是什么地方?
&&全世界最危险的国家。
&&这里的老人,妇女,孩子都可以随时拿起木仓来,常年在索马里讨生活的成年男人难道会没有这种意识?
&&想得太入神,连陆啸叫了她两声,燕绥也没听见。
&&脚底像是有团火舌舔舐着,从脚踝到脚腕,烧得她心口发痒,浑身出了一层虚汗。
&&思虑百转,她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直到听见辛芽极小声地轻咳了一声:“燕总,电话通了。”
&&她心中大定,没理会陆啸替司机问的“会不会用木仓”的疑问,只是笑了笑,抽出皮夹内层厚厚一叠纸币,不紧不慢地捏在手心数了数,整刀递过去,问:“你还有木仓吗?我全都要了。”
&&司机有些愣住,反应过来后,有些可惜地耸了耸肩:“我只有那一把。”
&&燕绥又笑:“那就好。”
&&车外,索马里的武装小队开始接管车辆。
&&前车安坐车内的雇佣兵悉数被俘,雇佣兵头子更是被两个索马里人反锁双手压靠在车窗上,大声呵斥。
&&眼看着他们往这辆车走来,事不宜迟。
&&燕绥放在膝上的木仓,被她握起,她熟练地拉开保险,木仓口对准司机的太阳穴指上去,命令:“双手举过头顶。”
&&等不及陆啸翻译,她用简单的英文又重复了一遍,指着他脑袋的木仓口重重往前一顶,迫他就范。
&&几乎是司机哆嗦着举起双手时,车外的人也发现了车里的变故。分守两侧的索马里人,大声呵斥着,不断用木仓托砸向车门以示威慑。
&&辛芽就挤在车门边上,木仓托砸窗的敲击声就像锤在耳边,她吓得缩成一团,险些没拿稳手机:“我们在途径难民营北上往公路的缺口被索马里当地的武装人员拦下了……”
&&“对……我们需要保护……”
&&车外的人显然发现砸窗砸门的方式对车内的人没有用处,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起,一声木仓响,子弹穿透轮胎射进钢圈里,双重的炸响声炸得人耳边嗡嗡鸣响。
&&辛芽一阵耳鸣,听不清电话那端说了什么,控制不住地边哭边反复重复:“我们需要保护,需要支援……”
&&燕绥拿木仓的手心出了一层虚汗,她抿着唇,边留意着车外的动向,边抽走辛芽手里的卫星电话。
&&刚“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稳重醇厚的声音冷静地叮嘱:“注意安全,我立刻派人支援。”
&&电话切断,只余忙音。
&&燕绥烦躁地盯了眼手机,耳边是不断锤敲着车窗的声音,饶是厚重的防弹玻璃,此刻也被木仓托砸出细碎的棱花,在灯光下有如碾碎的白纸,正一点点,一点点更深的侵蚀着。
&&玻璃不会碎。
&&燕绥很清楚的知道,即使此刻防弹玻璃的表面有了裂缝,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打穿玻璃。
&&躲在车里,虽不是最安全的,但就目前而言,无疑是不用和索马里人有所接触的最佳方法。
&&可能坚持多久?她不清楚。
&&海军派出的支援多久能到?她也没数。
&&而外面这些穷凶极恶的索马里人却没有耐心让她等来援兵。
&&她捏着木仓的手指用力到有些抽筋,她咬唇,不动声色地舒展了下手指。目光落在仪表台上的对讲机,微微一亮:“喂。”
&&她微抬下巴,示意陆啸拿起对讲机:“告诉他们,不介意死个同伴的话,可以继续砸车。”
&&完全密闭的狭小空间,车外是随时会持木仓射击的恐怖分子。
&&陆啸面色发白,僵坐在座位上数秒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燕绥,嘴唇翳合了数次,想说些什么。
&&耳边是犹如万鬼啼哭的催命声,不留余力的砸车声,还有只有他听得懂的异国语言正不堪入耳地大声恐吓。那些人,狰狞的,恐怖的,想要从任何一个地方伸出手来把他们拽下深渊。
&&燕绥喉咙发紧,心跳快得失序,许久没见陆啸动作,拧眉斥道:“他们要钱,只要不给钱,我们就死不了。”
&&陆啸拧头看向车窗外,犹如丧尸围车的索马里人,终于醒神,手忙脚乱拿过对讲机,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语气平稳地把燕绥的话重复了一遍。
&&外面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
&&燕绥蹙眉,没等她说话,又一声木仓响,后座另一侧的轮胎被打爆,冲击波的余力让笨重的车身往下一沉,整辆车都随之晃了晃。
&&被木仓口重重顶了一下的司机吓得连忙大叫:“蠢货,你没按住通话按钮啊!”
&&陆啸:“……”
&&十公里外。
&&摩加迪沙驻索马里中国大使馆。
&&披着夜色的直升飞机降落在楼顶,舱门被推开,风卷起的气流盘旋着,呼呼作响。
&&后舱门跨下一个身穿墨色作战服,身形修长的年轻男人。
&&他的眉宇间似凝着森寒夜色里的冰霜,浑身带着一股冷意。
&&将近凌晨四点,高楼之下沉寂在黑暗中的摩加迪沙,风声涌动,似一张蓄力的网正在缓缓收起。
&&耳侧,通话中的耳麦信号灯微闪。
&&傅征屈肘,调节手腕上的设备,刚扣紧袖口,听另一端提到的目标人物,一顿,缓缓眯了眯眼:“女人?”
&&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耳麦的终端静了静。
&&又听他问:“她家属呢?”
&&作者有话要说:&&北子:……家属?不是你吗?
&&哦……也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追下去,你们才会知道,燕总到底多有魅力,托腮望。
&&本章评论区继续掉落50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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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7:45 编辑
04、他与爱同罪4
  第四章
  距离天亮仅两个小时,眼前的这片夜色却像是深陷谷底的绝境,墨色浓烈。而比这无边的黑暗更令人恐惧的,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陆啸克制着双脚不受控制的打颤,握成拳的手指紧贴着双膝的裤缝,重新按下通话按钮。
  他知道,眼前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陡然听到对讲机里传出陌生口音的阿拉伯语,车外的骚动停止了一瞬。
  围车的索马里武装分子不约而同退后了一步,看向领头。
  这一刹那的寂静,其实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可对于从刚才起就处于被恐吓威胁恐惧里的燕绥而言,像是坐在话剧厅角落里听了一段格外漫长的开场白。
  索马里荒漠的干燥仿佛此时才被唤醒。
  燕绥口干舌燥,连额头沁出的汗顺着眼睑滴落,她也忘记要眨下眼睛。
  就在燕绥以为她的要挟起了效果时,出乎她意料的,车外的人哄笑起来。
  索马里人黝黑的面容在探照灯的灯光下似泛着油光,他们的眼睛幽绿,如一匹匹荒漠里饥饿的沙狼。
  燕绥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光是判断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到他们此刻在笑些什么,不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就是讽刺她虚张声势。
  陆啸不安地回头看了眼燕绥。
  他能听清车外,他们大声讽笑嘲弄的言论。
  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无忌惮,从对讲机传出的对话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很好笑的玩笑,他们不以为意,也不觉得燕绥真的会开木仓。
  中国是很安全的国家,那里木仓支武器都受到管制,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成年男人都未必知道怎么开保险,何况车里拿木仓指着司机的人是个女人。
  “他们并不在意他的死活。”陆啸没有翻译那些不堪入耳的原话,甚至有些夹杂着脏话的词汇,生僻到他也只能领会大概的意思。
  他躁动地用指腹蹭着紧紧捏在掌心里的对讲机,六神无主:“燕总……怎么办?”
  燕绥没接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失误在哪个环节。
  本以为雇佣兵和武装分子是一伙的,她有人质在手,就算不能提条件,起码能拖延时间,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束手无策。
  但显然,在索马里这种危险的地方,人命应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只可惜,有些错误,犯一次就足够致命。
  这一段小插曲没有起到燕绥预期想要的效果,更成了一剂催化剂,车外原本还有所顾虑的索马里人像是被打了鸡血,甚至有瘦小的索马里人踩着保险扛爬上了引擎盖,示威一般,咧嘴笑着。
  手上的步木仓被他甩手斜挎至腰侧,他解开裤子,摸索着掏出生/殖/器。像是配合好了,探照灯的灯光从他身后切至车内,刺眼的白光正好对着燕绥。
  突然的强光刺得燕绥下意识闭起眼睛,眼前青光阵阵,她怒从心起,偏头用手挡着光看向挡风玻璃。
  那瘦小的索马里人在示威,扶着生/殖/器往挡风玻璃前浇了一泡尿。
  燕绥掀了掀唇角,眼尾的锋利如光刃,整张脸透出一股冷意来。
  她持木仓的手微曲,反手用木仓托重重地砸向被安全带束缚在原座的司机额头,直听到他一声痛吟。燕绥起身,双手从后绕过驾驶座椅锁住司机的脖颈用力,直勒得司机的后颈后仰,呼吸粗重,她偏头,对陆啸说:“皮带解下来。”
  陆啸“啊”了声,因为索马里人的羞辱脸上怒容还未收起,下意识摸到勒着腰身的皮带,不知所措地看向燕绥。
  燕绥用下巴示意他:“把他双手反绑在身后。”
  话落,她又刻薄地加了一句:“会不会?”
  陆啸语塞了几秒,乖乖照做。
  预料之中的,司机开始剧烈反抗,但因燕绥勒住了他的脖颈,他一挣扎锁住他脖颈的力量就越收越紧,到最后,他耗尽最后一口气,只能仰头面向车顶大口喘气,再没有半分力气。
  等腾出手来,燕绥放下木仓,先揉了揉手腕。
  她一沉默,车内便安静得只有司机粗重的呼吸声。
  车外的哄笑辱骂从未停歇过,不过听不懂,燕绥也不在意。她卸下弹夹,认真得清点了子弹的数量。
  辛芽躲在角落里,此时才敢小声地问:“燕总,你练过木仓吗?”
  燕绥侧目睨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没回答。
  沁着汗的指腹一颗颗摩挲过子弹,燕绥垂着眼,飞快思索着。
  她在雇佣兵这里的信息资料几乎没有隐瞒,等同于外面这伙索马里人也清楚她是来自中方的企业家。深夜急忙赶路,无论是谁看来,她都是一头肥得流油可以好好痛宰的绵羊。
  这里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更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把弹夹上回木仓管,指尖有汗水混着子弹交融的铁锈味,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指腹。还在思量间,车门的把手从外被人扳动。
  车外的人明显已经失了耐心,在强硬地扳动门把发现车门仍旧锁着后,举木仓对着后窗已经有一丝缝隙的薄弱处又开了一木仓。
  和木仓声同时响起来的,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那一丝裂缝裹夹着子弹瞬间碎裂成花白的蛛网,整片玻璃从中点密集的缝隙往外,密密麻麻。
  辛芽离得最近,眼睁睁看着车窗被子弹打裂,情绪彻底崩溃。
  她刚还压抑在喉咙间的细碎哭声终于忍不住,恐惧到极致连哭声都破了音。
  燕绥下意识按低她的脑袋把她拖下后座:“待着别动。”
  她重新握起木仓,刚擦干的手心又一次因为紧张,湿漉漉地出了一层冷汗。
  许是察觉到车内临近崩溃的情绪,车外的笑声更加嚣张,那笑声伴着朝天射击的木仓声,像是提前庆祝。
  燕绥忍不住闭了闭眼。
  安全的地方待惯了,别说像现在这样被一支武装势力团团围困在车里明目张胆的抢劫,就连在商场被偷钱包也没遇到过。
  她从刚开始表现出来的所有反应,早已经超出了她所能应付的能力范围。
  她咬唇,开始思考要不要现在下车投降,乖乖支付一笔“过路费”,破财消灾。
  只是她无法肯定交钱是不是最安全的决定,如果下车后,他们的贪婪不止于要钱呢?
  可根本没有时间让燕绥选择……
  他们意图从最脆弱的后窗攻破,第二木仓,已经不堪一击的玻璃被子弹射得整片玻璃内凹,再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整块玻璃摇摇欲坠。
  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了。
  车里加上她三个人,别说有武力值了,连自保能力可能都是呈负数增长。
  而车外,数十个人,她们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砰”一声闷响,木仓托捶着碎裂的玻璃发出一声闷响。
  燕绥惊得从后座上站起,双臂持平,持木仓对准窗口。
  后座卫星电话的铃声几乎是和第二次锤玻璃的闷响同时响起,系统自带的铃声急促,不知道是哪首歌的旋律,音色单调,还透着一股年代感。
  燕绥却忽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舒泛了些。她伸手够到手机,转身靠着副驾的椅背,一手握木仓继续对准车窗,一脚踩着后座的坐垫,让发软的双腿有个支撑点。
  随即,微微屈身,用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喂?”声音沙哑,疲惫不堪。
  傅征下意识皱眉,抬手伸上吉普车的车窗,把风声阻隔在窗外。
  耳麦里清晰地传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确认通话安全后,他敛眸,直截了当道:“我是傅征,中国海军陆战队队长。”
  回应他的是一声短暂沉默后的轻笑声,燕绥偏头看了眼窗外。
  夜色像掀不开的黑纱,她触目所及,就连长在路边的荒树都透着一股凄凉。
  她踩着坐垫,拱高身子,四下打量:“我的安保和索马里人勾结,我和我的助理,翻译被困在车内,后座的车窗坚持不了很久。”
  这个姿势有些吃力,燕绥喘了口气,继续道:“车里还有一名当地的司机,本想做人质拖延时间,但索马里的黑鬼并不关心他的死活。我手上除了一把木仓,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傅征本以为,自己开口后要先安抚受惊的女人,在浪费几分钟后才能问清她的周围情况。
  此时听对方条理清晰交代完情况,有些意外。
  他挑眉,沉思数秒后,回答:“我还需要十分钟。”
  他没说大概,没说也许,也没说可能,而是很肯定的告诉她,他到达救援还需要十分钟。
  这种确定的语气无端让燕绥的心镇定下来,她算了算时间,难得有开玩笑的兴致:“长官,十分钟你只能给我收尸了。”
  她话音刚落,耳麦那端陡然传来一声木仓响。
  傅征的眸色一凝,手下方向盘速打一圈,飞快从索马里狭窄的巷道穿过,驶上公路。
  燕绥在剧烈抖动的车身里一头撞上车顶的扶手,额头剧痛。
  她“嘶”了声,手机没拿稳,跌至后座。也顾不得去捡手机,她在后座玻璃彻底被捅碎前,拉过辛芽推至身后。
  握着木仓柄的手收紧,燕绥龇牙,没犹豫太久。
  她调转木仓口对准仪表盘,一咬牙,“砰”的一声开了一木仓。
  木仓的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耳边嗡嗡嗡的一阵耳鸣。整条手臂像被人拧着转了一圈,瞬间酸软。
  突如其来的木仓响以及司机被碎裂的仪表盘刮伤的吃痛声让一切戛然而止。
  夜色忽然静了。
  燕绥双手持木仓,因后坐力不断颤抖的手指带着木仓口也微微颤动着。她的眉目间却丝毫没有一点惧色,她微微抿唇,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完了……”
  一直留意着那端动静的傅征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本该肃容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有些想笑。
  完了?
  不存在的。
  他垂眸看了眼离他越来越近的定位,低声保证:“你怎么来的我怎么带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之前的小段子,大家误解男女主之前可能认识。澄清下,不认识。
  这里就是故事的开端。
  我的小段子就是有灵感的时候写的,不要和正文联系~
  有急事要出门一趟,本来这章想把霸王名单整理一遍,明天有话说再整理吧~
  红包继续送,今天是前排300位的2分评都有~
05、他与爱同罪5
    第五章
  开木仓前,燕绥其实没过脑子。
  她分心接着电话,眼看着车窗要被子弹打穿,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发了狠,没怎么想就把仪表盘爆了。
  但在她之前设想的一二三四五种应对计划中,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开木仓威吓。
  试想,她一个要拖延时间的人,不得卖乖卖惨身娇体弱到让人放下戒备?凶悍到让对方有所防备,那是脑子有病!
  燕绥闭了闭眼,干脆将计就计。
  她转头,看向陆啸。
  陆啸是她来索马里之前,燕沉替她安排的翻译。在此之前,燕绥见过他一次,在埃塞俄比亚,燕氏集团的海外项目。
  她收起木仓递给他:“记住刚才冲挡风玻璃撒尿的男人了?”
  陆啸不明所以,没敢接,只点点头,完全一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木仓帮我收着,”她随手把木仓抛进他怀里,“有机会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她边放着狠话,边捡起还在通话中的卫星电话,拉开领口塞进去,夹在海绵垫和肩带之间,又担心会被发现,垫着胸托扶了扶。
  “你现在用对讲机告诉他们,车里有人受伤了,你不希望再发生冲突,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燕绥弯腰捡起掉在车垫上的双肩包,她记得包里有辛芽休假去泰国时带的一盒止痛贴。
  本是预防长时间飞行的肩背酸痛,不过现在嘛……
  燕绥撕开包装,巴掌大的止痛贴正好严丝合缝地封住了司机的嘴。
  “不出意外,他们肯定要钱。”燕绥把包翻了个遍,没再找出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她叹了口气,瞥了眼窗外,突生英雄末路的悲凉感来。
  陆啸从领会燕绥的意图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心口还有火舌舔燎着,两侧脸颊像被人用大嘴巴狠狠抽了两下,火辣辣得痛。
  “不然我去吧……”他动了动唇,鼓足了勇气:“我是男人。”
  燕绥本想笑的,唇线刚弯起,余光却瞥到他攥着裤子的手,用力到指关节凸起,要是有光,一定能看到他崩起的手筋,乌青盘错。
  一想到这句话是陆啸下了多少决心才说出口的,燕绥哪还有半分笑意。
  “对讲机的通话距离在一公里以内。”她倾身,压住陆啸的后颈,手下微微用劲,转过他的脑袋让他去看不远处公路上的路障:“路障在两百米左右,他们的地盘离这里不会超过半公里。”
  “我没有现金,会要求一台电脑进行银行转账,从他们索要这笔过路费到我讨价还价的过程我都需要你翻译。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待在车上。”
  松开手,燕绥扣着他的手腕,把对讲机移到他嘴边,补充最后一句:“我去比你去相对更安全。”
  另一边,抄近路穿过巷道的傅征,边留神开始移动的坐标点,边加足了马力从狭窄的路面上疾驰而过。
  耳麦里不算清晰的对话声像蒙了一层不透气的纱布,沉闷,迟钝。
  他侧目,瞥了眼仪表台上显示的时间,远光切换成近光,渐渐减缓车速准备停车靠近。
  除他以外,同车的还有三位一队的特战队队员。
  临近任务点,沉默了一路的傅征终于开口:“提高警惕。”
  他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尽快控制车辆,保证人质安全,等待指令撤离。”
  “是。”
  燕绥下车后,除了藏在胸垫里的卫星电话,当着武装头子的面一个个掏空身上的口袋。
  除了手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配饰。
  确定她没有携带木仓支在身上,从她下车起便一直指着她的木仓口终于放下。有人递来一个雇佣兵车内的对讲机给燕绥,供陆啸帮助翻译。
  索马里的黎明,夜风比二月的春寒还要陡峭,一件风衣根本不能御寒。
  “过路费按照人头算,包括雇佣兵的……”陆啸音调都变了,没忍住,吐槽:“十万美金一个人,比打劫‘燕安’那帮海盗还要狮子大开口。”
  整个车队加上他们三个一共十二个人,按照十万美金一个人算,一百二十万美金。燕绥不傻,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抛出来试探的价格。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冷,嘟囔道:“你问问,安保车队的人我不给钱,就一辆车加司机四个人行不行。”
  陆啸一听就知道她在开玩笑,有些无奈:“燕总。”
  “行行行。”燕绥认真起来:“让他们给个打包价。”
  她低头,借着搓手的动作瞄了眼手表——刚过去五分钟。
  虽然燕绥没打算交这笔过路费,但表演的诚意必须有。
  傅征没来之前,她都要表现出一种孤立无援只能配合的窝囊样。
  嘴上服着软,心里却憋着坏。
  想是怕夜长梦多,武装头子也没矫情,偏头往雇佣兵那看了一眼,许是达成了一致意见,伸手比了个五,要五十万美金。
  风刮面实在有点冷,燕绥被吹得有些糊涂,正想再耗着时间砍砍价,陆啸的话刚递过去,本就有些不耐烦的武装头子喷出一口气,伸手拔出别在腰间木仓袋的手木仓几大步迈到燕绥跟前,拉开保险抵住燕绥的眉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陆啸大喊了一声,恐惧骇在嗓子尖,连忙妥协。
  燕绥没说话。
  木仓口冰凉,抵着她眉心的寸口触感一路复制到心口,让她那一块被火星烧出了一个子弹大小的直径,痒得她浑身发软。
  很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听见子弹从木仓管里飞出的声音,穿透她的脑壳,径直落在满是砂砾的黄土上。
  她再不敢掉以轻心,双手高举示弱:“好,五十万,我给你。”
  最后半句话,咬牙切齿。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我需要一台电脑银行转账,而且调动资金我必须要和集团副总协商……”燕绥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木仓口慢慢从自己的眉心移开:“麻烦不要拿木仓指着我,我会忍不住想拧断你手指。”
  陆啸翻译到一半,立刻打住,没再敢把后半句照实翻译……生怕武装头子一个没有轻重,真开木仓了。
  刚被惊出一身汗湿漉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背,黏腻得难受。
  他忍不住侧身扯开紧贴自己后背的衬衣,刚一偏头,余光瞟见一道影子快速贴近车门,他眨了一下眼,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头也不敢回。
  一样看见人影的还有司机,嘴上被贴了止痛贴,他试图引起注意,刚哼出声音,就被辛芽从后勒住了脖颈。
  她学着燕绥那样,用手臂环过座位头枕,微微收力。
  陆啸还没说话,她抽着鼻子,边哭边提醒:“我看清楚了,是国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还没写到我燕总和傅队的对手戏……
  竖指保证明天一定能面对面讨论卫星电话到底放在哪里说话才会跟罩了个塑料袋一样!
  原定更新时间没有更新的话记得看文案,我会提前通知更新时间的~
  前排三百继续送红包~先到先得!
  这个题材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大哭。
  木仓=枪,印象中这个字会被屏蔽,而且我这几章老需要写到,怕会被河蟹或审核,所以就用了木仓代替。
  最后,感谢投雷的小仙女们~~~埋胸
06&&他与爱同罪6
  第六章
  辛芽从燕绥下车后就坐在右侧的后座上,车外的索马里人在燕绥下车前全汇聚到了左侧听候指令,以至于大后方并没有人看守。  
  她刚才看得清楚,有人影从牌坊后的土坑里一跃而上,胸章上贴着的就是国旗。  
  一瞬间,得救了的喜悦和看见国旗的感动一股脑冲上脑门,辛芽呆了一呆,想笑。笑容还没展开,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又哭起来:“我们是不是不会死了。”  
  话落,她吸着鼻子,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嘟囔:“我要是死在这,谁知道我加薪了……”  
  陆啸被她哭哭啼啼的吵得头疼,瞥了她一眼:“别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辛芽一直强忍着的鼻涕也冒出泡来。她咬唇,闷出一声哭腔,抽噎着回答:“我、我停不下来……”  
  她呜咽着,嗓子呛得生疼,憋了半天发现没能把眼泪憋回去,更伤心了:“我怎么停不下来了……”  
  得得得!  
  陆啸撇开视线,余光瞄到被辛芽越勒越紧,整张脸憋得通红又发不出一点声音的司机,连忙提醒:“你手松松,要勒死人了……”  
  辛芽哭声一止,小心翼翼地松了些,眨眼看陆啸:“这样呢?”  
  明明眼前的女孩哭得满脸泪痕,狼狈不堪,可在索马里这片被无形硝烟笼罩,一切随时都能定格在最后一刻的地方,他却看出了最单纯的珍贵。  
  那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欲被激醒的兴奋感,他浑身颤栗,血液奔腾,有股力量从地心一路贯穿心脉,他移开眼,紧紧盯住车外把一切都挡在身后的燕绥。  
  ——  
  武装头子对燕绥提出的条件非常不满,骂骂咧咧地僵持了数秒,挥手招了招,招来刚爬上引擎盖示威的那个索马里人,附耳低语。  
  说话时,目光从上到下把燕绥打量了一眼,那种审视物品的眼神看得燕绥极不舒坦,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没等她回过味来,一把枪忽然指上来,不轻不重地抵住她的脊背。  
  隔着外套,那枪管的触感都格外清晰。  
  燕绥下意识僵直了后背,动也不敢动,重新摆出举手投降的示弱姿态,警惕地看向站在几步外已经直起身看着她的武装头子。  
  嗓子干得厉害,嗓眼干疼,她却连吞咽的动作也不敢做,僵硬地露出一丝笑来,叫了一声:“陆啸。”  
  燕绥握在手心的对讲机并没有按下通话按钮,她微微低头,对着藏在胸垫里的卫星电话,用尽量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被枪指着了。”  
  匍匐在车底伺机而动的傅征听着耳麦里,她微微喘气带着几分惊惶急躁的语气,抬起帽檐,顺着底盘的空隙看过去。  
  十点钟方向,靠近油箱方位的索马里人微弯着腰,用□□抵着她的背脊。  
  他抿唇,原本瞄准武装头子的枪口调转方向,悄悄指向她的身后。  
  ——  
  对讲机里,终于发现燕绥危险的陆啸几乎再度失控:“这群王八羔子,说出口的话跟放屁一样,还是不是男人!”  
  燕绥听着那端乱七八糟的动静,大声喝道:“待在车里别动。”  
  她话音刚落,抵着她后背的枪口往前一送,燕绥立刻闭嘴,眼也不眨地看向俯身靠近的武装头子,用英文,毫无畏惧地发问:“你到底想干嘛?”  
  站在她身前的人,掀了掀唇角,用蹩脚的英文回答她:“你等会就知道了。”  
  和刚才的毛躁不同,他低头正了正自己的衬衫,粗糙的手指顺着衣领仔仔细细地摆正。  
  相比其他松松垮垮衣着不合体的索马里人而言,他要体面得多,腰间系了镶金的皮带,衬衫内拢,虽不是很平整,不少地方还有污渍,但并不妨碍他的讲究。  
  即使是肩上斜挂的那柄□□,也被擦得锃亮,要不是枪柄松木烤漆蹭掉了小块,根本看不出来它已经有些年头了。  
  索马里的政府形同虚设,不同地区不同的武装势力分据,常年战乱不断,是这片大地充斥着硝烟炮火的人间炼狱,是连这世界最纯洁的孩子都能拿起枪,眼也不眨杀人的地方。  
  燕绥从没那么清晰的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索马里残酷的狩猎者。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不让自己露出一分胆怯来。  
  ——  
  “我听说,你深夜赶路是去索马里海域交赎金。”他抬头往车内陆啸的方向看了眼,隔着车窗,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目光却犹如实质直直对上陆啸,一点也不客气。  
  他在示意陆啸替他翻译。  
  比陆啸先有反应的是一直被索马里人压着的雇佣兵,他对武装头子破坏约定自作主张的行为不满,更担心燕绥知道真相会收不到那笔尾款,怒声争论起来。  
  眼看着雇佣兵挣脱了索马里人的钳制,与此变故同时发生的,是一直站在武装头子身旁冷眼旁观的瘦小的索马里人,突然朝正往这走来的雇佣兵开了枪。  
  枪声近在耳旁,不是隔着车门,不是意图打穿防弹窗,不是假把式仅仅作为恐吓,而是真的子弹从枪管急射而出,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没入躯体。  
  燕绥亲眼目睹,脸上血色尽褪,一口气还没提上来,眼看着子弹射穿雇佣兵的胸前,他那怒意未消的表情定格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  
  同一时间,傅征眯眼,对准枪口,比枪声先响起来的,是他格外冷静的命令:“行动。”  
  提前在高处隐匿的狙击手在第一时间击毙了持枪威胁燕绥的索马里人,突如其来的枪响,在短暂的死一般的静默后突然爆发骚动:“有狙击手!”  
  燕绥还没缓过神来,眼睁睁看着离自己最近的武装头子目眦尽裂地伸手一把抓来。  
  那坚实的手掌刚扣住她的肩膀,那恍如捏碎她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嘶”了声,正欲摆脱。恍然发觉抓住自己的人一声闷哼,膝盖软了下去,重重跪倒在地,连带着抓住她一把拖曳而下。  
  下一秒,傅征从车底翻出,屈膝抵住他的下巴用力一顶。那力道,瞬间粉碎了武装头子的下颌骨。  
  没让对方有反抗之机,傅征一手抓握住他紧扣在燕绥肩上的手腕反手一扭,武装头子吃痛,下颌骨被碾碎,那声痛哼几乎是从嗓子深处迸出,如困兽,哀哀悲鸣。  
  他试图反抗,五指用力,青筋崩起,无奈腿上中了一枪,已被卸去支撑力,眼睁睁看着傅征微曲手肘,一记令人毫无反抗之力的重击彻底让他失去了意识。  
  燕绥那口气还没喘上来,肩膀被捏的生疼,刚才被武装头目猛得拽向地面,膝盖磕在地上此刻软得根本没有力气。  
  耳边枪声混响,分不清是谁和谁。  
  她哆嗦着,被索马里的夜寒沁得骨头打颤,一直死死提着那股劲一泄,半天缓不上来。  
  探照灯的灯光随着人的走动,东摇西晃的,直晃到她眼睛里,她眼前骤然一片模糊,随即感觉被人单臂紧扣着腰从地上抱起,她抬头,一眼看进了那双寒潭一般沉敛的目光里。  
  ——  
  傅征任她倚着自己,单臂牢牢支撑着她,快速退向车后。  
  接应的车已经停在路旁,傅征先带她撤离,借着狙击手火力的掩护,一路护送到车前,半扶半抱把她塞上车,视线不经意落在形状奇怪的胸前,忽的想起他听了一路朦胧含糊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顿时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  
  燕绥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胸前,一手拉住领口,一手伸进胸垫把摔歪显形的卫星电话取出来,受了惊吓脸还苍白得毫无血色,这会笑眯眯地看着傅征,说:“长官,见怪啊。”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更新频率是写完就更(但不承诺日更),题材比较难写,所以更新时间不太受控。我尽量在晚上八点更,如果未能如约,我会提前在文案通知,包括请假。
所以养成看文案的好习惯啊,省得空等浪费时间,笑眯眯。
《他与爱同罪》上月榜啦,11月4号那天因为忘记取消存稿日期误发文,导致我耽误了七天攒积分爬榜的时间,希望小仙女们多多支持,热情支持,给我攒点积分!在此先谢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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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7:08 编辑
07&&他与爱同罪7  
  第七章  
  傅征跟没听见一样,反手关上门,大步迈向驾驶座,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一直保持待命状态的吉普,车身微微抖动着,那轻鸣的引擎声像是随时要出征的士兵。平时从不会在意的声音,燕绥愣是在此时听出了几分安心。  
  她揉着被抓疼的肩膀,视线忍不住落在傅征身上。  
  年轻男人的肩削薄挺直,一丝不苟的作战服也穿出了正装的笔挺感。握着方向盘的手,五指修长,透着寻常男人鲜少有的利落感。  
  燕绥的方向,能看到他小部分的侧脸。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微偏头注视着战况,眼神专注,隐隐有光。微抿起唇时,唇部线线条锐利,有一种常年在沙场才会有的坚毅感。  
  冷静,沉稳。  
  燕绥很难想象,她刚才把命交给了这样一个人——一个如果光看脸,未必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英俊男人。  
  ——  
  路黄昏收到傅征让他营救车内人质的任务后,借着队友掩护,绕到车的背侧。  
  陆啸那侧车门被打开时,他吓了一跳,还没看清人,手里唯一的对讲机被他下意识掷出。  
  他惊恐地后退,一米八的年轻男人紧张起来连条件反射的抵抗都跟花拳绣腿一样,一股脑全部招呼出去。  
  路黄昏险些被对讲机正中砸脸,惊险地避开,伸出去的手刚摸着陆啸的衣袖就被对方跟甩小强一样一把挥开。  
  路黄昏懵了一瞬,有那么一刻有点怀疑人生。  
  时间紧迫,避免耗在陆啸的不配合上,路黄昏强行登车,单手制住陆啸乱踢蹬的双腿,一手勾住陆啸的脖子迫得他弯下腰来,一股带着东北味的普通话扑面而来:“兄弟,睁开眼仔细瞧瞧。”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后半句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只是嫌弃之情毫不遮掩。  
  他往车内巡视了一圈,看见瞪着双眼和他对视的辛芽,问:“车里就你们两人了吧?”  
  辛芽还在哭鼻子,抽噎着点点头。
  狙击手的火力覆盖下,已经失了头领的索马里人跑的跑散的散,早就不成气候了。  
  如今车外还有一位特战队队员,正和雇佣兵车队僵持着,想不造成更大的冲突,就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撤离。  
  路黄昏毫不客气地拎着陆啸后颈把他拉下车,边叫上辛芽:“你赶紧也出来。”  
  辛芽却急了,她双手还锁着司机,根本不敢松开,眼看着路黄昏把陆啸带走了,又哭起来。  
  路黄昏被她哭得一紧张,又探回来,还没问呢,辛芽哑着声音先开口了:“我松手了他怎么办啊……”  
  路黄昏沉默。  
  他憋着劲,好半晌才压下那股难言的暴躁,面无表情道:“要不我把椅子给你拆下来,你带着一块走?”  
  车熄火多时,车内空气流滞,有与车外凉爽不同的闷热。  
  辛芽光是用力哭都憋出了一身汗,此刻和路黄昏大眼瞪小眼数秒,脑子终于恢复正常运转,她没敢再接话,飞快松了手,拎起后座上的双肩包,推门下车。  
  一脚刚落地,又想起什么,飞快爬回去,从陆啸座位上捡走了那把燕绥花了三百美金买下的枪塞进包里,手脚并用的下了车。  
  路黄昏一手拎一个,跟拎小鸡仔一样立马把两人拎上车,回头接应队友。  
  ——  
  空间宽阔的吉普车后座,一下子坐下三个人,瞬间变得拥挤。  
  不过此时,车外枪声不断,劫后余生的三个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安静地坐在后座。  
  眼看着局面被控制,傅征启动车辆,后退式倒了一段路,刚停下,后备箱被掀开,两位从战场撤离的战士飞快跳上车,一把压下后备箱的车盖。  
  燕绥只听子弹落在车身上,数声枪响后,吉普的油门轰鸣,瞬间提速,飞快穿过难民区的牌坊,后轮加速摩擦地面扬起的烟尘洋洋洒洒,把整个视野遮挡得只有难以穿透的沙土。  
  最后的枪响也停了。  
  四驱的吉普从蜿蜒的土坑爬上土堆,车身起起落落数次后终于驶上公路,一路坦途。  
  紧张的气氛没未散去,车里依旧安静着,没人先起话头。  
  一直到车穿进巷道,弯弯绕绕地开了小段路后,停在路边,穿着作战服抱着□□的特战队员上了车,所有人员到齐,辛芽死命憋了一路的打嗝声终于从指缝中漏出。  
  她涨红了脸,另一只手也牢牢地捂住嘴,惊惶地和转头看她的狙击手对视一眼。  
  胡桥年纪小,又是娃娃脸,看着跟还没长熟的瓜一样,透着几分青涩。他见辛芽不好意思,笑了笑,安抚:“已经安全了。”  
  辛芽几不可闻的“嗯”了声,默默地把嘴捂得更严实。  
  燕绥在商圈,出了名的情商高,会来事。  
  这种受了别人救命之恩才死里逃生的时候,哪怕只是口头感谢她都能真诚到让人无法拒绝。可这会,心里装着事,她连说话的心思也没有,眉头皱得紧紧的。  
  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明白在她答应交五十万美金过路费之后,为什么武装头目会反口让他手下拿枪抵着她,甚至一言不合令手下打死了可以算是同伙的雇佣兵头子?  
  她揉着眉心,在脑子里回放着从她下车后发生的每一个节点,仔细到连她悄悄看了几次手表都没有漏掉……直到回想起在被枪口抵住背脊时,那武装头领抬头看陆啸的画面,她挑眉,转头问坐在最外侧的陆啸:“那个头领,想让你告诉我什么?”  
  陆啸的神经刚放松了一会,突然被提问,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管理,呆萌地和对燕绥对视了几秒,才道:“他说知道你深夜赶路要去索马里海域交赎金。”  
  燕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雇佣兵和武装头领是一伙的这事是没跑了,按照正常逻辑推断,应该是雇佣兵头子在听到武装头领这句暴露他们合作事实的话被燕绥听懂,担心不止尾款收不到,很有可能整笔交易都会被取消,所以一时没忍住,气急败坏地和他理论起来。  
  结果武装头领暴脾气直接干掉了雇佣兵头子……  
  如果她当时没有发现两队人马互相勾连,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向自己的国家求援,事情糟糕些可能她这会已经死在两队的火拼中,又或者自己孤身犯险,被榨干剩余价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实在不敢高估人性。  
  索马里海域的强盗在索取赎金后还会“诚信”地放船放人,那也是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劫持船只索要赎金是一笔生意,生意就要讲诚信,如果收到巨额赎金却不放人,此后再遇到劫持事件,不会有人相信他们拿到赎金后还能安全释放人质。  
  但在索马里,遇到今晚的情况,她真的不敢想,如果她没有中国公民的身份,是不是……嗯?  
  这种后怕的情绪让她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得喘不上气来。  
  燕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凉凉的,项上人头早已落地了一样……  
  嗓子干巴巴的,挤不出一句话来。  
  她抬眼,透过车内后视镜只能看到傅征的帽檐,她盯着看了几秒,清了清嗓子:“谢谢你们……”  
  很久没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她轻咳了一声,继续:“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今晚就要交待了。”  
  路黄昏盘腿坐在后备箱,闻言,掀了掀眼皮子,也不知道要婉转些,直肠子道:“这种危险的地方,你不带个三五个保镖就算了,还带了两个保姆出门拖后腿。”  
  燕绥:“……”  
  胡桥趁她转头瞥窝在角落还怡然自得的路黄昏,怕她尴尬,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燕小姐,你学过射击吗?”  
  他还一直记得耳麦里突然爆出的那一声枪响,虽没亲眼看到燕绥开枪,但在当时,对已经把燕绥定位成手无缚鸡之力又养尊处优女总裁形象的他而言,着实惊艳。  
  “学过。”燕绥没否认:“我外公是朗誉林,他教的我。”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  
  陆啸和辛芽还不知所以,车里海军特战队的几位队员不自觉的就肃然起敬,就连傅征,也透过后视镜侧目看了她一眼。  
  朗誉林年轻时曾任533驱逐舰第一任舰长,官级中将,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也因他和海军的因缘深厚,海军部队无人不知。  
  ——  
  胡桥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可不说话又显得他有些肤浅,哪有听到人家外公是将军就不说话了……于是绞尽脑汁,憋出一句:“燕小姐,你的卫星电话是放哪了才没被他们发现?”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招呼了一下。  
  胡桥吃痛,捂着脑袋转头去看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傅征,委屈兮兮地叫了声:“队长……”  
  傅征头也没回,斥道:“问什么问,哪那么多废话。”  
  声音压得极低,却一字一字,尽数落入燕绥耳中。  
  她抿唇,借着偏头看窗外的动作,悄悄遮了遮忍不住弯起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胡桥气愤:队长你知道你不告诉我,还让我闭嘴,不服。
你们猜燕绥小姐姐偷笑什么!
来批个假,明天生日,然后要处理一些事,明天晚上八点还有一个直播,没时间码字啦,所以请假一天~后天八点准时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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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他与爱同罪8  
  第八章  
  胡桥被训斥了一顿,没敢再说话,搂着枪目视前方,坐的端端正正。
  陆啸挤在最外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得他脚背凉飕飕的冷。本就没放松下来的神经重新绷紧,他瞪眼看着窗外,几次路过半人高的草堆后,他抖着声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们后面……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吧?”  
  “索马里这条公路是就地取材修建的,公路平坦,两侧也没有可以遮掩行踪的楼房的巷道,不会有人把伏击的地点选在这种地方。”  
  陆啸的怂,其实路黄昏能理解,只是有些看不惯。解释了一长串话后,想了想,不那么情愿地又补充了一句:“索马里虽然随时是战时状态,但还没那么可怕。”  
  陆啸只想寻求个安全感,听完路黄昏的两段话,把凉飕飕的脚背叠在一起往后缩了缩,精疲力尽。  
  ——  
  燕绥睡不着,情急之下开得那一枪,后遗症最明显的就是耳鸣。一闭上眼,耳边的噪音就像成群结队的蚊子围着你耳朵开Party。  
  她开始没话找话:“长官,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久?”  
  傅征瞥了眼仪表上显示的时间,言简意赅:“两小时三十五分钟。”  
  离天亮仅一个多小时。  
  燕绥又问:“到海上呢?”  
  “半小时。”真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燕绥“哦”了声,再接再厉:“海上天气怎么样?”  
  傅征难得哑了几秒,他抬手调了调车内的后视镜,方便自己的角度能够看到燕绥:“我建议你……”  
  “我睡不着。”燕绥抢先一步回答他:“耳鸣,头晕,畏寒。”  
  力求真实性,她揉了揉肩膀:“这条手除了酸软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傅征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路况,抬手把后视镜重新掰回去:“天晴,风大。”  
  ……  
  坐在副驾的胡桥耳朵抖了抖,心里“嘶嘶”的连拉了好几声语气词,才堪堪维持住自己的呆滞脸。  
  ——  
  燕绥知道见好就收,没再给傅征找不痛快,揿下车窗留了一道小缝,换换空气。  
  高速行驶下,即使开了一个缝隙,风也争先恐后地擦着边挤进来,燕绥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嗅着空气中隐隐约约的硝烟味,心头沉重。  
  来之前,她还很乐观。  
  “燕安”号出事的海域在索马里附近的亚丁湾海域,船长经验丰富,在遭遇海盗时立刻通知了公司,也向交通运输部发起了求助。  
  正逢舰艇编队第四批编队抵达亚丁湾海域执行护航任务,才有的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实施救援。  
  国有强兵,她对祖国的力量盲目自信,也对自己的能力胸有成竹。  
  可今晚险些命悬一线的意外让她开始反省,她毫不怀疑海军部队强有力的后援支撑,只是她在应付这样的场面时,是不是该更谨慎一些?  
  她一动不动的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许久,久到天色渐渐卷边泛白,她陡然醒过神,搓了搓被风吹得麻木的脸,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得到允许,她轻呼了一口气,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  
  中国当地时间十点整。  
  燕氏集团会议室,燕沉正在听助理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手机铃声响起时,他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助理的汇报,接起电话。  
  “小绥?”  
  “是我。”燕绥关上窗,风吹得太久,皮肤都失了温度,她此时才感觉冷:“我长话短说,你听好。”  
  “好。”燕沉答道。  
  “给安保公司的尾款扣下来,等我回来让律师准备起诉。‘燕安’号的事,分两手准备,你尽快筹备一千万美金的现金,以防万一。”  
  燕沉从她的安排中听出一丝不对劲,从座椅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声音下沉:“发生什么事了?”  
  那压低的声线里,有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焦虑。  
  “回来再说吧。”燕绥含糊地应了一句,抬腕看了眼时间:“你那边十点了吧,下午和淮岸的合作有把握吗?”  
  “淮岸的事你不用操心。”听出她不太想谈,燕沉没再追问,承诺会尽快安排好赎金后,临挂电话前,他倚着落地窗,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一切注意安全,没有什么比你平安回来更重要。”  
  燕绥沉默了几秒:“挂了。”  
  挂断电话,她松了口气,卫星电话被她拿在手里,颠来覆去的把玩着。她心里想着事,手也停不下来,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那股邪火没地方发泄。  
  辛芽睡了一会刚醒来,听了一半的电话内容,迷迷糊糊地想再睡回去,最后一次掀眼看燕绥不停地转着手机,一个激灵,硬撑着眼皮醒过来,低声唤她:“燕总。”  
  燕绥“嗯”了声,侧目看她。  
  辛芽除了刚进公司那阵,已经鲜少能看到燕绥焦虑的样子,哪怕此刻她神情舒展,脸上一丝不耐烦都看不到,可就光掂量卫星电话一个动作,她就知道,燕绥现在很焦虑。  
  上一次看到,还是一个海外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合作公司突然撤资,资金周转不过来,导致工程项目停止,工人停工只能滞留海外。那时候的燕绥就和今天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手里把玩着魔方,沉默了整整一天。  
  她坐起来,小声地问:“你肩上的伤要不要我给你贴几张止痛贴?”  
  燕绥摇头:“不方便。”
  她的风衣里面是件紧身的长袖,这一车的男人,她有心理障碍……  
  辛芽闻言,也明白自己提得不合时宜,便不再说话。  
  ——  
  天色渐渐亮了,离海岸越来越近后,空气中海水咸涩的腥味渐重。  
  离傅征预判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两小时三十五分后,车辆准时抵达海边。  
  直升机已经等待良久,燕绥登机后,即刻起飞,赶往亚丁湾海域。  
  燕绥算着这路上还有半个小时的飞行航程,问傅征:“傅长官,你是第几次参加护航行动了?”  
  傅征最后上的飞机,直升机的舱位紧张,只留燕绥身旁的一个空位。  
  此刻听她发问,一点也没有回答的欲望,修长的双腿往前一伸,本就压得很低的帽檐被他又往下压了压。  
  那双眼,隐在帽檐下,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头,随意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目小憩。
  燕绥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等着,事完了之后一起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燕总哪哪都好,就是有一点……特点记仇!
谢谢你们的生日祝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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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他与爱同罪9  
  第九章  
  直升机在海上飞行半小时左右,后排的辛芽“呀”了声,激动地坐起身,从后拍了拍燕绥的肩膀:“燕总,燕安号。”  
  燕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太阳已经跃出海平线多时,正热烈的发着光,金色的阳光把海面照耀得像是一面镜子,一望无尽,波棱起伏,耀眼得几乎刺目。  
  相隔几海里正和水灰色军舰遥遥对望的巨大商船上,刻印着硕大的“燕安”二字。  
  阳光洒在燕安号的甲板上,风平浪静的海面,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死寂。  
  天晴,无风。  
  本该……是个好天气的。  
  ——  
  几分钟后,直升飞机在军舰的停机坪上停稳。  
  机舱离地面有些高,燕绥下机时,螺旋桨转动掀起的风浪把她的风衣瞬间拂向身后,她迎着风,像披着战袍,一身战意。  
  傅征正低头听胡桥说话,在燕绥迈下机舱的瞬间似有所感,偏头看了眼。  
  这是三个小时以来,傅征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人。  
  ——  
  燕绥脚踩实地面的瞬间,未束的长发被风吹得涌向肩后,露出的脖颈修长,此刻低头留意脚下而微微弯曲的弧度让傅征有那么一刻想到优雅的白天鹅。  
  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一秒。  
  下一刻,她立在直升机前,目光远眺,眯细的双眼像一弯泓沟,眼角锋利,不见刚才的半分柔婉。  
  燕绥不算高,一米七,骨架小,身材比例完美,腰细腿长。  
  常年不晒太阳的缘故,她的肤色很白,五官精致,美得没有攻击性。偏偏气质凌厉,常年大权在握的人,身上自然有不怒而威的领导气质,令她看上去像是站在塔尖,瞭望着这个世界。  
  此刻抿唇不说话时,侧脸线条柔和,在半是阳光半是阴暗的交界处,像是一幅毫无瑕疵的油画,透着说不清的神秘感。  
  谜一样的女人。  
  有碎发迷了眼,燕绥偏头,指尖勾开那缕发丝。  
  铺面的海水潮意在阴凉处随风一吹,紧紧贴着的皮肤。  
  那种冷意就像凌晨在索马里时,被人用枪抵住背脊,生命完全掌控在别人一线之间的感觉。  
  她转头,眺望海面的目光转向几海里外因为距离而显得不那么庞大的商船。  
  这艘船浮在海面上不如在港口时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可此时它随波逐流,像一叶浮萍,正等待着一条缆绳能牵引它归岸。  
  燕绥回过神,拢起外套。  
  飞扬在身后的衣摆收拢,她终于觉得温暖,抬步走向船舱。  
  船舱内的指挥室,舰长正在和临时组建的应急小组商定营救计划,傅征领着燕绥进来时,他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意外燕绥的年轻,诧异了片刻。  
  还是燕绥面带笑意走上来,向他伸出手:“首长您好,我是燕氏集团总裁燕绥,也是此次‘燕安’号事件的负责人。”  
  邵建安伸手握住她递来的指尖,连声应好,边邀请她坐下:“你这一路过来也是波折艰辛,幸好安全抵达。时间紧迫,我先跟你说明一下目前的情况。”  
  桌上摊着一张燕安号扫描后的内部结构图,邵建安用笔圈出船长室和内舱:“船长室有两名人质,船长和船员,船员在抵抗海盗登船时受了轻伤。我试图让军医上船治疗,被拒绝。另外二十名船员全部关押在内舱,目前安全。”
  “船上一共二十名海盗,是布达弗亚势力的一支叛军,海盗和人质比例几乎达到一比一看守比例,很难有所突破。”  
  燕绥来之前做过功课,布达弗亚是索马里海域让人闻风丧胆的最大一支海盗势力。即便是叛军,武装力量也不可小觑。  
  她拧眉,没思考太久,问:“首长,您的意思呢?”  
  邵建安沉眉思索:“半小时后我再安排一次对话,有人质在手,我们处于被动。之前因为船东没到,他们拒绝沟通也一直警惕我们靠近。”  
  燕绥扶额,一夜未睡的疲惫和担心人质安全的焦虑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点点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我配合安排。”  
  燕绥对船只被劫的处理没有经验,也没有可供参考的过往经历。  
  历往所有船只远航,天灾人祸的比例低得只有六百分之一,被海盗劫持更是头一回。  
  有人端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燕绥抬头,傅征手还没收回,被她盯着看,微微挑眉,示意:“喝水。”  
  燕绥“哦”了声,乖乖捧起纸杯喝了口。  
  茶有些烫,她抿了一小口,有些苍白的唇色立刻被水温染得晕红。她心不在焉,也没看到傅征被邵建安招到一边,谈了几分钟后,傅征被留下。  
  ——  
  她一口一口抿着茶,只抿到水温凉透,燕安号终于主动发起沟通。  
  海盗里弗是这支叛军头目,他在二十分钟前看到直升机降落在军舰停机坪上就猜测船东来了,此时开口点名要和燕绥直接通话。  
  里弗说的是索马里当地的语言,索马里语和英语发音差不多相同,不用翻译,燕绥也能听懂。  
  他说,给他一千万美金,给钱他就放人。  
  燕绥透过玻璃往远处的燕安号看了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所有阻碍看到船长室一般,可其实隔着几海里,阳光强烈,她的视野里只有泛着白光的光圈。  
  她稳下心神,按照应急小组的提示回应:“我想知道我那位受了轻伤的船员目前状况还好吗?”  
  里弗有些不耐烦,声音拔高:“现在很好,等会就不知道了。”  
  燕绥咬唇,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维持平稳:“赎金能否再谈谈?”  
  里弗是布达赛亚的叛军,走这一步本就是走而挺险,打算大捞一笔就离开,尤其从登船后他已经在船上待了三天,越拖下去越不利,他打算今天速战速决,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三个小时后,把一千万美金现金空投到甲板上,我收到钱,你的船员就会平安无事。”
  邵建安摇头,短短几秒时间内,无声的激烈讨论后,提示板上又重新写下一句。  
  “三个小时太短了,那么多现金我起码需要24小时才能调动。”  
  三小时其实可以做到,燕沉安排的一千万美元现金已经准备好,只要她需要,这笔现金会立刻安排直升机飞到燕安号进行空投。  
  只是劫持船只成功,就要妥协交出赎金,这种做法无疑是对海盗的纵容。  
  邵建安不乐见这种解决方式,燕绥同样。  
  她嫉恶如仇,是非黑白在她眼里就是明显的一条界限,踏破底线,触及原则,她骨子里就有一股战意,不死不休。  
  ——  
  电话那端突然沉默。  
  这种沉默让燕绥也跟着紧张起来。  
  就在她试图询问里弗是否还在,并愿意重新交谈时,那端传来争执不一的争吵声。  
  但很快,他们意识到这种争吵不能被燕绥听到,立刻安静下来,几秒后,里弗留下最后一句话:“你准备好钱,三小时后你一个人提着电脑坐小艇过来,银行转账。不能如约,我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燕绥刚消化完这句话,正欲再提条件,那端似是料到,不等她回答直接撂断电话。  
  这不会是最后一通电话。
  但下一通电话什么时候打来还是个未知数。  
  对方态度强硬,警戒心十足,加上一船的人质,局面一时陷入了死胡同里,走进去却绕不出来。  
  燕绥遇到越难解决的事越冷静。  
  一双眼因为没有休息好,此刻微微发红。  
  她盯着窗外的海平面看了许久,忽然转头看向傅征:“有烟吗?”  
  指挥室内一静,众人皆侧目看向两人。  
  傅征唇角一扯,果断否认:“没有。”  
  下一秒,燕绥语出惊人道:“骗子,你抱我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了。”  
  邵建安顿时目光复杂地看向傅征,那眼神直看得傅征皮紧。  
  一屋子乱七八糟的眼神看得傅征再也待不下去,他站起来,曲指轻扣了扣燕绥面前的桌面,低着声音,不容拒绝道:“你,跟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征:我救你命给你倒水你就这么报答我?
燕总嘻嘻笑。
谢谢投雷打赏的小天使们,谢谢~~~
10&&他与爱同罪10
  第十章  
  燕绥把手边的资料一推,在一众复杂探究的目光下,神情坦然的跟着傅征前后脚出了指挥室。  
  出了门,傅征回头看了眼燕绥,手指挎住枪袋往前走:“跟我来。”  
  语气还算平静,可那浑身绷着劲的感觉……燕绥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揍一顿……  
  ——  
  傅征这趟跟驱逐舰执行任务,已经在海上待了三个月,船舱结构和定点人员分布格外熟悉。  
  他绕开执勤瞭望的士兵,领着燕绥到一个没人的舱口,一路走向尽头。  
  船舱有些狭窄,阳光透不进来,全靠灯光照明。  
  燕绥跟着他在船舱里穿梭了才一会,便觉得有种不见天日的感觉,她突然有些不能想象,潜艇舰队这种几乎一作业一备战就要沉入海底的军队,他们的军旅生活该有多枯燥。  
  走道尽头,是一扇舱门。  
  傅征反手拉开舱门,率先迈出去。  
  他开门的动作大,阳光争先恐后涌进来,在地面上铺成一扇小片的光影。  
  燕绥脚尖刚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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