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45岁,突然左手脑出血右手右脚不能动动了,是不是蚂蟥咬留下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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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大学校园的时光是最美好的,因为美好,所以也是最难忘的,学校里的同学、朋友,以及那甜蜜的恋人,共同陪伴着我们的青春,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有尽头,毕业之后大都天南地北,许许多多的恋人也因诸多原因应了“毕业即分手”的那句魔咒。  走在黄昏的校园里,情人湖畔、小竹林、操场、图书馆......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甜蜜的回忆,四年的青春,如同一部电影在时青的眼前放映,景依旧,只是现在出演的只有他一人。时青走得漫无目的,快要到教学区时,人渐渐多了起来,或许是有课的学弟们要上课了,或许是爱好学习的同学要自习了,又或许是某些社团要组织什么活动需要借用教室,总之现在的他们正在经历着大学校园里本该经历的故事。看着他们青涩的激情,时青突然有种这种年纪不该有的沧桑感,就算是大学毕业,自己也才二十三岁啊!苦笑着摇头一叹,时青继续走着。  不知不觉间,时青来到了他平常上晚自习的地方,或许是习惯的使然,又或许是为了祭奠自己的爱情和青春,他想看一看曾经待过的教室,以及那片特殊的楼顶天台。天台不是很大,长约莫十杖,宽不过数杖,平日里,通往天台的楼梯是被一道铁门锁住的。由于教学楼呈工字型布局且中央主楼高出两边一层,所以要想去天台,只有从以前长待的中央主楼顶层自习室的窗户爬过去。很显然,时青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前还跟女友热恋时,两人就常常在晚自习后偷偷爬过窗去,算是约会。  天台对于时青而言就像是一片乐土,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在铺好报纸的地板上品味星空。他最喜欢在夜空里寻找北斗七星,虽然有时天气不好,他不得已放弃寻找,但是漆黑的夜空总能把他的思绪带向深邃的远方。这次,时青又偷偷地爬过了那扇窗户,躺在了天台那片地板上,只不过这次不是约会,也没有了女友的陪同,分手的痛和毕业即将离去的愁绪夹杂在一起,让他难以招架。  渐渐地,天空开始黑暗,天边的星星也开始隐隐约约地探了出来。荆州的气候条件还是很好的,很适合观星,在离学校的不远处就建有一个天文观测点,虽然有这样的一处观星点,可是时青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他更喜欢躺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细细品味,星空的深邃和广袤可以任由他的思绪驰骋而不被打扰,有时他就结合着在网上看到的关于哈勃望远镜发回地球被公布的照片,在思维的海洋里不停地构建着独属于他认知里的宇宙。时间在时青的遐想中过得很快,他呆呆地望着星空又是近两个小时过去了,像是睡着了一般。  “嗡~~嗡~~~嗡~~~”时青被手机震动惊醒,看看手机发现是他父亲。  “喂,老爸,怎么了?”  “喂,时青啊,你东西都整理好了吗?要不要爸爸去接你啊?”  “不用,大部分我今天都打包好快递回去了,还有一小部分我自己能带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明天的车票,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到家了,爸,你跟妈说一声,我想吃红烧肉了~”  “好嘞,我叫你妈做好,等你回来吃晚饭。”时青的爸爸说完就挂了,可就这么普普通通的几句话,让时青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学校坐落在荆州,从荆州火车站到家也就半天功夫,如果乘坐高铁就更快了,还记得当初刚升大学来报到时,时青就是自己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现在,时青又是要自己一个人拎着包回家了,这也像是一种圆满了。  在这短短的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时青的思绪已在深邃的星空中游离得很远,杂乱的感伤被他遗弃在夜空深处。亲情的温暖是心灵所有伤口的良药,父亲的电话给时青带来了最好的治疗,即使在外面失去了一切,分离了所有,他还有家这座港湾。时青奋而起身,黑暗中没有身影,却也给人一种高大之感,他再次轻松娴熟爬过窗户,双脚坚定地落在自习室地面上,没有回头,径直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宿舍已经没人了,同学们大多都已离去,时青三两下洗漱完,便上床躺下了,可刚躺下,他的手机又响了。来电的是时青高中时的好哥们儿陈振宇,他已经大学毕业,在荆州工作了近一年了,由于时青高中时复读了一年,所以大学毕业也低了他一届。  “喂,宇子,做咩?”  “你在搞么尼啊?出来喝几杯啊!”  “尼玛,刚刚躺下,你跟我说这个?你不请客我不出门。”  “嘞当然我请,老地方等你。”  “嗯,好,五分钟。”  挂了电话,陈振宇那一口方言让时青顿觉精神抖擞,除了亲切还是亲切。时青和陈振宇是高中同学,关系很铁,由于他的工作地点是在荆州,所以他俩常约。不几分钟,时青便来到了他们约酒的老地方——老山村酒楼,说是酒楼,其实并不豪华,酒楼的装饰也很简单,尤其是室外,也就只有一个四根立柱和一个遮顶随意拼搭的小棚,不一样的是能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这里相对于别的酒楼而言,有一种独特的舒适感,选择这里,时青不会感觉到被奢侈或灯红酒绿压抑。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一锅时下正火爆的油焖大虾,又点了几碟下酒菜和一桶扎啤,然后就开始跟从前一样痛快地开聊了。  “分手的感觉怎么样啊?爽不爽?”陈振宇开口就直戳时青痛脚,没有丝毫顾忌,边说着便往兜里掏。  “爽啊,怎么不爽,简直不能呼吸,跟你特么情圣一比,我这是小儿科了。”时青也不忘回呛他几句,其实陈振宇并没有谈过很多次恋爱,相反只谈了一次,只是比时青早分手了而已。  “唉,你看我,没有神马是一根烟过不去滴,来~”说着便抽出一根香烟,向时青扔去。  “我妈不准我抽烟的,我戒了!”时青虽然嘴上说着,可是手依然很自觉地从陈振宇那儿拿来打火机。  “臭德行,你明天就回去了?”  “对啊,毕业了,不然还在这里等到你结婚生崽啊?”  “你走,那我也要走了,我也不想呆这儿了。”陈振宇轻飘飘的来一句。  “为什么?工作不是好好的么?难道因为我?特么我对男士不感兴趣!”时青装作一脸惊恐。  “好个毛线,工资一般,虽然很闲,但是没啥挑战性,没啥钱途!外加一句,劳资也对男士不感兴趣!”陈振宇一脸嫌弃。  “那你准备去哪儿?”时青很好奇,因为心里明白,陈振宇确实想离开了。  “嗯,暂时有点儿想去深圳,听同学说过,那边程序狗很容易生存。”  “我觉得狗到哪儿都可以生存,你也可以去做宠物狗啊!被包养的感觉多爽!那边富婆多哦~”时青不停地挤兑着他。  “我也想啊,你说我本来可以靠脸吃饭的,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非要靠才华呢?唉~寂寞的人生啊!”陈振宇对于时青的挤兑显得很是受用。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之间,十数分钟过去了,他俩最爱的油焖大虾上来了。对于这对都初恋失败的难兄难弟来说,此时消灭这锅小龙虾和那桶扎啤变成了首要任务。不停地碰杯,不停地剥壳,两人聊的内容也越来越多,从两人的高中三年,到大学各自的经历,再到彼此的分手,虾壳在他们的言语间、碰杯间越堆越高,扎啤又接了一桶,颇有久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喝到兴高时,时青竟然还作起了诗:  回首芳菲尽,执杯登危楼。  何故时空转?还我四年秋!  “唉,又开始发情了~~”对于时青的这点醉酒耍疯,陈振宇已经见怪不怪了,用时青的话说,“向李白看齐!”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虾,只知道两人是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回到寝室的。已经次日上午十点多了,两人被闹钟吵醒,时青要立马出发去赶火车回家了,时间紧迫,时青匆匆整理好行李,拉着行李箱便出发了,他也懒得去管动作慢吞吞的陈振宇了。时青箭步走到公交站点,公交车刚刚离去,看着火急火燎的时青,陈振宇懒洋洋地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就要离开了,时青深深地看了一眼生活学习了四年的大学,一股酸意涌上鼻腔,怎么也止不住,这时陈振宇也没打扰他,在等时青自己缓过来,司机也很配合,没有催促。时青回过头,看着一脸自在还叼着烟的陈振宇,也懒得把箱子放到车的后备箱了,奋力把箱子一扔后座,上了出租车。  车站送他离开的,自然是这个跟他一起逗逼多年的老铁,两人的分别也很平淡,没有啥离别的感人语,也没有很感人的场景,就这么平凡无奇,自然不扭捏,他俩似有共识,不矫情!
  地球外,漆黑的夜空中群星璀璨,国际空间站的工作人员及地面研究人员都紧盯着计算机屏幕,大家都各司其职,但跟平常显得有些不一样,此时的他们大都显得有些兴奋,像是要见证某个奇迹一般。此刻哈勃望远镜观测到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了大屏幕上,画面寂静无声,来自上亿光年的宇宙深处,换言之,哈勃望远镜捕捉到的是数亿年前场景。那是一个幽深神秘的画面,像是在缓慢的旋转着,周围的星际云气团呈现出螺旋状。画面虽然在屏幕中看似不大,然而实际黑洞的视界直径能达到数百乃至数千亿公里,其质量更是能达到银河系太阳的数百乃至上千万倍。  “黑洞”一词最早由美国科学家约翰·惠勒提出的,是恒星演变的最后阶段,有强大的引力场,以至于光及电磁波都无法向外传播,这也就造成了人类无法直接观察到黑洞的内部,只能通过观察黑洞周围的星际云团或者通过观察黑洞的“进食”来研究黑洞。所谓的“进食”,其实就是其他恒星由于受到黑洞引力场作用,而被吸引进黑洞的现象。据科学家们观测,黑洞的每一次“进食”都会喷薄出一束粒子射线,其能量之高,据科学家们测算,能达到太阳数千年辐射的能量值。  “各小组注意,‘进食’即将开始,各小组准备。”  “1号准备就绪。”  “2号准备就绪。”  “3号准备就绪。”  ……  黑洞进食的场景并不是连续的,宇宙太大了,科学技术手段的局限性,只能捕捉不同情景下的短暂场景,由于黑洞吞噬恒星的周期相当长,吞噬一个恒星之后约过亿年才会进行下一次的吞噬,所以,能在茫茫宇宙中捕捉到黑洞的吞噬恒星的场景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这就像是生物学中观察细胞的有丝分裂一样,你很难有始而终地观察单个细胞分裂情况,只能观察不同分裂时期的多个细胞才能综合得出规律。宇宙浩瀚,当黑洞吞噬恒星传至地球时不知已过去多少岁月,观察此场景只能如观察细胞分裂一般,不停地寻找进食中黑洞,而后观察总结。通常情况下,粒子射线是人眼睛所不能看见的,人眼所能分辨的光也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几种,当然,这只是站在人类的角度而言,谁又能说定宇宙中只有人眼所见的几种色彩呢?所以科学家们在黑洞“进食”时只能利用计算机及相关仪器来尽可能地捕捉粒子喷射的画面及细节,然后通过特殊的技术处理手段在计算机上模拟出来。此时的黑洞经计算机实时模拟,在屏幕上看来旋转得十分缓慢,一颗质量约为太阳数千倍的恒星开始被其捕获,而恒星散发的光芒也开始逐渐扭曲,画面充满了一种魔性的美感,然而却又寂静无声。宇宙是真空的,声波在无介质的传导下不能传播,加之与地球相隔了数亿光年,谁也没有近距离观察,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连光都不能逃脱出来的黑洞,声波逸散出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一切都为黑洞的进食增添了无尽神秘感。黑洞进食过后,恒星又去了哪里?据科学家判断与推测,恒星是被撕裂了,但是喷射而出的射线质量却远小于恒星质量,可见物理学的质量守恒定律此时不能适用,那么恒星的剩余质量又去了哪里?黑洞里面又是怎样的折叠时空?时空规律如何……这所有的疑问都盘踞在每个科学家的心头,也萦绕在了每个天文爱好者的脑海里。  恒星在其被吞噬时,散发出的光线扭曲得厉害,其被吞噬速度之快或许形容成连“嗖”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消失了更加合适,据科学家测算,它就在光线变得扭曲的数秒之时就已经被吞噬了,因为光传播到地球的速度与其被吞噬的运动方向呈相对反向,据相对论可知,我们观察到的恒星消失速度是大于光速的,所以其消失或在其散发光被扭曲之前。伴随着恒星的被吞噬,在黑洞的中心处开始喷薄出了粒子射线,这更是科学家们重点关注的!很显然,既然光线都无法逃脱出黑洞,那么这束粒子射线又为何被喷射出来呢?被黑洞吞食的恒星就像石入大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唯一能让科学家捕捉到的,是那样一束粒子流,仿佛是溅起的一朵浪花,就算是这朵小浪花,其能量测算值依然高的令人费解。  整个进食过程并不是很长,可对于所有科学家来说仿佛经历了数年之久,因为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刻,生怕错过一个细节,怕因为这个微小的细节就错过了真相。粒子流的喷射观察最终在科学家们的紧张关注与疯狂模拟测算中结束了,但是大家的工作依然没有结束,需要继续整理相关数据,做出最完善的结论研究及分析,为了下次研究黑洞进食做足准备,以完善各自的理论。大家注意力也都开始转接到手头工作上,哈勃望远镜的此次观测任务也即将结束,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束毫不起眼的紫光自观测屏幕一闪而过,那速度太快了,加之与计算机屏幕所辐射的光有一定的复合性,很难说这是电脑发出的还是宇宙中的流光,即使被抓拍到,或许也只是画面色彩的些许光泽的微小变化而已,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并且能注意到这束光的来源及去处,而它正是往银河系而来,并且它似乎已经超越了光速!  据爱因斯坦,光速为宇宙最快的速度,是速度的极限,但这理论在黑洞问题上似乎遇到了挑战!光速最快,可是逃脱不出黑洞,而黑洞进食时所喷射的粒子流似乎速度也不在光速之下,据多次进食观测数据的分析,当恒星质量越大时,被吞食时喷射出的粒子射线速度更大,能量更高,可以预测,当一恒星质量达到某一极限时,喷射出的粒子流速度将不在光速之下!但不可否认,光速为宇宙最快的速度在一定时期内确实解决了许多困扰科学家们的问题,然而随着对宇宙了解的深入,这一理论也开始显现了它的短板。  “艾德教授,完成这一次的数据整理我们的理论就算完成了初稿了!”说话的是西蒙教授,是艾德教授的同事,他俩一起从事天文学有关黑洞的研究近二十年了,此时的他们无疑是兴奋的!  “是啊,近二十年的努力,我们终于快成功了!只不过理论还需实际验证,我们一定能在地球上找到这种物质或者这种物质存在的过的痕迹,不然不够完美。”艾德教授说着拿出地图,也是极其的满足,这套理论系统若是完善,这就意味着人类对于宇宙的探索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理论初稿即将完成,需要最重要的一步,我需要亲自去这些地方看看。”艾德边说着边在世界版地图上用笔标出近20处地点,“如果理论正确无误,在地球上我们也一定能找到证据,而这些地方存在的可能性很大!”说着艾德教授拿出笔记本,写下了几个地名,分别是:美国黄石公园,非洲加蓬共和国奥洛克铀矿,中国西藏,日本富士山……  “艾德,你都60多岁了,还能去那么远地方长途跋涉吗?要去的话也是我去吧,至少我比你年轻了一岁~”西蒙教授很是担心艾德,因为要去的地方分部太广,几乎遍布了全球!  “放心,我还没有到老不动的时候,我们分工合作,你继续完善我们理论的数据,完善不足,给我指引!而我去实地探索考察,寻找证据,放心,这次我会带上我杰出的学生,不会像上次那样冒险,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西蒙教授的建议并没有被艾德教授接纳,艾德教授的话也让西蒙教授无法辩驳,因为他们的工作都同等重要!艾德教授明白,这是老伙计对他的关心,可是他对于理论的完善充满了希望与疯狂,这简直可以用工作狂来形容,他也知道,老伙计是理解他的,毕竟他俩是共同踏在这条路上的战友!  “好吧,我还是说不过你,那你什么时候出发?”西蒙妥协了。  “嗯,就在近日吧,我整理好装备,通知学生,一切都得准备妥当,以防万一。”很显然,艾德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为了探索与证明,为了理论系统的证据,他的拼搏的劲儿不亚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好吧,老伙计,我就专心整理数据和资料了,就不送你了,你准备好了之后就直接出发吧,到时给我留条短信,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你这老混蛋!”西蒙教授的言语触动了艾德,艾德没有说话,扭头走出了监控中心,留下一脸凝重的西蒙。  
  清凉的短袖T恤儿,七分牛仔短裤,一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车窗外,这正是与陈振宇在荆州分开后回家的时青。时青的座位是邻过道的,周围的空座位把环境衬得有些清寞,倒是时青的左前方坐了一位女生,却也没能嵌入时青的视野。  列车呼啸在静寂高架桥与幽长的隧道之间,隆隆的轰鸣声在连绵的山峦之间传荡着久久不消。荆州是平原地区,当列车驶离荆州之后,便开始由平原进入山区了,时青经验性地从地貌的变化判断出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时青的脑海里,眼前的风景似乎演变成了一副地图,而自己的位置则如同导航软件的所指示的一般在缓慢地移动着。窗外的小山与沟壑不停地从时青的眼前刷过,他也在不停地架构,虽然很多时候都会遗忘,但他却乐此不疲,这于他而言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车窗外的风景时青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此次的毕业归家让他很受触动,加之风景的不停变换,一段久违的文字从时青的记忆深处涌出——“小车正穿行在洛基山脉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克利斯朵夫·李维静静地望着窗外,发现每当车子即将行驶到无路的当口,路边都会出现一块交通指示牌:前方转弯或注意,急转弯!而拐过每一道弯之后,前方照例又是一片柳暗花明,豁然开朗。山路弯弯,峰回路转。前方转弯几个大字一次次地冲击着他的眼球,也渐渐扣开了他的心扉,原来不是路已到了尽头,而是该转弯了。路在脚下,更在心中;心随路转,心路常宽。学会转弯也是人生的智慧,因为挫折往往是转折,危机同时是转机。”这是湖北省高考英语听力的一段中文试音,也是一段极富哲理的生活语录,时青高中时就已将它记在了心底里。由开始练习听力时的兴趣式背诵,到现在的朗朗上口,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心境,此时的时青或许不能体验语录中的情景,但不可否认这段语录对时青起到了魔性般的鼓舞。大学毕业,时隔数年,恐怕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会突然会这么一段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也许这就是记忆的释放。人的记忆是可以保存的,有的记忆可以保存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之久,甚至于终生难忘,如果把对某件事物记忆比作一口箱子,那么箱子里装的就是记忆主体对某件事或物的认知,这记忆主体对于人类而言就是大脑,大脑把这些记忆装好并按照时空顺序归类封存,在一定的时候再从记忆的架子中取出。就情景而言,时青所遇倒是跟李维颇有几分相似,不过心境相比如何,却无从知晓了,这像是一把锁,开启了时青高中时期那段青涩的记忆。  “请问有点餐的旅客吗?”女乘务员推着小餐车过来了,这也打断了时青的发呆。  “麻烦这边来一份!”时青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份午餐,即使列车上的午餐比平常贵了许多,或许是昨晚同陈振宇一起喝得太多,加之今早没吃早餐就赶车,时青已经饥肠辘辘了。车间里点餐的乘客并不是很多,寥寥数人而已,但这丝毫不影响乘务员推着小餐车来往于各个车厢之间服务,相信即便没有人购餐,她也会继续行售下去。当乘务员的送餐车第三次经过时青的身旁时,时青恰巧用完餐了,而此时左前方的那位女乘客点餐了,许是闻到了时青的饭香,她也觉得有些饿了。这是一位与时青年纪相仿的女子,她那一瀑秀黑的长发散漫地披于胸前,显得有些慵懒,白色紧身的短袖T恤儿上染印着许多四叶草,大小不过数厘米,虽然是翘着二郎腿,但时髦的牛仔短裤配搭着粉白色运动鞋依然把她那洁玉无瑕的美腿衬托得十分修长,时青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时青没有细细打量她,但不时的,目光总会在她的身上停留那么一瞬,渐渐的,看的次数多了,时青越发感觉到了一种吸引,莫名的悸动吸引着他去观察这个女子。她吃饭时左手揽着黑发,露出如玉般的右耳,略微有些透红,耳垂上的四叶草耳钉更是给她增添了一股青春的活力,虽然只是侧脸,但她那微挺的鼻梁与婴儿肥的脸颊有着一种心襟微颤的美感。女孩儿像是有所察觉,回过头来,正好与时青四目相对,突如其来的目光交接,让时青的耳根迅速发热,他很想挪开视线,却怎么也转不动眼球,时青的脑海一片空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咚咚”的心跳声如同雷鸣般响彻在意识之中。那女子也似是感觉到了时青的尴尬,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而时青则像是得到了某种解放一般,可心底里对这种感觉充满了不舍以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在这短暂的目光交接之中,时青感觉这短短的数秒像是经历了数天、数月,亦或是数年般的久远!是的,时青在这一刻的感知中,时间像是被延长了!  女子回过头后继续吃饭,似乎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这一切在她看来或许极其平常,或许根本没有在意,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都让时青的心里倍感失落,人生最大的失落莫过于此。时青不舍的把目光从女子的身上移开,又继续望向窗外,或许此次与这女子的相遇只是前千百世的缘分累积吧,时青也没想到,这短暂的数秒竟会给他带来如斯感慨,而时青更没有想到的是,其实那女子心里也已经惊涛骇浪~  列车的飞驰并没有因两人的小故事而变缓,它一直在以一定的速度前行,载着它的乘客奔向既定的终点。自那短暂目光交接过后,时青与那女子便又如同开始那般,似是平行线般再无交点,时青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相逢本是缘,无分何必伤。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前方到站是**站,请在该站下车的乘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这一站是时青的下车站,时青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终于是快到家了,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不舍,还有些奢望。数分钟后,列车到站了,时青从那女子身旁走过,心头微颤,却没有敢再看她一眼,许是怕再次眼神相接的尴尬,时青心里如小鹿乱撞。走出了车门,时青心里感慨,若是有缘,将来或许会有再见的时候吧,只是将来何期呢?能否相识,终是看天意安排了。  时青的父亲早已在出站口等待时青多时了,看着拉着行李从出站口出来的时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是在迎接凯旋的战士。时青从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脸上堆着笑容的父亲,拉着箱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向父亲走去。  “爸……”时青笑喊出声。  “快,走,回家,你妈的红烧肉都做好了,饿坏了吧……”  “嗯,就是想吃妈烧的红烧肉,学校那边的都不好吃。”  “是有点瘦了,学校的饭菜肯定没家里好,你妈还炖了排骨汤,得好好补补。”时青爸爸边说着边接过时青手里的行李往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放,说是出租车,实际上是私家车,偶尔开着出来赚些外快而已,这种车在当地称为“黑的”,开出租车的是时青家的邻居,姓郭,时青的父亲经常唤他外号——郭瘸子,其实他的真名叫郭阙,按时青家里的方言,读起来像郭瘸,再加上他真是瘸子,所以这外号很快就传开了,在时青很小的时候都叫的是“瘸子叔”,这还是他父亲教的。说起郭瘸子,这还有一段故事,那是他跟时青父亲年轻的时候,郭阙跟人打架斗殴,打得厉害,被人把腿打瘸了,要不是时青的父亲带人感到,估计就会出人命了,自那次事件过后,郭瘸子便真成瘸子了,而且还跟时青的父亲时远明有着过命的交情了。  “瘸子叔,好久没见了,想你啊,等我工作挣钱了保证帮你说个漂亮大妈媳妇儿!”时青一上车就打趣郭瘸子。  “你个小崽子!远明哥,这小子还真长大了啊!哈哈哈~”郭瘸子边揉着时青的头边对时青的父亲说道,一只手还不忘把他按进车里。时青跟郭瘸子很聊的来,不仅是因为他跟时青父亲的关系好,而且还因为他已是知命之年却还是是单身,有一次,时青还差点认了他作干爹。一路上,三人聊的很开心,其实他们大多还是在听时青说,他像是一个话唠,把他的大学生活说个没完,却唯独没提他的那个她,即使被瘸子叔问起感情来,他也是几句忽悠过去,时青明白,跟那个她已成为过去,倒是在列车上的“邂逅”,让得时青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是爱情?  
  红烧肉、莲藕炖排骨、尖椒炒肉、可乐鸡翅……满桌共十个菜,精致的南方小炒,都是时青的最爱,时青的妈妈许春兰是很平凡的南方妇女,听说时青要回家了,一大早就买好了菜,晚饭也算好时间地做好了,就等着时青回家了,心里满足和开心促使她走出院门望了几遍。日渐西沉,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她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小车的喇叭声,她开心地笑了,是丈夫接儿子回来了,果然,她还没出门就听到了院子口传来的儿子的叫喊声。  “妈~~”这正是从车站跟父亲还有他瘸子叔一起回来的时青,他叫喊的尾声拉得很长。  “哎~我崽宝回来喽~”时青妈妈笑着回应儿子的呼喊,充满了溺爱。  “妈,我饿了~”时青的情态近乎撒娇,要是他的那些个朋友和同学见他这样子,绝对会下巴掉地上。  时青妈妈快速走出院门,时青冲过来就是一个拥抱,而后紧紧挽住妈妈的手臂,这引得他瘸子叔都笑话他,“远明哥,你看你这儿子,都老崽了,还跟他妈妈撒娇啊!哈哈哈……”  “老崽又怎么样,他年纪再大还不是我儿子呀!”时青妈妈立马抢过郭瘸子的话。  “时青啊~羞不羞啊,没听到你瘸子叔说啊,将来要是结婚了你还接着这么娇呗~”父亲时远明也看不下去了,“都老崽了,快,自己把行李搬下来,拿进房间去!”  “就不,我饿了,妈,走,我们吃饭去,嘻嘻嘻……”时青不理会时远明的话,挽着母亲的手就往屋里走,只给父亲和他的瘸子叔一个大背影,时远明也没招了,从郭瘸子的后车厢里取出行李,和郭瘸子笑着跟进屋去。  一走进屋,时青就嗅到了客厅里弥漫着的红烧肉的香味儿,肚子立马很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惹得时青妈妈一阵心疼,这怪不得时青,毕竟昨晚在学校跟陈振宇一起喝多了,在动车上也只吃了一份午餐,那点份量对大胃王时青来说只够塞牙缝的。时青松开妈妈的手臂,左肩倾斜,左肩背带顺势脱下,右手拽住右肩背带一扔背包,背包在沙发上滚了两圈而后在中央停下,时青瞧也没瞧背包一眼便径直迈向餐桌。餐桌上正摆着妈妈准备好的那十道精致小菜,时青顿时口水直流目露精光,想也没想地两手指夹着一片红烧肉就往嘴里塞,惹得母亲一阵心疼。  “青啊~可是给饿坏了啊,快去洗洗手、洗把脸,妈妈再去把菜热一热,把汤盛来,都是你爱吃的,别急。”时青妈妈温柔地把儿子往洗漱间里推,“远明啊!快来帮我端汤啊!”说着顺手端起那碟红烧肉往厨房里去。  “好好好好好……儿子一回来就看把你高兴的啊~”时远明也是开心的,不过却没有时青妈妈表现得那么外露,“瘸子啊,你先坐,我去端汤。”  “嗯,看把嫂子给乐得啊!这小崽子一回来,嫂子都给远明哥改善伙食了,哈哈哈……”郭瘸子丝毫不见外地上了桌,显然,他已不是第一次来他远明哥家里蹭饭了。  时远明也不磨蹭地跟着许春兰走进厨房,待妻子盛好汤便迅速接过,生怕烫着她,时远明双手指的指端端住汤碗上下边缘,快速而平衡地迈出厨房,稳放在餐桌上。  “远明啊,你再看看哪几个菜凉了,我再热热!”时远明刚放下汤碗便听到了妻子的呼声,这时时青也走出了洗漱间。  “都不凉,还是热的,就这么吃吧!”时青爸爸摸了一下各个菜碟,回应着妻子。  “妈,别热了,你来吃吧,菜都没凉,还是热的!”时青也跟着回应。  时青也来不及等了,抄起汤勺就往碗里盛排骨,也不顾着向父亲和他瘸子叔客气,自顾自地大干起来,这架势,看得时远明也相当心疼,儿子这真是饿坏了啊~  “春兰啊,快点给儿子上点儿饭!”时远明对着厨房喊道,“时青,你慢点儿,你瘸子叔在这里呢,没人跟你抢!”  时青就笑笑,也没说话,因为满嘴的食物,他也说不出话来。时青在学校的时候,饮食习惯一直不好,总是没有规律,有时晚起了甚至早餐都没吃,就算吃了,那也是边跑边嚼地赶着去上课,而这长期的不规律饮食也就造成了时青有些胃病,有一次胃疼得不行,他还去了医院。学校的餐食总归是比不了家里从小吃到大的伙食,时青初到荆州时还是有些难以适应学校伙食的口味和质量,现在回到家里,熟悉的口感,熟悉的味道,怎能不使时青食欲大开!虽然吃相有点儿不雅,但在他这里,却没有外人,在家里,他得到了最大化的放松,不用顾及礼仪,不用跟人碰杯找词,更不用虚与委蛇。  时青的妈妈端着红烧肉出来了,其实菜并不是很凉,只是时青的妈妈非得把一些荤菜热一下,免得时青吃坏肚子,比如红烧肉。红烧肉可是时青的最爱,他最喜欢妈妈用豆豉红烧,再加以八角、花椒桂皮等一些调味料高压熬焖,使得薄薄的五花红烧肉有一种一碰便断,入口嫩滑的口感,几乎都不用牙齿细嚼,在时青的感评中,这道菜即使放到《舌尖上的中国》栏目中也毫不逊色。时青迅速迎接过妈妈端过来的红烧肉放于桌面上自己的面前的空位置上,对着爸爸和他的瘸子叔呵呵一笑,便又接着开战了。  “哈哈哈,看把这青崽子给饿的,看他这吃的,看的人都觉得饿了!”郭瘸子没有丝毫介意,他是看着时青长大的,时青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了。  “快,吃,瘸子别客气!”时青妈妈也招乎郭瘸子吃饭,本来是打算招呼他喝点酒的,可是交警查的严,酒驾的罪过可不小,当然,郭瘸子也没真客气,跟着时远明一起开动了。  时青这顿饭吃得很嗨,他全身心吃饭去了,至于父亲和郭瘸子聊了些什么工地什么洞的,他也没听进去,只知道此时的红烧肉比一般时候要香。转眼间,四碗米饭已经下肚了,时青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这才仔细听到父亲和瘸子叔的对话,像是聊起了一个山洞,说是有好些个人进去了没有出来,然后惊动了当地派出所把那个山洞封闭了,而时青的父亲和郭瘸子就猜测了起来,越聊越欢,时青也只有听的份儿了。见插不上话,时青就向妈妈询问,“妈,爸他们说的那个洞在哪儿啊?”  “那个洞啊,其实就在咱老家,还记得郭家塆么?就是那儿,前些天你爸他们工地在那儿,在那儿修建水库,火药炸山的时候炸出个洞,下去了好几个人,都没出来。”时青妈妈许春兰很有耐心地为时青解释道。  “妈,那,,那那里会不会是个古墓啊?”时青寻根问底,对于探险什么的,他很是好奇,在学校无聊时,他就看了许多探险的小说。  “好多人也都这么想的,不过不是啊,我们那里又不是什么历史古城,再说,那个山洞太深了,那么多人进去了,进去深的一个都没出来,走得近的还都好,就是都不敢进去了。”时青妈妈很快否决了时青的猜测,可这一否决,越发勾起了时青的好奇心!  时青的老家住在山区,村庄就在山脚下,虽是四面环山,交通却并不阻涉,据说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曾打进来过村里,随着时代的发展,村里也已经修了直通村外的水泥公路。这里的连绵大山有一个很贴合它的名字——幕阜山,在一座山峰海拔最高的山脚下,政府决定在那里修建一座大型水库,时青父亲就是被选中的包工头之一。山洞是炸药炸开山石的时候被发现的,山洞刚被发现时迅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时青的父亲也是第一批发现的人之一,不过据他父亲自己说,他是由于谨慎和不想干违法的事,所以没进去。不过许多胆大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执意要进去探索一翻,说不定就碰到古墓什么的也能发笔小财,当然这是违法的,可总有人会动些心思,抱着探险和求财的双重目的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可是最终的结果是胆子越大,越是深入的人却没有出来。多少个日夜过去了,没有出来也快饿死了,终于有人报了警,可是警察来了也不敢深入,只得把洞口暂时封锁,而后通知专业人员进入搜救,可令人奇怪的是,数天时间过去了,五名搜救人员也没有出来,这引起了人们的恐慌……据说警察已经跟上层人物反映了,请来了更专业的救援队,救援队来了之后进入了约十数里路便不敢深入了,原因是精密的电子仪器开始失灵了,再深入的话就会有危险了,他们无奈,加之准备不充分,只得退出,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救援队进入十数里都没有找到搜救目标,而第一批进入的三名工人和第二批进入的搜救的五名人员可能走得那么远吗?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天阶夜色凉凉如水,夏日夜空月明星稀,时青躺在院子里的藤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的扇动着。“那山洞究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找不到人呢?难道里面有野兽?有陷阱?深入的人怎么也没留下点记号或者痕迹?”许多的疑问盘绕在时青心理,晚餐期间爸爸和他瘸子叔之间的谈话已经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他想进去看看,他想了解真相!  “崽宝!外面有蚊子,快进屋洗洗睡了!”时青的妈妈在屋里对着院子里的喊到。  “妈,没事儿,没蚊子,我再躺一会儿~”时青对妈妈的喊叫没办法,虽然这么大的人了,可是妈妈许春兰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时青虽然不喜欢听妈妈“崽宝崽宝”地叫自己,可是他感觉到了家里的温暖,家是他的港湾,他并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好,或许会被人家说成是恋家、长不大,可是他自己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叛逆,现在明白了父母的苦与不易,与其说是恋家、长不大,不如说是陪伴。时间如流水,父母的发丝也早已现出了许多白发,时间终会带走一切,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越发感觉到亲情的温暖与可贵。时青手里的蒲扇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地扇动着,夜空中的月亮虽有缺,却也十分明亮,这明亮把周围的星光都掩盖了。  月亮不曾变过,却也一直在变。幼时的月亮与现在的月亮自然同是一轮,古今的月亮又何曾变过?“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中国文化中关于月亮的古诗可见一斑,古人对于月亮的思索其实暗含着对地球与月亮来历的思考,今人细思起来便涉及到了星球的诞生,太阳系的诞生,乃至宇宙的起源,需知宇宙之中,星河沙数,星球的诞生与死去的时间长度远比人类寿命长度要长远得多,人类对宇宙的思考及探索被时代的局限性牢牢捆缚,后之视今亦如今之视昔矣,由此可见,人类是进步的,随着这种进步的累积,人类迈出地球,迈出太阳系,踏向宇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以我们的生命长度而言是无法见到这么一天了。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时青看着那轮半月,此时忆及这古诗心境与小时候背诵的心境自是相去甚远,或许自那时起,时青就对月亮和星星就充满了好奇,这好奇心就同那“数星星的孩子”一样。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已渐渐有能力对月球进行探索,时青从科学杂志上也对月亮了解得更多了,知识的累积使得时青的好奇不仅仅局限于月亮了,还有那茫茫的宇宙,相对于宇宙,地球只是沧海一粟,或许用一粟来形容地球还显得大了,人类真是太渺小了,现阶段的地球,人类都没能探测清楚,遑论宇宙?未解之谜太多了!晚餐间时远明与郭瘸子的对话所提到的那个山洞不就是一例吗?时青很想去探索,想去弄明白,但很显然,父母不会让他冒险,只得作罢!他只能作一个旁观者,等待着有人去探清谜底,然后自己只是众多感叹谜底的一个,这很现实,梦想总会被现实掣肘,父母的担心是一定的,也许他真的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好奇害死猫!”未知皆有危险,人类的生命太过脆弱~渐渐的,时青手中蒲扇越来越缓慢了,最后终是停了下来,躺在藤椅上太舒服了,凉凉的夜风袭来,他控制不了身体泛起的那股倦意,就在黑夜的拥抱中沉沉睡去。长时间坐车最是累人,虽然只是半天功夫,尽管以前也常坐车回家,可这次是最累的。  人类有个最好的调节方式那就是睡眠,人处于睡眠状态时身体伤口会加快愈合,心灵的创伤也会自愈,这似乎是人类的本能,睡眠充足的人精力充沛,正是休养的好的缘故,科学专家们对于睡眠的研究亦如火如荼,可是终究不能破解睡眠的真谛,人为什么会有睡眠状态?睡眠之时为何会有梦?梦里的世界与现实世界又有何联系?众多专家们始终不能得出个令人信服的答案,有的只是对结果的研究与猜测,每个人都无法判断自己究竟何时会正式进入睡眠,何时进入梦中,它是不受控制的,也是不受意识的(就是自己意识不到自己何时会入梦),而且会把梦中的世界与现实世界混淆。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已然把现实世界与梦世界相结合,然而更多时候,梦中与现实大相径庭,在中国更是产生了梦示未来吉凶祸福的说法,当然,西方研究学者认为这些纯属子虚乌有。许多人都有过一种经历,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似曾熟悉,碰到一个人似曾相识,或许是类似的场景勾起了记忆的误差,或许是相似的事物引起了思想的错误判断,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陌生的熟悉感。现实中的场景常常会被变换之后出现在梦境之中,比如会梦到遍地是蛇,比如梦到自己飞翔于山峰之间等等,梦境中的感受如同处于真实世界之中,梦境的神秘、奇幻、无章……似乎隐藏着人类难以理解的奥秘,人们可以于梦中体会这种奇妙,可是却无法理解。  梦中的时空与现实世界的时空是不统一的。如果你有被闹钟吵醒后又赖床的习惯,相信应该深有体会,当你第一次被闹钟吵醒后,又再次回归睡眠状态,由于你的现实世界中要上班,或者要上学,或者要约会,此时你的身体会发出一种警报,会立马把你从睡眠状态唤醒,而当你再次清醒之后有时会发现也才过去那么数分钟而已,并没有迟到,一切还来得及,当然你也会有超时的时候,也会有来不及的时候。你进入梦中,紧张的醒来后以为睡了很久,可是也才堪堪过去数分钟而已,这就造成了人对时间的感知与对现实世界的时间感知出现了差异,这种差异的表现相信很多人都有体会,比如:一个梦还没做完,天就亮了,梦里一件事还没干完,梦里才刚刚要起飞,梦里就要牵到她的手了……可见人类对时间的感知是动态的,是随着大脑的状态的改变而改变的,现实世界的时间是动态的,是持续的,时间的本质这一结论无可争议。  “青青啊~青青啊~来,快起来,外头凉,快回屋去睡吧,乖~”温柔得呼唤声被夏夜的清风送入时青的耳中,迷茫的世界里,时青仿佛有了方向,躺在藤椅上的他逐渐睁开了眼睛,没有起床气,没有疲惫不堪。  “青青啊,快起来,去床上睡,夜晚湿气重~”时青的妈妈在时青的耳边继续轻声的说。  这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声音了,时青露出洁白的牙齿轻轻地点着头,“嗯~~”时青很顺从的应声道。  时青不急不缓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顺手把蒲扇就在了藤椅上,又撒娇地拥抱了一下妈妈许春兰,憨笑着抱起藤椅往屋里走去。  时青的家住在镇郊,老家在幕阜大山里,镇郊夏夜里的湿气虽没有山里重,可却也很是凉人。由于爸妈考虑到他的学习教育问题,爸爸时远明毅然决定搬家到靠近小镇的郊区,这颇有点孟母三迁的意思。时青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爸爸和妈妈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其实他本来还有一个哥哥,只是在时青很小的时候,村里发了天花,哥哥在那时丢了,就连时青也差点丢了,是村里的老医师给救了回来,遗憾的是没救回大的。时青对自己的那位哥哥也只有极为模糊的记忆,模样是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和哥哥坐在火炉旁时,哥哥拿着火钳不小心在时青的左手臂上烫了一道长约5厘米的伤疤,随着时间的流淌,这道伤疤也渐渐变浅了,倒是烫痕还在,并且比周围的皮肤显白多了,细细看这疤痕还有一种说不出美感,像是一种独有的印记或者图腾!恐怕这就是哥哥在那段短暂的时光里送给时青最有意义的礼物了,同时也是时青对哥哥的唯一一点记忆。  时青回到自己那熟悉的房间里,躺在干净的被褥上,那被太阳晒过的被褥散发出一种独有的香味,这香味时青从小就爱,它就像是催眠剂,在这种香味中他睡得最香,每每躺在这香味之中,时青就像是鱼儿进了水里,很快,他就进入了甜甜的梦里~  
  清风吹过青翠的河面,连绵的波纹起伏无章,阳光洒在河面上便被揉得七零八碎了,岸边约莫两米高的天然岩石平台上,时青仅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平角裤,微胖的身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高大。跳水可是时青孩提时最大的乐趣,一群小伙伴一个接一个地从大石头上跳进水里然后又在远处一个接一个地冒出头来,有时还要比赛,看谁潜水游得最远,真真是其乐无穷。时青做好了准备,他要助跑一段后从大岩石边缘起跳,这样他就可以冲得更远些了。时青后退到离岩石平台约莫十米远近处开始加速奔跑起来,心里计算好步伐,要在自己跑得最快的那一刻从大石头的边缘奋力起跳!时青轻轻双腿颠跳着,由慢而快地开始加速冲跑起来,耳畔似可听到风声。颠步——加速——踩点——跳出——腾空,这系列动作都不可挑剔,时青双臂展开在空中保持平衡,似鹰滑翔,感受着风的方向~入水前时青双手在头顶合什,似鹰猎一般扎进水里,动作娴熟自然,即使比之跳水运动员也不逊色。  时青在水里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水压,当在水里的下坠停止时,时青便开始挣扎着冲向水面,眼前的视界由昏暗变得明朗,天空由昏暗变得清晰,那是对自由呼吸的渴望,是对自己忍耐极限的挑战,只有在最黑暗的地方看到的光明才最是可贵!他必须得抓住能憋住气的这段时间游到最远。时青很是享受这种对自己忍耐极限的挑战,只是人力有穷时,当时青自己觉得不能再坚持的时候,他会选择控制自己的呼吸尽快让自己浮出水面,若是失败,结果就是溺水,甚至威胁生命。在休息一段时间后,感觉到体力恢复许多了,时青才会再次开始新一波的挑战。挑战又开始了,这次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了,时青发现周围的景物有些暗淡了,那粼粼的波光似有灵性一般在他脚下汇聚又散开,像是一张大嘴在一张一合地等着他,可是时青已经跳出去了,“噗通~”一声,时青身体再次如离弦之箭一般插进了水里。水里,他的身边开始围着越来越多的小鱼,他游动,鱼儿也欢快地跟随,鱼儿们用那小小的鱼嘴不停地在他身上蹭咬着,时青觉得无比舒服,鱼儿们似有着人类感情一般,时青像是抓住了什么,跟鱼儿们嬉戏起来。  “难道这就是鱼疗吗?刚才的情景是自己的错觉吗?”时青心里还默默地想着,他听说过鱼疗,也听说过有些种类的小鱼会吃人的皮肤碎屑,时青觉得很享受,没想到自己游泳的地方会有这种鱼儿。  “等会儿,吃人皮肤碎屑?还很舒服?”突然一种危机感涌上时青心头,他觉得很不安,当这股警兆出现,水里不再似从前那么欢乐了,似乎处处充满了危机,“这些鱼很危险!”时青努力让自己不慌张,他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跳水时看到那个画面,那一瞬间,他觉得水里有一张大嘴在等着他!现在他已经在水里了,只有继续装作很开心地在水里游着,他轻轻地拨开嬉闹鱼群,缓缓向岸边游去,装作还会再次跳下来的样子,或许他以为他的假装能骗过这些小鱼群吧,他的心已经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从没想过平常可爱弱小的鱼儿竟然会给他这么强烈的危机感,那些小小的鱼嘴似乎要吃了他一般。时青缓缓游到了岸边,终于快要摆脱鱼群了,他双手轻轻地扒住岸边的岩石,然后紧紧握住,手臂猛然发力,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顺势而上,冲上了岸,水里的鱼儿似有所觉,可是已经晚了,追咬不到目标了,倒是有两条小鱼依旧吸咬住了时青的大腿,可上岸之后,时青完全占据了主动,他愤然抓住那两条小鱼用力摔在地上,狠狠地一脚踩烂!时青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岸边的草地上,不由地后怕,身上的冷汗与水混在一起,他觉得坐在岸边也不安全,他往水里望去,发现水里的鱼群又组成了一张恐怖的大嘴,他的脊背都有些发凉。时青蹲下身子拾起那两条被踩死的小鱼仔细观察,竟然发现小鱼鱼嘴里隐藏着两个尖尖的牙齿,这使得原本迷你可爱小鱼显得格外的阴冷恐怖,恍惚间,两条鱼儿的尸体又变成了蚂蟥,那是一种令时青很讨厌的动物,它总是能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吸附在你身体的任何部位,当你觉得发痒难受时才知道它已经在你身上吸饱了血,虽然时青在新闻上也曾看过医学报道关于蚂蟥的医用价值,可是总归让时青觉得心里发堵,因为小时候被蚂蟥咬的多了,加之它那变态的生命力,即使你把它砍成两截,那两截都会再次存活下来。时青条件反射地再次把蚂蟥(鱼)的尸体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跺了几脚,确保那尸体已经被踩成肉酱不可复活他才甘心停下。  黑暗中,时青转过身子,被子被踢开了,他整个人呈弓形压在被子上。夜风透过窗户与时青床头的风扇作用,呼呼作响,窗外的虫鸣声更是为这夏夜增添了几分喧闹。  时青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奋力的逃离岸边,他觉得这两条蚂蟥的死去会惹怒水里那一群小鱼,它们会追上岸来,他甚至觉得这些小鱼都只是小角色,鱼群肯定有一个鱼皇级的大怪物。时青不停地奔跑着,攀爬着,他跑到了一座大山的山脚下,模糊之中,他好像知道山上有一个山洞,他开始疯狂地寻找着,他感觉到自己一直被一只怪物盯着,他只有找到那个山洞,进去那个山洞,他才能摆脱,外面世界像是布满了它的暗哨,只要有池塘的地方、有溪流的地方、有河水的地方……时青家的周围这种地方太多了!他必须得摆脱这个怪物,他必须得找到那个山洞!时青疯狂地跑起来,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脑海,他想起了爸爸与瘸子叔的谈话,肯定就是那个山洞!他争分夺秒地提取爸爸与瘸子叔的谈话内容,可恨的是没有记清楚!他跑到了一个湖泊边上,心想坏了!又碰到了湖泊,那可是那怪物的最佳战场,可是时青想起来父亲是在修水库的施工现场,“对!就是这里!爸爸当时修建的就是这个水库!”时青几乎没有思索地下了决定,他要冲过这里,他开始快速奔跑起来,他想到了小时候玩过的打水漂,只要他跑得足够快,他是可以如同石子一样在水面奔跑。说动就动,来不及害怕和犹疑,他在岸边加速冲跑起来,当他冲出岸边的那一刻,他都坚信着自己的判断,他真的在水面跑起来了!可是怪物也出现了!时青时左时右的奔跑着与怪物拉开差距,他要拼尽全力地奔跑,只有保持在一定的速度他才不会坠入水里。就在时青快要力竭放弃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山洞!他又想起了爸爸说过的话,深入山洞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可是他来不及犹豫了,疯一般冲进洞里,然后不停地控制减速,他要刹住自己,很怕一下冲进洞里太深了。洞外,果真如时青猜测的一般,那怪物没有追进来,他停下来之后回头细看才看清楚怪物的真面目,那是一只巨大的蚂蟥!不过它身上却有着鳞片,被他踩成肉酱的两条小蚂蟥简直是它的迷你版!时青送了一口气,他从没想过从小生长到大的山水乡村竟然会隐藏着这么个怪物!他又开始忧心家里人和乡亲们了,万一他们遭遇了怪物怎么办?时青回头向洞里走去,他得尽快找到另外的出口,他有一种感觉,他能找到出口!他开始大胆地深入探索,或许是冥冥之中设定好的一般,时青看到了一个有亮光的洞口,时青略微犹豫,终于向那洞口爬去,爬着爬着,时青越发觉得熟悉,这洞他曾爬过,不对,这不是洞,是一扇窗户!他爬了过去,来到了一方天台之上,那天台上还有铺好的报纸,那正是时青曾经铺好的,可以躺着看星星!时青轻车熟路地躺了上去,正打算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瞬间又想起来要回去就家人和乡亲!时青坐立难安,这是学校,要想回家又得坐车,又得好几个小时,要是能飞就好了~时青回头看到了那几张报纸,不知是什么理由,他竟然觉得那报纸可以像飞毯一样载着他飞回家去,而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了!他坐到报纸上,他相信这报纸可以飞起来!不一会儿,一阵风吹来,报纸迎风而起,真的飞起来了!载着时青飞起来了!时青飞向火车站,跟着铁路飞向家乡……随着报纸的飞行,时青很是激动,可是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报纸会破呀!时青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报纸破了,事情的发展也真的就如时青想象的一般,报纸承受不住时青的重量,就要破了,即使他整个人趴着、躺着都无济于事。时青要绝望了,在这高空上,摔下去就死定了,可是他没办法,他阻止不了报纸的破裂,而报纸真的破裂了,时青终究还是从报纸上坠下……  阳光透过窗户,天已经大亮了!时青醒了过来,梦已经消散了,了无痕记,梦里的大部分场景也都开始模糊,可是时青知道他做了个梦,一个奔跑的梦~  
  时青没有立刻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回想与品味刚才的梦。梦里的很多细节他都已经忘记了,他很希望能回想起来,有时醒来他能很清楚地记得梦境,可是有时却又丝毫难以忆起,这次的梦,很累,那种疲劳感,即使梦醒过后都有残余。时青像是有些魔怔,他很喜欢做梦,他的观点是即使做梦,那也说明他的思维没有停歇,在另一片天地经历属于他自己的独有的稀奇古怪的故事,他害怕自己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如同死亡一般,思维和意识也停止了,那对于他来说太可怕了。  时青重新梳理一下思绪,发现梦里的场景更模糊了,只是记得他曾经奔跑过。左手习惯性地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他很奇怪妈妈为什么没有叫他起床吃早餐。时青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利索地扫上人字拖,顺手关掉床头的小风扇,一开房门时青就喊了一声:“妈~”没有人回应,他走进客厅,又喊了一声,“妈~”还是没有回应,“爸~”依旧没有人应答,看来都已经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时青家里的房间布局呈“卐”,中间为客厅,大门开口向南位于东南角,西南角为厨房和卫生间,时青的睡房就位于西北角。时青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整个客厅都回荡着人字拖与他脚底板的有节奏的拍打声。轻轻地扒开厨房门,正欲进厨房觅食的时青看到了妈妈贴在厨房门上的便利贴,“爸妈去工地,中午不能回来,早餐在保温桶里,午餐去外面餐馆吃吧~”时青看向桌子上的保温桶,心底不由一暖。  早餐很简单,一碗稀饭、一碟土豆丝、一碟豆角,时青觉得不够,又自己动手煎了一个蟹蛋,“这才是完美的早餐啊!”时青自顾得意,开始慢慢的享受着这份惬意的早餐。他左手拿着手机开始刷着朋友圈的动态,右手时不时地夹着菜往嘴里送,很明显的一副手机控模样。  “这么完美的早餐怎能不来一条惊天动地的动态?”时青打开微信朋友圈拍下自己的杰作,便饶有兴趣地开始配文了:“自醒,朕躬亲,味上佳,诸位爱卿可与朕共享之~”动态发完之后立马就收到评论了,用“秒回”形容也不为过。  “臣妾想,可臣妾做不到啊!”这位“秒回”的家伙是时青高中好友,名叫汪冲,也曾与时青同桌,他家与时青家的距离不远,所以时常约好一起上学放学,那时正流行“基友”一词,就连老师有时也拿他俩打趣。时青一看评论是他,不禁莞尔,自上次春节过后两人已是有近半年未曾见面了,平常也就微信聊聊天了,“爱妃何时归?”时青知道这家伙已经工作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便挑逗他。  “归你妹~这苦逼工作,要到年底才有长假!”汪冲似是很不开心,可刚刚毕业的,又有谁能找到十分满意的工作呢?  “……”时青就回复了一排省略号,外加几个同情的难过表情。很快,动态下方评论的人越来越多了,有问什么时候回的,有羡慕早餐的,有说要过来吃的(实际上远隔千里),还有说要打包邮寄的,甚至还有评论非君不嫁的(男性)!时青被他们五花八门的评论逗乐了,给他们一一回复着。  不知不觉早餐已经吃完,可时青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直到回复完动态放下手机才回过神来,原来还没洗漱!!时青一阵头大!怎么回趟家就变得这么随性迷糊了!时青放下筷子就往卫生间冲去。卫生间里,盥洗池旁,时青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四扬八叉的头发突然令他充满了厌恶,厌恶到恨不得拿把剪子就地给咔嚓剪干净。乎乎地洗漱完毕,时青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他要去镇上理发,他要剃干净,剃个寸头,要一切“从头开始”!  “剪完头发,拉上彪哥,然后再去老爸的工地看看,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不过好像工程还在继续,没停工,洞口肯定也没填!”时青心里有了决定,很快就利索地整理完出门了。  半小时过后,时青来到了镇上,镇上有一家店名叫“从头开始”的理发老店,店老板的儿子叫黄彪,也是时青的老铁之一,他的块头不比时青小。“从头开始”据说最开始是他爷爷开的店,后来他爷爷走了,就由他老爸继承了,现在他老爸也不怎么经营,全靠黄彪一手打理,还别说,自从黄彪打理了这“从头开始”之后,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当然,这跟黄彪的手上的功夫是分不开的。  时青踏进店里,空调风迎面吹来,身子不由得一颤。时青瞧着正专心给客人理发的那个人,他微微有些驼背,留着“陈浩南”式的发型。时青上来照着他的背上就是一拳头外加一声吼:“彪哥!”  黄彪嚯地转过头,那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吓了一大跳!他专注于理发去了,时青恰好抓住了他没有看镜子的时机。还好黄彪抬手及时,不然辛苦给客人剪完的一个发型就这么被时青的一拳头给毁了。见是时青,黄彪也来不及放下手中剪刀,给时青来了个大抱:“他妈哦!嗯么时回的(你什么时候回的)?狗戳高(骂人语),吓老子一跳!”  “哈哈哈……昨晚到家的,今早还发了动态,你没看到啊?”时青转身就空座位坐下。  “没看到啊!今早忙到现在,没空看手机,你看这店里,你坐会儿,忙完了就这一起吃个饭。”黄彪语气肯定,不容拒绝。  “好,我正愁没地儿找吃的,老爸老妈都去工地了,留我一人在家里,你家老头子呢?”时青也没跟他客气,毕竟老哥们儿了。  “他闲着没事儿干,肯定又去打麻将去了!”黄彪语气无奈,没办法,这年头,打麻将太流行了,已经是社会各阶层人士都热爱的一项“运动”了。  “那你跟你家老头子说,下午替你一下,你今天下午得陪我!”时青心里其实有些想法,需要黄彪的合作。  “好,没问题,要是你没回来,我都找不到理由出去了!”黄彪没有任何犹豫,也没问时青有啥活动安排。  “那我都回来打救你了,你快剪,剪完了也给我剪剪。”  “那你先坐着,等会儿,就这三位了~”黄彪虽然跟时青聊着,但是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又请了一位顾客坐到镜前询问顾客要求,之后黄彪又配着电推剪、平剪、牙剪上阵了。黄彪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拇指分别勾着平剪和牙剪,用剩余三指捏着梳子,右手拿着推剪,先推剪出大致轮廓,后用平剪剪短,接着用牙剪打薄并修剪,这三种工具在黄彪手里如同有灵性一般,简单单的步骤却让时青眼花缭乱,那快慢有致的节奏感像是指间的舞蹈,让人觉得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理所当然,他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个接着一个,大半小时过去了,三位顾客都很满意黄彪的杰作。已经中午了,来的顾客也少了,终于轮到时青了,他往镜子前方一坐,黄彪拿着一套工具就上来了。  “等等等等……老板,来碗超帅的寸头!”时青猝不及防的一句,硬是让黄彪愣住了。  “时青啊,我没听错吧?你受什么打击了啊?”黄彪不敢置信。  “真儿真儿的!你这不‘从头开始’吗?我要重头开始!”时青再次跟黄彪确定,黄彪还是有些迟疑,他怕时青剃了之后后悔,他可是知道时青发起飙来连他自己都怕。  “你还是不是我彪哥哦!剪他丫的,看见这几根毛就烦,彪哥,上!”时青催促起来。黄彪放下手中的剪子,只拿着电推剪,仿佛拿着铁锤一般沉重。随着电推剪那“嗡嗡嗡”的声音在时青的耳边响起,时青闭上了眼睛。约莫过去了几分钟,推剪的声音停了,时青睁开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向黄彪催促起来:“彪哥,你怕个屁哦,我都不怕,你接着推啊,这还长了,说好了寸头啊!”  “推你个球啊!以前不小心把你发型剪坏了一点,我特么店里几天的生意都被你搞黄了!”黄彪气不过。  “彪哥,这次不会,这次是我要求的,来吧~”  黄彪不管了,放开了手脚,“嗡嗡”声再次在时青的耳畔响起,他没有闭上眼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随剪而落,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舒服!又过去了几分钟,这次,真正的寸头到来了,时青看着镜中的自己,咋看咋顺眼,洗过头后,吹风机一吹,凉嗖嗖的,爽极了!  “彪哥,谢啦!”时青站起身来,手不停地在自己那近光头的脑袋上不停地摸磨,第一次尝试这寸头,他感觉很自在,那短短的发桩扎着手掌,痒痒的,很是新奇与美妙。  “彪哥,走,吃饭去!跟你家老头子说一声!”时青完全没有付理发费的打算,黄彪简单收拾一下就跟时青一起离开了,只剩店里的一个前台店员一脸茫然,很显然,她是新来的。时青与黄彪已相交近十年了,其深厚自不必说,有一次时青带前女友来他店里理发,时青在彪哥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前台付了理发费,之后便是被彪哥追到了家里,自此以后,时青就没付过理发费了。说起来,在黄彪的爸爸掌店时,时青的老爸时远明来理发时也从没付过费……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枫月楼”依河而建,小河水流平缓,两株与酒楼持高的枫树远远看去如两个巨型蘑菇立在酒楼门口,走近“枫月楼”便觉有一股诗意由心而生。酒楼大门按古代农家院门设计,用茅草搭的门顶下方挂着一块简单的木制牌匾,上行书着“枫月楼”几个大字,而落款则是一位时青既不知其名又不知其人的人。酒楼大门朝向与小河走向大约呈30°角,前院用篱笆围起,院子中设置了六亭,分别为:落月亭、寒乌亭、满霜亭、江枫亭、渔蓬亭、闻钟亭。若与亲朋夜聚于此,边饮酒作乐,边赏大河夜月景,那番享受自不言而喻。酒楼内部装饰也比较雅致,一致的复古式木制桌椅,单独的包厢设计,透过窗便可一览窗外山水美景。“枫月楼”之所以是镇子上时青比较喜欢的酒楼之一,同学朋友聚会时,他总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里,一是因为这里环境雅致,二是这里服务周到,女服务员也有一定的颜值担当。  时青与黄彪两人一进门,就有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了过来:“您好,欢迎光临,先生,请问几位?”  “就我们俩,不过我们想一个三楼的小包厢,还有吗?”黄彪回问得很直接,时青在一旁倒像是个外人没有说话,倒是利用这短暂的功夫打量了一下这位女服务员。秀发束起的发髻被黑纱裹着,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地衬托着年轻的朝气与清雅,现在的女服务员服装比以前的服装也要时尚多了,短袖短裙的连体式设计红旗袍穿在这位女服务员身上更增几分韵味。  “您好,三楼的枫林包厢已经全部预定了,二楼江月包厢还有一间,是3号间,您觉得如何?”那服务员见黄彪有要求,相信早已判断出了两人是否是常客了,所以她也回答得很快,显然酒楼包间情况她心明如镜。  “嗯,好,就江月3号间吧~”黄彪回答利落,显然是老主顾了。但是看服务员样子,对黄彪的印象似乎不深。那服务员一边在前面为两人引路,一边拿着对讲机通知服务台。  “先生请问您有办理过vip卡吗?我们这边的会员都有优惠~”服务员将两人引到包厢待两人坐下便微笑问道。  “没有~”黄彪摇头。  “别看我,我也没有,这么久都没回来,我都不知道搞了什么vip……”时青也是一脸茫然。  “那先生,是这样的,您也可以现在办理,只要符合相应条件就可以。”服务员耐心为两人推荐。  “那需要有哪些条件呢?”时青有些感兴趣了,毕竟偶尔还是会和朋友一起聚聚,有会员卡消费还是比较优惠的。  “是这样的,首次消费有一定要求,需要达到299元,需要关注微信公众号并转发朋友圈集赞50个就可以办理普通会员,以后用餐都可以享九折优惠,仅限前199名顾客。”服务员为两人解说着活动详情。  “你们老板今天不在么?”时青随口问道。  “是的先生,若您需要办理去前台就可以,如果您有更重要事情,我们可以为您通知老板。”服务员回答很有礼貌,让人无可挑剔,时青不置可否。江月3号小包厢的装饰很简单,木椅木桌拉开窗帘,近有小河,远有高山,蓝蓝天空,白云几朵,此季节的湖北虽有些炎热,但这美丽景色却为整个夏天增添了一抹清凉。服务员很有准备地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打开包厢空调,而后又为两人摆好餐具、铺好菜单,另一服务员很快就带茶水过来了。  “时青,要吃啥,你点~”黄彪把菜单推给时青。  “嗯,那好,我来点~”时青顺着黄彪的意思开始看菜单,好像忘了要办理会员的事,而那女服务员也一直很有礼貌地站在旁边没有打扰。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遍菜单,时青终于点了两个菜,但是价格却不贵,因为两人吃不了那么多,远达不到299元的要求。看到时青的点菜单,黄彪也会意了,也加点了一个菜。女服务员看到菜单,明白了两人意图,微笑地表达了下次也可以办理的意思便拿着菜单下去了。  “我很奇怪,你今天中午怎么不打算宰我一顿?”黄彪有些疑惑地问时青。  “哈哈哈,我的彪哥啊,我不宰你,你还不开心哦!”  “不是不开心,就是感觉会有事儿~”黄彪对时青很了解,通常都不会跟他们客气,要是来他们这儿蹭饭,那都是照喜欢的上,可以这次点菜比较随便,而且价格不贵,都能算是便宜,所以黄彪很狐疑,要说他是不会故意跟那服务员抬杠的,以他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人。  “特么的,要不说是彪哥呢,生我者爸妈,知我者彪哥!”时青说着边给黄彪倒茶。  “我就知道,今天都没点酒,估计还有点儿重要!说吧~什么事儿?”黄彪一语中的。  “彪哥,你听说了我老家那边出的事儿了没?”时青试探性地一问,黄彪立马瞪大了眼睛。  “青仔啊!你特么想干嘛啊?那可是好几个人栽里头了,探险队和搜救队都没捞出人来啊!”黄彪有些惊恐时青的想法。  “我知道,昨晚我回来就听我老爸跟瘸子叔唠起来,就感觉很好奇,你不觉得里面真有事儿么?”  “嗯,鬼知道里面有什么呢,确实,我也怀疑里面真有道道,只不过那太吓人了,那深入的几个人到现在也没找到呢,饿也饿死了!”黄彪对那山洞情况也是有了一些了解,“你知道黄忠武他老爸么?他也深入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凶多吉少了。”  “什么?他老爸也进去了?那小武子现在在哪儿?”时青听到这里就有些急切了。  “放心,小武子还在家里,他刚听说他老爸进去了没出来,死活要进去找,后来警察拦着、他妈妈也拦着才没进去,听说搜救队昨天又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黄彪也很是难过。  “那他妈还等什么,他人在哪儿,打电话叫他出来,我们自己准备准备,自己进去!”时青也替黄忠武担心。  “时青啊,你真打算进去啊?那还真是有点儿危险啊!并且还有些难度,因为那洞口被警察守着,上了铁门,上了锁。”黄彪有些担心,也有点胆怯,毕竟涉及到了生命安全,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畏惧。  “上了锁,开了就是,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你特么是不是在犹豫!不敢去直说!”时青有些激动了,他印象中彪哥不应该是这样的,彪哥一直都性子耿直,而这次却有些磨磨唧唧。  “唉,实话跟你说吧,我老爸也进去过,不过不深,可也不近,出来之后就跟我下了死命令,不准进去。”黄彪说得很无奈。  “那里面的情形怎么样?”时青有些理解,因为爸妈知道自己要进去,肯定也会多加阻拦。  “我老爸也没细说,总而言之,很恐怖。”黄彪也没办法细说里面的情景,只从他父亲嘴里得到了这个死命令,而奇怪的是,所有进去过的人也都不愿意过多描述。  “那彪哥,你一句话,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时青也急了,因为他确实需要彪哥,无论是体力还是一些野外见识,黄彪都非常丰富,他的本科专业是生命科学系,可他如今却在家里理发,守着那老店,想着如何经营。  “进去!早就憋坏了,你说我毕业了之后都干了些啥?理发师???!!”黄彪被时青激到了。  “那好,我们商量一下,待会儿给小武子打个电话,一起进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鬼!”时青把温茶当做酒一般,一口闷了。此时,服务员也端着菜上来了,为两人摆好了菜盘便说了句“请慢用”就下去了。  “那这样,我去小武子家里看看,找找他,你负责买一些压缩食品和一些必备工具。”时青边撸袖子开吃,边跟黄彪商量着。  “嗯,那行,待会儿你先跟我一起回家里,列一下清单,这次有些不一样,得准备充分一点。”黄彪也有些激动,怕自己拿不住,准备不充分。  “那好,如果小武子说去,那我们就备三人份的,尤其是一些药品,器具等等,”  “彪哥,等咱出来了之后就别在你那儿破店里呆着了,咱一起环游中国,做中国的探险家去!”时青越说越兴奋,把黄彪说得也有些激动了,平凡的日子过得太没滋味儿了!  “来来来,走一个!”时青举起汤碗,黄彪也配合着举起汤碗碰了起来。两人吃着饭菜喝着汤,没有酒,也没有虾,越商量,两人越激动,时青索性去找服务员要了纸和笔,就跟黄彪在餐桌上边商量边写了下来。  
  午饭过后的窗外依旧烈日高悬,时青与黄彪两人骑着单车穿行在人流不是很多街道上按计划采购一些必需品,如工具类、食物类、药品类以及安全手册等,甚至连防范蛇虫鼠蚁的一些药物都得准备,还须是三人份的。午饭过后,到底还是黄彪与黄忠武通了电话,一向性格比较内敛的黄忠武就回答了三句话四个字“去”,“可以”,“好”之后便挂断了。黄忠武身材瘦小,约莫一米六七的个头,这与他的英俊帅气毫不搭配,他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相信即使打扮成女生,其姿色也不会输网红分毫。如果就此判定他是一个花瓶男子,那就大错特错了,每届校运会的半马赛、跳远、跳高项目的冠军只此一家包揽,即使是体育队的学长也是逊了一筹,班上同学们开始送他外号“小野人”,而时青则喊他“小武子”,渐渐的,大家也觉得“小武子”亲切,还不失爆发力。现在小武子的加入,似乎使得他们此行都更加有安全感了。  时青与彪哥在奔忙了半小时过后,小武子来了,自然也加入了他们的奔忙之中,令时青与彪哥惊讶的是,小武子自己也带来了一些装备,而且还有时青与黄彪没有考虑到的,那就是武器!随着三人的分工合作,大部分东西都已备齐,而紧缺的一些东西,彪哥也跟熟人打好了关系,让准时送过来,一切顺利办妥之后,三人的积蓄也花了大半,尤其是时青,这几年的省吃俭用基本都没了。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三人计划开始行动了。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摆平家里,得让家里人放心,而且不怀疑他们的去处,接着便是要开房休息!他们在镇上的“山水客栈”定了房间,白天行动是万万行不通的,所以只能晚上,现在就需要养精蓄锐,这样才能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去洞里并在洞里保持着充分的体力。  世界的另一头是夜晚,天空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艾德教授带着他的博士生杰克和艾薇儿刚从美国黄石公园的某处火山口出来,或坐或躺在地上喘着大气,看情况他们似乎刚经历了一番辛苦。  “艾薇儿,你明天把这个岩石样本送去给西蒙,那老家伙可等急了吧~”艾德教授坐在一块岩石上叮嘱一位金发蓝眼的女孩子,“如果提取不出我们想要的那种物质,那我们的旅程还远没有结束啊!”  “放心吧,老师,我一定第一时间亲手交到西蒙叔叔手里。”艾薇儿很激动地回答道。  “老师,您觉得这样下去我们会成功吗?”杰克有些担心和疑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成功……在何时,但成功必然的!还得看这次西蒙做的元素分析怎么样了,做的好的话……就会指导我们下次需要寻找什么样的样本,也能有助于我们分析……哪些地方有可能存在含有这类物质的样本。”艾德教授面容有些憔悴,乱发搭在眼镜上也懒得整理。  “老师,您跟艾薇儿先休息会儿,我去联系弗雷和雪莉~”说着杰克爬起来,站起身子往高处走去,走到足够高时,他从背包里抽出信号灯和信号弹,先放了一个信号弹,过了几分钟后,他看到了月夜的遥远另一头也发起了信号,然后杰克就打开了手中信号灯开始摇晃起来。这是他们约好的,一旦出现紧急情况,而电子设备又不能联系到彼此的话,便用信号弹和信号灯。  一个小时过去了,茫茫夜里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杰克判断是弗雷和雪莉来了,他挥舞信号灯更加卖力了。终于,看见车的身影了,杰克举起手电,为他们指引方向。随着光线的明朗与距离的拉近,杰克也看清了来者,正是一男一女,男的黄色卷发,不似杰克那刺猬似的短发,他也没有带眼镜,黑色的夹克和蓝色牛仔裤搭配显得很是俊郎,正是弗雷。跟弗雷一同来的女子棕色长卷发被扎起甩在背后,初一下车,她那婀娜的身段就引来了杰克恋恋不舍的目光,一身运动服更是把她的阳光与妩媚结合得完美无瑕,她仿佛能把黑夜点亮,而她就是雪莉。  弗雷和雪莉匆忙拿着着药箱和食物急急来到艾德身边,弗雷扶起躺在地上的艾德坐起来靠在他的肩上,并取出营养液给艾德教授喂食,而雪莉则很有默契地为艾德清理着伤口。虽然只是些皮外伤,可在这些特殊地方如果感染了未知的细菌或者病菌就不好了,所以雪莉清理得很认真很仔细。在确定教授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之后,雪莉接着要为艾薇儿清理了,她也受了些许皮外伤,还好不是很严重,雪莉很快就自己一个人为她包扎好了伤口。最后,她看向杰克,两人目光在月夜中交接,停顿了几秒后便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就算是为杰克包扎时,两人也都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尴尬得连雪莉都不知何时给杰克包扎完了,然而任何尴尬都有被打破的时候,这次是弗雷。  “雪莉,快来帮忙,把老师扶进车里。”弗雷无心算有心,对雪莉喊道。  “好的~”雪莉果断回应,合箱、背箱、起身一气呵成,像是得到了某种解救。  雪莉和弗雷两人小心翼翼地把教授扶上车子,而后艾薇儿和雪莉跟着坐在艾德教授的身边方便照顾,杰克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弗雷开着车子,月夜中的吉普扬起一卷尘土向着他们的营地而去。  在中国湖北,时青、黄忠武、黄彪三人也准备妥当了,三人简陋的装备跟艾德教授的队伍相比简直云泥。三人各自跟家里通了电话,时青跟爸妈说去了黄彪家里,黄彪则跟家里说去了黄忠武家里,而黄忠武跟家里说去了时青家里,这样,即使家里人找起来,也得三家人对上头,算是他们三人耍了小聪明,为自己赢得了时间不被家里人发现。三人在宾馆里呼呼大睡数个小时,醒来时已是晚上12点多了,最先醒来的是小武子,而后时青与黄彪相继被他叫醒。时青与黄彪不约而同打开手机,并没有发现未接电话或短信,看来家里人都信了他们鬼话。  夏夜凉凉,月色皎皎,虽然不是满月,可依稀能看清路况,三人骑着共享单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时青老家所在的村庄了。村子很大,人口却不是很多,大部分人家都搬到镇上或者市区去了,虽然现在去村里的交通便利了,但还是少有人搬回来,只有些不愿去出去的人家留住在村里,也许是落叶归根,舍不得这片土地。修建水库可是村里难得一见的大事了,随着施工队的到来,原本宁静的村子也热闹了许多,只是热闹是属于白天的,到了深夜,也都再次回到了原有的宁静,只有那正在修建的堤坝上的灯光与这黑夜显得格格不入。水库的修建给村里带了很多好处,有几户人家还得到了一大笔拆迁款,就算没得到拆迁款的只要有劳动力,也在这里有份差事,就算是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也担起了守夜的职责。也幸亏是人家老大爷守夜,不然时青三人要想进洞可就难了。洞口是在修建堤坝时被炸开的,堤坝的一侧是进村的路,而另一侧则是比较陡峭的山崖,洞口就在对面的山腰上。走过堤坝,往右手便是进村的路,而左手往前约50m便是洞口所在,守夜的老人就住在进村与洞口方向的交叉点那里。最让人闹心的并非是老人,而是那条陪伴了老人很久的一只黑犬,每逢生人,它必叫!虽然时青在它小时候抱过它,可这几年过去了,很难确定这黑娃还是不是当初的黑娃。黄忠武倒是没有很在意黑娃,黑娃刚叫了一声,他就吹了几声口哨,黑娃摇着尾巴就过来了,他不停地用手抚摸黑娃的脑袋,然后不知道往黑娃嘴里塞了什么,他就摇着尾巴去一边吃去了。所幸,黑娃的叫声没有惊醒老人,看来是睡沉了。时青很好奇,可也没有多问,只是与黄彪对视一笑给小武子竖起了大拇指,可是却看不到小武子有任何表情,似乎自从他老爸的事儿过后,他就更加闷了。时青和彪哥也能体会小武子的心情,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平常一样,这样或许能让他感觉生活还跟原来一样没有变化,他需要的是陪伴。小武子在宾馆就跟他们聊起过,虽然说的不多,可是能看到他的决心,就算没有时青与黄彪的陪伴,他也要自己进去,就算是死也要见到他老爸的尸体,用他自己的话说,想让他老爸在清明还能有个奠祭。在小武子的引领下,时青与黄彪紧紧地跟着向那山腰走去,向着那幽深的洞口。  
  山崖高约二百来米,山体多是石灰岩,仿佛是由许多巨型岩石堆砌而成,其陡势更如刀砍斧削一般。山腰处,正是修建堤坝就近采石的采石场,时青与黄彪在小武子的带领下穿过石场,来到一块巨型岩石前便停住了,它像是一块巨大的屏风,足有七八米高,三四米宽。巨石上贴有标语,“山洞危险,请勿进入!”,石体上被火药炸过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巨石到洞口之间被围起了一道严密的铁丝网,应该是警察围起来的,要想进洞就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从高高的铁丝网翻过去,要么打开巨岩旁边的那道铁门,于三人而言,当然毫无疑问选择后者。是轮到黄彪展现他那开锁手艺的时候了,他很自信地向前走去。没有打开手电,借着那朦胧的月光,黄彪手持大锁正准备开锁时,他愣住了,锁竟然是开的!时青也有些疑惑,“难道是那看守的老大爷忘关了?”他看向小武子,这可能性太小。  “有人比我们先进去了!”小武子开口,似不容辩驳,时青跟黄彪两人也都深表赞同,毕竟门只要关上,没特殊原因就不会打开,这正好也省得黄彪花功夫了。  三人来到洞口,洞口怪石嶙峋,真要进去了,三人不约而同有些犹豫了。时青是因为好奇,黄彪被时青逼来,小武子要寻父,他们都已知晓了有人深入失踪的事件,当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他们确实有些犹豫与恐惧了。那黑漆漆的洞口仿似一张巨嘴,那嶙峋的怪石就是它的獠牙,仿佛在诱惑着时青进去。  “要不我们回去吧~”黄彪像是被恐惧侵袭了。  “来都来了,而且已经有人进去了,说不定我们会碰到他们,不一定会有太大的危险。”时青很理智地分析道。  “走吧!”小武子带头,走了进去,时青见状也紧跟而上,到是黄彪,虽然有些磨磨蹭蹭,但也跟了进去。  初入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感觉脚下仿佛有力拉扯一般,多亏小武子打开了手电,时青才能与黄彪两人才看清脚下。一进洞中便是斜坡,仅入口处那两米稍平缓,却也有45°左右的坡度,稍不注意就会控制不住脚步。而紧接着的是一大斜坡,其坡度能有70°了,长达十数米。在两斜坡的交接的地方有一个小平台可以落脚,说是平台,倒像是被石头砸出来的坑,可容两人立足,小武子就站在那小平台上。洞穴很是宽敞,就以空间而言,足有十几平米的房间大小,那洞口看来倒像是一个房间的小门了。大斜坡上有很多尖锐的碎石,像是人工布置的,若是不小心滚下去,那不死也残,时青也是一阵后悸,他与小武子站在一起,而黄彪则是选择蹲在旁边的缓坡上。刚进来,这洞穴就给了三人一个下马威了,那近乎垂直的斜坡给了他们一个考验。三人也不曾进来过,没有带绳梯,要是就这么爬下去,那有一定难度。  “不是以前有人进来过吗?他们怎么能下去,肯定做了功夫,我们边上找找,肯定有路下去!”时青冷静分析道。说着,小武子往右手边打着手电查探,而黄彪也拿出手电往左边查探,时青则掏出手电查探斜坡分析状况,万一两人找不到,那就只能用绳子拉着从这大斜坡下去了。  “这边!”小武子对两人轻声喊到,时青与黄彪小心地向小武子走去,果然!沿着斜坡很隐蔽处有根绳索顺着斜坡而下,一端固定在了坡面上的大钢钉的环上,钢钉是由直径1.5cm的钢筋制成,看上去也相当牢固,绳索上还打了很多小结,方便手握的时候着力。三人心中皆是一喜,时青打头,把手电换成头灯戴在头上,而后慢慢沿着绳索往下爬去。  随着下爬得越深,时青越发感觉到了洞里的阴冷潮湿,脊背都开始阵阵发凉了,黑暗中也只有三人手中的灯光来回探照。下到坡底,时青能清晰地听到水滴滴在水面嘀嗒声,他低头,发现脚下的沙子格外潮湿,这跟斜坡的干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是这斜坡阻挡了外界的炎热吧。  “时青,怎么样?找到前进的路没有?”说话的是黄彪。  “嗯,找到了,应该是那里。”时青举起手指了指前方极其狭小的石缝,他能确定,水滴的声音是从那儿传出来的,“走吧~”  小武子紧跟着时青,也没有说话,黄彪对时青一直信任,也没有发表意见,进了洞里这两人都默契地以时青为首了。时青走到那狭小的石缝前,果真发现那里可以仅容一人通过,而且他观察发现,那狭小的通道两边相互齿合,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裂开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风化作用,那些凸起和尖锐的部位已被磨去了棱角,“岁月的力量真是恐怖啊!”时青在心里暗叹。  石缝很长,比较弯曲迂回,有些位置的空间比较大,倾斜的石壁上甚至形成了小水坑,水滴声就是啮合的上部石壁的水滴滴在这些小水坑上传出的。  行走在这缝隙之间,时青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若是这裂缝合上的话,那他们三人真是……想想就觉得汗毛倒立,也不知道时青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自我恐惧的自虐想法。  三人不知在石缝中走了多久,都只觉得越走越有些烦闷,以为走出了,却又没有,三人都沉默,埋头前行。时青也很是无语,走着走着却发现前方又多出了几条石缝,这算什么!  “等等,有点问题!”时青突然止住脚步。  “什么问题?”似乎小武子也发现了些问题,只是说不上来。  “什么问题?我特么只知道走疯了!”黄彪是最不耐烦的一个,“尼玛,像是个迷宫!”  “对!而且是一个天然的迷宫!”时青几乎可以肯定。  “嗯,难怪很多人进来了,有人走不出去。”小武子有些明白了。  “这特么到底是个啥啊!迷宫?还天然的!”黄彪有些泄气了。  “大自然真是神奇!”时青感慨。  “别特么感慨了,快想办法走出去吧,小武子还要找他老爸呢!”黄彪有些着急了。  “彪哥,你还是这么猴急!”时青微笑,“彪哥你看地上,证明还是有人走过的,我们跟着这些脚印走,说不定会跟前一批人碰上。”  “前面那四条石缝,你就说钻哪个吧!”  “那得商量一下了,1、我们不知道那批人到底是哪些人,说不定会对我们不利; 2、这里还有两条都是别人走过的,一个脚印多,一个少。”说着时青看向小武子,似乎在等他决定。  “就选这条少的吧。”小武子一语决定。  “嗯,我也觉得选这条。”时青赞同。  “为什么?那条路人少,肯定危险一些!”黄彪有些不赞同。  “彪哥,你想,如果那些人真是些不法分子,我们碰到的话就危险了,再者,如果这条路上有小武子老爸,这么多人去,发现的概率就大多了,但是没有发现他老爸~”时青给黄彪解释道。  “嗯,有道理,那就走这条。”黄彪也赞同了。  继续由时青领路,三人又开始动了。来到石缝叉口,时青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两条路上的脚印,终于肯定,是有人在这里休息了一下,所以脚印多了。  “咦?”时青发现那众多的脚印下似乎有一反光的亮晶晶的东西,他俯下身子,把那东西从脚印中抠了出来,吹去泥沙,原来是一个四叶草的耳钻!  “啥好东西啊?”黄彪凑过来问到。  时青没思索地递给他。  “哈哈哈,原来是个耳钻,肯定女孩子的,要是碰到人家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翻好姻缘呢!哈哈哈!”黄彪大笑,把耳钻又还给时青。  时青也任由黄彪取笑,接过耳钻,却似有一种熟悉感,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也懒得思索了,把耳钻往兜里一塞便引着他们往人少的那条石缝钻去。  
  石缝还是一样的九曲十八弯,不过好像宽敞了许多,没那么狭小了。  “等等~”时青又止住了脚步。  “时青,又怎么了?”黄彪轻声问到,没有开始那么浮躁了。  “这些岩石的纹理很奇怪!”时青边说着边用手抚摸着石壁,灯光照在石壁上被反射出来一闪一闪,有着别样的美感,像是把星星堆放在了一起。  “有什么奇怪的?石头不都这样吗?”黄彪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没事儿,也许是我多想了。”时青把这疑惑藏在了心里,因为另外两人所学专业并没有涉及地质学,很多东西讲了也没什么用处,倒是时青,本科专业也不涉及地质,但是他很有兴趣,原本想跨专业考矿普研究生,但终是放弃了。时青跟过导师进山实习,对岩石有一定研究,却又说不上精,只能说是半桶水,所以只能感觉这石壁有些怪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三人又继续深入了,谁也没有说话,除了走路的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连水滴声都少了。时青看看手表,已经进来快两个小时了,按道理已经走了约有三公里了,而且自从进来之后,一直是在走下坡路,并且三人额头都早已见汗了。  “等到了一个空旷点儿的地方,我们休息一下。”时青说话了,这是继上次说话半小时后的第一句话,两人分分点头。又走了大约半小时,终于看到了一个大石台,三人爬上去之后就开始大喘粗气。  时青突然想到了什么,随着三人的深入,洞穴里空气并不流动,所以空气稀薄,人在缺氧的状态下是会有昏迷感的。  “你们俩感觉怎么样?”时青有些急切与关心。  “还好!”小武子回答很自然,好像影响不大。  “你还好,你看我,满头大汗,都觉得有些憋闷了。”黄彪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说道。  “我们歇息一下,得开始节省体力了,越往下,空气越稀薄,我们会越来越觉得闷,呼吸困难。”时青给两人分析,两人分分点头。  歇息片刻后,时青拿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他开始拍照,他觉得出去之后有必要好好研究一翻。时青打开闪光灯,调好拍照模式,“咔嚓”,借着闪光灯,时青看清了对面石壁的景物,瞬间,他汗毛炸立!  “快,抄家伙!”时青从背包里抽出一根大拇指粗细,大约一米长的钢筋,钢筋的一头被打磨的尖细。在听到时青的警示声时,小武子与黄彪也迅速从背包里抽出家伙。  两人顺着时青的灯光,看清了对面的东西。  “卧槽!那是什么?”黄彪惊呼。  “有点像去了壳的大蜗牛!”时青也不确定。  “蜗牛个锤子啊!那么大,一米长的大蜗牛?”  “……”  “走,去看看!”小武子拿着拿一米长的钢枪就上去了。时青与黄彪紧随,怕小武子出意外。  三人警戒着逼近那“蜗牛”,它却一动不动,身上粘糊糊的液体更像是限制了它的移动。  “我知道了,这特么应该是蛞蝓,也就是我们说的鼻涕虫!”黄彪认出了这种生物,“只不过怎么会这么大?就跟太空椒变异了一样!”  “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时青意识到了什么。  “鼻涕虫啊!它是腹足纲,柄眼目……”  “不是这个,你说太空椒!”  “是啊,就跟太空椒一样啊,变异了啊!”  “卧槽!他妈的,千防万防,没防辐射!”时青有些懊悔没有准备齐全。  “什么?”小武子也吃惊了!  “早该想到,救援队仪器都失灵了,肯定有强磁场或者强辐射!”时青很是担心,却已于事无补。  “狗日的!这怎么办?”黄彪骂了一句,望向时青。  “别太担心,这里辐射应该不强。”时青心里已有判断,“不过,如果继续走下去就说不定了。”  “怎么办?”小武子也有些忧心了,三人一阵思索,甚至考虑撤退了。  “这样,我们敲些石皮裹在身上,口袋里也装一些,然后再往前走走,如果还没找到你老爸我们就得先撤了,只有下次准备好防辐射服才能再来。”时青也很理解小武子的心情,但也确实没有办法了。  三人开始敲石皮,再用布裹住,一切准备完全之后,三人都变成了臃肿的大胖子了!还好路线够宽敞,不然都难以继续前进了。  越是走得深了,时青越发觉得吃力,又是走了大约半小时,三人背着装备加石皮,又是满头大汗了。随着不断深入,时青越来越小心了,他感觉这些岩石很是不凡,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岩石的晶体性质越来越明显,只能暗暗怪自己书读得太少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也许就是这些岩石晶体加上外面岩石的包裹,才会使得这么多年来洞中的辐射没有影响到外界。  “等等~”  “又怎么了?”黄彪又绷紧了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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