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送孩子内向是父母的原因去网戒所的原因

南京一男孩因爱玩电脑 被父母送网戒所电击治疗_网易新闻
南京一男孩因爱玩电脑 被父母送网戒所电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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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近日,一篇自媒体文章质疑山东临沂第四医院网络成瘾戒治中心使用2009年就已经被卫生部叫停的“电休克治疗”方法治疗网瘾。用电击的手段“治疗”网瘾少年,这真的有用吗?一名南京高二的学生也曾经历过这种“电击”治疗,而更让他恐惧不安的是,他的父母即将再一次把他送进这所治疗中心,继续采取一些“不为人知”的治疗手段对他进行治疗。接受“电击”治疗的孩子职业“电竞”理想遭扼杀 反抗的代价有点大阿明(化名)是南京一所省重点中学的高中生,个头很高。偷偷从家里溜出来接受采访的那天,一群和他相似的孩子组成了中国战队Wings Gaming在西雅图拿下了游戏DOTA2国际邀请赛的冠军,“电竞”这个行业正在变得越来越热。阿明说他在《英雄联盟》里段位曾是电信一区最强王者,这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去打职业电竞。但这个决定在家里遭到了巨大的反对,父母将之视为“骗人的邪路”,虽然早在2003年,国家体育局就把职业电竞列为第99个体育项目。反抗的代价是失去自由。阿明说父母找了两个亲戚,说带他去旅游,从南方到山东,车直接开进了临沂四院的网戒中心。这是一个封闭式的住院部。紧挨着四院的白色大楼里,网戒中心占据着二、三两层。搭乘电梯无法直达,需要通过一扇楼梯间铁门,得到看守的家长允许后,再通过一道铁栅门,才能进入网戒中心住院部的走廊里。每扇窗户都安装了金属防盗窗。在另一个楼梯间,一张绳索结成的大网封锁了二楼通往一楼的路。即便如此,也依旧有出逃的人。阿明的两位离院盟友说,曾经有人打烂了三楼男厕的防盗窗,纵身跳到二楼的平台上,被外面接应的人带走了。除了集体出游,入院后唯一的外出机会是去隔壁四院大楼里体检。一位在四院工作的保洁人员曾见到网戒中心带人过来做B超,治疗者被夹在中间,双手与两旁的陪护人员绑在一起。这里不仅接收网瘾少年。在正式的对外宣传中,这家中心除了叫“网络成瘾戒治中心”,还挂上了“青少年危险行为干预中心”,“性格缺陷矫治中心”和“问题家庭诊疗中心”的名头。据其官网介绍,网戒中心接收的范围为“痴迷网络、逃学厌学、离家出走、撒谎叛逆、漠视亲情、仇视父母、结交损友、打架斗殴、偷摸抢骗、早恋同居、游手好闲、享乐纵欲、自卑孤独、自暴自弃……,让家长头痛,让老师头痛,让社会头痛的‘问题孩子’。同时也能很好地治疗因性格缺陷或其它原因引起的严重偏离正常生活轨道的40岁以下成年人,他们入院后都称为盟友。”接收年龄为“10岁以上任何年龄段”。网戒中心负责人杨永信神秘的13号“治 疗”室 阿明:生不如死每个新人都要进13号室。即便2009年之后,仪器换成了“低频电子脉冲治疗仪”,这个房间依旧拥有让新人闭嘴听话的魔力。13号室不大,不到二十平米,有两道门,两层窗户,陈设简单,一张蓝色小床,两把椅子,靠窗的柜子上摆放着仪器。杨永信不喜欢“电击”这个叫法,他总是纠正说,这是“低频脉冲治疗”。盟友们只能用“治疗”指代13号室里发生的一切。阿明告诉荔枝新闻记者,入院第一晚,他住在一间专门病房里,三楼4号小室,睡着他们一家,还有三名网戒中心的班委和一名接待。他哭了一夜,想跟父亲说话,父亲拒绝回应他的恐惧,只重复着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安之,则改之。”“那一个晚上,我特别恐惧,感觉世界都塌下来了。”阿明说。后来他才知道,整晚的一切都被班委记录下来,如果他提到“想离开”,或者情绪激动,这些都会被汇报上去,他也会被再次送入13号室。与阿明同年入院的张楠,同样屈服在13号室里。他在家里看电视,父亲带着几个人把他按在床上,打了镇定剂,塞进车里,送进了网戒中心。从13号室里出来,这个法律意义上已经成年的男孩告诉母亲,他要离开这里。话音刚落,几个大汉又把他抬进了进去,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楚里面发生的一切。关于“治疗”的疼痛,总是有两种完全对立的说法。“生不如死,很痛苦。”阿明说:“如果在做的时候可以选择死,那一定是选择死。手不能控制得扭曲,像蛋卷一样。”比电手更痛苦的是电击头部:“脑袋里嗡嗡的,嘴里根本发不出声音。”在这个安静、封闭的13号室里,“接待”们需要按住接受被“治疗”者的手、脚,用纸巾捂住他的嘴。遇到反抗激烈的新人,七、八个“接待”还会把他抬进13号室,这被称为“起飞”。一位曾任家委的父亲对孩子的改变很满意。他说,孩子在日记里写道,“治疗没有拔牙疼”。他承认自己没有亲眼见过儿子做“治疗”。杨永信对此的解释是,每个人有个体差异,承受能力不同,“就像打针,大部分人打完了没事,有人就会晕针。”他说自己腰不好,也会用这些仪器刺激腰上的穴位。记者尝试“低频脉冲”治疗,手指肌肉不受控制地缩了起来一位山东的记者尝试了一次,虎口消毒后,前后扎下两根细长的针,两根导线将针和仪器连接在一起,仪器通电后,手指肌肉不自然地扭曲收缩起来。他描述被电的感受:“麻,不太疼。”包括阿明、张楠在内的四位前盟友对此表示质疑,他们称自己做“治疗”时,一只手上的导线至少是四根。并坚称:记者的体验过程与他们的不是一种治疗方式。网戒中心的生活:没有隐私没有秘密中心里的日子固定且有规律。阿明说他必须每天早晨6点起床,15分钟内洗漱完毕,叠好被子。在经过慢跑、俯卧撑、踢腿等军训内容后,必须在早餐后集合吃药。有人会来检查,让他们张嘴,抬舌头,晃脑袋,而后是五到十分钟军姿——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偷偷把药吐掉。打扫卫生后是去大教室上点评课。点评课通常从唱歌开始——曲目是《网梦醒来》、《爱的力量》、《跪羊图》、《父亲》、《母亲》、《天亮了》和改了歌词的《常回家看看》。这里要背《三字经》和《弟子规》。唱歌和背诵会有人抽查,你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记住。阿明花了一个月,学会了这些歌曲。网戒中心走廊贴着宣传照片你必须要写日记,这种日记被称为“晾晒”,它的内容将会呈现在点评课上,无论是否涉及到个人隐私。点评课后,被记录在《心理导入本》上的盟友就要去13号室,接受“治疗”。家长会在这里24小时陪护着(除了13号室),他们会一起吃饭上课,看着他们训练,甚至家长给盟友们上英语和语文课。与之对应的是庞杂详细的规定,比如地上不能超过三根以上的头发,不能在规定时间之外进入小室,不能大笑,不能交往过密,不能对异性盟友产生好感,不能互传纸条,不能在点评课上睡觉,不能唱任何流行歌曲……举手必须五指并拢,手臂贴着耳朵笔直向上,写字必须一笔一画,点评课笔记必须记满两页,课上集体唱歌必须大声,特餐(青菜豆腐)必须认真吃完……这些规定被归纳进“心态”、“卫生”、“职责”、“亢奋”、“兴奋”、“坐姿”、“写姿”、“笔迹”、“睡觉”、“无聊”、“被子”等类别中,每个类别对应不同的“圈”数。如果你触犯太多,将会被定为“典型”,进入《导入本》名单里。一位前盟友提供了一本从日启用的《心理导入本》,上面记录着60堂点评课后做“治疗”的盟友名单。“治疗”的原因五花八门——军训典型,日记课典型,兴奋典型,出逃嫌疑,自创风格,锁门,狡辩,不听家长话,经常一个人上厕所,吃规定外食物,工作职责不到位,吃特餐不认真,厕所内说话欠考虑,ZDQH(重点强化)等;而让他们做“治疗”的命令发起者,有“杨叔点名”,“邱哥点名”,“云姐点名”,“家长建议”,“班长建议”,“开门就进”(即如果当天有他人要做“治疗”,此人也需要做“治疗”),“三次激励”(激励,即前一天统计出圈最多的几个人,超过三次就需要做“治疗”)等。盟友提供的“《心理导入本》”,记录做“治疗”名单,治疗原因五花八门日记上任何内容都有可能在点评课上公布。为了安全,你可以写的是“对点评课的感悟,对杨叔的感激,对父母的愧疚”。只有还抱有“隐私观念”的新人,才会在日记里写“我好害怕”,“这里是邪教”,“我想回家”。老盟友很少会告诉新人这些,阿明说,被“治疗”多了,你也就知道了。这里鼓励互相“举报”。杨永信不同意“举报”这样的说法,他更愿意称之为“情况反馈”和“问题反馈”。“问题反馈”带来的好处是可见的——盟友可以减圈,获取信任;家长认为上报问题会让子女改变得更快,更符合要求,他们甚至有时会建议让子女做一次“治疗”。被举报者则面临“加圈”的惩罚,对盟友而言,圈数太多就会做“治疗”;而对于家长,一个圈就等于10元钱。阿明曾被母亲上报过,于是他上报母亲“在点评课上翘腿”作为报复。母亲被罚了钱,阿明也减了圈。但在之后几天,母亲开始找碴,批评他“被子叠得越来越差”,“心态浮躁”。母子关系更加恶劣。家长:网戒中心是拯救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只以“眼见为实”为逻辑,家长们似乎有充分的理由对中心百般维护:他们24小时陪护在孩子身边(除了13号室);这里没有军训学校的暴力殴打,还会学习国学;一直桀骜不驯的孩子在数月之内变得乖顺听话,举止规范;点评师会教导孩子遵守孝道,也会指出父母的错处;孩子会与他们抱头痛哭,痛改前非,更不用提时常回院做分享的“成功案例”——他们以前曾是网瘾少年,瘾君子,混混,在网戒中心“治疗”后,开始认真学习,努力工作,“符合社会主流”。对中心的骂名汹涌而来时,家长们觉得愤怒,无法理解。他们不能接受网上对于“家长愚蠢”的指责,并认为网戒中心是拯救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网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痛苦。送孩子来此的父母并非是网友口中的“没有文化”的人,他们有老板,公务员,医生,甚至有大学教授。“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我们家长又不是傻。”按照中心的收费标准,每月的住院费是6000元左右,这不包括吃饭的费用,父母中必须有人全天陪护子女。发酵的舆论只改变了家长们对媒体的态度——他们在网戒中心楼下巡逻,警惕来访的陌生人,并对表露身份的记者拍照录像。不听话还要被抓回去 “这个更可怕”阿明又被抓回去了。这个暑假的第一天,父母带着一个壮汉,把他从10楼带下后,强行塞进了一辆面包车。他的双手越过头顶被绑在车后座上,嘴里塞了东西。他知道自己又要回临沂,接受“再偏”的治疗过程。他将会戴着黑色的名牌,在点评课上悔悟自己出院后没有战胜心中的恶魔。在阿明看来“这个更可怕”。在盟友们口中,由“热心家长”组成的别动队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只要经得父母同意,他们就会迅速把人抓回临沂,无论你在中国的哪个角落。阿明听父母说,与他同届的一个黄姓女孩从江苏逃去了西藏,但还是被带回了网戒中心。在2009年的媒体报道中,一位刘姓盟友也是被三名强壮的家长放倒,塞进了面包车,而他的父母当时就在楼梯旁看着。车开到了临沂。他们在一家小宾馆里稍作休息,父母和那个陌生壮汉聊了一会后就睡着了。阿明打开二楼房间的窗户,跳了下去。他还穿着中心里统一的迷彩服,坐上了去车站的公交车。从临沂到青岛,再到北京,阿明辗转逃了十天。他最终和父母达成了妥协,他会老实听话,开学后回学校上课准备出国;父母也放弃将他带回去“治疗”的想法。据介绍,这次的重返之旅仅仅因为阿明和在网戒中心认识的同伴所组建的“反杨”QQ群里发表了对网戒中心控诉的言论。因为这个言论,网戒中心负责人杨永信找到了阿明的父母,表示这种“反动”情形表明阿明并没有彻底治疗好,要再次进行治疗。而更让阿明父母感到愤怒并坚定将他送回的原因是:阿明擅自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这些天,阿明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而父母告诉他,将要没收他的手机,他很怕自己随时就被强行带往那个他口中“生不如死”的地方。而身边没有人能够救他。律师:暴力戒网有可能触犯法律江苏德善律师事务所律师汤旭东表示,我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明确规定: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应当根据未成年人的年龄和智力发展状况,在做出与未成年人权益有关的决定时告知其本人,并听取他们的意见。本案中,孩子的父母在违背未成年人意愿的情况下,强行送他们去网戒中心,已经侵犯了孩子的合法权益,对于这种侵权的行为,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有明确的规定: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不依法履行监护职责,或者侵害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由其所在单位或者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予以劝诫、制止;构成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由公安机关依法给予行政处罚。孩子在无法忍受暴力戒网的情况报警,应当得到公安机关的庇护。关于网戒机构是否违法,汤律师指出,目前社会中确有一部分有资质的所谓网戒机构,它虽经过卫生部许可挂牌,但是,许可经营的前提是合法合规,对网戒中心经营过程中的不规范治疗手段,应当由有关机关进行监管。本案中,网戒中心把孩子的日记等公布,这明显是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侵犯未成年人隐私,构成违反治安管理行为的,由公安机关依法给予行政处罚。此外,暴力戒网行为如果造成未成年人人身财产损失或者其他损害的,依法承担民事责任,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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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一篇那些花天价送孩子去受刑的父母是怎么想的
大家专栏侯虹斌
[摘要]仅仅因为当时的年轻人稍早一步接触到网络,接触到游戏,他们中的有一些人,就被父母送去接受惨无人道的体罚。而且,这种体罚是带有极其强烈的精神控制的,不服,就电到服,打到服为止。作者:侯虹斌(腾讯·大家专栏作者,历史小说作者。)昨天,一篇名叫《杨永信,一个恶魔还要逍遥法外》的文章广为流传,迅速就超过了十万加。文中所写描写的这个“戒网瘾学校”的种种做法,令人触目惊心。然而,这个微博认证为“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主任医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的杨永信,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惩处,还在微博更新文章,他的“戒网瘾学校”仍然在继续进行,而且,参与者甚多。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2008年的时候,杨永信以网瘾少年们的救世主的姿态,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先是在当地人口中传开,然后上了央视《战网魔》纪录片,最后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那时候有关网戒中心有这样一段视频资料,展现了杨永信近乎神迹的戒网瘾效果:“网戒中心里有一间13号治疗室,任何少年少女,无论之前多么不听话,怎样顶撞父母,怎样大声反抗。只要进了那个房间,40分钟后出来就会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百依百顺,声音轻的像蚊子哼,有的甚至当场向父母跪下认错。“听信了宣传的父母对这里趋之若鹜,纷纷用强的,用骗的,用拐的,用绑的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孩子带到这里来,交上一大笔治疗费,指望着孩子能在这里改过自新,彻底成为‘别人家孩子’。”(雷斯林《杨永信,一个恶魔还要逍遥法外》)事实上,关于此事的报道很多。2009年,柴静就探访杨永信的网瘾治疗中心,做了新闻专题《网瘾之戒》。受访的孩子表示,电击太阳穴就是让别的孩子按住他,“剧烈的疼痛,然后抽搐”“痛不欲生”“长达40分钟”。柴静又摸进学校,采访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当被柴静问道愿不愿意留在这里时,小女孩“脸已经涨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咬了咬牙,吸了口气。最后依然用平稳的声音回答道:“我愿意呆在这。”《网瘾之戒》视频截图当柴静直面杨永信,问他怎么治疗孩子的时候,杨永信微笑着说:“就是电击。”“就是借助电休克治疗仪。”“一边电他一边问他为什么要来这啊,还敢不敢啦。如果他回答错了就继续电。一直到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止。”他把这种做法引为骄傲,应该是找到了做上帝的感觉吧。这还不提杨永信使用的仪器根本没有拿到生产许可证,他更没有收容“精神病人”的执业资格了。更恐惧的是,进了这里的孩子基本上是无法逃脱的,因为周边居民都指望着这家“网瘾学校”来赚钱,会帮着看守,警察也都认为“网瘾少年”是精神病人,不会管。再补充一点,央视二套披露杨永信戒网基地的收入是8000万元;父母送孩子进来,是要花高额费用的。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看视频和文章,了解更多。随便上一个中文的搜索引擎搜“网瘾”两个字,前面几页,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各种各样戒网瘾学校的广告。杨永信绝不是这一行里惟一的“恶魔”,他只不过“恶魔”当中知名度较高的一个。河南省一家电子竞技训练基地。不过,在一些家长眼中,这里几乎就是个另类的“戒除网瘾中心”。东方IC供图2014年就有一则新闻,河南郑州一位19岁的少女死在一所戒网瘾学校里,死时,满身淤血和青肿。她去世后,她的母亲曾去过这所学校,许多学生从窗户防护网中扔出求救纸条,上面写着:“救救我”“我想回家”“我害怕”“别给老师说”“出去后报答”……后面还附着电话号码(见《中国青年报》报道)。2009年8月,广西南宁少年邓森山,在参加“戒断网瘾”的训练营时被殴打致死;2010年,一名乌鲁木齐17岁少女因逃避戒网瘾,试图逃跑,坠楼身亡。中国青年报版面截图《你们凭什么以戒“网瘾”之名夺走她的生命》央视新闻报道截屏2014年,《法制晚报》记者梳理了媒体近年来报道的12例类似事件,超过9成涉事治网瘾机构存在体罚学生情况,最终造成了7名学生死亡,而这只是不完全统计。还有一些未曾曝光的呢?看到这些消息,再回头看杨永信发的博客以孩子和家长抱头痛哭为荣,就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哭了。这个话题,既可以谈谈杨永信之流是如何用电刑和体罚、精神控制来接管他人的人身自由的;也可以谈谈法律的监管为何缺失;还有,这种违法的训练营又是如何形成巨大的产业链,让学校周围的房租都上涨的,当时地方政府和百姓又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我更关心的是,天下为何有这么多愚蠢的父母,花着高额的费用把孩子送进地狱?甚至,在采访中可知,有些父母并非不知道这是地狱,但他们认为,送去交给别人电刑和殴打,也是为孩子好。这也是为什么杨永信们能很坦然、很自信地说对记者说,他们就是把孩子们一直电到屈服为止,却仍不担心会影响生意的原因。在这个意义上,我同意“网红”和菜头的说法:“各位父母,你们应该电到几成熟?”电影《网瘾》剧照网瘾,又称网络过度使用症,主要是指长时间沉迷于网络,从而影响身心健康的一种病症。应该说,这是一个早已过时的概念。在2008年,人民日报刊登了《网络成瘾临床诊断标准》出台的新闻,证实网瘾已被列为精神疾病的一种;但在2009年7月,卫生部已经叫停了网瘾电击治疗;同年,卫生部发布的《未成年人健康上网指导(征求意见稿)》,明确指出目前“网络成瘾”定义不确切,不应以此界定不当使用网络对人身体健康和社会功能的损害。网络,其实就是父母头痛于孩子“不听话”的背锅侠。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大量的媒体报道,其不专业程度令人吃惊,经常出现某个青年喜欢上网,有一次他打伤了父母,然后归罪在“网瘾”上;有人喜欢打游戏,有一次他下毒杀了父母,被判故意杀人判处死刑,其家人要求作精神鉴定,证明“网瘾”是精神病要求减轻量刑……我们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杀人或行凶的因果关系,是需要非常专业的论证的;而这些极不负责任的报道,也大大恶化了当时的舆论环境。网络的危险,被故意地放大和扭曲了。如今再来看,我每天用手机、电脑上网不会少于十五个小时,我周围的朋友大部分都在网上完成工作、刷社交软件、读小说、看新闻、看视频、玩游戏,人人都在埋头玩手机;就算老头老太太,这些本该离网络最远的人,哪个不是用手机和小孙子视频通话、刷各种“不转不是中国人”“震惊!十种让你早衰的食物!”的帖子?如果都按网瘾的标准纳入的话,全中国的电都用来实施电刑也不够用了。仅仅因为当时的年轻人稍早一步接触到网络,接触到游戏,他们中的有一些人,就被父母送去接受惨无人道的体罚。而且,这种体罚是带有极其强烈的精神控制的,不服,就电到服,打到服为止。而今,晚一步染上“网瘾”的父母们,是不是也应该扭送过去,享受一下这种电刑?再进一步,从报道中可见,相当部分的被父母送去“戒网瘾学校”的关押者,与网瘾并没有关系,只不过不听从父母的话。有一位超过二十岁的女大学生,也因为所谓的“不听话、早恋”问题被父母送了进来。在反复的电击之后,她顺从了,承认自己有网瘾,表示回去一定要向父母道歉,无条件驯服。而实际上,她是学心理学的大学生,后来考上了心理学研究生,她当时只是明白自己必须靠顺从才能活着出去罢了。成年人尚且如此,那些未成年人有多少人能熬得过去?甚至不是“戒网瘾学校”才有类似情况。近年来,不时听到某些封闭的夏令营、国学班,出现了孩子死亡的新闻。以今年7月26日齐鲁网的一则深度报道为例,山东某地参加全封闭军事夏令营的38个孩子有31个挨过打,有的胳膊、大腿、手腕、后背都有不同面积的淤青或伤口。每天吃不饱,不让喝水,只能洗一次澡,一间本该住6个孩子的房间却住了20多人——而且收费还很贵。而这些家长所期望的,就是给小孩“磨炼意志”。因个别学生坐姿不正,全体同学被罚顶着板凳上课。中新网图片不要以为家长都是被骗的。在新闻中我们可以发现,这些机构在与家长签订的合同中,还往往会明确标注:“甲方不排除对孩子进行适度的苦难教育、惩戒教育”。退伍军人是网瘾学校教员角色的主要成员,最受欢迎。——为什么父母不自己体罚孩子而要交钱?看图片就知道了,被送去这种学校的孩子,都是青少年,身材比他们父母还高,父母已无力体罚。这些父母要的不是教育,而是绝对驯服。实际上,这种规训的学校,都会对父母有一个承诺:以后孩子会对父母百依百顺,甚至下跪认错。孩子往往是被父母骗着或者强行送到那些“矫治学校”去的。而最后孩子是否有“被治好”,标准就是“听不听家长话”。我想起好几位朋友跟我说过,小时候他们在农村长大,父母把小孩送出上学的时候,一般会对先生说,小孩如果不听话,你就给我狠狠打;打不听,我回家继续打!别客气!而那些从来不打小孩的先生,村里人还觉得他不够尽心尽力、没有负全责呢!哪个男孩没被打趴过?“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不过是父辈用恐惧和威权,把下一代的内心给压垮,并洋洋自得的老皇历。旧时代的观念这里就不多讨论了,因为他们还无从建立起平等的观念,孩子向来被视为没有人格的寄生物。岂止打,三纲五常之一就是“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呢。然而,到了今天,还持有这种观念,而且是在城市、经济条件相当不俗的家长,就很可怕了。没错,这些事情当中,监管部门的失职是肯定的。但是,从一些家长接受采访时根深蒂固地认为“孩子叛逆,所以送去吃苦、惩罚一下”来看,实际上,他们是需要有学校能替他们进行体罚的。就算没有杨永信,家长们的巨大需求,也会有唯利是图、丧失人性者来迎合,会无中生有地“创造”出符合他们期望的规训学校。而且,让孩子们吃苦、受虐,也正是家长想要的效果,通过这种办法来重塑恐惧,重塑权威。惠州某处戒“网瘾”学校,教官用音乐引导学员们进行冥想,不少学员趴在桌面上沉思。 CFP供图在古代,虽然父子会有代沟,但他们接受的教育和价值体系是基本一致的,上下都默认了父母对孩子拥有肉体和精神的控制权,不得不承受着;并寄望于自己当上父亲之后同样控制下一代。而今天,不同代际之间的价值观链条已经完全断裂。很多父母看不懂年轻人的游戏和网络,也不关心孩子在想什么,更没有耐心来进行教育;于是借用外力来惩罚孩子的心灵和肉体。在孩子没有出事之前,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为了孩子好。尽管看到图片中父子、母子相拥而泣,但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要多难,才不会对自己的命运,对自己的家庭,对整个社会绝望和仇恨?一方面,人人都已是深度“网瘾”患者;另一方面,大量新闻报道了其中的虐待事件,但仍然阻挡不了家长们花天价送孩子们去受刑的步伐,仍有无数的孩子前仆后继地被扭送往这些少年集中营。【注】本文原标题为《你那么爱孩子,怎么不把自己也电刑一下》…………………………本文系腾讯《大家》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关注《大家》微信ipress,每日阅读精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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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送孩子进“学校”戒网瘾 专家为小网虫疗伤
通过运动帮助青少年戒掉网瘾
本报记者陈飞波摄12岁的小雅(化名)初一上了一天半,拿着300元准备“闯社会”,被妈妈揪回来送进了“戒网瘾学校”;13岁的小兵(化名)将爸爸赶出家门长达7个月不敢回家,今年9月份在初二上了两天课便辍学,被父母送进“戒网瘾学校”……昨日,省社科院青少年问题研究中心专家听完40多名“小网虫”们的经历后,根据每个孩子的际遇展开了针对性引导。 昨天上午,记者沿着环山公路来到蓝田县大寨镇东边一所“戒网瘾学校”时,40多名十多岁的男生和1名女生正在操场上打篮球,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难以掩饰孩子们的天性和童真,仅从每个人的言行,很难将他们和“问题少年”画上等号。该校王校长说,这些孩子当中,年龄最大的17岁,最小的只有10岁,来这里“戒除网瘾”时间最长的达8个月,最短的仅一个月。 家在渭南市区的小兵今年13岁,他说:“我爸不会教育娃,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小时候一看见他心里就发毛。我本来学习挺好的,可他经常打击我。到了小学6年级时,我因为得了肺炎,住了一个多月医院把课程给落下了,回到学校后感觉非常吃力,加上我爸那脾气,我突然就不想上学了。有时在家里上网,有时跑到网吧去玩,我爸打我,我也开始反抗了。” 小兵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去年冬天和我闹翻以后,我把他赶出了家门,他后来回来过,我一看见他,就和他拼命,他整整7个月没敢回家。今年升到初二以后,我上了两天学就不想上了,后来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不过这里挺好的,我不去找经常和我一块玩的朋友,他们也找不到我。这里的老师会和人沟通,把我和我爸的问题都分析了一下,我细细想了一下,我爸虽然有错,可我的做法也不对,主要是我俩没有沟通好,都应该反思自己。国庆节的时候,他过来看我,我和我爸都哭了,把各自的心里话说出来,矛盾基本上就化解了。” 站在一旁观察着每个孩子言行的省社科院青少年研究中心主任方海用说,“我和他们每个人都进行了详细的交谈,来这里以前,每个人都把父母折磨得够呛,他们的行为差点毁了自己,也毁了一个家庭。他们都处于青春期,在非正常家庭环境和不正确的家庭教育以及社会环境刺激下,不同程度地产生了逆反心理,通过网络寻找虚拟的‘温暖’和心理平衡,逐渐变成了‘网虫’。但各自的际遇不同,需要采取不同的方式来进行针对性的引导。” 本报记者李永利注:视频仅供扩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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