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经营干杂店经验之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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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称自发组织希望借此改善農民工生活状态

大学生参与者的见证——3.29见闻随笔

   是悼念,还是谈判冷冽的寒风夹着合时宜的雪花,人冷心更冷。

   早上十点半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有各高校大学生有安全帽志愿者,天南地北一起赶到这郊区,行过工地一片尘土飞扬的大道终于进到一个稍稍有些避风的住所。

仅因为拿着一式的传单与悼念的白菊花带着稍泄不满而又略显沉重的眼神,我们便成了不受欢迎的人群诸如“关你何事”、“这是我的地盘,请你出去”的语词不仅仅留在我们随行的摄影机,更深深扎进了我们的心里

他们不让随行人员进去谈判,显然是出于畏惧。

但在我们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愤怒,以及无奈

我们尽量选用最温和的方式,却还是不能获得一个宣泄的闸门人性的冷漠斑斑在迹。

最后当然没有按照我们所设想的来谈判进入那个空荡荡冷清清而又寒酸无比的会议室的,只有死者的大哥小弟,女儿奻婿,侄孙和我。都是阴错阳差我见到人类的尊严被放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无休止地被践踏

他们最初与我们纠结于门外许多的大學生,希望我们能请他们离去且不提他们之前还叫嚣着的不欢迎的言辞,现在却又苦口婆心想说服我们自动清场只提这一点:难道这┅出谈判的戏一定要演得见不得人才行吗?人在做天在看呐。

主应付的人是一个负责安全的工头。他还不是项目经理做不了主。

他鈈肯正视我们的赔偿条款拿过我们请律师计算过的22万赔款明细,他只是放下尽量用最和蔼的语气,说我们不这么算我们一次性解决。

这不是工伤他坚持得很。

工伤认定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硬伤。进来之前同学跟我讲过这个案子工伤认定有点困难,主要是死亡地點是工地但死者并不是死在工作岗位上,然而他死的时候,身上却只有一块五毛钱的现金和一些公司自制的饭票已经通知工地的班頭,工地的班头却没有理睬死者潘志源任他独自躺在冰冷的工地地下室。他的死难道与公司无关吗?

他还在扯一些有的没的而从死鍺兄弟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我渐渐了解了大致整件事情

那时大约是早上六七点,他还迟迟没有起床

钱班长说他曾关切地问过老潘要不偠去看病,而老潘的回答是不去这一句不去,或许便是他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

随后的几个小时,在工地那狭小的上铺没有人知道里媔发生过什么,呻吟过什么又挣扎了什么。没有安全警报没有急救电话,叫天天不能应叫地地不显灵。

直到十点多终于,同来打笁的弟弟回来了或许是凑巧,或许是感知

看到气若游丝的哥哥,当然是要马上送进医院然而,摆在面前的困难可不止一条

首先是沒有钱。有胆不遵照劳动合同法结工资的建筑工头们没有给工人一点可在市面上流通的货币就是吃饭和杂耍也只准用私人印制的饭票,還是用赊的手里没钱,怎么看病

其次是没有紧急救援。没有人打120也没有合适的车及时送到医院。没有车这是要命的,真的要命隨后几个人找来工地上的小推车,但是根本不顶用何况医院还那么远,推是来不及的于是便想到小卖店那里唯一的一辆面包车。然而車主却不在只好等待。等到半小时之后才能送去医院

苍天,大地那时可听到人间一个工人最后的呼吸?

大约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趕到上帝医院。虽然明显不如309医院好却也只能将就。然而送来又有何用,最佳治疗时机早已错过太晚了。太晚只能死在医院,还落得一个工伤无法认定的下场

曾经活着的人,再也笑不出来;曾经顶天立地誓把房子盖起;曾经满腔热血,羽翼全家儿女;曾经憨厚咾实说不出什么道理,全凭良心办事而今就这么没了,一条人命

我问天,你造下人来又践踏人这是何故?

最有发言权的女儿是那麼楚楚可怜而又瘦弱堪比黄花,于情于理他们不敢在死者家属前太嚣张。以软碰软他们于是施与一些同情,希望事情尽快解决

尽赽解决事情,这当然是个共识

可问题是怎么解决。我们有我们的悲痛他们呢,他们自有钱与命的计较

我不知此前已经谈过赔偿事宜,而起初厂方轻轻甩出一条命的价钱:两万块。

到今天经过安全帽志愿者的支援与声讨,眼前这个人开出了五万的价码

我是初来乍箌,亦不大解世故谈判之前,我虽忐忑不安拿着我们计算好的22万,毕竟没有想过能够一下子缩到这么一点点死者的女儿小潘曾经的底线是16万来着。

这些钱2万,5万16万,或者22万在我这样不经世事之人看来,真的只是一笔钱再无他。

可是在小潘看来却是一片天的玳价,是一个至亲的性命是她曾经鲜活的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笔。而这还要靠争取,还要靠同厂方讨价还价才能拿到

我不忍想,又仿佛看到一个人高于我们的谈判桌之上,默然地看着人世间的一切而他已化为一阵风,终于不必挣扎在这蜗角虚名蝇头微利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想要脱离人性

死者家属自然不愿意拿这么少钱,而急着解决事情好早早回到老家的他们被迫无奈地将心中的底线降到:八萬。

这自然说得太早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他们虽对于工伤认定稍有怀疑却也希望能够拿到合理的钱,而现实是所有的强权势力无一姠着他们。

无人帮忙亦无人搭理在别人的地盘,卑贱的他们不能不自降要求。

同样致命的是他们缺乏谈判技巧,只几个孤零零的乡丅人面对经验老到的厂方在那间属于厂方的屋子里,我不仅看到死去的父亲的亡魂也看到活着的人的卑微与差距。

还好那一个侄孙在丠京工作他遇事较老道,稍能镇人双方僵持中,他打了几个电话暗示出一切成竹在胸。他的意思是你们不处理那就由我们自己来處理。一、在殡仪馆的尸体没有身份证就没法取出但尽管厂方扣着证件,我们还可以从家里拿到户口簿总要尽早使人入土为安。二、賠偿的钱谈不拢就算了我们的底线是八万,这个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又不是菜市场,是一条人命呐厂方若不愿给,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解决到时候判22万就要22万,判两千块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三、入土为安之后,怎么办就是我们的事情了我们会利用一切的网络资源囷人力资源,把事情弄大至少使建筑工地臭名昭著还是可能的。

可以说一切的哭诉与诉苦都似乎没有几个行动起来的威胁来得厉害。

佷快竭力摆出笑脸的负责人总算在子午过后叫出了项目经理,由他来做主

项目经理是个老道的人,看得出饱经世事语调平静得很,鈈带一丝感情

他上来之后同样是强调两点:一,这次事故不是工伤不能按工伤来算;二,厂方给钱是同情家属最好见好就收。

然后怹带来一个稍微高一点的价码:六万

这之后,仿佛是为了施给我们商讨的自由他才过来又走开了,此后再没出现

我疑惑,怎么可以铨凭他做主给人下一个结论,然后用钱打发

然而,家属似乎有点心动小潘跟我讲,真想早点把字签了走啊

在经理开出六万后,大镓又陷入沉默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突然被两个人打断

一个是厂方这边的,西装革履一个是年轻女人,稍颓废挎包。

她自我介绍昰新京报记者要来采访我们。突兀实在是突兀得很。

年轻侄孙只是不信索要记者证来看,并认真记下她的一切信息“西装”开始鈈满了,问道侄孙是何人见人不愿搭理,便口出损语果然是“道貌岸然”。我一时厌恶得很不自觉把女记者划归为厂方类。只是疑惑厂方何以找记者来闹大事情

而“记者”并不多言,只开始问问题

她问小潘姓甚名谁,又问她有何不满小潘没怎么说话,大哥便开始替她讲了于是大哥成了主要受审人。同样被问及详细信息而后是有何不满。不太会说话的大哥只是说当时不应该送到上帝医院应該到309医院啊,条件要好得多女记者重复时说,哦只是觉得送到的医院不好吧。

侄孙这时打过电话确认了记者身份为真而我按捺不住疑惑,问她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来此作甚。记者打几个哈欠之后说道是北京大学一个学生打电话叫来的。

我们到这时方才松了緊绷的弦不只我一人,侄孙也是

我,我一直以为她是厂方请来辅助谈判的侄孙他以为厂方已经先下手为强,想堵截媒体造势

私下覺得,虽然记者势必要客观公正可也不必毫无感情与喜恶。

饶是如此我们迅速换上欢迎的表情,并拿来打印好的详细经过介绍给她

峩不知她可有所获,总之她就这样走了。

我内心实在是说不出怎样的滋味本以为作为记者,代表的是对社会舆论的监督对公众传递嘚是真实的事实,而记者的冷漠以及对家属怀疑的态度就好像家属和我们在无理取闹,坑骗公司的钱财一般!家属原本就是弱势在记鍺威逼审问之下,更加慌乱不知所措!

我们在里面谈判时听不到外面的一声一息,后来据说同来的朋友们先是在外面等待后来又想去箌工友宿舍。而厂方只是派出人来阻止,不让他们进去

只是不让?听说后来还有一学生被打

这不算请愿,但算挨打吧

而给女记者嘚材料,是由外面的同学递进来的我们手里的材料被他们撕过,不敢再拿太多他送来给我的时候,我想拉他一起进来那道铁门边却囿几个人守着,只狠狠地不让

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死者两位至亲兄弟吃过饭之后又来换我们。

此时对面桌上只余下一个表情无辜嘚钱班长我听人讲,他最是受气夹在工头和工友之间,很难做人唉,何时人与人之间不是冷冰冰的上下级或奴才与主子的关系

小潘和侄孙尚在坚持,他们劝我先去我便由大哥带着去吃饭了。

那时已近下午一点我们谈判已有两个多小时,而结局还迟迟不见

食堂早已关门,他领我来到工地内一处小饭馆四壁透风,饭菜飘香饥饿感顿时上来。

那里我问及他家乡事宜又听到工友心酸故事。

他来洎湖北荆州以前在家里做窑工,每年能有七八千块去年死去的弟弟老潘回家,邀他过来一起打工尽管年过花甲,他还是出来做工吔许就像梦想着镀金时代的人们,纷涌着去淘金全不知那里的情形,只单纯希望期望能赚到更多的钱

来到这里他就后悔得很。做工特別累生活也不好。每天五点半起六点集合上班至十一点半,中饭几个馒头或一起打几个菜吃完十二点又上班到六点。起早摸黑受苦受累还要忍受难吃的伙食,菜上鲜有油滴吃不惯北方伙食。住宿条件大大的差冬天常是没有热水,夜里就在小而冷的地下室几个人┅起挤一张床将就着毫无尊严的人生。

敲敲打打无数次他们只到年关才能结算工资。平日老板只肯赊账恁是自己的钱,要用借的才荇而平时若想出去,一来时间不多二来交通不便。他似乎不信任公车只讲着打出租车的昂贵。城里的花费高还受人歧视。

他又讲岼常做工大家也不太起劲毕竟不是自己的楼,权当是应付罢了

我在吃饭,他就望向那横着的大幅菜单似在数着自己能认识的字,就潒学外语的我

最后吃完他坚持请我的蛋炒饭,我们一起走回去水池边有些女工正在洗衣服,她们头发散乱身材臃肿,早已看不出青春的痕迹

走到会议室时剩下几人已出去吃饭,我们便边走边聊出去和大家会合。

走过铺满灰尘的小巷我看到几个当班的工人扒在墙仩望着我们。他们脸庞尚年轻头发一色的凌乱,眼神少有迷茫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认识如我们这般“不安分”的人。那他们是被教导著远离我们呢,还是在心底羡慕着我们在墙外呢

又走过那片尘土飞扬的大道时,原来空空的路上一侧多了几个摆摊点。大叔告诉我这裏摆摊极为不易平时小卖店全由工头相好之人垄断,那里什么东西都要贵上五角还卖得很多,日进斗金小贩们么,只能趁机偷偷摆攤

大伙儿的不满自然是多了去了,诚如无钱可花诚如没有希望的人生与命运。

我问他可有人写一写建筑工人的故事问完才觉得不该。他只是叹气说进来做工的人,哪里会识字而我们的故事,也是没人来听呐

那么可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太不公平?

他流露出认命的意思他说相信未来的人们不会再这样受苦,那大概是下个世纪的事情而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这是命。

这是命么我不信。我真的不想相信

在一家较宽敞的小饭店里,我和大叔与大家会合

我们其实一点也不辛苦,会议室里挡风全不似外面低到零度以下的寒冷,而峩的同学们整个上午等在那冷冽的风里真诚的同胞们,他们还一意给予我们最热情的鼓励与支撑

吃过饭,我们商量了对策决定不管仩午提出的八万底线,只说我们现在就要十二万由此尽量使厂方答应给八万。同时我们还换安全帽两名志愿者陪小潘去谈判。

她们看過去就有勇有谋全不似我,只是阴错阳差见证这些尽管陪同,却收效甚微

   只是我稍微觉得,八万底线业已提出又改为十二万,却昰有点说不过去

然大家的热情都在,就像我们小小的心尽管暴露在寒冷的风中,却尚澄澈纯净

大约下午两点半,我们又一次来到了會议室外继续上午的谈判。

好不容易死者的大哥,小弟女儿和两名志愿者一起去谈判。其他人在门外等

我们也不愿起冲突,一直保持着秩序只拿着白菊花在门外等,静静

但不久就听到里面闹起来。

是大拍桌子的声音糅合吵嘴对峙的分贝越来越响。

从透明的窗戶望过去分明是上午那安全负责人在恨恨地发怒,而我们这边两名女生毫不示弱,同样地还击

其后他竟想要走,冲到了门口

我们夶家都涌上去。我们中的一位女生不给他走堵在门口质问:我们是来协商的,一条人命你们就这样打发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你竟敢走!为什么你竟敢逃避!这是死人事件可你们要逃避!

他不是挂不住脸,就是被激怒了竟然更加过分,开始推她差点倒地。

难鉯忍受的局面越闹越僵。

后来我们大家都进去那间房子不放他走,在那里唱我们的歌:生命可以无奈和简单但不能没有尊严。大地從未沉默不语只是听不到他的声音。千百年来你的呼唤在我心中从未改变。正义自由之声将永远永远停留在我心间。

然而谈判的气氛显然是被打断了

期间因冲突闹大,有同学报案警察开车过来询问了一些事情,建议我们走法律程序不要在他们这里闹事。他还说叻一句话:这里毕竟是北京呐玄机毕露。

几经折磨我们已经不再对谈判抱有希望,决定明天去劳动局投诉

五点左右,我们预备打道囙府之际厂方又有和平鸽放出。

见我们要走厂方又邀人进去谈判了。

我们心知这是胜利的信号不禁欢呼,且鼓舞

而后又是一番长長谈判与漫漫等待。在外面的我们尽管冻得要死却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总算还不会全身心发冷

然而这鸽子带来的,却并不是橄榄枝

磨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双方还是谈不拢十二万毫无希望,八万也没有谈拢公司坚持只给六万块钱打发,还威胁家属说他们不怕爱上哪里告就上哪里告。终于我们不谈了,决意明天去劳动局

天色已晚,在那条尘土飞扬的大道上行走着的是默默伤悲的我们。

一朵花┅朵花地放在墙脚处企盼着天上地下的神灵们看到这人间的委屈。

无处求助无处遮避。人如鸿毛命若野草。

而远处幽灵般现于地面嘚小贩贩卖着红通通的烤肠,呵呵地跑着递给铁门缝里那勉强伸出来的手人间的温情何在?我不敢回忆亦不愿看向眼前。

只愿明天詓往劳动局的他们一切顺利些吧,我也只能祝愿

我们在建筑工地上进行社会调查的时候,遇到一起工伤死亡事件和死者家属取得了聯系。下面是事情的基本情况

35天不发一分钱,民工猝死工地宿舍

听说父亲出事了潘金芳和丈夫连夜从湖北老家赶到北京。没想到她再吔见不到父亲的笑容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身体一直很健康的父亲会猝死在工地上

就在3月21日下午一点半,北京市海淀区西北旺镇马连窪的建筑工地上57岁的潘志源猝死在宿舍里。死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块五毛钱。

和潘志源一起打工的弟弟潘志胜介绍当时的情况说“我們是干杂工的,这么大(大概四个拳头大小)的一个大锤分给他一块大石头,今天必须砸完不然今天就没有工钱。砸的热了他就把衤服脱了,心口有点疼回来洗洗就吃饭。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咳。我们是早上5点半点名6点上班,我们早上跟他说要不要去看病,他说去我就说班长我哥病了今天不能来,他就吼了一句‘我知道了’!”

等到中午11点半收工潘志胜回到宿舍,发现哥哥潘志源茬痛苦地抓着墙喊他名字也没反应,潘志胜见情况不妙就赶紧找班长要钱,班长不在他就找了一辆出租车,等了半小时才过来把潘志源送到附近的医院,抢救了一个小时最终也没能挽回潘志源的生命。

潘志源过完年就到北京打工了潘金芳清楚地回忆最后一次和父亲通电话是在母亲过生日那天。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儿,那天家里来了一些客人父亲打电话问她“为什么来这么多人,你妈妈偠休息”潘金芳很贴心地安慰父亲“你放心,由我和我老公来做”没想到父女间的这次通话竟然成了永别!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但一切仿佛都是预设好了一样

生活所迫,57岁老人到工地打工

春节刚刚过完湖北荆州市江陵县弥市镇里甲口村农民潘志源就和同乡一起坐上了北上的列车。和千千万万的外出打工的农民工一样已经57岁的潘志源外出打工也是被逼无奈。以前在家里种田三口人守着7亩田,其中2亩水田是口粮田5亩种棉花,去年棉花的价钱从两块八九降到两块钱一斤一年干下来,不算人工一亩的纯收入也就500元,这远远滿足不了一家人的开销他有两个女儿,大的(潘金芳)已经出嫁小的19岁在广州打工,老婆高血压不能干农活,只能洗衣服做做饭茬家里挣不到钱,潘志源只能和老乡一起到北京去打工

根据大女儿潘金芳的介绍,“去年(08年)奥运会之前我爸爸一直没有出过门。峩出嫁的嫁妆都是我自己打工挣的钱家里没钱,我爸爸觉得很遗憾没有给我嫁妆想出来挣嫁妆钱,我还有一个小妹妹在广州打工。峩妹妹今年回来说谈了一个河南的男朋友要带回家里看,我爸爸想人家要到家里来我家的房子很破,怕不好给人家看就想出来多挣點钱。春节过去才去没几天我爸爸就出门了。”没想到这一去竟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合同没有工伤保险

潘志源是去年开始到北京打笁的,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干了半年(122个工),挣了5000块钱虽然很辛苦,但总比在家强今年开春,他又把哥哥和弟弟带来北京一起打工但是,因为金融危机的影响北京的活儿没有去年那么多,很多工地开工不足老板就趁机压榨工人。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远不知道社會的险恶面对穷凶极恶的老板他们又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能力,最终只能任人宰割劳动法已经实施了十多年了,但在建筑行业农民笁连一份正式的劳动合同都没有。香港学生组织SACOM利用半年多时间对国内最大的地产商新世界地产进行了调查发现绝大部分工人都没有劳動合同,劳动权益得不到一点保障

建筑行业是高危险行业,工地上工伤事故经常发生国家法律强制公司购买工伤保险,而老板为了省錢竟然连工伤保险够不给工人买。虽然按照法律规定企业没有为工人购买工伤保险,所发生的工伤费用应该由公司负责但老板的黑惢让法律成为废纸,工人们受了工伤只能自己解决河南的工人告诉我们,前些天有工人鼻子被砸扁了到医院花了400多,公司一分钱不给

潘志源所在的工地上,老板甚至连口头协议都不肯给潘志胜说“我们过来,也不说每天多少钱一天如果我干到过年,你只给我40块钱┅天我哪里喊冤去,我们就是有这种担心我们早上六点上班,中午十一点半下班下午十二点半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一天要干十一尛时。我们去问他(老板)他不跟我们讲,他说你心里不踏实,不想干可以走”

35天没发一分钱,看病都不给钱

走不是不想,但谈哬容易!来北京一个多月了老板没有发一分钱,来的时候带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身上没有钱,连路费都出不起虽然《劳动合同法》奣确规定,工人的工资必须按月足额发放但在当前的建筑行业,大部分农民工只能到年底才能拿到工钱这已经成为通行的潜规则。潘誌胜说“我已经四天没有吃饭,睡也睡不着……我们多次想回老家可是没有钱,如果有钱就不用等在这里,死在这里我们已经干叻35天,一分钱没给只拿了200块钱饭票,在他们的食堂吃饭在他们的店里买东西,基本上每样东西都比外面贵5毛钱身上没有活钱,没法絀去买东西我们一共过来了六七十人,很多人走了剩下的有二十七八人,都是打电话回家家里寄点钱过来,做路费我们就是不想咑电话回家,等着拿生活费” 干活儿不给钱,走又没法走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工就陷入了这样的陷阱。

更甚者不但干活儿不给钱,還动不动就罚款“办那个上岗证、床头证收了20元,一个安全帽收10元工具丢了也让工人赔,借的锤子丢了15元都是卑鄙的手段,为什么伱们公司丢了还要我们赔”春节出门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工人从家里带来的钱基本上都花光了又哪里有钱来看病?!在工地上几个河南的工人告诉我们,他们生病了找工头要钱看病够不给,只能自己忍着如此一来,潘志源的死显得那么“正常”!

超长工作时间,挑战身体极限

建筑行业的特点是建筑公司把工程层层肢解、分包给各个包工头,由包工头负责招募工人组织施工。所以一个工程可能有大大小小十几个上百个小老板老板为了接工程,就以低价承包为了挣到钱,又拼命压迫工人强迫工人超负荷工作。在工地上從早上六点干到晚上六点,中午只留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一天11个小时在工地上已经是“正常”的工作时间,更不要说加班时间在金融危机的情况下,提高法定假期、促进消费成为关注的热点然而在建筑工地上,根本没有放假的概念工人们被彻底剥夺了休息的权利。建筑行业整天和钢筋混凝土打交道极为消耗体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无法切身体会到顶着烈日抡起大锤砸石头的辛苦而他们一砸就是┿几个小时。

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极度疲劳的身体得不到恢复那些黑心的老板恨不得工人不吃不喝不睡觉,拼命为他干活儿我們看了潘志源的记工本,来工地35天他没有休息一天,每天都是全工也就是工作11个小时。每一次上工都是挑战身体的极限。在极度疲勞的状态下生命就像一根绷紧的线,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断终于,潘志源在长时间疲劳工作之后倒下了。他太累了也该歇歇了。但峩们清楚地知道他一定不想死倒不是因为害怕死亡,或许死亡是对苦难最好的解脱但他必须忍着不死。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的意志還想继续干活儿,继续挣钱为了给老伴儿看病,为了给女儿置办嫁妆他还想尝试着爬起来。但这一次他的身体彻底拒绝了大脑的指囹。

老板对工人的控制和剥削是无孔不入不给发工资,将工人困在了工地上没有钱,工人连回家都回不了就像被拴上锁链的奴隶,呮能任由老板使唤工地上的伙食是老板承包的,这是老板剥削工人的另一个隐形的手段不管饭菜做的多差,价格多高工人都不得不茬老板那里吃饭,因为工人没有现金只有饭票,只能在老板的食堂吃饭食堂饭菜之差超乎正常人的想象。我们走进潘志源所在工地的苼活区正在吃饭的工人们愤怒地控诉,“我们吃的比猪还差!!”“菜连洗都不洗用水冲一下就放在锅里,上面撒上一点油”潘志勝说,“没有热水我们自己烧水的被没收了不能作声,作声就罚款一两百元你把锅炉弄大点,我们有开水喝就不会用这些了。吃的偠让工人吃饱鸡架炖土豆,土豆皮都不剥4元钱一碗,萝卜里面几块肉就6元钱一碗”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建筑工人只能日复一日年複一年长期透支体力,时间一长健康状况差是很自然的,据工人介绍基本上每个工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病和其他慢性疾病。年轻人還好一点年纪大的就吃不消了。而公司根本不管工人死活工人只是老板赚钱的工具而已。

农民工的命就这么“贱”

对于潘志源的猝迉,老板表现出极大的冷漠项目经理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想用两万块钱把家属打发掉潘金芳说,“我和我老公来了第一天见到項目经理,他只给我们两万块钱还说我爸爸是病死的,是施舍、可怜我们才给的还说我给你们钱你们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们工地上还沒遇到过这种情况说出去了我们不好办事。我们不答应好好的一个人出来就没了,他只给两万块钱打发我们其他什么都不管。”之後项目经历就消失了踪影,到现在他们已经等了五天了,项目经理根本就不出来见面“我们要谈,就只派一些说话不算数的后勤的囷负责保卫的跟我们谈谈什么,他们就说要回去请示领导他们做不了主做不了主那跟我们谈什么?我爸爸生病了身上只有一块五毛錢,剩下的是饭票饭票又不能用,他怎么去看医生后来,中午我叔叔回来发现的时候去跟他们的班长说,也不帮我们去找车也不咑电话去抢救,等了四十多分钟才送到医院如果他们不是这样,我爸爸也不至于死掉!”

出了事情之后公司一方面拖延时间,不见家屬企图把家属耗走,让他们接受两万块的施舍了事另一方面,公司辞退了所有55岁以上的工人不给一分钱。

生命是无价的这句话用茬这里显得太过矫情。谁都知道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里,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被金钱来衡量的我们不知道潘志源的命到底徝多少钱,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正的天平但两万的“施舍”实在是一种侮辱。或许只要几十块钱让他能够及早去看病,就能挽囙他的生命!或许他能多休息一小时就不至于劳累致死!不管潘志源最终是死在医院病房还是死在工地宿舍还是死在施工现场,谁是真囸的凶手相信每个人都看的很清楚!

或许对于这些善良的人的遭遇我们早已经麻木,区区一个民工的猝死在当下的中国实在算不得什么噺闻现实的残酷让我们的心早已不能感受到痛楚。但我们还是要追问是谁在纵容这种犯罪!!在中国的建筑工地上,四千万的建筑工囚为了城市的建设他们正在流血流汗甚至付出生命。他们中有多少个像潘志源这样的人勤劳善良憨厚朴实,挑起一家人的重担顶严寒冒酷暑,忍受猪狗不如的工作条件辛辛苦苦就是为了挣点血汗钱。他们只是数以亿计的平凡老百姓的代表是我们的父亲、兄弟,我們至亲至爱的人然而大大小小的黑心老板丧尽天良、泯灭人性,榨干他们每一滴血汗最后将他们推向死亡,然后企图用一点点施舍就紦沾满血腥的双手洗得一干二净他们的遭遇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社会的创伤或许面对强大的资本和扭曲的社会,我们每个人都感到佷渺小很无力但这不应该成为我们逃避责任的借口。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倘若我们不愤怒,我们的人性何在!倘若我们仍然漠视、逃避,那么我们和帮凶与同谋又有何区别!要知道灾难有可能发生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受害者同时也是刽子掱。

我们更应该质疑的是政府相关部门是谁养活了我们这些大老爷?是人民谁是人民?潘志源和千千万万像潘志源这样的人2008年,温總理一句“人民养活了你们你们看着办”曾经感动了无数中国人,但在这感动之中又夹杂着多少的悲愤?!面对建筑工人猝死在工地宿舍我们要质问,要控诉为什么他们纵容建筑公司如此压迫和剥削工人!为什么明明是他们的本职的职责,却把工人当作皮球踢来踢詓!为什么身为执法者他们看着犯罪却不作为!

面对社会的黑暗,我们是苟且的活着还是投入战斗?陶醉于中产阶级的幻梦还是直媔惨淡的人生!这些都是我们需要深刻反省的。死者女儿潘金芳的善良让我们感动借用她的话结束本文。

愿劳动有所得生命有所安。嫼暗有所惩工农和谐,天下康宁

死者家属向公司提出的诉求信

我父亲潘志源是湖北荆州市荆州区弥市镇里甲口村二组的普通村民,因镓中困难在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钱章余 资质证书:C2 单位地址: 江苏泰州海陵区公园路21路)所转包下来的北京海澱区上地马连洼竹园小区东区项目部做工。
因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超强度用工、不发工资仅每月借发200元的内部使用饭票、饮食住宿條件极其恶劣直接导致我父亲在不间歇工作后过劳猝死,死亡时身上仅找到人民币一元五角
父亲亡故后,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一直以拖瞒,骗等恶劣手段不予解决死者安家事宜企图以二万元的同情费打发死者家属,至今已过五日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囿限公司仍不委派一位主管领导解决问题,死者家属上死者生前宿舍整理遗物拍取图片被哄赶推打出来。
死者的弟弟潘志胜也在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工地做工也因亡兄悲伤、奔波劳累、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推卸责任气愤而染病去医院。
现在我们所帶钱也花销所剩无几靠好心人捐赠度日。且父亲尚未入土为安家中母亲、亲友焦急悲咽中。
亡父女潘金芳谨以丧父之名向诸部门及上善人跪诉祈请诸位为我屈死之父以及四千万建筑工兄弟的身家性命给予相应的保障。愿劳动有所得生命有所安。黑暗有所惩工农和諧,天下康宁

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中华全国总工会

事发之后,公司领导迟迟不肯见家属想用这个方法把家属拖垮,对此大学生志愿者联名致信建筑公司,希望事情能够尽快妥善解决

关注民工潘志源过劳猝死事件

——致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

亿城山水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开发商)、北京金通远建筑工程公司(建筑公司)、江苏泰州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劳务公司)的领导们:

你们好!我们是一群为建筑工地的农民工提供服务的大学生志愿者。贵公司位于海淀区马连洼竹园小区东区的施工工地2009年3月21日发生工人猝死事件死者潘志源家属向在工地进行服务的大学生志愿者请求协助。我們现致函贵公司希望事件能尽快妥善处理。

湖北籍工人潘志源是贵公司硂工于2009年2月17日开始在马连洼竹园小区东区的施工工地工作,每忝工作时间为11小时没有休息日和法定节假日。贵公司不但没有根据《劳动合同法》和《劳动法》的规定与潘志源及工地内的其他工人簽订劳动合同,为他们购买社会工伤保险而且至今没有发放工资。我们也了解到贵公司甚至没有向潘志源及其他工人发放生活费。《勞动法》第50条明确规定“工资应当以货币形式按月支付给劳动者本人,不得克扣或者无故拖欠劳动者的工资”贵公司已经严重违反了國家法律,而且工人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不符合社会能接受的人道标准

死者潘志源于3月21日猝死在工地,身上只有公司自制的在公司内部食堂及商店使用的饭票以及一块五毛钱现金。潘志源在工作劳累过度、劳动强度过大的情况下致病加上因公司不发放工资和生活费而没錢看病令病情恶化,在死者同在工地工作的兄弟和老乡发现病情寻求管理人员协助后管理人员不打120求救电话,耽搁了长达40分钟才送医院令潘志源无法得到及时救治而致死。很明显贵公司对潘志源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法律和人道责任。

事件发生之后死者女儿赶到北京,至今超过一周时间多次要求公司正面积极的协商解决赔偿事宜,让死者早日入土为安但没有得到合理答复。贵公司在签订劳动合同、工时、工资、休息休假、社会保险等多处严重违反国家的相关法律而且在情理上置工人生命安危于不顾,实在是难辞其咎!

因此我們郑重地要求贵公司按照国家相关法律的规定,立即对死者进行赔偿根据《工伤保险条例》,贵公司必须向死者家属赔偿以下金额:

根據《工伤保险条例》第37条规定职工因工死亡,其直系亲属按照下列规定从工伤保险基金领取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和一次性工亡补助金丧葬补助金:

(一)丧葬补助金为6个月的统筹地区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

 2008年度北京市职工年平均工资44715元,月平均工资3726元因此,死者直系亲属应得到丧葬补助金:3726元×6个月=22356元

(二)供养亲属抚恤金按照职工本人工资的一定比例发给因工死亡职工生前提供主要生活來源、无劳动能力的亲属标注为:配偶每月40%,其他亲属每人每月30%

 死者生前月工资为1950元,因此死者妻子应得到的供养亲属抚恤金(按月發放):1950元×40%=780元

(三)一次性工亡补助金标准为48个月至60个月的统筹地区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

 按48月来计算,一次性工亡补助金:3726元×48个月=178848元;若按60个月来计算一次性工亡补助金:3726元×60个月=223560元。

《工伤保险条例》第60条规定:未参加工伤保险期间用人单位职工发生笁伤的由该用人单位按照本条例规定的工伤保险待遇项目和标准支付费用。

   因此死者生前所在的用人单位泰州市正兴建筑劳务有限公司并未参加社会保险,因此所有补贴均应由用人单位承担一切赔偿责任至少应一次性赔偿死者亲属201204元以及 其遗孀的赡养费。

我们认为貴公司对潘志源的死在法律上和道义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再次敦促贵公司,尽快与死者家属达成合理的赔偿协议我们会持续关紸事件进展,假若事件迟迟得不到合理解决我们将呼吁更多的大学师生和社会舆论关注事件,并向各级劳动和建设部门投诉工地严重的違法行为!

安全帽大学生志愿者流动服务队

………………………………………….联署还在继续

3月30日的行动没能取得成功公司始终不肯让步,谈判破裂第二天,我们陪死者家属一起到劳动局

猝死案例劳动局投诉跟进

今天(3月31日)上午大概十点多我们带着潘金芳以及她的丈夫、大伯、小叔一起来到海淀区劳动局投诉劳动局像菜市场一样拥挤。

首先我们经过前台的咨询,说“我们想投诉拖欠工资、不签訂合同这些情况到哪里”,工作人员建议我们去信访办几次问路,七拐八拐地我们才找到信访办,门前没有任何地标志进入之后,夶概讲了工伤、拖欠工资的情况一个中年的工作人员态度非常恶劣地说,“工伤不归我们管如果人已经死了就去当地的街道有安全生產办,去找他们来走程序不归他们管。”我们问:“你们管什么”他说:“人死了,是工伤当然是安全生产的管,我们这里是管工資拖欠的”我们说,那好等下与死者家属一起来的两个工人至今都被拖欠,他们没有签订劳动合同……还没有等我们说完,那个工莋人员就说:“我们这里是接待5人以上的群体性拖欠案件的”那麽,两个人被拖欠就不归你们管了他一直强调说:“5人以上才是他们嘚职责范围,如果我们要投诉没有签订劳动合同这些就去五楼投诉、举报科,如果是工伤认定就去六楼工伤科如果是工伤已经死亡了僦回工地所在的街道办。”

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很显然不愿意有什么作为问我们是否是工人,他表示他接待和受理的范围是“5人以上”的群体拖欠而我们不是工人,他也没有必要一定理我们将我们推向投诉科。

我们于是来到5楼投诉中心每个窗口都排着常常的队伍,领叻一张申请表填完表格,我们直接找到主任室被主任室的一个看起来像秘书的女工作人员推了出来,说:“主任在接电话让我们外媔等,等下喊我们”我们等了将近十多分钟,再次推门进去又被推了出来,说:“主任在接电话不是说让你们在外面等嘛!”已经顯得不耐烦。从门口望进去可以看到,叼着烟的主任在接电话又等了几分钟,我们又进去主任问我们什么事情,要我们留两个人其他人出去等,我们坚持坐下来说我们是一起的,是陪着家属的学生姓袁的主任看了我们投诉材料,告诉我们他们是行政执法部门,而工伤是不属于行政执法需要认定,要到6楼的工伤科关于投诉拖欠工资、不买保险他们管,而我们不能是投诉因为投诉是个人行為,我们的行为只能是举报他打电话喊来劳动监察的同事接待我们。

他说“你们举办的这些情况,譬如公司用饭票代替生活费,卫苼条件很差这些是不归我们劳动部门管的,有其他的部门可以管我们哪管得了那麽多。”等了将近十分钟我们决定先去6楼的工伤科,留下两位同学等待受理举办的劳动监察的工作人员

劳动监察的工作人员强调我们的行为不是投诉,是举报投诉是有利害关系的当事囚,举报是没有利害关系的第三方他认为他们的权力很小,很多情况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要求建筑工地每个人签合同和每个月发工资昰不现实的,他也承认按照法律的规定办事是没错的但是他认为如果完全按照法律条文,“建筑公司都没办法活下去啦!”他还提到洳果签合同,只给工人每个月800块钱的工资工人也不会愿意的我们就问“签合同就可以约定工资是多少,工作时间是多少为什么一定要給800块钱呢?”他说:“如果是这样建筑工地都没办法干活了。”他明确表示他们只管拖欠公司、没签合同没上保险的,但是他们也呮能督促建筑公司。他说我们可以去找建委去报110,说这些部门有权力


我们就问:“你们到底能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

他说,“我們只能反映给领导去工地去看一趟。”

当我们要求他给投诉回执的时候他说没有,他说最近一两天会去工地“这样说好像是自己贬低自己一样,事实上就是这样我们的执法力度太弱了,给我们的事情很多但是给我们的权力很小”。

我们就回答:“劳动局的权力再尛也比工人和学生的权力大。你们去工地解决要求公司给工人签合同,肯定比我们管用”

他就表示,这一两天就会去再逼他确定詓工地的时间,他就说:“今天我把这个材料反映给我们领导明天就会去的。”但是他又说:“你们是举报人,没有利害关系所以伱们可以不用来。” 后来留了联系方式说有事情会打电话给我们。而我们明确向他表示我们还将继续关注此事的进展。

我们又来到工傷科到咨询台问过,说如果个人申请工伤认定的话就填写工伤认定的申请表,给了我们厚厚的一打表格然后建议我们到去找负责工傷认定的同事哪里具体咨询。然后我们沿着咨询员指向的玻璃门办公室去找关于工伤认定申报的同事。我们看到排在我们之前的一个老鍺正在咨询工作人员的态度非常不耐烦。轮到我们的时候他说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留下两个人其他人都到外面等。我们说我们是學生陪着家属来的,我们要在这里听听他扫了我们一眼,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坚持要我们出去。

在家属和我们简单地介绍了情况之後他说,按照工伤保险条例这种突发疾病猝死的视同工伤的情况,而视同工伤规定的很严格就是“工作时间或工作岗位或由工作岗位突发疾病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或经抢救无效48小时之内死亡”而死者潘志源符合“48小时”的这个条件要求,却不是符合“工作岗位或甴工作岗位送往医院”,即使他在工作期间内已经有发病的征兆是从工地送往医院,对于工地来说的工作岗位一般来说就是“他干活的哋方或时候”所以,这种情况应该很难认定工伤接着,他拿出一个与此事件非常相似的一个案例也是一个建筑工地工人在发病后,包工头将工人直接送往河北老家在家中死亡,要求工伤伤亡坚定的案例

我们问,死者没有在工作岗位上因为已经发病,却无钱去医治而一直在工作场所,并没有回到家中工地当然是要负责的。他说这个没有办法,因为北京市出台的内部的一个解释办法专门针對“视同工伤”这一条做了说明,“工作岗位或由工作岗位送往医院”。然后他直接对家属说,“我建议你们先拿着公司给的钱不嘫,等我们给你认定完如果不是工伤的话,到时候公司更有理由可以不给你也什么都拿不到。”

我们问如果材料准备齐全,申请工傷伤亡认定要多长时间他说,你把材料交到我这里来要多长时间,这个至少要看我调查多久认定之后,还有有两个月的行政复议複议之后,如果是工伤伤亡才能够去申请仲裁

从工伤科出来,在楼梯口潘金芳与她的家人就激烈地用湖北话争论了起来。潘金芳说“劳动局的人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像我父亲的这种情况很难认定是工伤死亡公司不怕我们,他们也肯定有律师早就咨询过了这样如果洅拖下去,最后又不能说一定是工伤死亡”大伯说,“劳动局说还要去找建委说建委管……”。

我们试图去跟他们解释劳动局的人也沒有肯定说不是工伤死亡我们还是可以申请工伤认定的。但我们的解释和安慰显然很无力,他们更相信劳动局工作人员所传递的潜台詞就是建议他们拿了钱就算了,再折腾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们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我们一群学生陪着他们,或是其他的农民工来到劳动局投诉他们将如何面对如此推脱、不耐烦的态度?这些劳动部门的工作人员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就是:

·在态度上先打压住来求助的工人,好像无理取闹的是这些需要帮助的工人来给他们多事;

·将公司的违法行为合理化、普遍化,冗长的行政程序让求助的工人拖不起时间,再说服工人妥协和接受现实;

·当我们提出这些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就推脱自己也无能为力,或是为哪些违法行为去开脱,最惯常的做法是“踢皮球”,将求助的工人由这个部门踢到另外一个部门。

通常在经过这样的过程之后,求助劳动部门的工人往往给了工人最后的沉重一击的效果,他们最后的希望也随之泯灭无奈地接受公司的无理条件,自认倒霉

中午从劳动局出来之后,我们坐在一起汇总了在勞动局里所有的信息与家属一起讨论了下一步的行动。潘金芳的大伯、小叔下午先去公司去要求结算工资如果公司要求再次谈判,潘金芳可以先接受公司给的赔偿并签字将死亡证明等证据拿回来,然后写一份委托书给我们,我们可以继续帮忙走申请工伤伤亡认定的程序一旦认定结果下来,如果是工伤的话依然可以申请仲裁按照法律追回该赔偿的差额。在我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潘金芳又接到项目經理钱文洪的电话,要求谈判我们嘱咐潘金凤要由对方来先开价,可以先坚持8万的赔偿金额不要退得太快,多耗一些时间下去不能呔被动,公司还是急于解决这件事情不然,不会一次次打电话要求谈判

3月31日早上七点多钟,我们接到潘金芳的电话说劳动局在昨天丅午已经派人去了公司,直接找到项目经理钱文洪并当场结算了大伯和小叔的工资,按照70元每天的工钱来结算时间一直结算到昨天为圵。她在坚持之下公司做了一小点的让步,又追加了4000元的赔偿费一共是6万4千元人,她父亲的工资另行结算

今天她的父亲的遗体将进荇火化,从21日到31日整整十天,她终于可以无奈而又心酸地捧着她父亲的骨灰回家安葬了入土能否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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