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 这世界真真假假假

一切众生即非众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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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众生即非众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你永远都管不完,看不清。所以,清醒的时候就难免心烦意乱,难得安宁,&做人难得糊涂&,有时还是糊涂一点更快乐。糊涂一点,顺其自然,天地悠悠,人间得以恬静,心灵得以安宁。居闹市而有一颗宁静清醒的心。
佛曰:学佛第一个观念,永远不去看众生的过错。你看众生的过错,你永远污染你自己,你根本不可能修行。你每天若看见众生的过失和是非,你就要赶快去忏悔,这就是...
人生固然要锐意进取,追求上进,努力向成功进发,但很多的时候,还要知退,能退,更要善退。退让,很多时候是前进的一种姿势。在自然界,有进必有退,退中含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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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拽性感_这个世界 真真假假
精彩推荐:真真假假话人生
时间: 14:50:00作者:张虎伟新闻来源:正义网
  朋友4个月前发来短信,说一个男生追她,她觉得这个男生太好了,人长得超帅,走在路上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禁不住偷偷的看他;学问大的更是没法说,恐怕孔丘先生见了他都要跟他握手。我不禁自惭形秽,相比之下觉得自己太磋了,于是急急忙忙跑到超市,忍痛花了一星期的伙食费买了瓶曼秀雷敦,回来后每天洁面。3个月前朋友再次发来短信,说她被那男的骗了,准备分手。原来那男生只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尖声细气,油嘴滑舌的奶油小生,只会背几句英文情诗而已。我不禁窃喜,遂窥镜自视,觉得自己还是黑点好,黑出了男人本色,一想还用什么曼秀雷敦啊,遂弃之墙角。2个月前,我在网上碰上这位同学,刚想在她失恋之际趁虚而入,来个亡羊补牢。没想到朋友告诉我,她当时只是听别人说她男友的坏话,自己晕了头,其实她男友挺好的,冤枉他男友了。她男友皮肤那个白啊,真是白马王子都不如他。我一听,心就凉了,郁郁的找到丢在墙角的曼秀雷敦,狠狠地往脸上搓。1个月前,在我悲观失望之际,发现朋友在网上发了长长的一篇文章,称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己被男友彻彻底底的骗了。我欣喜之余不禁感慨涕零,遂回帖道“我也被你骗的好苦啊!”朋友当天发来短信问我:“你说,到底什么是真相呢?我怎么总是被骗?”
  我顿时迷茫了,对啊,到底该相信什么?到底什么是真相呢?
  人类接受信息的途径无非有二,第一亲眼所见,所谓直接信息。我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了,甲乙丙丁子丑寅卯就是如此;第二道听途说,所谓间接信息。或是听世人所言语,比如邻家婚丧嫁娶、朋友头疼发热的情况,或者听媒体信息(读书、看报、上网)所传载,如老子是孔子的师傅,本?拉登长着一脸大胡子等等。除了这两种途径,恐怕再无他法,我们祈求真相,也只有这两种途径。  一个人由于时间和空间的局限性,很多事情不可能亲见,不可能获得直接信息。朱元璋长得到底丑不丑,赵飞燕生的到底瘦不瘦,除非时光倒流,否则我们只能从古书上得知;南极到底有没有臭氧层,北极究竟有没有北极熊,除非我们身临其境一睹为快,否则也只能相信图片而已。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其实很难确定。教科书上告诉我们是真的,我们就相信它是真的,后来我们读其他稗官野史,上面说这是假的,于是我们开始有了些许怀疑。到底哪个是真的呢?一时难以确定,自己去考究,但往往没有条件和精力。但总的有个判断吧。迷茫。间接信息的不确定性就在于此。
  既然我们无法确定间接信息的真伪,那么直接信息呢?论语中记载着一个故事:孔子的一位学生在煮粥时,发现有枯枝败叶之物掉进锅里,遂连忙用汤匙把它捞起来,正欲将其倒掉,突然想到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于是将其吃了。正巧孔子走进厨房,以为其在偷食,大怒,当众人面斥之。学生连忙解释,大家才恍然大悟。孔子很感慨地说:“我亲眼所见的都不是事实,何况是道听途说呢?”为什么孔子所见的不是事实,因为孔子只看到了学生吃的客观事实,在没有确定学生吃的是什么和为什么会吃的情况下,断然作出结论。孔子只看到了一个行为的片断,而根据自己的以往经验而将其一概而论。眼睛是没有错的,但眼见的事实在头脑里经过意识的润色后,我们再做出的判断却可能是假的。孔子看到的仅是学生端着汤匙往嘴里送东西的一个行为,但这个行为如何定性上,孔子出现了误判。这是难免的,因为许多时候,我们所见到的东西,都可能是片断,然而留在我们脑海里的却不是这些片断本身,而是对这些片断的判断。但这些片断的前一刻或者后一刻的东西我们无法知晓,然而这些片断的判断会无形中向前延伸或者向后延伸,甚至扩展到整个事物本身,影响到我们对一个人和一个事物整体的判断。所以,我们很多时候会被假象所迷惑。
  我大学时开始涉猎激进的文章、书籍,毕业后尤甚。我把所听说关于真正的历史的东西统统搜集一番,看得如痴如醉。看完后顿觉醍醐灌顶,不免义愤填膺,继而热血沸腾,大呼学校教育对青少年荼毒之深。满脑子对这个社会充满了迷惑、不解、怨恨,对很多以前尊敬的人物开始重估、鄙视、厌恶、憎恨。处处觉得这个社会虚伪,时时感到悲愤无助。迷茫时仰望天空,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欺骗。历史教科书上全是假的,学校教育全是伪善的。报纸、新闻、网络全是粉饰太平,歌唱和谐。许多明明白白的事情,最后都弄到不明不白。一时间,我坠入思维的漩涡中不能自拔,觉得社会上存在太多的不公平、非正义,时时满腔怒火,时时又满腹无奈。笑容从我脸上消失,抑郁爬满了整个额头。几个月我都萎靡不振,如霜打的茄子。后来我想通了,我这是何苦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来就分不清楚,我又何必为历史上的真假而郁郁寡欢呢?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还无。历史是用来教育人的,只要它教会了我积极地东西,教会了我乐观自信的处世态度就可以了。至于义和团到底如何定性,汪精卫到底是不是叛国贼,管他呢,不当吃,不当穿,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英国历史上起义军首领克伦威尔兴师讨伐查理一世,并将其送上了断头台,当时认定查理一世是卖国贼;而克伦威尔死后尸骨未寒,查理一世流亡海外的子孙回来复辟,将克伦威尔开棺鞭尸,定其为大独裁者、暴君;而查理一世的子孙皇位还未坐稳,英国又来个光荣革命,朝代更迭,新政权又为克伦威尔平反。这三次戏剧性的变化跨越的时间并不长,可能历史上有人荣幸地看到了英国政坛这次真实的滑稽表演。那么究竟如何给查理一世定性呢?可能这个有幸的见证者会说,我二十岁的时候,查理一世当政,当时他是皇上,兢兢业业,爱民如子;三十岁时,克伦威尔当政,数列他十大罪状,我们认为查理一世原来如此骄奢淫逸,罔为人君;四十岁时查理一世子孙当政,我们从新闻媒体中得知原来查理一世如此仁义爱民,励精图治,我们被克伦威尔这个大暴君欺骗了;五十岁时建立新政权,为克伦威尔平反,我们又惊奇的发现,原来查理一世是个鱼肉百姓、丧权辱国的叛国贼啊!幸好这位英国人的大脑不是电脑硬盘,否则这样格式化几次,恐怕这个硬盘早就毁损了;当然幸好也不是股市,否则如此翻天覆地的跌宕起伏,恐怕也面临崩盘之忧了。一个人就是如此,你每时每刻接触的信息不同,你的观念就会有不同的改变。有些东西是你被动接受的,然而它不知不觉在影响着你的世界观;有些东西是你主动去探索的,它同样影响着你的世界观。而这些主动或者被动接受的信息,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鉴定它的真伪的,但是它们总会让我们大脑产生一个价值判断。特别是随着信息灌输的不断变化,我们对一个事物的判断也在不断变化。当这些变化产生矛盾时,我们有没有必要去为这些判断间的矛盾而痛苦呢?我想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们每个时段都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觉得以前被欺骗了;而随后再一次觉得自己又重新发现了真相,觉得自己原来的想法是对的,而是被上一次所谓的真相所欺骗了;而再后来,循环往复。因为我们大多数的信息都是被动的接受的,我们根本没有选择有时候也无法选择,我们何必被这些信息反映的假象一次次的迷惑呢?世间根本没有真相,所有的真相都是操纵信息的人所为的,随后权力的最终享有者根据自身需要来决定你能接受什么样的真相。什么是真相,在很大程度上暴力统治者说了算。一个信息经过层层粉饰、变造,等到了我们脑子中时,早已面目全非。
  特别是如今间接信息铺天盖地而来,我们在很多时候会不自觉地被动接受。这时候,我们接受不到真正的事实,就难免会出现误判。所以,对一个人,或者一个事物不要贸然去做判断。对于无足重轻的涉及历史的间接信息也不要抬杠,这并不是消极地态度,因为即便是争得面红耳赤气喘如牛,最后辩出吕不韦是秦始皇的他老爹又有何益?这对我们的生活无关痛痒,况且辩输的一方还未必买你的账。而且这时如果吕不韦老家伙从墓碑里爬出来,也会臭骂我们多此一举,人家的个人隐私,你探究个啥!
  所以,真相难辨,很多情况下说不清也道不明。我们处于被动接受信息的地位,在很多情况下被舆论所操纵。既然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无法分辨真相,那么就选择乐观的积极向上的信息去充实自己。“反动”的信息没必要去读,否则我们大脑中会衍生出两个自相矛盾的“真相”,反而会扰乱我们的思维。如果想提高自己的认识深度,那就去学些逻辑学;如果真想无限的接近真相,那就去看些体育直播节目,因为在很大程度上,球进了就是进了,当然,不排除黑哨。
  (作者单位:河南漯河郾城区检察院反渎局)
[责任编辑:单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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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另一个世界归来
我想我的故事应该从一个生活在“梦境”的人开始讲起。  这并不是我见证的第一起离奇事件,但是它给我留下的烙印实在是太强烈了,让我不得不把它作为第一个故事讲出来。  当然,在这之前,刚刚入职的我还并不知道生命科学院在社会上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以至于有的人会主动找到我们倾诉他们面临的难题。他们都被一些经历折磨得痛不欲生,却因为这些事情过于离奇没有人能帮到他们,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地成为这些可怜人最后的救命稻草。  坐在我面前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许多女同事都被吓得惊叫连连。  如果你见过早衰症儿童,那么你应该在现有思想准备的基础上再加三倍的承受力才能平静地面对他。  肌肉严重萎缩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包着人皮的骷髅,颧骨高高凸出,眼窝深陷,眼眶的皮肤呈现一种怪异的黑色,眼睛却像甲亢病人一样突在外面,像是随时会掉出来。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看起来没有什么肌肉,大腿也是,我很怀疑他是怎样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  如果包裹在骨骼外面的皮肤健康的话,或许我不会那么紧张,但是那皮肤衰老得厉害,比我见过的最长寿的老人还要衰老。那皮肤满是瘆人的褶皱,褶皱之间是那种灰土的颜色,干枯到没有一点儿水分。  他的头发只有寥寥数根,如枯黄的野草,枯死在干燥的头皮上。  他整个人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死人,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我会怀疑自己是在对着一个木乃伊说话。
他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咧开嘴,是一口枯黄的牙齿:“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敢看他那圆滚滚的眼睛,只好说:“我的职责告诉我,不能去否定任何你认为不合理的事物。”  “但我的状态并不是我找你的重点。”他说。  “那你的重点是什么?”我问道。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来过于凸起的眼睛让他并不舒服:“我想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我笑了:“这不是问题,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是清醒的,而我又看到了你,所以你不是在做梦。”  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喜悦的光来,但马上又黯淡下去了:“在我之前的梦境里,别人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梦境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人们在做梦的时候,虽然梦境光怪离奇,又很逼真,但经常会在梦里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并且醒来后会回忆起梦的内容。当然,如果你是在5分钟内醒来的话。”  “如果分不清呢?”他说,用那鼓鼓的眼睛看着我。  我一愣,分不清梦境?这的确很难想象,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  “那么说说吧,你的梦是怎么样的?
他的眼睛似乎很疼,双手使劲捂住眼睛,停了好一会儿,说:“本来是没问题的,我和平常人一样生活、做梦。但从那一次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一次?”  “对,那还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实在太困了,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后来,校长在广播里通知,说下午学校有事,所有学生放假,我听到这消息马上就跳了起来,拎起了书包就往外跑,和几个同学一起到后山的水塘子抓青蛙。我们玩得很开心,我还抓到了一只大的。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红色的,就和血一样。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天空全碎了,像一块块蓝色的瓦片掉下来。池塘、树什么的都碎了。然后是我的同学,我看到他们的皮肤快速老化,很快就和老头子一样了。最后他们的皮肤也裂开了,整个人像打碎的花瓶一样撒了一地。整个世界很快变成黑糊糊一片的东西,我想跑,却发现我也碎了。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还在教室里,根本没有什么下午放假的事情。”  “很典型的噩梦,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们正常放的学,我回家吃饭,妈妈给我准备了我爱吃的菜,我吃得很开心。我一边吃一边提起在学校做的那个梦,但妈妈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的下巴掉下来了,皮、肉,还有骨头一块儿一块儿地掉下来。爸爸的皮肤也迅速老化,碎了。然后就是整个房间,然后是晚上的天空,一块儿一块儿掉下来,最后是我。”
然后你醒了?”  “对,我发现自己还在饭桌上,菜也没有吃。我问妈妈我是不是睡着了,但她说根本没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越说越快:“后来,我经常做梦,每次梦的结局都是世界崩塌,我也随之死去。我不知道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自然,梦和现实没有任何区别。我没有办法忍受皮肤骨骼开裂的痛苦,你一定无法想象我的痛楚。”  我努力地想象那是什么感觉,却始终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痛苦。如果他每天被这样的梦境折磨,整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就可以解释了。  “更痛苦的事在后面,我考上了大学,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当上了部门经理,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在婚礼的那一天,世界和我又崩裂了。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在晚自习室——高中时候。这个梦,我竟然做了10年!”  “我不再相信自己的生活了。醒来后,我问自己的同学、老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们认为我疯了。这一次我彻底崩溃了,为了证明那不是梦,我躺在了铁轨上。我想,如果是梦,那么我一定会再次醒来;如果不是梦,那死了也就死了,这样的生活太累了。火车来了,我的头被轧掉了,虽然身体的感觉没有了,但脖子的断裂处还是很疼,大脑也剧烈地疼,思想越来越模糊。我想,这一次应该是死了吧。”  “那应该还是梦,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话了。”我说。  “的确,我又醒了,这一次,我在婚礼的现场。看来回到高中晚自习室才是我的梦,婚礼才是现实。我终于搞清楚了,并且以死的方式结束了那个噩梦。我以为自己解脱了,从此以后可以正常地生活。”  “没那么简单,是吗?”  “对。”他说,“和妻子度蜜月的时候,我醒了,发现母亲正看着我,对我说:‘尝尝我做的菜好吃吗?’我没有吃,直接把叉子扎向了我的颈动脉。母亲哭着送我到医院,我能看到动脉的血喷出来,溅了一地,还有母亲的身上。我死了,但我又醒了,这一次我躺在单身公寓里,电话响起,让我去店里工作,我竟然成了店员!这一次我不想自杀了,我一直活到现在,看见了你。”
“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再自杀,那么你就真的死了。你应该相信,这一次你肯定不是在做梦。”我重复着。  “每个梦里的人都这样跟我说……”他也重复着。  “不可能。”我微笑着,希望能让他摆脱焦虑,“如果你现在是在做梦,那么我算什么?只是你梦境中的一个人,或者只是你梦中的一个道具吗?显然不是,我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梦中的妻子也这样跟我说,但她现在没有了,根本没有这个人。而你,在我之前的梦里面根本不存在!”  我有些害怕,如果他现在真的是在做梦的话,那我究竟算什么呢,只是他梦境中的一个“演员”?
人生自古谁无屎,有谁不用卫生纸!
没睡醒又在做梦?
待续。。。
有些害怕,如果他现在真的是在做梦的话,那我究竟算什么呢,只是他梦境中的一个“演员”?他叹了口气,说:“算了,这一次已经八年了,我不应该再去探究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权当它是梦吧。可惜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坏,现在已经没有人雇我工作了。饿死就饿死吧,反正只是个梦。”我很想再次劝说他这并不是梦,是现实,但我竟说不出来。他没有喝纸杯里的水,缓缓地站了起来,看起来是要离开了。然而,他的脸色突然大变,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来了!都八年了,怎么又来了•!”我说:“又崩裂了吗?”他的面容因为过度惊恐而扭曲了,像一头受惊的狮子一样四处乱撞,眼睛使劲地瞪着,大喊道:“碎了,都碎了,你也碎了!又是梦,为什么又是梦•!”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我上前去抱住他,不让他在乱撞中伤到自己。然而,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几乎无法控制住他。突然,他胳膊上褶皱的皮肤裂开了,布片一样掉在地上。他痛苦地惨叫起来,眼睛如过压的灯泡一样爆裂,然后是肌肉。最后,我看到他肌肉下的骨骼也裂开了,但无论是皮肤裂开还是肌肉、骨骼爆裂,都没有血流出。奇怪,他全身的血哪儿去了?仅仅十多秒,这个男人已经化为一堆干枯的碎肉、碎骨,摆在我的面前。医院来人把他的尸体(权当是尸体吧)运走了,死因不明。但我始终抵触“死亡”这种说法,也许,这个时候的他又被惊醒了吧,或许是在教室里,或许是在家里,又或许是在婚礼上。接下来,他还会继续生活着,我希望这一次不是梦。看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我打碎杯子割腕自杀了,我会发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只是黄粱一梦吗?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这竟是我想要的结果
楼主又单机么
伤痕或许你会认为上个故事的主人公只是个身患重病的可怜人,在病入膏肓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幻觉,最后的他病发死亡。如果不是之前已经亲身经历过一些解释不了的事情,我恐怕也会和你有同样的想法。的确,在我没有得到这份工作之前,我也和你一样,信奉一个理念,那就是自己没有亲身经历的事情总是那么难以让人信服。然而,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证明某些东西给你看。在你完全忽略它们的时候,或许你会一如既往地延续着自己的生活轨迹正常生活着而不会受到任何打扰。然而,当你极力去否认它们的时候,你的生活和你对生活的态度,往往就会立刻被所谓的“命运”改变。有关奇特事件第一次的亲身经历,是从那个炙热的午后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我的房间时开始的。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精神很差,坐在我的面前许久不说一句话。“或许你应该带着孩子去看看医生,”我说,“治病救人我可并不在行。”“没办法,各大医院我都跑遍了,孩子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了。我实在无路可走了。”“就像癌症晚期的患者通常情况下都会放弃治疗,去寻找所谓的偏方?”我说。“对,小华身上的伤口也许真的不应该用常理去解释,我知道生命科学院很有名气,您见多识广,应该能够帮到我。”“你太抬举我了。”我有些难堪。“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现象的•”出于礼貌,我硬着头皮问。“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小华开始告诉我说,她身边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开裂,并且把她的娃娃拿给我看。我看到娃娃的衣服裂开了,像是被刀子一类的东西切割过一样,娃娃的肚皮也被割开了,切口很深,也很整齐,露出了里面的棉花,很恐怖,就像是剪开活人的肚皮后翻出来的脂肪。”“你是外科医生?”我问。“对。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我觉得一般的人见到这样的东西可不会往脂肪上想。”“这样才可怕,”这个男人把头深深地埋了起来,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说,“一开始我没注意,以为只是她的恶作剧,也就没有理她,谁知道,谁知道……”男人把站在身边的小女孩的袖口往上提了提,我看到在靠近她胳膊肘的地方,是一道长达两寸的裂口,像是被某种刀子割过一样,伤口整齐而深得可怕。伤口像青蛙的嘴一样裂开着,大约有两厘米的缝隙,深可见骨,肌肉组织同样清晰可辨。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也没有要愈合的迹象。小女孩始终低着头,看她的脸色应该是刚哭过不久。男人说:“不光是这一处伤口,小华的身上还有其他几处这样的伤口,而且一天比一天多了。还有,她身边的东西也是不断地像这样被割开,真的很可怕。”“她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东西割的?”“说是有个怪东西,晚上的时候拿着一把刀子到她的房间来,切割它看到的每个东西,包括小华自己。”“是割皮鬼!”我看到小华用带有泪珠的明亮眸子盯着我,认真地说。“我知道孩子在撒谎,这个世界上哪有鬼。”男人说。我蹲在小华的面前,说:“跟叔叔说说,那个鬼长什么样,好吗?”小华扭头看了看她的父亲,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立刻心领神会,告诉她父亲说需要单独和小华谈一会儿。男人关切地看了看小华,走出了我的房间。
小华的眼睛很清澈,与成年人不同的是,孩子的白眼球总是纯净得露出一些天蓝色,没有一点儿血丝;黑眼球则是乌黑乌黑的,看起来有一种让人心境平和的作用。整齐的刘海,圆圆的脸蛋,很可爱的小姑娘。“疼吗?”我对小华说。“不疼,没有感觉。”她说。我看小华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那只可爱的丘比特笔筒,便说:“这个送给你。”小华欣喜地要去拿,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我不要,割皮鬼会把它割坏的。”“那割皮鬼长什么样,告诉叔叔,叔叔去捉它。”小华很害怕,声音有些颤抖:“晚上它就从窗户爬过来了,一个黑黑的叔叔,两只眼睛像是两条横着割出来的缝,鼻子是两条竖着割出来的缝,嘴巴也是横着割出来的,一个裂开的缝。他拿着刀,先是割我的娃娃,然后割我的床,最后又来割我,我动不了,也喊不出声。”我感到了一丝寒意。“你跟你爸爸妈妈说过这些吗?”“说过,他们在忙他们的事,不理我。”小华低下了头。“他们的事?”我自言自语着。“孩子怎么样,你找到原因了吗?”男人看见我从房间里出来,焦急地问,“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了,我怕……”“孩子的母亲呢?”我问。“在医院。”男人平静地说。我看到男人的左眼有一处淤痕:“你的眼睛怎么了。”男人有些愤愤地摸着受伤的眼角:“她打的。我朝她脑袋上回敬了一个酒瓶子,流血了。”“夫妻吵架?怎么能吵到这种地步?”他苦笑了一下:“性格冲突,没有感情的婚姻,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像是结了仇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们早不在一起了。”相似的成长经历让我突然能够深切地体会小华作为孩子,在面对父母这样吵架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如果不是这伤口的古怪,我会断定这孩子是在自残。
那么你有没有亲眼见过这孩子的伤口是怎么产生的?”“有。”男人说,“今天上午,在她课间操的时候我去找她,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跟谁’?”“然后呢?”“她哭了,蹲在地上,用别人吃剩下的雪糕棍在操场上胡乱画着什么,没有回答我。然后,我就看见她的脖子上,像是被什么人拿刀子割了一样,露出脂肪和肌肉,但没有流血。我赶快就带着她到您这儿来了。”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跟她说起了这件事。同样作为新人的她很显然对此事大感兴趣,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溜达着说:“很奇怪的事啊,看不见的割皮鬼?喂,支远,你怎么想的?”如果是现在,我相信我能分析出很多“可能的原因”,但在当时,我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我想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有着同样的一个毛病,那就是即使自己不清楚,也要硬着解释一通以显示自己的“能力”。于是我说:“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男人讲出来的,而孩子在说话时,总是很小心,似乎很畏惧他的爸爸。”“那又怎么样?”“我想起了前些天看过的一部电影,孩子的妈妈自杀死了,这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最终成了自闭症患者。孩子的爸爸带着她远离那座城市希望能抚平孩子心灵上的伤口,结果孩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遭到了某种想象中的东西的摧残,这显然是孩子的精神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了。父亲想尽办法去帮助孩子摆脱病魔的纠缠,最后,你猜怎么了?”“怎么了?”琳俯在我的办公桌前,大眼睛盯着我。“孩子没有病,相反,有病的是她的爸爸。他爸爸是个双重人格患者。当另外一种人格占据他的身体时,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恐怖的人。孩子的母亲并不是自杀,是他自己杀死的,摧残孩子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想象出来的怪物,而是她爸爸本身,并且威胁孩子说,‘如果你敢说出来我就要了你的命’。而当正常人格占据他身体的时候,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我的天,幸好这只是电影,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真实的生活中,那可太可怕了。咦,你是想说……”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嗯,”我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鬼怪之类的东西(事实证明当时我的想法是幼稚的),我宁愿相信这都是人搞的鬼。孩子的父母感情不是很好,女方又打了男方,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那部电影的现实版,这个男人的精神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而且他又是个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切割人体相信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听起来蛮有道理的,不过别忘了,你不是说过,小华身上的伤口没有
男人焦虑地盯着电脑屏幕。我在想,如果一会儿上面真的显示出他狞笑着拿着涂抹了某种药物的手术刀走进孩子的房间一刀一刀地割开孩子的脸皮,并威胁孩子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时,他会是怎样的表情。限于硬件条件,针孔摄像机的录像画质不是很好,画面很模糊,但仍然能看清楚,晚上8点30分,小华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脸上是甜甜的微笑。9点30分,客厅中传来父母的低语声,一开始仿佛并不想让孩子听见,但最后还是大声地吵起来。我清晰地听见了“离婚”两个字和客厅中摔打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声。小华不安地翻动着,脸上流出了眼泪。这个时候,画面突然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似的,出现了波状条纹和大片的雪花。一种很古怪的直觉告诉我,“好戏”要开始了。我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专注地盯着屏幕,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9点45分,小华还在睡,我期待着男人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然而,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却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吱的一声,小华的枕头突然自己裂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缝隙,里面的羽绒飞了出来,在空中飞舞,飘落。接着,我又听见了小华急促的呼吸声,嘴里面喃喃地说着什么,浑身颤抖着。然而,我清晰地看到,就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子从脸上割过一样,皮肉就这样裂开了,但没有血。很快,那把无形的刀子加快了速度,在小华的脸上疯狂地切割着,切割着……小华的父母开始大哭起来,面对自己的孩子正在经历着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相信没有那个父母能淡定得起来。我也愣住了,原来伤害小华的并不是他的父亲,而真的是某种无形的东西。“孩子太可怜了,”男人哭着说,“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依然愣着,大脑一片空白。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鬼怪”一类东西的厉害,自己又不是什么“道术”高手。看着那已经不成人样的孩子,我知道我显然不能帮她脱离割皮鬼的纠缠。“我,我……”我支吾着。我很想说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但怎么也说不出口。站在我身后许久不说话的琳突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都很讨厌对方,但是为了孩子,你们可不可以不吵架,哪怕坚持一个月也行?”夫妻俩面面相觑,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是极不情愿这样做的。但为了孩子,他们还是采纳了琳的建议。于是小华的父母不再吵架,表现得尽可能和睦美满——至少在孩子面前。
一个月后,让我怎么也想不通的奇迹发生了,孩子的伤口竟然全部愈合了。她的父母表现得很惊讶,寻医问药这么久都没有效果的恶疾怎么这么轻易就治好了。实际上当时琳只是以女人的直觉来处理这件事的,但当事件过后,我们重新思考整件事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一些听说过的琐事。科学家曾经做过这样一个试验:在一个虚拟绑架的现场,不知情的受试者被蒙上眼睛之前,看到试验者正拿着一根烧红的烙铁向自己走来,随即,他的双眼就被蒙住了。当烙铁接触受试者皮肤的时候,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后陷入了昏迷,科学家在接触的位置发现了烫伤。事实上,受试者被蒙住双眼后,接触他身体的只是另外一只没有加热的普通烙铁而已。1984年,美国密歇根州的一家旅游公司在面试导游小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孩,这个少言寡语的女孩看起来十分紧张,当被考官问到一个她无法回答的问题时,办公室内所有电灯竟然全部爆裂,一片漆黑,整个大楼陷入了一片混乱。没人知道这个少女究竟是用怎样的一种力量去影响整座大楼的电力系统的,或许那次只是个巧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人的精神,人的心理状态,在很多时候真的会对自身乃至周围的环境造成不可思议的影响。按照这样的思路推导下去,伤害小华的割皮鬼其实是她的父母,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她父母的感情已经出现了极大的不可修复的裂痕。或许他们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在生活中给她最大的关爱,给她买很多娃娃,很多好吃的东西。但他们或许不会想到,婚姻破裂的同时,裂开的还有孩子的心……
一家人登门道谢,看起来夫妻二人的感情稍稍好了一些,小华的身上完全没有伤痕了,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我拉着孩子的手说:“跟叔叔来,叔叔有个好玩的东西给你。”“是那个丘比特笔筒吗?”小华兴奋地叫起来。“对啊,你现在可以拥有它了!”我的情绪也很高涨。小华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在我取笔筒的时候,我看见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那个笔筒。有那么一刻我真有些担心这孩子会一把从我手中抢过去并很不争气地掉在地上摔坏了。然而,当我把笔筒递到她面前的时候,我却看到她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接过笔筒,就像是捧着生命一般重要的东西。我从未见过如此专注的表情。小华把小脸靠在米黄色丘比特的小脑袋上,抚摸着整个笔筒,轻轻地吹去角落里落下的尘土,举起左手用袖子仔细地擦拭着。“叔叔,你说这个笔筒也会被割皮鬼割坏吗?”小华问着,眼睛仍然盯着那只笔筒。“不会的,永远也不会了。”我说着,把目光投向小华的父母,说,“对吗?”我看见他们两人的眼睛里面泛着泪花。
我觉得胆子小的就别看了,信念不够的也少看,这或许会颠覆你的世界观。。
钉子划过的房间她的名字叫何琳,我习惯简称她为“琳”,尽管对于我这样乱起昵称的行为她也曾经表示过强烈的不满,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最终成为要好的朋友。琳比我先入职半个月,同属“被呼来喝去”的新人。相同的境遇与爱好使得我们有更多的话题可以交流,即使是下班后她也常常留在办公室里和我聊起一些离奇事件什么的。事实上,在工作中,这个活泼可爱的,拥有着发散性思维(你也可以说这只是女人的直觉)的女孩也的确给了我相当多的帮助。小华的这件事,如果没有琳“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相信我最终也无法把她身上的伤口和父母吵架这件事联系起来。这件事作为入职后的第一次离奇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遗憾的是,除了小华自己,我始终没有见过真正的鬼。不过,这个遗憾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命运便实现了我的“心愿”。然而,我却难以痛痛快快地告诉你们,那就是“鬼”。我知道我所表达的意思很矛盾,但事实至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接下来的一个或多个故事和小华的故事多少有些共通之处,但故事本身却要可怕得太多。
我是在去拜访一位大学同学新家的时候遇到他的。那是一个刚入住不久的新小区,坐落在这座城市的繁华地带。当时我正路过马路对面的一家玻璃加工店,店主正把一块大号的玻璃摆在门外的长桌上,玻璃刀划过玻璃,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我想每个人都不太喜欢这样尖锐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然而,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对这个声音的反应似乎要更加强烈一些。他同样捂住了耳朵,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短暂的几秒过后,他异常惊恐地逃开了。“有这么夸张吗?”我不解地问我的同学。“这个人我认识,7号楼2单元的,神经好像有点问题。据他所说,每天晚上都有某种东西在他的家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确认那个东西就是鬼。”同学说。鬼?我一下子来了兴致。一周后,朋友终于说服了他,允许我光顾他的新家。
25楼这是个普通的七十多平方米的“微缩版”两室两厅的房子,只能说是刚刚满足三口之家的生活需求。也许是受到的刺激过于严重,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从我坐下开始,他一直目光呆滞地看着客厅的窗户,显得焦虑不安。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普通的房子,简单的装修,因为仅仅过去三年,所以到现在还能嗅出一点儿新鲜的气息来。但奇怪的是,所有的玻璃都用厚厚的棉花包住了,包括窗户、茶几和杯子。整个房间显得很暗,即使开着灯,光线仍然很黯淡,因为灯具也用棉花包住了。不光是玻璃,即使是光滑的不锈钢制品也被这样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站在房间里面,整个人好像陷入了棉花世界。“你的妻子和孩子呢?”我问。“啊?”他的声音很大,“对不起,我耳朵不太好使,听不清!”一个年轻的耳背者?我想着,加大了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哦,她们受不了那个声音,离开了。”“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拿着一根钉子,很尖的那种,把钉子尖压在玻璃上,用力在玻璃上划,就是那声音。”“是这样吗?”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一元的硬币,拨开茶几上的棉花,用硬币的侧面轻轻地在茶几上划了一下,那是一种非常尖锐刺耳的声音,我感到后背的肌肉有些发冷。他一把夺下了我的硬币并快速把棉花重新覆在茶几上,说:“别再发出这声音了!”“你是说每天深夜的时候你家里都会有这种声音发出吗?”“会,每天都会。”“那你觉得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这种声音呢?”“是他,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他的鬼魂,但一定是他晚上偷偷跑进我家并弄出的这种声音。”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所谓的‘他’是谁?”我问。“是那个民工,我记得他的脸,在拆脚手架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从我家窗外掉下去的,就摔死在我面前。他摔在我脚前的工具箱里,让人抬出来的时候,身上插满了钉子。他是趴着摔在箱子里的,别的民工赶来把他抬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摔烂了,但眼睛是睁着的,就这样盯着我。他的右眼插了一根大钉子。当时我吓坏了,可怕的事情不仅仅是这个,关键是……他笑了,一直盯着我,对我笑!”“当时你为什么会在小区?”我问。他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为什么我不能在小区?为什么我就不能每天监视施工的进展?这房子刚刚奠基的时候我就买了,我刚才跟你说过,这是我和我爸妈的全部家当,几十万啊,这是小数目吗?房子盖得不好怎么办?停工了怎么办?开发商跑了怎么办?本以为拼了命买了房子之后终于可以结婚,过上幸福的生活了,谁知道这一年我都没睡好觉,就怕房子有什么闪失,但还是出事了,有人从我家窗户上掉下来摔死了!”“所以你认为不吉利,是凶宅?”“对。”“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和你妻子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呢?”他的眼睛里面似乎冒着火:“为了买这个房子,我和我爸妈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怎么能走?这房子就是我的命啊!”我说:“其实问题可能没那么严重,你始终没有亲眼见过那个鬼,对吗?“的确,我只听到了声音。”他说。
27楼“那这种声音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发出来的,比如说马路对面的那个玻璃加工店?”“我就知道,就知道没有人相信我。你哪怕用脚后跟去想,那个玻璃加工店离这里这么远,我怎么可能听见,而且是在半夜•!”“呃,我只是比喻一下。”我说。“去你的狗屁比喻!”他说,“既然这样,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实际上我还想对他说:“你所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是因为精神过于紧张而引起的某种幻听”,但我最终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我能推测出这句话说完的后果。“听着,”我缓和了口气,“我现在不相信你并不代表否定你,我的质疑只是建立在我并没有亲耳听见这声音的基础之上的。”“这样吗?如果你够胆,可以在这里住一晚。”他说。我决定顺从他的意见,在这间房子里留宿,亲耳证实夜深人静的时候,究竟会不会有类似钉子划过玻璃的声音出现。
28楼我被安排在北屋,那个不足10平方米的客卧里面。灯是关着的,但透过外面路灯的光线还是能隐约分辨出屋中的摆设。我睡的是一张木头床,对面的墙上挂着几幅未知的画。之所以我不能分辨出画的是些什么东西,主要还是因为那些画框上的玻璃同样用棉花缠住了。当然,卧室窗户上的棉花已经被我撕了下来,因为我不喜欢待在太过黑暗的环境中。夜渐渐深了,来自窗户外城市的喧嚣声也逐渐微弱了下来。深夜1点,我还是没有睡意,索性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建设得非常漂亮的小区,从13楼往下看,小区的景观有如地图一样呈现在我的面前。从这种宏观的角度上看下去,能够看清整个小区景观的布局风格,一道道环形的甬路围绕着景观铺散开来,有一种和谐的美。主卧室里不断地传出主人辗转的声音,看起来他和我一样难以入睡。对于他所描述的某种鬼怪所发出的声音让我既感到恐惧又感到好奇。恐惧的是他口中的东西毫无疑问显得有些过于可怕。好奇的是,和大多数人一样,从来没有见过“鬼”的我总想见识一下所谓的“鬼”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但直到深夜两点,房间里依然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声。我决定先睡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晰地听见“叮”的一声,像是某个又尖又硬的东西被人用锤子钉在玻璃上一样。主卧室里突然传出了主人惊恐的声音:“来了,来了!”我飞奔过去。这一次,我和男主人不光听见了声音,还看见了更加可怕的景象。
29楼不知道为什么,包在主卧室窗户上的棉花像被窗外某种巨大冲击力“炸”过一样,散乱在房间各处,窗户玻璃却完好无损。在离窗台40厘米高的地方,一个清晰的白点印在玻璃的左上角,就像是铁钉钉在玻璃上的痕迹。但那只“钉子”显然没有完全地钉进玻璃里面去,这痕迹慢慢往下滑,吱——吱——随着这声音,我看到有东西从白点处开始缓慢地沿着玻璃下滑,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竖状条纹。我感到自己的耳膜要被这尖锐刺耳的声音给搞爆了,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布满了全身,每一个汗毛都直立起来,冰冷的凉意从心口一直蹿到四肢,整个身体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温度。那根“钉子”还在玻璃上缓缓下滑着,白色的痕迹继续延伸,缓慢而有力。在马上要滑出玻璃下边界的时候,叮的一声,玻璃的右上角也出现了一个白点,并且开始缓缓地向下滑。这种情形,很像是一个人左手右手分别握着一枚大铁钉,攀岩一样企图把钉子钉在玻璃上,准备爬得更高。但钉子插入玻璃的深度显然不能维持他的体重,每一次都会因为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缓慢下滑。每当要滑出去的时候,这个“人”总会空出一只手来把钉子钉在玻璃的更高处,而每一次钉的位置都更加接近那扇窗户的外把手。把手竟然自己缓缓地转动起来,几秒钟后,窗户自己打开了。
男主人蜷缩在床上,两只手紧紧捂住耳朵,身体剧烈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异常的窗户。这个时候我还在故作镇静,问:“就是这个声音?”说出这几个字后,我整个人的表情猛然僵硬在脸上,嘴唇猛烈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个人的脸贴在窗户外面……那是一个男人的脸,软烂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但我还是能分辨出它的眼睛。它血红的左眼猛盯着我,右眼插着根三寸多长的钢钉,油状的物质从里面流了出来。它还戴着施工的安全帽,身穿工作服。不同的是,白色的脑浆从安全帽中流出来,和着鲜血,一直流到黑漆漆的衣领上。我在它扭曲的五官上看到了诡异的笑容。这一次,我看到他已经把折断的手伸到了屋子里面,手中的那根长长的钢钉掉了下来。它并没有去捡,而是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右眼,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把钢钉从眼睛里面拔出来,狞笑着,把钢钉钉在窗户内侧的玻璃上,整个身体也随之向卧室更近了一点儿……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恐怖电影中的主人公在面对巨大危险的时候都丧失了逃命的能力。尽管我的大脑已经十分努力地驱动双腿试图冲向男主人拉着他一起逃离房间,但两条腿完全不像是我自己的,毫无知觉地一动不动。幸运的是,看起来那个东西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而是慢慢地爬到男主人的床边。“叮”,又是一声,钢钉结结实实地钉在了木床上,那个东西竟然迅捷地跳上了床头,拔出钉子,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他。接着,它举起了钉子,钉尖贴着他的角膜,缓慢地发力,一点一点地向他的眼中刺去。男主人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亲眼见到,那枚钉子先是压凹了他的眼角膜,凹陷得越来越大。在眼角膜再也无法支撑钉尖带来的巨大压强过后,钉子一下子完全刺入了他的眼睛。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但几秒钟后,先是流出了混浊的液体,再就是殷红的血液。这一次我终于大叫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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