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鬼神却又很喜欢看恐怖电影,听鬼故事和灵异节目,我很好奇有人跟我一样吗,这是什么心里?



在大嘴进殡仪馆上班之前,我对于鬼魂的了解,全来自些道听途说,我从未和这玩意打过照面,要我承认鬼魂的真实存在,绝无可能,可这种看法,在朋友大嘴在殡仪馆就职后,在我和朋友们亲历了一些神秘而古怪的事情后,被全然推翻,我开始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的存在,这种存在会在某个特殊时刻于某个特殊的场合出现,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朋友大嘴,中专毕业,走狗屎运,是最后一拨毕业了还给分配工作的人。记得大嘴那年刚毕业,意气风发,在家等分配,每天过得优哉游哉,没事就和我们一帮哥们吹牛皮,说他家上面有人,疏通一下,把他搞进**局指日可待。眉飞色舞之余,还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兄弟还可以那个什么什么,是吧?”这话叫我们听了很感动,即便我们平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掰着手指等了几个月,疏通的结果是:大嘴没被通进**局却通进了民政局,通到民政局倒也算了,偏偏把他通去了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殡仪馆。
  为此大嘴非常郁闷,说他妈的疏通来疏通去,通哪不是通,偏偏把我通进了殡仪馆,还不如不通,这殡仪馆和**局的反差也太大点了吧。我觉得他说得不错,但作为他的朋友,我得安慰他,讲些屁话:从表面看,殡仪馆和**局是有点差距,但实际上也差不多,最差不多的就是都要和死人打交道,区别是他们希望死人越少越好,你们却希望多多益善,当然这个愿望有点缺德,放心里别说出来也没人会咒你。

  好在大嘴天性乐观,有个极大的优点是随遇而安,郁闷一段时间后,也就想开了,没事就给我们细数在殡仪馆上班的种种好处:比如清闲啊,比如死者家属的意思意思啊,比如殡仪馆地处偏僻风景优美利于修身养性啊等等。说到高兴了,又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兄弟还可以那个什么什么……”他话没说完,就被我们争先恐后地揍了一顿,用猴子的话说就是:“先收了你小子的尸再说!”

  我们所在的小镇,位处湘赣交界处,是个山间的小盆地,被众山包裹。小镇很小,人口也少,本地人加上外地来做生意的,也不过两万左右。由于人口少,因此殡仪馆的业务也相对清淡。殡仪馆上从到下一共就5个人,所长,副所长,大嘴,还有两个外聘的临时工。大嘴在殡仪馆主要负责开车,另外还做些布设灵堂之类的杂事。
  因为业务少,所以殡仪馆没有火化设备,每回收了尸,都要大嘴拉着死者跑到离小镇八十多公里外的J市去火化,烧完了再拉回来入土,有时收到客死异乡的外地人,就要应家属要求把他们送回原籍,让死者落叶归根。
  一般情况下,去火化死人都是在白天,还有家属同行,可碰到特殊情况,就要大嘴一个人拉着死人跑长途,大嘴虽然胆大,这时候也不免会发毛,只要我们朋友中谁有时间,大嘴就要拉着谁陪他跑一趟,一路吃喝他报销,还外带给烟分红包,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坐在副驾位上,和他胡吹海侃地去,再胡吹海侃地回。因此我们都十分乐意陪他,全当免费自驾游。有时候大嘴久未出车,我们还会打个电话问问他:大嘴,啥时候有外出业务啊?

  我经历的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送尸回来的路上。
  那天大概在下午五点多左右,大嘴一个电话给我,说要有个业务要送去Y县(我们说送尸体不叫送尸体,叫跑业务),问我是否有时间陪他,我二话没说,答应了。
  Y县离本镇不远,大概七十来公里,但路况不好,将近三分之二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车子跑不快,天气好的情况下一个来回大概要两个半小时左右。殡仪馆的运尸车是一辆11座的金杯面包改装的,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保留了两排座位,后面的位置则拆了用来放尸体,前后间用了块铁皮隔开。有时候死者家属多,前面坐不下,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两条长凳,左右各一,只供家属坐,我们从来不会往那里钻,毕竟是死人躺的地方。


  那时正值十二月,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山区里天黑早,加上山路难走,大嘴把车开得很慢,送完尸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在Y县吃了顿晚饭,然后打道回府。
  车驶入山道,颠簸得要命,大嘴回家心切,车开得比较快,我晚饭吃得有点撑,被颠得难受,我说:“你小子开慢点,颠得难受。”
  大嘴瞧了我一眼,问:“你不会晕车了吧?”
  我说:“没,晚饭吃撑了,再颠颠就得颠出来了。”
  大嘴扔给我一支烟,说:“没事,来,喷根烟消消食。”
  说完大嘴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说:“你知道不,王师傅告诉我,跑Y县这条路,不太干净。”

  我骂道:“操,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别搬出王师傅来吓人。”
  王师傅是殡仪馆的外聘工之一,专职修坟,他在殡仪馆干了近十年,据说经历过不少怪异事件,其本人对鬼神也是深信不疑,并且相当了解一些民间禁忌。我没事去殡仪馆找大嘴吹牛时,只要看到王师傅空闲,就会逮着他要他讲鬼故事来听。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发生在王师傅老家的奇怪事情,据王师傅说,大概在十多年前,他老家的一个年轻人出车祸死了,那时还不兴火葬,可是要入土嘛,没有棺材又不行,但年纪轻轻的,又怎会给自己准备这东西?临时找木匠做是来不及了,于是其家属只好跑到附近农村去找老人买棺材。一般在农村,人过了花甲,都会提前为自己打口棺材,已备不时之需,这在当地叫“备喜棺”。在乡下,老人对自己的棺材看得如自家房子一般重要,加之死者又是在壮年猝死,大不吉,因此死者家属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卖,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头自己找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要买棺材?”死者家属忙说是,老头又问:“睡棺的人是不是姓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干脆地说:“我有副棺材,卖给你们,走,现在去取!”娄家人一听可舒出一口长气,跟着老头一路感激不断,老头开始闷头赶路不说话,后来大概听得烦了,一摆手,说:“你们不要谢我,是他自己选的,我不卖你们也不行。”这话说得大家云里雾里,但是看老头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好意思追问,跟着老头一路走到他家,在老头的指引下,死者家属把棺材从阁楼抬到了门外,给完钱,又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老头摇摇头,说:“我和你们说了,不要谢我,这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他没选,那我也不会卖给你们。”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问:“老人家,你说了两次这是他自己选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老头不说话,招呼了两个人示意把棺盖挪开。这棺盖一打开,在场的人都往棺里看去,这一看,大家无不惊叫起来,有离得近的,居然吓得猛然几个踉跄跌在地上,原来在棺内,一个用血写成的“娄”字正森然印在棺材板上。后来据老头说,大概在昨晚十二点左右,他在床上听到阁楼发出一阵蛮大的动静,老鼠折腾不出这么大的响声,老头怕是贼,于是拿着手电筒上楼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堆放的东西也没有被翻动,这时老头看到自己的棺材似乎有点异样,走前一看,棺材盖居然被挪开了一条缝,老头好奇,于是就搬开盖子……后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老头说,饶是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古怪事没听过瞧过?还是被吓得不清,后来听说有人死了到处找棺材,于是就自己找了过来。
 老头说到这里,一脸无奈,摊着手说:“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
  这故事我当时听只觉得稀奇,却并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上,大嘴突然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又想到这个故事,更没来由的发起毛来。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岂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吓你而已。”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不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确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野,沿路还不时散布着零星墓地,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别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地岔开话题,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在多数情况下是自己吓自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再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得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没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捡,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骂:“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他僵直地坐着,眼睛瞪得老大,右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说:“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弹出来:在我们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宽大白袍的怪人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
  没错,是三个身形诡异的“人”,但完全看不见脸,个头相仿,瘦瘦高高,并行成一排,似乎毫无重量,轻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车灯的照射下,格外恐怖。
  见鬼了!这是我当时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刹那间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全身,车内开着暖气,我却不自控地打起抖来,我颤着嗓子问大嘴:“那是什么?”大嘴的声音颤比我还厉害:“你看到了?”我点点头说恩,大嘴楞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猛地挂档掉头,飞似地往Y县方向开去。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紧张得要命,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大嘴则把金杯面包当成了波音747,一路飞驰,直到看见Y县城内的点点灯火,才开始放慢速度。

  进到县城后,大嘴把车停在车流较多的主干道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擦拭,这时我才发现,方向盘被大嘴手握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我放下车窗,心有余悸地往车后看了一会,缩回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的确是见鬼了。”
  大嘴吸吸鼻子,点起一支烟,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们俩在车内坐了一阵,烧掉半盒烟之后,决定绕路返回,先到J市,然后跑高速回山镇。
回到镇上第二天,得知我俩昨夜见鬼的猴子大呼遗憾,说早知道他也去了。大嘴出发前曾给他打过电话,他说晚上佳人有约没时间去,早知道有鬼见,还约什么姑娘去?猴子摇着他的圆脑袋,懊悔得要命,完了又指着我和大嘴说:“我说你们两个,太给兄弟们丢脸了,要是我在,肯定冲过去看看,管他是人是鬼,碾过去再说,要是鬼,老子要他活鬼变死鬼!”

  “呵呵。”一直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王师傅这时开腔了,他说:“要是你真的压过去,我看不是它们活鬼变死鬼,是你个小崽子活人变死人哟。”
  猴子一听来了劲,赶紧递给王师傅一支烟,嬉皮笑脸地说:“我就知道王师傅见多识广,那你给我们长长见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师傅把烟叼在嘴上,在兜里摸寻着火机,大嘴见状,十分殷勤地为其点上,王师傅深吸了一口烟,说:“一般在路上碰到的那些东西,分两种,一种是拦路鬼,这种鬼一般没啥坏念头,只是喜欢捉弄捉弄过路的人,比如让你摔个跟头,找不到方向啥的,逗逗你也就算了,还有一种就厉害了,我们老家叫夺命刹,都是些横死在路上的短命鬼,这东西心里有怨气,总想拉个垫背的,花招也多,有时把一条路弄成两条,如果不熟悉路况的司机把车开进它们弄出的那条,那结果就不堪设想,所以我们经常见到一些车祸事故很蹊跷,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马路,司机也没喝酒啥的,怎么就一脑袋扎出了马路外。”

  猴子问:“那王师傅,你说昨晚他俩遇见的是那种?”


  猴子清清嗓子,对着三根筷子问:“请问筷仙,水电公司的张晓静对我有没有意思?”(注:张晓静,堪称本镇第一窈窕美女,其父是水电公司副总,其母是水电公司人事部主任,家境优越,貌美如花,被猴子从初一起就开始觊觎和意淫,直至现在。)
  筷子对猴子的问题同样没有任何反应,我们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瞪了筷子半天,可这三根筷子像扎了根似地竖在水中,纹丝不动。
  猴子急了,骂道:“操,怎么回事?”
  我看见大嘴一脸若有所思,捅捅他,说:“要不你来试试?”
  猴子表示同意,说:“恩,也许是要请它的人问,才会回答,你试试。”

  出乎我和猴子的意料,大嘴摇摇头,说:“我觉得有点问题,还是不搞了。”
  我与猴子异口同声:“有什么问题?”
  大嘴还是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知道,但不应该这样啊?”
  猴子说:“那你试试啊?”
  大嘴继续摇头:“还是不试了,赶紧送走它。”
  说完他低声念了几句什么,说了声:“走——”

  我和猴子拉长脖子看着筷子,良久,猴子说:“它没走。”
  大嘴看上去有点急,重复念了几次,一次念得比一次快,可那三根筷子却像中了邪一般,依旧保持着直立状态。
  我看看大嘴,大嘴看看猴子,猴子看看我,三双眼睛互看了一圈,又同时集中在筷子身上。八只蜡烛已燃去了近三分之一,白色的蜡油滴落在桌面,凝固成难以形容的图形。房间门窗紧闭,烛火却左右摆动地分外活跃,像有风,可我感觉不到。
  大嘴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猛地站起来,大声说:“管它娘的怎么回事,它不走,我送它走!”说完用右手手背甩向筷子。
  “别!”大嘴阻止不及,三根筷子被猴子打出碗中,分别跌落在桌面和地下。与此同时,一阵邪风突然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刮起,八支蜡烛被同时刮灭,风瞬息即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我听见桌上那只盛满清水的碗发出一声可怕的爆裂声,溅出的水滴落到我的脖子里,冰冷异常。这突如其来的怪事,让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我一边用袖子蹭脖子,一边大叫:“猴子,快,快,开灯!”
  “在,在,在找,别推我呀!”猴子摸着黑在墙壁上乱拍,终于拍到的电灯开关。
  突来的光亮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眯了一小会,才恢复正常。桌上的蜡烛被刚才那股怪风全部吹倒,七零八落地躺在桌上,放在中央的那只碗,已崩裂成碎片,残片弄得满桌都是,狼藉不堪,水顺着不平的桌面自边缘滴落,掉在地下一个塑料袋上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猴子从门口走过来,用手拨拉着桌上的碎片,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大嘴惊魂稍定,歪着脑袋责备猴子:“操,叫你别动!”
  猴子回骂道:“操,你不早说,我哪知道。”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劝止:“别吵别吵,我看这事邪门,明天问下王师傅,赶紧清理一下,跑人!”
  我们争先恐后地收拾完房间(这是前所未见的),迅速离开了殡仪馆。在车上,猴子想到什么似地叫了起来:“我说,刚才我摸开关的时候,你们谁推我啊,吓死我了,**说我没推啊,大嘴也摇头说没,猴子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你们别吓我,到底谁推的?”
  我们说真没推,开灯后你也看到了,我和大嘴站在离你二米多远的地方,还隔着桌子,莫非我们会瞬间移位?
  猴子的神情越发错综复杂,呆了一会,猛地把衣服翻起来,弓着后背说:“来来来,凡子(本人),帮我看看,我后背靠右上面有没什么异常?”

  我瞥了一眼,说:“没什么,正常得很。”
  我凑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说:“的确没什么?”
  猴子整好衣服,舒了一口气:“那还好,你们不知道,我在找开关的时候,感觉被人猛地从后面推了一下,差点撞墙上,还以为是你们谁弄的。”
  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古紫啊,麦删前留名先,养肥再看


  “那,行吧,我去拿,对了,手机不会在灵堂吧?”
  “不在,廖局说应该在我办公室桌上,哦对了,我办公室钥匙给你,快去快回啊!”

  “嗯哦。”大嘴接过钥匙,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最好拉个伴一块去,看看在场的这些,没一个合适,最理想的同伴自然是我和猴子,可廖局的酒席轮不上咱们这种小卒,这在白天还可以打单位电话,可晚上就不知道怎么联络了(那时还配不起手机),去住处找吧,万一不在怎么办?开车去殡仪馆拿个东西来回顶多十分钟,这耽误久了不合适,算了,自己去吧,幸亏他妈的手机落在所长办公室,要是在灵堂……**!大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大嘴开车来到殡仪馆门口,倒好车,拿上手电筒(殡仪馆周围没有路灯,一入夜,黑得吓人)正要下车,想了一下,又折过身把挂在后视镜下方的桃树枝取了下来,装进口袋。
  下了车,打开电筒,四周一片死寂,殡仪馆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山风吹过,冰冷刺骨,后山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大嘴捏着电筒在车旁站了几秒钟,把上身拉链拉实,用力咳嗽了几声,大声唱着好汉歌往里走,走进大院,歌声越唱越小,越唱越恐惧,到最后干脆没了声音,三步两步跑到所长办公室,开门亮灯,100瓦的白炽灯让大嘴如沐春光。廖局的手机正放在办公桌的边上,大嘴拿起手机,关灯转身离开。才关上办公室的门,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得格外刺耳,大嘴精神紧张,吓得立刻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铃声随即停止。

  糟糕,别他妈摔坏了。大嘴此时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打着电筒跑过去找到手机,拿起来按了几下,一切正常。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大嘴把手机揣进裤兜,正要离开,手电筒闪过大门右侧,好像看见那地方站着两个人,这下把大嘴吓得不轻,殡仪馆离城区有几公里,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后山的坟墓除外,这么晚了,除了鬼,有谁会跑到这里来?大嘴突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竖起,若面前有镜子,他相信此时会有一个毛发炸开的自己站在面前。

  大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直接走吧,可要经过那两人旁边,这不确定一下是什么东西哪敢靠近过去;这不走吧,杵在这不吓死也会被冻死。没准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再看一下吧。大嘴安慰着自己,猛地把电筒照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们是学生。”
  学生?大嘴顺着电光看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正缩在大门旁边。他妈的原来是两个小兔崽子在谈恋爱,真有雅兴,哪谈不是谈,谈到这来了,吓死我了。大嘴心里嘀咕着,一颗悬着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走过去,问:“你们俩在这做什么?”
  女孩子长得挺清秀,说:“来这玩。”
  “玩?!”大嘴哭笑不得,这是人玩得地方吗?“快回家吧,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不,不能玩,快走快走。”大嘴边说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扭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中学生,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他问:“要不要我带你们一段?”
  “啊,好啊。”两人看起来很高兴,小跑着来到车前。大嘴摇摇头,说:“你们坐后排。”说着自己就坐上了车,等了一会,见两个人还不上,催道:“快走啊?”

  那男孩点点头,指着后面放尸体的车厢说:“我们能不能坐那?”
  “坐那?!”大嘴差点没喷出来,说:“你知道那是给什么人坐的吗,说出来吓死你,别废话了,快上车,不上我就走了。”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退后了几步,说:“那谢谢你,你先走吧,我们不坐了。”
  “哎,不是不让你们坐,后面有东西,不能坐,上车吧,我还有急事呢。”大嘴毕竟心好。
  女孩说:“算了,我们走回去,谢谢你哥哥。”
  大嘴被搞得莫名其妙,说了句随便你们,一踩油门往城区里开去,开了十几米远有点不放心,从右视镜里看了看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天上午大嘴来到单位上班,看到殡仪馆门口停着两辆警车,里面乱哄哄的,有人在大哭大叫,几个**正在进进出出。
  出什么事了?满腹疑惑的大嘴在门口拉住一个认识的**刘俊,问:“里边出什么事了?”

  刘俊摇着头说:“两个初中学生,昨天晚上不晓得跑到这里干什么,死掉了。”
  两个学生?死了?大嘴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是不是一男一女?”
  刘俊有点吃惊:“没错,哎,你怎么知道?”
  大嘴说:“这两个学生我昨天晚上见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


“来来来,等会慢慢说,你先跟我去认下尸,看看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两个学生。”刘俊领着大嘴,来到殡仪馆灵堂右侧的小道上,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摆放在那里。大嘴跟在刘俊后面慢慢靠近,蹦跳过快的心脏嘭嘭嘭地敲击着他的胸口,大嘴感到有些窒息。当刘俊把白布掀开,那两个学生狰狞的面容暴露在大嘴眼前时,大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音量之大,吓得半蹲的刘俊差点栽倒在尸体上。

  据刘俊回忆,当时大嘴的脸色惨白,几颗冷汗刷地一下就滑了出来。后来法医验尸的结果出来后,刘俊说:“当时我还觉得大嘴反应过度,但现在看来,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换做我,恐怕叫得比他还响。”
  大嘴一脸惊恐地说:“没错,就是他们!我昨晚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刘俊拍拍大嘴的后背,示意他平静,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死前受过什么巨大惊吓,法医等会过来。”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知道了验尸结果:这两个学生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至八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惊恐过度。
  大嘴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目瞪口呆了大概十几分钟,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九点多才从饭店出发来殡仪馆拿手机的,按这个时间算,那两个学生在大嘴见到他们之前已经死了,那大嘴看见的,应该是……
  这件事在我们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大嘴见鬼的事件众说纷纭,版本也是层出不穷。虽然大嘴不是头回遇见邪乎事,但这回发生的事情,却结结实实把他给吓住了,为此大嘴还一度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最后在我、猴子和王师傅等人的劝阻下,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


  毕竟在我们小镇上,一份稳定收入又好的工作实在难求。
  不过自那次起,大嘴再也不肯晚上一个人去殡仪馆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妈的,把我杀了都行,就是不能再让我晚上一个人去那鬼地方了。”
  几天后在闲聊时我们又谈到这件事,王师傅说,那两个学生应该是傍晚去的殡仪馆,两个学生处朋友(谈恋爱),在大院里怕被人看到(其实当时人已经全部走光,殡仪馆周边白天都看不到几个人,何况快要入夜?),于是就跑到灵堂右侧的小道上,那里是够隐蔽的,可他们不知道,在距他们左侧两米开外的一幢仓库模样的房子,就是现在还放着两具无名死尸的存尸房。

  “我在那里都遇过件邪乎事。”王师傅说,一年前的某个下午,他帮忙抬了一具死尸放冰柜冷藏,死者家属塞给他一包烟,当时忙,又恰巧身上没口袋,就把烟顺手放进停尸房外的一个废弃办公桌的抽屉里,等忙完,就忘了这事,第二天想起来,过去拿烟,那包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他拆开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火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支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怎么点也点不燃,用火机烧了半天了,连烟头子的颜色都没有变,再换几支,均是如此,王师傅知道有诡异,就把烟给丢了。

  说到这,王师傅惋惜无比:“可惜哦,软包中华哟。”
  猴子猜测说:“是不是烟受潮了。”才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再怎么受潮的烟也不至于怎么烧都没反应吧。
  王师傅说,在殡仪馆这地方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稀奇,就是可惜那两个初中生了,小小年纪就,哎……至于那两个学生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有过怎么样的恐怖经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会见鬼,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我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在某天,招惹上了一件怪事,并且,相当麻烦。
  三月某日周末,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荡,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回头一看,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
  “喂,去哪歇啊?”
  猴子懒洋洋地回答:“无聊呢,瞎逛。”
  “走,上车!”大嘴招呼我们两个。
  我问他:“有业务出啊?”自上回那两个学生离奇死亡后,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

  大嘴说:“没,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见我们俩原地不动,大嘴又说:“上车啊,先和我去趟单位,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
  我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我坐副驾位,他坐后边,车在行驶时,我身边的车窗不断传来卡拉卡拉的响声,白天听着没什么,如果晚上出业务,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
  我敲敲窗子,说:“大嘴,这车窗怎么老响?”
  大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估计松了吧,回头去搞一下。”
  猴子横躺在后边,边扣脚边说:“赶快搞好,晚上听起来吓人。”
  “操,你快把鞋穿起来,***臭。”大嘴骂道,很快又补上一句:“死人都被你臭醒。”
  大嘴话音刚落,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猴子挨得近,被吓得半坐起来,我扭头看了下大嘴,这小子像是聋了,居然一脸若无其事。

  猴子问:“后面有人啊?”
  大嘴说:“没人,要有只有死人。”
  “我草,有业务啊?”
  大嘴嘿嘿地笑,卖关子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殡仪馆,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从里头拿出一支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原来刚才的动静,是拖把倒下发出的。

  猴子骂:“操,是拖把啊,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么,放后面做什么?”
  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说:“所长用的,他妈的,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害老子上回撞鬼。”
  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大嘴笑而不语。
  大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对我们说:“你们先坐坐,我记个帐。”(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职务也不断增加,会计就是他在前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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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我在一个微信群听到一个非常诡异的故事,讲故事的群友为了向别人证明“遇到诡异的事到底是会远离还是会靠近”,在大家的怂恿下讲了一个他自己经历的故事。本来以为是一个很简短的故事,结果这位群友断断续续讲了好几天才讲完,其间涉及到大量他边回忆边找出来的图片、地址、实景地图照片还有一些当时的视频,其离奇程度和真实程度,是我听过的诡异故事里最高的,每天看完他讲的事情,心里面都会紧张和回味好久。在征得他的同意后,我整理了一下转载过来,按这位群友的要求(我们就叫他N吧),里面涉及到的真实地名和人物姓名我都会用别的字替换,其中涉及诸多忌讳诸如每天他只讲到凌晨1:00子丑交替之时,很多不能讲的关键字等都用X替代,以保护故事中人真实的生活不被打扰。我尽量还原他在群里讲的整个故事,胆小勿入。

楼主发言:42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我先贴上听这个故事前来自N的警告,我就原文粘贴了哈:
  “呃…不好意思提醒个事,很抱歉这几天占用了大家太多时间和微信空间…这几天有朋友私下加我问能不能转载,请随意转载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也不用署名出处和作者。只是第一,希望大家转载的时候能抹掉里面学校的名字和具体的地名,因为我好像有的地方手快打出城市和学校的名字了,另外因为里面的人都是用的真姓,希望能用首字母替代,我怕影响别人的生活。 第二从忌讳的角度...转载就不属于是我在讲,在“提起”和“召唤”了,转载请三思,特别是心理素质不过硬的自行负责。 第三就是有的友友私下去验证了一下细节,要是查到了,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去告诉别人,这些事...都不说神神叨叨的那些玄学...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到时候说你造谣,惹上些麻烦事也不好...你们当个故事听就行[捂脸]”

  故事的开始是N在群里说:“好想给你讲一遍当时在学校遇到的诡异事件啊[捂脸]真的小毛骨悚然...若干年后我给别人讲也会后背发凉。”大家在群里都怂恿N展开说说。N本来说“打字描述瘆得慌...而且是一个很碎片化很漫长的故事...有机会再扯吧[流汗]。”但是架不住大家说用群电话口述也行,N说整个故事的梗概是这个:“不要向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不要召唤她。”开启了接下来几天惊心动魄的回忆之旅。我也用这句话,作为整个故事的开头吧,故事的原文是没有标题的,为了便于大家阅读,我给他每天讲的内容起了一个标题。
  以下根据N讲的故事用第一人称进行整理,“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天的故事 雨夜诡事
  整个事情过去五年后,和朋友去云南玩,开夜车的时候为了提神,才第一次讲了出来。
  这个故事非常零碎,有很多后来自己回忆都觉得很牵强附会的地方,但我做萨满的那位同学对我的叮嘱却经常在夜深人静,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回荡在脑海里:
  “不要向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不要召唤她。”
  比如说现在,我又有想详细记录这件事的念头时,脑海里全是这句警告。故事里涉及很多忌讳的地方,还有很多未曾考证过的真真假假,切勿对号入座,也不要把某些少数的古老传统信仰污名化,就当虚构的吧。
  读书的地方在S城,校区所在的地方在通轻轨前仿佛一座孤岛,进出的隧道一旦发生车祸被阻断,就失去了进出唯一的通道。整个区不到6万人,学校的师生就占了4万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初识总是肆无忌惮的,几瓶S城就能让我们上了头,走在空旷的深夜街头各自吹着牛。
  今天是在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我喝的有点多,一起报道的同学好多都还叫不出名字,我走在最前面,脑子里嗡嗡的,没有参与他们的侃大山,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些嘈杂。但是有一句话没来由的从一个戴着眼镜儿的瘦子嘴里传到了我耳朵里:“我这嘴可是开过光的。”带着河北腔。
  喝多了酒就会多事,我自然是不信这种牛批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了一嘴:“那你给我算一卦”。讲真,这个Z半仙瘦得尖嘴猴腮的像个耗子,看着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说,“明天必有血光之灾”。我心里想着,真TM晦气,会不会讲话,第一天认识就咒人?心里面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当回事,熙熙攘攘地一群人走回了宿舍。
  第二天已经把这个酒后的小插曲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中午我们导师让我帮忙扶着他要修理的桌子,一刀削开我左手大拇指半边去校医院缝了几针,我绝逼是不会记住这段对话的。这会儿又看了下手指,几道发白的线痕还如同扭动的虫。当时也没把这件事和他算的那“卦”联系起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努力想装作很成熟靠谱、但是看起来就非常不靠谱的同学,是他们村的萨满。
  每个学校似乎都有一条保研路,我们学校也一样。在我们从学校五号门进来后,要回我们J院宿舍,S城很特色的上坡下坎,走近路的话要爬一条很狭窄两边都是竹子的小路。小路笔直上坡,尽头的右边是一栋废弃的教学楼,平时整栋楼用做自习室,再往前就是一个视野开阔的操场。传闻在这条路上有女生被学校做工的工人掳进自习楼保了研。这里是故事的起点,或许也是故事的终点。
  S城的小面很好吃,学校门口的小面更是又便宜又美味,卤好的鸭肝1元1个,小面2元1碗。学校的夜晚是DOTA的夜晚,我们几个男生经常刚过晚上12点,玩累了,就相约一起到5号门外吃一碗小面再回来睡觉。校区很大,曾经有J园和T园谈恋爱算异地恋的冷笑话,我们从宿舍走到5号门大概要半小时(平时上课去5号门的学院都是坐校车),但是走保研路的话只要20分钟,虽然保研路名副其实的又暗又僻静,晚上走着难免脊背发凉,但几个男生倒也无所谓,都图着快去快回,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别的事,直到那一晚。
  我好多次都努力回忆那一天无论农历阳历是不是某个特殊的日子,但一直回忆不起,或许即使是个特殊的日子,也不是我们能知晓的特殊吧。
  班上的女生经常戏谑我们是最早去吃早饭的。晚上刚过12点,我们又叫上隔壁宿舍的几个男生一起去外面吃完小面,下了楼才发现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但只是空气里略有些湿润的那种小雨,大家也懒得爬上楼去拿伞,就裹了裹衣服一起向学校外走去。小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便宜又好吃,大家吃完都心满意足的往回走,雨稍微有点大了,但还没到一定需要打伞的程度,此时是凌晨1点过快1点半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一直有戴手表的习惯,本来大家想等雨停,但是我看了时间说太晚了,还是冒雨回去吧。
  一如既往的从保研路往回走,下雨的夜晚雨点打在两边的竹叶上沙沙作响,现在回忆起来气氛真是恰如其分的诡异。我们6个男生也是嘴碎,平时从来不论鬼神的,突然有个人说,这么晚了,不会还有别的人吧。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没有留意,在我们前面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个撑着伞的女孩子。衣服穿着很普通,只是一席拖地的长裙很艳丽。比较怪异的是她撑的伞,像是油纸伞那种淡黄色略透明微微反着油光的纸面。当时的我们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这些细节也是事后的回忆。当时几个男生的注意力只有——前面有个女孩子——你知道青春期的男的就那样。然后不知道谁,嘴碎的还很大声的说:“你看你看,前面的美女没有腿”。有没有腿我们其实是看不见的,回忆里裙子太长了一定拖着地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是想引起女孩子的注意罢了。但前面的女孩子并没有搭理我们,头也没回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我下意识里觉得这么晚一个女孩子走这条路,听到后面的几个男生议论自己,肯定会回头看一眼什么的,但是她没有,仿佛没有我们存在一样,还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前面说过,保研路是个坡,比较笔直,两边也没有什么障碍物,一眼能望到路尽头的顶端。明明离我们只有十几步远的女孩子,就这么看起来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几个男生还在嘴碎的打趣,“她就躲在前面的树后面,等你路过的时候要跳出来吓你一跳”,心里面自然没当一回事,知道这么晚不会有哪个姑娘会躲在前面的树后只为了吓后面自讨没趣的无聊男生一跳,只道是女孩子听到我们议论,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坡顶。我们几个男生还打着趣的继续往前走着,不自觉的也加快了脚步,雨有些大了。但走到保研路的尽头,也就是坡顶,都不约而同的很默契的闭了嘴。
  保研路的尽头右手边是那栋废弃的自习楼,这么晚了,决计不会有哪个姑娘深夜会跑进这栋楼的——后面我们也知道了关于这栋楼的很多离奇故事,而前方就是开阔的一眼望到头的大操场,只有这么一条路,那个走在我们前面的姑娘,就这样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凭空消失了。
  她从我们视野里消失,到我们爬到路的尽头也就五分钟,她绝逼没有可能在这五分钟内癫狂地横穿整个运动场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更不可能躲进那栋诡异的废弃自习楼里(为什么要躲进去?),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大家都很默契地闭了嘴,可能都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合理的解释。我向那栋废弃的自习楼望了一眼,H文楼,这个名字在后面的故事里很重要。

  第一天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N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忆的时候全是脑部前面的姑娘回头的样子,实在有点瘆得慌,自己有点怕,就先睡了,明天再继续讲。N说这只是整个故事的开头,就是这件事把后来很多零零碎碎的事串了起来,反正他到最后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就白天的时候说的那个,自己真正经历诡异的事的时候是压抑克制着恐惧非常想靠近一步一探究竟的,只是当时被他那个萨满同学拦住了,严厉的告诉他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有群友说,其实人真正怕的鬼是死,是对死亡的恐惧,她在想,本来就想死的,还怕不怕鬼?N说怕吧,死和恐惧是两回事,当时就差一步,就差一眼,虽然现在想起来有点遗憾,但说不定就这样保住了小命。说完这句话N就去睡了,大家鼓励他根据被窝理论,躲进被窝就不会被鬼攻击,就不用怕了。
  这里本来该抹去这栋教学楼的全部名字,但这个“文”字在故事的最后非常重要,就做了保留,请猜到的朋友一定不要说出来,要不然我也不好继续更新了。

  第二天的故事 压不住的
  这个故事非常零碎,特别是整个故事的开端,都是在很多不同时间里的只言片语,慢慢拼凑而成的起因。为了增加阅读性,我就糅合到几场对话里。
  好奇害死猫这句俚语是不无道理的,虽然那晚的事很快就湮没在新鲜的学校生活中,但偶尔路过H文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废弃的大楼即使在朗朗晴日,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下,也渗透着阴森森的气息,看着就让人心生胆怯不想靠近。
  给我“卜卦”的小伙子恰巧和我报考的同一个导师,接触下来知道姓Z,河北人,满族。人很热情,就是神神叨叨的总透露着一股不靠谱的劲儿,比如老是告诉我他的Z是赐姓,其实他是镶蓝旗。我对他这些说辞一开始也只是一听,因为他确实对历史典故和传统文化如数家珍,我只当是他的兴趣爱好在这方面涉猎颇深,平日里也打诨叫他“Z半仙”,他自己倒是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
  晚上还是经常过了12点跑出去吃小面,只是从保研路走过的时候难免想起那晚的诡事。有天晚上恰巧只有我和Z半仙出去吃小面,去的路上我没来由的不想走保研路,想走大路到5号门,Z半仙也没说啥,就当和我遛弯了。但是吃完返回宿舍的时候我还是不想走保研路,因为已经很晚了Z半仙就翻了嘀咕,问我咋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半夜三更只有两个人,潜意识对那天诡事的抗拒。但我不想被他嘲笑给他讲那晚的事,就只是说大半夜的,走那边可能有蛇。学校里蛇很多,有时候在教学楼都能看见蛇在墙缝上游走,甚至有师兄在走宿舍后面99道梯的时候,还有蛇从树上掉下来掉到他面前,我一直很奇怪这么多蛇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哪个学生被蛇咬伤的新闻。
  “没事的”,他倒是头也不回的向保研路走去,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一路倒是相安无事,只是走到保研路的尽头,我不自觉地老是向H文楼张望。 Z半仙问我在看啥,我含糊了一句这么大一栋楼就这么空着也不嫌浪费。Z半仙瞟都没瞟一眼嘀咕了一句“风水不好”,就自顾自继续往前走去。
  我赶紧跟上去,问:“咋就风水不好了?”
  “丁字路口多凶宅,路冲上位门聚煞”,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嘀咕,“还起这么个破名字”,然后似有似无的压低声音像是对着自己说了一句:
  几句简单的话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想起了刚认识时他自夸的“我的嘴可是开过光的”,好奇的问他“怎么就是个破名字了?”
  他又向上推了推眼镜,“反正这个名字不好,这个位置也不好,一般是不会这么修房子的”,可能以为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他继续说到,“不信你去找在学校里待的比较久的人问问,这楼里绝对稀奇古怪的传闻多得很”,他顿了顿继续说,“按理来说,这附近应该还有个小水塘子。”
  我的好奇心算是彻底上来了,因为没课的时候我爱在学校里闲逛,特别是各种犄角旮旯,我刚好知道这楼后面有个小池塘,不专门绕过去看是不会知道的。
  “你咋知道?你还懂这个?”我问到。
  他看我一眼,“我本科学的的一门课程就是建筑风水学”,末了他头扭向别处又补了一句,“我在我们村里就是给别人相宅的。”
  我一个激灵,“那你那天说我有血光之灾也不是随口胡咧咧?是真的算出来的?”
  他又沉沉看我一眼,“不可言,不可言。”
  我可不会放过这种刨根问底的机会,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又和他摆谈了一会儿,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告诉我,他是他们村里的家萨满,相当于是氏族里传承的神职人员,告诉我不要觉得萨满教是舶来品,是传承下来很本土的原始宗教,只是现在信的人少了。而且也没想的那么邪乎,现在除了节日庆典祈福和主持红白喜事,都很少跳大神了,也就是相宅和行医比较多。
  “行医?这你也会?是不是就是驱魔?”我很好奇。
  他白了我一眼,说除了用验方治个咳嗽岔气,我一般都是建议他们去医院看看,除了老年人,信这个的少了。科技在发展,我在X大来读心理学是有原因的。他半真半假补上这么一句。
  确认了他真是个打卦算命的“Z半仙”,我赶紧趁热打铁把那晚上遇见的雨夜诡事讲给他听,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笑着说,喜欢汉服的那么多,就是你眼花了呗。然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我也没好继续追问,只是“风水不好”“破名字”“压不住的”几个字眼,已经彻彻底底在我心里埋下了好奇的种子。
  第二天上课我故意挨着他坐,他也知道我的意图,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就等着我发问。“你咋知道那栋楼边上会有水塘啊?是有什么讲究么?”。
  一句话就让他恢复了那极其不靠谱的样子,像是要急不可耐的卖弄腹中学识:“你就当是迷信吧,学校啊、官场啊,官位越是高的人越信这个,做啥事都讲究得很,选方位、挑时辰,都要挑一个吉相。不要看这里是985,动土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也是先请人看过的。我就是很奇怪丁字路口修房子这种大忌怎么会在这么讲究的地方出现,哪怕是不看风水正经的建筑施工也会避开这种修建方式。要么就是这些路是后来随意修建的,要么就是H文楼不得不修在这。这种聚煞的格局一般都会在附近修个水塘子挡煞,我就是觉得风水这么不好的布局,应该会有人专门修个塘子破局,特别是出过事的话,找了懂的人看过后就会这么修。”
  我看他越讲越玄乎,连忙追问“这有什么讲究么?”
  “讲究可多了,说全了就是封建迷信历史糟粕了。不过里面都自有他的道理,很多现在不能解释的事都是古人解决问题经验的传承,你就当他是玄学吧”,他看我如此好奇,又继续给我讲:“比如我们建筑风水学里都知道,厕所的门是不能正对着卧室的床的,你要让我讲为什么,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但是特别是古建筑学,一扇门上几钉几卯都是有讲究的,原因是这么修能解决一些存在的问题。原理古人不一定弄得清楚,就只知道这么有效、能解决问题,就作为经验总结传承了下来。你要把厕所门正对着床修,别说风风水水的了,也不说健康不健康,光是半夜厕所回水的声音就能搅得你不安生,还睡不睡觉了?更别说再蹦出点什么别的响动你就彻底失眠了。就像床摆放的位置,有的时候朝着某个方向就是睡不踏实,换个朝向就能睡踏实了,古人咋能知道这是地磁方向呢,但作为有效的解决经验就总结传承了下来。风水不是迷信,等会儿再给你讲。”他草草结了尾。
  在我的追问下知道了他本科在北京读的建筑。完完全全在未知的领域给我打开了玄幻的大门,听着很有意思,下课后去食堂吃饭他就继续给我讲建筑风水学一些粗浅的理论。“比如说无论哪里的学校都经常传闻是修在坟地上的,翻修操场啊、新打地基啊什么的就会翻出坟,这其实可信度很高,都是大概率事件,除了说修在乱葬岗上那些是胡扯的。老的时候土葬,都特别看重风水,相地的时候都取一个‘升’字相,希望故去的人早日升天庇佑后人;修建学校的时候,特别是新修的学校,也讲究看风水相地,相地的时候也讲究一个“升”字相,不是学校非要修在坟上面,而是坟和学校都因为看风水恰巧都选了同一片地而已。”他拿着筷子又扒拉了几口饭,“很多玄而有玄的事,其实都有他的道理。”
  看着他又一副假装成熟稳重教育我的样子,我忍不住趁热打铁,“那你给我说说,你那天说的‘压不住的’是啥意思?你也觉得那姑娘挺诡异的是吧?你可别糊弄我。”
  他说:“我可没那意思,我又没和你们一路亲眼看见,兴许就是你们把人吓着了人家加快跑了横穿了整个操场。你想啊半夜两点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后面跟着一群流氓讨论她的腿,换谁不头也不回的拼命跑啊?”
  “那是啥压不住?”我继续逼问。
  “至于压不住么...”他又和我卖个关子,“有的事你听你能理解的就行了,我给你说多了你都觉得是封建迷信。”
  “没那意思,我信,我就是好奇”我赶紧表个态。
  “那我要是给你说万物有灵皆有修行,你是不是觉得又是封建迷信了?”他说。
  “不会不会。”我催他赶紧说。
  “那以后讲吧。”他淡淡然一句。
  让我想起几年后即将毕业,我问他,大仙,能不能给我算一卦看看前程,他也是淡淡然一句,“那以后讲吧”。

  第三天的故事 一段视频
  我住在J园,住的寝室我是加塞儿进去的,另外三位都是教育学院即将毕业的研三师兄,其中有一位姓Q的师兄因为也常年健身与我很谈得来,偶然聊天中得知他本科也是在X大就读的,也就是在学校待了快7年了,想必各种奇闻怪事也有所耳闻,我就找着机会向他打听H文楼的传闻。各种都市传说奇闻怪谈对我这样闲出屁的学生总是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你说九教啊,最开始是历史学院,后来搬走了,再后来是外语学院,出了两回事过后就整体搬走了,后面就一直闲置着作为学生的自习大楼,没有学院愿意入驻了。”秦师兄打开了话匣子,果然是知道一些传闻的。
  “出啥事了?”我很好奇。
  “历院搬走不知道是为啥,传说翻修的时候挖出宋朝的古墓了,现在立在学院门口的石兽就是那时候挖出来的。外语学院是有个女生晚上的时候在教室被工人qj了,后面陆续又抓到在厕所偷窥啊,暴露狂啊什么的,外院又是女生居多,领导觉得九教有点偏不安全,就搬走了。搬走以后就一直空着。你是不是想问九教闹鬼的事啊?”Q师兄一语中的。
  “嗯嗯,说H文楼邪乎得很。”我急忙点头。
  “我个人觉得都是瞎传的,哪个学校还没点鬼故事啊。主要九院里面修得太复杂了,你见过哪个教学楼大厅进去就是3楼,3楼上面是5楼,4楼还在对面的?地里面还要埋几层楼。刚去的学生经常在里面迷路,加上位置确实偏僻,楼又旧又不怎么见阳光,整体给人的感觉就非常阴冷,久而久之就各种传说了,什么半夜在自习室遇到白衣女鬼啊什么的,都是瞎编的,哪个半夜跑那去自习啊,去图书馆不好么?”秦师兄很认真的和我说。
  “里面口过人么?”我知道一般鬼故事的核心就是这个。(这里我插一句,N讲整个故事的时候为了照顾群友的情绪,刚好群友讲了个口死比尔的段子,N就都用口代替的死字。)
  “九教里面没听说过,刑事案件倒是不少,抓过好几次变态,都说九教风水不好阴气重所以容易出事。口人的话每个学校年年都有啊,学校都会严控上报指标的,超过8个这一年就是重大事故,学校里的话TXB那里年年都有跳的,据说走上顶楼就有轻生的欲望。不过我知道的最恐怖的还是吊口在宿舍热水器上的,真的太诡异了。”Q师兄扯了些别的杂七杂八的。
  TXB那里我去过,顶楼是没有护栏的仿古建筑,楼层特别的高,站在顶楼视野非常开阔,确实是一处自杀圣地。学校里还有一片后山,曾经有建议在每个山头之间架设吊桥作为学校靓丽的风景线,被上层拒绝了,据说理由就是加了吊桥又多了一处自杀圣地了。高处空旷的视野确实容易让人有放飞的思绪,我们在自杀个案干预课上学过,学生心理健康也确实是个大问题,几乎年年都有轻生的。我在校期间就亲眼目睹过一个男生从信息学院的大楼上一跃而下,白布一掩,最后不了了之。(插一句,B站那个视频的评论里就有N讲的信息学院大楼这件事,评论里的描述还要更吓人一些。)
  师兄的嘴里没有探听到什么关于H文楼具体的怪事,我想应该是他这么成熟睿智的男性太理性了,对恐怖传说都嗤之以鼻不太信,我想起刚入校的时候在qq上认识的一群热心本科迎新小朋友,刚好晚上他们约我去操场玩天黑请闭眼,顺道就问一问。
  这群小朋友里有位小姑娘,现在我回忆的时候还记忆犹新,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干干净净的,扎着一条松散的麻花辫,负责给围坐在一圈的我们发牌,我没太听清楚规则,问哪张牌代表杀手来着?她怕别人听见似的,侧脸贴着我很近,我仿佛都能感觉到她说话间轻柔的吐息抚过我的脸颊和颈项细微的汗毛,嘴唇贴近我耳朵很细声的对我说:“K是杀手”。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感觉,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贴近的温度,也第一次切身理解吐气如兰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兰花的香味。
  然后又回忆起那天在操场上一屁股坐到一只独角仙,X大的生态环境是真的好。啊,这些回忆里该死的细节。@鱼丸 她没口,没她什么故事...就是回忆里细节的插曲,顺便就记录了。
  三圈玩完,在休息的间隙,我向他们打听H文楼的传闻。果然十几岁的小朋友心智是要幼稚一些,几个老套的学校鬼故事在他们嘴里讲得绘声绘色的,但内容无非就是什么里面容易鬼打墙啊,学生专门去夜探遇到鬼了啊,厕所尖叫啊这一类很老套的故事,一听就是杜撰的,不过说里面发生过qj,还有翻修挖出了古墓倒是印证了Q师兄的说法。其中有两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个男生,我现在都还记得姓T,告诉我H文楼里有地下室,不是指的修在地面以下的几层教室,而是教室下面还有地下室,但是很多人都找不到入口,入口很难找;另一个就是之前有学生专门去找过地下室,还录了像,在网上找得到这段录像。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回寝室后我就急不可耐的在网上翻找起这段录像。因为教学楼修地下室不奇怪,但修几层教室在地下已经很奇怪了,还要在地下的教室里再修个不容易找到入口的地下室可就太奇怪,符合一切神秘学对于隐秘地点的特征。当时果真在土豆网还是什么网翻到了这段视频,今天白天回忆的时候又去网上翻了下,已经翻不到,但在B站翻到一个去年学生大白天在九教拍的视频,不是当年那一个,但有助于理解九教奇怪的构造和为什么一直说给人阴森的感觉,胆子大的可以再重温一下,没有吓人的镜头,但氛围营造得很好,主要能看下H文楼的构造。
  当年翻到的视频是几个学生晚上的时候去九教探秘,视频剪辑手法很拙劣,竟然还有雪花屏和倒计时,视频最后在负二楼教室里的白衣女鬼也明显是预先哪个同学假扮的。只是视频中有一个镜头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负二楼某个走廊尽头明显很有年代感的栅栏门上,挂着一串看起来比较新的铁锁链,铁栅栏后面隐约可见向下的楼梯继续通往黑暗深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室了,新的锁说明这里还经常被打开使用,这么破旧的门栏和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需要存放。
  我时而很胆大,时而又很胆小。当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共产战士的时候,我胆子就很大,比如为什么今天晚上我迟到了,因为我十一点还在双流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抓甲虫,顺便还撞见了一对车震的男女,她们可能决计没想到被封闭的桥的对面高草堆里会有一个人打着头灯翻墙而入。时而我的胆子就很小,特别是知道有的很诡异的事没有合理解释,却实实在在发生的时候,我就抱着与其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但有的时候,很多事情没来由的就会向着你意想不到的方向去发展。
  前面说到过,晚上一般是我们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打DOTA,其中有个名字很女性化的兄弟,后来成了我过命的兄弟,就先叫他J大爷吧,也是雨夜诡事的亲历者。这天晚上照例约在一起打DOTA,菜逼的我们连输几局没了玩的兴致,我就又在他的电脑上翻看起白天看的视频,反复去看有铁锁链一晃而过的那几帧。J大爷看我看得如此沉迷,凑过来问我看啥呢,我说学校里小孩瞎编的恐怖视频,就在H文楼拍的。J大爷说那有啥看的。我停住电脑的画面,指着那道锁着的楼梯问他,你觉得这里吓不吓人?他说,不去就不吓人。
  然后鬼使神差的,我作出了一个违背祖宗传承本性的决定,在夜晚十一点过的时候。
  我问J大爷要了一包烟和打火机,回一楼自己的寝室拿上耳机,听着音乐独自一人走出去了,我内心其实是抗拒往H文楼走的,但是脑子又莫名的趋势自己要出去走一走。十一点过学校里还是稀稀拉拉有一些人的,但理智也告诉我一个人三更半夜不要往自己脑子里的诡异之地走,我就突然想绕到H文楼背后远处的高地上,远远的看一看。我还记得H文楼后面隔着一段距离就是十教,十教再后面有一个湖好像叫CD湖,那个湖里放养着原来XN一些专业的改良鱼种,一两年会收获一次,食堂里就会出现又便宜又分量足的各式鱼肉,但很少有人去吃,睿智的985学生流传着这些都是转基因鱼做实验用的吃了不安全的反智流言。我准备到那里去看一看。
  为什么没有叫上别的同伴,因为很多时候很多神经质的行为我都懒得解释,都是自己独自完成的。
  我平时是不抽烟的,但点亮的火星能给我莫大的安全感,走到CD湖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但CD湖畔很多晚归的情侣熙熙攘攘,也算得上灯火通明。特别是面前不远处的十教温暖的光亮,和远处口气沉沉的九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站在这里看不到九教,也就是H文楼后面的那个小水池,失算了。(后面的描述我都改称九教,打字好打些)。这时候我的胆子又莫名其妙大了起来,我决定独自一个人吃个小面再回去,当然,我是不会走保研路的。
  我很少来十教这边,就估摸着方向往5号门走,耳朵里还是轰鸣的音乐,嘴上还是叼着不吸进肺的香烟。再往前面走的路我是没走过的,人也越来越少,好在路灯还正常在工作,我感觉走了好一会儿了突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四周出奇的安静。你知道前面我说过X大是个生态环境很好的学校,突然安静的连虫鸣都没有了。你知道那时候的耳机既不降噪也不隔音,那种独处在黑夜里你仅仅能听到耳机里声音的恐惧感让我发懵,背后的冷汗突然就下来了。
  我是相信直觉的,我站在路灯下往前面张望,你知道那种你站在光里,远处被光照不到的地方就越发的黑暗和恐惧的感觉,让我心里发麻。我知道我必须回去了,无论如何我不该继续往前走了。我不知道我走到哪里了,但我知道原路返回怎么走,这时候我生怕嘴里的烟灭了,就又点了一支,转过身往回走,我埋着头不敢四处张望,我知道这时候的心理是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所以就这么锁定目光在脚下不往两边更是不敢回头去看的一个劲儿往前走——我怕回头的黑暗里会有什么在盯着我——直到走到CD湖,还有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就继续走回寝室睡觉。
  第二天我主动给J大爷讲了昨晚我去哪儿了,然后给他说自己想回去看一看,到底麻痹是什么鬼地方阴气这么重把劳资冷汗都吓出来了,J大爷也很好奇的想跟着我去看看,平时没课的时候我和他就爱在学校里四处游荡,励志把每个食堂和小店都吃一遍,结果到了毕业,食堂的不同窗口都没尝完。
  直觉果然是没有错的,凭着记忆我两走到昨晚那个路灯下面,在前面是一个下坡的阶梯,再下面是一排明显荒废的矮房子,我们走下去看了看,是废弃的女澡堂。X大的建筑很多都很旧,旧到很多宿舍的电和水管拖不动空调和热水器,需要外出去打热水和洗澡。当时在S城炎热的夏天我都是穿着泳裤在宿舍度过的,因为太热了就去洗手间把凉水从头到尾浇一遍,坐回寝室继续玩,等身上的水蒸发干了就再去浇一遍如此循环降温,穿着泳裤比较方便。
  我刚才去百度地图翻16年的实景...又翻到了。= =
  这几栋矮房子,铺满了厚厚的落叶,白天看都瘆得慌,加上里面破败的澡堂设施,难怪昨天晚上走到这里突然就觉得背上汗毛竖立冷汗直流,我心里想,我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回去以后J大爷很大嘴的把这事告诉了Z大爷(Z半仙也就是我在这么叫,他们之间互相都是大爷相称,我们三个一直走得很近),意思是学校里还真有那么多神神叨叨的地方。Z大爷听完白我一眼,“子丑交替,那时候你往阴气那么重的地方去,不吓你吓谁啊?”然后又接着说,“下次去哪儿叫上我哈。”看来其实他的好奇心也很重。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职业素养。我又索性把Z大爷带去看了一遍,他过去看了以后笑着问我一句:“你猜这地方为啥不拆?”
  然后顺道他又给我科/玄普了一下?一般大白天看着就给人阴森诡异感觉的地方风水都不好,不是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构建、格局、地理方位造成的光线气运不流通——他顺道给我解释了一下气运我可以理解为空气流通、水气流通,但实际就是风水里的气运,气运好人的精神状态就好,气运不好身体得不到良好的休息表面上看起来状态就会很差——这个地方就是典型的风水不好,房子下沉入坑还只修建平房,只有墓才这么修,聚风水但是是死聚,只进不出的,还弄成女澡堂子,哪个女的晚上敢上这儿来洗澡。至于为啥不拆,风水这么差拆了修啥?那就闲置在这里呗,拆了也白拆。
  我想起来什么似的,“H文楼是不是也属于拆了也白拆的系列?你以前说那里风水也差来着。”
  “不属于,那么大的建筑群属于拆不起系列的。”Z大爷的语气我感觉在揶揄我。我也不和他计较,回寝室以后又把我听到的H文楼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给他两讲了一遍,顺便把那个视频给Z大爷又看了一遍,想问问他有什么见解。J大爷倒是听得聚精会神的,没想到Z大爷却一反常态,很认真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去看看吧,我也想去好久了”,然后回过头看着我两,小眼睛在眼镜儿后面狡黠又认真“那里...那里肯定是离奇口过人的。”

  今天的故事N就讲到这里了。白天的时候N给我们看了看他大拇指缝针的地方,说实话,不太看得出来,只有几小段白色的歪歪曲曲的痕迹。他还实景地图给我们找到了H文楼和保研路的照片,真的让人看得心脏狂跳后背发凉,还是大白天的照片就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感觉,大家都觉得这个路看起来就像很容易出事的样子。然后N还去翻了一下当年他找到的那个视频,但是没找到了,只在B站上找到了最近几个学弟学妹拍的九教的视频,说虽然不是同一个视频,但有助于我们理解他文字里描述的建筑构造和H文楼的阴冷气氛。视频我是不敢看的,只把下面的评论看完了。虽然N一再强调视频并不恐怖,但是胆子大的看过的群友都说H文楼的构造和内部结构确实修得错综复杂又诡异,加上UP主配的bgm非常阴间,那个氛围感看得非常恐怖。有群友问那栋教学楼现在在干嘛用,N说现在干嘛用他不知道,他读书那会儿整栋楼是作为学生的自习室用的,没有学院在里面,以前历史学院和外语学院在里面过,但是出了两期刑事案件后,外语学院就搬走了。他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敢看那个视频了。

  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河海大学在规划之初,是聘请天津大学建筑系亢教授规划的,而亢教授是风水大家,大家感兴趣可以自行百度亢亮

  第四天的故事 弥诺陶洛斯的迷宫

  我们是带着老虎钳和钢锯去的。
  我经常干一些神经质的事,比如要毕业的时候,细数学校里的标志性建筑物,还有新修的图书馆没去过。就和J大爷各带了一瓶白酒,进去走一层干一杯,直到走到顶楼把剩下的一饮而尽,就算是打过卡了。
  背了个包去门口五金店买工具的时候,J大爷和Z大爷都很默契地表示赞同,看来也对那些越是禁止通行的地方越是充满了好奇。我们当然不会蠢到太阳落山了才去九教里把自己吓个半死,是个艳阳高照的周六,吃过早饭九十点钟,我们就背着工具到了H文楼。
  H文楼(九教)内部极其复杂,它是好几栋不同年代修筑的楼房连接在一起,相互之间用走廊或者楼梯进行连接,总体上像一个半封闭的建筑。九教的楼梯特别多,但是有的楼梯很诡异的又被封了,有的地方上了楼,却发现原路下楼不了,是因为其中一个楼层走错了。虽然是个艳阳天,但老旧的教学楼里处处透着阴冷,不是没有阳光照进来,即使夏日的阳光打在教学楼的内墙上,也像是用了冷色调的滤镜过滤得冰冷。
  我们没有一开始就往下面走,一来是确实楼内地形复杂,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往下走的路,有的时候拐个弯,明明看着下一层楼的梯子,又把我们带到了别处,二来是Z大爷说先去高处看看,他想看看这栋楼整体的格局。
  本来以为深埋在地下的教室才会比较恐怖,没想到顶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顶楼的几间教室明显很久没人用了,透过窗户看进去摆满了美术生用的教具,歪歪斜斜的石膏像在杂乱的教室里仿佛在伺机而动,看来除了历院和外院,美院也在这里入驻过。
  最上面的顶楼上不去了,估计是怕哪个学生又想不开,往上的楼梯已经封起来了,我们也没有翻上去的打算。Z大爷站在走廊上趴着围栏认真地往下看了许久,我和J大爷也跟着看下去,觉得是站在一个井壁错综复杂的井口。Z大爷看了许久,突然问我们:“弥诺陶洛斯迷宫你们听说过么?”
  这我当然知道,闲出屁的我曾经在图书馆按书架号从A到Z各挑了一本书消磨了好几个月的时光,书皮一看就从来没人借过,七八十年代的《纺织技术》我都翻了一遍,遇上神话故事类的书本,自然会看得更入迷。弥诺陶洛斯是一头半人半牛的怪物,属于希腊神话里英雄升级攒经验时中等难度的Boss。
  “你的意思这里也是一个迷宫?”我问Z大爷。
  Z大爷回过头来看着我认真的说,“这是一个‘困’字局”,他继续端详着下面的楼梯,对我们说,“弥诺陶洛斯迷宫是真实存在的,叫做克罗索斯王宫,已经被考古发现了,和神话里的细节都对上了,至于到底要困住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摆摆手,“我们下去吧。”

  下去的路上他给求知欲爆棚的J大爷和我慢慢解释,“你们注意到没有,这里一共是五种不同风格和年代感的建筑,这五栋楼应该是不同年代修建的,但几乎每一栋楼的出口都不在同一层,还修了很多无用的楼梯,有的楼梯还被封住了。很明显并不是因为危险封起来的,真有危险的话那整层危楼都应该封掉不让人靠近,何况这楼修得就像是补丁摞补丁,用不上的梯子何必修出来呢?”他压低了声音,停下了脚步,“这不是修给人住的。”

  我“噗”地笑出了声,“哪个教学楼修出来是住人用的,你的意思是想说,这栋楼修出来的本意是另作他用吧?”
  Z大爷明显是用词不当,被我无情的揭穿后摆摆手,“差不多一个意思。”
  最开始一直以为到了一楼再往下只有两层,哪想到一楼之下还有五六层楼,下面每一层楼都是钢筋水泥地。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没人管,到了底层再往下走,不是每一处走廊的灯都亮着,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感觉灯光还有些许微弱。虽然地下的几层走廊灯光很微弱,但是教室里面倒是灯火通明,虽然周末没有人(我在想平时除了探险的学生,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上自习= =),我们随意走进一间教室,你能想象教室里有窗户,但窗户外面是泥土这样的场景么?就像是把修好了的楼硬生生按了几层进地下,不知道当时这个窗户是修来干嘛的。教室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异样,连教室里的板凳座椅甚至看着都还有点新,也没有灰尘,看来还是经常有人打扫,只是有的门和黑板上,估计是探险的学生涂鸦了一些故意吓人的话。

  到了负二层,就没法再往下了。找不到下去的楼梯,或者明明有下去的楼梯,走下去尽头却是一堵墙,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才砌的,要么就是走下去是个短短的死胡同,尽头是几扇紧锁的木门。虽然我们带着工具,但并不是逢门必开的,一来我们还是不想搞出什么大的动静被学校开除了(毕竟传闻是传闻,撬门是撬门,万一本身就是因为安全或者别的原因不让学生进,门撬多了也是要被处分的),另外到了这个时候,我和J大爷都很默契地听从Z大爷的指挥,他说没必要进的房间,我们就不会靠近,这错综复杂的地下几层里,他就是唯一的“向导”,莫名的给我们一种安心的感觉。
  本来以为照着视频里的路线,七七八八很容易就能找到那道被铁锁链封起来继续向下的楼梯,哪想转悠了好一会儿还是在几栋楼的负一和负二楼里来回乱窜,半天没找到继续往下的楼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是新砌了墙,给封住了。转悠了好一会儿我们在负二楼找到一间形体室,应该是舞蹈队的练习室,木地板和整墙的大镜子,让这里更加显得空空旷旷,虽然形体室里依然灯火通明,日光灯照的教室宛如白昼(不对,这会儿就是白昼= =),但我们坐在教室里的木地板上,对望着墙上镜中的我们,就又开始了自己给自己营造恐怖气氛的节奏。不过走得有点累了,我们还是决定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Z大爷望着镜子,对我们两说:“发现没对劲的地方没?”
  “还是有点恐怖。”J大爷开始抢答。
  “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这里应该不经常有人来吧?”Z大爷说到。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们逛了这么久看到半个人了么?”J大爷一贯说话很粗鲁。
  “那为什么这里需要一直开着灯,还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呢?不应该落满了灰尘,没人不主动打开教室的灯么?”Z大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关键的时刻思维就变得很清晰。
  对哈,为啥打扫得这么干干净净呢,按道理来说,很少有人使用这里啊。“谁打扫的啊?”我问了一句。
  “除了学校雇的保洁还能有谁...这么大一栋楼...”Z大爷又呛我一句,然后又望向镜子眯起了小眼,“这是在巡视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和J大爷都如梦初醒。安排保洁定期打扫,除了保持能使用的样子,更重要的是能巡逻检查是否存在异样。后来我们猜测,可能是怕有盗墓的,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需要经常进行检查,看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走吧”Z大爷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看样子准备结束今天的探险之旅了。
  走出形体室,旁边被封住的楼梯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想起一个插曲,J大爷名字很女性化,但是长得像新疆人还是络腮胡,说话真的是很粗鲁。有一次我和他去爬峨眉山,在坐动车的时候有个武J来插队,我问他是有什么急事么?他说没有,就是JC优先,我就没让他插队,他就骂了一句“操你妹”,我说“你说啥?”他说:“咋嘛?这是我的口头禅”。J大爷立马怼了一句,“曹尼玛,这也是我的口头禅”,把那个武J呛得说不出话。事后J大爷对我说,读了这么多年书,打架不一定打得赢他,吵架都吵不赢就白混了。)
  “是角度不好么?”看来J大爷和我一样莫名其妙,从前门进来的时候,不应该这么明显的楼梯都没看见啊,或许就是角度问题吧。形体室后门边上的楼梯,也是通往地下的。这个楼梯也不是我们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个楼梯,遗憾的是也被封起来了。焊制的铁门上挂着铁锁,不过这个铁锁都有了锈迹,一看就锁了很久没开过了。尼玛带的工具再不用就白背了一趟还不如不背呢,反正看Z大爷的样子都决定要回去了,不如试一试。

  刚才一整段没发出来,一段一段的发找敏感词,郁闷

  但事实证明,还是电影看多了。首先钢锯锯不开铁锁,而且那个声音…就这么和你形容吧,在空旷的地下二层犹如拉响了警报那么大的动静,嘎吱嘎吱的,怕不是会把保安招来。我们就放弃了锯断铁锁的计划,谁知道那些用个钢锯片就能锯断铁窗的脑残越狱片这么不靠谱啊。其次老虎钳也钳不断大拇指粗的铁条,我用了吃奶的劲儿了,锁上就略略有点痕迹吧。后来我再到五金店的时候吐槽老板,“你这个老虎钳不行啊,锁都夹不断。”老板第一反应:“你们要偷啥?”的时候才知道,这种老虎钳就钳个锁小柜子的细锁,偷东西那种级别的铁门锁要用助力气钳。砸开锁那就更不可能了,就不说动静了,砸不开是肯定的,别信电影两砖头开一把锁的桥段,那卖锁的得急。
  白忙活一场了,Z大爷明显不是体力型选手,全程背着手看着我和J大爷忙活,真的像个老头。看着我们失望的收视起工具,他突然说了一句:“我们从窗户那里下去吧。”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肾上腺素明显升高,心脏也跳得仿佛要蹦出胸腔。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小打小闹,我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哪里的窗户——之前负二楼教室里的窗户,当时我吐槽为什么在地下暗无天日的教室里还要修窗户,打开窗户看见的就是泥土的那个窗户!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想,窗户外面能看到下面一层的窗户,按照开窗后和泥土之间的间隙,大概率能够爬下去!这就真的是在冒险了。
  “我可不去”,J大爷首先摇头,“这么作死的行为,谁知道下面有啥,万一我往下怕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把我往下拽呢?尼玛下去了万一上不来呢?我给你们放哨吧,万一有点啥我还能去报个信儿。”
  突然觉得J大爷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心还在咚咚咚的狂跳着,像是要让身体提前做好适应和准备。我知道Z大爷是真的想下去,他靠谱和不靠谱的样子我还是分得出来的,看来这里隐藏的秘密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们仨走到了起先负二楼的自习教室,J大爷一个劲儿叮嘱我们注意安全,要是不对劲就大声喊,他就去求救。探求未知的欲望和好奇已经战胜了理智,连缺氧或者被地形卡住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都被我抛之脑后,当时压根没考虑到,事后才在后怕怎么当时那么鲁莽。

  负二楼自习教室的窗户很容易就打开了,上方的缝隙还透着一丝光亮,往下果然隐隐约约能看见下一层的窗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我先下吧,我瘦。”Z大爷说到。我们提前没想到会这样行进,没有带绳子。好在窗户和泥土的间隙不是很宽,能够下去,保险起见,我让他背着书包,我用我和J大爷的腰带拴着书包的提扣,也算有个保险措施。
  J大爷其实胆子更大,但是他很迷信鬼神,是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的事都很勇。Z大爷刚好相反,生活上很怂,但是唯独各种迷信色彩的诡异他一点都不怕,可能和他的家萨满职业有关。
  我们只带了一个手电,Z大爷就拿着手电从窗户探出身,勉强可以踩着对面的土墙往下走,只是Z大爷踩住的地方,泥土使劲往下掉,看来下面还很深。我和J大爷打着手机的照明灯也帮忙往下探照。和下一层窗户的间距并不高,可能也就一两米的样子,Z大爷很快就蹲在了下一层的窗户沿上。
  “啥也看不清”他一边往里照,一边向我们汇报,“窗户锁住的”他用力推了推,然后你知道那种推拉结构的窗户,不是插销锁的那种,被他一用力,又左右推开了,下面果然如我们想的一样,是个教室,一样的大小,只是里面没有桌椅,是被搬空了的,只有被电筒光晃过的黑板,和留在上面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擦去的粉笔痕迹,告诉我们它是个曾经使用的教室。看能进去,Z大爷示意让我也下来。
  看没什么问题,等会儿原路返回也爬得上来,本来准备留守的J大爷,也跟着我们一起爬了下来。
  下面一层就没有光亮了,只有手电筒笔直的光和两部手机散开的光亮照进布满灰尘的黑暗里。因为我们弄出的动静,本来悬停在光柱里飞扬起的尘埃,随着我们的动作和搅动的空气在空中诡异的翻腾。

  好在教室的门也能打开,除了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几间连续的教室都没有桌椅以外,其余也没什么异样,到处都收得很干净,没有什么杂物,看来下面这几层是有计划的封着不让人下来的。
  我们也没指望真的就这么找到了地下古墓的入口,虽然也就下午两三点的样子,但这地下是真的安静,黑黢黢的环境只有向前的光束里能看清道路,生怕身后的黑暗里出现什么我们之外的响动。说不怕是假的,我们都决定,如果这一层继续往下的楼梯还是锁住的,我们就既不逛了,也不从窗户往下爬了,就原路返回去。身处地下室未知的黑暗里,大家都有点毛骨悚然。
  往前拐了一个弯就看到继续往下的楼梯了,没有锁。来都来了,虽然有点怕,但还是想继续往下走。何况并不是杂乱的样子,只是墙缝里有些不知名的细小藤蔓和布满走廊楼梯的灰尘,告知我们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估计封这下面几层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式下来吧,所以再往下的梯子没有锁。
  本来几个人还妄图大声说话增加胆识,结果发现在这样幽静黑暗的地下室里大声说话,远处黑暗里回荡着的空旷的回音更让人头皮发麻,就又闭了嘴。J大爷暗暗咒骂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没有带烟和打火机。不过电话还有信号,虽然少了几格,让人略略安心,我专门看了看手机。
  很快就走到了下一层,顺着电筒光望去,和上面一层的布局几乎一样,只是前面的地面上出现了明显是猫的脚印。在灰尘中踩出的小脚印,很容易辨别。Z大爷说,“前面有猫,应该是前面也有能出去的地方。”可能大家也都不想再原路返回了,不太想再多在这样诡异的地下深处多待,Z大爷的话如同圣旨不容置疑,大家决定顺着脚印往前走走看是不是有更容易的出路。
  猫我们还是不怕的。

  这一层走廊两侧黑洞洞的教室我们是既不敢看也不敢进,就顺着猫脚印继续往前,看到了不远的前方确实出现了楼梯,可是猫的脚印却在梯子后面的一扇木门前明显杂乱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经常在此进出的样子。
  还没等我们商量一下要不要进去看看,Z大爷已经身先士卒的推开了门。
  “喵”的一声,果然一只猫从木门后房间内的桌子上一闪窜出,夺门而逃。我们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用手电往里面扫视。房间并不大,但是这间屋子里面却堆放着一些东西,应该是体育用具,有几个大木箱,大木箱上有羽毛球拍什么的布满了灰尘。刚开始以为的桌子,其实也是个大木箱。但当手电光扫到刚才猫蹲过的箱子上时,J大爷“我草”一声,慌不择路的从边上的楼梯往上跑,整得我也一窝蜂地跟着往上跑,Z大爷也跟着往上跑,边跑还边喊,“瞎几把吼什么啊!跑什么啊!”
  别的箱子和杂物上都落满了灰尘,唯独刚才猫蹲过的箱子,擦得很干净,一层不染的干净,上面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像俄罗斯套娃一样的红色圆形人偶玩具,整整齐齐排成一排,一共5个,干干净净的样子明显是才摆上去不久,人偶被一圈明显是暗褐色干涸的痕迹圈了起来。不用猜,那是血迹,刚才蹲在这里的猫其实是在舔舐这圈干涸的血迹!
  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们很幸运的顺着边上的楼梯就这么跑回了一楼,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Z大爷数落J大爷,一边发现,这里就是之前视频里的那个上着崭新铁链和锁的楼梯,也就是说,这道门,这会儿,被人打开了!

  也难怪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这个视频里的楼梯,三面都是被封起来的此路不通,从楼里面任何地方都走不过来,只能从楼梯对面的窗户翻出去。这会儿还不到下午四点,窗外的阳光却真的给我们重回人世的感觉。
  从窗户翻出去是九教的后面,外面赫然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在地图上没有标注出来的小水池。我们快步从那里绕了出去,正路上已经有很多人了,我是真的感觉到是一股人间正道的阳气又回到了我的身上。J大爷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首先就去小卖部买了包烟,狠狠的嘬了几口,烟头往地上一摔,狠狠踩灭,“尼玛,下次还去!”
  寻求刺激可能是J大爷这类人与生俱来的,我想起后来他和我从S城一路骑自行车到西藏,很多艰难的路段都是他独自陪我闯过,感谢这辈子能和他相识。
  我们还在商量着晚饭务必去吃个火锅压压惊,只有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的Z大爷一边赞同晚上去吃个火锅,一边看着地面认真的说了句:“遇着同行了。”
  从九教后面绕出来正前方就是之前Q师兄提到的,翻修时挖出古墓里的石马。因为摆放在不显眼的位置,当时我没有留意。但是Z大爷虽然没有停下脚步,却扭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各自回到寝室都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了约定的晚饭时间一起去学校外面的老火锅。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见过S城的老火锅是24小时开放的。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了白天的复盘大会。

  今天的故事N就讲到这里了。N在白天百度实景到了那匹石马截图给我们看,真的匪夷所思,宋朝的文物竟然还真的摆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加上风蚀得很严重,大家都看得心头一紧,觉得确实有点吓人。然后N解释了为什么每晚他只讲到凌晨1:00,因为Z大爷给N说过,子时是半夜11:00—1:00,丑时是1:00-3:00,子丑交替之时就是气运交替之时,很多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被激扬起来,Z大爷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是指的浊物,你可以理解为陈旧的二氧化碳啊不循环的脏空气啊什么的,不是鬼神那种,尽管如此子丑交替之时也不宜做招污秽的事情。所以到点N就不讲了。
  但是N接下来解答了大家的几个疑问:
  第一这个仪式是个生祭,Z大爷复盘的时候分析,如果那个女的足够疯狂的话,应该是用的自己的血。对,女的,而且应该就是之前雨夜走在他们前面消失在雨中那个女的。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可能有多荒谬它都是唯一的真相,当时以为她消失绝逼是不可能半夜跑进H文楼里去的,结果后来分析,应该就是那时候跑进H文楼里去了。
  第二是其实当时N拍了不少照片,很多关键点都拍了,Z大爷都让N删了,他说这是做印记,类似于召唤传送的印记这种,后面会细讲。 还有其它赵大爷没让N删的照片,手机掉过一次,就彻底没了,那时候还没有云相册什么的。
  第三是N后来加过那女的的微信,但一直没见面,她约过N很多次(对,就是你想的那种约),N都迟疑着没有赴约过,后来在某一天N下定决心把她删了,从此这个女的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与N再也没有交集了。这个女的不是遇见的额,是Z半仙先下手为强找到的人和联系方式,然后在Z半仙的授意下N冒充Z半仙加的她,具体缘由后面会讲。

  更新。。。以为没人看,就懒得整理了。。马上更。。一次性更完,已经整理完了的

  楼主加油啊!这个故事真的很赞!

  • 我马上更,早都把微信聊天记录整理完了的,以为没人看,加上有一天发布提示一直在审核中,就忘了更。

  更新。。。以为没人看,就懒得整理了。。马上更。。一次性更完,已经整理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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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就是文中的赵半仙吧

  这几天我在微信群里听到的最真实的一个离奇故事06.07 全部的故事都更新完了,长文预警。终于理解N记录完毕如释重负的心情。完结撒花~06.06 第六天的故事已更新,后面几天N每天讲的内容很多,像是在赶作业一样,整理需要花一些时间,谢谢各位。PS:只追更不点赞什么鬼,给我点动力啊喂!~更新 谢谢各位对我这个小透明的鼓励。这个故事是一定会更完的,因为5月31日的时候N已经在群里把整个故事讲完了,看完以后真的是。。。一言难尽。。。只是要把微信里他一段一段的文字粘贴和整理还有改错别字要花一些时间,还请大家多多点赞回复给我鼓励哈,嘻嘻。我争取问下N他发的图片和有的截图能发出来不,但是他还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这几天我在一个微信群听到一个非常诡异的故事,讲故事的群友为了向别人证明“遇到诡异的事到底是会远离还是会靠近”,在大家的怂恿下讲了一个他自己经历的故事。本来以为是一个很简短的故事,结果这位群友断断续续讲了好几天才讲完,其间涉及到大量他边回忆边找出来的图片、地址、实景地图照片还有一些当时的视频,其离奇程度和真实程度,是我听过的诡异故事里最高的,每天看完他讲的事情,心里面都会紧张和回味好久。在征得他的同意后,我整理了一下转载过来,按这位群友的要求(我们就叫他N吧),里面涉及到的真实地名和人物姓名我都会用别的字替换,其中涉及诸多忌讳诸如每天他只讲到凌晨1:00子丑交替之时,很多不能讲的关键字等都用X替代,以保护故事中人真实的生活不被打扰。我尽量还原他在群里讲的整个故事,胆小勿入。我先贴上听这个故事前来自N的警告,我就原文粘贴了哈:“呃…不好意思提醒个事,很抱歉这几天占用了大家太多时间和微信空间…这几天有朋友私下加我问能不能转载,请随意转载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也不用署名出处和作者。只是第一,希望大家转载的时候能抹掉里面学校的名字和具体的地名,因为我好像有的地方手快打出城市和学校的名字了,另外因为里面的人都是用的真姓,希望能用首字母替代,我怕影响别人的生活。第二从忌讳的角度...转载就不属于是我在讲,在“提起”和“召唤”了,转载请三思,特别是心理素质不过硬的自行负责。第三就是有的友友私下去验证了一下细节,要是查到了,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去告诉别人,这些事...都不说神神叨叨的那些玄学...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到时候说你造谣,惹上些麻烦事也不好...你们当个故事听就行[捂脸]”故事的开始是N在群里说:“好想给你讲一遍当时在学校遇到的诡异事件啊[捂脸]真的小毛骨悚然...若干年后我给别人讲也会后背发凉。”大家在群里都怂恿N展开说说。N本来说“打字描述瘆得慌...而且是一个很碎片化很漫长的故事...有机会再扯吧[流汗]。”但是架不住大家说用群电话口述也行,N说整个故事的梗概是这个:“不要向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不要召唤她。”开启了接下来几天惊心动魄的回忆之旅。我也用这句话,作为整个故事的开头吧,故事的原文是没有标题的,为了便于大家阅读,我给他每天讲的内容起了一个标题。以下根据N讲的故事用第一人称进行整理,“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雨夜诡事整个事情过去五年后,和朋友去云南玩,开夜车的时候为了提神,才第一次讲了出来。这个故事非常零碎,有很多后来自己回忆都觉得很牵强附会的地方,但我做萨满的那位同学对我的叮嘱却经常在夜深人静,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回荡在脑海里:“不要向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不要召唤她。”比如说现在,我又有想详细记录这件事的念头时,脑海里全是这句警告。故事里涉及很多忌讳的地方,还有很多未曾考证过的真真假假,切勿对号入座,也不要把某些少数的古老传统信仰污名化,就当虚构的吧。读书的地方在S城,校区所在的地方在通轻轨前仿佛一座孤岛,进出的隧道一旦发生车祸被阻断,就失去了进出唯一的通道。整个区不到6万人,学校的师生就占了4万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初识总是肆无忌惮的,几瓶S城就能让我们上了头,走在空旷的深夜街头各自吹着牛。今天是在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我喝的有点多,一起报道的同学好多都还叫不出名字,我走在最前面,脑子里嗡嗡的,没有参与他们的侃大山,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有些嘈杂。但是有一句话没来由的从一个戴着眼镜儿的瘦子嘴里传到了我耳朵里:“我这嘴可是开过光的。”带着河北腔。喝多了酒就会多事,我自然是不信这种牛批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了一嘴:“那你给我算一卦”。讲真,这个Z半仙瘦得尖嘴猴腮的像个耗子,看着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说,“明天必有血光之灾”。我心里想着,真TM晦气,会不会讲话,第一天认识就咒人?心里面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当回事,熙熙攘攘地一群人走回了宿舍。第二天已经把这个酒后的小插曲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中午我们导师让我帮忙扶着他要修理的桌子,一刀削开我左手大拇指半边去校医院缝了几针,我绝逼是不会记住这段对话的。这会儿又看了下手指,几道发白的线痕还如同扭动的虫。当时也没把这件事和他算的那“卦”联系起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努力想装作很成熟靠谱、但是看起来就非常不靠谱的同学,是他们村的萨满。每个学校似乎都有一条保研路,我们学校也一样。在我们从学校五号门进来后,要回我们J院宿舍,S城很特色的上坡下坎,走近路的话要爬一条很狭窄两边都是竹子的小路。小路笔直上坡,尽头的右边是一栋废弃的教学楼,平时整栋楼用做自习室,再往前就是一个视野开阔的操场。传闻在这条路上有女生被学校做工的工人掳进自习楼保了研。这里是故事的起点,或许也是故事的终点。S城的小面很好吃,学校门口的小面更是又便宜又美味,卤好的鸭肝1元1个,小面2元1碗。学校的夜晚是DOTA的夜晚,我们几个男生经常刚过晚上12点,玩累了,就相约一起到5号门外吃一碗小面再回来睡觉。校区很大,曾经有J园和T园谈恋爱算异地恋的冷笑话,我们从宿舍走到5号门大概要半小时(平时上课去5号门的学院都是坐校车),但是走保研路的话只要20分钟,虽然保研路名副其实的又暗又僻静,晚上走着难免脊背发凉,但几个男生倒也无所谓,都图着快去快回,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别的事,直到那一晚。我好多次都努力回忆那一天无论农历阳历是不是某个特殊的日子,但一直回忆不起,或许即使是个特殊的日子,也不是我们能知晓的特殊吧。班上的女生经常戏谑我们是最早去吃早饭的。晚上刚过12点,我们又叫上隔壁宿舍的几个男生一起去外面吃碗小面,下了楼才发现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但只是空气里略有些湿润的那种小雨,大家也懒得爬上楼去拿伞,就裹了裹衣服一起向学校外走去。小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便宜又好吃,大家吃完都心满意足的往回走,雨稍微有点大了,但还没到一定需要打伞的程度,此时是凌晨1点过快1点半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一直有戴手表的习惯,本来大家想等雨停,但是我看了时间说太晚了,还是冒雨回去吧。一如既往的从保研路往回走,下雨的夜晚雨点打在两边的竹叶上沙沙作响,现在回忆起来气氛真是恰如其分的诡异。我们6个男生也是嘴碎,平时从来不论鬼神的,突然有个人说,这么晚了,不会还有别的人吧。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没有留意,在我们前面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个撑着伞的女孩子。衣服穿着很普通,只是一席拖地的长裙很艳丽。比较怪异的是她撑的伞,像是油纸伞那种淡黄色略透明微微反着油光的纸面。当时的我们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这些细节也是事后的回忆。当时几个男生的注意力只有——前面有个女孩子——你知道青春期的男的就那样。然后不知道谁,嘴碎的还很大声的说:“你看你看,前面的美女没有腿”。有没有腿我们其实是看不见的,回忆里裙子太长了一定拖着地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是想引起女孩子的注意罢了。但前面的女孩子并没有搭理我们,头也没回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我下意识里觉得这么晚一个女孩子走这条路,听到后面的几个男生议论自己,肯定会回头看一眼什么的,但是她没有,仿佛没有我们存在一样,还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前面说过,保研路是个坡,比较笔直,两边也没有什么障碍物,一眼能望到路尽头的顶端。明明离我们只有十几步远的女孩子,就这么看起来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几个男生还在嘴碎的打趣,“她就躲在前面的树后面,等你路过的时候要跳出来吓你一跳”,心里面自然没当一回事,知道这么晚不会有哪个姑娘会躲在前面的树后只为了吓后面自讨没趣的无聊男生一跳,只道是女孩子听到我们议论,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坡顶。我们几个男生还打着趣的继续往前走着,不自觉的也加快了脚步,雨有些大了。但走到保研路的尽头,也就是坡顶,都不约而同的很默契的闭了嘴。保研路的尽头右手边是那栋废弃的自习楼,这么晚了,决计不会有哪个姑娘深夜会跑进这栋楼的——后面我们也知道了关于这栋楼的很多离奇故事,而前方就是开阔的一眼望到头的大操场,只有这么一条路,那个走在我们前面的姑娘,就这样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凭空消失了。她从我们视野里消失,到我们爬到路的尽头也就五分钟,她绝逼没有可能在这五分钟内癫狂地横穿整个运动场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更不可能躲进那栋诡异的废弃自习楼里(为什么要躲进去?),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大家都很默契地闭了嘴,可能都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合理的解释。我向那栋废弃的自习楼望了一眼,H文楼,这个名字在后面的故事里很重要。第一天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N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忆的时候全是脑补前面的姑娘回头的样子,实在有点瘆得慌,自己有点怕,就先睡了,明天再继续讲。N说这只是整个故事的开头,就是这件事把后来很多零零碎碎的事串了起来,反正他到最后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就白天的时候说的那个,自己真正经历诡异的事的时候是压抑克制着恐惧非常想靠近一步一探究竟的,只是当时被他那个萨满同学拦住了,严厉的告诉他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有群友说,其实人真正怕的鬼是死,是对死亡的恐惧,她在想,本来就想死的,还怕不怕鬼?N说怕吧,死和恐惧是两回事,当时就差一步,就差一眼,虽然现在想起来有点遗憾,但说不定就这样保住了小命。说完这句话N就去睡了,大家鼓励他根据被窝理论,躲进被窝就不会被鬼攻击,就不用怕了。这里本来该抹去这栋教学楼的全部名字,但这个“文”字在故事的最后非常重要,就做了保留,请猜到的朋友一定不要说出来,要不然我也不好继续更新了。

压不住的这个故事非常零碎,特别是整个故事的开端,都是在很多不同时间里的只言片语,慢慢拼凑而成的起因。为了增加阅读性,我就糅合到几场对话里。好奇害死猫这句俚语是不无道理的,虽然那晚的事很快就湮没在新鲜的学校生活中,但偶尔路过H文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废弃的大楼即使在朗朗晴日,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下,也渗透着阴森森的气息,看着就让人心生胆怯不想靠近。给我“卜卦”的小伙子恰巧和我报考的同一个导师,接触下来知道姓Z,河北人,满族。人很热情,就是神神叨叨的总透露着一股不靠谱的劲儿,比如老是告诉我他的Z是赐姓,其实他是镶蓝旗。我对他这些说辞一开始也只是一听,因为他确实对历史典故和传统文化如数家珍,我只当是他的兴趣爱好在这方面涉猎颇深,平日里也打诨叫他“Z半仙”,他自己倒是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晚上还是经常过了12点跑出去吃小面,只是从保研路走过的时候难免想起那晚的诡事。有天晚上恰巧只有我和Z半仙出去吃小面,去的路上我没来由的不想走保研路,想走大路到5号门,Z半仙也没说啥,就当和我遛弯了。但是吃完返回宿舍的时候我还是不想走保研路,因为已经很晚了Z半仙就翻了嘀咕,问我咋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半夜三更只有两个人,潜意识对那天诡事的抗拒。但我不想被他嘲笑给他讲那晚的事,就只是说大半夜的,走那边可能有蛇。学校里蛇很多,有时候在教学楼都能看见蛇在墙缝上游走,甚至有师兄在走宿舍后面99道梯的时候,还有蛇从树上掉下来掉到他面前,我一直很奇怪这么多蛇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哪个学生被蛇咬伤的新闻。“没事的”,他倒是头也不回的向保研路走去,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一路倒是相安无事,只是走到保研路的尽头,我不自觉地老是向H文楼张望。Z半仙问我在看啥,我含糊了一句这么大一栋楼就这么空着也不嫌浪费。Z半仙瞟都没瞟一眼嘀咕了一句“风水不好”,就自顾自继续往前走去。我赶紧跟上去,问:“咋就风水不好了?”“丁字路口多凶宅,路冲上位门聚煞”,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嘀咕,“还起这么个破名字”,然后似有似无的压低声音像是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压不住的。”几句简单的话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想起了刚认识时他自夸的“我的嘴可是开过光的”,好奇的问他“怎么就是个破名字了?”他又向上推了推眼镜,“反正这个名字不好,这个位置也不好,一般是不会这么修房子的”,可能以为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他继续说到,“不信你去找在学校里待的比较久的人问问,这楼里绝对稀奇古怪的传闻多得很”,他顿了顿继续说,“按理来说,这附近应该还有个小水塘子。”我的好奇心算是彻底上来了,因为没课的时候我爱在学校里闲逛,特别是各种犄角旮旯,我刚好知道这楼后面有个小池塘,不专门绕过去看是不会知道的。“你咋知道?你还懂这个?”我问到。他看我一眼,“我本科学的的一门课程就是建筑风水学”,末了他头扭向别处又补了一句,“我在我们村里就是给别人相宅的。”我一个激灵,“那你那天说我有血光之灾也不是随口胡咧咧?是真的算出来的?”他又沉沉看我一眼,“不可言,不可言。”我可不会放过这种刨根问底的机会,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又和他摆谈了一会儿,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告诉我,他是他们村里的家萨满,相当于是氏族里传承的神职人员,告诉我不要觉得萨满教是舶来品,是传承下来很本土的原始宗教,只是现在信的人少了。而且也没想的那么邪乎,现在除了节日庆典祈福和主持红白喜事,都很少跳大神了,也就是相宅和行医比较多。“行医?这你也会?是不是就是驱魔?”我很好奇。他白了我一眼,说除了用验方治个咳嗽岔气,我一般都是建议他们去医院看看,除了老年人,信这个的少了。科技在发展,我在X大来读心理学是有原因的。他半真半假补上这么一句。确认了他真是个打卦算命的“Z半仙”,我赶紧趁热打铁把那晚上遇见的雨夜诡事讲给他听,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笑着说,喜欢汉服的那么多,就是你眼花了呗。然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我也没好继续追问,只是“风水不好”“破名字”“压不住的”几个字眼,已经彻彻底底在我心里埋下了好奇的种子。第二天上课我故意挨着他坐,他也知道我的意图,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就等着我发问。“你咋知道那栋楼边上会有水塘啊?是有什么讲究么?”。一句话就让他恢复了那极其不靠谱的样子,像是要急不可耐的卖弄腹中学识:“你就当是迷信吧,学校啊、官场啊,官位越是高的人越信这个,做啥事都讲究得很,选方位、挑时辰,都要挑一个吉相。不要看这里是985,动土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也是先请人看过的。我就是很奇怪丁字路口修房子这种大忌怎么会在这么讲究的地方出现,哪怕是不看风水正经的建筑施工也会避开这种修建方式。要么就是这些路是后来随意修建的,要么就是H文楼不得不修在这。这种聚煞的格局一般都会在附近修个水塘子挡煞,我就是觉得风水这么不好的布局,应该会有人专门修个塘子破局,特别是出过事的话,找了懂的人看过后就会这么修。”我看他越讲越玄乎,连忙追问“这有什么讲究么?”“讲究可多了,说全了就是封建迷信历史糟粕了。不过里面都自有他的道理,很多现在不能解释的事都是古人解决问题经验的传承,你就当他是玄学吧”,他看我如此好奇,又继续给我讲:“比如我们建筑风水学里都知道,厕所的门是不能正对着卧室的床的,你要让我讲为什么,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但是特别是古建筑学,一扇门上几钉几卯都是有讲究的,原因是这么修能解决一些存在的问题。原理古人不一定弄得清楚,就只知道这么有效、能解决问题,就作为经验总结传承了下来。你要把厕所门正对着床修,别说风风水水的了,也不说健康不健康,光是半夜厕所回水的声音就能搅得你不安生,还睡不睡觉了?更别说再蹦出点什么别的响动你就彻底失眠了。就像床摆放的位置,有的时候朝着某个方向就是睡不踏实,换个朝向就能睡踏实了,古人咋能知道这是地磁方向呢,但作为有效的解决经验就总结传承了下来。风水不是迷信,等会儿再给你讲。”他草草结了尾。在我的追问下知道了他本科在北京读的建筑。完完全全在未知的领域给我打开了玄幻的大门,听着很有意思,下课后去食堂吃饭他就继续给我讲建筑风水学一些粗浅的理论。“比如说无论哪里的学校都经常传闻是修在坟地上的,翻修操场啊、新打地基啊什么的就会翻出坟,这其实可信度很高,都是大概率事件,除了说修在乱葬岗上那些是胡扯的。老的时候土葬,都特别看重风水,相地的时候都取一个‘升’字相,希望故去的人早日升天庇佑后人;修建学校的时候,特别是新修的学校,也讲究看风水相地,相地的时候也讲究一个“升”字相,不是学校非要修在坟上面,而是坟和学校都因为看风水恰巧都选了同一片地而已。”他拿着筷子又扒拉了几口饭,“很多玄而有玄的事,其实都有他的道理。”看着他又一副假装成熟稳重教育我的样子,我忍不住趁热打铁,“那你给我说说,你那天说的‘压不住的’是啥意思?你也觉得那姑娘挺诡异的是吧?你可别糊弄我。”他说:“我可没那意思,我又没和你们一路亲眼看见,兴许就是你们把人吓着了人家加快跑了横穿了整个操场。你想啊半夜两点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后面跟着一群流氓讨论她的腿,换谁不头也不回的拼命跑啊?”“那是啥压不住?”我继续逼问。“至于压不住么...”他又和我卖个关子,“有的事你听你能理解的就行了,我给你说多了你都觉得是封建迷信。”“没那意思,我信,我就是好奇”我赶紧表个态。“那我要是给你说万物有灵皆有修行,你是不是觉得又是封建迷信了?”他说。“不会不会。”我催他赶紧说。“那以后讲吧。”他淡淡然一句。让我想起几年后即将毕业,我问他,大仙,能不能给我算一卦看看前程,他也是淡淡然一句,“那以后讲吧”。第二天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N趁白天上班的时候,用百度实景地图搜索了下那栋教学楼的位置,便于我们理解什么是丁字路口。按他自己的说法,晚上他就不敢搜了,白天胆子大一点。然后他给我们讲了两个插曲,一个是后来N在另一座城市定居的时候买房子,请Z半仙帮他看过一次风水。Z半仙指出有一个小区的开发商极其险恶,修的“借气“风水。具体就是修了一小片别墅,别墅旁边是一条河,别墅背靠着的是同一个楼盘里的高楼层商品房,高楼层商品房还错落有致每一栋都不一样高,形成“山”势。Z半仙告诉N住在后面商品房里的人运势会越来越差的,因为都被借走了,千万别买那。说开发商极其恶毒。还是个大开发商,哪个盘N就没说了,他怕说了惹些是非。第二个事就是很后面了N有次打电话又想起来问Z半仙万物修行是啥意思,是不是就是成精成怪什么的。Z半仙说网文看多了吧哪有那么玄乎,就和我们读书上学一样,有灵性的生物也在不断提高它们自身各方面的“技巧”,无论是捕猎还是别的什么,都算是修行,算是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某一些灵智上面的提升,就是所谓的“通人性”,更有一些偶然学习到了改变风水的经验,看起来就会超出常理觉得畜生不可能干出这事来,就会杜撰一些怪力乱神的故事。万物灵性皆有修行你就理解成动物里也有勤奋好学有上进心想努力提高自己的就行。

  更新。。。以为没人看,就懒得整理了。。马上更。。一次性更完,已经整理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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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就是文中的赵半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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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我去看看 楼主棒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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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一个我的一个事吧,不能算是算命的,但我觉得蛮准蛮诡异的,顺便奉劝大家一句"祸从口出,有些话千万不能乱说" 那是前年夏天的晚上,我和妈妈两人骑着单车一起去大桥兜风,在这我要先介绍一下那座桥,我老家是一个坐落在沿海的一个小岛,算是穷乡僻壤吧,科技不发达,越是乡下的地方就越要注意,那座桥下是一跳大河,死了很多人,有的是自杀,有的是溺水.... 我还记得不知为何我在桥中间,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妈妈说:"妈妈 我要是死了怎么办."妈妈白了我一眼,阴森森地应我,"我怎么知道......." 之后惊悚的事发生了,我们回家的路上,都马上要到家了,我明明有看到路上有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我眼睛都看到了,有意识地要避开,可我就是避不开,然后摔地好惨,整个人连车带人摔地好远,那一瞬间真的好像要死一样,呼吸不过来... 更加奇怪的是....我自行车的手柄正正地刺在我的左心房,精准度达到百分百!脚的指甲都差点掀开,当时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彻底地感到痛的感觉,忍不住地掉眼泪,不仅仅是因为痛,更是妄语的惩罚... 妈妈当时形容我的表情是狰狞恐怖的,嘴唇发紫,全身颤抖.... 回家后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我明明看到了,可为什么却还会摔,后来想起我在桥中间说的那句话"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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