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国产破案老电影的名字。大概剧情是女大学生毕业坠落,犯罪分子骑着摩托车用弩杀人

人民网香老婆经常下雨天坐男同事的车 港5月19日电 (严小晶、吴宇扬扬) 17日,香港大学医学院编制的新冠肺炎病毒“本地个案的即时有效繁殖率”数值升至1.0159,代表1名患者会传染多于1人。多名专家认为,未来香港新冠确诊人数将会上升。2.5万进口发动机踏板摩托车

奥密克戎毒株传播力很强,接种新冠疫苗是减少感染、重症和死亡病例的根本之策。香港特区政府公务员事务局局长聂德权日前表示,随着社交距离措施进一步放宽,预期在餐厅等处所可能会出现疫情暴发,感染风险增加,呼吁市民尽快接种第三针疫苗。

香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专家表示,香港是全球少数使用两种技术平台疫苗的地区,信使核糖核酸(mRNA)和灭活疫苗的抗体数据可同时被搜集。

香港2021年2月26日起正式开展新冠疫苗接种计划,为市民提供两种新冠疫苗:一是在内地生产的克尔来福(即“科兴疫苗”),是以灭活病毒为技术平台的疫苗;二是在德国生产的复必泰疫苗,是以信使核糖核酸(mRNA)为技术平台的疫苗。

香港特区政府专家顾问许树昌指出,研究表明接种三针科兴或复必泰疫苗同样有效产生T细胞免疫反应,使入院及死亡风险下降。香港特区政府卫生署卫生防护中心最新数据显示:截至5月11日,未接种疫苗的香港患者死亡率为3.04%,接种一针患者死亡率为1.03%,接种两针患者死亡率为0.17%,接种三针患者死亡率降到0.04%。

据香港大学医学院3月22日发布的“香港在经历第五波疫情后的前瞻性规划”相关研究数据显示,对于60岁及以上老年群体而言,接种三针科兴疫苗或复必泰疫苗防重症、防死亡的有效率,均超过90%。具体而言,在60岁及以上重点人群中,完成三针疫苗接种后,科兴疫苗防重症有效率为97.9%,复必泰疫苗防重症有效率为98%;科兴疫苗和复必泰疫苗预防死亡的有效率,则分别达到98.3%和98.1%。研究还显示,对于60岁及以上群体,在接种两针疫苗的情况下,科兴疫苗和复必泰疫苗防重症的有效率分别是72.2%和89.6%;防死亡的有效率分别为77.4%和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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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占有欲强总裁×外冷内热反差萌秘书

|破镜重圆|吃醋梗|治愈系列|甜|1.5w+完

Y公司的分公司今天刚刚上市。贺峻霖从别的公司被挖到了这个新公司,从以前的秘书处办公室主任,成功升职加薪到了总裁的私人秘书助理。新上市的公司有大把的项目和合作要谈,大总裁不是每天都待在公司,有些要签名的合约需要贺峻霖来回跑。贺峻霖收到了地址,紧赶慢赶地去找自己的新上司,顺便把接下来公司会议的行程交代清楚。

电梯机械地发出了响声。贺峻霖捧着怀里厚重的一叠策划书走出来,他比对着手机里显示的位置,径直按了按左边大门的门铃。清脆的门铃响了几秒,里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贺峻霖抬头刚想说话,却因为屋内的场景愣了几秒。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再往里看一眼,沙发前站着个修长的身形。那人很高,穿着米白色的针织毛衣,V形领被精致的锁骨撑开,他的肌肤是很标准的冷白皮,甚至还因为室内的温度高,脖颈处泛着点点的红。毛衣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宽松的纯黑色阔腿裤没过脚踝。贺峻霖的视线下意识略过门口的男孩,恰巧里面的人也侧着身子抬眸。对视间,贺峻霖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一下,苦涩的情绪涌上喉间。

是严浩翔。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和记忆中的人重合。贺峻霖的眸子转了转,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他舔着干涩的嘴唇,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喑哑。贺峻霖扬起了职业性的微笑,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随后笑盈盈地开口。

“不好意思,我是来给严总送文件的。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要不你们继续…我等会再来?”

这个男孩也是大眼睛双眼皮,那张脸虽然还算不上漂亮,但也是清秀的。他的身上还有一种温吞的气质,这盖不住年轻男孩的少年感。贺峻霖握着策划案的手不断收紧,微红的指腹被他压的发白。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在心里小声嘀咕,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严浩翔怎么还是喜欢这一款。

严浩翔和贺峻霖是大一的时候在一起的。直到两年后严浩翔出国比赛,贺峻霖搬家,两人拉拉扯扯年半。但是这段感情说断就断,一下断了三年。贺峻霖以为他们的缘分早就走到尽头了,谁也没想到这第五年会是他们重新的开始。

好久没听到严浩翔的声音了,短短两个字却让贺峻霖恍惚了很久。开门的男孩折返又和严浩翔说了什么,才准备离开,和贺峻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很友好的笑了笑。贺峻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进心底,他也扬着嘴角走近严浩翔的家,听到身后的门被关上,门自动落锁的声音才让他清醒过来。贺峻霖将怀里的文件都递给严浩翔,他不是个合格的演员,但绝对能做个很好的伪装者。

“严总您好,我是新来的秘书助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我。”

“你是我的私人秘书。”

私人两个字敲在贺峻霖的心尖上。他不明白严浩翔怎么上一秒还在和别的人温存,下一秒却来强调这个暧昧的头衔。贺峻霖懵懵的点了点头,他跟着严浩翔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只放着一杯咖啡,白色的陶瓷杯外还沾染了一块凝固的咖啡液,严浩翔不动声色地拿起来喝了一口。

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很多,贺峻霖此刻完全没有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感情。他把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摊在桌面上,将要严浩翔签字审阅的文件和新递交的策划案分类放好。严浩翔的食指指腹摩挲着陶瓷杯的杯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贺峻霖,他觉得贺峻霖没变,但好像又哪里都变了。

严浩翔倒了杯柠檬水放到贺峻霖面前,玻璃杯的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闷响。贺峻霖盯着杯子里的水,又转头地看了眼严浩翔手上的咖啡,清清亮亮的眼眸都透露着不满,眸子幽幽地盯着严浩翔,好像在控诉着严浩翔连杯咖啡都不给喝的愤怒。贺峻霖无论怎么隐藏自己,严浩翔面前总是会暴露出自己的小情绪,他全然忘了自己才是秘书,竟然把柠檬水推回给严浩翔。

像是早就料到贺峻霖的举动,严浩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将柠檬水重新拿到贺峻霖面前,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不自然。贺峻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心虚地双手捧着玻璃杯,低头喝了几口酸酸甜甜的柠檬水,又习惯性地用牙齿尖咬着玻璃杯的杯沿。

他是不太能喝咖啡的。贺峻霖对咖啡的因子格外敏感,这还是上大学的时候严浩翔发现的,各种茶类都对贺峻霖没有影响,但只要今天喝过咖啡,晚上贺峻霖就能折腾到天亮才睡。贺峻霖是真的兴奋到睡不着,心跳会跳的越来越快,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但只要一闭上眼睛,大脑却异常清醒,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就容易犯困。

以前严浩翔管着他的时候就是不让他喝咖啡的,就算贺峻霖真的很想知道冰美式到底有多苦,生椰丝绒拿铁到底和生椰拿铁有什么区别,严浩翔都不让他碰。

是后来贺峻霖工作以后没有咖啡熬不了夜,才开始不停地喝咖啡,睡眠质量下降的飞快,在夜里清醒是贺峻霖的家常便饭,却也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所以贺峻霖不断的用工作来填充自己麻痹自己,好让自己没有空闲的时间胡思乱想。

可能对于严浩翔来说只是念旧情的提醒,但对于贺峻霖来说,是久违的管教。贺峻霖措不及防地哽咽了一声,又被他快速用咳嗽声盖过去,除了严浩翔没有人知道他喝咖啡会睡不着,除了严浩翔没人会关心贺峻霖的这点小事。莫名的情愫在贺峻霖的神经上乱爬,他没骨气地偷瞟了一眼严浩翔。像只声色内荏的猫咪收起了利爪,翻过身让信任的人摸摸软软的肚子。

严浩翔看了眼贺峻霖,将暖气的温度打高了些。他将毛衣的袖口卷了起来,坐回贺峻霖身边,拿起策划案翻动着。贺峻霖穿着规规矩矩的西装全套,白色衬衫束缚进腰间,黑色西装外套的衣摆被压在沙发上变得褶皱。严浩翔翻阅纸张的动作顿了顿,他用夹在指缝的钢笔敲了敲桌面。

玻璃杯的水没被喝多少,杯口就已经被贺峻霖咬了个遍。几乎是瞬间的事情,严浩翔的话音刚落,贺峻霖就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还欲盖弥彰地把杯子推的很远。工作终于进入了正轨,贺峻霖用着严浩翔的电脑记录着各种事项,严浩翔签字审核着策划案,还得时不时听着贺峻霖的汇报,不得不承认贺峻霖的工作能力很强,像是他的脑子里就有张流程表。

但严浩翔却觉得奇怪,贺峻霖工作效率太高了,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严浩翔才看了几眼策划案,再抬头看向电脑屏幕,贺峻霖已经轻车熟路地又开了两个表格,将审阅邮件和记录同时进行。严浩翔盯了一会,大概摸清了贺峻霖工作的方法,几乎就是连轴转,不给自己停歇的机会。严浩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夺过贺峻霖手中的鼠标,将文件全部保存后,把电脑拿到自己的手边。

“你帮我看看这份策划。”严浩翔把手边的策划案递给贺峻霖,无厘头地甩下这句话,没有再对贺峻霖下达要求和命令。贺峻霖满脸疑惑地翻开厚厚的文件,高速运转的大脑在瞬间熄火,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发呆,贺峻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长臂一伸拿过玻璃杯,将柠檬水一饮而尽。

室内的温度太暖和了,口中充盈着柠檬的甜味。贺峻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他不得不用手托住自己的脸。最近忙着转公司的事情,来了新公司又忙着上市项目的事情,他一天基本上要喝两杯咖啡,连贺峻霖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好好睡觉是什么时候了。贺峻霖额前的刘海有点长,碎发戳着眼皮痒痒的,他的脑海里还在强迫自己思考着企划的内容,眼睛先诚实地闭了起来。

贺峻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他眼底的黑眼圈呈乌青色。偶尔挣扎着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要下意识地挺直身体,眨着眼睛看两眼策划案,再循环似的昏睡过去。严浩翔打字的动作一顿,他沉着眼眸却温柔地托着贺峻霖的侧脸,让贺峻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贺峻霖终于睡的安稳了些,他不受控制的用脸颊蹭了蹭严浩翔的肩膀,脸颊上的软肉堆在一起,看上去很好捏。

也不过是分开了三年而已。严浩翔垂眸,他所有关于贺峻霖的习惯都没有改掉。就像贺峻霖这么差的睡眠质量,在被严浩翔的气息包裹的时候,全身还是会放轻松。严浩翔曾在梦里无数次渴望过的场景,在此刻温馨又简单的实现了。严浩翔紧绷的下颚松动,他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搂住贺峻霖的肩膀,抬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温柔地揉捏了一下贺峻霖的耳骨。

天色越来越暗,贺峻霖的睡姿不太好。他睡着睡着就要从严浩翔的肩膀上滑下来,温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严浩翔的后脖颈。贺峻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臂霸道地缠绕在严浩翔的腰肢,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严浩翔的身上,脸颊蹭着严浩翔的后背一路下滑,还是严浩翔腾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让他坐了起来。

“不好意思严总,我睡着了。没完成的工作我可以带回家做,明天就能给你。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贺峻霖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他全然不知自己的脸颊有多红,连着脖颈和耳垂都白里透粉的。严浩翔真的很想伸手掐两下,又怕吓到贺峻霖。贺峻霖整理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身旁的严浩翔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用大拇指描摹了一下贺峻霖手腕的内侧。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贺峻霖的重心不稳,一头扎进严浩翔的怀里。

暧昧的氛围一触即发。贺峻霖的余光瞥到沙发旁的矮桌上亮着光,是严浩翔不知何时打开的融蜡灯。高温的灯光炙烤着灯座上的香薰蜡烛,奶白色的蜡油慢慢的融化,散发出蜂蜜白巧味的香甜味。贺峻霖只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余热烫了起来,两人靠的很近,严浩翔呼吸的起伏都能影响到贺峻霖的节奏。贺峻霖双眸不自在地四处乱瞟,最后还是被严浩翔的红唇吸引。

“太晚了也可以不回去的。”

“不不不,太麻烦了,我先回去了!”

严浩翔又靠近了几分,贺峻霖的手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指尖轻轻落在严浩翔的锁骨上,没有毛衣的阻隔,一点点的接触都能在严浩翔的知觉里无限放大。贺峻霖紧张地露出了原型,不再端着疏离清冷的架子,干脆双手都撑在严浩翔的身上,企图一鼓作气借力站起来。

才刚有起身的势头,就又被严浩翔掐着后脖颈跌了回去。贺峻霖这会儿火气也有点上来了,恼羞成怒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他抬起头瞪着严浩翔,却在与严浩翔对视的瞬间熄火。严浩翔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像饱餐的兽类大发慈悲,放过贺峻霖。曾经贺峻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肌肤饥渴症,因为每当严浩翔触碰自己的时候,他的全身都会僵硬,酥麻的连呼吸都会带着颤抖。

“顺便和我说说,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嗯?”

贺峻霖脑袋里的警钟被敲响,他真的很想挣脱严浩翔的束缚,却全身发软任凭自己贪心地缩在严浩翔怀里。他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过往发生过的事情如同纪录片一样播放,贺峻霖抿着唇不肯说话,但严浩翔就耐心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贺峻霖看不懂的情绪。

香薰蜡烛的味道有点蛊惑人心。贺峻霖觉得自己假装的很好,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恢复了处事圆滑的样子,情绪好像也被严浩翔感染了,莫名的轻松和愉悦,他思考了片刻准备开口。贺峻霖张了张嘴,在严浩翔的目光下,缓缓抬起手,指尖迅速又准确地捏了捏自己左耳的耳骨。

耳边传来严浩翔的轻笑,他松开了对贺峻霖的桎梏,抬眸的时候眼底温柔。贺峻霖在严浩翔的眼睛里找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宠溺,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扑通狂跳。严浩翔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臂环绕在胸前,他侧着头看向贺峻霖,声音沙哑语气又缓慢。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撒谎的时候会碰耳骨。——贺儿。”

“当时就离的这么近!他怎么都不亲我!他是不是性冷淡!”

贺峻霖的手机随意地搁置在洗漱台面上,一边洗着脸一边和电话那头的人抱怨。他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也不管水珠从自己的脸颊两侧淌入脖颈。贺峻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两秒,才用毛巾连着打湿的刘海擦了擦。他的想法真的很危险,明明两人已经分开三年了,却还是半推脱半期待严浩翔能做些什么。

“你自己跑得这么快,让他怎么亲?”

手机里传来清越的声音,好像还伴随着那人的轻笑。贺峻霖把毛巾用温水淋湿,对着屏幕上显示的马嘉祺三个字狠狠翻了个白眼。马嘉祺是他研究生题案组的组长,在搬家到新的城市后,马嘉祺是他唯一的依靠,虽然两人相处方式总是吵吵闹闹的,但马嘉祺对于贺峻霖而言是类似于长辈的存在。

贺峻霖随便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了。但马嘉祺说的没错,他当时连句再见都没说,就冲出了严浩翔的家。贺峻霖从小就不会撒谎,每次说假话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所以一撒谎就会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前也是严浩翔先发现的,贺峻霖心虚的时候总喜欢捏自己的耳骨。这几年明明已经藏的很好了,却又被严浩翔察觉了。

但那晚的氛围是贺峻霖从未想拥有过的,严浩翔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到自己。他浑然不觉用性冷淡形容严浩翔有什么错误,贺峻霖不满地拧干毛巾,温热的毛巾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温度传递给全身,舒服地让他眯了眯眼睛。手机没关静音,措不及防地跳出了一连串的消息,贺峻霖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将毛巾重新挂好,低头捣鼓着手机。

— 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养你这么久,熬到你找了份这么好的工作,每个月打的还是这几千块钱?白眼狼忘本了是吧?

— 你弟弟要买车了,先打个首付过来。

贺峻霖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喉结很慢很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好像动作稍微快一点他就会哭出来。贺峻霖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就是遇到严浩翔以后日子过得太好了,都忘记自己是活在什么世界里的人了。

因为换公司的缘故,上个公司月结的钱才拿到手。贺峻霖的工资不低,但他需要还自己的房贷还有留下够用的钱养活自己。剩下的所有钱都被发消息的人,就是他的舅舅一家吞掉,贺峻霖以前的所有工作都不轻松,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加班加点提高业绩拿来的。

大二那年父亲出轨母亲自杀,贺峻霖才刚刚成年,无依无靠。这只是贺峻霖人生噩梦的开始,他被分给名义上的舅舅领养,母亲留给他的钱被一分不留的全数卷走,贺峻霖磕磕绊绊地被迫再次成长。自从那个夏天过后,贺峻霖还是那个阳光爱笑的贺峻霖,但他又彻底变了,像个外向的孤独患者,在没有人群的地方,面无表情,像橱窗里毫无灵魂的、易碎的瓷娃娃。

可偏偏那时是严浩翔最灿烂的时光。贺峻霖和他在一起半年才知道严浩翔是严家的小少爷,活在众星捧月的家族中。贺峻霖无法把自己难以启齿的家庭告诉严浩翔,他希望起码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人,记得他的好。能有这个人提醒贺峻霖,他是个活生生存在的人。

分手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贺峻霖搬家后只觉得是解脱,在被舅舅舅妈打压的生活中,严浩翔的存在是他唯一可以喘口气的地方,他常盯着手机里偷拍的严浩翔的照片庆幸,他没有将他最爱的少年拖入这场深渊。

贺峻霖走出浴室,公司的饭卡上还存了一个月的饭钱。贺峻霖好像又清醒了一次,他再留了点生活费。就将手上剩下的所有钱都打到了舅舅的账户上。他该清楚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和严浩翔有结果,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晚上有公司的乔迁宴会,贺峻霖忙的没吃午饭。他基本上接手了所有需要和严浩翔对接工作的管理人员,宴会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正式开始,贺峻霖突然接到一份很重要的项目书,必须在财务部门下班之前拿到严浩翔的签字然后去盖章。贺峻霖从总裁办公室跑到大厅,才得知严浩翔早早去了宴会现场,贺峻霖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好在酒店距离公司只需要过两条马路,贺峻霖走进大厅的瞬间,视线就被大屏幕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吸引。严浩翔还没换下私服,还穿着黑白条纹的长袖打底,外搭了一件黑色的皮衣短袖衬衫,逗号刘海三七分露出眉眼。严浩翔的身边的那位也是熟人,是贺峻霖第一天登严浩翔的门,给他开门的人。

贺峻霖已经快两个礼拜没休息了,严浩翔给他批的假,包括要求他休息的指令,他都没听,因为贺峻霖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力度。他本就白,此刻连唇瓣都是惨淡的发紫的,他以几乎是自虐的方式麻痹自己无法逃脱的阴郁生活。贺峻霖的自控能力是很好的,但他无法做到在看到严浩翔和这个男孩谈笑风生的下一秒,就能调整好情绪。

“严总,这是财务部要求签字的项目。”

来Y公司两个月,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关系说不上和谐,但也算得上体面。这是贺峻霖第一次用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和严浩翔说话。他的声音冷淡又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过分,严浩翔的眉头皱了皱,他放下手中的香槟酒,接过贺峻霖手中的文件签字,还准备说些什么,贺峻霖拿着纸笔就转身快步离开。严浩翔觉得很奇怪,他刚想追出去,身旁的人再一次开口。

“严总,Y公司总部旗下的娱乐部门也想并到分公司里,您觉得可以吗?”

“…上一季度盈利的百分点是多少?”

面前的这个男孩是总部总经理的秘书,分公司刚上市的时候需要一个完全懂整体运营的人,他只给严浩翔当了几个礼拜的临时秘书,他并不喜欢严浩翔的工作方式,因为太阴晴不定,连最后交接工作的时候都得去他的家里找人。

公私分明是严浩翔对工作的态度,他看了一眼贺峻霖离开的背影,下颚线都绷了起来,嘴角抿着唇下压。他隐隐感觉到贺峻霖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他有无数的方法知道,但他还是希望贺峻霖可以主动告诉他。严浩翔准备等今晚宴会结束,找个时间问清楚。

将项目盖完章存档,贺峻霖已经精疲力尽。他颓废地躺进皮质的沙发里,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断开,他再也没有力气开灯,他完全融入在黑暗里,任凭手机在一旁亮着刺眼的光。想到两人光鲜亮丽地站在一起,都是站在光明处的人这么般配。贺峻霖是真的崩溃了,他是第一次抱怨这个世界待他不公。贺峻霖懂得严浩翔会有新的生活,但不代表他能在亲眼目睹后毫无波澜的接受。

严浩翔是不是还喜欢自己?贺峻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咬的唇瓣都留下深深的牙印。否则为什么会找和自己一个类型的人在一起,贺峻霖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哭了。他就算在新的大学半工半读,没钱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流过一点眼泪。贺峻霖不管不顾地踩在沙发上,弯曲着双腿用双臂环住,生活上的事压不垮贺峻霖,但如果夺走贺峻霖世界里唯一的光。

那他可能会在光消失的那一瞬间,也随之消失殆尽。贺峻霖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他对严浩翔的依赖是精神上的寄托,一面提醒自己千万要懂得分寸,另一面放纵自己无限的坠入海底。贺峻霖甚至不需要眨眼,温热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是无声地从眼角下滑,从脸颊滴落。贺峻霖沙哑又压抑地哭出声,声音并不好听,却充满着无尽的悲哀和无助。

贺峻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毫无生气。怎么就是今天,偏偏刚被舅舅家压榨和索取,就让他看到严浩翔的新欢。贺峻霖天性敏感脆弱,却又太善良温吞,连撒谎的时候摸摸耳骨,都能感受到安全感。在和严浩翔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严浩翔稍微管他关心他一下,贺峻霖的心就是鲜活的。

双重的打击不是最致命的。是有关于严浩翔的选择才是贺峻霖的结局。太自作多情了,贺峻霖眨了眨眼眸,将脑袋也埋进臂弯里,用手臂捂住唇瓣,生生地将不断抽泣的声音压下去。贺峻霖的眼眸藏在黑暗里,是空洞无光的,是一块薄的不能再薄的玻璃,再随便轻轻一敲,就要碎掉了。

手机的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贺峻霖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楚,深呼吸了几下又清了清嗓子才接起来。是宴会快开始了,管理部门找不到人来找贺峻霖,提醒他快点到现场最后审核一下流程。贺峻霖才让自己强制开机,去休息室洗了两把冷水脸,等着鼻尖和眼角的红晕消下去了大半,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

主持人的声音伴随着背景音乐,宴会开的很顺利。严浩翔坐在正中间的主桌,周围都是别的公司邀请来的高层,或是Y公司里重要的管理人员。贺峻霖必须跟着严浩翔坐在一起,他还是那副疏离却礼貌的模样,只是严浩翔觉得贺峻霖的神色恹恹的,眼眸耷拉着,眼尾处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红。

在贺峻霖来者不拒地喝下第四杯啤酒的时候,严浩翔的烦躁达到了顶点。他太熟悉贺峻霖这样隐忍心情的感觉,贺峻霖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的,得有人掀开他的保护壳偷偷看一眼,再想想之前发生了事情分析出他愤怒或是难过的原因。严浩翔的气场很强,他将自己的酒杯搁置在桌面上,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和贺峻霖不同,他的凶狠和厌倦都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严浩翔伸手想挡掉贺峻霖企图倒进红酒杯里的红酒,却被贺峻霖推开。贺峻霖一举杯缓解尴尬,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严浩翔冷着脸看着贺峻霖喝下一杯又一杯。他从来没想过贺峻霖的酒量会这么好,明明以前喝小半罐鸡尾酒就会醉,贺峻霖游刃有余地和别人搭着话,言语间都是工作。

贺峻霖的酒量是喝出来的,以前是在舅舅家被他们儿子灌的,贺峻霖是真的害怕喝醉以后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怕自己一觉醒来连最后的家也没了。后来步入社会工作,从临时员工做到总裁秘书,贺峻霖的应酬很多很多,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有段时间是他的家常便饭。

所以狂吐过几次,胃也变成了铜墙铁胃,酒量就越来越好了。但今晚贺峻霖还是控制不住喝多了,胃里有火在烧,一路烧到喉咙,贺峻霖的眼眸溢出点生理盐水。他的酒劲上脸不上头,白里透红的脸颊总算是盖过了刚哭红的眼眸,贺峻霖软软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终于不喝酒了,安安静静地坐在严浩翔旁边,噙着职业的假笑,不管听到什么都乖巧地点头。

宴会终于结束,贺峻霖神色轻松的往楼上走,晚上大家都喝开了,公司照例安排了房间。剩下的人休息的回去一部分,想去下一场的就往娱乐厅走。贺峻霖像个幽灵一样飘在人群中,随着人流上了电梯,从裤袋里摸出房卡,动作笨拙却谨慎地打开房门将卡插入卡槽,空间亮了起来。

单人的标间也很大很有归属感,贺峻霖扑到床上,酒劲开始一点点上来,顺着后脖颈涨开在大脑。贺峻霖喜欢躺在枕头上,他不满地拽过床头的枕头垫在脑袋底下,刚准备合上眼睛,门铃响了起来。贺峻霖喝的有点醉醺醺的,平常他早就生气了,但此刻他什么都不想计较,想彻底放空好好睡一觉。

“贺峻霖,你的外套。”

贺峻霖也想不到开门看到的是拿着自己西装外套的严浩翔,应该是他吃完饭忘记带上来了。贺峻霖鞠了个标标准准的躬,双手接过严浩翔递来的衣服,神经粗大条地转过身就往房间里走,把严浩翔一个人晾在门外。严浩翔丝毫没有犹豫,迈腿跟着贺峻霖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了起来。贺峻霖把外套展开挂在衣架上,他踉跄着走了两步,严浩翔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刚刚喝酒的时候贺峻霖的眸中就潮湿绮丽,他长睫微微合动,眼尾通红到惑人。从来没有那么乖地坐在自己身边过,严浩翔吃两口菜就忍不住侧头看贺峻霖一眼,想将人用力揉进怀里抱着。严浩翔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贺峻霖,快步上前微微弯腰,环住贺峻霖的大腿根将人抱了起来。

严浩翔只比贺峻霖高半个头,但骨架却比贺峻霖大了很多,宽厚的肩膀像是能把贺峻霖整个罩住。怀里的人惊呼一声,双臂下意识缠绕在严浩翔的脖颈,他像小孩一样坐在严浩翔的手臂上,被严浩翔抱着来到床边。严浩翔的身上会有一股烟草味混合着薄荷味的味道,冷气笼罩在贺峻霖的周围,让喝醉的人有了片刻的回神。

恍惚间听到了严浩翔的回答,贺峻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心理最严重的一段时间,经常会在晚上梦见严浩翔,或是在大学图书馆里坐着学习,也有走在海边散心,但严浩翔在梦里从来没有回应过贺峻霖,因为在贺峻霖的潜意识里,严浩翔只要在那里就好了,无需回应。但此刻贺峻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严浩翔的回答,他不可置信地又轻唤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骨。

这回听清了,贺峻霖的脑海里闪过各种片段。他今晚喝了很多啤酒,还混了几杯红酒,贺峻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只记得今天严浩翔穿的那身私服很帅,但他今天遇到了让他很伤心的事情,可他也还是很想严浩翔。贺峻霖还没有脱下正装,但坐在严浩翔的腿上,炙热的体温蔓延全身,醉后的热意也在四处乱窜。贺峻霖解开衬衫的第一颗领子,若隐若现地锁骨随着呼吸起伏着。

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贺峻霖孤独一人漂泊了太久,他像是有些急切地想证明给自己看严浩翔真的在自己身边,贺峻霖稍微直起上半身,紧紧拥抱住严浩翔,他的双臂交叉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用侧脸贴了贴严浩翔的耳朵,又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耳朵蹭着严浩翔的。贺峻霖的敏感处在耳骨,他总是一遍一遍捏着自己的耳骨给自己寻找安全感。

现在贺峻霖也和严浩翔耳鬓厮磨着,感受着从耳朵那一处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那种能让自己全身战栗发抖的感觉。这样的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他受了太多委屈,只想抱抱严浩翔,却连在喝醉的时候,都不会敞开心扉将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事实告诉严浩翔。

“严浩翔…我好想你。”

贺峻霖头昏脑胀地,只是闻到了严浩翔那刻在骨子里熟悉的味道。贺峻霖的眼眸水光四溢,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只敢小声地呜咽。严浩翔的眸子暗了暗,他抬手抚摸着贺峻霖的后脖颈,心疼到窒息的错觉侵袭着严浩翔的全身,他的心脏被贺峻霖的哭声揪起,他想说什么安慰怀里的人,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严浩翔的拥抱很温暖,贺峻霖黏黏糊糊地贴着严浩翔不愿意撒手。他知道自己只要酒醒了梦也会跟着醒,严浩翔就不在了。贺峻霖什么都不敢做,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抱着严浩翔感受自己活着存在着。

房间的灯光很昏暗,只开了两盏床头的夜灯。橘色调的光打在两人的身上。贺峻霖在暗处贴着严浩翔,阴影隐约勾勒出严浩翔棱骨分明的侧脸,交织的身影传达着暧昧的情愫。严浩翔隐忍和心疼到颤抖的指尖轻轻触碰在贺峻霖的耳骨上,一路向下捏着,直到顺着耳廓捏到柔软的耳垂。

床的对面是浴室的玻璃门,在夜色和昏暗的灯光下,玻璃门变成了一面模糊不清的镜子。镜子照射出纠缠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贺峻霖小小一只缩在严浩翔的怀里,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小声重复着我好想你,听的严浩翔心尖发颤。贺峻霖以往也会偶尔撒娇,但从未想现在这样无数次确认严浩翔的存在。

严浩翔有点不想等了。三年前的他还是个未成熟的少年,如今所有的事情他都胜券在握,严浩翔对贺峻霖的性格太了解了,现在的贺峻霖的脾气有很多他没有见过的小动作,贺峻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严浩翔的眼眸暗了暗,盯着玻璃门的眼神多了几分狠戾,他等不到贺峻霖开口告诉他了,他要立刻调查清楚。

他不想再让贺峻霖受任何委屈。

客厅架子上放着刚点燃的香薰蜡烛,橙红色的火焰肆意篡夺着空气中的氧气,英国梨与小苍兰的香味淡淡的,蔓延到空气中和分子的缝隙丝丝填充。贺峻霖冷着脸坐在地毯上,后背看着沙发坐垫,玻璃茶几上摆满了他要归纳后录入电脑的文件。严浩翔心不在焉地站在餐桌旁,侧头看着贺峻霖,好像在等待什么契机。

那天宴会后贺峻霖好像变得更冷漠了,若不是严浩翔抱过酒醉的他,还真要被贺峻霖这副模样骗过去了。贺峻霖皱着眉喝了半杯温水,他甚至怀疑公司和严浩翔生活犯冲,他没见过一个总裁这么喜欢居家办公,连加班都得连累秘书跟着一起到严浩翔家里二次上班。

手机就是这是个亮起来的,消息的提醒音很小。贺峻霖打字的动作慢了片刻,随意地瞥了一眼,全身在下一秒僵住。他打开手机看着舅舅发来的消息,血液从头凝固又猛地流动起来,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贺峻霖觉得时间都停止了。

— 小贺啊,你们公司还要走法律的吗?能不能给舅舅求求情,舅舅以后都不来烦你了。我还有你舅妈和弟弟要养活,不能去坐牢啊!

— 说是总裁的律师顾问,求求你了小贺,以前的事是我们错了,都是一家人,舅舅真的不能进去啊!!

与其说是不能进去,不如说是因为害怕自私贪婪作祟不想进去的借口。总裁的律师顾问这短短几个字,让贺峻霖忽略了舅舅让人假惺作呕的这段话,微妙的热意冲上贺峻霖的大脑,他的内心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只要有严浩翔的介入,那么严浩翔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不可以。不可以让严浩翔躺着趟浑水,他那么用力爱着的人,不能让严浩翔也讨厌自己。贺峻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跳迅速的加快让他的耳膜都能听到有力的跳动声。贺峻霖深呼吸了两下,才发现自己气短的喘不过气,他的眼眸无措的放大,瞳孔微张,眼眶一圈都染上了红晕。

贺峻霖没有犹豫地站了起来,他拿着手机拍到严浩翔面前。这一刻的他没有任何杂念,只是疯狂的想把严浩翔推出自己的世界,贺峻霖的眼眸含着泪光,倔强地转了转眼珠,神情脆弱流转,他缓神对上严浩翔的眼睛。他不说一句话,等着严浩翔的解释,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出自己的懦弱。

“他本就参与了地下赌钱,欠债还不上。还有你被他们领养也是没有法律依据的,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律师,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帮你拿回来。”

“严浩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你花费多少无用的经历。你为什么…”

贺峻霖撑着餐桌才勉强站直身体,他的内心总是纠结,只知道关注他人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贺峻霖眼角的泪终于滑落,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愣在原地。严浩翔心疼地抬手抹去贺峻霖眼尾的泪水,贺峻霖在成长他又何尝没有,他如愿以偿地掐到了贺峻霖柔软的脸颊。

贺峻霖不会歇斯底里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他还能站在这里和严浩翔理论已经耗费了自己全部的精力。贺峻霖的心情沉重又无力,他极其缺乏安全感地用手握住严浩翔的手腕。醉后断片的碎片一块块拼接起来,他才知道原来人类的心情可以如此复杂。羞耻的情绪竟然盖过了愉悦和欣喜。

大脑还没有承受住这么多信息量,贺峻霖连哭都忘记了。严浩翔低沉的单音节飘进自己的耳朵里。让贺峻霖百味交杂,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严浩翔,贺峻霖过的太苦了,一点点甜都能让他感动,变本加厉的苦楚只会让他破碎。贺峻霖企图从严浩翔的眼眸里看见厌恶、嫌麻烦的情绪,他看了很久,却只看到了浓厚的心疼。

当时在大学谈恋爱的时候也不是轰轰烈烈的,因为两人性格都偏清冷,最后却比谁都爱的入骨。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严浩翔再也忍不住将贺峻霖拥入怀中,男人炙热的体温贴上贺峻霖的胸膛,气息打在贺峻霖的后脖颈上,贺峻霖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他醉酒的时候,坐在严浩翔的腿上哼哼唧唧。

——我抱到严浩翔了!!!

严浩翔的心比贺峻霖沉重多,他的思维没有贺峻霖跳脱的这么快。知道贺峻霖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时候,他无数次埋怨自己调查的太晚,也对自己年少轻狂时期的踌躇和无能而痛苦。贺峻霖在严浩翔的怀里紧张的不敢大喘气,他攥着严浩翔家居服的衣领,将衣服的面料抓皱。严浩翔用他所有的实际行动告诉贺峻霖,他绝对不会厌恶贺峻霖。

“贺儿,这次我不会放你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

我会陪在你身边和我要陪在你身边。只差了一个字,看似蛮横霸道不讲理,却让贺峻霖的失重感填充,那颗每天都摇摇欲坠的心终于稳稳落地。贺峻霖再怎么强撑着自己,他也只是二十来几的人,在严浩翔保护的屏障下,贺峻霖逐渐抽丝剥茧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那个张牙舞爪的兽类也蜕化成一只小小的猫咪。

严浩翔最近烟瘾加重,盖过了身上那层淡淡的薄荷味。但烟草味涌入贺峻霖气息的那一瞬间,贺峻霖舒服的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想环抱住严浩翔的脖颈,可在每一次伸出手后都犹豫的缩了回来。严浩翔叹了一口气,他微微俯下身带着贺峻霖的双臂环住自己,两人更加紧密地相贴在一起,贺峻霖侧头就能吻到严浩翔的耳垂。

敞开心扉不仅是要接纳严浩翔,还要接纳不堪的自己。贺峻霖已经忘了被爱是什么样的, 他也许一直在等待严浩翔的主动,他一直给严浩翔留着踏进领域的大门,贺峻霖是纠结的矛盾体,却因为对严浩翔的珍惜和爱,让他变得强大也脆弱。贺峻霖脑海里还是自己醉酒的冲击,他傻愣愣地开口。

“你还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抱我吗?”

贺峻霖涨红着脸,低头在严浩翔的耳边嘀嘀咕咕。严浩翔疑惑地皱了皱眉,尽量跟上贺峻霖思考的进度,应该是晚宴抱着贺峻霖的那个晚上,贺峻霖的断片以前他也是领略过的,一喝酒比忘事,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做过什么已经是少见的了。贺峻霖心里想的只是严浩翔单纯抱着他,陪他睡觉,但严浩翔好像理解错了。

他低头盯着贺峻霖看了一会,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下一秒就弯下腰托着贺峻霖的膝盖肘将人抱了起来,还往上颠了两下。腾空的贺峻霖条件反射地用双腿缠绕住严浩翔的腰肢,贺峻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烫,他的脖颈连着整个耳朵都粉红粉红的,贺峻霖的侧脸贴在严浩翔的侧颈上,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让贺峻霖觉得身体内有电流在爬。

“贺儿,这一次我不会放你走了。”

温存片刻后贺峻霖羞得就又想一跑了之,却被严浩翔抓着坐在了沙发上,一有想逃跑躲避的动作,就会被严浩翔圈住动弹不得。贺峻霖低着头玩弄着手机,两人坐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和好如初的场景却又透着几分淡淡的不自然,但是是只要贺峻霖单方面的不好意思。 

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太痒了,挠的贺峻霖坐不住。他有一种终于被人管教后,终于知道自己是有人宠的小孩后,心里油然而生的归属感和酥麻感。贺峻霖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干什么,他只敢点开消息框给马嘉祺发消息,分享此刻无法言喻的心情。

— 马哥!!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性冷淡吧,他好像要抛弃那个小狐狸精投入我的怀抱了!

— 好的小贺,那你现在就把他扑倒,告诉他你的性冷淡由我来治。哥哥看好你。

— …马嘉祺你是不是在嘲讽我呢?

贺峻霖不是故意这么形容严浩翔的,只是在马嘉祺面前给人起了个外号,更容易形容一些。贺峻霖的心情越来越愉悦,每天和马嘉祺不互相折磨过对方浑身不舒服。他嘴角扬起来的弧度越来越大,却突然感受到旁边有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到严浩翔靠在沙发靠背上,一脸冷漠地垂眸偷瞄着贺峻霖的手。

然后贺峻霖就在他的目光下,动作缓慢地、消无声息地将手机的屏幕翻过来盖住。却在不留神之间发烫的手机被从掌心里抽走,贺峻霖惊呼了一声连忙跪坐在沙发上,撑着严浩翔的肩膀就要去抢他的手机。奈何严浩翔熟练地挠了挠贺峻霖腰侧的软肉,手臂用力往下压了压,让人只能在自己怀里扑腾,严浩翔的长臂高举着手机,翻动着刚刚贺峻霖和马嘉祺的聊天记录。

严浩翔对贺峻霖的秘密不感兴趣,贺峻霖现在也对严浩翔没有什么秘密保留着。以前两人的手机都可以随便看消息,贺峻霖此刻的举动更加蹊跷。再加上两人刚刚才算和好,严浩翔怕贺峻霖的舅舅再来找他麻烦,又看着贺峻霖笑的这么开心,心里有些嫉妒和吃味。他都多久没见到贺峻霖对着他露出那种轻松的表情了。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给贺峻霖凌迟般的惩罚。贺峻霖突然不扑腾了,他把脑袋砰的一下埋进严浩翔的肩窝里,紧紧闭着双眼认识地缩在严浩翔怀里一动不动。严浩翔好像只看到了这一点,贺峻霖弱弱地伸出手还是想把手机抢回来,浑然没有察觉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下巴被人用指关节勾了起来,贺峻霖被迫抬起头和严浩翔对视。男人比以前成熟了太多,毫不掩饰的张力施压在贺峻霖的身上,严浩翔歪着头停顿了片刻,低头亲上了贺峻霖的唇瓣。先是从上嘴唇的唇珠下手,将人的唇珠来回吸允挤压,直到贺峻霖发出控制不住地哼哼声。

严浩翔的进攻很热烈,他之前好几次都忍耐不住,不过是知道贺峻霖的脸皮薄怕吓到他,才一直隐忍着。像是不满足于唇齿相贴,严浩翔撬开贺峻霖的贝齿,吸嘬了一下贺峻霖粉嫩的舌尖,将男人的气息全数送进贺峻霖的口中。大手顺着腰窝向上,粗粝磨蹭的感觉让贺峻霖唇齿发颤,惹得他承受不住地啜泣出声 。

酥麻的感觉像是伴随着莫名的酸胀感,贺峻霖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软,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接吻就汹涌成这样,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靠,腰肢弯曲成好看的曲线,贺峻霖往后仰,严浩翔就变本加厉地往前欺压。贺峻霖的呼吸起伏更剧烈,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有要溢出来的迹象。

好像是为了像贺峻霖证明什么,或是要把这错过的几年都补回来。严浩翔亲的异常的猛,贺峻霖的大腿根都被轻轻掐了两下,下面被严浩翔抵着的滚烫让他察觉到危险,是在警告贺峻霖可千万不要乱说话。严浩翔亲够了,把身下的人亲的气喘吁吁地,就把压制着贺峻霖的手臂收了回来,一不留神,怀里的人就软若无骨地滑倒在了沙发上。

严浩翔坏心眼地继续看着消息,还贴心地伸手把贺峻霖翻到肚皮上的衣服扯下来拉好。贺峻霖被亲的还在气头上,他突然又想到了那个站在严浩翔身边男人的模样,堵气地转过头不理严浩翔。贺峻霖的红唇微张,用嘴巴呼吸着,能看到他被一场深吻磨到潮红的皮肤和唇瓣,诱人而不自知。

太心猿意马了。严浩翔的手撑着贺峻霖头顶的沙发扶手,低下头缠绵温柔地用唇瓣蹭了蹭贺峻霖的嘴角,贺峻霖被亲地又呓语般喵叫了两声,一看就是被哄的服服帖帖的,他垂着眸看着沙发坐垫上的花纹不出声。

“就是第一次我去你家上班,在你家给我开门的那个!”

抵挡不住严浩翔的压迫感,贺峻霖含糊其辞地吞吐出声。严浩翔用手背爱怜地抚摸着贺峻霖白里透红的脸颊,惩罚结束,他再次伸手将贺峻霖抱了起来,揉进了自己怀里。亲一个人真的能亲到失神和无力,贺峻霖有些眩晕地躺在严浩翔怀里,他不满地嘟了嘟嘴,却不敢放开严浩翔。

“你是来工作的,他也是来工作的。他是从总公司下来协助我工作的临时助理。”

严浩翔解释着,这回事精准地侧过头,像吸允果冻一般亲着贺峻霖。贺峻霖亲起来像在亲嫩嫩的奶糕子,触感是在是让人食髓知味。贺峻霖又被亲了,但他的满脑子都是严浩翔的解释,这次任何事情都能让他感到开心和满足。那缠绕了他近半个月的梦魇终于消散,严浩翔不仅可以做他黯淡世界里的光,也可以替他消灭所有阴暗。

“我不是性冷淡。我是怕吓到你。

——贺儿,我是会真的对你好的。”

贺峻霖像被顺毛了的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的声音。严浩翔的话语在耳边无限放大,贺峻霖的心尖一动,眼眶又红了红,严浩翔的声音竟然还有些委屈,却坚定的告诉贺峻霖,他会对他好的,以前不好的一切都过去了。

“贺儿,我爱你。”严浩翔还在表白,似乎不炽热就不能让贺峻霖感受到他的真心。

贺峻霖的整个耳朵都要红透了,他缓过神让自己坐直。他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个瞬间,两人爱着对方也完完全全信任了对方的瞬间。贺峻霖的眸子清清亮亮的,鼓起来的卧蚕也很好看。他的耳间有些发痒,却不敢抬起手去捏一捏,他怕严浩翔以为他又心虚或者隐瞒。贺峻霖只好抬起手,抚摸着严浩翔的耳骨。

千疮百孔的人也会被爱意融化和包围的。贺峻霖抿着唇,盖住又虔诚地对着严浩翔轻轻开口。严浩翔抱着贺峻霖的动作更加用力,的睫毛轻颤着,这么多年紧张的时候喜欢疯狂眨眼睛的习惯他也没有改掉。

“严浩翔,其实我也不只是撒谎的时候会摸耳骨。”

在我对你心动到快要被心跳声吞没的时候,我也会,触碰耳骨。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 记得签收

谁懂…写着写着就没收住 就这个字数了 写到一半太心疼贺儿了 这个故事里的以后严总一定会很宠很宠贺儿的 把他受过的委屈都补回来

喜欢就点个赞和推荐吧 也给我点写文更文的动力吧 真的对我的信心挺重要的 谢谢宝贝们!!

再在赠礼的彩蛋附送严总宠人日常

一切错在我 请勿上升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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