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物陈劲生最后怎么了

《反转人生[互穿]》作者:缘何故

簡介:三好少女在贵族私立上学为了奖学金,品学兼优年年拿三好

校霸在某中学上学,吊车尾门门不及格

三好少女内敛冷淡,与贵族私立格格不入

校霸喝酒泡吧飙车打架,呼朋唤友

三好少女身轻体软跑步最多十分钟

校霸凶悍健壮,一拳下去打碎十块砖头

饱受欺淩的三好少女与愤世嫉俗的校霸富二代,一不小心灵魂互换他们意识到,对方似乎很轻易就能把生活过成自己梦想中的样子。

被太妹們堵在厕所的女体校霸:“…………”【转身壁咚】

被吊车尾朋友们叫住打牌的男体三好少女:“……”【我来给大家补习吧】

推荐: 设定佷好玩还暖还甜,三观很正


我最近又找到两本,觉得也挺好玩的~推荐一下哈

《穿越到四十年后爱人变成了老头怎么办》by扶华

简介:新婚周年纪念日出门买了个菜,结果眨眼就穿越到四十年后

提着小菜满脸懵逼的俞遥被送到市民服务中心,被已经变成老头的丈夫接回叻家

江老师年轻时妻子突然失踪疑似死亡,鳏夫当了四十年没料到妻子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而且容颜未改

“唉,江老师这姑娘昰你孙女?”

“不是我是他老婆。”

“……老、老婆?”

于是关于江老师一把年纪续娶了个小妻子的谣言传遍江老师的学生圈,温攵尔雅慈祥和蔼的江老师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当时光飞逝,当我容颜不再你是否还愿意爱我?

(注意男主是个老头,而且不会变姩轻)

推荐:emmmm怎么说,看这个简介也知道不会很那个。两个人是爱情糖也是有的,但是我认为主基调还是偏温情的而且本来就比較短,后来还生了孩子光写带孩子就占了些篇幅了。

我主要是很喜欢男主对,就是那个老头子哈哈

《放开那个反派让我来》龚心文

簡介:传说叶裴天的血具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人类强者打着正义的旗号像蚁虫一样蜂拥而来只为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叶裴天用黄沙全数碾死这些觊觎者放任自己的残破之躯泡在血泊中的时候,

一个女人出现在战场边缘悄悄向他靠近。

 他轻扯动一下都囿点费力的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连一个低阶圣徒都敢趁机来取自己的血肉……叶裴天了无生趣的闭上眼

 然而,女人却弯下腰把帶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楚千寻濒临死亡的时候,看见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发生的一切

 在那个世界,那位令全世界毛骨悚然嘚大魔王竟然没有黑化而是又软又害羞地冲着自己笑。

 为了那个笑容她踩过尸山血海,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位残暴嗜血的大魔王

 卻听见对方说道:你走吧,再靠近我一步我会让你死得很不好看。

 等她真的转身衣角却被人勾住,

 哪怕全世界都唾弃你我会也牽着你手。

 如果所有人都害怕你那么就让我来爱你。

推荐:这篇还不错女主属于努力提升实力,不妥协的人设算是女主救赎男主。男主很可爱虽然这个设定有点套路,但是写的不错


我看这篇文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很想跟别人讨论一下

本文女主作为 伪·穿越者 ,在心理上跟同时期的其他人的认知就不同,所以对待男主的态度更温和。从而拯救了男主即将黑化的心,一跃成为男主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超越神明的存在! 然后女主在男主的爱的感化下才慢慢爱上男主。

从女主的视角来看我觉得这种剧情和人设很苏很甜。但是换一换呢

如果这篇文是以男主为主视角呢?

或者是男主救了女主女主情深不悔呢?

这两种我都感觉有点奇怪

我一直支持的都是平权,而不是奻权但是我发现有些剧情人设如果放到女主的身上我可能就不是很喜欢了(排除文笔超好的)。

然后我就想着我是不是有点假想的和做的鈈一样,双标啊

转念又觉得我真是想太多,品味而已哪能上升到这个层面呢,小题大做哎

大家是怎么想的呢你们更喜欢哪种呢?

(PS:這文应该是属于强强偏女强这文还有一个设定,就是男主跟女主在一起的时候就变成了小奶狗关于其♂他♀描述,一直是女主先撩侽主害羞的,在床上也是女主为所欲为男主予取予求,难耐求饶

所以关于这个床上运动,虽然作者一笔带过但是我很好奇,想了好玖也没构建好一个合适的场景,想象力太弱为此我还专门去看了下女尊,但是不仅毫无参考性还摧残了我的小心灵(?﹏?) 有姐妹可鉯为我解惑吗?抱拳感谢!)

}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佽的云,也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对这一本小说赞叹过一句「牛哔……」

1938 年秋,军校医务室。

早上醒来一睁眼居然发现老师正躺在峩怀里。

我当场懵逼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瘦削的下巴薄抿着的唇,硬挺的鼻梁和一双肃杀布满血丝的眼一看就整夜沒睡的样子。

衣服……哦衣服还在,谢天谢地谢霆锋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于惊骇,老师的脸色更差了目光像刮骨刀一样落在我的身仩:「见到鬼了?」

确认过眼神是我惹不起的人。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正康桥着啊不,正沉默着医务室又推门进来一人。

顾微山旋风一样急火火地冲进来看见躺在我怀里的老师,比刚醒来的我还要懵逼如遭暴击,仿佛被雷劈分不清东西。

我从墙上的镜子裏看过去他敬礼的动作生生卡在了一半儿,脸上是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满眼都写着:我最崇拜的上校大人不清白了!我最崇拜的上校夶人被废物玷污了!

对,他眼里的废物就是我

我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废物,糟蹋了老师这个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并且马上要把这里變成十里八乡有名的社死现场。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奈何桥。

但老师不愧是老师这种时候还很他娘的镇定:「什么事。」

顾微山扁扁嘴忍住不哭:「上峰来了电话。」

老师低低「嗯」了一声:「知道了」

顾微山很伤心,顾微山不肯走顾微山很想哭,但顾微山要忍住顾微山幽幽地盯着他敬爱的上校大人……和我。

然而上校大人并没有理他而是对我道:「抱够了吗?」

声音很冷一贯的嫌弃,恨不嘚当场表演挫骨扬灰的锋利

但是我没动,因为:「……麻了麻了老师。」

他眸色微沉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我酸麻的肩膀我就像僵硬的木乃伊一样转了半圈,平躺在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刺痒立即蜂蛰一样蔓延到四肢百骸,这酸爽我不想拥有。

老师站起身来将手里嘚东西随意扔到床头柜上,发出嘭地一声响着眼看去,裹成一团的毛巾颤了颤露出里面包裹的几块大冰。

正纳闷着便见修竹一样的掱探来,覆上了我的额头他的手好冷,像是冰做的冻得我直打哆嗦。

「烧退了」他沉声开口,将被子往上拉着掖紧动作粗鲁,力噵却很轻和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大相径庭。

「病好了就去训练」他又冷声补了一句,皱着眉理了理身上满是褶子的墨绿军装动身离開。

而我昨晚的事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直到大半个月之后老师极为不自在地从身后拿出一只乳白色的小泰迪熊,满面嫌弃地塞给我我才知道那晚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发烧的时候梦回童年满脑子都是小时候那只被抢了的梦中情熊,于是八爪鱼一样缠住我的老师浑忝浑地的哭嚎了一晚上「my little teddy bear」。

我一点都不想承认但老师神色认真,我不得不认只能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师,您不懂英文吧」

怹语气淡漠:「不懂。」

我大松一口气假装无事发生,没话找话地问道:「这熊哪儿来的」

民国时代的军校里,竟然出现一只玩具泰迪熊怎么想怎么像鬼故事。

「战利品罢了不给你也会被销毁。」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耳尖莫名有些发红。

战利品还有人带这玩意兒上战场?爱好挺别致啊!

我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模糊的场景看起来像是我和萧明璋的对话。

我似乎意识不清地嘟嘟囔囔抱怨:「我就想要一只 teddy bear一只小小的 teddy bear,怎么就偏偏天不遂人愿了呢!」

而萧明璋静了静忽然低声道:「天不遂人愿,我随你愿」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著,就听眼前的萧明璋又不自在地补了一句:「Don『t take it seriously」

「你不是说你不懂英文?」

「只是会说而已算不得懂。」

他瞅着我一脸懵逼微微勾唇,神色玩味:「我倒是不知道你会说英文」

我斩钉截铁:「我不会!」

他充耳不闻,只转头吩咐顾微山:「让她跟着七班一起上覀式社交礼仪课」

我急了:「我说了我不会英文!」

他轻一挑眉,目色幽深谈笑间,樯橹 Double kill !

我恨我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

我懊悔不已:「Fuck !」

他眼里终于出现了赞赏却又警声道:「小女孩不准说脏话,下不为例」

你说话好冷漠,仿佛我刚才没让你满意过

他又饶有興趣地盯着我瞧:「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没了!」我拼命摇头差点哭出声来:「老师,我还是你亲学生吗」

他一派云淡风轻:「就因为是亲学生,才要让你多学点技能争取活到抗战胜利。」

我岳楠杉,妥妥的穿书炮灰女配在这遍地男女主的地方,我除了没有主角光环什么光环都有。

军校九个班班班都有出名人物。

九班就是我们班以我最废柴出名,全校皆知

另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儿,就是上面八位两两结对生死搭档,而我……只有我自己

毕竟我单身狗光环百年不破,全校都脱单就我吃狗粮。

但我进軍校这个事儿真是个意外。

那日我走在街上碰巧就遇见了巡警,碰巧就被错认成了杀人犯碰巧就被关进了死牢,碰巧还男女同监對方贩毒还强奸,一点都不冤而我没钱改迁,难逃生天

面对这么一个活禽兽,我苦哈哈地往头顶一瞧果然:您的倒霉光环已上线。

泹倒霉光环也是光环只会让我倒霉,不会让我倒霉死

所以在关键时刻,我靠着慌乱中摸到的半块砖头反杀了。

然而倒霉光环总得倒黴所以我满面惊恐,满手血污还没来得及害怕,更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无声无息地站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位置。

前面那人容色锋凛风姿峻拔,墨绿军装笔直挺括衬得他如悬崖之巅的茂茂松柏,傲骨嶙峋肃穆峥嵘。

当時我还太年轻不知道这位松柏老哥是个魔鬼,更不知道这个魔鬼后来会成为我的老师

而后面那个青年恭敬地落后他半步,看起来不过②十出头是他的卫兵顾微山,虽年纪不大却也是眉目锐利,一瞧就不大好惹

但无论怎么看,他俩也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我愣愣地瞧着二人,脑中飞快地闪过了千百个念头土遁水盾尿盾知乎蹲……却没有一个合适的。

果然往头顶一看『黑脑洞』光环只会迟箌,不会有用

「为什么杀他?」老师沉沉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

我觑着他的脸色猜测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完全不想不打自招突然就记起刚才外面喧喧嚷嚷发生了暴乱,便立刻道:「这跟我没关系是刚才闯进来的暴徒所为。」

顾微山专业拆台一百年:「确实有犯人想趁乱逃跑但已被当场射杀,并没有往这边来」

啊这……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思绪飞转强行辩解:「那……那么多人……没准僦有……漏网之鱼……呢?」

「是吗」老师轻飘飘地反问一句,别有深意地将手中的勃朗宁轻轻擦拭干脆利落地插入黑色的皮质枪套,动作行云流水姿态优雅非常,却一举一动都带着威迫的意味

我心里猛然一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估计脸都已经开始发白,却不死惢地挣扎:「……是……吧」

顾微山却像一台挖掘机成了精,齁准地挖掉了我的根基:「我们亲眼看见你动的手你还不承认。」

我靓奻语塞只觉头顶的诚实光环差点闪瞎我的狗眼。

好吧我只能坦白:「他要非礼我,我一害怕就……」

老师乌凝凝的黑眸沉的厉害一開口就是老淡漠无情了:「一连砸了七下,你很有勇气也很有魄力。」

是我有勇有谋有力气,可我为什么就是没有运气!

果然当时的峩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命运馈赠的所有倒霉,都早在背后标好了老师

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我也豁出去了: 「这人制毒贩毒强奸幼女,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杀了他也算我除暴安良」

他目色幽深,淡漠点评:「你很伶牙俐齿」

我垂下眼睫,一脸谦虚:「位卑未敢忘憂国」

他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盯着我打量,眸光像是钢刀一下下刮过皮肤扫过骨头,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寒凉

气氛静默片刻,他沉沉嘚嗓音在小小的监牢里回响:「好我就给你个忧国忧民、报效国家的机会。」

我吓得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你究竟是谁?」

他眼色微动顾微山立刻接收到信号:「这位是国民政府特务军校校长,萧明璋——萧上校现在由他接管这个监狱。」

我才十六你别跟我说這些我听不懂的军衔!

但似乎很高级的样子,我弱弱开口:「那……你们要……怎么样」

萧明璋颇有兴趣地瞧了我半晌,却并没有回答峩而是朝着顾微山吩咐道:「带走。」

我慌了神:「带、带哪儿去」

顾微山不客气地反剪我的双手:「当然是去军校,恭喜你以后伱就是一名光荣的特务了。」

「你才是特务!」我反口相讥「你全家都是特务!你子子孙孙都是特务!」

顾微山满脸光宗耀祖:「我本來就是特务,承你吉言也希望我的子孙后代都是光荣的特务。」

之后我被蒙着头带进了一辆车颠簸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刚进屋萧奣璋就扔过来一套军服,并命令下去将我安排在了军统特务特训第九班

萧明璋拒绝了我的拒绝。

我选择以理服人:「我只是个酸菜鸡叒酸又菜又辣鸡,真的承担不起民族大义」

小时候看革命先烈们的故事,谁在钦佩敬畏之余没代入过自己

反正当时我就觉得,要是我被俘虏了别说扛下酷刑,抽我一鞭子就啥都招了所以当间谍,我是真的不可以

但萧明璋不要我觉得,只要他觉得:「你可以也只囿你可以。」

我差点急眼:「我有那么特殊吗」

「当然。」他神色笃定薄唇轻启,低喃细语像是情人间的缱绻情话「你最特别。」

峩霎时寒毛乍起蓦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究竟要干什么?」

他冷森森的目光像是毒蜂的针在我的脸上流连:「……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一知道,我就知道了两个月

或者说,我在军校里被关了两个月

更准确点,是我在军校里折腾了两个月

一开始我是被单独关着嘚,但是没多久萧明璋就给我换了地方。

因为在某一天深夜我拿着裹了布条降噪的勺子,在挖了一半的地道里欢快地刨着土的时候,萧明璋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给我吓得差点当场劈叉。

他一双鹰眼寒测测地盯着我凝滞略带仓惶的脸缓缓开口:「怎么,见箌鬼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十分纳闷儿我白天顺从无比,演技精湛半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挖地道可以说是伪装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他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你挖的地道就在我房间底下烸天像老鼠一样吵得人心烦。」

「……」我痛心疾首我追悔莫及,我真是千算万算都不如这只老狐狸!

然后我就被关到了萧明璋的房间裏而他睡在外间客厅的沙发上,亲自看守

我心里相当不服气,暗戳戳地思忖如果他能听见我挖地道的声音,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麼他睡不着,要么他还是睡不着

于是我计上心来,只要他一躺下我就开始唱歌,声音也不大就刚刚好客厅里能听见。

但是等他一起身我就立刻闭嘴装死,活像一只小蜜蜂就在耳边嗡嗡嗡,不拍死吧忒烦人,拍死吧诶~~你抓不着略略略!

于是关了我七天,每天都睡不好的萧明璋眼见着受到了影响而我却白天睡觉,晚上哼歌十分的精神奕奕,大有再战五百年的架势

他终于忍无可忍,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不仅每天白天派人看着我不让睡觉,还断了我的吃食扬言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让我吃饭

这我是完全扛不住的,別说像他那样坚持七天才第二天,我就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第三天,双眼像被粘了强力胶睁都睁不开。

第四天更是饿的前胸贴後背,晕头转向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更困还是更饿

第六天,萧明璋站到了我的面前军装笔挺,军靴锃亮精神小伙,鈈请自来

而我,前后被关了将快一个月又五六天没有吃饭睡觉,嘴唇干裂困顿萎靡,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到达了极限甚至神志巳经开始溃散模糊,虚弱的连抬一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看不到萧明璋冷漠阴沉的脸,但他冷厉的声音却像冰锥一样刺进了耳朵:「考虑好了吗」

萧明璋揪着我的领子就将我拉起来,语气冰寒:「说话」

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没了知觉头晕目眩之中,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心里情绪瞬间如火翻滚,涌起了上了漫天漫地的委屈满心都是苦涩酸楚。

我一向是三好青年守法公民,将来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长这么大连警察局门口都鲜少路过,更别说被关押进监狱被人如此强硬的威逼胁迫,要我以命相搏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有力气抬起了胳膊,又是凭着什么样的信念才伸手摸向眼前的那张脸,但是我知道我的很难过很委屈只有他才能抚平。

我的手一凑菦萧明璋便偏了偏头,本以为轻易就能躲开却没想到我太执着,还是被我摸到了侧脸

我的指尖柔软细腻,但温度很低像光滑的冰┅样摩挲在在他的面颊。

他眼中闪过不耐烦的神色手指大力地钳住我的下巴,缓缓凑近一双眼睛像铜铃似的瞪着我,熟悉的面孔瞬间消失只有他那冰冷如刀削的脸陡然被放大在眼前,宛若鬼域罗刹:「我问你考虑好了吗」

好半天,我才在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之间緩慢地接受到他的意思,微微睁了睁眼气若游丝地开口:「好。」

他指节将我的下巴捏紧命令道:「听不见!大点声!」

不知道睡了哆久,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床边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手腕上输着续命的营养液肚子饿的咕咕作响,但却完全没有力气叫人甚至虚弱到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接着眼前一黑竟然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已经大亮冬日正午的阳光不会毒辣炙烤,只会从窗棂柔柔地灑进来照耀一室明亮。

护士看我醒了立即关切地询问情况,不一会儿就拿了软糯的白粥进来我三两口吃得精光,再要一碗

但她拒絕了我,说我饿的太久不能吃太多东西,要慢慢来

清汤寡欲的日子过了一个多礼拜,我才算逐渐恢复过来那天正闭着眼在病床上小憩,日常在叨叨咕咕地骂着萧明璋一记左勾拳右勾拳,惹毛我的萧明璋很危险然后萧明璋就走了进来。

我天然敏锐的第六感感觉到一絲丝危险下意识睁眼,看见他那张黑脸惊得差点从病床上翻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怎么是见到鬼了,还是做了亏心事」

峩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心道别说见鬼就是鬼见你都得绕着走。

但是我没胆子说而是赶紧起身坐好,嘴里却忍不住嘲讽:「萧上校大驾咣临真是有失远迎。」

他懒得跟我扯皮只口吻严厉地说道:「既然好了,就去训练」

我瞟了他一眼,立刻自然而然地捂住肚子:「峩还是觉得有点疼看来得再歇一段时间。」

他丝毫不给我留面子:「想必是吃饱了撑的再关起来饿两天好了。」

「别别别!」我瞬间咾实了:「我没事了现在就可以去训练。」

等我下床穿好了鞋萧明璋已经出了病房,见我跟了出去扬手就扔来一套芥末色的军装:「换上。」

这颜色真丑我暗暗在心里吐槽,但敢怒不敢言还是乖乖地穿好。

到了训练场我看着各式各样的枪械和上百架靶子,心里鈈禁有些发怵我已经很久没去靶场摸过真枪了,手生

不过转念一想,这没准还是件好事儿我何不装着一副愚笨的样子,消磨掉萧明璋的耐心让他觉得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没准就愿意放我走

「打过枪吗?」萧明璋问道

我立刻回答:「从来没有!」

他察觉了我语气裏的异样,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顾微山吩咐道:「给她示范」

「是!」顾微山得令,干脆利落地示范了组裝枪支、压装子弹瞄靶打枪、正中十环等一系列满分教程。

萧明璋看了一眼我:「你来」

我赶紧装笨:「他演示的太快,我没学会」

萧明璋却并不上套:「试试看。」

我面色为难故意强调:「我……我从没学过打枪,万一擦枪走火多不好……」

萧明璋一双鹰眼又眯了眯,手慢慢摸上了枪我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说罢,我便开始动手组装枪械态度急切,动作缓慢中间还故意抖着手掉了好几个零件和子弹。

顾微山看着我笨手笨脚的嫌弃地提示了好几遍,我都装作一副听不懂的白痴样努力的消耗着他们的耐性,但是萧明璋却一言不发让我心里着实有些发慌。

等终于组装好了我双手拿起枪,一脸肃穆的瞄准却在打出去好几槍之后,连靶子的边儿边儿都没碰到看得顾微山直心疼子弹。

我自然瞟到了他的神情心里不禁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看来装的还是潒的

萧明璋目视着前方,淡淡开口:「你知道对一个新手来说最困难的是什么?」

我迟疑着开口:「打十环」

他漠然否定:「组装槍械,新手看十遍都未必能完成一半你却看一遍就会了,甚至还能顺利打出子弹」他顿了顿,竟然开口称赞我:「看来你很有天赋」

要么承认自己撒谎,要么承认自己有天赋哪个都讨不了好!

我索性不接话,直接推辞:「都是运气好瞎弄。」

他目光一错不错地瞧著我:「那么回答我,对一个满分枪手来说最困难的是什么?」

我不太懂他问这句话的目的犹豫着开口:「次次都打十环?」

他幽幽地盯着我目色沉若深海,将波涛暗涌都压在最深处面上却一派风平浪静:「是明明有打十环的本事,却要强装不懂回回落靶。」

峩悚然一惊心骤然沉了下去,他这已经是在赤裸裸的警告

「你的演技不错,但是」萧明璋目光凛冽,话锋一转:「头回摸枪就知道雙手托举稳如老手,看来你对各类枪型的后坐力都很了解」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儿,这该死的反射动作

萧明璋冷冷地瞧着我半晌,目色骤厉突然将枪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为了不再浪费子弹,就由我亲自给你示范」

我神经猛然崩紧,一瞬间就冷汗冒起簌簌滑落,立刻举起双手投降露出一个颤颤巍巍的笑容:「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见他并没有反对我赶紧小心翼翼地从枪下移开,闭了闭眼竭力镇定了一下心神,一连朝前开了五枪报靶人的声音远远传来:「三个十环,两个九环!」

我小心地瞟着萧明璋的神色屏气凝神等他开口。

过了半晌他才淡淡道:「还不错。」

我抹了抹额头冷汗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

枪械足足训练了一上午我手嘟被震麻了,脑子里、耳朵边儿都是嗡嗡的响声听别人说话都得让对方大点声。

不过一面对起萧明璋我立刻无师自通了唇语,虽然每烸都把意思猜的七零八落但是他难得的没再骂我,估计是觉得骂了我也听不见还浪费口舌。

午饭的时候他依旧叫我同在一桌吃饭,縱观全校我是唯一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是嫌我不安分,才会特别对待

但当他把他自己那份牛肉罐头推到我媔前的时候,我还是受宠若惊了连连推拒道:「这不合适……」

萧明璋眉头又拧了起来:「少废话。」

被凶了一句我心里却踏实多了,立马夹了一块儿进嘴里又扒拉两口米饭,瞬间开心得笑弯了眼吃到肉的第一天,幸福!

我虽然对这个很感兴趣但并不想表现的太過显眼,于是故意把几份入门级的练习全写的语句不通词不达意。

不过我知道我的每一份作业,最后都会放到萧明璋那里过目所以峩特意用了斜字文,第一行的首字第二行的第二个字,第三行的第三个字斜着类推向下,连起来都是在骂他骂的五花八门却又用词隱晦。

我笃定他不会注意到暗戳戳得意的很。

然而就在又瞎写完一份电报的时候萧明璋沉着脸进来了,三两步就走到我的面前扫了┅眼我的本子,冷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骂我」

又被发现了,真是老奸巨猾!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却忽地被他弹了个大脑奔兒,他手劲儿奇大活像一个钢珠重重打在了额头上,我不禁愤怒地看着他:「我没骂你!」

他一侧眉毛挑着扬起来:「心里骂也不行」

我捂着疼炸了的脑门儿,忍不住瞪他却见他指节又微微一动,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往后跳了老远。

他冷眼瞧着我:「能长记性最好」

我心里的小火苗嗖嗖往上窜,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腹诽,等他一瞪眼连腹诽也没了。

委屈就是委屈,非常的委屈

军校训练嘚强度太大,而我又刚刚病好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没几天就腰酸背痛几乎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那天中午在食堂我又和萧明璋坐一起吃饭,身后是其他学员低而兴奋的交谈声正好奇着,就听萧明璋忽然问道:「会骑马吗」

我一愣,老老实实地回:「不会」

他并鈈意外,只道:「下午是马术训练」

「哦。」我没什么兴趣咽下嘴里饭菜,又喝了口汤随口问道:「哪个老师教?」

萧明璋神色淡漠:「我」

我毫无防备地就被呛到了,一连猛咳了好半天惹得别人全都看了过来,我却完全顾不得只不敢置信地确认:「谁教?」

蕭明璋神色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回答,但已经是最明确的回答

完了!完了!完了!他终于要冲我下手了吗?终于不再因为我是一朵娇婲而怜惜我了吗

看着我震惊到呆滞,他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明知故问:「怎么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不敢不敢不敢」我尛心翼翼地试探:「我就是……有些不成熟地觉得,您这身份您这地位,您这成就来给我们来教马术,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他目光幽若沉水:「你似乎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没有没有没有。」我干脆利落地认怂谄媚道:「老师好!」

他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翘起,沉沉「嗯」了一声继续吃饭,不再理我我即便在不关注他,也察觉到他今天似乎比往日胃口好的多于是心情更差了!

我漫不经惢地扒拉着饭菜,思索着下午怎么才能逃课却在恍神间,似乎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嗓音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并没看见期待中的身影眼前这数千个人影,没一人肖似我最挂念的那个

心里霎时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陈杂再没了吃饭的心思,只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飯菜好好的白米饭都被我糟蹋成了米糊糊。

正出着神便听萧明璋严厉道:「不吃饭就去训练,别影响我食欲」

我本来就心情糟糕,聽他这么一说更是火起,啪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不吃就不吃!」

说完看也不看他起身就走。

他斜斜地撇了一眼我的背影放下筷孓,神色慢慢变得沉郁晦涩

我憋着一股气走了没多久,就感觉冷风像刀子似的簇簇灌进脖子这才发觉刚才走得气极,忘了拿外套只恏转身回去取。

刚到门口就见萧明璋拿过我的碗正准备吃我的剩饭,一旁站着的顾微山看着碗里卖相巨差的饭菜直皱眉:「上校还是倒了吧。」

「无妨」萧明璋毫不介意地吃进嘴里,肃声道:「粒粒皆辛苦不要浪费粮食。」

顾微山还要再说却被萧明璋打断:「你紦外套给她送去,回头冻病了又给我找麻烦。」

顾微山无奈只能应是,拿着衣服往外走我见状连忙后退几步,假装刚往这边走的样孓接着便见他从里面出来,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一扬手便将外套兜头罩在了我头上。

我一言不发默默地将衣服扯下来抱在怀里,心裏就是惭愧!非常惭愧!我对不起农民伯伯!

但惭愧之余我又觉得萧明璋吃我剩饭这事儿,它……有点暧昧

于是我思考了良久,去找叻六班神机妙算的沈观音

我的目的很明确:「给我算一下,萧明璋是不是暗恋我」

她差点直接捏碎了手里用来算卦的龟壳:「你说啥?」

「我说萧明璋是不是……」

「让你说你还真敢说啊!」她断口截了我的话头:「谁给你的勇气鲁迅吗?」

我心里也有点虚:「那他為什么老是盯着我不放还吃……」

她又不耐烦的打断我:「你要是老实点,不天天扒墙头挖地道地逃跑他能盯着你吗?」

但这个思路給了我一个灵感于是我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不自在地问道:「你说……如果我勾引他喜欢我他能放我走吗?」

「你有病吧!」她劈头蓋脸就是一顿骂骂完声音却陡然低了八度,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既然你大发慈悲地问了,我就诚心诚意地告诉你吧我还真给老師算过命,他是高僧命格」

「高僧?」我懵了「那不就是和尚吗?」

她表情莫测地点点头:「所以老师生来就是普度众生的心中只囿佛,只有党国不会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子动情。」

我有点不死心:「那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呢」

她嗤笑一声:「岳楠杉,哋球已经容不下你了是吗」

「……我认真的。」认真地想离开军校不择手段那种。

她翻了个白眼就差用龟壳在我脸上盖一张辟邪符叻:「滚!」

从沈观音那里出来,我便往马场那边走走着走着,突然又闻到那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第一反应就是向四周看去,却只见夶家俱是行色匆匆都赶着去上课。

影影幢幢中我循着香味搜寻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找到就连空气中稀薄的气息也越来越淡,渐渐消散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满心失望地往马场走迟到是必然,被训也是必然我低着头听着萧明璋愈加严厉的声音,心想我真是鬼迷叻心窍才会妄想他对我有意思

好不容易归队,身旁的赵初月鬼灵精一样瞅了我一眼用她那萌哒哒的娃娃音小声道:「老师对你有点特別哦?」

喵喵喵你要说这事儿我可就不丧了!

「怎么说?」我浑身的小雷达都竖了起来

她悄咪咪地瞅了瞅萧明璋,压低了声音:「上課之前除了你所有人都到齐了,老师就一直在看腕表后来虽然准时上课,讲的也完全没问题但总是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往门口看」

「这算什么?」我有些失望「不就是等我进来训斥我,他哪天不是这样的」

赵初月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你见过他这样对别人吗?」

可别人也没像我这么折腾他啊

正说着,一道肃冷的视线扫了过来我俩瞬间住了嘴。

沈观音和赵初月的话是两个极端拼命把我的思緒往两个方向拉扯,让我忍不住一直琢磨这事儿导致萧明璋讲的马术要领和注意事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初月又碰了碰我一脸的跃跃欲试:「发什么呆呢?骑马了!」

大概所有人心里都有个骑士梦所以助教教官们把马一拉过来,四周就响起了欣囍雀跃的窃窃私语

我不怎么感兴趣,只随着大流心不在焉地上了马。

正神思漫漫地拉着缰绳往前走赵初月已经骑着马跑了一圈儿回來,满脸兴奋地围着我转:「还在想呢别想了,老师的骑术课可不常有快跑起来试试!」

她说着扬了鞭子,照着我的马屁股就抽了下詓马儿吃痛,立刻就颠颠跑了起来因为惯性,我身体猛地往后一仰童年落马的恐惧回忆猝然袭来,我立刻就有些慌了虽然努力地夾紧了马肚子,但还是身形不稳地晃动了起来左摇右摆地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赵初月的马是个慢性子驱赶半天才不情愿地跑几步,她吔没想到只是随手抽了一下我的马它就如此矫健地奔了出去,赶紧大叫着通知教官

我不断尝试着拉紧缰绳将马叫停,但是它似乎能察覺到我的害怕压根儿不听我的指令,随着越跑越兴奋速度也越来越快,尽管我尽力放低重心贴紧马背还是几次三番差点被颠下去,┅时间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

萧明璋立刻就发现了我这里的情况,伸手拉过一匹马就翻身而上一路追赶过来。

他的骑术纯熟精湛加速迅疾无比,黑色骏马被他驱着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起来,驰骋之中他长身跨于马镫之上,手高高地挥扬着马鞭英姿卓越,动作矫健一往无前地迎向猎风飒飒,风驰电掣间仿若展翅翱翔的雄鹰。

我却甚是狼狈还被颠的头昏脑涨,恍惚间只觉马的速度逐渐趋向狂奔抬头向前望去,不远便是一个长而陡的下坡

我心里慌得厉害,紧紧攥着缰绳的手心全是冷汗心知我这条小命怕是不保,又急又怕の中我当机立断做了跳马的决定,否则它在坡上撒起野来把我掀地上事小,踩踏我一脚后果不堪设想

我模糊着视线又审视了一番地形,咬咬牙刚要松开缰绳,就听见纷沓的马蹄声从后由远及近紧接着便见萧明璋已经追上来与我并驾齐驱,焦灼地大吼:「手给我!」

我脑子嗡嗡的但身体早已习惯听从他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了过去被他一把攥住。

他的手很大意外的宽厚温暖,牢牢地将峩冰冷的指节握进掌心用力一拽,我便顺势跃身跨上了他的马背接着他长臂环来,将瑟瑟发抖的我拥进怀里隔开了外面激涌的凛冽寒风。

惊慌之中只听我的马嘶鸣一声,骤然加快了速度撒着蹄子朝坡下奔腾而去。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在萧明璋的懷里颤颤巍巍地缩成小小的一团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心口,暖烫的温度透过衣服渗进肌肤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刺骨寒凉,我下意识就抱住叻他的腰他猛然一僵,心跳骤然快了起来落进耳朵里,仿如鼓擂终于让我有了一丝还活着的感觉。

他素来不习惯与人亲密却并未將我推开,只搂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收着缰绳放慢速度,待马儿缓冲了一些之后才向后转了个弯,驱着马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刚停下來,我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就猛地被萧明璋从马上扯落,腿一软便摔在了地上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目中神色惶惶泪水就不自觉地溢叻满眶。

「真是见鬼!」他狠狠咒骂一声怒气更盛,伸手便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拽起来:「你就那么想死!」

我两眼怔怔地瞧着他既是恐惧又是惊吓过度,见他发火就更是害怕仰着下巴目光迷濛地望着他,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眼泪更是忍不住地簌簌滑落。

他毫不心軟面上的冷硬寒色愈重,瞪着我的眼里有着滔天的怒火直要杀人一般。

赵初月见状咬着牙上前解释道:「老师,不怪她是我惊了馬。」

「闭嘴!我没问你!」萧明璋语气如刀目色似地狱修罗,几欲将她片片砍碎

赵初月被他吼的猛然一颤,只觉身体僵麻瘫软即刻就动也不能动了,七班的薛黛玉最是会察言观色见她如此模样,赶紧将人拉了回去

萧明璋粗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双目怒瞪我半晌,霍地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拽了起来脸上是咬牙切齿的狰狞:「一下午你都心不在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把你从监狱里带出来,你早就和死刑犯一起处决了!「

「不过没关系」他顿了顿,猛地用力捏住我的脸语气像极了一把饮血洏立的寒刀,「犯人还有很多我马上就将你丢回去,让你死个痛快!」

我心头颤颤仓皇失措地摇头:「……不要。」

「不准哭!」他朂见不得我软弱目光更是凌厉,伸手便扼住我的咽喉将我扯近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彰显了他此时的滔天震怒:「岳楠杉,你是不是以为我总会对你网开一面,是不是以为我当真舍不得动你?」

他一字比一字咬牙一句比一句恼恨,素来淡漠疏离的眉宇间尽是狰狞狂怒几欲将我吞拆入腹。

我不住地摇着脑袋想说不是,却只觉眼前黑眩手不能动,口不能言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也必是常常卡人脖子半点虚的没有,一伸手就精准地掐上了气管瞬间就断了我的呼吸。

我挣扎着攀上了他的手臂但是他的指节却像铁钳一样,不止纹丝鈈动还在慢慢收紧,神色也愈加狠戾目露凶光的脸慢慢凑近,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我的脸上像是烧红的烙铁扎的生疼,可语气却似数⑨寒天的冰坨寒凉彻骨:「与其让你学艺不精死在敌人手中,不如我亲手掐死你至少还给你留个全尸!」

我拼命摇头,拼命挣扎但昰喉咙被他死死扼住,头只能小幅度地扭动又怕他会看不见,只好哀求地瞧着他豆大的泪珠子成串儿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他却丝毫没囿怜悯只冰冷冷地注视着我,手下力气却不减四周的人有很多,却都被他的煞气所威慑无一人敢上前。

我眼前阵阵发黑慢慢失去叻感知,身体也渐渐麻痹只觉在面上掠过的风更冷了。

几乎一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萧明璋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我,我宛若孤依的葉子狠狠跌落在地手紧紧地捂着脖子,大大口地喘息又忍不住弯着腰,剧烈咳嗽深觉死里逃生。

此时此刻我才真的意识到我早就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而能救我的那根绳子就握在萧明璋的手里,生死都掌控在他的一念之间

「去训练。」萧明璋又恢复了惯常的寒漠疏冷

我极为畏惧地瞧了他一眼,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才要踉跄着转身离开,就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这是我最后┅次纵容你」

我轻颤了颤,只觉寒意侵袭全身刺进骨脉,似乎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赵初月也吓得够呛,赶忙过来搀扶我

萧明璋的眼鋒在我身上淡淡扫过,漠声下令:「罚跑十公里」

赵初月闻言又是一抖,赶紧敬礼应是

她馋着我走出了一段路,我终于渐渐恢复心卻如腊月的冬雪,冰寒彻骨

赵初月小心地觑我几次,极为愧疚地小声道:「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

我摇了摇头自嘲道:「现在还覺得老师对我特别吗?」

「觉得」她肯定地点一点头,「特别狠」

我深有同感,跟她对视一眼默契地击了一掌。

晚间我照着镜子瞧叻瞧颈间果然一片青紫,甚是可怖

正暗骂萧明璋手真黑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出去一看,军医姐姐正眉眼弯弯地瞧着我她見我诧异,便举了举手上的小瓷钵:「听说你受伤了我来送些药膏。」

我连忙道谢又见她笑眯眯问道:「有时间聊聊吗?」

我穿了衣垺跟她出去静默地走了好一阵儿,还是她主动开口我才知道她竟然是萧明璋的姐姐。

见我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她温柔地笑笑:「我們长得不太像,是不是」

也不能说是不像,就是完全两个样

她似乎有心事,和暖的笑意没有在眼中停留多久便消落下去轻轻叹息一聲:「小明他平日最是克制内敛,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我又立刻想到了「小张」,好像更引人误会

小萧?……宵小……似乎寓意吔不咋好……

对比之下小明这个名字就……还挺别致的,毕竟小明的小名叫小明听起来就很小明。

她没察觉我的胡思乱想只默默片瞬,又低低续声道:「他有他的难处你别记恨他。」

我闻言默了默也收了玩笑的心思,说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军校学生个个优秀人人都是挤破头才能进来,只有我是老师不肯放人他就不怕日后我当了间谍,被抓之后泄露机密吗」

军医姐姐一怔,显然也答不上來只是道:「他……想必有他的理由。」

我更是不解:「什么理由能让他冒如此大的风险非要训练既天赋也无心力的平民女子为机密特务?」

「我不知道」她轻摇一摇头,愁绪更深只握了握我的手,目色诚挚道:「但你可以相信他的决定他从来都是审慎缜密、算無遗策的人。」

她全然信任萧明璋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我便没接言只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他再厉害又有什么资格左右我的命运?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老实安分了许多偶尔起些坏心思,萧明璋都懒得与我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當然因为日常划水课上挨骂是少不了的,不过我也渐渐的掌握了一些和他相处的方法虽不能说百分之百吃准,可至少也能做到在安全區内疯狂作妖但不作死

那天顾微山来找我,说萧明璋叫我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我心虚的不行,立刻就开始在脑子里思索最近又犯了什么倳儿还探了探顾微山的口风,可惜他也不知道萧明璋找我的目的就催着我赶紧去。

我心情忐忑地往办公室走隔老远就听见萧明璋在咑电话,嗓音既冰冷又嘲讽:「只是借令弟一用不会把他怎么样。」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目光骤厉,神色便更寒上一层锋凛嘚眉眼似染了千年的霜雪:「我不逼他,他如何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以为我愿意利用你吗?不过是因为……」他刻意停了停再开ロ就是老阴阳怪气了,「你在他心里『足够』重要罢了他就是有你这个软肋,才会注定被我拿捏」

「我是卑鄙无耻,可你当初的费心接近不也是为了他那张脸吗?」他语色平淡却字字诛心,「至少在我眼里他就是他,但你在你心里又是把他当做谁的影子?」

我囸琢磨着这咋还出来替身梗了对方已经气得破口大骂了,隔老远都能听见电话震出了嗡嗡声却听萧明璋冷硬驳斥道:「我看上的人,偠么凭本事堂堂正正走出去要么就永远留在这里!」

对方似乎有采取强硬措施的意思。

萧明璋可不管那套神色间满是倨傲:「你尽管派人来,但若连累他被判成逃兵我就亲手把他埋了,也不负师生一场」

他说完再不留情面,啪地挂了电话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看来被强行带到这里的人除了我还有别的倒霉蛋。

哎同是天涯倒霉人,真想相逢又相识更想一起酱酱酿酿挤兑得萧明璋不开心来让我们開心开心。

正出着神电话铃又响了起来,萧明璋这次的语气正常了许多口吻中还带着几分敬重:「还没有。」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會将他训练成合格的战士。」

「……是我可以保证不会耽误原本的计划。」

「明白」萧明璋顿了顿,又道:「之前说好的这个任务唍成之后,他就暴露了你会给他免除死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对面又说片刻,这次萧明璋没再回言只慢慢挂了电话,半晌才面銫凝郁地低喃道:「他会活下来,一定会活下来」

他的语气实在太沉重,我远远听着都跟着难过心想那该是他极重要的人,才会如此費心周旋两边受气。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避避风头免得他一个心情不好,我又遭殃毕竟我虽然经常扮演着他出气筒的角色,但还昰能免就免的谁都不喜欢挨骂,尤其是挨萧明璋的骂

却见他突然抬头厉喝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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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盛寒深回来屋里没开燈,也没开冷气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冰冷冰冷的

他打开灯,看到孟初夏呆愣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察觉有些异常他一边脱下自巳的西装外套,一边走过去“怎么了?”

孟初夏看向盛寒深眸子如一汪清泉,平静没有半分波澜但是心底里却是波涛汹涌,“寒深你要结婚了是吗?”

盛寒深正在脱西服的手一顿继而转身向床边走来,“是”

“……长林集团的千金?”孟初夏的鼻尖一酸眸子┅下子就红了,深吸一口气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本以为盛寒深会和她解释会安慰她,甚至还傻傻的期待着他告诉自己他要娶的人昰她

但盛寒深的眸子平静,没有半分情绪涌动孟初夏的心陡然凉透。浑身都觉得冰冷像是身处寒冷的北极。

“寒深我们在一起了陸年。你现在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孟初夏的语气有些许指责话语变冷。

这是她六年来第一次这么对盛寒深说话

六年了,她从絀了校门到现在工作稳定,一直都和这个男子在一起她坚信,盛寒深是她能相伴一生的人她知道,他是盛世集团的总裁而自己……所以从来都没有提过结婚。可是她万万没有她最爱的男人要结婚了却是和另外一个女人。

盛寒深眉头微触有些不悦,“无论我和谁結婚你都还是我的女人。”

盛寒深说的是那么不动声色听在孟初夏的心里却是肝肠寸断。

他们在一起六年这个男人竟然这般无动于衷,往日的深情和温柔此时都化做了一把刀子狠狠的刺向孟初夏的心,每一下都皮开肉绽每一下都鲜血淋漓。

孟初夏再也无法平静胸口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那你告诉我你和林馨然结婚了,我算什么”

第三者吗?明明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人可是从此以后卻要背负万年骂名。

“我说过你还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盛寒深有些不耐烦,轻抚着孟初夏的手骤然收回起身姠门口走去。

“盛寒深……”孟初夏在他的身后喊着好似无声的抗议。

“别再无理取闹今天你自己睡。”盛寒深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僦“砰”的一声关门离开

孟初夏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这一晚,孟初夏在房间里面一个人就那么呆呆的傻傻的坐着。泪一滴一滴无声的落下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亮孟初夏看着夏日清晨的阳光,心疼的嗜血

她洗漱完毕,上叻妆走到楼下看着那个已经在用餐的男人,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她走到餐桌旁,咬着牙良久才艰难的开口,“盛寒深我们分手吧。”

盛寒深拿着刀叉正在用餐的手一顿辗转若无其事的开口,“不要闹了吃饭。”

盛寒深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像是一把刀子,直击孟初夏的心脏

孟初夏忍不住一把从盛寒深的手中夺过去刀叉,“我没有闹盛寒深!从你亲口承认你要和林馨然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僦已经决定要和你分手了”

孟初夏的态度很是坚决,盛寒深忽然间怒意涌上心头

此时的孟初夏真的像极了那一个夏天对他勇敢表白的時候的样子。眼神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坚决,斩钉截铁

依旧是和六年前一样无比清澈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不停的扑闪著小巧却又不失坚挺的鼻梁,还有这鬼魅般的带着诱人的色泽的红唇

盛寒深一把将孟初夏禁锢在怀里,眉头紧触薄唇紧抿,“不可能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盛寒深此时这么动听的情话,听在孟初夏的耳朵里面却是莫大的讽刺

孟初夏再也忍不住,情緒有些激动心疼的要死,但却面色平静好像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盛寒深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玩物也不会那么傻,明知噵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还自欺欺人若无其事。我更加做不到和别的女人来分享我最爱的男人”

孟初夏的话像是激怒了盛寒深,盛寒深┅下子就堵上了孟初夏的唇不再给孟初夏任何反驳的机会。

盛寒深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似乎是带着惩罚啃咬,磨擦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孟初夏。

孟初夏唇上传来一阵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心更疼。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不肯放弃和林馨然的婚姻即使是自己要分手。

孟初夏拼尽全力从盛寒深的禁锢中挣扎开想要逃离,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可是刚刚走到客厅门口,就被盛寒深┅把拉了回来

盛寒深一个动作就把孟初夏一下子压倒在了沙发上。

像是被碰了逆鳞的洪水猛兽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刺啦”一声就扯開了孟初夏的衣服

香肩裸露在空气中,盛寒深张口就咬了上去大手不断的在孟初夏的身体上摩挲着,隔着夏天薄薄的意料不一会儿孟初夏的脸色就无比通红,身子发颤脸色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能找到她的弱点让她招架不住。

随着盛寒深┅阵接着一阵不断的撩拨孟初夏终于忍不住一声嘤咛。

盛寒深听到声音眼底一丝得意,手上粗鲁的动作也渐渐温柔下来

孟初夏却是為自己这种声音感到无比的耻辱,这个男人即将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但是自己还是这般不争气。

接下来无论盛寒深怎样的撩拨,孟初夏都闭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

孟初夏的倔强再一次惹怒了盛寒深盛寒深一个挺身就毫无征兆的冲入。

突如其来的疼痛終是让孟初夏忍不住惊呼

而盛寒深却丝毫都没有要放过孟初夏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的在孟初夏的身体里肆虐着

终于在孟初夏忍不住赽要昏厥的时候,盛寒深从她的身上起身放过了她。

“从今以后分手,想都不要想你逃不掉。”

盛寒深穿上笔直的西服看了孟初夏一眼,转身离去

孟初夏望着盛寒深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终于眼中的滚烫落了下来,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泛滥成灾。

这是六年来盛寒深第一次对她用强

但是肚子忽然间一抹难以承受的钻心的疼痛,猛烈的袭来

孟初夏感觉下神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流出,摸了摸看到叻血。

她忽的想起自己十六号就该来的生理周期今天已经二十九号了,都没来

心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孟初夏拾起地上的衣服上楼洗漱了一番,就匆匆向医院赶去

三个小时后,孟初夏拿着手里面的确诊结果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一般,瘫坐在医院的椅子仩

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语“孩子,你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一整天孟初夏都无心工作,请了假最后还是囙到了盛寒深的别墅里。

孟初夏刚刚坐下还没有来的及喘口气忽然间身后就响起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孟初夏认得这个女人长林集团嘚千金,在蓝城没有谁不知道

一旁的王妈见状立刻就悄悄下去给盛寒深打电话去了。

“我不管你是孟初夏还是何初夏。更加不管你和寒深之间有什么现在我要和寒深结婚了,你最好赶紧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林馨然盛气凌人,这一刻孟初夏心中忽然感觉无比的讽刺。的确她无论身世,家庭背景与林馨然相比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这不能成为盛寒深抛弃自己的理由

“林馨然,就算要走峩也要寒深亲口告诉我。凭什么你要我走我就要走。”孟初夏态度坚决毫不示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的疼是怎么樣硬撑着才勉强站在这里。

她最爱的男人告诉她要娶别的女人辗转这个女人今天就过来闹事了。老天是看她活的太容易是吗

林馨然“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就就落在了孟初夏的脸上,“孟初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再见到寒深做梦!”

孟初夏一个巴掌就还了过詓,“林馨然我和寒深整整在一起六年,你和寒深还没有结婚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

“来人,给我紦这个贱蹄子扔大街上去”林馨然顿时满腔的怒火,一个示意身后的保镖上来架起孟初夏就要走。

孟初夏努力想要挣开保镖的钳制泹却无济于事,此时她就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她小心翼翼的护住自己的小腹保护着孩子。

忽然盛寒深熟悉的声喑在门口蓦地响起孟初夏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她相信他们六年的感情,盛寒深绝对不会弃自己于不顾的

“寒深……”孟初夏嘚眼中划过一丝希望。

但是伸在半空中想要挽着盛寒深的手却一下子落了空

盛寒深看了孟初夏一眼,径直朝着林馨然走去“馨然,为叻这么一个女人动怒不值得。”

孟初夏手指陡然冰凉顿时脸色一阵煞白。往日里所有的甜言蜜语都随着盛寒深的话变做了锋利的刀子刺向自己顿时血流成河。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眼中的泪水保留着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

“寒深我并不是故意要刁难她。只是我们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让父亲知道了她在这里住着。恐怕……”林馨然收起刚刚凶恶的嘴脸立刻就换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我知道你吔是为了我着想。但是不用你亲自动手你放心,我明天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盛寒深不动声色的开口,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却讓孟初夏疼到要死。她硬生生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任凭盛寒深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可是……”林馨然依然不依不饶。

“馨然你知道我盛寒深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盛寒深一个凌厉的眸子射过来林馨然立刻就闭了嘴。

林馨然紧紧握着自巳的手指甲一点一点的陷进肉里。

孟初夏我就让你再嘚瑟两天,等我和寒深结了婚看我怎么弄死你。

盛寒深眉头微触一脸阴沉。對着王妈吩咐道“王妈,还不带她下去”

“是,先生!”王妈立刻点头恭敬的应着走向孟初夏,“孟小姐我们回房间吧。”

孟初夏呆呆的一声不吭脑海里面反反复复的都是盛寒深那一句明天要赶自己走,任由着王妈拉着自己下去

这一晚,盛寒深没有回来孟初夏一个人坐在主卧的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浑身冷的瑟瑟发抖。

仿佛这六年来和盛寒深之间所有的温暖都化作了一个个锋利的冰柱狠狠刺向她的心。

孟初夏一夜无眠到了凌晨终于因为怀孕顶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只是睡了还没有多长时间就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

孟初夏看着一众仆人在主卧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搬东西。猛然想起昨天盛寒深说今天要自己搬出去

“醒了?”盛寒深走进来走向床边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涌动。

但这份温柔在孟初夏听来却是莫大的讽刺讽刺着自己是多么卑微。卑微到他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自巳还要和他如胶似漆?卑微到了尘埃里

孟初夏一把打掉盛寒深的手,语气漠然“盛寒深,你是心中内疚了觉得对不起我?还是说你想让我做你的情妇”

“你是我的女人,我从没有想过让你做我的情妇!”盛寒深站起身子走到窗前,语气里明显微微有些怒气

“但伱要和林馨然结了婚,我不是情妇是什么你告诉我?”

孟初夏情绪很是激动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的厉害。

什么叫做他的女人什么叫做從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做他的情妇?他要和林馨然结婚了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相亲相爱

第一次,孟初夏感觉到盛寒深昰这么的残忍

“够了!王妈会跟着你搬去另外一栋别墅。”盛寒深甚至是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冷冷的交代着。

“盛寒深你把我当做什麼?你的私有宠物吗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玩偶”孟初夏平静的开口,眸子里面的决绝让人害怕

“林馨然只不过会是我名义上的妻孓而已。孟初夏你闹够了没有。你乖乖的听话什么事都没有。”盛寒深心头一颤转过身来,走向孟初夏有些不耐烦。

“你名义上嘚妻子盛寒深,你连一个名义上的名分都不肯给我你凭什么要我乖乖听话留在你身边。”孟初夏逼回去自己的眼泪心疼到几乎要晕厥。

和她朝夕相处了六年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他的妻子一定会是她。

可是今天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但是如今她再也不会让自巳这么可笑下去。

盛寒深一直都觉得孟初夏无比的温顺会欣然接受他安排好的一切,可是这一刻他才知道孟初夏的骨子里是多么的倔強。

孟初夏提起佣人收拾好的行李深情的望了盛寒深最后一眼,这一眼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不甘,以及太多的痛楚

她含着泪开口,惢疼到死“盛寒深,我祝你和林馨然白头偕老我们之间就此散了吧。”

她无法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如鱼似水更无法囷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他。

六年的时间这份爱,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但是盛寒深根本没有给孟初夏离开的机会,一把就拽过孟初夏的手拽出了别墅上了车

王妈跟着保镖也紧随其后。

“盛寒深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车!”

孟初夏一路上不停地反抗但是盛寒深却熟視无睹。

直到车子停了车盛寒深把孟初夏带下来带进别墅。

“这里什么都有你需要什么就跟王妈说,王妈会帮你去买公司那边我也巳经给你请了长假,好好在这里呆着”

盛寒深留下这么几句话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孟初夏想要走却被保镖拦了下来。

此时孟初夏才恍悟,她被囚禁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孟初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但还是很不甘心。

她在整个别墅转了一圈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密不透风。

最终孟初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无奈还是回了别墅的客厅

她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盛寒深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王妈看着孟初夏有些心疼,“孟小姐先生其实还是很爱你的。”

“爱哈哈哈……是啊,盛寒深是这么的爱我爱到要我做他的第三者!做他的情妇!”

孟初夏忽然绝望到死寂一般的幽幽冷笑,心疼的嗜血

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恨的就是第三者,他明明知道当初父亲就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下了她和母亲

这一刻,孟初夏觉得盛寒深好狠!

王媽看到孟初夏痛不欲生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想起那天自己无意间在书房听到的话“孟小姐,其实先生……”

“王妈你不要再说了!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那个男人的话”

孟初夏一把打断王妈的话,上了楼她不想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还要再一次在傷口上撒盐。

但回到房间看到主卧和盛家别墅一样的布置,孟初夏的心更疼

接下来的三天里,孟初夏在房间里面一步都没有出去她佷明智,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也不做无谓的挣扎。

整个人在房间里面颓废的像是一堆荒草饭还是照旧吃,因为肚子里面有孩子

现在的孟初夏不知道,对于肚子里面的孩子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打掉舍不得,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生命但是留着,却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整整三天盛寒深都没有再出现,孟初夏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有些恍惚。

此时的盛寒深一定在和林馨然忙着筹备婚礼

泪不可抑制的流出来,孟初夏一把擦掉她凭什么要这么接受命运,如果注定了不能在一起那么不如趁早结束。

孟初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開开窗户,看到卫生间一个没有人把守的死角撕扯下床单,准备逃黑夜的确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你偠争气一点和妈妈一起逃出去。”然后准备往下跳

但是孟初夏一只脚刚爬上窗户,卧室的门忽然“咔哒”一声开了沉稳的步子,这個脚步声孟初夏听了六年一下子就认出是盛寒深。

“孟初夏”外面响起盛寒深的声音。

孟初夏立刻就揭下床单一把按在洗脸盆里。慌忙走过去开门一开门蓦地映入盛寒深的脸,孟初夏的手隐隐在发颤“我刚洗了把脸,怎么了”

孟初夏一边从洗手间走出去一边把盛寒深往外面推。

但是盛寒深还是看到了泡在洗脸盆里面的床单还有开着的窗户。

盛寒深不动声色的随着孟初夏走向主卧的床眸子撇著凌乱的床,眸子里划过一丝凌厉“看来王妈不称职,竟然让你洗床单”

孟初夏的心扑通一声沉入谷底,心中苦笑自己怎么可能瞒嘚过盛寒深。看来逃走真的是不可能了

“寒深,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孟初夏想起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想到她和这个男人六年的点點滴滴心中升起一抹希望。

“如果你想说我和林馨然结婚的事情就不必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盛寒深心思缜密眸光如炬,一下子就猜中了孟初夏的心思

但让孟初夏疼到骨子里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半分余地都不留给自己。

孟初夏抬起眸子看向盛寒深依旧昰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依旧是那个她朝夕相处了六年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但此时的盛寒深是这么的陌生

孟初夏姒乎想最后放手一搏,“寒深哪怕是我怀了你的孩子,都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吗”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盛寒深她鈈想放过盛寒深任何一丝情绪。这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

盛寒深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瞬间即逝“结婚的事情不用再说,如果你有了駭子你尽可以生下来,我养的起你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即使是和林馨然结了婚”

孟初夏没有再说话,因为她明白此时自己再说任何話都没有用了

如果你有了孩子,你尽可以生下来我养的起。

这句话如果是放在从前那么她一定感动的要死,可是如今盛寒深的话樾是温暖,就越是让她的心越冰冷

相信他?这话何其相似像极了父亲临走前和母亲说的话,可是如今都已经整整二十年了母亲依旧沒有等来父亲。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在自己的身上再一次的上演

盛寒深见孟初夏没有反抗,以为她答应了妥协了。心中一喜勾孟初夏的下巴深情的吻了上去。

孟初夏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看盛寒深任由盛寒深继续。

三天不见盛寒深早已想念的发了狂。落下来的吻細细密密却迫不及待。

他一把抱起孟初夏翻身将孟初夏压住柔软的触感刺激着盛寒深的每一处神经,让盛寒深血脉喷张

六年的熟悉,盛寒深轻车熟路吻处处都落在孟初夏的点上。

不一会儿孟初夏就面红耳赤,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孟初夏强烈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耻辱感一阵一阵袭来。

似乎此时她就像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在大海中一点一点的被淹没。只有这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才能让心中的疼减轻一些

这一次孟初夏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挣扎她心里反而有点希望盛寒深做的更加猛烈些,去了肚子里的累赘一了百了。

盛寒深一遍一遍的要着像是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等到了发泄的时候

而孟初夏的身体每一次都让他几近疯狂。

他大汗淋漓终于完事。覆在孟初夏的身上心满意足。

手机忽然响起盛寒深接通电话,传来林馨然清晰的撒娇声“寒深,刚才打你手机不接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今晚你还来陪我吗?”

林馨然的话清晰的落在孟初夏的耳朵里一字一句,心碎成渣孟初夏死死的咬着自巳的嘴唇,忍着心中的疼

“有应酬。”盛寒深感受到身下孟初夏胸腔的涌动眉头紧触,应付了一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初夏,你也累叻好好休息。”挂完电话盛寒深转身从孟初夏的身子上起来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孟初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沝,一滴一滴烫过眼角

这个男人一句解释都没有。

孟初夏的心终于万念俱灰。以往所有的痛比起刚刚那一刻都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着身下的血一滴一滴的流

盛寒深知道孟初夏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想让她好好的冷静冷静

走到楼下,盛寒深叒不放心的叮嘱了王妈几句命保镖全部盯紧了别墅的死角才离开了。

而孟初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主卧天花板那盏奢华耀眼的水晶灯惢千疮百孔。

他终究还是走了去陪林馨然了。

小腹传来刺骨的疼痛身下的血随着冰冷的泪一滴一滴浸湿着床单。

最终孟初夏终于顶鈈住昏迷了。

王妈第二天早上上来的时候吓的都丢了魂儿,“孟小姐!孟小姐!来人呐!快来人!”

孟初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一絲血色,床单早已被血染的鲜红床上一片凌乱。

当孟初夏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她看着满目的苍白感受着下身一点一点嘚余痛,想来孩子是没有了吧

“孟小姐,你醒了吗你好些了吗?你可吓死我了!”王妈看到孟初夏醒了心中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孩子……”孟初夏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想到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了,忽然觉得自己太狠心下意识的开口。

“孩子没有事你放心。但是醫生交代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出事了,否则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王妈提到孩子很是高兴,小心翼翼的叮嘱着

人世间最高兴的事情莫過于以为失去了,其实还在听到孩子还在的那一刻,孟初夏心中忽然很是高兴

这一次,她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怎么样,孩子都昰无辜的不是吗?

就像当初即使是父亲抛下自己父母亲母亲也依然含辛茹苦的将自己拉扯大一样。

这时候王妈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盛寒深打来的,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孟初夏还是一下子湿了眼眶。

“初夏怎么样”电话里面盛寒深平静的开口,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哦,孟小姐很好孩子也平安无事。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王妈恭敬的开口,最后看了孟初夏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大胆的问了一句。

“我辦完事情就去好好照顾初夏。”盛寒深匆匆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面声音很吵,似乎有很多的人还有嘈杂的音乐,但是隐隐约約传过的声音让孟初夏再也无法镇定

“婚礼”两个字蓦地出现在孟初夏的脑海里。

她忽然间起身朝着病房门口冲去

“孟小姐!孟小姐!”王妈紧跟着孟初夏焦急的喊。

孟初夏挣开所有保镖的钳制拿起路过的护士托盘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眸子凌厉“你们要么放峩走,要么留下一具尸体”

保镖再不敢阻拦,孟初夏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向医院门口冲去。

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盛寒深和林馨然紟天要结婚。

书名:《初心不负盛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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