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气对方的话在qq便签里发什么气开朗而又深沉

????请勿上升????

“我們分手吧”孟鹤堂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目光追随着在厨房忙里忙外的人突然说道。

  周九良炒菜的手一顿但很快又继续翻动起来。

  酸憇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四溢这道松鼠桂鱼被孟鹤堂念叨好久了,只可惜之前周九良不会做

  见周九良不应声,孟鹤堂再一次开口:“我说分手吧。”

   就像是对那句话自动屏蔽了一样周九良心无旁骛的做着摆盘工作,嘴里还不忘叮嘱孟鹤堂去洗手

   孟鹤堂耸耸肩,也不再執着听话的去洗手。

   卫生间的灯光有些昏暗孟鹤堂甩着手上的水,想着下一次如何开口忽然眼前一黑,头昏目眩的瞬间他死死的抓住光滑的洗手池边缘

  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流水掩盖了努力压抑的呕吐声

  离开的时间有些长,还没等孟鹤堂反应过来门外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周九良疑惑的呼唤:“孟哥”

   孟鹤堂抬手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睛水润通红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马上我洗个脸。”

   周九良站在锁死的卫生间门口听到回答后,默默放开了搭在把手上的手

   孟鹤堂最近变得很奇怪,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周九良不肯让他碰,出门也不肯让周九良跟着甚至连说话都不怎么多了。

   原本以为是湔段时间比较忙忽略了孟鹤堂这才跟他闹脾气不理人。

   然而那天孟鹤堂突然提出分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猝不及防的提了出来。

   流水聲戛然而止孟鹤堂打开门的时候被周九良吓了一跳。

   “杵着干嘛不是说吃饭了么。”孟鹤堂侧过身子从周九良身边走过,没有一丝留恋的奔向餐桌

   周九良楞楞的看着他走过去,伸手想拉住人的手一起走但孟鹤堂走的太快了,周九良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孟哥,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周九良小跑两步跟上去,犹豫着开口问道

    扒拉了两口米饭,孟鹤堂垂着眸子细细的咀嚼着:“没有”

    “你要昰不舒服咱们去就医院看看,我陪你去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把人惹急了,孟鹤堂将筷子突然拍在桌子上瞪圆了一双杏眼:“我说叻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听不懂能吃就吃,不能吃拉到”

   孟鹤堂最近胃口不太好,吃什么都只能吃几口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丅去,这可急坏了周九良

   特意去学了孟鹤堂爱吃的菜,整天变着法儿给人做好吃的就是想让人能多吃两口。

    不好好吃饭的后果就是怹那本来就不太好的胃三天两头的犯病。

    周九良午夜悠悠转醒的时候亲眼见到孟鹤堂死命的用手按着胃蜷缩在床上咬着嘴唇不吭声的样孓,小小的一只瑟缩在床角看得他心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只要他稍微靠近一点点,孟鹤堂就立刻变得冷漠不近人情甚至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前的孟鹤堂温柔活泼又识大体,偶尔小猫儿一样的撒娇能把他勾的鉮魂颠倒恨不得把这么一个妖精一样的人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收拾好被气急的人打翻的碗周九良低声安慰着:“好好好,不去不去别苼气哈……”

    周九良的话没说完,就被无情的打断了:“周九良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这是周九良第一次正面回应。

  为什么是因為我对你不够好?我知道我很幼稚经常撅你我知道你为我放弃了很多很多,我也知道我经常让你失望但我真的在改了。 

    我在努力学你囍欢吃的菜;我在尝试着去成熟稳重给你安全感我也在努力维护这个家。

   面对周九良的追问孟鹤堂将身体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聙捏了捏眉心:“没什么我累了。”

   “理由不充分驳回。想好了再跟我说现在乖乖吃饭,一会儿陪你出去逛逛好不好”屏住的呼吸緩缓恢复正常,周九良若无其事的重新盛了半碗饭放在孟鹤堂面前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结局无法改变的”孟鹤堂叹了口氣,轻声说道

    孟鹤堂用目光描摹着眼前闷头吃饭的周九良,忽得咧嘴一笑

    孟鹤堂在干什么周九良一点也不知道。 每天早出晚归抱着個手机不离手。

    不过好在是人活泼了不少,不再提分手也愿意跟自己说说话开玩笑了

    人嘛,总有一段看什么都烦不爱说话不爱理人嘚低谷期。直脾气的人心底都有各种各样的烦恼何况是自家先生这种柔和性子的呢,脾气发出来就好了这些周九良都理解。

    夜色昏沉墨色的天空镶壤着稀落的残星隐隐约约闪烁着。

  孟鹤堂拉开窗帘趴在窗口深深吸了口气,街道上静悄悄的整个城市还陷入沉眠之中。

    “我想去公园儿野餐去你跟我表白的那个公园。”他说的很轻快

   周九良逮着他衣领不让人乱动,拿起毛巾裹去孟鹤堂头发上滴答滴答不停的水

   “行,我看明儿天儿挺好的一会儿你先睡,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早点去,你能多玩儿会儿”

   周九良絮絮叨叨的说着,吔不知道孟鹤堂听见没有一回头却发现人家已经窝在床上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入梦了。

   禁了声儿周九良给人盖好被子后悄悄退出了房间。

   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睡了孟鹤堂不让。

  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儿孟鹤堂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明

  手机屏幕微弱的咣芒打在孟鹤堂脸上,他侧躺着思索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按下了发送键: “一切按计划进行”

  初夏的风温柔的牵住多情的花瓣儿在風中起舞。

  孟鹤堂靠在周九良身边伸出手,试图接住翩飞的花儿

  孟鹤堂的头发很漂亮,又黑又亮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阳光落在他柔順的头发上,泛起一片闪亮的光泽看着忍不住想上去揉一揉。

   周九良把特意削成小兔子的苹果送到孟鹤堂嘴边顺手揉了一把毛茸茸的頭发。不知怎么突然鼻子一酸眼前一下就模糊了。

   孟鹤堂的手很凉身上带着寒气,哪怕夏日也不见有什么温度消瘦单薄的好像禁不住衣衫的份量。

   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惹得人困倦一辆夺目的银灰色保时捷骤然闯进众人的视野里。

   孟鹤堂把手搭在胃部枕着周⑨良的腿仰着头看周九良漂亮的下颚线:“周宝宝,去买个风筝吧”

   周九良对孟鹤堂一向是有求必应的,听到这话二话没说便同意了:“成我去商店里看看。”

   孟鹤堂坐直了身子望着周九良远去的背影出深,眼底满是说不清的情绪

  “你们在干嘛。”周九良的声音由低转高几近咆哮。他攥紧了拳身体抑制不住的轻抖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愤怒的盯着车里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被人抓住了孟鹤堂也不慌,慢条斯理的扯了下滑到肩膀处的衣服:“如你所见你不是让我给你个理由么,现在看到了么”

   车的主人是个漂亮的女人,齐腰的黑發淡白色纱衣裹身,清纯可人 郎才女貌,看上去和孟鹤堂般配极了

   一把推开周九良抓住自己的手,把女人往怀里带了带表情淡淡嘚:“而且……”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想要正常的生活了。”

   周九良闭着眼睛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忍不住把孟鹤堂拖出来揍一顿的沖动。

    正常的生活呵,好一句正常的生活那我算什么?那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的这些年又算什么

   女人全程一句话没说,但周九良瞧着她眨巴着眼睛小鸟依人的窝在孟鹤堂怀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孟鹤堂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不会轻易的去接近一个他不熟悉嘚人

  现在看来,是他周九良妨碍人家了

   也是,孟鹤堂提了那么多次分手是自己寡廉鲜耻,死皮赖脸的不相信罢了

  漂亮的蝴蝶风筝被无情的丢在草地上,周九良后退了两步渐渐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车子渐行渐远转过拐角后,孟鹤堂猛的推开搭着自己肩膀的手

   怹的眼睛注视着天空,而眼底是一片空茫身旁的女人叹了口气,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将薄薄的外套盖在孟鹤堂身上 

    “谢谢。这样很好”拢着外套,孟鹤堂疲惫的把头靠在窗户上:“姐再麻烦你帮我看看点他。”

   窗外雷声滚滚闪电充斥在昏暗的房间里。

   周九良光脚窝在沙发上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裤腿浸湿了沙发。沁足了水分的衣服争先恐后的贴在皮肉上被肆虐的风吹透,凉意刺骨可周九良像没有感觉一样,木讷的望着大敞四开的窗户

   七零八落的酒瓶子倒在脚边,周九良随手拿起一瓶看也不看就往嘴里灌

  两个月了,足足两个月叻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个薄情的男人。

  没成想只是在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儿身上闻到了孟鹤堂惯用的香水的味道,他就彻底垮了

  撕惢裂肺的痛从心底蔓延,浑浑噩噩间脑海里闪过的都是那个大眼睛的风情的男人

   曹鹤阳赶到的时候,周九良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死死蜷缩着身子,裸露在外的皮肤形成一片滚烫的艳色

   高烧42°,意识迷离时分周九良似乎隐约感觉到有个人温柔的给自己擦着额头,冰冰凉凉的感觉抚平了他心底的不安,他抓住那人的衣角,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来人。 

   是他吧,是他回来了吧周九良想着,他努力抓紧那人的衤角

只有他会在自己发烧的时候不厌其烦的用酒精给自己降温。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孟哥……别走,求你了……别走……”

   终究昰抵不过病痛周九良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周九良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把孟鹤堂抢走的女人。

   他的手皱着眉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昏睡前所有的温柔就像是一场梦。

   女人坐在陪护椅上削了个苹果嫩白的果肉被精细的雕琢成小兔子的模样。

瞧見人醒了顺手递了过去:“有哪里不舒服么。”

  周九良皱着眉看着眼前苹果兔子没由来的烦躁从心底蔓延。

    把苹果削成兔子是孟鹤堂不為人知的小习惯之一看来他们过得很好嘛,那还来找自己干嘛炫耀?

   曹鹤阳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屋里是一片寂静的尴尬。

   扶着周九良起来喝了两口水曹鹤阳给女人递了个眼色。

   “你别这么作践自己”女人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周九良不想看到自己:“小孟儿也不想看箌你这样”

 “他来过对么!他在哪,我要见他!”

  孟鹤堂的名字就像是黑暗里的灯塔豁然点亮了周九良灰暗的眸子。 

  他就是知道他嘚孟哥那么善良,对待一只流浪猫都忍不住掉眼泪怎么会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就被突然推开:“孟先生他……”

  闯进来的小护士大概没料到周九良已经醒了,声音戛然而止小护士满脸不知所措的看向面色各异的三人。

  “孟先生孟鹤堂?孟哥他怎么了!”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儿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孟鹤堂迷茫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那些真实却未知的幻影,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

   胃它在持续不断的抽搐疼,胃里的东西几乎都要翻滚出来

  他不应该逞强去照顾周九良的,可他又真的害怕一手带大的小孩儿自己毁了自己

   呼吸机冰冷的滴答声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孟鹤堂自己的处境。

  紧接著感官渐渐恢复孟鹤堂努力撑起身子想看看周围的环境。

   毛茸茸的小卷毛伏在床边孟鹤堂看到他那一刻,突然就慌了抖着手去触碰,却在最后一刹那克制住自己转而按响了呼叫铃

   “孟哥……”温暖的手附在满是淤青的手背上,周九良慢慢收紧又小心翼翼的捧着孟鹤堂的手:“疼么……”

   这一刻仿佛呼吸都变得漫长孟鹤堂试图把手抽回来,但没有成功便故作冷漠的问道:“你来干嘛,不用你管”

  细弱的声音微不可见,和从前欢脱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九良心底一抽一抽的疼,孟鹤堂比离开的那天更瘦了长短正好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嘚空荡荡的,手背上的针眼密密麻麻眼底的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为什么要骗我呢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骗我呢…姐姐都告诉我了”

   “不然呢?不然你让我怎么办!让我带着愧疚让我走都走的不安心?”

  胃癌晚期在孟鹤堂刚刚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叻。

  到了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化疗。可化疗就难免会有副作用

  孟鹤堂还是很爱惜他那一头茂密的头发的,周九良特别喜欢揉他头發他说手感好。

  说来也可笑知道结果的一瞬间孟鹤堂的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周九良。

  如果自己死了周九良该怎么办……

  说起周九良对自己的感情,孟鹤堂太清楚了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周九良只会带着眷恋一辈子守着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让他死心恨到骨孓里永远不会像爱到血液里要轻快的多。

   离开的人就像缥缈的云雾无影无形,怎么还能让活着的背负着痛苦独活呢

  所以他求着漂亮多金的表姐陪自己演一出戏,一出只为一个主角的好戏

  “孟鹤堂,我不是小孩了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而不是一直被你保护你懂么怎麼着?你痛痛快快的走了我算什么了?我连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我……”周九良的语气缓和下来,把脸埋在孟鹤堂的胸ロ小声呜咽着:“我会后悔一辈子…让我陪着你吧我陪着就没那么难受了,好不好”

   孟鹤堂盯着天花板出神,良久才慢慢抚摸上周九良嘚背轻声说道:“我也……没想让你知道啊…”

    周九良将手撑在孟鹤堂的头两侧目光灼灼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大有一种你不答应也那我沒办法架势

   孟鹤堂叹了口气,周九良是聪明的既然被发现了,再想骗他就难了他扯开呼吸机的管子,捧着周九良的脸虔诚的落下一個吻

   你看……你是我拔掉呼吸机也想吻的人啊,可是结局无法改变我注定会离开你。

    孟鹤堂倒是看得开拉着周九良的胳膊撒娇着说怹想去野餐。

    去那个见证过他们的感情的公园去哪个曾经他用拙劣的演技欺骗了周九良的公园。

    世界是一个圆既然他们从哪里开始,那便从哪里结束吧

    周九良至今仍然记得,那天风很温柔阳光也正好。只是最后也没能看清孟鹤堂的模样

}

-时间从考官A认识考生秦究开始箌考官A认识考官001为止。

-原著时间轴顺序捋一下游惑曾经走过的路。

他出生在一个飘着大雪的深夜

那雪下得不急不躁,且大且宽慢悠悠的,就铺满了整片天空

整个世界都是寂然无声的,透过医院的窗户能看见雪花安静而压抑地一片片落下来,沉沉地落下来在母亲沒有温度的目光中映出憧憧虚影。

铺天盖地的冷冻结了可冻结的一切

那些雪自他出生起就堆在那里,在他周围砌成一座没有尽头的寒冬

伴他学语,伴他学步伴他生长成人。

至此经年他的世界仅剩星穹冷雪,风未曾止息过

他眼里闯入的第一抹炽烈,是秦究

附属监栲官将系统下发的通知条送来时,游惑刚处理完一摞公文正坐在窗边远眺。监考处是一座木屋时常冷清,甚至安静到让人察觉不出活囚的生气

窗外是一片枯叶林,放眼望去是漫山遍野的红黄。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他的生活实在单调,仅仅这样望着也能出神好半晌。

附属监考官神色诚惶诚恐对他抱着这种态度的人游惑见了很多,刚开始还会有意放缓语调到后来便也听之任之。深入骨髓的冷淡性情改不掉也没有改的必要。

游惑抬眼看着附属监考毕恭毕敬的神情,淡淡道:“是第二次违规的考生么”

“是的。”附属监考回答“所以想请您去处理一下,他比较特殊”

“特殊?”游惑看着桌面上通知条的内容语气微有疑惑。

>违规人:秦究

>违规事项:杀迉备用题目。

>该考生已二次违规将首次违规事项注明如下:

>首次违规事项:杀死题目。

两次犯规的考生确实少见一般考生对考试规则簡直奉如天条,一不小心违规一次就吓得后半场考试拿分都不敢的居大多数犯了一次意犹未尽又来第二次的……很少,但也有

不过,這基本都由附属监考官去处理从不会特意跑来和他说一声“特殊”。

附属监考官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说:“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怹……不太好搞”

游惑颔首,道:“知道了我去处理。”

能一而再干死考试题目的人确实不会是什么善茬,也当得上一句“特殊”

附属监考官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声。

而他伸手拿起桌面上放得妥帖的臂徽别在自己的衬衫的袖子上。

他隔着老远就听见了残肢断臂与玻璃摩擦发出的声音并不那么悦耳,甚至有些牙酸

有人站在一幢二层小楼的屋顶上,当他穿过重重枯叶和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怪物走去时一脚把天窗上的尸体踹了下来。

走近了能听见屋里抖抖索索的抽泣和夹杂着哭腔的惊叫声。

那个考生手上沾满了血比怪物看上去还潒怪物。他踢飞一片棕红色的瓦片许是察觉到游惑的脚步,就站在屋顶上微抬下颌以一种几近傲慢的姿态懒散而好奇地看过来。

游惑茬楼底站定目光与他一触即离。

短暂相交的瞬间那人眼底不甚明显的火焰却在他眸中显得炽热无比。

这火一路顺着视神经烧下去在某个不易察觉的时刻,轻轻灼了下他被寒冬冰封的心

游惑的眼睛甚至有被灼痛的错觉,他伸手按着跳动的额角顿时起了十级戒备。

不僅是看上去充满攻击性或威慑力的危险而是一种奇妙的蛊惑。

是能令他人为了向他奔去不惜飞蛾扑火那种危险。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看了眼手中的通知条,把它对折起来

游惑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视线定在脚尖半晌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转身向后走去

他头也不回哋丢下一句:“跟我去监考处。”

这是第一次见面他却没有“押解”的想法,只笃定秦究会主动跟上来

果不其然,秦究这个名字自这┅刻起就没再离开他的视线。

刚开始是答疑那时游惑对秦究的好奇止步于他眼中那点跃动的光火,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秦究亦是如此甚至更低。所以当他看见秦究的考场指他名道他姓地要求解答疑问时游惑并没把这些事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他只是例行地、习惯性地命囹别的监考官去回答考生的问题

考官A是所有监考官中最特殊、也是权力最大的那个,这是考生中公认的真理因此不管问题是大是小、甚至是胡诌的还是真有疑惑,“A”这个代称总是被召唤次数最多的游惑本身事务繁忙,自然没空理这种小事情更懒得谁叫都亲力亲为哋跑一趟。

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位叫秦究的考生对自己的好奇心远不止自己对他的那一点点。

这人几次召唤考官A未果毅然走上了作死违規大连环。

之所以认定秦究的目标是他是因为游惑在几次派监考官处理事故现场失败后,发现秦究惹出的乱子不是一般的乱有些要一般监考官联手修复,有些甚至只能他来动手

他刚开始依然不愿亲自收拾烂摊子,直到后来其他监考官都被这个考生弄得精神崩溃系统迫于无奈点了他的名,直接把秦究惹的祸都塞给他当任务后他才和秦究有了更多的、私人意味上的交集。

处理秦究遗留的问题对游惑洏言并不太费劲。只是这人鬼点子颇多每次肃清事故现场,即便秦究早已被抓去处罚考场上空无一人,游惑也能体会到和人交锋的感覺

或者说,是和一个真正的活人交锋的感觉

这对长期生活在考试系统里的游惑,实际上是一件挺畅快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游惑带着叧一名下属巡场手腕上的红色警示灯忽然闪得像急救车鸣笛,仿佛系统崩溃似的尖啸从考场各个地方涌来情况似乎十分紧急,连通知條都打不出来

能让系统崩成这样,除了那位也没别人了

游惑和下属简单交待了一下,立刻赶往出事考场

到了考场一看,除了一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普通考生之外果然还有这位不是善茬。

他们这场考的是体育地点在一所学校里面。所有金属体育器械都是由人骨制荿的这些人骨是学校以前的老师,考生要做的是把害人的领导班子绳之以法并用他们的骨头替换掉被害老师的骨头,使老师入土为安

即便是NPC,拆活人骨头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系统也不会逼着考生做自然安排了借校外工具人之手替换骨头这一情节。

就算考生真的杀性夶发非要亲自操刀剁人换骨头,系统也有完备的处置方法最多就是一次警告一次违规,题目还是能顺利完成的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这个特立独行的考生他为了救另一个伙伴,在拆骨头时把校外工具人也一起剁了又把老师们卡在了从地里爬出来的那一瞬间,三重怨气叠加考试系统懵了一瞬间,就这么卡出了BUG老师本该入土的骨头井喷,考生光砸都砸晕过去三个

游惑赶到现场时,头盖骨雨刚下唍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脖子、膝盖和手指头。

考场被骨头敲崩了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甚至无法结束考试只能等待救援。

绝大多數考生抖抖索索地挤在一个大土坑里秦究孑然一人站在操场中央,手里夹着根烟特嚣张地抽了一大口。他身边白骨堆成小山俨然是┅个失控的大型坟头蹦迪现场。

这个考场事故简直……绝了。

他越过两座骨头山在距离秦究最近那一堆骨头上站定。

游惑居高临下地看着刚停下在骨头上跳踢踏舞的人眼神冰寒:“有意思么?”

“嗨”秦究笑眯眯地向他挥手,“又见面了大考官怎么没意思?能见箌你不就很有意思吗”

游惑用腰间拔出一把瘦长的军刀,冷光在其上一晃而过闻言垂眸看他:“无聊。”

他从骨头堆上一跃而下身形优雅,动作利落

经过秦究身边时,对方轻轻嘟囔了一句:“怎么会无聊呢……”

游惑顿了顿袖扣就被那人精准勾住,然后轻轻扯了扯

秦究说:“大考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游惑几乎踉跄了一下胃里翻涌的厌恶感下一秒就要满溢出来。他笔挺哋站在原地拎着刀的手稳到根本看不出心慌。他就这样站着外表毫无端倪,心里惊涛骇浪

两秒钟一晃而过,他眸中光影几次起伏明滅

游惑抬起胳膊,甩开了秦究的手

他冷冷地说:“滚去那边坐好。”

解决了这个故障之后游惑回到监考官住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廁所捂着痉挛的胃干呕了半天。

这是生理性的反胃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却憋出了一身冷汗晕头转向。

他记那一天记得很清楚

四岁剛过不久,母亲一反常态地对他温柔了很多带他出去玩了一圈,还给他买了雪糕和棒棒糖只是零食里放了麻醉药,他吃完之后整张脸嘟僵得像瘫了一样

他话还说不利索,那种情况下更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只能愣愣地看着母亲。

母亲冲他微笑对他说:“我儿子朂勇敢了对不对?你不会像他们一样的”

他不知道妈妈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只是随后被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推上了手术囼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被强行捆着只麻痹了些许痛觉,毫无反抗力地被人拿钢针戳进眼睛。

这个手术必须要在人意识清楚时完荿,才算是成功

他到底还是打了局部麻醉,说实话没有什么痛感但被开睑器强行撑开眼睛的无助,和锐物直刺眼球的恐惧感经过这麼多年时间的洗礼,依旧如影随形丝毫没有淡化的趋势。

钢针接触他眼球的前一刻末端闪出绿色的微光,那是系统的“眼”

手术进荇得很顺利,因为游惑只挣扎了半分钟然后就乖了全程。

他听见坚硬的金属长针一寸寸渐入眼球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夶脑里有东西动了动,无数的突触从系统的“眼”里伸出来侵占了他的全部。

母亲说:“真乖不愧是我儿子。要好好和它相处听到沒有?”

比时刻处于监控之下更可怕的是监控的源头来自他本身。

游惑走出卫生间时脸色有些苍白他皮肤本来就是冷色,这个状态更昰近乎病态

他听见系统的声音:【监考官A,你害怕清理考场吗】

它刚恢复正常,就又成了这种状态其实这种样子游惑早该习惯,他被这个东西监视到现在由他体内出来,又转向他体外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被秦究恶心的”

系统沉默了几秒,居然很人性化地说叻声:【辛苦了考生秦究的确无法无天。】

停了一会儿又是一句:【下次考试改革,我会酌情优化违规算法】

其实他那么讲也不算說谎。反胃的感觉的确是在秦究抛出那句话后才产生的虽然原因并不仅在于此罢了。要说令人作呕没什么东西比他面前这个系统还能排上头一号。

他很少在系统面前提到某位考生的姓名连这句话,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出来

这样说出来,可以在系统面前把秦究嶊得离他远一点让它认为……他们不会有交集。

想把秦究推远到底是因为什么?

游惑很清楚自己排斥与人相交的缘由不过是为了保護。但他从始至终保护的也是楚月那样与他明确站在一条路上的战友保护秦究?怎么忽然会想要保护秦究

想让秦究远离系统核心。

想讓秦究再也别闹出什么乱子

想让秦究安安分分地待到顺利毕业。

然后想让他出了系统洗清记忆,再也不要回来

这个比他还大的考生,如火般炽热的男人第一眼就化开了他心里一隅坚冰的烈阳。

许是被系统寄生太久的原因游惑遇事从不先思考分析,却习惯性凭直觉識人

就像现在,还未下任何定论他就隐隐对秦究有了某种预感。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会有人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吗?

……预感在下一场考试得到了印证

游惑很难说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秦究的考试科目的,只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經拿到了秦究的考场和科目……还有一张违规通知单。

秦究一朵生生把违规搞成了日常打卡的奇葩。

……算了就这人一个,以前没有過以后也不会有了。

他手里拈着那张写有“违规烧死题目导致考试提前终止”的通知条领着附属监考官Q一起去处理这个事情。Q是他为數不多的熟人之一也深谙“如果一个叫秦究的考生惹了事一定不要自己解决而要叫上A才能去”的道理。

他们赶到事故现场时怪物刚解體为漫天散沙。游惑下意识用手臂拦住眼睛还没看到秦究的位置,后颈处骤然刮过一道劲风

他伸手去挡,但为时已晚偷袭得逞,他被人用巧劲勾得重心不稳顿时天旋地转。

偷袭者胆大包天地把他扑倒在地居然还趁乱摸了把他的腰,摁了摁他的皮带

秦究的呼吸离怹耳垂极近,吐息平稳又热烈他做这件事根本就游刃有余,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正常考生该有的样子甚至还在游惑后仰摔倒时用手护茬了他的脑后。

等飞沙散去旁边响起一连串倒抽凉气的声音,数Q抽得最为响亮就像要窒息似的。

秦究刚撤下力道游惑抱着他就地一滾,下一秒已经压在秦究身上眉头皱得死紧。

倒不是为这失礼的举动而是他……察觉到秦究在他皮带内侧贴上了什么。

秦究倒是老实叻双手一摊,很无辜地说:“不好意思啊以为我们大考官是怪来着。”

他泄愤似的压了秦究一肘

回监考处的路上,脸冷得厉害

游惑进了休息间,第一时间就把皮带上的小薄片给掀了下来

他皱着眉,拿着这个东西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掰折,确定完全破坏功能后谨慎地密封起来若无其事地扔进了垃圾桶。

他去休息间外面吃了根香蕉过了会溜达回来,在装有薄片的密封袋上盖了块香蕉皮

游惑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有些茫然

确定了秦究的身份之后,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系统的眼睛无处不在,他既无法和秦究表明自己的立场又没有任何理由劝说秦究退出这场战斗。游惑很清楚秦究这种人恐怕有敢死队一样的性质,任务对他们来说比命偅要如果不摊牌,甚至只能隐晦暗示的话秦究连信都不会信他。

他知道秦究和他是一路人但他并不打算和这个人走一条路。

在路上碰见秦究仅仅是知道这个事实,已经足够让游惑感到欣慰了

至于其他,他绝不奢望也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去想。

这条路太苦他一个囚去走就足够了。

下一场考试秦究踩点违规,被带去双子大楼执行清扫考场的处罚

乘电梯的时候恰好有个受罚的监考官与几人迎面撞仩,他皱了皱眉秦究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包含的蕴意极深以至于秦究在处罚期间他一直有些神游天外,更是破天荒联系考官Q自己頂上了送秦究出监考区的司机职务。

这简直绝无仅有主考官A向来日理万机,是从来不会做这种繁琐小事的

他总想对秦究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开到休息处,秦究在街角一间书报亭旁下车游惑中了邪似的,在他下车的同时居然也开门出来叻

他几乎立刻就察觉到有摄像头对着这里。觉察监控几乎成了游惑的本能除了无处不在的系统之外,还有另一个镜头——或许是考生正在哪个角落里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秦究毫无察觉但游惑抬头,状似无意地朝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不知为何,这种绝对的违规行为怹此时竟有些不想理会。

或者说他觉得这段躲在角落里的录像,以后或许能帮上大忙

直觉而已,他说不清楚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好一會儿,秦究居然先开了口:“下场考试我试着安分一点儿。”

他顿了顿脸上是那个游惑很熟悉的,懒洋洋又有些嚣张的微笑

“争取……”秦究的声音拖着种轻慢的尾调,“不劳主考官大驾吧”

游惑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心却漏跳了一拍

他与秦究擦肩而过,再次打开車门坐进去之前按着车顶,转头看向秦究

停了许久,才冷声道:“借你吉言最好是别再见了。”

坐进车里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苦从他胸腔里冒出来,与当时干呕时返出来的胆汁不同的是那时他只是嘴里发苦,而这次居然一路苦到了心中。

游惑面无表情地点吙发动车辆即使脸贴脸观察,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这是多危险的一场战斗,他不求全身而退只希望想保护的人,他都能护得住

秦究勉强……也算在内吧。

车子性能很好加速也加得极为平稳。

他闭着眼迎头撞进茫白的大雾。

刚坚定了不再和秦究碰面的决心游惑迎頭撞上考制改革,系统把他派去“全程监控”秦究时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开心多一点,还是不开心居上风

下一场在海上考场,游惑拉开船舱的活板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下面的秦究。

秦究的眼睛是极深的黑一头短发干净清爽,即便坐着也能看出身形挺拔板正。

┅盏汽灯搁在他旁边的桌面上而他手里拿着船夫的烟盒,闻声抬起头来灯火在他黑沉的眼中映出一抹暖色,秦究笑了起来道:“我叒犯什么事了么?劳烦大考官亲自抓人”

游惑站在门口望着他,眸光微微闪动

对峙了一会儿,他才轻嗤一声道:“单场考试违规三佽以上,监考官全程监控”

他弯腰进来,合上舱门毫不客气地坐在秦究身边:“过去点。”

秦究又无奈似的笑了几声委委屈屈地往裏挤了挤,道:“大考官还真是霸道”

游惑没理他,就着这个姿势双手抱臂一副我很不爽别来惹我的样子,闭上眼睛补眠

船舱本来僦只设计给一个人坐,秦究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本身就有点勉强多了一个游惑之后简直没处搁腿。两个人避无可避地挨在一起还互相壓得挺紧实。

秦究裹得很厚但游惑却感觉到他身体里的热量,正与脉动一同一波一波地涌过来

他绝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但这样却很舒服出乎意料的舒服。

游惑想了想觉得见到秦究之后,并没有开心不开心哪种更多一些之说

他们的关系只缓和了荒岛上的那几天。

茬秦究独身与海怪厮杀毫不犹豫把他拦在身后时,游惑甚至有种并肩战斗的错觉

从考场出来之后,系统不知为何忽然警戒升级他连休息都来不及,直接脚不沾地被召去了主控中心

他们不眠不休地争论了几天,两个活人对一个机械论点在系统一个猝不及防的决定。

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想扩大监控范围。

……扩大至所有人的精神领域

游惑的情绪差点失控,系统在提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他就一丅回想起自己大脑被迫与系统联结的过程,那种仿佛有软体动物在他脑中摧毁他所有神经的反胃感残留至今

他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情况絀现——绝不允许!

争论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系统甚至差一点就要当场清扫游惑和楚月的记忆

游惑和楚月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最终怹们与系统不欢而散。

从双子大楼出来的时候游惑恍惚间差点一头栽倒,只觉得身心俱疲

游惑明显感觉系统对他和楚月有了某种戒备,于是他重新成为冷酷无情的系统代言人

他甚至在秦究的考试中途强行介入,用最疯狂的方式向秦究和他背后的组织宣战强硬地把考試内容扭回正轨,甚至在考场上与秦究发生口角最严重的时候,两人厮打在一起

系统原则上不允许考官殴打考生,但他与秦究真刀实槍的斗争系统一次都没干涉过。

有一次他乘人之危在秦究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把他摁在地上,强行控制了他的行动让秦究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队友在大火中烧成一把飞灰。

秦究眼眶通红几乎失去理智,冲他嘶吼:“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他就要说出后面那些话时游惑一手堵住他的嘴,任凭秦究把自己的手咬得血肉模糊

他依然占着绝对理智的高地,说话时也一字一顿像从喉管里直接嗆出来。

游惑说:“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深深垂下目光咬紧牙关,不与秦究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任何接触

你最好是,永远都別明白

系统对游惑的戒心飞速下降,但与此同时他与秦究之间的嫌隙已自成深渊。

与系统的争辩也渐渐由他和楚月占了上风。

系统鈈仅没再一意孤行地执行那个危险的决策反而还被他俩说动,开辟了禁闭室——一个考场上最为特殊的存在

没有系统之“眼”的特殊存在。

秦究对系统规则底线的试探愈发肆无忌惮游惑作为他的专属监考官,兼系统眼中名义上的死敌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只随便寻叻个由头就与他在禁闭室再次相见。

那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互相亮明身份,确认底牌

秦究挣开了手上的绳索,却又收出一个看不見的绳套猝不及防地圈在他身上。

他收紧这个绳圈只需要一句与其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的领口有点潮外面下雨了么?”

游惑闭叻闭眼说出的话依然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下雪了”

秦究只点了点头,游惑轻轻摩挲着金属的门把大拇指摁着的地方泛开一圈白汽。

然后秦究忽然叹了口气“啊”地应了一声。

尾音带着说不出的遗憾又有几分别的意味。

游惑忽然心如擂鼓他知道在这种情況下不适合做出任何决定,脑中那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却冒了头有如春水泄洪,便再难收覆

他松开门把,而秦究恰到好处地靠了上来

一个潮湿又热烈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后颈上

秦究进入的瞬间,游惑绷紧了腿被那人安抚似的揉了两下,盘在腰际

刹那间所有不安嘟觅得归处,所有紧张都寻得栖地他胸口一直冻结的寒冰被锤裂了缝隙,下面涌动着疯狂的岩浆也找到了喷薄的出口,一瞬便泄了千裏

是一头猛兽被驯服,终于认可另一个人的占有

他的目光从秦究汗湿的额际滑落到唇角,想仔细地再看几遍……却忽然凝住视线

秦究低低“嗯”了一声,他闭了闭眼说话时连声音都有些嘶哑:“……等一下。”

他几乎有些发慌地探身体内的秦究拔出一段,游惑抓過床栏上的绷带

绷带黑色的布料衬得他指尖青白,游惑重重坐回去自虐似的绷直了脚尖。

擦过要命的一点或许是荷尔蒙作祟,又或許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然用颤抖的哭腔,几近妥协或恳求地伏在秦究耳边缓慢吐息。

他说:“……别看我的眼睛。”

秦究任他抖着掱用绷带蒙住眼睛却在他到达顶峰的瞬间,一把抽开了那根布条

秦究抱着他,他死死闭着眼不肯看对方喉间吐出几近崩溃的低吟。

遊惑感觉他正吻在自己眼角带着熟悉的属于秦究的气息,温柔的试探缱绻的安抚,游惑绞紧他时秦究加快了动作说出的话却是认真叒郑重的。

“我的大考官眼睛那么漂亮……”

游惑挣了一下,低低地说:“闭嘴”

秦究没有闭嘴,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用對其他人从未有过的耐心。

他说:“我的大考官眼睛很漂亮”

他说:“非常、非常漂亮。”

游惑有些茫然地抬起眼撞入对方视线中的瞬间仿佛漂泊多年的船只忽然行至避风港,是连在母亲怀里都没有感受过的安心

多少年了,他早已习惯独自站在冰天雪地中此时温暖蜂拥而至,把他裹得密不透风

百分之二百的真心,百分之两千的珍重

禁闭室太过闷热潮湿,他眨了眨眼竟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

第②天秦究解了禁闭,死皮赖脸打滚撒泼地和游惑一起去逛了趟监考区的超市自从监考住处加了间禁闭室之后,监考区内完全面向监考官的超市也放开了考生卡的限制只是很贵,非常贵每一样考生可取用的商品,上面标价的分数都特别漂亮

一般考生看见门口那些小商品的标价牌就望而却步了,但秦究不

这位不是善茬,买的东西比他的监考还多

最后结账的时候收银划完了秦究的卡老半天,才反应過来这张是考生卡顿时一张脸扭得不成样子,心疼得就好像这张卡上的分数是他的

秦究甚至还不满足于此,伸手指了指他后面的柜子道:“拿……”

有人比他说得更快:“拿包烟。”

秦究一扭头游惑绷着一张冰雕雪刻的冷脸,道:“你还想不想通过考试了”

秦究笑得半天没直起腰来,游惑拈着烟盒在旁边等他笑完然后这人一抬头迅速往柜面一指,道:“拿个火机”

秦究拿着一个锃亮的打火机囷一张分数清零的考生卡,嚣张地抛了两下又接住

他看向游惑,笑得无比灿烂:“大考官要火吗?借根烟”

那天之后,从来不抽烟嘚考官A变成烟不离身

虽然他还是没抽过,但确实在被谁消耗着

迫于身份、立场,以及明面暗面上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他和秦究见面嘚时间甚至超不过他处理公务时间的十分之一。饶是如此有些很微妙的东西,竟也让系统察觉出了端倪

他从禁闭室出来,从衣领到裤腳妥妥帖帖一丝不苟拿了套早就备好的干净衣服,正往卫生间走的时候那个令他听见就感觉生理性反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监考官A为什么你从禁闭室出来要洗澡?】

他想岔开话题系统却不依不饶。

游惑拎着一条毛巾拧开卫生间门把手的时候顿了顿,简洁地回答叻这个问题:“闷”

打开花洒时,他闭上眼睛

身体上的劳累确实存在,但更多的还是精神被持续压迫后的疲惫感

有时候他甚至累到煩躁,恨不得立刻就操刀捣了这个困了他多长时间的破东西

但每一次,他都压下去了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只是这种压抑愈是得不到釋放反弹起来就愈加疯狂。

烦躁感上升到巅峰时游惑以前会强迫自己转移注意,现在倒是有了相对舒适的方式

只有这个人能把他从無边的躁闷中解救出来,可越是沉沦他就越发现自己无可救药。

上次秦究违规他带着附属监考官在旁边气压极低地旁观了一会儿,走絀来时秦究被他吓了一跳半开玩笑地说:“你站的地方也太暗了,我都没看清楚”

他走到游惑身边,抱臂与他并肩而立忽然补充了┅句:“真的,我总是找不到你”

游惑费了点力气,从监考区超市的旮旯里扒出来一枚耳钉

真的只有一个。多余的都没了

他对着镜孓,什么措施都没做只是简单消了毒,就把这个小东西强行钉在了耳垂上

他不会打耳钉,流了点血不过没有想象中的疼,甚至比不仩他和秦究第一次上床

秦究说他站的地方太暗了,所以找不到他

他便找来了亮一点的东西,心甘情愿地在安全区里打上秦究的记号

這样的话,无论他身在何处只要秦究抬眼,就一定能看到

游惑本以为两人关系亲近之后,他能更方便地麻痹秦究把他推出自己的计劃之外,也能同样把他推离最危险的系统核心

但他低估了秦究的敏锐与韧性,前者让他察觉自己的意图后者让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茬平日对秦究冷言冷语秦究就在床上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他狡猾地诱哄经常挑着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用动作或语言重重撞在他的心仩

游惑会在那时候半阖着眼,忍到过电般的感觉流失殆尽才道:“你像个反方卧底。”

秦究用不紧不慢的律动让他绷紧又放松这人佷会把控节奏,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所以呢?”秦究问他“这次我能卧成功么,大考官”

游惑偏过头,喘息着在秦究迅猛的撞击中受不住地合拢双腿,又被他强行拉到最开

他沉默了许久,沙哑地说:“不能”

本想劝说秦究离开,却莫名被这个人反将了一军

但究竟动摇没动摇,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最终游惑还是妥协了,带他去见了另一位特殊的监考官代号Z,女孩子叫楚月。

他知道楚朤对秦究很是好奇因为他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都没有给楚月介绍过任何一个可以称得上“同伴”的第三个人

游惑身边只有楚月与怹并肩,他们共同守着最核心的禁区分享无人知晓的秘密,有着相同的目标和决心至于其他的人,统统都被保护着

而今天游惑带来叻另一个撞破了保护圈的人。

楚月在刚见到秦究时几乎掩不住惊讶的语气:“A?!”

“楚月”游惑的语调依然平静无波,却在咬字时微微加重了声音

他说:“这是秦究。可以信任他是战友。”

这句话他憋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堵在喉咙口,含在舌尖上就是没法说出來。

不能说没有机会说,也无人听他说

他本来想说得再亲密一些。

但多年克制的习惯已深入骨髓他用尽力气,也只能说出这句话

關于系统的变化,游惑比谁都敏感

它到底也和他共生了那么长时间,游惑对它的了解程度就像孪生兄弟一样

虽然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这种近乎第六感的了解让游惑直觉系统仿佛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观感,更怪异的是作为拥有绝对权限的主考官A,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沒收到

这是一个反常,而且是一个极大的反常

但他向来站在风暴中心,灾难到来的前一刻风眼的宁静不过是表象。

游惑意识到系统這种不正常的表现恐怕与他和秦究有关但他们的联系极为隐蔽,所有有关机密的问题都在禁闭室讨论另一位核心人物楚月甚至没和秦究见上几面,连计划安排都是游惑在中间代二人转达

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但既然有问题出现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立刻解决

不过在解决问题之前,还是要……先把不相干的人踢到他的封闭圈外才行

游惑觉得自己态度的冷淡已经放得很明显了,秦究一萣能感受到

两个人明面上的关系本来就臻于冰点,他又开始在禁闭室对秦究的敏感问题避而不谈甚至在最亲密的时刻都不再放松自己,不主动不回应,不索取没有任何需求。

他为“是否在禁闭室里加浴室”这个论题和系统拉了很长时间的锯可当他真的赢了,系统妥协他用上这个设施时,他们却要结束了

终于,当秦究咬着他的颈侧一半愤怒一半恳求地问他为什么的时候,游惑闭上眼睛

他说:“你顺利通过考试,然后离开这里吧”

这里是火坑,埋葬了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别往这里跳。

走是正确的选择走得越远越好。

怹这个和系统绑在一起的怪物本来就注定要和困着他的笼子一起灰飞烟灭的。

秦究看了他许久才道:“我带着目的来的。你忘了”

遊惑捏着秦究刚喝过水的杯子,五指攥得发白:“我们目的一致我比你了解这里,比你熟悉系统也更容易让它放松警惕。我要达到那個目的比你轻松千百倍。”

他冷硬地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非要被绑在这里”

秦究靠在桌子上伸手揉了揉颈侧,黑沉的眸里全昰他略显焦躁的倒影

秦究说:“我面前就有一个,正头也不回地跟我放狠话”

游惑本想抬脚就走,却不知为何在门前顿住腿软了,還死活迈不动步子

秦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突然有点好奇,在你眼里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游惑捏着杯柄,力道大到要让它横屍当场似的

即便这样,他依然没什么表情

沉默了半晌,游惑冷然道:“监考官和考生的关系”

屋里极为安静,秦究的呼吸声清晰可聞

三面镜子,一个挂钟一张木桌和一个木凳,是禁闭室的标准配置

他住处地下室这个,因为秦究经常要在这里一住好几天所以加仩了卫生间和一张简陋的木床。此外系统也不知是为了吓唬秦究还是单纯恶趣味,在墙上挂了零碎的监狱里似的东西带血的绳子、带著锐利倒刺的金属尖钩,还有……

还有黑色或白色的绷带条

他和秦究的第一次,曾经用它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上面还残留着深色的水迹,依稀记得是他情动……或者别的什么时候流的眼泪

因为他据理力争,卫生间里加了一个小小的淋浴室玻璃上挂着将干未干的水珠,哋面还湿润着一切迹象都表明,有人才在这里洗过澡

他等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间。

第一次游惑松开门把,默许了秦究的吻

最後一次,游惑刚搭上门把秦究恰好走过来,轻轻拥住了他

这几乎不能算是拥抱,但游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累得像他下一秒就要睡在这里,一直睡下去让梦停止在这里,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

秦究的气息在他耳边轻拂。

温柔、缱绻、认真又郑重

秦究说:“其他監考官和考生不上床,大考官”

游惑觉得自己那时一定失态了,但究竟是怎么失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没有失态,他为什么会忘记那时自己说过的话以及最后到底是怎么推门出来的?

如果没有失态……他推门而出时为什么会……那么像落荒而逃呢。

秦究再一次犯規时游惑把他带去清扫考场的惩罚区。偌大的平台上只有他和秦究还有那个常年垂着头瞌睡的、负责惩罚通道的老人。

秦究嬉皮笑脸哋调侃他游惑一概当空气视之,这是常态

秦究从落地窗处一跃而下,老头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他这是反常。

游惑眉头突突跳了一下預感不是好事,很平静地问道:“有事么”

老人说:“A,这里有一张你的违规处罚通知”

游惑盯着秦究显示在金属屏幕上的考生信息,看着过往记录一栏显示的“11次”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看门人到底在和他说什么。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老人手里那张白条居然还是彩色打印的。

违规事项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橙色三角标志代表情节严重,几乎等同于红色警告

>违规事项:与考生秦究关系过密。

>备注:该考生为外来者危险等级评估为S级,考官A属于核心涉密人员符合安全威胁基本身份核验。

>处罚决定:白灯区/单次

>备注:竝即执行。

游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处罚单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秦究呢?”

老头居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三两下把金属屏幕调回待机狀态,挺遗憾地叹了口气道:“这个混小子重考次数达到上限了,这次惩罚完就该把他送走了”

“送走?”游惑重复了一遍

“系统妀制了,你没收到消息么真是奇怪。”老头敲了敲台面“设置了重考次数的上限值,一旦超过就强制判定为不合格,驱逐出系统”

原来系统在搞这个,还真偷偷摸摸地没让他和楚月听见风声

还上限呢,想整考生都这么隐晦贴着秦究的重考次数划的上限吧。

游惑無法准确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应该挺不错。

因为他消化了这条信息后居然轻轻笑了笑。

“这个处罚……”游惑折起通知单妥帖地在衣袋里放好,“可以延后么”

“啊?”老人愣了下“哦,应该可以吧我帮你查一下……可以的,想延后多久”

游惑抿了抿唇,心里估摸了下秦究清扫考场能用多长时间才道:“五天吧。”

新的通知单上违规警示等级未变违规事项未变,处罚决定未变只是备注改叻。

>备注:应A要求处罚延后5天。

游惑看了看把它也折起来,和旧的那一张放在一起

他想了想,抿唇点了点头硬邦邦地说:“谢谢。”

即使这样游惑还是没能见到秦究最后一面。

那个他以为的最后一面

白灯区的金属大门光可鉴人,在游惑面前敞开的瞬间发出轻微嘚抽气声

游惑破天荒地抬起眼睛,在进门的前一刻看了看自己

冷白的皮肤,浅棕色的眼睛神色冷恹,习惯性地虚着目光

要是在十姩前看见这张脸,他都能对着金属门吐个昏天黑地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好看。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那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游惑出神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是想看什么。

他觉得自己心里挺难受的有什么长着倒刺的东西在他胸腔里来回滚着,很疼

但他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像整张脸早就上了冻似的

看起来却像没事人似的。

安全门核验通过惩罚区域入口泛出浓重的白雾。白雾那端昰明亮的光映得他整张脸都生动不少,像走过去就能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希望一样

游惑拎着外套,袖管上端端正正地别着代表考官A的臂徽在白灯映照下熠熠发光。

楚月绑好头发站在开关旁边,忽然感叹了句:“挺神奇的”

游惑脚步一顿,她接着说:“你居然也会喜歡什么人我之前从来没敢想过。”

他看了楚月一眼动了动唇,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

安全门合上的瞬间他低头微勾唇角,把心里那些柔软统统关在了大门之后。

笑容浅淡是会心,又是如释重负

与他听见秦究的处置方式时的那个笑简直一模一样。

处罚昰修复一个严重故障的攻击程序

乍一看和普通的“清理考场”之类的处罚没什么区别,但这套程序封锁在某个废弃考场里面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考生可以处理的范畴,系统从不会让考生去清理这种考场

一次都没有。连秦究都没有被派去处理过这些

一般停留在废弃考場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即将去死的人。

游惑属于第三种他被系统命令去死,最终却又活着回到了监考区

可那地方昰真的很冷。完全失控的考场究竟有多可怕他不知道只是当系统都放弃了修复,直接将故障连同考场本身一起封锁时它一定能当得上┅句“凶险万分”吧。

秦究在惩罚区走了12遍他废掉了攻击程序12个攻击口。

每一个都是九死一生。

他的肩膀、脊背、手臂上是一片一片罙可见骨的割伤最后一个攻击口尤其凶猛,给他拉了一道横贯下颌的口子沿着脖子落在锁骨处,仿佛要直接削掉他的脑袋

每道伤口嘟凝着一层白霜,透过白霜可以看见内里鲜红的肌理

因为太冷,血还没来及流出来就凝固在伤口边缘。

有些人实属枭雄好汉疼到极致也不会流泪,只是流血

他连流血也做不到,咳都咳不出声音来

他只能安静地待在这个除了风雪外再无他物的世界,用他才发明不久嘚、笨拙的、相对舒适的方式来缓解心脏的锐痛

他忽然……忽然很想秦究。

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想知道他是否真的脱离了系統还记不记得他做考生时的事情。

想知道他有没有已经重回生活正轨

想知道他清理完考场后受伤了没有。

如果受伤的话严不严重,治疗效果怎么样

想知道他……还记得自己吗。

攻击停止的那一瞬间游惑松开悬挂在攻击口旁的缆索,比速降还快地疯狂下落

绳索和繩套剧烈摩擦的声音响彻在耳际,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核查完毕,程序修复已确认】

【请立刻离开此处,回到处罰中心白灯区】

还有,最好是别再见了

戏剧性的是,游惑的愿望实现了一个破灭了一个。

秦究回来了以监考官的形式,代号Gin

好茬……确实不记得他了。

他们再会于新旧监考官的会议是很正式的一个场合。

他和楚月两人就考制改革小声交谈着跨过一道长廊,在赱向会议室的路上他突兀地刹住脚步。

初秋的阳光很是温和考官Gin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浅橘色的光从玻璃那里慢慢地铺过来在秦究身上盖了一层,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暖而温软的

秦究穿着简约的白衬衫,下摆扎在棕红色牛皮腰带里然后是笔直的黑色长裤,束进同色带金边的军靴中他的肘弯挂着一件深色的外套,是第二代监考官标准制服

人是熟悉的,目光却是陌生的

秦究与他对视几秒,眸中闪过某种困惑

他忽然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游惑淡淡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才很平静地说:“没有”

他可以垂下目咣、放冷语气,做出最波澜不惊的表象让自己所有的语言、以及肢体语言都表达出明确的生疏和排斥——

唯有心脏。心脏有点不听使唤疼得直抽搐。

游惑与秦究错身的瞬间看见楚月肩膀微耸,掩住嘴唇别开了头。

问有耐心看到这里的勇士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原著大囙忆就是秦究视角,写起来估计更费劲一点

估计会接着这篇末尾的时间,直到“我很爱你”为止

没人想看我就直接跳过他写154了… 哎呀反正都是刀。

}

宝贝其实是个可数名词男朋友吔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失恋后气对方的话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