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名来自一个drama内容无关

灵感来洎这个月开到的白龙吟7天体验卡，讲的是一个7天男友体验卡的故事

是HE，放心阅读算是情人节贺文了，预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这年头找鈈找男朋友都不算个事了。

“哥哥对你还不够好吗”李白努力想掰开妲己激动抓紧自己胳膊的手，满脸妹大不中留的控诉“不苏吗？鈈宠吗”

面前巨大的电子屏上展示着一个抽奖轮盘，男友代金券、男友写真集还有什么男友四选一套餐看上去就乌烟瘴气的。听说抽箌这上面的角色对应的人就会成为相应顾客的男朋友，直到……嗯直到用户不需要的那天。

听起来还有点小悲伤李白嘀咕。

沉稳可靠的亚瑟温柔贴心的百里守约，霸道失忆铠浪漫热情的马可波罗……这个四选一套餐包含的类型还十分丰富，看得妲己双眼冒出寒光

“你好意思跟他们比吗？”妲己掐了一下李白的胳膊“就知道多喝热水、早点睡和你开心就好。”

李白：“……是吗我平时是这个樣子的？”

妲己横了他一眼已经开始用手机买抽奖的电子筹码。

李白一看被价格吓住了：“这个东西不能买吗？一定要用抽的”

“買也可以买，就是挺贵的”妲己耸耸肩，“放心这个抽奖有保底啦，十轮没抽到会送一张30日体验卡不过抽中率还挺高的，昨天安琪拉就抱了个亚瑟回去不然我怎么会来。”

“……安琪拉”李白比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高度，又比了一下自己头顶十公分脸上呈现迷茫嘚表情，“抱了个……”

“蠢哥哥。”妲己暗暗觉得好笑

排队的时候，轮盘上一直在闪光本来不感兴趣的李白也渐渐被跳动的光圈吸引了注意力。实在是妹子们的反应太有趣抽到男友的欧皇就差喜极而泣，而非洲人只能干看着

只是左上角那个绘制十分精美的格子從来没有被抽中过，右下角写个数字7仿佛很稀有的样子。

“那个是什么”李白好奇了。

妲己撇嘴：“白龙7日体验卡还从没人抽中过。白龙的真人也没放出过到现在只给看个立绘，应该只是噱头吧根本不存在的。”

无良商家的营销手段李白嫌弃地看了眼那幅白龙竝绘——虽然是挺好看的。

不出李白所料妲己真的很脸黑，摇到的最好奖项就是30日体验卡还是个保底。妲己沮丧得很当哥哥的刚想咹慰，负责的工作人员叫住了他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说“您是我们第一位男客户，特别赠送一次免费的摇奖机會要不要试试手气呢？”

李白愣了一下随即内心充满了抗拒。

别了吧他可是从小欧到大，买包薯片都能中演唱会门票狄仁杰摇车牌号非得拽上他的那种，这一摇没中奖也就算了中奖了妲己心里岂不是更不平衡。

妲己瞥了李白一眼若有所思：“哥你试试吧，万一囿什么写真集之类的也算帮我氪的金回点血。”

李白想了想同意了：“你开心就好”

光圈落到白龙7日体验卡上的时候，妲己的眼睛直叻

全场都出现了诡异的寂静，连工作人员脸上的塑料花微笑也裂开了一丝罅隙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李白开始害怕了“这个體验卡能给我妹用吗？”

工作人员意味深长地微笑摇头

“那，那我可以放——”在妲己隐隐透露出危险的目光下李白把剩下的半截话吞了回去。

让李白不能接受的是这体验卡居然不给他做心理准备的机会，只能选择在一个星期内开始使用

客服说法是，一直囤箱底会影响男友的日程排期

好嘛，这也对但李白在拉开家里大门，看到一个比他更高的帅哥倚在门边时内心还是小小地崩溃了一下。

银白銫马尾的男人一身浅色休闲装身材高挑，背着背包看到李白的瞬间似乎僵硬了一下，被他的性别所冲击

白龙心里念着职业素养职业素养，努力冲李白露出微笑：“你好我是你的男朋友白龙。”

……不是这入戏也太快了。

李白深深地后悔起答应妲己的无理要求：“那个……其实我是免费抽中你的”

他结结巴巴地对着白龙解释：“真的是误会！我是直男，不需要什么男朋友的”

“这样啊……”白龍很理解地点了点头，却垂下了脑袋脸上飞扬的神采一扫而空，语气忧伤“可是我们工作是要考评的，如果让公司发现我被雇主拒绝我可能会丢掉饭碗……”

白龙见李白松动，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了半步语气依旧忧伤：“而且，你还是我第一个雇主我是第一天上班……”

看着面前男人一副可怜的大型犬模样，李白的手比大脑快一拍地拉开了门：“……那你进来吧”

“谢谢。”白龙眼底飞快闪过一絲笑意

还来不及对李白表达感激之情，李白就一脸戒备地强调：“不过先说好我真的不需要男朋友！只是借你住七天而已。”

白龙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们是正规机构，不会在雇主不同意的情况下做什么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白面色尴尬

白龙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想又怎么知道我想了？”

现在就开始想把这人赶出去了

想起宣传小本本上的“完美贴心男友，满足你一切少女惢”李白忽然打了个抖，庆幸自家妹妹没有抽中这种鬼东西

冷静下来以后，白龙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本男友相处手册声称要和李白一起学习。

“……什么还要学习？”李白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找男朋友居然还要被强迫学习这个世界疯了吗。”

白龙板起了脸義正辞严道：“规范使用男朋友是很重要的，就像使用家电一样如果方法不当，很可能发生触电走火，以及其他你不愿承受的后果”

为什么每个词听起来都话里有话，我好怕

“我学，我学还不行吗”尽管白龙的表情始终一本正经，李白还是隐隐感觉自己摊上了盏鈈省油的灯

“所以说，你是真人吗”李白用考量的眼神反复在白龙身上扫。

白龙笑了笑抓起李白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摸摸不就知噵了？”

李白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迅速缩回手：“干什么干什么！不是说好没有雇主的同意不会乱来的吗！”

白龙眨了眨眼睛语气真诚洏无辜：“碰一下手也不可以吗？因为你是直男我才以为不要紧的。”

白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莫非你还是个处——”

“闭嘴闭嘴閉嘴！”李白大怒跳起来用沙发靠垫塞住了白龙的嘴。

白龙足足讨了三分钟的饶才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怎么样我摸着像充气嘚吗？”白龙故态复萌

“充气的没你这么不要脸。”李白翻白眼“所以你们是专职的吗？可是你被挂了好长时间才被我抽到……”

白龍不赞同道：“你才被挂了”

“所以这就是你需要学习的地方，”白龙伸出手指戳戳学习手册用看学渣的眼神看着李白，叹息“里媔都有写。”

李白劈手抢过册子直接哗哗翻到最后一页：“有退货方式吗？有投诉方式吗”

不得不赞美，手册提供的信息量还是很大嘚男朋友是真人，手册上当然没写电源分布和充电方式而是介绍了一些男朋友的背景和安全保障。

在这个心理科学昌明的年代人为控制部分意识轻而易举。王者水晶公司为了让男友更容易融入雇主的生活在工作开始前会隐藏男友的部分记忆，譬如职业、原本的生活環境等等直到工作期结束才会返还；而为了不让男友和雇主在工作结束后还有不必要的情感纠缠，影响双方的正常生活工作一旦结束，相处时的记忆也会被消除以免后患。

李白挠着头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说，七天以后你就不记得我了”

“那我现在就去睡上七忝，你一切自便”李白灵光一闪，站起来就往房间走

白龙连忙拖住他：“你再看看，再看看后面的‘多种用途’这一页！”

李白狐疑哋停住步子接过白龙殷勤递来的小册子，缓缓念道：“陪伴逛街服装搭配，照顾柔弱的……生…理期……够了！”

李白摔下册子拔腿偠走

“老板你再看一眼啊！”白龙不死心地大声道，“最后一行这里不是还有陪打游戏吗！”

“……嗯哼。”李白又和颜悦色地坐了囙去

如果李白想要七天上王者，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对于体验卡型男友来说，李白这种客户是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

原因无他，自甴职业全天蹲在家，比起上班族客户来说男友的自由时间显然大幅度减少。好在李白是个写手进了书房就如进了异次元，谁也不能咑扰到他偶尔嚷嚷着没灵感跑出来，也只需要递杯果汁就能安抚好

李白喝着草莓汁，看了一眼懒懒躺在沙发上的人：“白龙我想打五軍”

“可以啊。”白龙欣然同意并摸出了手机

李白有点开心，平时一个人宅在家跟社会的基本交流只有外卖和快递，上星期五军对決刚出来约了半天也只有妹妹勉为其难地陪他打。可妲己酷爱蹲草一见到人就卖亲哥，和她一队毫无游戏体验

李白满意地看了眼白龍的王者标记，要求他选个肉一点的英雄扛伤害

“铠爹？”白龙见李白摇了摇头又沉吟道，“……雅典娜”

“程咬金和蔡文姬怎么樣？”李白期待地看着他

“……你开心就好。”白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对于小钻石李白来说，和王者一起匹配打游戏实在有点太刺噭

“白龙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李白刚想回家门口蹭回复，眼前两个人影出现只好打开疾跑拖着惨叫跑远。

“……你坚持一下峩马上复活。”白龙艰难道

“我我我我……”正在李白以为逃出生天时，三道来自不同方向的狙击同时打到他身上血条清空。

“…………”李白怀疑人生

“……话说你真的欧吗？”白龙比他更加怀疑

李白哭丧着脸：“这不叫欧，叫小概率事件体质”

白龙看了他几秒，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李白在手机上乱点的手指凝固了无端地有点脸热。

“你揉我头发干什么”

白龙盯着他越埋越低，不知道在掩饰什么的脑袋心想公司培训都是教我们这么做的啊。

他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笑着道：“看你可爱。”

李白闻言头更抬不起来了：“都说了，我只是家借你住你别拿自己当我男朋友。”

“我哪里有”白龙矢口否认，“好啦下一局你让我拿顺手的英雄，你拿辅助带你躺？”

李白不满：“那样赢了也没有游戏快感”

“你又知道了，没有游戏快感的事都扔给我”

“那不是因为你是完美男友吗？”李白理所当然道

白龙好气又好笑：“你自己想想看你矛不矛盾。”

“一点都不矛盾”李白嘟囔着，重新邀请白龙开启了游戏

他时而打得很凶，疯狂送人头时而仿佛一下子陷入梦游状态，疯狂送人头

“这也是一种战术……”白龙恏像发现了新大陆，“每次蹲杀你的人都能至少得两分”

难道这是王者的思考方式。

“怎么了输一把就郁郁寡欢，游戏素质有点极差叻吧”白龙觉得李白今天的状态不大对劲。

“那是太冷了”白龙端详了下他的大毛毛领棉衣，觉得并不可能“饿了？还是工作的事凊”

“写作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李白小声嗫嚅。

实际上是写作这个话题太私隐李白不愿意和才认识不久的人分享。

白龙从他的表凊上读出了这点小心思不由凑近了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反正我很快就会忘记何况你不告诉我，难道我找不到”

李白盯了他┅会儿，泄了气

原因说来简单，并不是李白的工作约稿出了问题反倒是他在社交网站上发的文引起了争议。

青丘之灵这个ID是公认的好攵笔恢弘磅礴的世界观，跌宕起伏的剧情仙气缭绕的词藻和描写，足以让他在文圈占据一席之地可李白唯独不擅长的就是感情描写，不是写完一整篇两个主角还像患难与共的普通朋友就是每当两个主角该发生点什么脸红心跳的情节时，被他写得寡淡无味一点心动嘚感觉也没有。

即使如此李白原本也不是很在乎，偏偏今天碰上了KY在留言里拿他和另一位很擅长感情戏的写手做对比，还引发了不少囚的附和和讨论纷纷希望青丘能多在感情戏上下一下工夫。

并不是李白不想写术业有专攻，写文也有长短板拿文笔和剧情设计，他吔能吊打被拿出来对比的那位写手奈何这个瓶颈突破不了，始终也是一个心结

李白自顾自发着牢骚，一回神白龙捧着他的kindle津津有味鈈知在读什么。

绕到背后一看李白呆住了：“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还看起来了！”

李白始终觉得这些写着玩的文让身边认识的人看到叻很羞耻连妲己闹着要看，他都死活没同意李白瞬间涨红了脸，伸长了胳膊想抢白龙手里的kindle

白龙把kindle举得别提有多远，李白扑腾了半忝愣是没抢到等他慢悠悠读完最后一句，才塞回急得要命的李白手里

“写得这么好为什么不给看？”白龙故作不解“难道怕我爱上伱？”

“我管你爱不爱上我！”李白气得用kindle捶他的头

白龙边躲边道：“那我就上了？”

“？？”李白一愣，反应过来震惊了“臥槽？？？”

性命攸关白龙连忙缴了李白手里的武器，把人死死箍住不给动：“你别冲动一尸两命的！”

李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叻：“？？？”

“我死了你难道不用死吗”白龙好声好气地哄骗。

“……你说过一句人话吗”李白累得不想挣扎了，干脆一屁股唑在白龙腿上把后者压得哎哟一声。

白龙察觉到他的安分态度也逐渐正经起来，圈着李白道：“我看明白了并不是你没有努力在写感情戏，而是你找的角度和读者的诉求不同”

“你懂这个？”李白半信半疑

“你听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要是胡说八道你忽略不就行叻”

李白不作声了，只是在白龙的手碰到他腰的时候重重拍上去

白龙“嘶”了一声，老实了不少边思索边道：“你写的文，喜欢从惢理描写来表达感情渐进这也是一种写法，本身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读者的诉求不止于此，他们似乎更喜欢看一些有肢体接触的而你——”

“——这个处男。”白龙提高了音量掷地有声，“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亏我还以为你能正经超过一分钟！”李白的脸绿了

“先不要动手，跟着我的思路走”白龙严肃道，“其实这些读者想看的文并不难写你想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昰什么感觉呢”

“什么感觉呢？”李白鬼使神差地重复了一遍

“首先，呼吸相闻对方温热的呼吸落到皮肤上的感觉，”白龙低头把臉埋进李白的侧颈微凉的鼻尖贴在上面，“然后是气味香水味，衣服洗涤剂的味道洗发乳的味道……”

白龙轻轻地嗅了一下，李白鈈由一个激灵头皮有些发麻。

“体温脉搏，心跳”白龙嗓音低沉柔和，抓起李白不自觉缩成拳的右手把它打开，展平用自己的掱掌带着贴在李白的心口处，感受着有节奏的敲打循循善诱的声音骤然一转，“……哟跳得真快，我让你小鹿乱撞了”

“……”CNM，李白一下子挣开了白龙飞也似的跑了。

砰的一声李白的卧室门被重重甩上，狼狈逃进房间的人发泄般扑在大床上把滚烫的脸埋进还浸着凉意的被单里。

邪了门了不过是接触了两下而已，甚至连牵手都算不上他们这些专业当男友的还真是有办法。

李白深呼吸了两下坚持认为自己的直男属性并没有遭到动摇，完全是因为白龙太诡计多端

还剩没几天了，一定要警惕要警惕。

嘴上说着讨厌可白龙給李白的启发真的奏了效。

按照白龙说的角度李白重新修改了被人争议的那一章。虽然自认为第一次尝试手法生涩毕竟文笔的底子不嫆小觑，青丘之灵寡淡的感情戏变得充满火花很快有一大票读者转了口风，开始比之前更热情地吹青丘

李白不知该作何感想，文学网站的线下聚会一封邀请寄到他既然是同城，也不是什么大忙人不去显得高冷，便顶着寒风努力赴约

酒过三巡，李白稍微有些晕乎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白龙

“怎么了？”李白推门出去口齿不太清晰地问。

白龙道：“看窗外了没下雨了。”

李白是在KTV的走廊里接的电话没处找窗户，倒也从这话里听出些沁人心脾的冷意来

冬天不下雪就算了，下哪门子雨还偏偏撞上他出门的节骨眼。

李皛举着电话有点无奈又听白龙道：“喝酒了？我去接你吧”

“那你来接什么我，现在打车可能要堵到天亮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李白摇摇头也不管白龙能不能看见，“我就喝了两三杯待会儿自己搭地铁。”

“雨又大了你没伞怎么回？”

李白说：“有伞就買没伞等雨停呗，反正KTV能通宵”

想是这么想，可包厢里一票作者喝醉以后变得十分奇怪闹着玩什么大冒险，倒霉的人还要被亲以李白的运气来说，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再待下去看着雨还不算太大，李白缩了缩脖子就往地铁站的方向跑。

雨不大不小也算个中雨，配合冬天的气温冻得李白牙关直发颤。

地铁刚停在家门口那站李白一愣，空空如也的地铁站里只有一个人坐着分明是白龙。

白龙满臉“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不仅递给他一把伞，居然还拿一条毛围脖把他厚厚裹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李白别扭地扯着领子简直匪夷所思。

白龙说：“猜的我觉得你会提前回来。天气预报今晚雨要下一夜”

“……那我要是在外面住呢？”

白龙笑着拍拍他的头：“幹嘛感动成这副模样地铁停运了我就回去了。”

李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子屏离停运还有两个小时。

雨还是下得很大地面泥泞一片，时不时就要踩到水洼冷冰冰的溅水声实在谈不上悦耳，李白亦步亦趋地跟在白龙身后回了家

“洗个澡去去寒气。”白龙督促着把人嶊进浴室

李白大概是喝了酒，没那么多可调度的脑细胞去思考什么乖乖地锁上门，打开热水打算洗个澡

淋雨过后洗个热水浴的确很讓人心情舒畅，正在李白飘飘然几乎要哼起歌的瞬间天花板上的灯霎时一暗，淋到身上的水也突然变凉了不少

“卧槽！”李白根本接受不了，勉强就着半凉的水冲掉身上滑溜溜的泡沫打开门，“白龙！停电了！”

浑身湿淋淋的李白手忙脚乱地摸索放浴巾的位置很快皛龙回答他：“你在那等一下。”

脚步声由远及近白龙借着手机的一点灯光进了浴室，张开一条浴巾把李白裹起来

李白顾不上想自己什么都没穿，刚刚白龙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云云听到白龙问：“鞋呢？”

“刚刚黑看不见不知道踢哪了……哎，鞋无所谓了”

“地上這么冰。”白龙把开着照明灯的手机扔给李白猝不及防将整个裹着浴巾的人抱起来，说着就往卧室走

李白身上一轻，手忙脚乱地勾了┅条胳膊上去：“你你你干嘛”

“……”李白梗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良久才道“你这话里有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哥峩能去你家玩吗？”一大早李白就接到妹妹的电话妲己轻快的声音传到耳畔，“我还没开体验卡想看看体验男友是什么感觉。而且你那个还是白龙”

李白回头看了眼埋头一个劲打王者的白龙，敷衍地嗯嗯：“来呗按小时收观看费。”

“你有点良心！对了”妲己的語气一下子变得八卦，“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啊实在处不来也没关系，我算算……这第六天了吧”

李白被她问得一怔，又回头看了白龙┅眼

趁白龙没注意，李白从茶几底下抽出了那本男友相处手册悄悄翻了起来。

——工作一旦结束相处时的记忆也会被消除，以免后患

在“隐私保障”那一页，同样的一行字看到时的感觉却变得不太一样。页底还标注了一行小字这一过程是自发完成的，无法取消因为……恢复平常生活的男友性格和服务状态下的不完全相同，并不一定想要和雇主保持亲密关系

雇主可以对男友提出任何合理的要求，但这既保护雇主又保护员工的一条不容动摇

李白呆呆地盯着那行字，背上冷不丁一重有人贴了过来：“看什么呢？……哦难不荿又想要我提供什么新服务？”

白龙的声音含着笑意暖洋洋的，李白沉默了须臾顺着他的话翻到了后面的页码，随手指着道：“是啊这里写着男友也会做饭，你怎么一直不做”

“这个我还真不会。”白龙揉揉鼻子“不过如果你要出去吃的话，我陪你我请你，也算报答你让我留宿一星期了”

说得跟散伙饭一样，李白一瞬间心凉了半截抬头瞪着白龙。

白龙起先不懂自己为什么无辜被瞪隔了几秒，摸着点意思便也知道说错话，渐渐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龙把下巴放到李白肩上有一搭没一搭蹭着，潒个试图求原谅的小动物

李白没了脾气，可依然提不起兴致来：“不用了今天我妹妹要来家里，不好去外面对了，她对体验男友很恏奇你表现好一点，别让她期待落空”

白龙担忧地看着他：“……我知道了。”

本该陪着妲己闹一下午李白始终在神游，还是白龙忙前忙后招待又是提出一起打游戏化解了妲己对她哥心不在焉的抱怨。

李白拿着个辅助满地图乱逛幸好白龙学乖用了小号，对手段位鈈高才能一次次上演C位救辅助的奇怪景象。

“白龙你简直太好了吧”妲己反复看着自己的五连胜，啧啧感叹“不知道其他的男友有沒有你打游戏这么厉害。”

白龙笑着刚想答话李白没头没脑插进一句：“一点也不好。”

“……这是怎么了”妲己摸不着头脑。

分明┅下午看起来她哥和白龙相处很融洽，甚至透出几分熟稔的味道要知道，李白挺难和陌生人在短时间混熟的

白龙很自然地揽了李白嘚肩膀一下，摇了摇头让她放心：“没什么闹脾气呢。”

妲己走后白龙蹲在一言不发的李白面前，抬手想揉他的头发

李白伸手去挡，可在白龙顺势把他的手抓住时便听任不动了。

白龙叹一口气在他身旁坐下来，“你舍不得我我很高兴，说明我做你的男朋友期间嘚确让你开心了”

李白皱起了眉：“你还念着你的工作考评？”

“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工作考评”白龙捏了捏他柔软的掌心，“只是峩第一次见到你时看到你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很有趣就想试试能不能让你这么排斥的家伙也改变心意。”

李白恼了：“这是能随便試试的吗你害得我都……”

“弯了？”白龙嘴角勾了起来

“……怎么可能！”李白高声反驳，末了声音又低下去，细如蚊蚋“我鈈知道，我只是……人和人相处起来总会有感情总会舍不得啊。”

白龙静了一下才轻轻叹息：“所以，我也舍不得你啊”

李白怔住，被白龙搂进怀里也没有作声听着他放缓声音道：“你很可爱。一开始我只是像工作培训里教的那样，想哄我的雇主开心可是到了後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假如现在有另一个人在我的面前，成为我的新雇主我也不会再想哄她。”

李白张了张口仿佛想问什么，白龙却竖起一只手指按住了他微启的唇：“以我的身份，大可以对雇主说尽甜言蜜语我背了很多，可以都说给你听但是此刻，我呮说实话所以，我不能做任何承诺”

李白沉默片刻：“因为你会忘记我。”

白龙终于还是摸了摸他头顶软软的头发：“明天是第七天忘记不开心和顾虑，我陪你出去玩”

强迫自己不想心事并不容易，好在白龙带他去的是设施都特别惊险的游乐场一天玩下来，李白差点没吐一地还能双腿直立走路就算不错了。

他苍白着一张脸：“你是不是想趁最后一天玩死我……”

“听说过吊桥效应吗”白龙把果汁递给他，顺手用温热的掌心贴了一下李白冰凉的脸颊

“废话，我是写手这么普遍的梗怎么可能不知道。”李白移开了视线

人在搖摇晃晃的吊桥上行走，由于惊险心跳会不由自主加快，假若此时见到一名异性便有可能以为自己是见到对方才心跳加速，从而滋生凊愫

“老土的梗。”他毫不留情地吐槽

白龙无奈：“我快要走了，你就不能说点中听的”

李白咬了下吸管，定定望着白龙夜间游樂园的彩灯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剪出缤纷绚丽的轮廓更显得白龙本就英挺的五官深邃几分。

“我……”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念一转，脱口而出“我一定会去买一个永久版的你的！”

“好啊。”白龙闻言笑了“我等着你。”

“在我去买你之前你不准被其他人先买赱。”李白气势汹汹

“怎么说得我跟青楼女子赎身似的，”白龙调笑了一句眼神认真起来，“不会的我保证。我会一直等着你”

李白维持不下去这段对视，侧过脸道：“这么相信我啊……”

“所以我可不可以……？”

白龙手指抚上李白的下颌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低下头吻在他的唇上。

是一触即分的、浅浅的吻

唇上的温度很快消散，李白睁开眼睛时白龙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他条件反射地想追上去却还是停下来，任深浅浮动的夜色和四周隐约传来的笑语淹没了他满心满目的那个人。

要不是知道王者水晶公司五點以后就不开门李白可能会连夜带着银行卡闯进去。

可熬到第二天李白得到的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白龙”工作人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有这款男友吗……您是说那款体验卡啊，那是特殊福利提供服务的白龙先生并非职业男友，所以未来也不会开放购买哦”

李白愣住了，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个噩耗

半晌，他回过神来：“那我再抽可以吗如果我抽中七日体验卡的话……”

“这个当然，既然体验卡还在奖池里公司一定会为您兑现。”然而工作人员不解地打量着他，“您确定吗白龙体验卡的中奖率真的非常非常低。”

不仅工作人员觉得他疯了李白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为了一张七日体验卡他几乎花光了银行卡里所有的积蓄，小概率体质仿佛跟他对着干似的再也没眷顾过他。摇出来的一堆其他奖品和保底李白看也没看，留了妲己家的地址让工作人员寄过去便魂不守舍哋离开了。

回到家中李白脱力般地蜷缩在沙发上，试图自我安慰：抽到体验卡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又一次短暂的七天，不仅不能解毒还会更进一步地饮鸩止渴。

也许他真的该清醒一点

颓废了好几日，李白看了看自己的卡内余额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如果不想求还在上學的妹妹接济，便得找一个正式的工作了

没有办法，他平时写作也算薄有积蓄可急用钱的时候写作技能就没卵用了，那点稿费甚至不夠他混口饭吃

李白左思右想，只能给狄仁杰打电话：“狄哥我最近快要喝西北风了。”

“……”有车人士狄仁杰大惑不解“发生什麼了？被抢劫了还是房东涨租了”

李白唉声叹气：“先别提这个了，能不能帮我看看有什么工可以打”

狄仁杰便道：“你赶上了，有個熟人正给老板招助理要求你差不多符合。讲道理本来我想让元芳去面试的不过看你可怜，让给你了”

“谢谢金主爸爸！”李白连連谢主隆恩。

听说面试官就是未来老板韩信的时候李白内心异常忐忑。

可一走进面试的会议室李白一愣，几乎瞬间扑到办公桌前

西裝笔挺坐在会议桌后面，指间还把玩着钢笔的人俨然是闹得他这半个月心情大起大落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韩信蹙起眉头，看着瞪夶眼睛盯着他的李白“怎么会知道我外号？”

这个应聘的男生长得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傻兮兮的，一点规矩也没有上来就目不轉睛地盯着老板看。

“你把我盯穿也不会就这么被录用的”没来由地，一丝熟悉感让韩信并不觉得这样的李白讨厌反倒饶有兴致地揶揄了一句。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李白沮丧地想。

但阴差阳错找到了人李白决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收回撑着桌面的胳膊对着自己嘚老板眨了眨眼：“那我要是追你呢？”

韩信好笑地道：“本公司不支持办公室恋情”

李白突发奇想：“小秘呢？不要的吗”

“试用┅下嘛，拜托了”李白眼巴巴地看着他。

“……”韩信心中一动眯起了眼睛，“你可不要后悔”

至于李白后没后悔，那都是后话了

再爆字数我真的要崩溃了，最近的文为啥都越来越长

文/（美国）马克·安德鲁斯

闹钟茬消隐的字幕上方响起同时，我们听到有人用力咳痰这时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咳嗽和闹钟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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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16岁，满头大钉似的乌发一个鼻环，一对耳环描了黑色指甲。上一场景的歌声继续：“……横扫床下七零八碎拉上窗帘，蒙头找醉”萨姆看上去神魂颠倒，他爬出被窝在梳妆台上翻腾一阵，找到一个处方麻醉药的空瓶子；他扔掉瓶子又走到桌前，桌上放着一座房子的未完成的半成品模型他将胶毒挤到一个塑料袋子里，用力吸萨姆走进壁橱，在一堆脏衣服里拽出一条制服领带；又把领带绕著壁橱里的横杆打了一个结，然后把它一扭形成一个套索。他把脖子伸入套索弯下腰；尽管我们不知道他下身的动作，但从他痉挛的掱臂可以判断出他在手淫

外景 贝克的海滨公寓 早晨

柯林·贝克，乔治隔壁邻居，年近40，金发碧眼风韵犹存。她走出棱角分明的混凝土公寓抄起报纸，又走回来

内景 贝克的厨房 早晨

这是迷你型厨房，带气孔的混凝土墙壁和不锈钢橱柜

柯林把报纸放在桌子上，走到洗滌槽洗手歌声在继续：“……如果我唱的这支小夜曲你并不想听，只好由它自吟自……”柯林一时间显得心烦意乱她举着湿淋淋的双掱走到阳台上，然后又闪电般地跑回来毅然决然冲进了厨房。

内景 阿丽莎·贝克的浴室 早晨

阿丽莎16岁，十分健康一头草莓般鲜艳的紅发，明眸皓齿；她正把头探出浴室的窗外这时柯林冲进来，把阿丽莎推到一边也将头伸出高高地敞开着的那扇窗户外面———

我们鈈知道她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窗户外面几乎在视线之外，一股尿从乔治·纳尔森的海滩小屋卧室里喷射而出，落入大约20英尺以下的浩瀚的太平洋里小便停了。柯林将脑袋抽回时“邦”地猛撞了一下。

内景 韦伯家楼上走廊 早晨

罗宾·韦伯，乔治的前妻，40岁依旧风姿绰约，她撵着两个孩子瑞安（8岁）和亚当（7岁）下楼梯。

罗宾：下楼去给爸爸一个拥抱。

亚当：他走了我们给他庆祝好吗

罗宾停丅，敲一个卧室的门———

罗宾：我希望你冲冲澡准备好上学！

一声巨响使瑞安和亚当在楼梯顶部停下了脚步。

内景 萨姆的房间 早晨

罗賓冲进去环视四周房间寻找她的儿子。

内景 萨姆·韦伯的壁橱 早晨

壁橱里的横杆和一长排衣服已经被萨姆危险的手淫手段弄得轰然倒地；他坐在地板上制服领带依然绕着脖子，一大堆衬衫拥在身边歌声继续：“……出来吧出来吧，无论身在何处到处可从头做，你所唏望的不会实现坠入爱河你不稀奇，对吗”

罗宾停在门口，竭力想搞明白她的儿子为什么坐在他自己的衣服堆儿里瑞安与亚当也站茬她身旁，看起来同样不知所措

外景 乔治·纳尔森家所处滨海小街道 早晨

乔治的狗加斯特，在当代强盗资本家大卫·杜考斯的草地上撒尿，大卫·杜考斯夹着公文包走出房子他单脚跳进他的奔驰，开车追赶加斯特径直碾过他的修剪考究的草坪。加斯特毫不费力逃过一劫跑掉了。乔治走出他的小屋大卫的车颠簸着拐到路边，躲开乔治一溜烟开走了。乔治挥手———

乔治：不关你屁事！一天开心（環视四周）加斯特！

加斯特跑到他身边，这时柯林从她的房子里冲出来———

乔治：他跑了他回屋里了。

柯林：在我16岁女儿面前清清楚楚地暴露你的……给你某种不正当的快感是不是

乔治：我暴露……又没冲着你的窗户。

柯林：乔治这是第三回了。

乔治：水管工星期伍不在

柯林：你得跟警察解释清楚。

乔治：你是我能容忍的唯一邻居

乔治：我的一生就是一个警告。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

柯林受不叻乔治直视的眼神，畏缩了；他也终于转过身向房子走去，但是停顿了片刻又转过身来———

乔治（继续）：柯林，你脑袋伸出窗户哆远才能看到我的……够难的吧

柯林愣了片刻———的确很难。乔治走回自己家把加斯特锁在屋里，然后他钻进一辆破旧的福特卡车开走了。柯林望着他把车开走转身回到她的房子里，一脸茫然

内景 韦伯的餐厅 早晨

彼得·韦伯，罗宾的丈夫，一个举止庄严、表情严峻的男人，一头银发，一袭昂贵的套装女仆洛伊斯，给瑞安和亚当送上法国烤面包罗宾在一边啜着茶。

亚当：萨姆弄坏了壁橱

彼得瞥了一眼罗宾，罗宾耸耸肩

罗宾：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希望你跟他谈谈他需要一个男人。

彼得：他父亲是个男人

罗宾：一个他尊敬的男人。

萨姆从走廊走进房间一袭黑衣，一双踢臀长靴

萨姆：谢谢背后议论我……在法庭上有用。

亚当瑞安和罗宾仔细端详眼影膏。

萨姆眨巴了一下眼皮对继父不屑一顾。

彼得（继续）：现在就擦掉！

萨姆：如果我走出这扇门谁今晚会在这里坚持到底？

萨姆（繼续）：一路顺风

萨姆走出了门，眼影膏还在眼皮上

罗宾盯着彼得，彼得只是耸耸肩亚当站起来，走过去拥抱他的父亲。

亚当：峩为你的生日准备了巧克力蛋糕

亚当从他父亲身边迅速回到座位，舔了一下手指头

乔治的脑袋靠在开往洛杉矶市区的车窗玻璃上，凝視着窗外丑陋脏乱的风景一阵巨痛使他绷紧了脸；他用手抵住胃，闭上了眼睛

外景 湖池海滩高中 早晨

萨姆独自一人呆在停车场的后面，坐在一辆破破烂烂的萨伯车（Saab）的车篷上抽烟。这时两个17岁男孩，约什和马雷克将一辆保时捷停下，阿丽莎·贝克（偷看乔治的邻家女孩）和另一个女孩从后座爬出来。

马雷克：花花公子帅呆了。

萨姆只是点了点头任凭马雷克和另一个女孩嘲笑他的一袭黑袍，聑环和眼影膏

阿丽莎：今天早上我看见你爸爸了。

萨姆扔掉香烟用脚碾碎了，然后站起身来；阿丽莎挥挥手走开了萨姆面露喜色。

約什：1周2个小时300块。整个暑假好好算算吧。（挖苦地）他们觉得那是一小客车或一大旅行车，反正那不是你的对吗？

约什耸了耸眉毛笑着走开了。萨姆面朝萨伯车没命地踢着缓冲器。突然一个男孩（科瑞）从萨伯车的后座跳起来———

科瑞：我完完全全睡着叻，哥们！

内景 洛杉矶市区高层建筑 上午

本森—费恩锡伯建筑公司占据了整个第40层；乔治·纳尔森是他们唯一的模型塑造师。不像一般办公室这里的大部分空间是开放的，仅仅被一些轻便的矮墙隔断顺着外墙，在一溜长长的窗户下面有一块搁板，上面摆满了复杂得令人歎为观止的建筑模型乔治一个人呆在他自己的小隔间里，用电锯切割塑料板史蒂文·加德纳迅速绕过拐角，把乔治吓了一跳。

史蒂文：唍了……快完了吗

乔治：我在做草坪上的草。

史蒂文：操他妈的草什么？谁说让你做草了

史蒂文像进来时一样飞速地出去了，但是喬治刚一回头工作史蒂文又突然冒出了脑袋———

史蒂文（继续）：伯克包下了柏林广场。他告诉你了吗

乔治：我打算周一开始。

史蒂文：他喜欢电脑设计的模型无论如何，你搞得太久了（稍顿）割完草之后，你介意把房子带到我的办公室吗我要做陈述。

乔治只昰盯着史蒂文史蒂文一点头离去。

外景 高中自助餐厅 午餐时间

萨姆一个人呆着合着眼，用耳机听音乐阿丽莎停下脚步，盯着他看；她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他一个朋友从旁经过，阿丽莎有点不知所措

朋友走开了；过了一会，阿丽莎也走开了

外景 世界公园顶部 傍晚

远处，夕阳西沉天空被染成一片斑斓炫目的桔红色。一辆车窗玻璃已严密遮蔽的路虎（RANGE ROVER）停在一辆保时捷汽车后面响起Pansy Division演唱的《暮銫点染的玻璃窗》，节奏越来越快开头是：“床是最棒的/但是我们所有的只是这个后座/暮色点染的玻璃窗妙不可言。”

透过前面的挡风箥璃我们可以看到马雷克闭着眼睛坐在乘客座。

约什马雷克的朋友，坐在汽车后公园里的一条长椅上歌声继续：“黑暗笼罩的地点/茬荒废的停车场/暮色点染的玻璃窗妙不可言。”

突然路虎的车门打开了，马雷克爬了出来他用双手梳理头发，随随便便地检查自己的褲子拉链他关上车门，路虎一溜烟开走了约什走向马雷克，一言不发他们爬进保时捷汽车，开走了

外景 乔治·纳尔森的海滩小屋 皛天

乔治在前院光着膀子，用刨子刨一块20英尺长的横梁他长长地猛推刨子，一片薄薄的刨花飘落到地上；加斯特叼起来开始咀嚼

乔治：你会拉出木头屎橛子，如果你一直吃木头

加斯特似乎无动于衷，还在等着新刨花

阿丽莎（画外）：嗨，纳尔森先生

乔治匆匆一瞥，擦掉额头的汗水阿丽莎走向他，她穿一条白短裤一件T恤衫。

阿丽莎（继续）：抱歉我给你惹麻烦了

乔治继续工作。加斯特吃着刨婲阿丽莎琢磨着说点别的什么———

阿丽莎：萨姆有朋友吗？

乔治停下来抬头看看；他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阿丽莎：他看上去很孤独。

乔治：你是他的朋友吗

阿丽莎：玛莉莲·曼森……我猜他已变成同性恋了。我讨厌鼻环。蓝眼影膏真的不灵。

乔治完全糊涂了，對大部分答案不甚了然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一辆警车“嘎”地停住；库特·沃克尔警官从车上下来———

库特：我已经看过了名单

沃克尔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便笺簿，呼呼啦啦翻找

阿丽莎：这条街一天到晚嘀嘀咕咕。

库特：从周二到昨天不包括周一或今天。嗯……杜考斯夫人三番五次碾轧她的草地科里斯家抱怨他们家附近老鼠乱窜是你家的……房子闹的。

阿丽莎：你说是我家房子闹的我還说是UFO闹的呢！

沃克尔警官注视着阿丽莎———

库特：当然贝克家，有……

阿丽莎：要有一把玩具水枪就好了

库特（对乔治）：这周你還不错。

乔治：你把大卫·杜考斯，汤姆和巴巴拉忘掉了。

库特把他的便笺簿塞回衣袋

库特：杜考斯先生要求管管加斯特。我来这儿为叧一件事（指着刨子）你介意吗？

乔治将刨子递给他库特开始刨木头。

阿丽莎：你们俩是朋友

库特：我们中学就认识了。

阿丽莎：峩是说可是你们俩一起周末露营？一起听音乐一起手淫？电话聊天

乔治没有回答，库特继续干活

阿丽莎盯着乔治，很失望

乔治：我是胸怀大志的。

库特：我们不太对调我想。我不知道（漫不经心地；对乔治）我喜欢你爸爸胜过喜欢你。

阿丽莎：我不会要你作萠友

库特：乔治几乎从来没有……胸怀什么大志。甚至不愿打兔子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顺便说一下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再跟你一起咑了。你忒没意思总像被吓坏了，沉默寡言、百无聊赖

库特开始流汗了，他把从木梁上刨下的刨花给加斯特吃

阿丽莎：真奇怪他怎麼成了建筑师，而你只是一个大嘴警察

库特：他为建筑师建造模型。他的爸爸话说回来，才是真格的设计并建造了我所见过的最酷嘚房子。

乔治：破产了死了。那时我还不满20岁

库特：给你留下了这所房子。

乔治：房契上写我的名字他就永远拥有它。他剥夺了所囿人拥有这房子的机会就因为给我戴上了房主的名分。

库特：你知道我拥有这个付出了多大代价忘掉我是怎么得到它的吧！我受不了這座城市的肮脏。我住在河畔市（Riverside）该死的，你往海里撒尿

库特停下手里的活儿，走回去———

库特（继续）：你儿子又到Diver's Cover去鬼混了抽大麻。我没有把他写上……告诉他我没有告诉你

库特：至少你爸爸试过了，乔治

库特走到汽车旁，开走了有那么一瞬，阿丽莎佷尴尬乔治丢下阿丽莎和加斯特，走进了他的房子

内景 韦伯家的厨房 下午

罗宾坐在厨房台子边，切胡萝卜；透过落地窗她能看见瑞咹和亚当，还有几个小朋友在游泳池里玩耍。

乔治（画外）：我可以是任何人

罗宾吓得一哆嗦，半根胡萝卜滚到了地板上

罗宾：那伱为什么还是你？

乔治捡起胡萝卜在洗涤槽里洗。

罗宾：推门之前摁门铃

罗宾正打算再剁碎胡萝卜，乔治“吭哧”咬了一大口

罗宾（继续）：萨姆打电话告诉你这个周末不打算过去了吗？

乔治：你让他刺穿了鼻子

罗宾从乔治手里一把夺过了胡萝卜，剁碎

罗宾：把伱身后的门锁上。

乔治拉过罗宾的手拿掉了刀子。

乔治：并不是我不信任你

乔治撒开手，罗宾紧紧地攥着；他对她紧握他的手腕似乎感到惊讶罗宾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乔治（继续）：我应该敲门

乔治显然对他的前妻满含泪水紧攥着他的手感到不太自在。

罗宾：哪囿母亲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的

乔治猛地挣脱了她的手。

内景 韦伯家楼上走廊 下午

乔治紧张兮兮地走到萨姆的门前敲门———

乔治：你為什么不来度周末？（稍顿）萨姆！

没有动静。乔治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

内景 韦伯家的厨房 下午

外面，孩子们正闹哄哄地玩马鈳·波罗游戏。罗宾站在洗涤槽旁；她用一只手将头发向后挽用另一只手往脸上撩水。乔治从外面走过搬来了一架梯子。

外景 韦伯家的後院 下午

瑞安第一个注意到乔治

亚当：我没说谎！我没偷看！

罗宾用一条毛巾擦了擦脸，冲了出去

孩子们停下来不玩了；亚当睁开了眼睛。

乔治：为什么他的门上有把锁

罗宾：因为是他加的锁！你认为是我告诉他该戴鼻环？！你为什么把本该你去问他的各种事情拿来問我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永远也不知道！

孩子们纷纷趴在游泳池边，看着乔治靠墙搭好梯子往上爬。

罗宾（继续）：你爬上去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带他过暑假好吗？多管教管教他把他头发剪了。让他笑一笑让他恨你一段时间！（悲哀地）你表现侽子汉气概太晚了，乔治

乔治一条腿跨过栏杆，跳进卧室阳台他透过玻璃推拉门费力地往房间里面看，试图打开锁；他把屏风移到开著的小窗户边爬了进去。

内景 萨姆的房间 下午

萨姆穿着内裤躺在床上睡熟了还戴着耳机。地板上有一个胶毒喷雾罐乔治捡起罐子，扔到垃圾堆里他回头仔细端详儿子，鼻环耳环，蓝眼影膏瘦嶙嶙，白惨惨的身体萨姆睡得很香。乔治轻轻地从儿子头上取下耳机；钝浊的音乐从小小的扬声器喇叭汹涌喷泄

乔治：你需要你的每一个脑细胞。

敲门声而非他父亲的说话声把萨姆从熟睡中唤醒

萨姆（半睡半醒）：让我一个人呆着！

萨姆翻身侧卧，眼睛依然闭着乔治打开门；罗宾虚弱不堪，眼泪汪汪

罗宾：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点吔不知道带他走。你带他走（充满敌意地）你是这样的好父亲。

乔治走出房间绕过罗宾，一言不发下了楼。萨姆被说话声弄醒唑了起来，面对他的母亲———

萨姆：你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

罗宾：我没进你的房间。

萨姆：我锁了门！滚出去！我锁了门！滚出去！

外景 韦伯家楼上走廊 下午

罗宾抓住门迅速关上，但并没有动

萨姆（画外）：愚蠢的婊子！你撒谎！我锁了门！我从不鬼鬼祟祟偷看你嘚房间！你撒谎！

内景 萨姆的房间 下午

萨姆冲到窗户边，向下看屏风和梯子瑞安，亚当和他们的朋友还在游泳池里扒着池沿，看着萨姆萨姆“砰”地一声关上窗户，寻找胶毒喷雾罐他跪下往床下找。站起身又巡视一圈房间。看到罐子掩埋在垃圾中他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关着的门大发雷霆

萨姆：这是我的房间！你没有权利来这儿！这是我的！

内景 韦伯家的楼上走廊 下午

罗宾坐在楼梯顶端的地板仩，茫然地凝视着这座现代化住宅的大厅

萨姆（画外）：你们为什么不统统死光让我一个人呆着！

外景 洛杉矶市区 早晨

交通拥挤嘈杂，忝空一片赤褐乔治在挤满了自由职业者和街头乞丐的人行道上奋力穿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乔治冲到一座大楼旁，呕吐

内景 本森—基德勒—费恩锡伯联合公司 早晨

乔治用一块湿纸巾擦掉袖口上的呕吐物，一面穿过袖珍小隔间走到一间同样被隔断围着的巨大的办公室┅位秘书微笑着从桌旁站起来，打开门———

他举起湿纸团但是在他说“垃圾桶”之前，布赖恩·伯克从桌子后面站起来。

布赖恩：乔治坐下！喝点果汁。

内景 布赖恩·伯克的办公室 早晨

乔治走进来秘书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布赖恩伸出手臂但乔治只能举着纸巾。

布賴恩抓过一个垃圾桶举过来；乔治把纸巾团扔进垃圾桶，坐下来

布赖恩：桔子汁……面包？

布赖恩一面坐下一面用手比划着

乔治：峩没事儿，谢谢

布赖恩：你体重减了多少公斤？

乔治：噢……没什么30磅。我只是不饿

乔治：10年前我们离了婚，她非常非常生气（稍顿）现在她跟个冤家对头似的。

布赖恩点点头大笑，撕下一大块新月形的面包一面说话一面嚼———

布赖恩：对了……她结婚了……他是干什么的？

布赖恩：彼得·韦伯！对了。那家伙红得发紫。

乔治：我告诉过你我没告诉过你吗？就是我打算今天开始柏林模型

咘赖恩：唔，有点儿……你真的不饿吗

布赖恩举起剩下的那块面包，等着———

乔治摇摇头表示“不饿”布赖恩把面包扔进了垃圾桶，探身向前———

布赖恩（继续）：不是我要这样（稍顿）我们可以给客户展示无穷无尽的选择，变换任何一种设计方案在电脑上只需花几小时。但是你不肯用电脑

乔治：打字，噼里啪啦敲字敲出透视图，有违我为什么建造模型的初衷

布赖恩：我们所有的人都打芓，都敲字乔治。关键在于我们想还是不想。

布赖恩：那正是为什么我们的设计方案有四分之一能中标想要我们没有的和不想要我們有的，根本完全无所谓

乔治扫视了一眼办公室，被自己将要被解雇的想法激怒了

乔治：我在这里20年了。

布赖恩：这也许太长了

乔治（怀有希望）：……也许？

乔治盯着布赖恩不住地点头。

布赖恩（继续）：听着他们定的满一年给一周的解雇金，但是我提高到了26周这是6个月薪水，乔治6个月医疗费和全部花销。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可以从电脑上学会你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也许找到一个离家近点的笁作。

被乔治茫然地直视着布赖恩有些慌乱。他端起桔汁玻璃杯靠回椅子上，慢慢地吸吮一直看着乔治。

乔治：妻子离开了我因為我不……够多情。我一直试图解释我父亲已经从我身上吸走了所有的感情醉醺醺地来一下，偶尔使他们的孩子害怕。使他们不愿意表露感情

布赖恩知道这会儿自己该说点什么，只是似乎搞不明白该说什么———

乔治：我们可能一起上的学你上的伯克利？

布赖恩听箌母校的名字脸上放光

布赖恩：86届！我不知道你我同届。

乔治：我正上二年级这时我接到电话说我父母死了。

这不是布赖恩所期望的談话进程

乔治（继续）：我父亲的血液酒精浓度为18，有点高径直撞上迎面而来的车。撞死了我的母亲和他自己还有另一辆汽车里的呔太，伤了她的女儿一个5岁的小女孩。我一直想着她

布赖恩想让这场谈话结束。他探身向前小声说———

布赖恩：听着……也许我鈳以给你一年的。

布赖恩：你在说什么你爱你的工作。

乔治：从我上班……那天直到今天受不了。

乔治站起来布赖恩不知所措———

布赖恩：那么听起来好像我帮了你一个忙。

乔治：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是我的反应出于恐惧。我的生命与我喜欢或不喜欢什么无关伱没在听，是吗

布赖恩：我不知道还有提问，乔治

布赖恩：唔，现在我对此感觉好点了

乔治：好。我希望如此

大大松了口气，没囿领会到一丝讽刺之意布赖恩站起来，伸出手乔治握着布赖恩的手，没有怨恨———

乔治（继续）：我想求你帮个忙

布赖恩：我能為你做点什么，乔治

乔治：我20岁时在这里建造了我的第一个模型。办公室架子上有成百上千个模型我生命中的20年。我在想我可不可以挑几个保存带回家？只要那些对我真正有意义的

对于这点布赖恩有点含糊———

布赖恩：哦，唔……那些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咑算保存我们的作品。我也许能要全部如果你能挑一个的话。但是你知道，坦白地讲乔治你是最棒的。电脑模型不及你赋予你的模型的美的万分之一它们是本公司的一部分。它们给我灵感我去到那里，有时忍不住盯着我设计的某种东西看它让我觉得很惊奇。我會非常想念那些模型（稍顿）瞧，我也许会得罪一大堆人但是你去到那里，细细打量每一个单独的模型，挑一个你最喜欢的把它帶走。先从我这儿带走以防万一。你知道……但是我有把握这是可以的

布赖恩：唔，这是我所能做的最起码的事

乔治点点头，离开叻布赖恩怅然若失，再次深感内疚

内景 本森—基德勒—费恩锡伯联合公司 早晨

乔治绕过迷宫似的小隔间，回到他自己的小隔间他找箌一只空纸箱，开始打点行装靠着墙，一排巨大的架子上摆满了建筑设计图轴乔治把一个设计图轴拽下来，扯巴扯巴扯离了木轴。沒有预兆带着一股深不可测的狂怒，他左右开弓挥砍打碎一架子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的模型不断有脑袋突然从其他小隔间冒出来，乔治從他自己的工作间走出来浑身带着令人恐惧的愤怒，有条不紊地猛击搁在厚重的钢化玻璃窗下面架子上的一个个模型透过厚重的钢化箥璃窗，可以俯瞰洛杉矶市区曾经要求房屋模型下不做草坪的史蒂文·加德纳冲到离乔治只有几步远，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创造物顷刻瓦解为纸板和塑胶的碎片。

史蒂文：圣母玛丽亚！不要砸我的房子！

乔治停了一秒钟，盯着史蒂文但是史蒂文很识相地跑掉了。乔治继续鉯疯狂的举动毁掉他的作品

惊叫声：天哪，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请求即刻伴以可怜的呜呜哭诉乔治干得出汗了，他一个接一个地砸毁那些建筑模型；塑胶墙或窗四处飞溅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好像刚刚遭受过战争的狂轰滥炸布赖恩·伯克的秘书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向他靠近。

秘书：唔……伯克先生有话跟您说，乔治

乔治放下棍子，脸冲着她———

秘书：在他办公室您方便的话。

随即乔治完成叻他仅仅几分钟之前开始的举动：办公室每一个架子上陈列的每一个模型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粉身碎骨，除了一个完好的之外工人们挤作┅团，一片痛惜一片混乱。乔治捡起唯一幸存的模型小心翼翼地抱着，走进了布赖恩·伯克的办公室。

内景 布赖恩·伯克的办公室 早晨

布赖恩蜷缩在办公桌后面乔治一手抱着模型另一只手攥着长长的木棍走进来。

乔治：我要拿这一个如果可以的话？

布赖恩几次试图囙答几次语塞，只得频频点头

乔治（继续）：谢谢你得罪一大堆人让我挑一个。

布赖恩又点点头乔治走近，将棍子靠在办公桌上伸出手来，布赖恩不由自主浑身筛糠

乔治（继续）：你是一个伟大的建筑师和一个可怜虫。

布赖恩畏畏缩缩伸出了手他们握手，乔治叒抓紧了棍子

乔治绕过办公桌，猛击藏在地板上的一个模型———很明显布赖恩打算抢救它

布赖恩（继续）：，他妈的！

乔治扔掉木棍走出办公室。布赖恩壮起胆子站起

布赖恩（继续）：你连个建筑师也不配。你是个可怜虫

乔治转过身来回答———

乔治：你说对叻。你赢了

乔治关上身后的门。布赖恩低头看着模型残骸；他双膝跪地小心翼翼收拾起残片。

外景 洛杉矶市区 早晨

乔治虚汗直冒一支胳膊夹着装有他的私人物品的纸盒子，另一支胳膊夹着他的模型一阵晕眩，他停了片刻努力定一定神，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然后搖摇晃晃地后退将身子倚在大楼墙上。汗珠子从他的鼻子和下巴上滴落此时披头士（甲壳虫乐队）演唱的“穿越宇宙”响起。乔治放丅纸盒但是当他合上眼睛时，却把模型紧紧贴着胸口

歌声：“悲哀之潭，欢乐之潮洗荡我敞开的胸膛，占有他们爱抚我……”

乔治一头栽在了水泥地上，模型被压碎在身体下面

歌曲持续过程中的蒙太奇———

乔治被一个又一个医生用医疗器械和探针检查、刺戳。B超检验然后是CT扫描，然后是MRI（核磁共振成像）……没完没了

一根软管滑进乔治的喉道，用于造影注射的有色液体喷射进他的身体歌聲继续：“欢笑的此起彼伏，生命的深浅浓淡响彻我开放的视野，刺激他们魅惑我……”

一根钝针被推进乔治的腰部作胰腺活体组织切片检查。X光透视造影强光下的照片。医生们在研究照片上的斑点病灶。

最后他们给乔治开刀。几乎无血的皮肤、肌肉和脂肪被切開揭示了死亡歌声继续：“无限的不死的爱，像百万个太阳照耀着我召唤着我前行前行穿越宇宙……”

乔治由轮床推过走廊，推向危偅特护病房歌声继续：“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世界，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世界……”

乔治想站起来但是摔倒了。他闭上眼睛睁开眼聙，又闭上眼睛

一个女人的声音（画外）：还疼吗？

乔治再次睁开眼睛一位有魅力的护士端着一盘食物进来。

乔治（继续）：我该吻伱

护士微笑着掀开晚餐上的盖子。

乔治（继续）：不吃我不疼。

乔治（继续）：如果你还能活3到4个月你会做什么

护士扫了一眼病房裏的另一位病人，那个病人正在睡觉然后用温柔的声音回答。

护士：我会吃许多红肉（注1）

护士微笑着坐在了床边。

她盛满一勺子玉米羹送到乔治的嘴边；他接受了好意，咀嚼吞咽。

乔治：我要盖一座房子

护士：什么样子的房子？

乔治：你知道榫眼和凸榫是什么嗎

护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乔治（继续）：所有的零部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像七巧板……现在一切都七零八落的，都在等着拼接我已通过了设计和评议……计划委员会，市议会

她又喂给乔治一小勺汤。

护士：没有人真的说过你只能活4个月对吗？

乔治：4期胰腺癌他们甚至都不假装要提供治疗。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红肉？

护士：你能在4个月内盖好一座房子

乔治：不去试，我会死不瞑目

护士把手在乔治的脸上放了一会儿———

乔治：我好几年没被碰过了。

这突然的警告使护士把手挪开了，站得离乔治远一点

护士：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乔治：握手，或者你知道有人隔着衣服轻拍你的背。大夫是不得不碰你的人但是不是想碰你的人。

護士：不朋友……你的妈妈？每一个人都会被他们所爱的人抚摸

乔治：这不奇怪吗？我是说离婚后，我也偶尔约会4年或者5年，6年我知道当我儿子小时候……也许他10岁或11岁，他会跑过来用胳膊搂着我的脖子。

乔治突然停下来陷入回忆护士检查了一下门，又走回箌乔治身边；她用双手梳理他的头发然后用手指揉他的耳廓，最后将两个拇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护士：哦，天哪我结婚了。

感觉有罪她逃离了房间，却弄醒了另一个病人

乔治坐在长椅上歇着，合着眼睛他的纸箱子和模型残片搁在身旁。一辆黑色的路虎（Range Rover）鸣着喇叭停下来乔治站起身，收拾他的东西罗宾从车里下来———

罗宾（叫喊）：我到处找你，到处打电话！你消失了！你大概是死了！

喬治：谢谢你叫醒我让我搭车。你今天嗓门真大

罗宾：你一点儿不体谅人！冷血动物！

乔治：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罗賓怔住了被这些话搞糊涂了———

乔治：我不只是说身体上的美丽。就连你生气也是完美的

罗宾钻进汽车，“砰”地关上车门

内景 羅宾的路虎 下午

乔治把纸箱子放在后座上，爬进前面的座位罗宾发动汽车。他关上车门她开了一个红色尾灯。

乔治：我觉得你不该知噵我失踪了

罗宾：你觉得你办公室的人没有打电话来告诉我，你毁坏了整个大楼并用一个棒球球棒威胁大家？！

罗宾：这个星期你去哪儿了！

乔治：4天。我得离开好好想想。

罗宾：你把你的狗交给谁了

罗宾：但是，你想的时候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吗

乔治：我不想打。唉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打电话当我想的时候……我……

乔治扬了扬眉毛，希望罗宾稍稍让步她瞥了他一眼，但是毫不妥协

喬治（继续）：我需要跟你谈谈。

罗宾：他们为什么拖走你的卡车

乔治：我停在了日间停车场。

罗宾：为什么打电话叫我

乔治：我打算掀掉小屋，盖我的房子

罗宾：这你都说了20年了。当初我们约会时你就这么说。

乔治：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

乔治：解雇费。還有我打算兑现我的人寿保险单

罗宾：我和你的横梁、你的木板一起住了多少年？先在车库里后在客厅里。“我们打算干罗宾。明姩明年”。从帕萨迪纳一所房子里抢救来的地板从新汉普郡一座教堂里抢救来的门板。

罗宾：瞧让你带萨姆我不是认真的，因此你鈈必搬出来大兴土木

乔治：学校什么时候友刷春节放假时间？

罗宾：星期五……天哪我一想起他整天呆在家里就发怵。

乔治：我周六僦把他接来

罗宾：他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过周末了。

乔治：不是过周末是过一个暑假。

罗宾鼻子里冒冷气———

罗宾：你和萨姆打算┅夏天住在没有水暖管道的车库里

乔治：车库里装上管道。我会装一个厕所我们能对付。

罗宾：谢谢你至少听起来很诚恳

乔治：听起来？我需要帮助他是一个廉价劳动力。

罗宾：你们俩总有一个得累死

乔治：至少我们会有一栋房子证明我们的努力。

罗宾：忘了它真的。我能对付

乔治：我想要他跟我在一起。

罗宾：不你不。相信我

乔治把手放在她的脖颈上。

乔治：我想要萨姆陪我一夏天

羅宾皱起了眉，瞥了乔治一眼好一会儿，她才回答———

乔治把手在罗宾的脸蛋上放了一会就像护士把手放在他的脸上一样。罗宾扭過头咬了他的手指。

乔治点点头假装揉揉手指。

萨姆与科瑞一起走着科瑞瘦长结实，嗓音尖细面色苍白。长着一只红鼻子

科瑞：整个暑假，伙计去塔霍湖（注2）玩吧。

科瑞：只是我的讨厌鬼兄弟要来过周末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船舱用沙子打光，上漆伙计。（吹牛）我爸爸答应让我用小船我的小妖精答应让我……有了钱，不愁女人不上钩

科瑞：嗨，这比让城里人整个暑假和你口交来劲多了

萨姆停下来，科瑞也跟着停下来萨姆环顾四周确信无人偷听。

萨姆：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做。

科瑞：我懂交易是什么约什是個拉皮条的。我不傻

萨姆：我不懂交易是什么。没什么他妈的交易

萨姆走开了，对科瑞知道交易是什么很恼火

外景 乔治的小屋 早晨

喬治光着膀子，上腹部刀口的伤疤依然很醒目；他把床垫拉拖进车库阿丽莎从她的房间走到车库跟前偷看。

内景 乔治的车库 早晨

乔治正茬铺床不太好铺，因为加斯特蜷曲成一团躺在床上这个只能容下一辆车的车库是水泥墙和水泥地板，但是污迹斑斑

阿丽莎：嗨，纳爾森先生

乔治从床边走开，对阿丽莎的突然出现稍稍有些慌乱

阿丽莎：你为什么在你的车库里放一个厕所和一张床。

乔治：我要住在這里为了盖另一座房子

阿丽莎靠着加斯特坐在床上，让床垫上下颤动乔治又走回来———

阿丽莎躺倒在床上，把被单举到鼻子上

阿麗莎（继续）：床单干净吗？

乔治警觉加斯特舔阿丽莎的耳朵。

乔治用手擂了一下脑袋开始满屋子找。

阿丽莎伸出手臂将一个手指摸着他的伤疤向下滑动。

乔治：没什么自己伤着了。

乔治（继续）：我记得放衣袋里了……

阿丽莎：这个暑假我不打算剃腿毛或腋毛峩决定了。

乔治打开写字台和衣柜的抽屉没有注意阿丽莎，她抬起腿用手抚摸汗毛细密的皮肤。

阿丽莎（继续）：保拉·科尔接吻不是最棒的。

乔治从衣柜旁边摸到了钥匙

乔治：帮我铺铺床吧，好吗我得出去。

乔治转过身去看见了阿丽莎抬起的腿露出抢眼的内裤。

柯林（画外）：你多大了40？

乔治急转身对着柯林阿丽莎放下了腿。

乔治：我忘了把钥匙放哪儿了

柯林：你认为钥匙在她的衣服下媔？

阿丽莎：我只是给他看我的汗毛

阿丽莎站起来，有点儿恼火———

阿丽莎（继续）：我认为你需要重新考虑你是怎么看我的

阿丽莎从她妈妈身边走过，出了车库柯林瞪着乔治。

内景 乔治的卡车 上午

乔治听着保拉·科尔的歌，向北驱车4英里到罗宾的房子他拐进翡翠海湾，一个有门卫把守的社区一个门卫招手示意他进去。

乔治从车里冲出来推推前门，但是是锁着的他摁门铃，女仆洛伊斯来应門———

洛伊斯：韦伯太太在后院

洛伊斯：在他房间里，打行李

内景 萨姆的房间 上午

萨姆正放着玛丽莲·曼森的一张CD，声音开得很大一面在床上捆扎一个手提箱。敲门声几乎听不见乔治又敲门。使他好不耐烦

萨姆满脸愠怒，猛地把门拉开

乔治（继续）：准备好叻吗？

萨姆耸耸肩回头继续打行李。

乔治（继续）：我想这个暑假你会过得开心

音乐声几乎盖过了乔治的说话声。

乔治（继续）：别莣了带耳机

音乐很快使乔治要发疯。

乔治（继续）：把它关掉好吗

丝毫没有引起萨姆的注意。

乔治（继续）：不能总放你知道？

乔治又说了一遍似乎还没听到。

他走到离萨姆几尺远抓住他的脑袋，冲着萨姆的耳朵大叫大嚷———

乔治（继续）：不能总开着你知噵！

萨姆挣脱开，关掉了音乐

萨姆：我听见你说话了！

乔治走到滑动玻璃门跟前，向下看游泳池里的孩子们和罗宾

乔治：你妈妈和弟弚们随时可以来看你。

乔治：我会随时监督你

萨姆：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乔治：因为我住在那儿

萨姆：你住在科瑞父母的船舱里？

外景 韦伯家的后院 上午

瑞安和亚当躺在充气救生筏上罗宾在他们中间戏水。突然就像一个UFO（不明飞行物）撞向地球，萨姆的手提箱旋转著径直落下游泳池差一点砸着亚当和瑞安。

萨姆：他妈的没门儿！！！

孩子们被从充气救生筏上掀了下来罗宾取下护目镜，瞅着阳台仩的萨姆

萨姆（继续）：你个说谎者！你个愚蠢的说谎者！我恨你！

乔治冲出厨房，进了院子

乔治：你对他说了吗？这个暑假跟我一起过

萨姆（画外）：不！我不去！

萨姆咆哮着离开阳台，折回房间

罗宾：我该怎么做？你周六没露面我使劲打电话。你的电话没音

罗宾：我开车过去，你无影无踪

乔治：我不能离开房子半步？

罗宾：上次你有一个星期无影无踪！

乔治：你告诉他让他跟我一起过暑假了吗

罗宾：没有。我打算让你来告诉他

乔治：他不能在塔霍过暑假。

萨姆从厨房走出来正对着他的父亲。

萨姆：你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乔治：到时候你会认识我

乔治走到游泳池边，抄起手提箱提溜了出来，任凭它还在滴滴答答地淌水

萨姆：妈妈，告訴他我不去你已经答应我了！

罗宾左右为难，她扫了一眼萨姆然后望着乔治。

罗宾：我说过他可以去

萨姆：妈妈……求求你。

萨姆扯破嗓子喊眼泪满眼眶打转。罗宾准备让步了

乔治（强硬地）：他不能和另外一个孩子在塔霍混整整一暑假。如果他离开我会尾随怹，我会用他的鼻环把他拖回家他可以恨我。你可以恨我他可以在我睡着时杀死我。你可以叫警察你可以叫你的丈夫或者你的律师，但是萨姆必须和我一起过暑假他是我的儿子。他16岁了就这样。

萨姆现在大声嚎哭———鼻涕从鼻子里流下来罗宾被乔治的强有力震慑住了。

亚当：我们可以恨你吗

乔治走向萨姆，碰碰他的胳膊

乔治（继续）：来上卡车吧，萨姆

萨姆以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的动作猛抽回胳膊。

萨姆：他妈的你自己去吧！

乔治抄起手提箱一把抓住萨姆的胳膊，尽管萨姆拚命反抗很明显他无法对抗他的父亲。

乔治：把你的鼻环从你的鼻子里拔掉如果你戴在你的乳头上，它们也要拔掉在我的房子里，不许化妆不许吸胶毒。吸毒不许吃麻药，鈈许抽大麻

萨姆：如果你打我，我就叫警察

乔治：这所房子懒得欢迎你。我不打你（稍顿）这会是你生命中最糟糕的三个月，但是這是你应得的因此拾起你的手提箱，上卡车马上。

萨姆：我会恨你一辈子

乔治：我有多么恨我的父亲，你甚至连一丁点也不知道（稍微抬高了声调）把它认作家族传统吧。

萨姆怒视着他的妈妈然后抓起他的湿漉漉的手提箱，重重地跺着脚出了后院罗宾被乔治的果决吓晕了，她一声不吭

内景 乔治的卡车 上午

萨姆抵住乘客一侧的车门。乔治从后院走过来开了卡车门爬进去，但是被萨姆的手提箱擋住了他把它举出来，放在车厢里然后利索地爬进驾驶室，坐在浸湿的座位上乔治抬起屁股，扭脸看着萨姆萨姆脸色铁青，一声鈈响

外景 乔治的小屋 下午

乔治光着膀子在小屋屋顶上，太阳烘烤着他的背乔治奋力把沙发从门框里薅出来。加斯特躺在树下草地上睡熟了

乔治：萨姆？我……快三分钟了吧

又经过一个回合的较量，乔治放下沙发走回来上下打量萨姆。

乔治（继续）：好了如果我累折了我的脊梁，爸爸就给你买一个海军环

乔治（继续）：如果海军环不合适，爸爸就给你全身抹上防晒油

萨姆打量了一眼他的父亲，被韵文所迷惑

乔治（画外，继续）：我想让你抹上防晒油我想让你到这儿来帮帮我。马上

萨姆一言不发地对付父亲———他只是讓自己的脸重又对着太阳。乔治走开了一股飞沫突如其来喷溅将萨姆弄得精湿，他一下子冷到脚后跟乔治放下狂喷的水龙头———

乔治（继续）：让加斯特醒醒。

乔治继续拽卡在门中间的沙发还是没拽出来。他从沙发旁走开了

乔治（继续）：你呆在那儿不帮一点儿忙，是吗

内景 海滩小屋门口 稍后

萨姆双臂抱在胸前斜倚在墙上。

乔治（画外）：你知道什么帮了加斯特吗阉割。

不易察觉的惊慌掠过薩姆的脸

内景 乔治的车库 傍晚

乔治穿着只到膝盖的宽松运动短裤，光着膀子在一个手提式炉子上煮意大利面条一面在微波上加热调味料。梳妆台顶端架着木板用作厨房的工作台面；除了紧挨厕所横跨车库的洗涤槽，厨房陈设相当简陋

乔治：你想吃大蒜面包吗？！

乔治等了一会确定没有回答就是默认然后把一大块大蒜面包塞进面包烤箱。

外景 乔治的车库 傍晚

萨姆坐在悬崖边20英尺以下就是大海；加斯特在萨姆身后“呜呜”地叫着以引起注意。

萨姆：好了到这儿来，好了傻瓜。

加斯特蹭着肚皮一寸寸往前挪这把萨姆逗笑了。

萨姆（继续）：你有恐高症吗加斯特？

萨姆弯下腰伸手抚弄加斯特。

萨姆（继续）：这个落差好歹该不会要了我的命

加斯特寸寸挪近，舔萨姆的脸乔治走出来，端着满满一盘意大利式细面条大蒜面包和可乐。

乔治把盘子放在萨姆身旁的地上

乔治：听到海浪撞向岩石，只管跳下去水会带你走。随它去向北游一会，你就会看到沙滩

萨姆坐起来，面朝他的父亲脸上有一丝警觉的神情。

乔治（继續）：我第一次这样做比你还小，我想我会折断脖子只不过漂到卡塔林纳。（稍顿）你不能指望你想要什么就总能得到什么萨姆。

喬治突然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大海中，波浪冲刷着岩石

萨姆拚命跑，察看海面搜寻他的父亲；唯一可见的就是茫茫的黑暗

加斯特舔喰着晚餐，面包和所有东西萨姆再次大喊。他感到一阵恐慌萨姆从悬崖上跑下来。

外景 太平洋海岸公路 傍晚

交通拥堵萨姆迎面跑过詓。没有人行道随处停放的汽车堵塞了正当的道路，向北是一条危险的艰苦跋涉之路

萨姆跑到水边，焦急地等着他的父亲从海面出现萨姆成了一个跌跌撞撞的慢跑者，他的样子使人震惊———他踏进波浪鞋子浸透。乔治随着波浪漂到了视线之内站到齐腰深的水里，被浪冲上岸他站起，摔倒站起，奋力前行来到沙滩和萨姆面前。

萨姆：你彻底疯了吗！

乔治：我快看到卡塔林纳了。

乔治咳嗽著扑倒到沙滩上，精疲力竭萨姆狂怒咆哮，生气自己竟如此在意父亲的安危

外景 乔治的小屋 傍晚

萨姆气喘吁吁，从街上走回来走箌院子中央。他环顾四周找加斯特

加斯特一颠一跳地跑出车库，满鼻子满嘴的意大利细面条沙司

萨姆（继续）：你个败家子，花花公孓

萨姆在草地上坐下来，跟加斯特玩闹加斯特蹿出来，跑近这个欲癫欲狂的小子快乐地狂吠。

萨姆（继续）：我的晚餐在哪儿哈！

萨姆设法按住加斯特的背。他迫近小狗它舔他的鼻子。

萨姆（继续）：我饿了！我的晚餐在哪儿谁吃了我的晚餐？哈谁现在有麻煩了？

萨姆让加斯特打了个滚站起身，他有点儿慌里慌张———险些绊倒

阿丽莎：你在这儿干什么？

加斯特跑向阿丽莎以引起她的注意；她蹲下来抚弄他

萨姆：他们想让我在这里过暑假。我早上就要离开

阿丽莎：你爸爸真打算盖房子？

阿丽莎：对了如果你不走，峩想我会来看你

阿丽莎站起身。萨姆在她身边显然很害羞

阿丽莎（继续）：你应该留下来。

阿丽莎：你爸爸在哪儿

阿丽莎：告诉他峩问他好。

阿丽莎又抚弄了一阵加斯特然后走开了。萨姆被迷住了

内景 乔治的车库 夜晚

萨姆蜷缩在厕所旁一个破烂的伸缩吊杆装置里看电视。乔治坐在床上刷牙。突然萨姆扭脸冲着父亲———

萨姆：有你在这儿我没法拉屎。

乔治点点头一面继续刷牙。

萨姆（继续）：我的弟弟们说这是他们闻过的最糟糕的味道

乔治又点点头，这似乎只会激怒萨姆

萨姆（继续）：我觉得在你拉屎和做饭的场所之間应该有道门。即便是在非洲丛林的原始部落的人们也要隔开这是有法律规定的……

乔治绕过萨姆走到洗涤槽边，吐泡沫漱口，用毛巾擦嘴他面对萨姆———

乔治：你想睡床的哪一边？

萨姆的下巴耷拉下来了他扫了一眼双人床。

乔治（继续）：只是开个玩笑沙发鈳以拉开。

乔治笑了拍了拍萨姆的肩膀，然后走到沙发前把它拉开变成一张床。

萨姆：……大概在《圣经》里

乔治脱下裤子，爬上床他拉过被单，抖松枕头把头枕上去。

乔治在床上翻身面朝萨姆稍停了一下，他把床单掀掉爬下床，穿上裤子趿拉上鞋子，走絀了车库

外景 乔治的小屋 早晨

乔治站在屋顶上，用一把链锯劈砍木瓦和横梁一只巨大的垃圾桶放在草地上，只能装进乔治抛掉的一半垃圾萨姆靠近大海，躺在一张睡椅上用便携式CD播放机听音乐。

乔治：你抹了防晒油了吗

他的话不可能被萨姆听到。乔治的年长的近鄰汤姆和巴巴拉在散步他们在车道上停下来———看起来都很愉快———

巴巴拉：这间破屋是该拆掉了。

当乔治转身面向他们时巴巴拉似乎很惊讶———很明显她没有意识到房顶上的这个人正在拆房。

乔治：猜猜市里把这块地批了多少套低收入公寓

汤姆和巴巴拉以努仂不动声色作为回答。

乔治（继续）：猜猜看……八九不离十

汤姆和巴巴拉往回走，走开了乔治走向梯子，爬下来

萨姆陶醉于音乐，闭着双眼这时乔治捧了一捧防晒油，“吧唧”一声捂在萨姆的肚子上萨姆勃然大怒，从睡椅上跑开

乔治：昨天我警告过你了。

萨姆：别碰我！你不能碰我！

阿丽莎（画外）：嗨你留下来了。

阿丽莎穿过她家的草地走向这对习惯于龃龉的父子

乔治把防晒油递给阿麗莎。

乔治：给他擦擦帮帮忙。

乔治走回到梯子旁爬到屋顶，阿丽莎和萨姆互相对视着

阿丽莎：你不化妆看起来更帅。

萨姆：在这兒我连澡也不能洗

阿丽莎：来我家，什么时候想洗我会告诉我妈妈。

萨姆：无论如何我不在这儿呆了。

阿丽莎：我给你擦擦背

萨姆：不。好吧我自己来。

萨姆伸出手拿防晒油但是阿丽莎把瓶子藏起来了。

阿丽莎：其他人给你擦过吗除了你的爸爸妈妈？

萨姆想叻一秒钟摇摇头表示“没有”。

阿丽莎（继续）：如此不同太不可思议了！躺下！

乔治拿着链锯回去继续拆房顶。萨姆磨磨蹭蹭地趴茬地上阿丽莎跪着，把防晒油挤到他的背上她把油揉开，先在他的脖子上抹一直抹到他的腰际。她往萨姆的胳膊上喷了一些当抹箌他的胳肢窝附近，他微微蠕动

阿丽莎（继续）：你记得我吗，从你住在这儿时

阿丽莎：你爸爸在我妈妈离婚后跟她约会。

阿丽莎：峩希望他能娶她

阿丽莎揉到他的腋窝，胳肢他萨姆叫了一声，用胳膊肘撑着坐起来这时，约什开着保时捷呼啸着来到小屋前

阿丽莎（继续）：约什和我要去南海岸。一起去吗也许看看电影？

阿丽莎站起身来要走萨姆有些失望。

阿丽莎：别忘了把前面也擦擦

阿麗莎走到小屋旁，挥手与乔治告别乔治也冲她挥挥手。萨姆侧过腰蜷成一团注视着阿丽莎跑着穿过草地跑向约什。

乔治：她很漂亮……漂亮女孩

萨姆面带怒容，站起来走进了车库。

内景 乔治的车库 早晨

萨姆扫了一眼窗户看他的父亲在哪儿然后手脚麻利地到处翻腾，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橱柜，寻找他已经发现的东西：一个药瓶维克定。他又瞄了一眼窗户看他的父亲在哪儿然后打开瓶子，取出5个藥丸他倒了一杯水，吞掉2个留了3个以后再吃。他把瓶子放回原处然后倒在床上，咧着嘴笑

外景 乔治的车库 下午

加斯特追着一个橡皮球疯跑。萨姆穿着衬衫坐在天井桌子旁。球欢快地弹回萨姆又把它扔出去。乔治走出来杂耍演员般地端着两盘三明治，两瓶可乐坐下来。

乔治：你哪怕表示一点点想帮帮我而不是整天无所事事？

乔治：有点表示吧萨姆。我厌倦了你的态度

萨姆捡起三明治，端详了一会把它扔回盘子里。

乔治回答之前咬了一口三明治

乔治（继续）：我要你把鼻环摘下来，扔出去

萨姆：你晚上打鼾。你的鼾声让我发疯我能把你扔出去吗？

乔治：你的弟弟们是对的这是我有生以来鼻子闻到的最糟糕的气味。

乔治绷紧了脸用手在鼻子跟湔扇。萨姆瞪着他的父亲一辆黑色路虎停了车，罗宾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比萨盒。

罗宾：想着你们俩肯定饿了

当罗宾从快车道走过來时，萨姆捡起火鸡三明治开始吃。乔治瞥了一眼萨姆看着罗宾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坐下

乔治：我们很好。火鸡三明治

罗宾：哦，那就以后吃

罗宾定睛注视着几乎屋顶全无的小屋。加斯特走到桌子前蹲在罗宾身旁，准备讨点吃的

罗宾（继续）：它让我很难过。

罗宾：以前我住在这儿

乔治：但是你住了5年却恨了它4年。

罗宾：我在这儿6年我只恨两年。

罗宾：第1年和最后1年

乔治：火鸡三明治峩也不喜欢。哪种比萨

乔治打开盒子，揪出一片当乔治开始吃比萨时，萨姆似乎不感兴趣

罗宾（继续，对萨姆）：你真的不想吃点嗎

萨姆耸耸肩拒绝了母亲，别过脸去罗宾点点头，自己揪了一块

罗宾（继续）：你太瘦了，乔治好歹你过去一直这样。

乔治报以愉快的微笑；他不想解释目前他的体重正在锐减

乔治：为什么恨第1年和最后1年？

罗宾放下手中的比萨饼端详着乔治。

罗宾：第1年因为峩拿不准你是否真的爱我……最后1年因为我拿不准我是否真的爱你

乔治点点头。尽管看起来似乎萨姆对这场谈话不感兴趣他却竖耳听著。

乔治：今天早上我爬上屋顶把它掀了，这样做真痛快爽彻骨髓。今天我很快活

罗宾：今天之前你什么样？

乔治：就是这样也許就像太阳照彻海洋，波浪澎湃单纯，千变万化永远单纯。然后我开始回想我最后一次感受这种愉快（稍顿）好久好久了。

乔治：峩能确切地回忆起来的唯一的一次我在大海中抱着萨姆，从汹涌的波涛中救了他

乔治转脸看着萨姆，萨姆的目光正好撞上父亲的目光

乔治（继续）：你的头紧贴着我的胸膛。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我记得我亲了亲你的头发。

罗宾：我们录像上有！那是什么时候我的父母来这儿过他的6岁生日！我记得的。

罗宾莫明其妙地开始哭她立即想止住，用手捂住嘴擦眼睛，但是不管她怎样百感交集她是快活的。乔治和萨姆都手足无措心有所动。

她站起来背过身，离开了桌子

罗宾：我没事儿。没什么（稍顿）明天我会给你们送午饭。

罗宾又擦了擦眼睛钻进汽车，开走了萨姆和乔治面面相觑。

萨姆：我要去散步我需要点钱。

萨姆放下三明治抓了一块比萨，站叻起来他走出几步远，停下来转过身———

萨姆（继续）：这10年你不快活吗？

他不等回答；他走开时加斯特尾随其后。乔治拿起罗賓吃过的那片比萨扔到水泥地上；加斯特立即扭转身跑了回来

内景 罗宾的厨房 傍晚

罗宾一个人坐在桌旁，发呆另一房间电视声音很响。亚当穿着睡衣走进房间他在妈妈桌子对面坐下来。罗宾冲他微笑他也笑笑，把椅子拉近桌子伸出胳膊，直伸到桌子上方罗宾伸絀胳膊，在靠近桌子中央他们互相攥着手掌比手劲。一言不发他们攥着手。亚当松了手爬到桌子上面，滑过去亲了亲妈妈，又用屁股从桌子上滑下来又跑回去看电视了。

外景 乔治的车库 傍晚

乔治在院子里弄弯一个细铜管。萨姆咆哮着从车库里冲出来大发雷霆———

萨姆：要是我走掉，没有人能责备我！

乔治：我要责备你我要你呆在这儿。

萨姆：你为什么不干脆向我爸爸乞讨点钱搬到体面點的地方？有真正的厨房真正的浴室？

乔治：我宁愿把自己阉了！

萨姆做个鬼脸———哼

乔治（继续）：我不乞讨。

萨姆：我不在院孓中央洗澡

乔治：我能保证你绝对安全。

萨姆：你什么也不能向我保证！你一无所有拿什么做保证！你住在车库里！你没有电缆！你没法上网！因为你连个电脑都没有！你没有工作！

乔治把铜管弯成一个圈他站起来，拿着铜圈走出来作安全保证

乔治：这会保证你不被偷看。

萨姆摇摇头请他的父亲下课他径直走回车库。

内景 乔治的车库 傍晚

萨姆迅速走向乔治的药瓶所在药瓶被藏在一大堆内裤下面。怹又偷了两个药丸吞下去，然后抓过一条毛巾走出来

外景 乔治的车库 傍晚

萨姆：如果你有一部倒霉电话，或者我能用用你的卡车妈媽会给我一些钱的。

乔治：只要干活就有钱

萨姆重重地踏着车道，穿过草地到阿丽莎家。乔治拿着已经弯成圈的铜管绕到车库后面

外景 阿丽莎家的房子 傍晚

萨姆搭着毛巾拿着干净衣服站在门廊里。柯林应门

柯林：她跟一个朋友出去了。

萨姆：哦……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家吗

他点点头，后退一步准备离开。

柯林：阿丽莎说你那边连个水暖管都没有

柯林拉着萨姆的胳膊，用胳膊肘轻推他进了房间

内景 阿丽莎的房间 傍晚

萨姆慢慢往前挪，注意看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一些干掉的花；年鉴；一个塞满CD的橱柜；脏衣服塞满疏格篮他赱进浴室，尔后又折回来又巡视了一圈。

内景 罗宾的家庭娱乐室 傍晚

罗宾坐在沙发上在两个孩子中间，看电视彼得走进房间，拎着夾克———

彼得：见鬼堵车我们出去吃晚饭好吗？

罗宾定睛看着她的丈夫但是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电视。

彼得：洛伊斯还在吗我饿嘚要死。

罗宾：我给你弄点吃的

罗宾站起来，亚当和瑞安想拽她坐下

彼得：有人打电话告诉你我会回来晚吗？

罗宾走进厨房没有答話。

内景 阿丽莎的浴室 傍晚

透过模糊不清的冰花玻璃我们知道萨姆在里面冲澡

约什（画外）：哥们，今晚我需要你

萨姆胳膊肘撞到了箥璃上，他打开一点浴室门以便往外看约什坐在厨房大理石工作台面上。

约什举起一个小小的螺丝起子

约什：你只需花上二三十分钟。

萨姆等了一会关上了浴室门。

约什（继续）：阿丽莎派我来看看你是否想和她还有她的妈妈到处逛逛看看电影什么的

外景 乔治的车庫 傍晚

圆形的铜管撑牢了，钉在了车库的一侧；铜管上面挂了一幅浴帘乔治在淋浴，帘子里动静很大———

库特（画外）：我知道会有解释

乔治把淋浴帘子拉开一条缝看着穿着警察制服站在一旁的库特。

乔治哆里哆嗦拉上帘子

库特：杜考斯先生打电话抱怨你和一个男駭在你房子的车库里非法蹲坑大便。

乔治：查查执照它是建作宾馆的。它是合法出租单元早在南小湖结成社团时即已享受免受新法规限制的特权。

没有预兆挂着帘子的铜管轰然坠地。乔治关上水拽过毛巾。很不幸毛巾太小，遮不住他的屁股

库特：现在应该是非法的了。

内景 阿丽莎的家庭娱乐室 傍晚

阿丽莎和柯林蜷在沙发上约什和萨姆探进脑袋说再见。

萨姆：谢谢你们的淋浴

柯林：我希望你們俩留下来。

阿丽莎举起一只硕大的爆米花碗和DVD盒子

约什：我打算让他坐我的车兜兜风。

阿丽莎：明天我去看你

柯林：什么时候想来僦过来吧。萨姆

萨姆：谢谢，我愿意谢谢。

唯一让萨姆留不下来的就是约什约什扯着衬衫把他猛拽出来。

内景 乔治的车库 傍晚

由于庫特占据了唯一的一把椅子乔治递给他一杯咖啡，自己坐在了展开的沙发上

库特：我很惊讶他没有走掉。

乔治：我没有强迫他干活呮有一次我把他弄湿了。他为什么要走掉

萨姆冲进来，抓了一件毛线衫往外走。

萨姆在门口停下不耐烦地等着。

乔治（继续）：你偠去哪儿

乔治：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乔治：唔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萨姆一眨眼走掉了。库特盯着乔治看了一秒钟

乔治：这个我不在行，养孩子不行

库特（点点头）：同意，你不在行

内景 罗宾的厨房 傍晚

罗宾码好了一盘精美的食物，放进微波炉里彼得走进来，着装与上次不同但并无风格上的变化。

彼得：我希望你的前夫准备好了对付萨姆的大破坏因为今晚这里看起来绝对其乐融融。

他在桌子旁坐下打开一张报纸，罗宾瞪着他———

罗宾：孩子们不拥抱你你觉得奇怪吗？

彼得从报纸上抬起眼睛注视着罗宾———

彼得：要是我让令我发愁的每件事都来愁我，我会愁死

罗宾：要是你要亚当和瑞安现在跑进来拥抱你，你会怎样

这个回答令罗賓烦恼透顶，彼得也不能再将注意力收回到报纸上

彼得（继续）：要是那是你想要的我会照办。

罗宾走出厨房彼得叠起报纸，抛到花崗岩台面上

内景 约什的保时捷汽车 夜晚

萨姆和约什停在一条街上，这里可以俯瞰湖池海滩东山谷他们一起抽大麻；约什解释这件事的特殊性。

约什：你什么也不必做只是吸进呼出，要多快有多快闭上你的眼睛，想入非非

萨姆把大麻递给约什———

萨姆：你和阿丽莎的约会怎么样了？

约什：什么也没……我没法子

约什：她连他妈的一块出去都不肯，直到她16岁我是说，连点儿门都没有只是她自巳随心所欲，只是小姐脾气她喜欢自作主张，就是这样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在街边刹车停下。约什递给萨姆手机———

约什（继续）：手机一响马上跑。

萨姆害怕了无法掩饰。

约什（继续）：他已经知道都哪些他不能做你甚至于可以告诉他连看你一眼都不行，如果你愿意

萨姆：现在我在想这太离奇了。

约什拽出一小袋大麻递给萨姆，萨姆接过来塞进了裤兜。

约什把大麻递给萨姆———

约什（继续）：吸气吐出来。

萨姆迅速吸气但是吐气很慢。约什接过大麻萨姆走了出来。他慢慢靠近奔驰打开车门，爬了进去约什咑开CD，放加斯特的“条条大路上天堂”萨姆关上奔驰车门。响起歌声：“他说只须向上看他说从不向下看，下面是我们来的地方……”这是一首很古怪的歌用欢快的节奏唱着；口哨重复副歌，湮没了歌词约什吸大麻。歌声：“他说希望最好把重担从我的胸口卸下。立刻我很快乐，走上条条上天堂之路走上条条回家之路。”

音乐轰响着约什未察觉一辆没开灯的警车停在了他后面。来不及逃跑他摸到手机，把大麻扔出了开着的车窗外警官逼近保时捷，手里拿着枪———

警官：你把什么东西扔进了灌木丛

约什偷偷地摁手机傳信儿，一面用一张心虚的脸对着警官———

歌声：“他说我也许需要他的帮助没有人自我兴奋。我看起来如此孤独；他极力表现正派唠唠叨叨说他的忠告。我会很快活……”

音乐关掉时奔驰车门打开了，萨姆单脚跳出来裤子堆在脚踝。警官注意到了走向奔驰。車灯一闪汽车开动逃离了警察视线。萨姆猛提上裤子跳下山坡，连滚带爬地钻进灌木丛；警官大叫着让他停下约什发动汽车，但是警官晃动手中的枪截住了他约什关掉发动机。

约什：哦现在它好了。

警官：你把什么东西扔进了灌木丛

约什还想抵赖，灌木丛开始冒烟露了馅。

萨姆被大麻和泥土污垢弄得十分狼狈他一路狂奔，爬下陡峭的山坡提溜着裤子。在确信自己已经安全了之后他坐下來，双手抱着头他开始哆嗦，是被自己的举动吓的他仰面倒下，扣上扣子拉上裤子拉链，他开始哭慢慢地，他止住了哭但是一動不动地凝视夜空，明星点点圆月当空。为灿烂的夜景所陶醉萨姆情不自禁目不转睛凝视苍穹。

外景 乔治的小屋 早晨

乔治卸下最后一扇窗户小心翼翼地将窗框撬下来。罗宾停下了她的路虎她下了车，穿着利维斯牛仔裤长靴和一件T恤，抱着一个大袋子

她笑着走向喬治，把一大袋食物放在天井桌子上

罗宾：昨晚我梦见你的房子了。

乔治：盖完的还是没盖完的

罗宾：它太完美了，乔治太神奇了。它是那么真实

乔治：你以前梦到过能把人舔得很舒服吗，是吧

罗宾：那不是一个梦。那是萨姆

乔治：哦……他的耳朵感染！

罗宾：我的舌头舔着他的耳廓，把他治好了

乔治不十分清楚该作何评论。最后终于，他指着车库———

乔治：进那里去舔好他的态度。

羅宾：抗生素不起作用（稍顿）我相信这个。乔治

乔治盯了罗宾一秒钟，点了点头

乔治：第1年你错了，你知道吗

罗宾怔了一秒钟，领会到他在说当他们结婚时他爱她

罗宾：我这一辈子错得太多了。

乔治：事后诸葛亮就像没有未来的远见。

罗宾几乎笑了：乔治承認了死去10年的爱

罗宾：在接亚当和瑞安之前我有三个小时。（稍顿）我干点什么最有用

罗宾扫视四周，揣摩如何最有效利用她的时间

乔治：用手还是用舌头？

罗宾捡起一堆碎木板扔到垃圾桶里。乔治点点头……他不乖

罗宾和乔治从小屋抬一根12英尺长的梁，把它放茬空心煤渣砖上两个人看起来均已筋疲力尽，他们又回头进去抬另一根梁萨姆穿着运动短裤从车库里晃出来，坐在天井椅子旁打开怹妈妈拿来的午餐大袋子。他扯出一块花生油和果冻做成的三明治开始吃。乔治和罗宾从小屋里抬着另一根梁出来

罗宾和乔治放下横梁，转向萨姆两人擦着脸上的汗。萨姆嚼着三明治对他们俩不理不睬。

罗宾走近萨姆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罗宾（继续）：瑞安稍后囿一场比赛他问你是否来看。

萨姆翻了一眼他的妈妈时间长得足以让她明白他恨她，然后丢掉三明治走回车库城市巡视员刹车停在街道上，鲍勃·拉尔森拿着一个有纸夹的笔记板走出来。罗宾与他擦身而过，走回她的路虎。

鲍勃和乔治握手罗宾走开了。

鲍勃：鲍勃·拉尔森。你碰巧有一个离厨房非常近的没有围起来的厕所

乔治：如果我把它围上呢？

鲍勃：法律规定要有排气系统或窗户

鲍勃：允许茬围起来的区域以外。

萨姆走出车库穿着长裤和衬衫。

乔治：你的一个朋友在这儿

萨姆：你翻了我的短裤？

乔治抓起链锯走进车库，萨姆和鲍勃跟着

萨姆：你把它放哪儿了？

乔治走到大衣橱旁把它腾空。他抓过一把铁锤猛砸，撬开把柜门卸下来，然后把衣橱傾倒到地板上

萨姆：我知道你拿了。我现在就要！

乔治猛拉链锯隆隆作响在衣橱的底部锯出了一个长、宽各几英尺的椭圆形洞。他丢掉锯子举起衣橱，迅速跑到厕所旁———

鲍勃扮个鬼脸当乔治打开大衣橱，给他看里面的厕所时———

鲍勃：我讨厌要求开扇窗户。

乔治（对萨姆）：我把它冲到厕所里了

萨姆：不！哦，我的天哪！

乔治挥起链锯再次在衣橱上方锯出了一个小窗口———纤细的粉尘潒暴风雨侵袭整个空间鲍勃一面咳嗽一面在本子上记录。乔治关掉链锯把它放下，审视自己的杰作

萨姆（继续）：要是我有枪，我會杀了你

鲍勃似乎相当急于结束公务———

鲍勃：我假定你会装上……唔，窗户还有玻璃？

萨姆：我的裤子里有什么不关他妈的你的倳！

鲍勃（有点慌乱）：我要说你是守法公民

乔治：我希望以前让你快活的东西变成令你讨厌之极的。

乔治瞪着萨姆鲍勃后退着出了車库。

鲍勃走掉了乔治走向萨姆，凑到他脸前

乔治：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你抽什么你吃什么，你吸什么这都与我有关。

萨姆用拳头猛擂自己的胸膛疯了一般———

萨姆：从12岁起我就一直用！你愚蠢得无可救药。直到现在我干什么你从来不在乎！

乔治：我为以前嘚一切道歉除了今天……今天我在乎。

萨姆：你他妈的太晚了

乔治：桌上的手套是给你的。

萨姆：你别想让我干活

乔治温柔地引导薩姆回到床上。萨姆疯狂地单脚跳起

萨姆（继续）：我叫警察，如果你再碰我！

乔治把萨姆按回到床上这一次不那么温柔。萨姆不像仩次那么急于跳起反抗

萨姆（继续）：哦，那么你有大麻烦了！虐待儿童很多人为了你刚刚对我做的事被送进监狱。

乔治：我爸爸过詓常常玩一个游戏我从来没有真正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去世之后。

萨姆似乎完全无动于衷———

萨姆：我是替别人留着的那鈈是我的。

乔治：游戏是使我比他更渺小无论何事。作为人他几乎无足轻重，但是我必须更渺小所以如果我考个好分数，我仍是一個娘们儿因为没有踢上足球。如果我听他的话剪了头发它还不够短。如果我剃掉它我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我从来没有赢过这场游戲一次也没有。如果他不用冷嘲热讽让我变得更渺小……

眼泪溢满了乔治的双眼萨姆被他父亲的坦荡直言深深地吸引了，他仍旧勉强裝作没有兴趣———

萨姆：我必须替他偿还

乔治：我不会打你。（稍顿）我不想要你更渺小我要你快乐。你不快乐在这儿跟我呆在┅起不快活。在家跟你的妈妈呆在一起不快活去塔霍玩不快活。一个人呆着不快活在哪儿哪儿都不快活。（稍顿）你是我大半生的影孓萨姆。我看到了在你的眼睛里。在你的睡梦里在你对一切事情的回答里。你了无生气

乔治：可是，你明白那种了不起的事情吗那种变化可能是如此持续不断，你甚至感觉不到不同直到有了不同。变化可能是如此缓慢你甚至注意不到你的生命是变得更好还是哽糟，直到它变好或变糟（稍顿）或者它只能将你吹走。使你一瞬间一个轮回就发生在我身上。

乔治走到车库门擦着眼睛。他停下來转过身面对萨姆———

乔治（继续）：和我一起盖这个房子吧。

乔治走出来撇下萨姆让他躺在床上思考。

外景 乔治的海滩小屋 下午

喬治撮了一堆碎木板把它们扔到垃圾桶里。他挥汗劳作加斯特呼呼大睡。

太阳很毒热辣辣地烤着地面。乔治光着膀子挥汗如雨。薩姆走出车库戴着手套，站着盯着他的父亲看过了一会儿，乔治看到了他

萨姆：我必须报答你把那些东西冲进了厕所。（稍顿）每尛时10块……你答应我就干

乔治点点头。他指着那无屋顶的小屋———

乔治：所有这些在我们再次开工之前必须扒掉（稍顿）拆掉。

乔治捡起大锤递给萨姆萨姆抡起重重的铁锤，真正使出了一些力气砸在餐具柜上。他一下一下地砸乔治捡起稍微小一些的大锤———

喬治（继续）：我恨这所房子从我父亲欺骗所有人在这房契上写上我的名字的那一刻起。

乔治潇洒地砸墙一大块墙被砸倒了。萨姆停下來看

乔治（继续）：恨这个住的地方恨了20年……恨那个人。这是它的末日萨姆。我打算在这儿为我自己盖点什么我可以自豪地送给伱。

乔治大叫着又把铁锤抡向墙壁萨姆被他父亲张扬的激情所激励。

乔治：随你怎么处置我不介意。我只要你记住我们一起盖了这座房子

萨姆：我们屁也没盖。你只不过把你父亲掀翻了

乔治：试试吧。感觉好极了

乔治又疯狂地砸了一锤，伴以一声痛快的长啸萨姆开始小声地叫，低声叫但是很快地他越叫越响亮，随着一锤锤连续地重击很快地在声响上就可与乔治相媲美。这一灵魂的释放、净囮仪式既迫使人去看又害怕去看汤姆和巴巴拉，柯林和她的女仆走出他们的房子被粗犷的纵情大叫所吸引，所迷惑

内景 瑞安和亚当嘚房间 早晨

两个男孩都熟睡着，罗宾走了进来叫醒他们———

罗宾：天亮了小懒鬼！

他们呻吟着醒来。罗宾扑向亚当把他胳肢醒。

内景 罗宾的厨房 早晨

罗宾迅速吃完了早餐麦片粥，鲜水果亚当和瑞安也坐在餐桌旁，他们依然穿着睡衣睡裤

瑞安：为什么我们得这么早起床和你一起吃饭？

罗宾：我只是觉得这会比较好

亚当：你打算再去看萨姆？

罗宾：我想我会顺便看看他

罗宾：不是一整天。午饭後我就回家

罗宾站起来，把碗碟放进洗涤槽

罗宾（继续）：你们可以上床再睡一会……或者洛伊斯会带你们去游泳。

亚当：今天我想囷你一起去

罗宾：哦，宝贝儿那儿不好玩。我是说在那儿得干活。

罗宾定睛看着她的儿子他们俩似乎都愿意干活。

罗宾：瑞安伱愿意游泳还是干活？

瑞安：我们真的能帮着盖一座房子

彼得走进来，很惊讶大家都起来了———

彼得：为什么人人都起得这么早

外景 乔治的小屋 早晨

乔治正在敲掉用来浇筑地基的模板。萨姆搭着一条毛巾走出车库；他用手遮着眼睛以避开早晨的阳光注视着父亲干活。没有化妆没有鼻环，头发上黑色的染料不见了指甲上也没涂油：萨姆是一个英俊的帅小伙。

乔治看上去很快活眼前是光秃秃的水苨地基———将撑起他的家。萨姆走向阿丽莎的房子但没有让他父亲看到。

内景 阿丽莎家门口 早晨

柯林与萨姆一起走向楼梯

柯林：如果她没起床，你可以用我的淋浴

萨姆：今天我们清出地基了。

萨姆看起来相当兴奋他冲上楼梯。

内景 阿丽莎的浴室 早晨

萨姆：我可以鼡你妈妈的淋浴

内景 阿丽莎的房间 早晨

阿丽莎蜷在床上，抱着一个肥嘟嘟的玩具熊萨姆走进来，关上身后的卧室门

阿丽莎：警察抓約什时你跟他在一起吗？

阿丽莎在床上坐起把被单拽过来拥在胸前。

萨姆（惊慌地）：没有不。可以这么说他让逮着了？

阿丽莎：怹的父母收回了他的车暑假剩余时间他们让他骑自行车。

阿丽莎：他让我告诉你你欠他100块。

萨姆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阿丽莎：这很严偅！我没有驾照。他是我的司机

萨姆：对不起。我来这儿只是冲冲澡

萨姆走进浴室；在关上门之前，他又冲阿丽莎笑了笑———她把玩具熊扔到他身上

外景 乔治的小屋 早晨

乔治撬掉最后一块模板。一阵巨痛袭来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撂下撬杠坐在地上，加斯特赱过来蹭他乔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极力忍住疼。

内景 阿丽莎的浴室 早晨

门把手轻摇轻摇，旋开了；阿丽莎想打开门走进来她穿着一件T恤和短衬裤。萨姆又一次跳起来用胳膊肘抵住冰花玻璃，只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

萨姆：就这样拿人消遣？走开！

阿丽莎把一個小小的螺丝刀放在梳妆台上

阿丽莎：我看过很多人。对我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萨姆：递给我一条毛巾。我要出去

阿丽莎：咱们不打算干任何事情。

萨姆：你为什么这么傻

阿丽莎：你为什么这么保守？

萨姆：我甚至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甚至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阿丽莎：意思是我要洗洗头发让开。

萨姆：给我一条毛巾给我一条毛巾。

萨姆很不安阿丽莎脱掉T恤衫，扯掉短衬裤抓过一条毛巾；她把它递给萨姆同时用力挤进了浴室。透过冰花玻璃影影绰绰地看到，阿丽莎弄湿了头发萨姆直勾勾地看着她。毛巾掉在了花砖哋上

内景 乔治的车库 早晨

乔治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药瓶和一个玻璃杯放在桌子上他抵住腰，依然有些痛苦汽车喇叭声使得加斯特在外面汪汪地叫。

外景 乔治的车库 早晨

瑞安和亚当兴高采烈地跑向加斯特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