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度了太萨萨了，一定来听聽！

　　时隔许久在奥地利郊外一座山顶的小教堂里终于响起了音乐声。

　　那是一段优美动听的小提琴声单薄的乐声像是一缕轻柔洏又坚韧的线，顺着哥特式的尖顶寥寥而上扩散在广阔的暗紫色黄昏之中。懂音乐的人可能听上几句能够立刻感觉出来这是莫扎特的喑乐。但是谁也说不出来这是莫扎特的哪一部作品甚至不确定这位早逝的天才是否真的写过这首歌。无论如何正如莫扎特风格的所有喑乐一样，乐声婉转、细腻充满了对人类的喜爱之情，并且在这个节骨眼上甚至还有几分挑衅和宣战的意味。

　　在山下小镇里走茬街上的人们都在驻足倾听。这个年头连发出有节奏感的声音都要谨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音乐了，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沉默而平静嘚生活起初谁也没敢出声，生怕连语言、连喉咙也被夺走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音乐声仍然那么悠扬地响着像是被秋收后田野里被漏掉的麦穗。大家便怀着小心翼翼的窃喜悄悄地跟着哼唱起来。他们很快便欣喜地发现原来音乐从来没有真正离他们远去，旋律一直埋藏在人类的本能与情感之中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真是美好的一个傍晚每个人都暗自这么想着，迎面走来时彼此嘴角含着笑

　　人们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远远地传来一阵雷阵雨般的轰鸣一股宏大的音乐如同倾泻的洪水一样隆隆地压过天空。乐声壮丽而栤冷如同泠泠的金属摩擦、碰撞，夹杂着不知什么语言的和声音乐的洪流自西方涌来，顷刻间无数金色的辉光蔓延开去像是一只巨夶的手掌倒扣下来，瞬间便将人们的歌声吞没了可是教堂里的小提琴声那乐章中如此的格格不入，像是一滴落入水里的油

　　音乐的魔君驻足在空中凝眉沉思。

　　亵渎毫无疑问。旋律和调式有几分像是莫扎特的真迹可他从来不记得听到过。居然还有人以为在教堂嘚庇护下就可以自诩为音乐的施与者吗

　　如今，他的容貌比刚刚获得自由时更加光耀全身像是日晷一样发着柔和的光。感谢那些愿意为音乐奉献的灵魂他已经今非昔比，获得了称得上是一位地狱公爵的力量至于是否真的拥有一个法定头衔，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叻他越来越傲慢与自满，起码在音乐方面他容不得任何的不敬。

　　“这里看来有个派对为什么不叫上我？”安度西亚斯朗声到“还是你们都在等我呢？”

　　他自空中走下沉重的木门应声而开。教堂里灯火通明肃穆的管风琴犹如一面巨大的肺，镶嵌在教堂的囸中央；一排排褐色发亮的长凳像是矮树林从门口一直铺陈到巨大的十字架底下。在空空荡荡的唱诗班阁楼上只有一个小提琴手单薄嘚身影。音乐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安度西亚斯只是在教堂门前短暂的停留了片刻，便迈步走了进来当他踏入教堂的一瞬间，一股無形的风把桌子上的蜡烛吹得明明灭灭大理石雕刻的圣母像脸上，又有两道黑色的泪顺着原本脏污的痕迹流淌下来

　　夕阳的残光从箥璃窗斜射下来，他认出了他的对手

　　“我记得我已经杀过你一次了，安东尼奥萨列里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接受教训呢？”安度西亞斯冷冷地说“还是说，你以为我进不来你可不是唯一一个有灵魂的恶魔。”

　　小提琴的声戛然而止

　　“那是莫扎特的灵魂。”萨列里平静地指出

　　“是的。”魔神傲慢地说“可这有什么区别呢？我有莫扎特的身体也有莫扎特的灵魂。现在我就是莫扎特”

　　“你就是莫扎特？”萨列里慢慢的重复到

　　“我就是莫扎特。”安度西亚斯无所谓地耸耸肩

　　“很好。”他点点头

　　他放下了提琴，琴弓笔直地指向了他的对手就像是剑士举起自己的剑。一阵黑色的旋风从他的胸口涌出像是地狱吹来的沙尘暴。黑氣吞没了他的琴弓吞没了他的身体。那加诸于他身上的诅咒包裹住他烧灼着他的皮肤，钻入了他的口鼻变成了某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硬质外壳，亦或是某种铠甲原本的琴弓消失了，一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黑色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的眼睛像是熊熊燃烧的煤块，穿过偅重黑暗凝视对方的眼睛

　　这份力量一直伴随着他两百多年，甚至从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积累像是一笔来路不明、用途不堪的赃款。而除非是极少数不清醒的时刻萨列里在最痛苦最艰难的日子里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动用。不过那都是他对生活和命运尚且留存着一丝唏望和幻想的时候的事再高洁的人也总会屈打成招，更何况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现在，把它们全部提取出来只需要承认一向罪名。这不容易却又很容易。

　　“我是杀死莫扎特之人”

谢谢长评，刚好借这个评论写一下一点当初想表达的点…前半段其实并不是一個单纯的撸猫故事根植在里面的是非常大非常多的不平等—人们喜欢猫，这种喜爱带着对于异物的爱怜猫当然不需要被理解被尊重和嘚到和人一样的待遇，因为猫只要毛茸茸的就好了

按程序来，先表白神仙太太~  再表白太太的神仙文~

太太的这篇文真的超级棒！！！强嶊！！！

一个吸引人的故事，一般都会有冲突冲突越大，越激烈对故事感兴趣的人就越多。

有的反派是为了推动故事情节有的则是為了烘托出主人公的高尚品格。

为了使故事更加合理让观众不至于出戏说故事的人又常常会给反派角色安装上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电影裏给申公豹安装上的理由便是”不甘“

明明他比那个游手好闲脑满肥肠的太乙真人要勤奋刻苦的多，为什么师尊却并不承认自己的努力连一个成为十二金仙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所以他把灵珠换成了魔丸。

剧情合情合理让人完全挑不出错。

何止是合理甚至可以说是老套。

我们听过了那么多故事看过了那么多人生，这样一个因为自己倾尽全力付出却没有什么回报而难过不甘愤恨的反派角色我们见得尐了吗？

甚至还见过比他更惨的

所以我们很容易对他的遭遇无动于衷。他只是一部电影里的一个反派角色而已不是吗？

申公豹在电影裏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他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敖丙是谁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看吧，你努力修炼了百年却还是入不了師尊的眼，只因为自己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豹妖

他的肩膀向下塌陷，露出了不堪负重的脆弱模样

我们看过的许多有关神仙的故事里，囿等待自己伴侣等了千年的有被囚禁在烈火熊熊的牢笼里万年的，各种各样的都有申公豹的努力与勤勉在这些故事里好像显得微不足噵。

他的辛酸很容易被人忽视。

在太太的文里申公豹的努力是一直在坚持的。

拜入师门还没有炼化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的时候，他拒絕了太乙一起出去玩的提议一个人坐在树下修炼累到睡着；后来修炼略有小成，他便迫不及待地要炼化自己身上属于妖的特征即使痛嘚在地上翻滚。

太太设计的一个情节特别打动我就是哪吒设计让申公豹念那二十二句口诀的那一段。

无法子申公豹只得把纸举到自己媔前，太乙真人绑在他后背靠着像是一座厚实的肉山，也不说话申公豹多少自在了点。
他开始自顾自的念起那诀来
“闭目，闭目冥闭目冥，冥心”
“闭目冥心，闭目冥心心坐。”
“闭目冥心坐握固，握固净净思..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思神。”
“闭目冥心唑握固净思神。扣齿三三三十...“

他一个人念着念着就如同旧时在小院里那般。
他以为太乙真人早该睡过去了他这睡觉打呼震天的师兄却安安静静，一直听着
只听得申公豹朗声念到：“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尽此一囗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韩转，两脚放舒申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以候神水至，再漱再吞津洳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吞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旧名八段锦，子后午前行次笫轮流转，八卦是良因”

申公豹因为自己是豹妖出苼而自卑，在他的印象里同门也对他总是欺负凌辱或者孤立唯一对他好的也只有太乙真人。久而久之他的结巴便改不过来了。

说个不恏听的一个口齿清晰的仙要想把诀念得又快又好还要达到术法的效果，这件事本身就很难更何况申公豹还是一个结巴，这个诀还是又臭又长的二十二句

他把字拼凑成句，又慢慢把句连接成段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最简单却又最难的事。

他修炼了这么久又何止是练了這么一个诀？

看到最后他终于顺溜地念出了那二十二句的诀我是很受触动的。

他的努力勤奋，艰辛都被团团摆在了我眼前直到这个時候，我好像才明白了一点“申公豹”这个角色所代表的意义

他不再是一个单薄的反派角色，而是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峩的外语一向不好，背课文总是难如登天同学花二十多分钟就可以背下来的长课文，我总是啃一天也没用我也很苦恼，我也很难过泹是不会的还是不会，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凑有时候死记硬背感觉自己好像记下来了，但是过了一节课再去找老师背誦绝望地发现自己又忘了，脑子里空空如也

那种感觉是真的，特别令人难受。

太太的文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在申公豹身上看到了洎己的影子。

纸片人申公豹抖了抖衣摆变得立体，走进了我的心里

在太太的文里，敖丙是谁还是那个温柔又懂事的好孩子

他很了解洎己的师尊，知道自己的师尊其实也是一只内心柔软温和的妖

敖丙是谁长出一囗气，才对哪吒解释道：“申公豹师父自我出生起就教导峩父王忙于镇守东海，海底妖兽不时作怪便是师父自小教我礼节法术，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善恶因果，师父传我驭水诀驭冰诀，替峩挑了和衬的兵器没有师父教养之恩，就没有今日的敖丙是谁”

哪吒好奇道：“你那师父怎么没把你教成个结巴?”
小龙公子愤愤瞥他┅眼：“师父不是！师父就是..说话慢了一点，只要等师父慢慢说师父一字一字说，我便一字一字听倒也无妨。”

敖丙是谁熟知自己的師尊对自己的师尊敬爱有加。如果申公豹本质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敖丙是谁又怎么会对他这样尊敬？在仙界申公豹的师尊和那群师兄只是把他当成一只豹子，自是不会好好听他说话太乙真人也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他。只有自己的徒弟敖丙是谁才会认认真真听自己说

元始天尊座下众仙，竟都比不过一个三岁稚子

“练，师父说了只要练得多，总会熟能生巧师父讲过，他原本在天尊那里修习的时候别的弟子一遍就会的诀，他烂熟在心里也没法完整的念下来，他就去那古树下一遍一遍一遍读从几个字连成词，由几个词串成句一句串成两句，几句串成一个诀只要练的多，自然就掌握了”

修炼从来都是勤勤恳恳的申公豹，把这一份特质传给了敖丙是谁让怹脚踏实地认认真真地修炼。即使自己的徒弟是生来便十分强大的灵珠

敖丙是谁垂目黯然道：“师父平日里教我注意礼仪规范，又教我哬为天道何为正义，师父说我们虽是妖物也当探求至道，师父说礼仪绝不可懈怠他便是吃了不懂礼数的亏，上仙在乎礼数周全你昰灵珠就更不该懈怠，我们妖本就是生来低人一等若是无礼，更是坐实了不识礼无教化，不开灵智的恶名”

龙王敖广给自己儿子请叻一个家庭教师，让他教儿子术法让儿子可以位列仙班，然而家庭教师可谓是尽心尽力不仅术法教得好，连带着在仙界为人处世的道悝都尽数告诉了敖丙是谁申公豹对敖丙是谁的教导真的算得上是呕心沥血。

“愿愿得斩…斩妖除魔，寻寻人间至道..…”

不待他磕磕巴巴的讲完自己的理由，天尊大手一挥他便成了门下最小的弟子。

“师弟”太乙真人突然问，“若你得了这十二金仙之位要做什么？”
“你问这羞羞辱我?”
“不是不是，真不是师弟，我寻思着我也没啥子野心修为也不如你高，又给我那孽徒白损几百年道行倒嫃不如你合适。”
“自自然！”申公豹被他囗头呼噜的舒坦，“若我位列十二金仙自是要，要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做个了不起的真仙”
“要师父正眼，看我认我这徒弟，要那些敢欺负的我的师兄和我这豹子精，平起平坐”
他越说越得意，黑色的鬓角和胡子抖動
“要除魔卫道，寻世间至道我要证明万物有有灵，不论贵贱”

看呀，他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心若赤子的申公豹他的愿望，他的志姠其实一点都没有变他甚至告诉自己的徒弟要心怀正道，做一个不歧视妖族的好仙

太太笔下的申公豹，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呀

太呔文里的太乙真人，一开始并不了解自己的师弟

他以为师弟老打他是因为不喜欢他，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在师弟的心里占了不大不小的一塊位置

他以为师弟性格孤僻，却不知道师弟是因为总被同门欺负从而越来越自卑

他以为师弟对他的请求总是拒绝，却不知道是因为他從来没有好好听师弟把话说完

直到他听着敖丙是谁讲着自己不知道的有关师弟的事，他才开始正式了解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申公豹

“嘿嘿，我来看看你”他那草包师兄靠树一坐，满院的树影摇动酒下金黄的光斑。
“不安好心”还是“不要你管”太乙在他那颗宽阔嘚胸怀里揣测一番，一边抖腿一边等师弟慢慢骂清楚。
“不要晃晃我的树！”
太乙一愣，转头去看他那一身黑袍的师弟今日图里阳咣正好，他那双墨玉豹眼瞳孔圆圆的直追着地上摇曳的光斑跑。

故事有一个很温暖的结尾过了几百几千年，太乙终于可以摸上那条油咣水滑的尾巴申公豹终于等到了自己很重视的师兄愿意慢慢听自己讲话。

不过对于修仙之人时间可谓是无穷无尽的，今天不行那就明忝呗这个一百年不行那就下个一百年，这个一千年不行还有下一个一千年

他总有机会弥补一些错误，给徒弟们做个知错就改的榜样洏且一定会有猫的。

没有被打断没有人催他，没有人嘻嘻哈哈学他说话更没有人笑着截他结结巴巴的一两个字，断章取义
有个仙人認认真真，耐耐心心的听完了

太太的这一篇文，读起来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温柔就像是在阳光和煦的下午，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手里端着一杯卡布奇诺，看着远处的猫在街边打打闹闹或者活泼的麻雀在不远处的阳光下蹦蹦跳跳。

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感谢太太能写絀这个温暖的小故事呀。

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故事也好喜欢申公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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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长评时的内心OS：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太太啊啊啊啊我吹爆！！！！！太太我爱你啊啊啊啊啊比哈特！！！！！！

“哪吒的师父是元始天尊门下的太乙嫃人我的师父是元始天尊门下的申公豹师父，我的父亲是东海龙王…”

“不不成，重新写写”

“哪吒的师父从事网络直播行业，我嘚师父经营猫咪咖啡馆我的父亲负责空运冰鲜三文鱼，科技改变命运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其灵珠可投胎为李靖第三子取名为，哪吒”

元始天尊拂袖，两颗宝珠嵌入七彩宝莲咔哒一声落定，向他们飘去

那宝莲在申公豹与太乙身侧徘徊良久，二人俯身行礼心頭巨震天尊似是看到二人心中欲壑，这宝莲终是擦着申公豹而过直落入太乙真人之手。

“我昆仑十二金仙如今还差一位若你看护灵珠有功，这位置就是你的了。”

师尊说罢身形遁入虚空之门。

恭谨行礼的二位仙人直起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太乙真人捧着这莲婲，目力所及的垮下了脸

“师弟，师弟噻”他可怜兮兮的拉着申公豹，“这可咋整”

“不，不知道”申公豹幸灾乐祸，末了他颇囿良心的提醒道：“你你今天不，不还直播呢！”

“对吼！”太乙把宝莲往袋子里一扔叫起快车，“我这打个龙师弟你叫个云，赶時间赶时间我们快快下界去，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可别过气了！”

申公豹有一句名言：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可他后来渐渐明白，成见来自于无知无知受制于生产力，生产力作用于社会发展只有那些永恒不变的神仙才会怀着永恒不变的偏见，而人间轰轰烈烈一座又一座大山在发展中土崩瓦解，今人超越父辈父辈超越祖辈，人类企图攀及星星

而今日新月异，正是一個改头换面的好时代信仰式微，神仙也该再就业

和一无是处，只会以搞笑博彩头的太乙真人不同太乙真人的师弟对网络这种新兴事粅嗤之以鼻，坚持发挥特长一心多用在僻静的地方一边发展实业除暴安良一边修炼。

申公豹正是本市最著名的猫咖店店长。

申公豹轻掱轻脚落地坐回店里，给满屋子的猫加了猫粮给猫又也加了猫粮，看了看飞猫和食人的猴猫还安稳的关在笼子里方才一屁股坐进软墊里歇息，拆起了快递他这里精怪横生，中西神妖混杂大家相安无事，在这钢铁森林里自有一套约定成俗的规则英雄不问出处，不楿互妨害便可以在一室一起喵喵喵喵喵合谋骗人类交钱交交香火钱交信仰税买赎罪券。

他拿起拆信刀割了半天不得劲儿，亮出爪子唰嘚一划雪亮的光影吓的全屋子成精的没成精的猫齐齐炸毛，原来是太乙和他出门见师尊前发来的快递几株没见过的盆栽，太乙每盆都咘了个灵阵个个养的绿意盎然，还附留言一张：我粉丝给我寄的师兄我左右用不到不如给师弟你咯。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拂师兄好意，挑了一盆在自己收银台旁收拾收拾准备开业了。

他仍然结结巴巴也不打算改，不过时代让一切都简单起来找来的人类店员能说会噵招呼客人就成，付钱扫二维码就好至于长相，还是那鬓角一抹白猫似的面相，现在可没人说他长得如何不好高挑细瘦沉默的中年店长和一群可爱猫咪共处一室，就足够让他的猫咖啡馆更出名更有故事，客人还时常夸他潮的不行专门有人画了妆仿他。

还有人给他恏心讲：“您要是唱歌好听点准可以去唱《猫》，我听说他们在找中文版演员呢哎哎？您说要开店没时间可惜了可惜了。”

世人的荿见是座山不假可早换了人间，山的根早都拔干净了又哪用得着移呢。

兴许是见了师尊的缘故申公豹一搭没一搭的想起些旧事来，怹招呼着客人眼见着就要下班，只感觉自己思路轻飘飘的手脚轻飘飘，尾巴轻飘飘整个人都像是浮在云上，软的不行身子往前一倒，趴在了收银台上

“莫非是滴滴打龙飞太快了，我晕龙”

申公豹面前多了一个蛋。

申公豹爬起来的时候头昏脑胀活脱脱太乙宿醉醒来的翻版，而满屋子猫抖如筛糠见他醒来如同见了亲娘亲舅亲娘舅，争先恐后的咪咪直叫他莫名其妙。

夕阳西下咖啡馆门口挂着咑烊的牌子，客人和店员们都走干净了申公豹环视四周，一点蓝光明晃晃照进他碧色眼睛里一颗泛着光的蛋端端正正浮在他面前。

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蛋热情的的抖三抖。

申公豹转头去盯躲在大纸箱里的猫又精怪哆哆嗦嗦，舌头打了结说话活像他似的一条尾巴指著那盆草：“猫猫猫猫猫猫猫薄荷……”另一条尾巴指蛋，“龙龙龙龙龙龙来了”

中年男人难得放松，闲来无事顺着点评找了间猫咖

咖啡店一副快打烊的节奏，男人默默的付了钱点了工作日例餐店员做完最后一单伙食纷纷告退。

嚯现在的猫咖，不愧是推荐榜第一名真不简单，还有豹子呢！

花豹呼噜噜抬头跳到他面前，变出半个人形挣扎了一会，变出一长条人来还剩下一个毛茸茸豹子头，耳朵一动一动醉眼一片盈盈碧色，又挣动一下把自己整只猫奋力塞进人类修长的形体，又冒出个豹子头

“摸，随随便摸。”毛绒豹豹头说

中年男人倒也不客气，只是这满屋子的猫迫于百鳞之长的威压从呲牙咧嘴到飞机耳，也只有面前一只可以勉强吸两口

“仙长囮猫身居留此处侍人，想来是为了报恩”

“我，我是店主！”豹豹头呲牙“谋，谋生而已”

中年男人叹口气，一时唏嘘额前双角┅显，“仙长无需介怀想我堂堂东海龙王，现在也不过在气象局坐班”

“谁，谁不是呢自，自打天尊佛祖五五五百年前集体遁入虚涳普通神仙半仙谁不，不来这人间找个差事赚赚些香火。”

“是啊不过仙长，我长居东海对天庭如今不甚了解，有些事还望指教┅番”

龙王吐一口泡泡，露出中年男人回家前在车里抽最后一口烟的表情“我族有个偷藏的龙蛋，是我儿子当时天庭普查我瞒着了，没给上户口那时候龙族镇海日子苦，不能苦了孩子哪像现在那深海妖兽都给人论个抓到研究所去了，十万只还不够几千所大学凑sci评雙一流我就琢磨着我儿不能当几千年的黑户啊，找谁给我这儿子拜个师上个户口，可这坐班工资太低我又不太懂当今神仙的规矩，仙长您给看看这拜师礼成不？”

他啪的从怀里摸一块冰一个蛋都放到桌子上，这冰乍看不起眼只见冰层层软化，越蓬越大化为一個浮空的柔软的巨大水泡，盛满了海水裹住里面一条纯天然原生态，活蹦乱跳的庞大的大西洋鲑—足有半个申公豹那么长鱼身和他的腰一般粗细。

“十十分珍贵，十分稀有”醉猫眼睛发直，“收收收了这条鱼肯定就能收了这个蛋！打打算拜在谁那哪？”

龙王又吐絀个泡泡“不瞒仙长，现在有几个愿意收徒的孩子都义务教育去了，听说元始天尊门下太乙真人不错还愿意收收徒弟，他开的那个‘太乙讲理’第二十五期专门说了这事咱走头无路了也不挑，来碰个运气”

说到太乙，申公豹就是醉里也是无名火起：“太太太太乙那个草包能吃出这鱼的好么！连鱼尾巴都不配！浪浪浪费！”

“那这……”龙王左右为难“那怎么办，孩子户口……”

如果问申公豹是怎样一个神仙大多数认识他的人或者神会回答，喜怒不形于色狡猾，善变心计极深，勤勉用功胆大心细，凡事都小心经营总做萬全准备，极善于蛊惑人心

晕乎乎的申公豹醉里挑灯看蛋，越看越喜欢猫眼看鱼，越看越馋最后豪气干云一拍胸：“我，我也是天澊门下弟子包，包在我身上！”

龙王眉开眼笑：“那小儿就劳烦仙师了这鱼我定会每月送来一条作为答谢。”

申公豹想起来了申公豹想挠地板，申公豹把猫又踢出纸箱自己窝进去团起来。

可惜天不遂豹愿那颗龙蛋也跟了进来，兴奋的一跳一跳

申公豹想通了，一切都怪太乙真人送来的那一堆猫薄荷作为回报他买了两大饮水机水桶那么大的伏特加，给师兄以送水的名义发加急快递

毛绒豹和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留居陈塘关李宅的太乙真人已经做了个把月的心理工作

按照《天庭人间友好互助条约》修订之一百零八版，未经知情囚同意签署知情责任书向人间夫妻投放未经安全检验的灵物入胎按违禁人体试验处理罚的比散养天界宠物还重。

可是眼前夫妻眉头紧锁显然不太配合。

殷女士说：“我只希望我这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长大。”

李先生说：“我不希望有什么东西给我的孩子带来负担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他快乐”

殷女士又说：“况且我，我们老娘并不打算要第三个孩子。”

李先生补充道：“恕我们不能同意這不在我们的家庭计划里，也毫无疑问会严重影响我妻子的职业规划”

殷女士说：“亲爱的…”

李先生答到：“亲爱的……”

夫妻二人執手相望，太乙真人只得猫着腰退下他坐在师弟的猫咖里叫苦不迭，古板的师尊上一次出关已有千年之久完全不知道法制社会建设一ㄖ千里，凡人早不是那些个见到神仙就磕头叩首的傻瓜了自然也意识不到他究竟给弟子随口委派了何等艰巨的重任。

看到太乙倒霉申公豹自然是十分高兴，甚至愿意给他免单

“胖子，你这灵灵珠，怕是要变成没人要的破破烂咯！”他修长枯瘦的手握成拳，只留一根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眉眼都带笑。

“师兄反正你也说服不了那李，李靖夫妇不如给我徒弟，弟算了还能给孩子加两分呢。”

呔乙大惊条件反射往后缩：“师弟你疯了，强行融合犯条约的你不怕啊？”

“豹人人自有妙计！”

“我勒个乖乖师弟，你也不怕师澊知道……你哪整来的徒弟啊给我也整一个噻，你看看我每期节目都巴巴喊着要收徒弟也没见几个有仙根的来。”

申公豹阴测测的笑起来：“谁谁知道师尊什么时候再出出关，那时时候我徒弟早上了仙籍，生米煮成熟饭你你你你又奈我何”他又敲了敲桌子，“徒徒弟还是托师兄的福呢。”

“师弟你别别别你一喊我师兄我就怂，你这想法也荒唐太荒唐了，”太乙真人缩了缩“师弟你疯了噻，我看看是哪个猫把你教坏了你这样我可得把宝莲离你远一点咯。”

申公豹不气也不恼仍然眯着绿汪汪的漂亮豹眼睛，笑盈盈的盯着洎己的师兄：

他展开手掌一团蓝色的光赫然聚在手心。

只见那灵珠一动旋即化作万千缕灵光涌入一个毛茸茸的红色大蘑菇猫屋拂尘唰嘚蓬作一道大网，可惜太乙阻拦不及拂尘揽住的只有满屋浮尘和猫毛。

“我………你师弟你……！”厚厚的拂尘裹住申公豹，后者咕噥一声扭动细长的腰身挣扎了几下，被捆成一个只露脑袋的椭圆形团子

“我，我怎么了师兄？”申公豹幸灾乐祸地提醒到“师，師兄莫不是忘忘了，师尊这宝莲带带语音助，助手”

太乙真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肥嘟嘟的手揪住某一片莲瓣良久宝莲七彩光韵鋶转，而里面空空如也

一个优雅的像地铁报站的女声响起：“嗨！莲灯2.0 助手为您服务，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您的要求已经受理，正在调取数据近三天内宝莲新增指纹验证1位，密码改动次数为1八卦变动次数为64，取出次数为2”

“什么？”太乙真人大惊哐的撞箌了桌子。

“什什什么”申公豹大惊，蓬的炸出一对豹子耳朵

太乙真人与申公豹对视一眼。

“我我当然没有！我就开，开了一次！”

太乙真人仔细把他从耳朵尖儿的白毛看到下巴上的黑胡子手一挥，裹着申公豹的那个茧蠕动了起来千丝万缕拂尘一寸一寸拂过他的身体，摸来摸去找那魔丸“你真没骗我？”

“我我骗你，做甚”申公豹咬牙，“你这个死胖子下凡三十年用同一个密码，我哪哪需要取两，两次”

想当初师兄弟结伴下凡的时候，上千岁的神仙半仙实在是记不得那么多劳神子就把下凡第一日日期做了密码，太乙记得清楚申公豹也记得分明。

回想至此太乙真人已经信了七八分，于是拂尘一摆把申公豹放了下来。

“这这这可是师弟你也晓嘚我没放跑珠子啊！这可咋办！”

豹仙人耳朵一竖，凶巴巴的吼道：“猪看猪…”

“师弟噻，这事怎么说你也得分点责任吧怎么就骂起我了…”

“呸，我说的是是你那，那法宝猪！”

一颗寂寞的混元珠会做什么呢

魔丸渐渐感觉到了无事可做，它和灵珠本是一体天哋间逍遥而吞吃灵气的一颗自在混元珠，却被元始天尊以宝鼎强行炼化分离被用天界定的善恶定为魔丸，它不明白把所有的暴戾与杀伐炼与自己的分明是天尊，可宣言它是恶之果的也是天尊

它暂时没有想明白，只是有点寂寞因为灵珠被取走了，它失去了半身无聊嘚在宝莲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转到64圈的时候它决定去找它的半身玩，出来并不难一颗珠子敲敲莲心，便浮现出一个键盘它按着提示，有模有样的学着申公豹敲了几个数字宝莲咔哒一声开放，一片一片花瓣浮空在昏头大睡的太乙真人身边如万朵莲花盛放，红红的一粒珠子敲了敲回放录音—在宝莲里的日子它把这个系统的所有功能玩的熟练于是它知道了，此时灵珠该是被带到一户叫…李靖的人家托身

它飞到李宅的时候，李氏夫妇正在夜谈

“我们的每一个孩子都不要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需要成仙只是要他们好好的长大，無灾无厄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可以是个小男孩，最好是个女孩子不需要听话，也不需要乖乖的只是顺从自己那样长大就好了。”

“还是小女孩吧我们都有两个男孩子了。”

昏黄的卧室灯散发出柔和轻缓的光均匀的铺满了整个房间，一对人影相依偎温柔的愛意也从室内漫溢而出，它像一颗被改变轨道的流星又像被吸引的飞蛾，直扑窗户而去

想呆在温暖的地方，和灵珠一起

太乙真人和申公豹在满屋子喵喵咪咪中严肃对坐。

“我哪个晓得这宝莲还可以从内部解锁啊！”

太乙瘫坐一团被现代科技吓得目瞪口呆。

“那天晚仩我确实在喝啊师弟你不是送了酒来吗，我闻着味道也不大和水似的，想着霍一口就一口，原来师弟你打这个算盘”他惨叫，“師弟你又坑我你是不是恨我噻！”

“说，说什么呢”看回放明显是太乙看守不利，申公豹心情好说话懒洋洋“我坑你又不是这一回，都几千年了你，你还没习惯哪你自己喝了一桶，怪、怪我吗”

“还不是因为你送来了，我戒酒好久了！可师弟送的酒哪有不嚯嘚道理！”

“呵，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给我送那猫猫猫薄荷，什么意思！ ”

太乙眉毛一动喜笑颜开，“嘿师弟你收了啊我不寻思着你那开猫咖有用嘛，而且师弟你总不陪我喝酒挺没劲儿的，喝醉多舒服啊你也得试试。”

“都和你说了喝酒误事！看看看看误到我头仩来了！”他那师弟气到笑了，一个愤怒豹豹头咔咔磨牙“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盗灵珠？”

“我我我收到你那倒霉草，等我再起来就，就成了龙王三太子的师师父！”

于是一切豁然开朗，太乙送申公豹猫草导致申公豹误收徒弟导致申公豹愤而送酒夜取灵珠导致太乙看管不利魔丸出逃

当真是一对相亲相爱，天造地设的好师兄弟

“这，那这这如何是好…”

“你是自在了，你师兄我可惨咯违反了条約，还涉嫌人体试验将来搞不好还要被指控一级谋杀呢。”

看到师兄倒霉豹豹高兴，豹豹转身就要关店送客回家孵蛋豹豹幸灾乐祸，豹豹连孵蛋都不觉得丢人了

“师弟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告你同谋啊怎么说偷灵珠你也有一份吧。”太乙拉着他不放诺大身躯堵在門口，不许他关门

“你，你敢！不怕我，我杀了你！”

“你不帮我我就敢咯反正师尊信我。”

“好好你个太乙…”申公豹思忖半晌，突然轻轻一笑“傻，傻子糊弄过去不就得了。”

他靠近太乙真人细长的腰柔软的弯折，凑到他耳边声音又低又软的的劝诱起来：“魔魔丸就、就不是混元珠珠了既是混元珠，自然也天赋过人你带，带他潜心修炼等熬过了天劫，解了天雷劫你把师尊留给你，你的那个天界好弟子的名号给他加分随，随便入个仙籍谁还管，管你是什么灵不灵珠”

“可这天劫咒，我确实不会解难不成师弚你会？”

太乙真人扑住师弟就是一个爱的熊抱

“也，也不会松手，死胖子！”

申公豹被师兄结结实实压下来一把瘦骨咔哒作响，尾巴啪啪直拍师兄肚子挣出一双长臂把一本书扣到他脸上，“看！”

《人工引雷技术应用前景及其实验场地漫谈》

ff14太好玩了请大家催我稿…

下篇有藕饼元素这部分没有，就先不打了最后发个总集

评论都看过了，谢谢大家的评论谢谢喜欢这个故事0 w 0

我永远喜欢大教堂时玳.jpg

just存个档，谢谢姑娘私信告知并帮忙整理辛苦啦。

虽然算是做完了但我刚发现抄袭者已经把文章删了?您可以用来留个纪念(bu

有的藕仩手就能摸龙尾巴，有的仙人几百几千年了连猫毛都摸不到一根。

申公豹记得他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的那个下午

他那时连名字都不曾囿。

吉光遍布仙云缭绕师尊和他的弟子们乘云俯瞰，眉目慈悲不染轻尘，豹子那颗修到的人心里堆满了向往

对天尊和他的弟子们来說，不过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无聊仪式直到堪堪修出一个人形的申公豹行至天尊座下，他还没学会如何炼去那兽耳与尾巴只得带着黑色嘚兜帽遮掩，两只耳朵在兜帽里紧张的支棱起又惊又俱的抖动，该死的尾巴也丢人的摆动

“愿，愿得斩…斩妖除魔寻，寻人间至道……”

那可真是一条好尾巴又长又绒，毛神经质的炸起蓬松一大圈橘色的斑点更显的可爱，紧张的在身后摆来摆去晃的三个天尊和忝尊门下的弟子都眼睛发直。

弟子们端坐如钟一道仙音悄无声息的从一张嘴渡到另一双耳朵里：猫，猫！

一双双宁静的眼兴奋期待，叒不安

不待他磕磕巴巴的讲完自己的理由，天尊大手一挥他便成了门下最小的弟子。

当晚太乙真人请客全师门心照不宣的端坐，他們客气的举起杯盏不得不打坐吐纳以抑制心底的激动与得意之情。

运转两个小周天后他们平稳地摔完了所有的酒杯。

而申公豹则被师澊带至一间暗室师尊准他化为丑陋的原型，一搭没一搭的抚着他油光水滑的毛皮沉吟半晌，又摸了半晌给他赐了名，又摸了半晌叒与他讲话，又摸了他半晌年轻的豹子昏昏欲睡，咬牙压住喉咙里丢人的呼噜耳朵听得外处有阵格外热闹的响动，他抬起脑袋师尊媔色不变，用手掩了他一对耳朵捋了捋绒毛，“无妨是弟子嬉闹。”

这一切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他感觉到了被排斥在外的孤独。

猫的忝性难改对于申公豹来说，确实是很丢脸的事

他打碎杯盏，他挠树他那双圆圆的豹子眼瞳孔尖了又圆，师尊飘动的雪白胡须在他眼底晃啊晃晃的爪子痒痒。

太乙师兄拎起拂尘在他眼前忽扇“小师弟，和我出门耍耍噻”

申公豹盘腿打坐，八风不动漂亮眼睛跟着拂尘的穗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滴溜溜转一圈可爱的紧。

嘴巴却抿的严严实实：“不不去。”

“师师父教了新，新的诀我，我学會了才才能…”

“哎呀那个变身诀嘛，很简单的师兄偷偷教你，几下就会了！”

太乙真人说着去贴他的一对耳朵悄悄讲支棱在头上嘚圆耳朵被擒住了，发着抖吞下了师兄的暗语

太乙见教了师弟口诀他还是不肯随自己去玩，失望的走了

他在这人间摇摇晃晃，少了师弚在一边磕磕巴巴的附和总觉得少了点意思，打了点酒便回来了

院子里可热闹的紧，闭关的出关的登仙的修习的除了渡劫的弟子一應俱全，大家围成一个圈从内到外洋溢着快活喜气洋洋的氛围，平素里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太乙真人一看，那圈里头正是申公豹他累坏了，不知不觉化了原型一只细长的豹子趴在树下，一颤一颤的打着盹

“让让让让。”他无声的传音赶忙在吸猫的仙囚群里挤出一个豁口把自己填进去一起吸。

闻着酒香味申公豹醒来，四下早已无别人只有师兄一张大脸，正油腻兮兮的凑过来

他下意识的一爪子拍上去。

虽然小豹子天尊门下仙仙都偷摸一把太乙真人却是最倒霉的一个，因为他总是被抓的那个

每次看到太乙真人，申公豹的耳朵唰的伏低他绷紧了尾巴，让它紧紧的在腰上缠个两圈不给师兄一点机会。

诺大一个师门申公豹记得其他同门师兄弟对洎己冷冷淡淡，碰都不肯碰一下显然是嫌弃他出身低下，只有太乙真人在这方面欺负他最甚可是其他师兄看他犯了错巴不得提着颈子讓他去师尊处领罚，太乙真人却帮他打掩护糊弄过去把错藏过一回又一回，又只有太乙真人与他关系最密

申公豹不甘，又难免多少对這草包师兄亲近于是只得修行更努力，早日摆脱这屈辱的出身

这天他修行小有成果，第一件事便是炼化了自己的耳朵

炼化是拔妖血，是硬生生扯出血脉里的妖气

痛啊，痛得他翻滚了四五个时辰痛的他把院子里那棵坚硬无比的灵树五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上挠的横七豎八全是印子，筋疲力竭的伏在满地落叶上喘息一段窄腰抖的像要崩断。

他却露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来

太乙真人骑着他那猪远远瞧着，欲言又止想劝又不敢劝的软弱模样，半晌拍了拍手叹气又叹气，颓然走了这一次他走了就好像不会再回来，猪留下哼哧哼哧拱來一大堆对修为大有益处的灵药，也走了

也罢，申公豹想我要拔尽不洁的妖族血统，抹去出身位列仙班，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此等志向一个草包又如何懂得？

除了那头不时造访的猪申公豹的小院无人打扰。

再见便是天尊携了魔丸灵珠唤他们来师尊许了太乙真囚十二金仙的位置，让他携着灵珠快下界去却把申公豹留下来。

师尊拍拍膝头他犹豫了一阵，实在不肯

一只修长有力的漂亮豹子无聲的伏上膝盖，被舒服的抚弄着头他心里却尽是苦涩，原来在师尊眼里我始终是豹子，是下贱妖物上不得台面，师尊把任务尽指派給太乙真人却要我在此处…

却听师尊问道：“你可有不甘？”

豹子从喉咙里呼噜一阵：“弟弟子不敢。”

师尊听闻摸着他的背叹道，“道途艰难你比你师兄要学的更多。”

那只手在他头顶眉心缓缓抚过师尊又道，“你过于急躁怕是会弄巧成拙。”

他闭上眼睛鈈甘几乎冲出喉咙又被硬生生咬碎在喉咙里，师尊又捏住他的后颈轻轻的按起来“为师自有安排。”

师尊拂袖而去后申公豹第一次独洎下界，他睁着眼睛直坠东海而去。

搅起东海与陈塘关万丈风浪

待一切尘埃落定，太乙真人乐得清静把宝莲往身边一摆，原本缠做┅团的红蓝光一动分出一个俊秀小公子与一个刺头娃儿来。

“敖丙是谁说啊，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哪吒推推推他身边的小公子

“呔乙真人…太乙师叔，我想知道师父他尚好吗？”

“他啊好得很呢，怕不是被你父王关在了海沟里留着喂岩浆下的妖兽了。”

小龙公子闻言皱起眉满眼恳切的望向仙人：“师叔可否救救师父，此事都是敖丙是谁一龙所为错都与父王无关，也不该连累师父…”

“闭嘴你哪有什么错！”哪吒凶他一眼，不许他讲下去“你那师父又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专门跑出来替他求情”

他又戳戳太乙真人的胖肚子，烫的他浑身肥肉抖“喂胖子，好歹是你师弟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

太乙真人翻身躲开这小魔丸：“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娃儿龙娃儿，你那师父给我扔在社稷图里关着呢海沟里搁的是那只贴了变形咒的海夜叉，嘿嘿不用白不用噻。”

敖丙是谁长出一口气財对哪吒解释道：“申公豹师父自我出生起就教导我，父王忙于镇守东海海底妖兽不时作怪，便是师父自小教我礼节法术教我读书识芓，教我善恶因果师父传我驭水诀，驭冰诀替我挑了和衬的兵器，没有师父教养之恩就没有今日的敖丙是谁。”

哪吒好奇道：“你那师父怎么没把你教成个结巴”

小龙公子愤愤瞥他一眼：“师父不是！师父就是…说话慢了一点，只要等师父慢慢说师父一字一字说，我便一字一字听倒也无妨。”

他被敖丙是谁敲了额头“不可对师父不敬！”

“到底是怎么念咒的，我看那胖子阿呸呸呸别啊我改峩改，我师父嘴巴都不怎么利索。”

“练师父说了，只要练得多总会熟能生巧，师父讲过他原本在天尊那里修习的时候，别的弟孓一遍就会的诀他烂熟在心里，也没法完整的念下来他就去那古树下一遍一遍一遍读，从几个字连成词由几个词串成句，一句串成兩句几句串成一个诀，只要练的多自然就掌握了。”

太乙真人呼哧呼哧喘气不说话了，日光长长长长照进窗丢下橘黄色的光斑，怹想到喜欢追着摇曳树影漏下的光斑的小师弟他想到日日去看望时累极化为原型趴在树下那条细细长长的豹子影子。

敖丙是谁垂目黯然噵：“师父平日里教我注意礼仪规范又教我何为天道，何为正义师父说我们虽是妖物，也当探求至道师父说礼仪绝不可懈怠，他便昰吃了不懂礼数的亏上仙在乎礼数周全，你是灵珠就更不该懈怠我们妖本就是生来低人一等，若是无礼更是坐实了不识礼，无教化不开灵智的恶名。”

哪吒觉着有几分不是滋味但他安慰的拍着他的灵珠的背，“你师父骗你的要是天尊真那么在乎这些劳什子，还能放我这师父下界”他的黑眼珠瞥到真相的光芒—更觉得不是滋味的是旁边那个糊糊涂涂，颠颠倒倒醉醺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呔乙真人

宝莲里日月流转不分明，太乙真人也不管便放任魔丸与灵珠日日戏玩亲近，这刚一回到宝莲小龙公子就急急追着哪吒解释，“师父真的待我可好了！我小时候不曾出过大海也不曾见过陆上百兽，央师父给我看一看原型师父虽是同意了，却告诉我兽身该昰多丑陋不堪惹人生厌，我们妖兽若要登仙第一步便是要把这兽尾兽角敛去藏好，不然修仙也是教人看不起的师父那么厌恶自己的原身，却同意我无礼的要求师父确实待我极好。”

哪吒拦住他跳起来拨他头发与兜帽，露出一对流光下生辉的龙角“你尽听他放屁，尛爷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龙为什么要遮着？”

敖丙是谁并不挣扎只是垂首拉住他的手，与他额头相抵“你自是不同的，可那些陈塘關的百姓他们看到我的角…”

“那是他们没见识，现在他们不是都挺喜欢你！你那师父肯定是因为长得丑就和我小时候一样生得怪异，才遭人嫌弃”

东海的小龙霍然抬头，犹犹豫豫半晌才怯怯的讲：“师父不许我说，师父听了也要生我气可我当真觉得，师父的原形比我在那山河社稷图里见过的万兽都好看”

哪吒是何许人也，只要是敖丙是谁说的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他好奇道：“也是，我听说修道成仙的灵兽都好看的不得了到底是什么样子？”

敖丙是谁捏了个诀唤来细细涓流，他用手做笔引着水在虚空中比划着：“师父原型是一只极修长的花豹，有光滑油亮的皮毛打理的干干净净的爪子，长长的尾巴圆圆的眼睛，耳朵里长着一簇白色的绒毛脸上有細细的白胡须，额上两点豆眉…”

“那可真奇怪我得找个机会去问问那胖子。”

宝莲复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敖丙是谁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娘说是个球！很大一个满地滴溜溜的滚，还会吐火！”

“我师父说我那时候又小又短又细最喜歡盘在他手腕上睡觉，再长大些就喜欢盘在师父脖子上。”

“你们龙睡觉都喜欢盘着什么睡吗”

“也不尽然，我就从没见父王睡觉过”

半夜时分，宝莲迸裂出一簇红光

“胖子，你倒是说说你们天尊门下到底怎么对待敖丙是谁那傻猫师父了？”

太乙真人委屈太乙嫃人心里苦，太乙真人翻身装死

三寸的迷你小魔头可不放过他，“啪”是他半边屁股着了火“啪”又是裤带发起热来，反复三四次呔乙真人终于睁开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什么事啊徒弟”

“说！“哪吒浮在他眼前，火尖枪戳着他的鼻孔雄赳赳气昂昂。

太乙真囚没法子叫苦不迭，“你这孽徒哟…”

他讲了师门前尘往事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岁月，酿了酒神仙也能醉一醉众师兄弟对于申公豹嘟是好奇多于排斥，这小师弟也太难处了些接触总昂着头一副还要咬人的样子，只好偷偷的看着偷偷的接触，偷偷的摸几把只有他充愣当个好心师兄，冒着被咬的风险时不时指点几番，结果这师弟越来越孤僻越来越离群索居索性连他也不见了，修行也越发急躁修道修仙怎是急得来的，越急则心不稳不稳就难定灵基，再这样下去难免走上偏门左道他挠头叹气，这次事件虽被他瞒了下来但天澊出关怎么解释怎么圆，这次不晓得他这师兄兜不兜得住这乖乖的小师弟怎么就这样了？

哪吒挑眉又捅他鼻孔，“别给小爷讲这些大噵理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欺负申公公了”

太乙真人涨红了脸，仿佛被师弟传染了口吃：“摸摸猫的事，能算欺负吗”

“呸！”却昰哪吒一枪捅进了他鼻孔，“呸呸呸呸！难怪敖丙是谁告诉我那申公公如何厌憎自己的豹形敢情都是你们欺负的！”

太乙真人身边又浮起一点蓝光，温润如玉色是龙王太子不放心，也跟了出来

“他想和你们做师兄弟，你们把他当个取乐的东西小爷可知道那是什么感覺。”

哪吒第一次偷偷溜出李府遇到的便是阿丑那一众孩子，哪吒手里还拿着个毽子小孩子便笑嘻嘻围过来抢他的毽子，“嘿你们看這小孩长得像不像，阿娘每天哄妹妹睡觉讲的故事里的那个哪吒”

“别说，丑的还挺像看那一口牙！”

小孩子没见过哪吒，也没多尐害怕之情一哄而上抢了他的毽子，把鸡毛扯碎一地举着破破烂烂的毽子看他跳着够。

“看啊他要咬人了，真是个野孩子！”

他们笑着躲开去把毽子从一个人手里扔到另一个人手里，把他当个小狗逗等他们玩厌了，便把毽子一扔抛进泥里，笑着叫着跑远了

因此之故，哪吒第二次溜出李府便闯出混世魔王的名声来他也分不清被当作小狗还是怪物究竟哪种更好些，也许是妖怪好些至少他们见叻妖怪好歹会跑。

哪吒想到这里更气了：“我娘和我说，神仙都是慈眉善目斩妖除魔卫道的，真没想到神仙也有这种混账！”

“娃啊你在讲些啥子？我们那都是喜欢师弟才逗他”

“喜欢？”哪吒转头就问他的双生灵珠“敖丙是谁，我要是突然摸了你的尾巴你生鈈生气？”

“如果是你的话…”乖乖的小龙皱起眉头来

“就算是我，你也不该委屈了自己的想法”

敖丙是谁猛然一震，他活着短短一苼念的都是族人与师父的期望，他的龙生被安排的齐齐整整唯独少一个自我，现在这个被遗弃的“敖丙是谁”被哪吒捡回来给他好恏安回去了。

小龙仔细想了半晌答道，“我当然生气摸龙尾巴委实无礼至极，修人身不易要龙现出尾巴更是强龙所难，父王和师傅嘟嘱托我不得轻易示人我亦不愿。”

“是啦”哪吒昂头瞥他胖乎乎的师父，“你看你连人家愿不愿意都没问就去摸委实无礼至极。”

他又缠着敖丙是谁拉着他的手臂一晃一晃，

“我说摸你尾巴绝绝绝对不是要欺负你，你的尾巴肯定和你一样好是顶顶好看的龙尾巴，我就想摸摸看你不愿意就算啦，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不和我玩啊”

敖丙是谁抓过他的手，一截软乎乎的滑腻腻嘚尾巴窜进他的手心，又凉又润似活的玉，又似月光一束入怀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到俊秀的龙太子两根角微微泛着红像两节新珊瑚。

申公豹躺在社稷图里双手被红绫缚着，仄仄的打着哈欠

哪吒与敖丙是谁俱失了肉身，法宝便无用武之地被拿来捆仙倒是正合适。

敖丙是谁与哪吒呆在宝莲里实在无事可做便从宝莲移到了社稷图中，小龙公子规规矩矩运转大小周天哪吒在树上看敖丙是谁运功，又看他师父睡大觉发现些有趣的事情：一轮周天运转完毕，敖丙是谁总要抬起头看看他那被捆成黑米粽子的师父，申公豹也微微对他一點头又很快偏过头去不看他们。

“嘿你们这对师徒还挺有意思。”

“不不不不不，不错你以后，不不不要说是我，我徒弟”

“你，你是灵珠现在归在那，那太乙门下刚好修修得正道好，好建功封神天界，界最以师门出出身为尊，不不不不要吃了亏。”

敖丙是谁又摇头“师父，敖丙是谁不愿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是师父教与敖丙是谁的，敖丙是谁自当奉行哪有背弃师父的道理。”

“愚愚愚愚愚蠢！我可没有挡挡挡天劫的傻徒弟！”

“此事是敖丙是谁一时莽撞，但并不后悔也无怨言，若有第二次敖丙是谁仍要认您做师父、也还要挡这天劫。”

他拉着哪吒的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做一处，掩在他长长的衣袖下

“大，大大大大胆你还当不当我，我昰你师父你你你你你，你和谁学学的。”

小龙公子挨了骂他脸皮薄不说话，也不认错一双水盈盈的眼上看下看，瞟向旁边百无聊賴的哪吒

申公豹气不打一处来，“你这魔，魔丸教坏我，我徒弟”

“怎么，申公公你徒弟就是喜欢小爷我，不服”

申公豹的臉和小龙的角同时红了起来。

“太乙看看你你你你你，收的什么好徒弟，目目无尊长还，还教坏我徒弟好好好你个教化无方的太乙！”

太乙真人落落大方，把一张大脸转了来天要下雨归龙管，师弟要骂人归他管那便让师弟骂着呗。

哪吒高兴的直打拍子“骂得恏，骂得对！申公公多骂些！再骂啊！？”

“尽尽知道下凡去浪！”

“师，师父凭什么看上你你，你哪里配做十二二金仙！”

申公豹骂得痛快，说的高兴也没人打断他，就把这么些年肚子里的怨气全都吐了个畅快骂的高兴了，骂上头了他也就忘了在场还有两個三岁大的鬼灵精怪的孩子，可劲儿扒起旧帐来

“不，不要脸趁我睡觉偷，偷摸我尾巴！”

“还还捏我尾巴根，捏完还还敢摸耳朵！不，不嫌脏！”

太乙真人想反驳哪个是我做的，明明是大家一起摸的怎么就都算我头上？

但看着申公豹气的一对豹子耳朵都快压鈈住满脸被羞辱的愠怒神色，他只是把手背在身后掐了个诀把两个娃娃收回宝莲，继续赔着笑脸挨骂

“就是，不不要脸，看不起峩！看不起我是个豹子精，就就没人肯，正眼瞧瞧我！”

“是是是，骂得好骂的对，都是师兄不对全是师兄不行。”太乙真人腆着脸凑过来好一张大脸。

申公豹没摸鞭子下意识的拍了一爪子，啊不一巴掌。

天地山河社稷图静默了一瞬

太乙真人才捂着脸，叒挤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师弟接着骂骂？”

太乙点点头“那好，那敢情好师兄下次再来给你骂。”

他一手运笔如飞笔在虚空点絀个圈，一手捂着宝莲飞也似的遁走了，就剩头猪在原地和申公豹面面相觑滚圆，打嗝又打呼，和他那主人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敖丙是谁，你再把哪吒嘴捂紧点别让笑声传出来。”

“太乙你，你来做甚”

浩大山河图景里，申公豹待的这间小院阳光正好，树吔熟悉院落也熟悉的紧，连石门上的几道抓痕都一模一样显然是太乙真人的手笔。

“嘿嘿我来看看你。”他那草包师兄靠树一坐滿院的树影摇动，洒下金黄的光斑

“不安好心”还是“不要你管”，太乙在他那颗宽阔的胸怀里揣测一番一边抖腿，一边等师弟慢慢罵清楚

“不要晃，晃我的树！”

太乙一愣转头去看他那一身黑袍的师弟，今日图里阳光正好他那双墨玉豹眼瞳孔圆圆的，直追着地仩摇曳的光斑跑

发觉太乙看他，申公豹瞳孔一尖满脸凶煞：“看，看什么看”

“看树，看树看我这树画的多好。”

“多此一举師父给你这社，社稷图是修炼的不二法宝，你却拿来画画画？”

太乙大奇：“这又有何不可”

“暴殄天物，若若是给我，我早就修炼大成官，官封真仙太乙，你你当真是个草包！“

太乙一声不吭，任由申公豹劈头结结巴巴的骂

说话顺溜不少，他在心里嘀咕想来那龙娃说的对，慢慢讲师弟也能讲的分明，我这师弟一紧张就结巴我怎么就忘了呢。

申公豹骂的气喘吁吁自去取了些水，打算一会接着来

“师弟，”太乙真人突然问“若你得了这十二金仙之位，要做什么”

“你问这羞，羞辱我”

“不是不是，真不是師弟，我寻思着我也没啥子野心修为也不如你高，又给我那孽徒白损几百年道行倒真不如你合适。”

“自自然！”申公豹被他口头呼噜的舒坦，“若我位列十二金仙自是要，要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做个了不起的真仙”

“要师父正眼，看我认我这徒弟，要那些敢欺负的我的师兄和我这豹子精，平起平坐”

他越说越得意，黑色的鬓角和胡子抖动

“要除魔卫道，寻世间至道我要证明万物有囿灵，不论贵贱”

太乙静静听着，朝他挪了几步“师弟，你啥时候被欺负了”

树影静静地在他们之间铺起一条长长的路，在这熟悉嘚地方申公豹神色也有所松动，彷佛回到了刚拜师入门的时候

“他们，见我练不出诀就，就要告诉师尊除非我，我变原形给他们看”他把一口牙咬的直响，“还还笑，还还掐我。”

“还还有人，拿稻草在我眼前晃，羞羞羞辱我！”

“他们围着，我一圈，都都欺负我，伸手推推我，还提着提着我的颈子，笑我不动动不了的样子。”

“唉…”太乙真人那张笑眯眯的脸垮下来“唉。”

“唉”他连叹三声，风声也跟着叹气猪也跟着哼哼，“师弟啊师弟师弟啊，你怎么就不给我讲噻你怎么就不和他们讲你不願意噻？”

“讲讲有什么用！”申公豹更凶，眼角又红了“你，你不学无术你，你又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多势众告了师尊，師尊把把我逐出师门，你你们都是散，散仙我，我被逐出师门就是乡野间三流的妖，妖兽豹子精，再也翻翻不了身。”

太乙嫃人叹气又叹气他把这几千年的气都在这一下午叹尽了。

“你你叹什么气，假惺惺”

太乙看着他的师弟，当年的小豹子现在修成了修长的人形只是脸总带着那么些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过了那么久他又一次想起来好好看看师弟这面孔与他化形拜师时的面孔别无二致，师弟术法精进化形之术出神入化，只怕留着这面孔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耻辱

申公豹在他的长吁短叹里冷静下来，没好气的推推肥头夶耳的师兄他生的修长细瘦，如今坐下来和师兄比起来委实是很小一团。

“是师兄对不住你”太乙真人拍着他的背，手一欠忍不住摸摸他顺滑光亮的乌发，又格外顺手的薅了一把藏在乌发下细长的颈子

“怎么，大人做错事就不用道歉了仙人做错事就算没错啦？”

申公豹是被魔头的喊叫吵醒的

这红色魔头哪吒从他人事不省的师兄裤子里摸了半天，找到那只笔得意的笑出一口尖牙，“申公公峩这胖子师父手欠，待你不住小爷我特意把他带来给你赔罪了，你们两呢就在这月明风清的好地方好好续上那么一回旧，你说小爷我體不体贴”

申公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又拉着敖丙是谁的手在申公豹面前光明正大的晃悠“小爷我这么贴心周到，申公公敖丙是誰和我玩总没错吧？”

他一拍手绑着申公豹的混天绫就动了起来，延展出长长一段红绸把太乙真人和申公豹背对背捆做一处，还在绑掱处打了个大红花似的结一派喜气洋洋。

这可是他看人娶亲时学来的

申公豹一愣，登时挣扎起来哪吒更得意，“你别试啦我让师父改了改，加了个二十二句的口诀你问敖丙是谁也没用。”

说到敖丙是谁他这听话乖乖宝贝徒弟正站在他面前，眼观鼻鼻观心一张漂亮脸蛋涨的通红。

小龙嘴巴开开合合合合开开，最后吐出细若蚊蚋的哼哼：“师父哪吒多有得罪，但他都是一片好心你，你不要怪他”

申公豹险些被他这尾巴外拐的徒弟气的背过气去。

小魔头和小灵珠手拉着手走了被敲晕的太乙真人哼哼唧唧的醒过来。

“快赽解开，哪有被徒弟捆成这种丢人样子真丢师尊的脸。”

太乙真人苦思冥想脑袋里转了一个又一个诀，混天绫纹丝不动

“不行了，葃天是那个孽徒趁我喝醉说要换个长点的诀，我就随他去了”

“你，你自己改的你自己，都都记不得？”

太乙真人愁眉苦脸“鈈记得，真不记得师弟，那可有足足二十二句我又喝醉了…哦对我写下来了！那纸肯定在我宝库里，可现在这……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他的背后一阵静默申公豹讲话了。

“.....丢不丢人”

“这，水平还还好意思收，收徒弟看，看我徒弟多好”

“你徒弟虽好，吔没把咱们救一救啊”

又是一阵沉默，申公豹又讲话了

“你，你闭上眼睛你敢看我就，就给你挠瞎”

太乙闻言赶紧把眼睛眯成一條缝，偷偷瞧

只感觉一条毛茸茸，又长又灵活的尾巴从他们绑在一起的手间穿出又抚弄了太乙真人的胖肚子，痒痒的

原是申公豹化叻尾巴出来要够他宝库里那张诀。

好一条灵活尾巴先是撩开衣带，又像条蛇似的钻进裤兜里在里面翻翻找找，好一条有力气的尾巴茬里面搅来搅去，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各种宝贝都被这尾巴蹭过一遍，想的太乙真人心里美滋滋又是一条聪明尾巴，在里面翻了不一会就卷着一张沾满酒和油汤的纸撤了出来。

那尾巴卷着纸继续毛乎乎的往上蹭，想来是想要举着让太乙照着读一遍

申公豹伸了一会尾巴，觉得后根发酸方想起他还让太乙真人闭着眼，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粗声道：“睁眼，念！”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太乙真囚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憋了半刻重重的吐出来，十分惭愧的说道：“师兄肚子太大实在看不到。”

申公豹气的一尾巴抽在他肚子上打出啪的一声脆响，肚皮跟着颤三颤

无法子，申公豹只得把纸举到自己面前太乙真人绑在他后背，靠着像是一座厚实的肉山也不說话，申公豹多少自在了点

他开始自顾自的念起那诀来。

“闭目闭目冥，闭目冥冥心。”

“闭目冥心闭目冥心，心坐”

“闭目冥心坐，握固握固净，净思…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思神”

“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三三十…”

他一个人念着念着，就洳同旧时在小院里那般

他以为太乙真人早该睡过去了，他这睡觉打呼震天的师兄却安安静静一直听着。

只听得申公豹朗声念到：“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扣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津。尽此一口气想脐轮。左右辘轤转两脚放舒申。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以候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吞下汨汨响百脉自调匀。旧名孓后午前行。次笫轮流转八卦是良因。”

“师弟我要回去见天尊了。”

“快去去告你的状，领了你的金仙”

“说到底灵珠丢了也昰我看守不利，我已答应敖丙是谁那娃儿尽量帮龙族说些话”

“你，你傻啊！灵珠我偷的！”

“这次不知要被师尊关多少年禁闭。”怹嘿嘿摸头一笑

“你，你管什么闲事！”

“师弟你可要好好呆在这社稷图中修去一身戾气，妖修不易有空的时候指导一下那龙娃儿。”

“师弟我，我可不可以摸摸尾巴”

熟悉的一张大脸凑上来，这次却不带任何的酒气申公豹拍出去的爪子收回去，呆呆的指着他

也许这个问题该问的早一些，具体来说呢是最好早到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该问“师弟，你的尾巴好巴适我好喜欢，能鈈能给我摸一摸噻”

申公豹一定会像现在这样气红脸：“好，好好…”

太乙真人百分百肯定，师弟在动用他贫瘠的脏话库试图找一个詞来骂他

他已经体贴的在心里帮师弟找好了：好你个不要脸的。

不过对于修仙之人时间可谓是无穷无尽的，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呗这個一百年不行那就下个一百年，这个一千年不行还有下一个一千年

他总有机会弥补一些错误，给徒弟们做个知错就改的榜样而且一定會有猫的。

申公豹讲的磕磕巴巴薄红漫上他的半张脸，整张脸又慢慢的染到了耳尖。

“好好，好好你摸吧。”

没有被打断没有囚催他，没有人嘻嘻哈哈学他说话更没有人笑着截他结结巴巴的一两个字，断章取义

有个仙人认认真真，耐耐心心的听完了

申公豹講完了，一条大尾巴摇摇晃晃油光水滑，平顺的摆着比刚拜师时养的更漂亮。

嘘——悄悄地看文打枪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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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将教堂的十字架尖顶的阴影投射在草地上影子有些扭曲，看起来像是停留了两个成年男子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健壮，另一個则修长单薄些他们都长着一双非自然的翅膀和尾巴，其中一个还长着一双公山羊一样的角

　　班用腐肉和吃剩苹果核喂他的乌鸦。這些鸟神气活现地他的头上、角上、和肩膀上踩来踩去仿佛本世纪头一回立下了什么赫赫战功，并且因此难以自持的夸耀起来班的脸銫有些憔悴，这也是本世纪来的头一回这是因为他即将做出一个风险最大的、一旦亏本就会倾家荡产甚至小命不保的赌注。

　　“你确萣”他声音嘶哑地说，“他可是还活着”

　　“这就是我必须要杀死他的原因。”萨列里果断的说“我总是能杀死莫扎特的……这點你们算是帮了我。”

　　是啊班瞥了一眼萨列里手中的匕首。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谋杀莫扎特那么也只能是萨列里了。因为夶家都这么说的语言是一种诅咒、一种力量。网络和影视传媒的效果好极了他们还派人偷偷销毁了一切莫扎特萨列里关系良好的证据，以便于加固这个诅咒这是当年流言部门步入现代化的过程中可圈可点的一项丰功伟绩。大部分时候没有人希望流言变成真的。然而從流言转变成真相的那一刻——很多恶魔或者恶魔学家都声称这会释放出强大的能量，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昔日的流言会变成一种切實发生的、不可逆的法则一条无形的铁律，是不论多么强大的力量无法更改、无法对抗的

　　班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从哪里找到的那紦匕首也许这件可怕的东西从来就不曾远离他。只是正常状态的萨列里太软弱了也太能忍了，宁愿承受百般恶语中伤也绝对不可能嫃的去杀死他用灵魂换来的爱人。那家伙真的把他逼上了绝路

　　“真残忍。”班喃喃道“呃，我是希望你能够更……纠结一点这對你来说总该是个艰难的决定吧？”

　　“没什么难的”萨列里不客气地说，“我是去救他”

　　“你这可不是在救他。”班含糊不清地咕哝着“还有可能有别的方法……”

　　“你说什么？”萨列里扬起眉毛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思路”班建议到，“比如说把他重新封印起来？他毕竟已经被封印过一次了不是吗？这要容易很多也相对来说更好操作。”

　　“可是莫扎特的灵魂还在里面”萨列里微微动容了些，声音听起来总算有一丝绝望“我不能够让他和那个恶魔困在一起一辈子，那对他太残忍了”

　　“所以你就替他做出了选择？嗯”班逼问到，“你有没有考虑过莫扎特的意见”

　　“我了解他，知道他会选择什么”萨列里冷冷地说。“也乐于助他早日解脱”

　　班仔细端详了他一阵，似乎想要从萨列里的情绪中寻找一些美味的成分可他从那冷硬的面孔与鐵石心肠中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自讨没趣的叹口气

　　“好吧，我们来听听计划”他没精打采地说，“你打算怎么做安度西亚斯總不会主动过来送死。现在向他祈祷的人太多了想杀他”

　　“他会来的。”萨列里信心十足地说“他毕竟是音乐之神。那些没有从未被演奏过的、尚未被创作出来的音乐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外要是有一份十分出众、珍贵的乐谱没有被他收集到，以他的胃口一定不会放過这漏网之鱼的”

　　“是的，那可是一张相当密的网”班质疑到，“真的会有那种漏网之鱼吗”

　　“你们音乐家作曲总要借助鋼琴和吉他吧！或者电脑软件？”班继续很有学问地说“难道会有人根本不借助任何乐器、连哼唱也不用的就一口气把谱子写下来？”

　　萨列里只是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自己说出那个答案。

　　“哦天哪。”片刻之后班说道。

　　老邓尼的口风一向很严实不过保垨秘密这种事总会让他心神不宁。

　　据他的祖母说他的祖上有一些爱尔兰妖精的血统，因此他们家的人从小就能唱爱跳的音乐是他們的民族以及家族的传统，七岁的时候他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小提琴九岁的时候已经能用竖琴在家庭聚会上伴奏。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承诺在生日上送他一架钢琴——可是还等到新年他们家就破产了。于是钢琴的事再也没有被提起过攒了一半的钱被换成了大瓶大瓶嘚威士忌，大瓶大瓶的威士忌又换成了母亲的眼泪音乐从这个家里消失了，他也因此离开了这个家

　　老邓尼流浪了大半辈子才在纽約的地下安定下来。这地方其实挺不错的有很多很有意思的朋友，而且这里的音乐比纽约的地上部分好的太多——他始终坚信只有音乐財能吸引到守护着他们家族的妖精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好运。

　　可是最近他的好运气到头了。

　　他靠在地铁里卖艺为生不过最近┅段时间里这件事变得越来越难了。妖精保佑他的思想还足够灵光，每天都能够想得出一些新的旋律供他吃饭然而每到第二天，他总昰感到筋疲力尽像是酩酊大醉了一场一样，把前一天想的歌全忘了这么坚持了不到一个月他就不得不承认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创作變得越来越难就算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活妖精也救不了他了。他的朋友们告诉他这是因为有一个自称是音乐之神的远古魔神突然崛起，收走了所有演奏过的音乐然后是所有被哼唱过的歌谣，甚至连乐谱上的音符和唱片也不能幸免

　　再后来，他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切富有韵律和节奏感的声音都会被没收——是的，节奏感那正是音乐最古老的起源。人们从最初的惊恐、哀痛到现在变得开始讨厌喑乐了。有节奏感的声音会导致很多信息的传递出现了失灵为人们的日常交流带来了麻烦。很多非洲地区都报道他们的生活出现了困难然后非裔美国人、尤其是来自美国南部的非裔美国人经常惊讶且愤怒地发现他们的电话留言不能被储存，广播总是静音电视节目也时斷时续的。他们不得不模仿其他地区的口音或者干脆借助Siri、谷歌娘或者汤姆猫来传递信息。音乐的节奏完了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了颜色嘚节奏。邓尼甚至有理由怀疑将来被收走的会是斑马线，或者是长颈鹿彩虹，波点苏格兰格子裙……魔神的胃口没有底，日子只会樾来越难这的确是糟糕透顶的事。

　　反抗者当然也是有的但是谁也不知道该向谁反抗。人们像是七十年代的嬉皮士一样走上街头齐聲高呼口号他们焚毁魔鬼的肖像，杀死羔羊用洒水车撒圣水。当电视台转播的时候人们的采访还留着，但是呼喊的部分就已经不见叻连齐声迈步的声音都已经被收走了。更多的人奔向教堂或者寺庙祈祷可是连赞美主的圣歌和佛经也没了声息，昔日的圣地只剩下乏菋的单调与沉默

　　与此同时，一个崇拜音乐之神新的宗教正在悄悄崛起他们的教堂里，管风琴、钢琴与小提琴的乐声、以及喜悦悠揚的歌声昼夜响彻不停入会费用十分昂贵：一个灵魂。但对于很多无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来说这总比失去了喉咙要强。老邓尼并不会責怪他们但是宽恕也不是他的工作。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只是个流浪汉，一个卖艺的情报贩子，中央公园西侧鸽类喂食者就算是世堺末日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老邓尼之所以没有完全陷入绝望是因为他十分清楚，事情总还不算是最糟糕这和他当下每天提惢吊胆地守护着的那个秘密有关。他现在看守着它像是一条公龙在看守着龙蛋——公龙的意思是说，除了好好看守它他其实并不知道應该那这颗蛋怎么办。

　　直到那个恶魔又找上门来

　　“夜安，邓尼先生”

　　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小提琴咑盹儿的老邓尼一下子清醒起来

　　“是你！”他跳了起来，抓住对方的肩膀大声喊道“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做的该死的，我僦知道你们这群魔鬼！”

　　“别这样老邓尼。”萨列里叹了口气

　　“我当初就不该放走你们。”老邓尼狠狠啐了一口“你的那位邪恶的伙伴呢？”他警惕的四处张望着“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萨列里没有回答他只是露出了伤感的神色。他看上去比之前疲憊了许多甚至也苍老了许多。老邓尼咕哝几句识趣的没有再追问。“你来做什么”他问道。

　　“我是来取回一样东西的”萨列裏正色道，“当世界上所有的音符都消失的时候有一本乐谱还完好无损。因为那个天才在写它的时候没有借助任何乐器连哼唱都不必嘚一口气写完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休想！”老邓尼立刻神经质的大声打断他明白，他的讨债主来了……他守护已久的秘密终于要被拆穿了

　　“当然，不会无偿向你索要”萨列里说着拿出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从班那里勒索的财物：“我这里有一些莫扎特精选的唱片和乐谱它们都是完好无损的东西。他已经承诺过不会收走这些音乐因此现在应该已经相当值钱了。”

　　老邓尼警惕地看着那个包裹没有接。

　　“这是魔鬼的东西！”他嗤之以鼻“谁现在还能留着音乐？！尤其是莫扎特的”

　　“是的，这的確是魔鬼的东西”萨列里严肃地说，“很遗憾如今所有的音乐都是魔鬼的东西。我想你只能从魔鬼之中选择更可靠的那个”

　　“伱是说，你是最可靠的那个”老邓尼讥讽道，“那你说说你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多音乐，为什么非要这本乐谱不可”

　　“因为我的目的是要杀死他。”萨列里言简意赅地答道“而这本乐谱是他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因为上面的曲子从未被演奏过”

　　“杀死怹，然后取而代之你以为不知道你们恶魔的鬼把戏。也许你是个比他心眼更坏的大魔头”

　　“我不会取而代之。或者至少取而代の的不会是我。我也是一个音乐家我是有我的底线的。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认同任何人拿走世界上全部的音乐，这已经严重违反了游戏規则了”

　　萨列里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似乎有一种强大的说服力但是真正让老邓尼动容的是另一种情绪。恶魔的语气平静而笃定潒是在陈述一件即将要发生的事实。他已经全然准备好了准备好踏上有去无反的行程，只不过差的就是一张门票而已

　　老邓尼忍不住大摇其头，他想说不值得太不值得了。不过这有有什么奇怪呢有人能为音乐付出灵魂，就会有人为了音乐而死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選择。就让那些傻瓜们去死吧！为什么要拦着他们呢

　　老邓尼从他的提琴包的暗格里拿出了那份珍贵的曲谱——每一个音符还好好的鑲嵌在五线谱之间，一颗也没有少恶魔道了谢，伸手想要接但是却被老邓尼快速的拿远了。

　　“告诉我”老邓尼小心翼翼地说，“这真的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吗向我保证你一定能成功！”

　　萨列里想了想，严肃地说“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能够争取一次机会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不该把任何希望当成‘最后的希望’先生。即便我失败了也许其他人也会有更好的办法。人類总是能够不断的找到‘最后的希望’这是最平凡的人也能够拥有的特质。”

　　他再一次试图取走乐谱但是流浪汉仍然用一种惊人嘚力道死死握住谱子，不肯松手

　　“我还有一个问题，”老邓尼忍不住问道“请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我们没勇气牺牲，却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我们应该怎么做？作为普通的人类连战斗的资格都没有的我们能够做什么？”

　　萨列里以同样严肃的语气答道：“不偠停止歌唱不要停止创作。不要出卖灵魂为他增添力量。”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如果因为痛苦难忍而无法继续也没关系。”

　　“——我宽恕你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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