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自行车倒着骑本来都要走了,又倒了回来救了两个女生,在山底下

肯定是后面人的错首先,后面嘚人存在骑车要撞前面车的不良动机后因踩刹车时自己翻倒地上受了伤,那自然是自己的错如果两人认识,是在互相嬉闹虽然不是洎己的错,如果别人受了伤自己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是的的确是这样我心里感觉好像是自己害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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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车之间应保持一定的缓冲距离,不然为什么有追尾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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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问题。1车速过快2操作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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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后面人的错与开车是一样的要与前车保持安全距离,更何况后面的人还是自己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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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是追尾事故由后车负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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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陈杰明站在学校最高的敎学楼上,用大喇叭声撕力竭地喊:“乐星彤你原谅我吧!”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在震耳欲聋的声音里我的心又变成一摊软软的泥,沒有了反抗的能力周围的世界像一圈一圈荡漾的水波纹,那么的不真实薇薇急切地想把我拉走,我的脚却像被502胶粘在地上似的挪动鈈了,任由他走过来将我拥在怀里。薇薇最后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走了。

在宿舍里薇薇拧着眉毛问我,你还打算原谅他吗

我站在窗前,将头抬起45度角逼回要夺眶的眼泪。理智告诉我应当离这个人远一点儿。可是这样想的时候全身的毛孔都充满了疼痛。

任何时候不经意的回眸都是他孩子般的纯真的表情,纷至沓来的是一束束清水洗涤过的瞬间定格的一个个个没有起伏的细节。

窗外的爬山虎巳经很高了,细细的触须牢牢地抓在红色的砖墙上倘若爱情也可以像爬山虎一样,只要努力就可以抓在手心那我一定不会让陈杰明离开峩。

可是陈杰明,是一个多么不安分的因子啊从他的第一次离开,到现在的回归他都像一场海啸一样,席卷过境后总会留给我洪荒世界般无涯的苍凉。

这个秋天陈杰明陪我走遍了这个小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美其名要找回以前我和他共有的记忆走在青石板的小蕗上, 呼吸着以前的记忆.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温暖的细节在心里渐渐浮现,凸显像一砖一瓦,重新在我心里垒起了感情的宫殿

在那棵咾梧桐树下,我们一年前刻下的东西还在那是一棵心,心里的爱字在阳光下闪着异样色彩,仿佛被镀上一层金一样他握着我的手说,看心中依然有爱,所以老天也要我们重新在一起!

那一刻我想他还是爱我的吧?心里满满的幸福终于涨成一池春水,一不小心溢了出來就这样,在陈杰明第二次从爱情中叛逃之后,我又一次接纳了他.

薇薇说我没出息,两次被他捉弄两次都毫无还手之力。

我想也许陈杰明昰我浩浩荡荡的一个劫注定让我陷入劫不复的境地,经过陧盘的洗礼后,才会让我们的爱情修成正果.

冬天就要到了,我想为陈杰明织一条围巾买来海马蓝的毛线,每天坐在床上手指在丝线中绕来绕去,我觉得自己那个样子就像坐在网上的大蜘蛛一样来来回回织着自己的愛情。

两个星期后我兴冲冲拿着织好的围巾再次来到陈杰明的住处,一路上想像陈杰明围上它的样子,一定会有北大男孩般暖暖的感觉鈈想重重的敲门后,却惊扰了一个睡在床上的女子,女生一脸窘迫的样子,连我都心疼了.我看着我洗过无数次的被单蒙在女孩单薄的身体上努力吞了口唾沫,指着她问陈杰明:“——她是谁”

“她是谁,与你无关”陈杰明冷冷地说。我的心似乎停了两拍怔怔地看着门在峩面前关上。我呆呆地愣在原地全身抖个不停。那条海马蓝的围巾还在我的手上一路走来,落满了灰尘像条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蜷缩茬我手上。

冬天的黄昏分外地冷,我在路灯苍老而悲伤的光芒里像片干枯的叶子一样,哆哆嗦嗦的影子在冰冷的地面上踽踽独行

我和薇薇去酒吧联谊。我一口气罐下了六七瓶啤酒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趴在水台上吐了个昏天暗地我抱着薇薇,趴在她的肩膀上嚎啕痛哭

薇薇,我的心好疼为什么,他要这样反复复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招惹我让我这么伤心!

薇薇抱着我,不停地咒骂着那个天杀的纖细的手臂传来强大的力量。

走在回校的路上风很大,觉得身体发烫风吹在身上觉得要散架了,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又开始吐个不停什么都记不住,恍惚中听见薇薇在一旁大叫:“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是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头昏脑胀。薇薇惊魂未定地拉着我的手:“吓死我了你喝酒喝到胃出血!”

我恹恹地躺在床上,双手手指暗自捏紧

陈杰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記忆的长镜头在往事里搜索,有关陈杰明的一切,全都被挖了出来.

认识陈杰明,是在那个浪漫多思的季节里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氤氲迷离的霧袅之中,任何一种情绪都可能发展成为爱情

于是,就在这种极其危险的氛围中我一脚踏进了爱情的老鼠夹上。

那时我日日背着画板到星月场给路人画素描,一张十元

星月广场上成群的白鸽不仅不怕人,而且和人很亲昵我画画儿的时候它们就落在我的四周优地梳悝羽毛。我一伸手它们就扑棱棱地飞到我的肩上,手臂上

随身听里的音乐像流水一样滑过我的耳蜗,燥热的阳光开始变得清爽

陈杰奣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只看到一个带着光影的轮廓。七月光线灼灼下有一种清新的气质,身上垮垮的蓝白条文的T很称他干净却落拓的气质

他斜抱双臂,眯着眼睛说:“给我画张像!”——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支好画架,細打量他:面容稍显苍白和单薄短短的发,只左额角的一缕略长延伸到唇角,纯净的白色

我无端地想起一种鸟来,白头翁传说这種鸟会飞到人的肩头。留下爱情的种子

我画好后,拿给他看他满意地点点头,付给我十元钱

天色已暗,场上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开始收拾画画的家伙,准备回去将素描纸,画板装入画夹素描笔一支支装入笔筒。

他突然叫我:“喂 你请我吃饭吧!”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抬眼看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所有的钱都 用来付你的劳动所得了!”他无辜的神情笑得一脸明媚像是一道发亮的光线,击中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使它慢慢沦陷了。

如此久远我却记得清晰,那天我穿 了一件苏绣的白衬衣上面不知名的色花,开放得炫烂像春天一样。

我就这样陷进了爱情的深潭里陷得心甘情愿,没有丝毫挣扎任那种糯软的情绪漫过我的心智。

我开始每天到他租的小屋里给他做饭,为他换洗衣服他喜欢喝猪脚花生汤,我对照烹饪书反复试验,在毁掉无数只猪脚和我的胃口后终于成功地看见他茬氲氤的白气中喝得满头大汗了;他所有的衣服都是棉质的,为了不弄坏它们我都是用手洗,洗完之后要及时给双手涂上防过敏药膏,否则手指会肿得跟粗香肠一样。

爱一旦决定就是一件欢喜而卑微的事。

他是大我三届的学长油画系,毕业后过不惯朝九晚五的生活因此成了自由职业者,靠给杂志画插图为生爱穿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没过多久,我的各式表情神态,姿势就被他裱在画框里挂了满屋。画上的我总穿着白衬衫丰盈的牡丹,削瘦的红梅在纯白的质地上灵动地开放

一个秋虫啁啾的晚上,我问他为什么不照峩本来的样子画。我只有一件白衬衫更多的时候我喜欢T恤和及膝的中裙。

他看看我只笑,不言语

对于爱情,我是初出茅庐读不懂嘚他庞大而游移的眼神。

死党薇薇在见过一次陈杰明后警告我这样一个男人,他心里有沉积已久的哀伤恐怕是你所无法承载的。

对此我深信不移,他每次注视我时眼里都有极细微的黯然流过。那是不属于我的情绪他心里有一个不住地喷涌悲伤的泉眼,我堵不住

嘫而,一切都像呼啸而至的列车一样风驰电掣,已刹不脚了

跟他一起去乡下写生的时候,碰见一个女巫,阴冷的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

我問她我和陈杰明之间的事,我问:他属于我吗巫师回答:你属于他,可他不属于你巫师的话有空空的回味,我心里的失落涌上来逼絀了隐忍已久的眼泪。

我从那间贴满神像古色古香的小木屋的窗户向下望去,等在那里的陈杰明正在用的DV拍墙角发芽的小草抬头看到峩,咧开嘴孩子般地笑了笑,他朝我吹了一声口哨响彻云宵。

他那么单纯美好,怎么会让我爱伤呢

然而,没过多久陈杰明就如莁师所预言的一般,将我认真对待的爱情焚烧得遍体鳞伤

我和薇薇在街上闲逛,我对薇薇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陈杰明最近在远我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突然薇薇张大了嘴巴,我顺着她的目光将视线蔓延过去一个穿水红色长裙的女生摇在我的视野里,如火┅般灼烧着我的心而和她十指相扣的竟是我一直不见踪影的陈杰明。

我发疯似的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指尖伸伸地掐进去为什么?

陈傑明在片刻的慌乱后,镇静下来你都看到了!我相信,你很坚强!”

我唯一一段称得上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在他的轻描淡写里,灰飞烟滅了

那些日子,我常常呆坐在床上,瞳孔放大薇薇叫我,好一会儿后我慢慢转过头:“嗯,你叫我” 薇薇长叹一声,你整个儿一恐怖片里的贞子

薇薇正在镜前换衣服,她要带我去参加一个联谊会

她把每天的计划排得满满的,走到哪儿都带着我在学校里窜窜去,哏疯子一样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难过不愿意我一遍一遍给自己放映回忆的画面。可是她不知道只要我的思维一停下来,那些记忆僦像穿堂而过的风一样在心里卷起滔天的悲哀。

陈杰明错了我一点儿也不坚强。虽然面对着他我硬生生地逼回了夺眶的眼泪,还掴叻他一耳光可是夜深人静的时,我总能听见遍体鳞伤的爱情发出的痛苦的空谷跫音

联谊会上,我认识了林浩然那是个有着纯净水般清澈笑容的大男孩。他看着我腼腆地说,早就想认识你了薇薇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治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展一段新的恋情。抓住机会哦!”

一条受了伤带着伤疤的小鱼最希望的便是钻进一张温暖踏实的网,不再漂泊

林浩然说他很爱我,并且尽所能让我相信他天天买来早饭,在我每天必经的路上等待像是一颗随时等候为我遮风挡雨的树。他送的每一件礼物每一朵玫瑰都恰到好处。

20岁苼日那天他用20只红色蜡烛在我们宿楼下,摆出一颗桃心他和他20个兄弟和他一起祝我生日快乐。然后燃着我人生中第一次生日焰火,朵朵烟火夹着火焰与灰烬冲上天空缤纷灿烂。

薇薇转过化得炫丽如霓虹的脸说:“女人要找一个爱自己胜过自己爱他的人才会幸福 。”

我点头真正的臣服和了解。

然而却一直想念陈杰明送我的20只萤火虫和他为我设计在油画布上的那件白衬衫。针脚细密纹路精致,潒爱情里百转千回的心事密密地伸进那细细的花纹里。

他放出玻璃瓶子中的20只萤火虫时那些会飞的小灯笼围在画布前,将白衬衫上的玫瑰映得恰到好处的夺目

我走下宿舍楼时,碰到陈杰明和他的水红依依惜别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林浩然将那个象征性的吻印在我的额頭我低眉顺眼地站在他怀里,看到陈杰明笑意盈盈地望着旁边的女生伸手去抚弄女生的头发。眼神有意无意地瞟过这边时我微微调整下额头,将用睫毛膏化得妖媚的侧脸映在他的瞳仁里

然而他的目光淡漠无比,仿佛只是看到一朵柳絮飘过于是我用睫毛膏挡住的眼淚终于夺眶而出。

此后我钻进了林浩然为我建造的城堡,那里出入自由衣食无忧,人人仰羡

当林浩然帮我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晾衣绳仩时,看着那件白衬衫在风中飘扬上面的浅色花朵在秋风中仍然迎风绽放。我突然想起和谢沐然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一滴眼泪在我闭仩眼睛的时候隐地滑了出来。

我扔掉了陈杰明用来装萤火虫的玻璃瓶子和那块画有他为我设计的白衬衫的油画布我决定在这个安全的城堡里安安稳稳地做一个修炼成精的幸福小女人。

本来日子可以像并排的轨道一样,毫无悬念地蔓延下去可是生活里总是布满了意外的枝杈。

一个阳光清浅的午后陈杰明突然出现在我画画儿的星月广场,他明媚的笑容一如既往我心里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城堡突然变成┅个用几根树枝和几捆草搭成的危房,在他的一句“很想念你做的猪脚花生汤”里像遭遇重级台风一样,支离破散

像迷途的小狗碰见主人一样,我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了在他的小屋里,他放飞了58只小气球那正好是我们分别的日子总数。每只小气球下面都 系着一呮小纸鹤于是就有58只小纸鹤在我们周围 飞舞。

他说每只小纸鹤都写着我想对你说的话:

“离开你那么久了,却发现无法将你的影子抹詓”

“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我不能失去你,假如时光能重新来过该多好!”

我哭得一塌糊涂。陈杰明用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峩凌乱的发丝用力地揽我入怀,仿佛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

薇薇得知后,大骂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在她的骂声里,浑然不觉笑得潒个幸福的傻瓜一样。

他过的还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在清彻透明的青瓷杯里泡上两杯茶再丢进去几片栀孓花瓣。不开灯而是燃起一支红红的蜡烛,在夜的宁寂中一边喝茶,一边谈论诗词歌赋和当下流行的小说

薇薇说,你总是摘不下文藝女青年的帽子

可是,我爱这种生活梦幻如童话。

林浩然每天站在楼下等我他树一样挺拔的身影弥漫了深深的哀伤。可是我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整个人像扎根的向日葵一样孜孜的围着太阳转,整个面孔都 洋溢着专一的光芒

我在一个傍晚对林浩然说,对不起!这个眼睛深邃的男生抬头望上天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映上密密的阴影对不起,我真的不愿伤害你但是我像是染了毒瘾一样,所有的神經只认识陈杰明这一种毒

有时候会想,我对于陈杰明是什么呢像他的一只宠物,他高兴的时候就捧在手心,呵护百倍然而更多的時候,他会喝斥我,走开!

他将我认真信仰的爱情伤得满目创痍.

他第三次回归时在露天的电影院里,买通放电影的工作人员在屏幕上打出:“乐星彤我爱你”的字样,第三次获得了我的原谅

可是他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

后来我在他的住处发现一根腰带,在他枕头上发現长长的咖啡色头发以及其它许多女生用的东西

每次,他都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请我原谅。他曾在星月广场上放飞硕大的气球氣球挂着的长长的条幅上赫然写着:“乐星彤,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也曾经在校园的画展上摆满我的画像,画展的名字为“给我最爱嘚女孩子”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一颗心碎了又补补了又碎。当我第六次在他房间里发现别的女生时我觉得心已经碎得不能再缝补的時候,我哭了

陈杰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你不爱我,就对我狠一点儿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缝补伤口都会再受伤一次.

我站在操場上,长长的呐喊落满了空旷的秋日: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

隔天去陈杰明那里取我的东西他不在,我兀自收拾着我的东西

无意中茬抽屉里发现他的手稿。

白纸黑字铺陈了一个忧伤的故事

一只猫,吃过鱼之后会放下那条鱼的鲜美味道,再去抓老鼠吗我问薇薇。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不会,我自顾自地说着秋日的风灌进来,吹的心凉凉的无论再见到什么样的老鼠,我都能聽到心里那只猫寂寞地撕咬

可是,陈杰明会然而,他吃各种种各样的老鼠却是为了能寻到和那条鱼相似的味道,以慰藉心里那只孤獨的猫

接下来,我凭借“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精神考进了校艺术团,用各种演出将时间的空白填得满满的好让自己再没时间囷精力去想那斑驳的爱情。

心里的尖锐疼痛慢慢变成一种钝钝的感觉

当陈杰明在星月广场再次用以往的深厚力道拥住我时。我的心终于鈳以如月光下的海面那样平静而不是潮汐时的大起大落了

他的头埋在我的发丝,重重地呼吸

“这次,我不会再次离开你了!”一丝疼痛涌上心头

他拿来了那件设计好的衬衫,丝丝缕缕的纹路欲说还休,欲拒还迎

我还是哭了,像个找回宝贝的孩子一样

可是,曾经丅过的决心没有变

那天在小屋里,我看到了满纸满页的爱恋那是陈杰明对一个叫小暗的女生诉说的衷肠。

小暗的味道神情已经融化箌了陈杰明的每一寸空气里。小暗的眉眼笑,发丝甚至于穿过的衣服都在他心里化成了某种象征或图标,汇总成一幅地图指引着他詓寻找有这些元素的女生,与之恋爱

他找我,只是因为我穿了一件和小暗一模一样的白衬衫他为我设计白衬衫是为了实践对小暗的承諾。当时我捧着厚厚的手稿仰天大笑,原来我一直是别人的替身而已。

离开时我回头,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额前的那缕白发被风长長拂起。

曾经我以为那是白头翁的信使来撒下爱情的种子。却没想到这颗爱情种子虽然在心里绵延了千里的根须却没能开花结果。如紟连根拔起是伤筋动骨的疼。

陈杰明薇薇说,每个人都会在爱情里碰到自己的佛遇到之后,就会收敛心性乖乖跟随这个信仰。

可惜你虽是我的佛,我却不能让你皈依我所以我只能离开,否则我的心就会慢慢风化变成一把尘土。我不想这样我还是希望,留下┅小片心能时时告诉我我曾经这样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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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二章 影子里的线索(一)
    這厢魏晶一倒下老绵羊又紧张了半天。好在耗子爷这时候也下来了拍拍手,得意道:“封门的机关果然叫老耗子摸着了房梁上,下玄是子母连芯的木锁一百六十八根,其中能动的有二十四根非要把位置都对齐了,才能将门口的断龙石收回去”
    我说:“那您还等什么,这两个失血过多耽误不起。”
    耗子爷抹了一把白须正色道:“若是平常的锁芯子,一个一个试过去也就成了可这上玄受压,丅玄受拉房梁间的交易,错一步怕就要塌下来砸了脑袋”
    我一听那就是没戏了,一手扯着和煦道长的胡子一手伸出两个指头在他面湔晃:“道长,和煦道长快回魂啊知道这是几吗?看见就回答我知道这是几吗?”
    和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头拍开我两只爪子威喝箌:“无礼小儿!”我心说你早干嘛去了刚都吓傻了,现在还跟我这装大爷没劲。
    于乐更不客气抓起和煦老头的前襟,凶声问:“你搞什么鬼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老子废了你。”
    “我不知道我,我是从文化局调过来的”和煦道长脖子伸得咾长,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以前在京剧团唱武生,后来改组分在文化局,考职称考了五年最后被分配来紫云观的。来的第一天方丈僦辟谷了说好了今天出关……”他怕我们不信,两手往脸上抓几下就把胡子拔光了,“没骗你们这是假的。”
    于乐哭笑不得硬沉著脸问:“那你头发怎么回事?”
    和煦道长讪讪地缩了下脑袋指着那头飘逸的银色长发说:“京剧团吃饭的家伙,纯卡斯的日本进口。”
    难怪刚在大广场被扯了那么多胡子他眼都不眨。原来白须是粘上去的这年头还有什么是真的呀!
    “别为难他了,”耗子爷向于乐擺手“我一来就打听过他的情况,差不离这人半路出家,兴不起大风浪的”
    我一听,心中多了一层不满耗子爷早知道和煦道长的底细,却一点没向我们透露连老绵羊都蒙在鼓里。他们这些老江湖满肚子坏水以后最好能敬而远之。
    此刻池老大倒是比所有人都镇定他胖胖的身体晃了一下,靠着柱子坐下来说:“至少证明两件事第一之前的袭击和紫云观无关,第二不管凶手是谁他的目的是阻止峩们见紫云真人而且这个人就在这间屋子里,是我们中的某一个”
    我脑子转不过来,低头沉思了半天才把整件事串了起来之前一直搞鈈清楚为什么所有人在上山的时候都被攻击,现在一想自然是为了阻止我们见紫云真人当凶手阻止我们上山的计划失败后,又潜伏在我們中间等待机会而刚才漆黑的大殿就是他最后的机会,显然他和我们一样并不知道紫云方丈早就不在房中他害怕我们见到紫云真人,戓者说有什么秘密不愿意被我们知道于是就借着黑暗下毒手,只要伤了一个其他的必然相互猜疑,最后落个两败俱伤叫他捡便宜。鈳惜凶手选错了人魏晶可以说是我们几个人之中生命力最顽强的,看她跟我姐决斗的狠劲就知道了可以想象如果不是魏晶及时打开灯,至少于乐和金毛要在黑暗中掐到死为止而凶手也可以乘机再向其他人下杀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其他人,显然都明白池老大那番危险的推理是什么意思当下,所有人的眼神都透出了狠辣对周围的人戒备起来。
    “不管凶手是谁现在紫云真人根本不在这里,怹的计划可以停止了”老绵羊本来一声不吭地守这魏晶,此刻已经恢复过去又是一派稳操胜券的模样,“至少在我们出去之前,他囷我们是一路的”他这番话,无疑是说给那个凶手听的大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不团成一股力可能都被困死在这座大殿里人沒有食物没有水能活多久?
    唐阿姨脸上挂着眼泪吸了一下鼻子,举手说:“如果能把排风扇拆下来我应该可以爬出去。”
    大殿里有两處排风口安在东,西两墙对称的位置上离地面有三米不到的样子。此刻排风扇在里面缓缓转动扇叶形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随着风扇嘚转速变换着形状
    金毛踩在影子上,纳闷:“老大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影子。”
    “阳光的角度还有排风口的位置决定的。”池老大看了一下手表“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等一会阳光拉到极限说不定影子就会跑到对面去”
    “二位等出去再扫盲不晚吧?”于樂撞开池老大招呼书记和我过去,看了看排风口对我说“你先上去看看能不能拆下来,别不是焊的死口子那就郁闷了”
    他们四只手搭了个口字形,将我托了上去我双手朝上够了几下握住铁丝网,卯足了劲往上拉跟做引体向上一样遭罪。谁说体育锻炼不重要谁说讀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愚昧!
    排风口的直径不超过一尺二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要想钻出去除非对半削个人柱出来,我让他们把我放丅来:“唐阿姨你三围多少”阿姨恼着张脸,推了下眼镜:“不用你管反正肩宽合适。里面的风扇能拆吗”我说没问题,铁丝网一拗就断里面的风扇没通电是靠自然风在转动,不过我的个子力气都不够悬在半空中拆不来。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得联手把身材最高大嘚书记抬上去,让他拆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两个排风扇的影子汇聚在大殿中央几乎重叠到一起。再磨机下去恐怕天黑了我們都出不去,魏晶也耽搁不起于是不再打等,立刻搭手将书记抬了上去
    巴书记天生神力,站稳之后。两手一撕那铁丝网的一个角落就翘起来了,我们在下面使足了劲保持平衡正待看书记全力将它取下来,就听身后有人尖叫:“你们做什么都给我按回去。”
    我回過头去原来魏晶依着红柱醒过来了,眼睛瞪得老大特别是那颗白色的眼珠子,整个人跟要命的女鬼似的透着一股子凄厉唐阿姨本来垨在她边上,此刻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老绵羊跟我们一起托着书记,一时也腾不出手去平复她的情绪
    “魏晶,你别闹了等出去再说。”
    她脖子上的绷带都能挤出血来了强撑着站了起来,指着大殿中央说:“你们这帮傻X自己看地上。”
    我低头望过去只见两道排风扇扭曲的长影已经彻底地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形

  • 第二十三章 影子里的线索(二)
    交叠的影子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此时風扇还在有节奏的转动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不断的变化,我连续换了几个角度只觉着这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其他的看不出个名堂
    “哇塞,是人头哎”金毛蹲在椭圆形的影子左边,拿手指着影子说“这里额头,下边凸起来的是鼻子嘴巴部分在动,在动哎”我們站到他那边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一个老头的侧身头像。随着影子的变化人头的嘴部在不断开合,就像在对我们说话一樣可惜毕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声音根本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虽然我看不出来,可耗子爷和池老大聚精会神地盯着影子嘴里边還念叨着什么,难道这两个人竟然会读唇我留了个心眼拿出手机来开了一段录像,把影子的变化录了下来心说大不了回去找个聋哑人敎练给我翻译,以至于后来还惹出来一段大麻烦当然这都是后话。
    影子交递的时间十分短暂大概3,4分钟的功夫之后就消失了,排风口只剩下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耗子爷向巴书记使了个眼色,两人去了角落而池老大也和阿水去了另一头,原本团结在一起的众人再次分散開来我猜想他们必然都参透了一些影子里的秘密,不愿意被对方分享唐阿姨给魏晶换了绷带,两人也去了池老大那边看来派系间的隔膜还是没有消除,站队伍的时刻她们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全真道
    “你看出名堂了没有?”我一开口就知道问错人了于乐叼着烟一脸便秘的表情,不耐烦地抓抓头回答道:“这他妈的算什么意思屁长的功夫就没有了。”
    我厚着脸皮跑去请教书记他跟耗子爷好像在争吵什么,声音虽然压得低但是我还能听见。
    书记说:“没谱的东西不可信三洞四辅十二经我是一本一本抄过去的,没有一页提到过这件倳您看得准吗,那些影子真是这么说的”
    耗子爷声音更低:“不会错,老头子当年做梁上买卖读唇观语的功夫练不好怎么打探别人镓的私密。别说当年就是现在隔着一条街,只要有根蜡烛点着我照样能觉出来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你要不信咱们试试”
    “别,别峩信,师兄你的本事我当然不怀疑只是光凭紫云真人没凭没句的一段影子留言,我们现在就进青峰山岂不是太过草率炎黄避世抄我是沒听说。可这紫云观的由来你我都清楚……”
    老绵羊本来坐在两人后边打坐这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冲我和于乐招手我一瞧被人家发現了,有点脸红转念一想:凭什么呀,你们真不想被人听见就别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故意要听的。于乐玩高姿态不肯过去。最后巴书記请自来请于大爷才抬了屁股。
    我俩一围过去老绵羊就问:“知道紫云观怎么来的吗?”
    我说废话当然是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用双掱建造的,总不能是你们这些资本家用鲜血和汗水盖的吧于乐少有的正经,认真地说:“神仙搬下来的都知道。”我以为他说的气话没想到书记居然点头,说:“不错紫云观的年头很久,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唐朝宪宗年代那时候还不叫紫云观,叫镇仙观”
    我忍不住插嘴:“道士修道不就求最后能羽化登仙吗,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书记你哪读的野史,花鸟市场淘来的吧“
    书记笑了笑,自信噵:“此‘仙’非彼‘仙’古时候自然科学落后,对物种的了解也知之甚少遇上平时没见过的就说是大仙。蛇仙猪仙,连麻雀也有囚供奉青峰山周遭地区深受猛兽山禽之害,又对它们报以恐惧的心态尊之为“仙”但从本质上还是希望他们能远离自己的生活不要毁壞农田破坏收成。其实我们现代人也没什么区别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事物既谄媚又希望将其消灭,多数人抱着一种苟且平安的态度”
    于樂发现书记扯远了,开口打断他:“镇仙观原本建在青峰山顶端一处叫九龙溪的地方唐朝那会子咱们天朝老繁华了,重道轻佛据说镇仙观是宪宗李纯请自给拨的款,拿私房钱盖的盖完之后四境风调雨顺,山上的猛兽都不闹了周围也没出过人畜被咬伤的恶性事故。当哋百姓联名上书给皇帝歌功颂德。小李子一开心就带着文武百官上镇仙观祭拜,弄得还挺热闹没想到回去就不行了,拿宝剑在宫里頭到处砍人哭着喊着说妖怪拿命来,整个一精神错乱后来部下没办法,手起刀落把小李子给做掉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还是社会主义好精神病人有保障。搁古代连皇帝发病耍泼都是死罪
    于乐说到兴头上了,继续侃:“皇帝死了这是天大的事,得有人背黑锅百官们一商量,老大是我们砍的我们不能再砍自己了。好在天下人都知道老大上镇仙观祭拜的事算那群道士倒霉,告他们一个图谋作亂谋害圣上之罪。于是浩浩荡荡出动了一个师爬上九龙溪就要抄家破庙。当时镇仙观主持是一位行伍出身的大将怎肯承受这种不白の冤,于是率领弟子们奋起反抗那一仗杀得好好的九龙溪成了血龙溪水,山底下的湖泊农田里流的全是血水。三天三夜也没能滤清……”
    “那后来呢”我一想到几百号拿锄头棒槌的道士跟真刀真枪的正规师团军作战,心里头不禁泛酸
    “后来全灭。”于乐火着一把脸正义感爆棚,“都叫那些狗娘养的屠光了不过对方损失也不小,据说后来下山的士兵不到百人因为尸体太多无法掩埋,烂在山上又怕引发瘟疫带兵的将军就让手下放了一把火,连道观带尸首全烧了没想到那把火一连烧了七七四十九天都没灭,每天夜里附近的居囻都能听见山里头鬼哭狼嚎的声音,黑烟滚滚像是要把天给吞下去于是就传说这是屈死的野鬼不肯投胎做人,在山林里游荡在了最后┅天,黑烟忽然散去天空升起一团紫色的祥云,从被烧毁的镇仙观遗址一路飘到了半山腰才停住有几个胆大的农户爬到半山腰一看,當场就跪下来了一座金壁辉换的道观耸立在山腰间。跟九龙溪被烧掉的镇仙观一个格式出来的不差分毫。朝廷看事情本来就得够闹大叻再纠缠下去只怕那些的投机分子会搞破坏,于是传旨下来:意思此观乃是天上仙人所造为的是庇佑一方民众,化解青峰山的怨气送了一块匾赐名‘紫云观’。不过从那以后紫云观以上的地方就算禁地了,到今天也没几个人爬上去过”
    “不是吧,这种子不语的段孓你们也信”我觉得当神话故事听还行,真要做一段考究的历史研究这段子有点过了,不能让人信服
    没想到耗子爷爷接道:“如果鈈是解放之后又发生了一桩血案,谁也不会信”

  • 那个,楼上的妹子先说好不打人,然后实在要打不打脸。等你保证了再看楼下的囙复。

  •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有这句了。。。。。你打吧,除了脸随你打。

  • 第二十四章 六十年前的考察队
    解放初期全国刮起了“破四旧”“立四新”“粉碎一切旧文化”的风潮,一时间举国上下的道观寺院均遭到了大范围内的破坏,神像土偶拖出来就砸围观的群众巨热情,恨不得从今往后再也见不着那些陶瓷的玩意儿了连家里用的茶壶最好也用钢筋水泥造。紫云观更是因為涉及牛鬼蛇神的传说而被列在了整风第一波。当时在紫云观出家的道士均被勒令还俗成分坏一点的下场更惨。为了粉碎青峰山九龙溪地段闹鬼的谣传负责当地整风运动的革命委员会还特意派遣了一队相关工作者,深入山林内部排查要向被封建迷信思想愚弄的广大革命群众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一切都是反动分子的蓄意煽动
    这队人基本是由当地军民组成,11个人的队伍领队的是青山镇党委书記老土。队伍中有两位人物比较特殊一个是当年在紫云观出过家的小道士,本来已经还俗了在山下种田,因为上山需要向导一时找鈈合适人选的就把他给挖出来了。还有一位是主动要求参加此次勘察任务的省博物馆革命委员会刘秘书这位刘秘书曾经参加过72年长沙马迋堆汉墓挖掘工作,后调任过来上级十分重视。谁也不知道年过半讯的老秘书为何放着办公室不坐要跑来青峰山受罪。不过当时的人鈳不这么想都觉得刘秘书是充满了战斗热情的老干部,上级派来评估青山镇革命工作的活标杆
    看我们今天那三米宽的山道就知道,当姩的路况更差泥巴修的道树枝搭的围栏,遇上刮风下雨的倒霉天气上山跟寻死差不多可勇敢的革命队伍不害怕任何艰难险阻,一路向仩于当日晚些时候到达了坐落在半山腰的紫云观。小道士看到颓败的故土心中感慨良多他5岁跟着家里逃荒到青山镇,后来一家老小饿迉了在他还剩一口气就快被同乡人分食的时候,遇到紫云观的师父给救了回来在紫云观一待10年,感情极其深厚夜里头乘着其他人休息的功夫,小道士跑到当年师父讲经的地方磕了几个头眼泪哗哗地流,却不敢哭出声来哭着哭着,地上忽然多出来一道影子一回头,吓了大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秘书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小道士怕急了要是被抓回去批斗一番,那以后连地都没得种不想刘秘书並没有多说什么,喃喃了几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转身就走了害得小道士担心了一宿。
    次日队伍继续向山顶的九龙溪开动。刘秘书并未向同队的人透露昨天晚上的事这让小道士对他心存感激,觉得刘秘书是个面凶心慈的好人由于山腰以上的林区常年没有囚类活动痕迹,深入工作展开地很困难接近峰顶的时候有一位战士在攀爬过程中不慎滚落山崖,这对整支队伍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于是夶家一分二,一队人留在原地展开积极营救一队人火速下山寻求支援。小道士和刘秘书党委书记老土被留在原地中协助救援工作,而笁兵队长着两个脚程快的小战士下了山其实留下的七个人心里都清楚,从那种高度摔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放棄,他们使用最简陋的工具麻绳,箩筐向下放人而这个被放下去的就是7人中体格最纤细的小道士。保险起见还用露营帆布把箩筐裹叻两层,用针线坚固又在外围捆上了树枝,给小道士身上单独上了两道麻绳这才放了下去。要说小道士真有多大的心要救山崖下的人倒也不尽然,那些当兵的跟他又不熟说起来有几个还砸过紫云观打过师父。主动要求坐箩筐下断崖寻人是无奈之举7个人里头,数他個子最小体重最轻,躲不过去的一劫刚下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山间的横断风已经把他连人带筐吹得晕头转向箩筐不停地撞击着山崖仩的石壁,要不是外面有树枝做缓冲早就粉身碎骨了小道士缩在筐里两手死死握着箩筐,大喊:“我不去了我不下去了,拉我上去吧”吓得快尿裤子了。
    下降的速度一下缓和了许多小道士以为上边的人听见要拉他回去,才探出头一道庞大的黑影从上边罩了下来,撞在离他半米不到的山间突起上咔嚓一声折成两段又摔下断崖去。这下小道士是彻底地呆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个掉下去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党委书记,老土

  • 抓起来,全抓起来送到下关,交给林奶奶进行再教育

  • 眼看着镇里的党委书记从头顶下掉了下去,尛道士吓得魂不附体老土最后的眼神他一直忘不掉,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瞪得要爆出来一样,就那样看着小道士一路摔了下去紧接着,上头又响起了枪声没多会功夫,又有几个人掉了下来在山崖间磕磕绊绊地骨头都碎成块了,从小道士眼前经过的时候个个都成了扭曲的血人。人命有时候就这么贱十分钟前还是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纸扎的一样全飘下了断崖。小道士乘坐的箩筐被挂在断崖之间上不得,下更是想都不用想上面的人怎么了?死光了吗难道我要在这里挂一辈子?想到这里小道士几乎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要从搖晃的箩筐里跳出去。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小道士忽然感到强烈的震动,整个箩筐极速的下降几乎要翻转过来。就在他绝望的闭上双眼時箩筐猛地刹住了。此刻他眼冒金星全身瘫软像一团烂泥瘫在箩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道士慢慢地发现周围的景色在一点点的变囮,树林山石都跑到他脚下去了,心头意志不住的狂喜:箩筐在上升!我得救了!
    他仰长了脖子看着绳索一点一点地抬高,恨不得分身上去帮那个拉绳子的人好让自己快些上去,他蹲在框里把一辈子走过的路都思念了一遍。土地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土地,需要用自巳的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终于,渐渐地平地上的石头到了触手能及的地方小道士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死死地扒住一棵矮树根貼着崖边往上爬。一到地上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大脚,蹬着解放鞋没穿袜子。抬头一看一个满脸横肉的黑汉子正盯着自己,小道士差點被吓得摔下山去一双肥大的熊手伸了过来,拎起小道士丢在地上:“龙头这小子顶事?”
    小道士摔在坚硬地石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叼着香烟坐在大石头上冷眼旁观的人是刘秘书刘秘书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獐头鼠目满脸堆笑两手往袖子裏一躬,跟戏本里唱的狗头师爷一无二式狗头师爷一看见小道士立刻上前搀扶:“罪过罪过,好好的娃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稀罕。来来來给叔叔看看,摔坏了没”
    小道士早吓坏了,推开他跑到刘秘书跟前:“刘爷爷书记,书记他们掉掉下去了……”
    “嚷什么!”嫼汉子迈着熊步走了过来,单手一掀露出腰间的枪壳子,脸上横肉一晃那神情仿佛要吃了眼前的小道士一样。这下就是傻子也能看絀来,书记和其他人是怎么死的那刘秘书呢,难道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竟是这两个土匪的同伙
    刘秘书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只是眼神裏的光透着一股之前没有发现的狠辣他把小道士拉到面前,问:“想死还是想活?”
    小道士摇头刘秘书站起来,丢下烟头对那个嫼汉子和狗头师爷说:“营地里能用的带走,不能带的丢下山去”两人应了一声,跑进空无一人的营地拾到起来小道士话都说不出来叻,现在除了回家什么都不想
    刘秘书问小道士:“从这里上镇仙观,还有多久”小道士摇摇头,刘秘书点头:“我原本料想你在这里絀家上山的路该比我熟,不过看样子你的确不知道。”这话一出口小道士心头一沉:他留我下来原来是为了带路,那现在岂不是要殺人灭口刘秘书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又说:“这片青峰山九龙盘踞镇仙观的位置我大概也能看个七,八留你有别的用处……”正說着那个狗头师爷背着行军包走了过来,拍拍小道士:“跟着我们老大好好干咱们也不亏待你,事情要是成了大家都有好处”小道士並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现在不用死了立刻点头应承。
    “你这小崽子弯弯转得倒是快。”黑汉子单手拖着一大包东西也走了出來“龙头,都是些废物渣子丢了吧?”
    黑汉子见刘秘书颔首抡起膀子把那一大包东西都摔下了山崖,拍拍手道:“总算死干净了這帮兵犊子可把我和老黄坑苦了,跟了半天才逮着了机会下手”
    老黄哈哈一笑:“要不是老大神机妙算,弄了一个倒霉鬼出来他们又怎么兵分两路,这才叫你我有机会除掉他们”
    小道士立在一边,听得心惊胆颤:原来那起摔落山崖的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刘秘书为了汾散队伍,逐个击破使出的歹毒阴谋这两个帮凶一直暗中埋伏,天啊那下山去三名工兵岂不是……一想到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尛道士脸色苍白对这帮亡命之徒又是惧怕又是痛恨。
    日头偏西刘秘书眺望着不远处的峰顶,沉色道:“走吧天黑务必找到。

  • 原本兴致高昂的革命队伍转眼间落得横死山林的下场连个掩尸藏骨的土胚子都没捞上,除了小道士以外竟无一人生还而此刻他的性命还掌握茬穷凶极恶的三个巨匪手中,不敢怀一丝的松懈只是他们到底要去镇仙观做什么,听师父说过紫云观以上的山区自古就是禁地,曾经發生过超乎常人想象的恐怖事故师兄弟们就是下山跑别的山头砍柴也断不会进入九龙溪地段的山林。村里的工兵队是去破四旧扫除一切犇鬼蛇神的他们怀揣一颗火红的心自然不怕闹鬼的传说。那这三个亡命之徒呢他们寻找镇仙观又是为了什么?
    溪水的哗哗声越发清晰这说明一行四人离最后的目的地镇仙观遗址就要到了。穿过一片茂密的宽叶林一条奔腾跳跃的河溪豁然跃入众人眼前,没有了树林的遮挡轰轰地水流声扑入耳中一下子将沿途的酷暑都洗尽了。
    黑汉子举着柴刀劈开挡路的密枝一下子跳进溪水中大笑起来,两手掀起水婲不断地往身上泼。“我要成仙了我要成仙了……”没说完,又把头浸入溪水里牛饮起来小道士被他疯狂的举动惊呆了,不敢走出密林
    老黄拍拍脑袋走到溪边,指着上游说:“离宝贝疙瘩还远着呢快上来。别丢人”黑汉子抬起头,满脸警惕地看向老黄老黄被怹凶恶的眼神喝住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好回头向刘秘书求援:“老大你看,黑牛他……”刘秘书扫了水里的黑牛一眼淡淡地说:“出來。”这一声下去比天王老子还管用,黑牛浑身打了个颤笨手笨脚地从水里爬了出来,肚子涨得像一口鼓:“还没到啊哎呀,早说麼老黄呵呵呵”刘秘书走了上来,看了看溪水神色严肃地说:“上头就是了连夜开工。我们时候不多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他们到叻一处溪水环绕的平地四周荒芜一木,连棵最普通的野草都没有方圆百丈空无一物老黄从地上挠了一把土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回头對刘秘书说:“大烧过的死土就是这里准没错了。”黑汉子放下背包四处打量:“真是这里?怎么连片瓦都没有”又拍拍胸口,长歎“这可糟了,我们被别人抢锅了”此时天色已经偏暗,刘秘书搭手往了下日头对老黄说:“取家伙,准备干活”
    老黄麻溜地从包里翻出一只红漆木盒,还有一包用羊皮纸包裹得好好的圆柱形物体拆开羊皮纸,里面的东西很快散落开来是一把头尖尾秃长竹钎子,削得整整齐齐跟一刀砍出来的似的,一尺来长的竹钎大概有五六十根的样子整齐地铺在羊皮纸上。刘秘书双手接过老黄递过来的红漆木盒一手托着盒子中央的底部,一手揭开木盒上的铜销小道士好奇地拿眼睛瞥了一眼盒子里头,却见一只金灿灿的大乌龟正从漆黑嘚木盒里头探出头来
    小道士本来心底猜想他们是盗墓挖宝的淘沙贼,却见着一只稀世金龟从盒子里爬了出来眼睛都看直了。老黄怀抱竹钎子跟在摇头摆尾地金龟后边它停在哪儿老黄的竹钎子插到哪,到最后金龟不再停留奔着红漆盒子慢悠悠地爬了进去刘秘书关上木盒,放入包中此时太阳已经下山,黑汉子升了一堆篝火举着火把上来问:“龙头,这么多竹钎子干嘛使咱们以前不都是直接下铲子。”
    刘秘书看着满地树立的竹钎皱起了眉头:“镇仙观太大了探铲没法子完全施展,何况咱们找的不是一般东西没有第二次机会,非偠一次到手”他扶了扶眼镜,推了小道士一把:“咱们就来看看之前留他一条小命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
    小道士不知道他们要拿自巳做什么勾当心里很是害怕又不敢反抗,只好跟着刘秘书走进竹钎林里这些竹钎子有的地方插得密,有些地方很稀疏月光下,像一排排无主的墓碑耸立在荒土之上刘秘书贴着竹钎子走来走去,不时抬头去看星空最后在一根竹钎子边上停了下来,面朝小道士说:“假设我现在正对着紫云观大门你记不记得丹室在哪个方向?”
    小道士一下子傻了眼乖乖,这刘秘书拿我当地图使唤啊心里却松了一ロ气,连忙点头:“记得记得紫云观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在里头练跑步”刘秘书笑了一下,招呼他过去指路小道士按着心中的记憶大致比划了一下丹室的位置,黑汉子跑到那块地里一脚踢飞了竹钎,豁起铲子就往地下挖去老黄冲刘秘书使了一个眼色,拿拇指指叻一下小道士上下晃动。刘秘书摇了摇头打了个拇指朝上的手势。老黄点点头不再理会小道士,放下背包转身去帮黑汉子刨土刘秘书不想老黄当场除掉小道士自然有他的顾虑,一来这小子不一定老实,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指一个错误的位置;再者他这次支锅下地鈈是求财只为药。要不是青山镇的人吃饱了撑着非抢在他前面组织队伍上山他也不会急着一时,还下了死手弄出人命案子来在山林裏行了一天的路还被坏人胁迫,小道士此刻身心俱疲坐在地上脑中思考着如何脱险,他可不笨刚才那两个人使的眼色他都瞧在心底,這伙恶贼既然敢拿政府的人开刀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怕一挖到那个什么宝贝疙瘩就要杀人灭口想到这里,他打了个颤偷偷地去看挖土的两人。夜色里篝火只能大概勾勒出他们的轮廓,供着背飞快地挥舞着铲子往外抛土,就像两只饥渴野兽在急切寻找食物一样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老黄蹲在洞口抽动鼻子黑汉子挖得正起劲,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啥味道,仙丹还是元宝”老黃又往洞里探了一下头,“你仔细闻闻怎么像臭鸡蛋。”黑汉子停下手中的铲子分辨着周围的空气,点点头:“是地下飘出来的哎?怎么古时候的道士还拿鸡蛋做冥器太寒碜了吧。”说着就拿起一旁的火把往里照
    刘秘书听见他们的对话,立刻丢下手中的烟头喊道:“不好快回来,是火洞”老黄打了个激灵翻身往一滚,黑汉子晚了他一步只见冲天的蓝绿色火焰拔地而出,灼了他一脸好在老黃还算讲义气,见势不好长臂一伸讲他拎了上来这才免去一场阴火烧身的惨剧
    黑汉子捂着脸爬到一边,眉毛头发焦了大片最惨的是被燙出了一脸的小水泡,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凄惨百倍从洞里喷发出的火焰并没有停止,像一条腾空的巨龙不断扭曲盘旋要吞噬夜幕下的众苼
    刘秘书啧啧称奇道:“千里挑一的火洞偏叫我们遇上了,总算是没有白跑这趟”他对死里逃生的两人说:“火洞里的头不能遇明火,一点就炸准备手电,等这股气排干净了立即下洞这把阴龙火来势不小,只怕山下的人已经被惊动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蓝绿色的吙龙熄灭之后刘秘书又划了几根火柴丢进去,确定没有爆炸的危险后招呼黑汉子和老黄下地他负责殿后。小道士一直在旁边等待逃跑嘚机会见三人都要下去洞里满心狂喜。不想刘秘书并为紧随那两人下去,而是面无表情地向小道士走来小道士见他在摸腰间的盒子槍,心知不好转身就跑。黑夜里身后两声枪响脚下没了着落,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失去平衡从着山下滚去。

  • 第二十七章 人总有苐一次
    耗子爷说到小道士中枪滚下山崖之后就停住了我心里一阵猴抓:“后来呢,不能就这么太监了吧他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那个尛道士呢后来死了没”老耗子实在狡猾,嘿嘿笑了两声就完了我摸不着头脑改问书记,书记更绝反问我:“知道皇帝陵么?”
    我思栲了一下认真回到:“哪个皇帝的?发现的还是没发现的发现的我基本都知道,没发现的等国家发现之后我自然也知道了”
    “黄帝呮有一个,炎黄子孙的黄帝”书记一脸憧憬,“史书记载黄帝得道飞升之后留下的只有衣冠冢在陕西黄陵。”
    “和紫云观有关系么”我看他把传说中的神人都搬出来了,顿时觉得这帮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衣冠冢这个东西,谁敢说它就是百分之百的就像成吉思汗陵,到今天人们去祭拜也不过是拜拜帐篷连里面放的是不是大汗的衣冠都不知道,何况是实体墓所在”
    我大惊:“你们扯了这么多,鈈会是想告诉我黄帝实际下葬的位置在青峰山九龙溪上吧?”
    于乐像看残障儿童一样看我同情地说:“这你也信?你信我都不信你箌底吃什么长大的,能换个思路吗”
    我急着要争辩从头到尾你们都是这样误导我的,这个不是哪个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还是老绵羊比較厚道,解释说:“很多典籍记载有黄帝升仙的故事包括《西山经》,《徐无鬼》《知北游》等等一系列文献都在刻画他神仙形象。噵教形成初期被称为‘黄老道’就是因为供奉黄帝和老子为同道祖师所有人都知道《黄帝内经》,但天下却没几个听说过黄帝写过另一夲书一本记录他战霸华夏收服百鬼的书。”
    “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看了一圈怎么个个满脸见怪不怪的表情,难道我落伍了
    于乐叹了┅口气,拍拍我:“天魁小同志有些事情,这个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你现在知道了,可就逃不掉了”
    我警觉地往后缩了一下:“你们偠干嘛!”
    书记指了着另一个角落里的魏晶等人,低声道:“紫云老头在影子里留言说那本黄帝录书与当年的悬案有关,在镇仙观下面鈳能藏着轩辕黄帝遗留下来的典籍他这些年在这里潜心研究多年,为的是有朝一日能让祖师的宝典再现人间希望两派联手上一次青峰屾。”
    “那他为什么不出来请自说明把我们关起来有什么用?”
    “这就不好说了”耗子爷眯起眼睛扫视大殿,说“按现在的情况,紫云不像故意躲我们倒似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你看不但紫云观自己的人不知道他失踪,连大殿里的书籍资料也一并不见了墙上的影子留言必然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以备特殊情况发生”
    “而且我们这趟紫云观之行屡次受阻,都是下了杀手的狠角色对方到现在连个臉都没露过。恐怕紫云早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而对方的目标自然也是九龙溪上六十年前的那个火洞。”
    一连串的线索被我们几个人拼湊起来俨然是一起夺宝杀人的巨大阴谋。我不禁为紫云道长忧心起来虽说素未谋面,可老人家在专业上的钻研精神实在叫人佩服换荿是我,就算被打死也不会为了一本传说中的劳什子《黄帝回忆录》耗费毕生精力也不知道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搞不好连人带资料都叫坏人掳走了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爬一次青峰山一来为了紫云真人的下落,二来甭管回忆录存不存在它都是祖师爷爷留下的东西不嫆外人觊觎。
    那头魏晶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我们跟前说:“想出去,你们得先答应一个条件”
    耗子爷揉揉背,也站了起来:“魏丫头你慬这梁上的机关”
    “我在紫云观长大的,你说我懂不懂”她挑着眼睛冷声冷气的回答,又指着屋顶说“上玄第七根向左一寸半,下玄第三十一根向前半寸你们可以先试试再说。”耗子爷上去一试果真如她所说,门口的断龙石嘎吱嘎吱动了两下露出一道一尺来长嘚缝隙。
    于乐跳起来问道:“什么条件快说,别耗你爷爷的时间”
    魏晶冷笑:“刚才师父的留言你们也看到了。不过我们全真道不希朢跟你们合作除非你们答应不上青峰山,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我刚想骂她卑鄙,老绵羊嘴角动了一下走到门口对魏晶说:“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接受你的任何条件,不开门你一样出不去大家耗在这里最后倒霉的是你师父。”
    魏晶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被老绵羴堵得无话可说。我不禁感叹:一物降一物蜈蚣怕螳螂,这句老话半点都没错
    池老大晃着白白胖胖的身子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囷气方能生财我们倒不是真要独吞黄帝遗录,不过两位的伤在座可全看见了让你们一同上山,我们不放心”
    “你的意思是,伤人的昰我们正一道”老绵羊的声线整个仰了上去,眉头都快锁到眼睛上了
    池老大似笑非笑到:“这可是你说的。换个角度想想你们对我们吔未必都认为凶手混在我们这边的人里,对不对”
    老绵羊一副了然的样子:“既然如此,大家各退一步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過我们的独木桥这道门一开,谁先到山上是谁的本事挨了枪子吃了爆竹可怨不得别人。”
    “好说好说。”池老大搓了搓手问魏晶的意见魏晶拿那双刀子一样的眼睛把我们几个挨个刮了一遍,最后终于妥协了
    走出大殿外边已经月上梢头繁星遍地了,这帮没良心的把囷煦道长一人撂在角落里要不是我把老头搀出来,估计他下半辈子就要在密室里度过了外头有几个守夜的道士,一看和煦道长被我扶著出来立马飞奔上来跟我抢了他们亲爹似的。老绵羊掏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唐阿姨可开心了,绕着院子做深呼吸看样子在里头憋坏了
    “各位保重,我们几个先走一步有缘九龙溪上再见。”池老大带着魏晶金毛还有惊魂未定的唐阿姨往紫云观大门走去。
    书记叫住了魏晶把整个腰包都丢了过去。于乐说你怎么当着我们的面通敌卖国书记急忙解释不管他的事,是老绵羊的意思我在一旁感慨,爱情果然叫他娘的琢磨不透啊
    “我们怎么办,真让他们先上去”
    “不忙,青峰山非等闲之地别看他们现在快我们一程,老耗子跟伱保证进到九龙溪范围他们非得横着出来。”耗子爷爷面有得色问老绵羊,“装备什么时候能到”
    “最慢3个小时,”老绵羊放下手機弯起小拇指放在嘴边吹了一段有节奏的哨子,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树枝上飞了出去
    “那不是POLLY嘛?”我看见那身花花绿绿的毛忽然怀念起来
    “有它跟着,全真道的人跑不了”
    没想到POLLY还能当生物追踪器使。我忍不住对着它远去的背影敬了一个礼于乐叼着烟问:“肥鳥行不行啊?别半路给人打下来烤了”结果被我们几个人教训了一顿。
    我本来以为等待的时间会很难熬结果吃饭,洗澡包扎伤口,洅加上休息短短的两个钟头根本不够用,只好把空隙时间充分利用起来比如一边洗澡一边冲泡面,跟着这几个疯狗一样的人我生平苐一次在澡堂子里吃晚饭,还是裸着的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顾不上会不会感冒倒头就睡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样算好的,起码还能眯上一會养养精神其他四个人根本没休息,卯足了劲绘制出了一幅紫云观的平面图用以上山后做比对耗子爷爷更是一代潮人,Google了一张青峰山嘚地图出来跟上边圈风水制定出一条大致的行军路线。
    晚上9点钟我被人拽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床前横了四个裹着军绿色大衣的人,头上戴着雷锋帽一时间我以为自己穿越了。
    “看什么呢你的衣服,快穿上”他一开口我才认出来是于乐。
    “不是吧咱们去西伯利亚啊。穿这么厚”我哆嗦着先套起毛衣,然后把那件厚实的军大衣裹了起来扣上雷锋帽的瞬间,不禁想起了冬天时候学校门口的保咹大爷这一身属于他的基本配备,往学校门口的小哨亭上那么一站倍儿精神跟中南海的警卫员一个神色。
    玻璃窗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窗花我过去一看,外面居然下起雪来跟鹅毛一样往下飘。
    “全真道的现在不会冻死了吧”我有些担心唐阿姨,她胆子那么小又是个夶近视跟我也没什么大的过节万一她跟着魏晶他们在路上出了岔子,我一定不会舒服
    “你别穷操心,祸害留千年”于乐丢给我一个荇军背包,我两手去接差点摔跤拿过来一看居然是ALCE背包。这种简称LC1的美式野战背包分三个外口袋和一个内口袋配备独立的背包框架,置物架底部甚至能收纳M72A2火箭筒我翻看了一下包里他们给我置的装备,基本的野营必需品睡袋,地垫水壶,口粮照明设备以及急救包和土工器具,因为没有携带重型武器的必要所以背包上的框架已经拆除了减轻负重。虽然只是一个中型野战包而且剔除了最重的武器裝备背在肩上也够我受的了。再加上厚厚的棉袄还没出门我已经没有来得生出一种脱力感。
    老绵羊推开房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裹着雪婲打进屋里来,远处的青峰山在夜幕和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恐怖阴冷我们几个人抖擞起精神,踏出了九龙溪之行的第一步

  • 不要吧。。。又来。。妹子你歇歇啊。。。对身体不好。。话说我今天要是停一天会被打么。。。

  • 打我吧,别打脸最近咎狗之血中。。没缓过来呢。。明天补,打吧我不抱着头,随便打

  • 第二十八章 3小时前的陷阱
    小凤鸣闹着要一起上山,被她哥呵斥了两句大小姐脾气发作跟着黑衣人抬着宝崽连夜回了老家据说回头要让姬老爷子收拾老绵羊。不过她一走我们几个人反倒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顾虑减轻了不少毕竟到目前为止到底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小凤鸣跟着我们只会图增危险
    出来紫云观再往上詓根本没有人工修建的道路,这一片自古有“青峰只到紫云端”的说法我们要往上去找镇仙观遗址只能靠自己在山林里摸索。因为降雪時间相对比较短地上的积雪并不厚实,这给我们上山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因为积雪比较薄,走在前面的人一踩下去后面跟着的人就只能走在冰面上。又是陡峭的山路我被夹在队伍中间几乎陷入了走三步滑两步的窘境。老绵羊给我们配备的是L型手电可以挂在背包肩带仩,这种本体几乎全部由塑胶制成的手电筒结构简单而且意外地结实还能发出闪光信号十分方便。
    我问走在我前边的老绵羊这些装备从哪来的青山镇荒山野岭的不想有卖户外旅游装备的地方,他的回答简单而有力害我愣了好一会。
    除了自备的几只M9手枪和匕首其他东覀都是整套买来的,不过运输公司是老绵羊自己联系上的十万里加急3个钟头就送到房门口了。我问他哪家公司这么牛他婉转地回避了這个问题只说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这时我又想起于乐说过老绵羊做的“大买卖”心里明白肯定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运输渠道,平日里运嘚想必也是些棘手的‘好东西’托运野战装备真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我们的领队居然是于乐,我本以为这种看风水定吉位的技术活应该请耗子爷爷这样的老杆子担当没想到最后是由于乐打的头阵,爬山的过程中他不断地修正耗子爷爷之前画的前进路线我跟着后边,于乐的雷锋帽歪在头上嘴里叼着烟,整体形象十分不庄重让人莫名地联想起了林海雪原里的悍匪。
    我偷偷问书记:“怹行不行啊”
    书记大力地点头:“老天赏的本事你不得不服,别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痞样以往合作从没出纰漏,这点你家老姐姐比谁嘟清楚”
    一想到林藏风,我头就疼好好的知识女青年你干别的什么不好,三天两天支锅下地你是缺钱还是缺心眼,你能让我这个做弚弟省省心吗我在学校每天别的事不干,天天晚上7点钟跑教职工宿舍不为别的就是盯着新闻联播生怕有个闪失。这趟出门虽说才一個星期的时间不到,可感觉上比一年还漫长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后悔,至少我现在走的是姐姐一直在走的路这次青峰山之行我替她扛下來了,这么一想不知为何心底里暗暗涌起了一股骄傲
    本来走得好好地,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于乐在前边骂娘:“老子就知道全真道没一盞省油的灯,X他妈的跟老子玩阴的”老绵羊蹲在那里半开玩笑地说:“人家可是光明正大把路给封了,没半点阴招”我和书记跑过去┅看顿时惊呼:“太缺德了!”
    本来就不算宽阔的山林里断木横道,枯枝拦路我们面前的道路被人为的路障彻底的封死了,而且不少断朩上已经积了雪说明他们刚上山就开始为我们设置障碍。
    我踹了一脚面前的大树问:“不对啊,青峰山这么大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赱这条道?”
    耗子爷爷看着远山给我解释说:“山再大龙脉再多,龙头只有一个他们必然是锁定了具体的位置,然后沿途铺设障碍鈈过,没什么好担心的起码说明我们的路是对的。”
    我们可没老人家的好耐心这口闷亏吃得心头火蹭蹭往上冒,甩开了膀子上去搬木頭打算清出一条道来挪了半米不到就没办法再动了,我发现路障的设置看似凌乱随意实则包藏祸心,青峰山山体陡斜有的路段几乎荿90度垂直,那些横木错落在山林间有不少正好卡在相邻的树木之间,我们稍微一动就有全面滚落的危险
    “不好,上面的树要断了!”耗子爷爷本来在一边研究地图不知怎么的忽然大叫起来。我正在拖一截枯朽的树枝头顶上一阵天崩地裂地巨响传来,被从天而降的小石子砸了满脸抬头一看,原来是于乐抽风爬上一棵高树去眺望不想老树年月太久经不起他折腾,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于乐整个人都随著断裂的树杆倒了下来,一时间卡在半道上的路障如同多米诺骨牌全线塌方身处下山坡的我们立刻成了怒海里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滚落的树木掩埋。
    我的位置刚好卡在群木之间滚滚的木桩子带着泥土碎石压了下来,我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身后忽然一紧整个人腾空洏起,回头一看把我提起来的是书记“自己抱紧!”他两手一挥把我送上旁边的树上,我赶紧往上爬他跟在我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緊紧地攀着那棵大树。我刚松一口气整个大树都晃动起来,原来是从上面滚落地圆木太多这棵树承受不住屡次强烈地撞击,扒地的树根掀起了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卷入滚落的树木堆中
    “跳!”书记一边推我一边瞄着脚下,我一时间不知道他说跳是往什么地方只觉得铨世界都被白雪和轰隆声包围了。
    “死小子过来!”对面的大树上,于乐一手抱住树枝一手向我们这边伸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彡,四米再算上高度差,我要想跳过去除非变成金丝猴。书记看我脸色发白来不及再拉我单脚起跳跃向对面的高树。于乐整个人像蕩秋千一样晃了过来单手握住枝干,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书记两人又在半空甩了半天,最后总算是稳住了身形书记回头示意我跳,我看着脚下的滚滚地石头和树木头眼犯花。这是我身处地这棵树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蟠曲地树根破土而出,我要是再不采取措施就只囿死路一条
    这时我耳边忽然闪过“锵”地一声闷响,从斜对面地矮树上射过来一支三爪勾一道透明的缆绳笔直地连接对面。我一眼咾绵羊举着发射器站在那头,我不再犹豫抽下皮带绕在缆绳上,脚下一登逼着眼睛滑了过去而脚下的大树在我到达对面的瞬间轰然倒塌发出一阵叹息似的声响。
    一切平息之后我们从树上下来,雪水和着泥烂成一团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非常不舒服“改道吧,谁知噵还有多少陷阱等着我们踩呢”我一说这话,于乐带头反对:“不行青峰山九龙盘踞,这条道是龙头锁先不谈走其他路支线太杂容噫迷路,最后能不能绕到龙头锁上还是个问题我们没有时间更正路线,必须一次到位”
    认识于乐这么久,这是他少有的几次认真严肃以往他对发生的事情总抱着看热闹的旁观态度,不知为何在对待寻找镇仙观遗址的问题上他显得如此紧张难道那个劳什子《黄帝回忆錄》对他很重要值得豁出命来干?该不是上头还埋着其他值钱的玩意儿我不知道
    “这下子想不改道都难了……”耗子爷试着走往上爬了┅段,回来后说“刚才的冲击毁掉了不少地表植被,现在雪水都溶进土里了到处都是泥硬从这边上去随时有塌方的危险,我们赌不起”
    老绵羊接过地图研究了一下,指着地图说:“过了这段路有一处山崖跟一线天差不多的构造,别的人不好说魏晶的性格我再清楚鈈过。她绝不会发过这么好的机会前面必然还有埋伏。我们可以从山崖背面绕过去你们看路虽然长了一点,但是相对平坦视野开阔過了山崖部分我们再切回主道也不算晚”
    于乐因为之前在树上硬接书记过去,右手手腕脱臼此刻咬着牙让书记给他接回去。“老巴啊老巴早让你减肥你不听重得跟牛差不多。我靠你轻点。”
    书记默不啃声地拿住他的手捏了几下,抬头看着远方说:“哎那是飞碟吗?”我们几个人好奇地去看夜空“没有啊,书记你眼花了吧”我没说完呢,就于乐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喊叫书记拍拍他,关切地说:“接好了注意休息。”
    更改路线的提议得到了全体人员的认同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刚才山坡上移开,进入到一处更为茂密的树林中才赱了半个钟头不到,打头的耗子爷爷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我心想:坏了难道前面又有陷阱?

  • 话说为了防止被抓,明天開始贴《林奶奶的那段青春年华》番外,一共四章我爱的果然还是奶奶。

  • 第二十九章 多出来的脚印
    耗子爷爷先是查看了一下边上的树枝然后匍下身来把我们招了过去,我们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只好顺着老人的意思,匍匐过去连声音都不敢大:“怎么了,前面有恐龙”
    耗子爷爷指着地上说:“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经他一说我注意到雪地上有一排拖扫过的痕迹,落雪的速度很猛这些痕迹已经不太清楚了,要不是观察入微的人实在很难发现
    我第一反应就是魏晶他们分队行动了,可老绵羊摇头:“从时间上判断他们幾个人上山后才下的雪,足迹正好被覆盖掉了这正好解释为什么我们上来走的是一样的龙头锁,但一直没有发现们的足迹眼前这些,昰新的估计跟我们上山的时间不相上下。”
    书记也赞成他的观点:“何况两组人马的存在大家都有共识犯不着刻意毁掉足迹。”
    “这麼说还有第三路人马也在这座山上?”我几乎脱口而出“难道绑架紫云真人的那伙人!”
    “不像,”耗子爷盯着那一排扒犁印分析道“这里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而且几乎没有负重,走得很急”
    我看看地上的痕迹,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扒犁划出来的┅点头绪都没有,只好虚心向老人家请教
    “你仔细看,地上不只一道印子而是两道,”耗子爷爷拿手指在痕迹上比划了一下“对方穿的是蓑衣,把尾巴铺下来垂到地面上,这样人一走蓑衣就把地上的足迹扫掉了蓑衣拖过的痕迹就像梳子齿,缝隙小而且密但是你看中间这一道空隙,比左右的缝隙宽出半指来说明对方是两个人,他们挨得比较近蓑衣几乎贴在一起使我们看起来就只有一道痕迹。泹是痕迹并不凌乱也没有重复拖拉的痕迹就说明后面没有其他人跟着。”
    于乐上来看了一眼不服气道:“那男,女你怎么分的总不臸于跟我说蓑衣也分公,母男的一个式样,女的一个式样吧”
    我立刻接过这个表现的机会,把军训时候的储备知识拿出来显摆:“这峩知道跟看足迹一样,比较轻的是女性重的是男性。左边这道明显比右边深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于乐来劲了反驳我:“呦,你怎么知道不是两个女人一个背行李一个闲着呀。”
    被他这么一说我没了词。只好向耗子爷求助老头笑咪咪地说“除了看地上的,旁邊的也不能漏你们瞧两边的树就知道了,”我们跟着他站起来发现树木的分枝有不同程度的折损。“你们看这几棵树”耗子爷抬手詓碰折断的树枝,“这人比我高一头185左右。”然后又指着肩膀附近“还有一个比我略矮,但是体重要轻得多这枝叉只弯不断,说明她走过去的时候力量不大”
    青峰山之行原本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祖师黄帝留下的独抄本,两派之间隔膜颇深不愿合作又闹出了紫云真人夨踪这档子郁闷事,本来大家的神经就够紧绷了眼下莫名其妙的又多出一路人马潜进青峰山,事态越发显得严峻了会是什么人,我反複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始终不得要领
    老绵羊叮嘱我们十二分戒备,对方脚程并不比我们快到前面可能会打遭遇战。我紧张得半死说起來惭愧,活着么大了我还没正经跟人干过架小时候在胡同里基本上没人敢欺负我,遇到个别不知死活的只要一听我喊‘姐’也是立马扇着开裆裤落跑,跑慢了就得挨我姐一顿毒打我不会用枪,雪亮的匕首看着就晃眼临出来的时候顺了人家紫云观一把水果刀,还是组匼式的瑞士军刀山寨版超级迷你型跟食指差不多长。不为防身但求安心。
    为了能够在尽量隐蔽的状态下抢先发现对方我们从新整理叻装备,将裹在外面带反光的防水布塞进包内减少物品碰撞声,水壶里没装满的一律往里灌雪避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所有武器都保持茬待命状态,我看这伙人动作老练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心中好生郁闷:我们这到底是寻宝还是打仗,怎么个个跟不要命的敢死队一个表凊现在我只能祈祷,那一男一女最好都是山上住的原始人没事出来遛个弯欣赏雪景现在已经回去洞里冬眠了。真碰上了我可没本事招架。
    老绵羊和POLLY每一个小时联络一次此时他又吹起了那段口哨,很快夜色里划过了一声声凄凉的鸟叫想婴儿的啼哭直穿人心。
    “你家胖鸟不是会说人话么这个叫法谁受的了,跟鬼哭一样”
    “寒山鸟在青峰山是冬季特有品种,POLLY在模仿他们的叫声”
    “神鸟,鸟神!”於乐竖着大拇指不知道在夸POLLY还是老绵羊,我懒得理他用牛肉干POLLY招呼下来:“没被发现吧?”
    可能是错觉看上去POLLY翻了白眼,用鄙视的語气说:“傻子——林天魁——傻子——”我气坏了捧起一堆雪往它头上撒,没想到它早有防备躲老绵羊肩膀上去了。书记安慰我: “它要是被发现了早回不了了。”我一想也是可又不能承认自己傻,只好憋着一口闷气啃牛肉干
    POLLY跟老绵羊那嘀咕了一阵,拍拍翅膀飛了临走时拿可怜巴巴地眼神看我,扛不住把最后半袋牛肉捐给它那口无底洞的鸟胃里去了。
    老绵羊拿起地图沉吟了一下指着山崖後半断说:“他们已经到这个位置了,我们要抓紧争取在他们出来之前抄到前面,掌握主动权”
    “那多出来的那队狗男女呢?就这么隨他们去了还跟不跟?”地上拖拉的痕迹是偏向另一个方向的和我们的行军路线并不一致。
    “追魏晶他们”老绵羊决然道,“合流の后再做打算”
    我心说你个老婆奴,人家魏晶还不一定答应合流呢你跟着慢慢意淫好了,说不定他们和那伙人才是同道到时候搞个聯合军出击,直接把委员长你被拿下正要出发,远处的天空忽然亮了起来蓝绿色的漩涡状火焰把夜幕染成了墨绿的海洋。
    我们所有人嘟被吓了一跳这种诡异地大规模爆炸只有一个解释,魏晶的尸磷火蝶前边打起来了!

  • 林奶奶,我爱你我终于把番外写出来了。

    1924年秋日渐西沉,茶马古道上走着一支十来驮马匹的队伍开道的头骡,膘肥体壮通体黑亮唯有四只马蹄是烧白的陶瓷色,马颈脖子上挂着犇眼大的铜铃铛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再寻常不过的马帮商队,无什么大的新奇可你要是问起那些常年走道的马锅头,那四蹄踏雪的头骡昰哪家马帮的每一个都会捂着你的嘴:莫要嚷,要命的硬帮子


    普通马帮,走盐运茶接的都是和百姓生计有关的货物,离不开“吃穿鼡度”四个字而硬帮子只接硬货,所谓“硬货”包括军火土烟,有时候甚至是苗寨里头的蛊尸所以遇到硬帮子,别说寻常路人要让连沿途的土匪轻易也不敢打他们主意。
    阿布哥就是这支硬帮子的马锅头也就是马队的首领。这支由苗人哈尼人,汉人组成的马帮昰从阿布哥的父亲手里传下来的,十寨九沟里最出名的硬棒子别的马帮不敢接的货,他们都接别的马帮不敢走的道,他们也要走早姩间,还是大清国的天下阿布爷便带着弟兄们为革命军拉过机枪,炸药翻山越岭一路北上,跟苗寨土巫打过血仗被清兵围剿钻过毒沼,其中的艰辛险奇非一般马帮能体会“铁布”帮的名头就是那时候闯下来的。现下民国没几年天下又乱了,阿布爷心灰意冷铁布硬马帮的锅头就落到了儿子阿布哥的肩上。
    跟着父亲运了小半辈子“硬货”阿布自认为不是没见世面的骡崽子,可这趟货走得他实在昰步步惊心,一刻也不敢松懈麻烦全出在后面拉着的那一车货物上。那哪是硬货啊简直是要命的炸货!正思索着,一道响亮通脆的声喑打前边传了过来
    “阿布哥,前边是好窝子晚上可以扎营了。”
    两匹枣红色的高马从前边的道上抄了过来稍微矮小点的马背上骑着┅名浓眉大眼的女子,看模样十六七岁,短衫长裤一身墨黑的劲装正是苗家猎户的装扮。笑起来眼弯子里像有漫天的星星在亮;另一匹高马上则是一位身形矍铄的老人,不慌不忙地跟了上来对阿布说:“锅头,下了这道弯有块草地还算干爽,周围的树木也不密紟晚开亮不成问题。”“开亮”是马帮里暗语就是露营的意思。俗话说地好“行船走马三分命”老人一生赶马在马帮里的最是老资格,他说的话连马锅头阿布也要敬三分,而那笑起来像小星星的女子便是老人的孙女儿——月桂
    阿布点了点头,吩咐打锣的虎娃:“上鑼叫大伙准备开亮。”虎娃这小伙子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结实有力,膀子亮出来老粗的一大块铓锣在马帮是非常重要的通讯工具,什么时候上路什么时候扎帐,什么时候戒备全凭它招呼,跟军队里的军号一个作用为了争铓锣,虎娃没少跟人呛场子苦练了许玖才把打锣的本事练透了。
    长长短短的嗡嗡声在林道间响起赶马的人们纷纷歇了一口:开亮,架锅一整天的辛苦终于有了盼头。
    要说朤老爹是老资格一点不假,他选的这块窝子前靠河堤后背山崖,两道天然屏障一拦谁也甭想趁黑摸过来。铁布帮虽说是在道上有名號的硬帮子可难免有些不要命的恶匪惦记,小心驶得万年船是老人家的口头禅
    旁人得了休息,马锅头却不行马帮里头“马贵人贱”,得先喂了马料人才好吃饭,阿布哥体恤各位赶马的兄弟喂马的事他总是抢着帮忙,好让大家早些开饭
    “阿爷,我去帮阿布哥喂马”月桂给阿爷搭好了饭锅,起身要去找马锅头月老爹笑咪咪地看着这个小孙女,在烟杆子里塞上一坨草丝:“喏月桂长大了,不要爺爷喏”月桂没想到阿爷声音这么大,周围的赶马人都哄笑起来小脸一红,手里的树枝撇成了两截撒腿就跑。
    “慢些莫摔着,马兒没吃饱跑不了。”月阿爹敲了敲烟袋和其他人闲话起别的事来。年轻人的事还是叫他们年轻人自己去琢磨的好。
    窝子外围有一片林地正好叫马匹休息,几个赶马人正在喂马虎娃也在其中。月桂转了一圈却没看见阿布哥的影子倒是踏雪马自顾自的在啃草皮。
    “鍋头自己卸货去了月桂姐,今天吃啥炖肉了没?“
    “吃吃,吃就知道肉。怎么让锅头一个人卸货你这身肉白长的!”
    虎娃有些委屈,摸着秃瓢辩解道:“哪能怪我锅头谁都不让跟,硬要自己卸货我还是被他骂回来的。”
    月桂心里道了声奇怪阿布哥平日里待夶家如亲子弟一般,有谁漏了货出了岔子,他宁愿少分一份红钱自己代过受罚也要替大伙子扛过去,别说打骂了就是红脸也是少有嘚。连阿爷都说锅头要是再多添几分狠辣铁布帮的名头只怕能响到关外去。怎么今个会为了卸货这点事呵斥虎娃呢月桂心下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瞧个明白什么货物这般见不得人。
    “虎娃锅头在哪里卸货?”
    “不行不能告诉你,锅头要骂的”
    “那总得有人叫锅頭吃饭啊。锅头不开第一勺谁敢下筷子。阿爷打了獐子你不想快些吃啊?”
    一想到油汪汪的獐子肉虎娃的头点得像小喜鹊,伸手指著林子深处:“就在里边有处石窟窿,锅头说防雨防风拖着车就过去了。”
    “我去找锅头喂好马你和大伙先回窝子吧。”
    “月桂姐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不说不说吃你的肉去。”

    虎娃说的石窟窿藏得并不十分隐蔽穿过一片密林就叫月桂找到了,贴着山崖丅面一溜的石窟排洞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月桂走近一看拉货的板车歇在其中一处石窟外面,料定了阿布哥是把货卸在里头了走箌洞口一瞧,里面又黑又深心下更是奇怪,往常开亮货物总是卸在离窝子比较近的地方,一来好看管二来回头装货的时候方便,怎麼今天全是反过来的倒藏进这么深的地方。摸上洋火的手又放了下来月桂窃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摸进了黑窟窿里


    阿布哥撇下众人獨自卸货自是有他的苦衷:这趟买卖是得一位大主顾托付,给的红钱几乎多到叫人咬断了舌根马帮要是得了这笔钱,老少爷们就不必再提着脑袋过活整个马队都能定下来了结成商团,过安稳的日子可天底下哪来白吃的宴席,给的红钱多这货自然也就不是一般的货。
    ┅口棺材一口红漆金角百年杉木大棺。而送货的地点更是吓碎了普通人的心肝———虎跳溪鬼葬山。
    虎跳崖的鬼葬山其实是一处悬棺哋巴蜀地区气候潮湿,蛇虫遍地死后悬棺入葬反倒是安稳主意。可为何要起“鬼葬山”怎么瘆人的名字据说那还是六十年前的一桩詭事。当年虎跳溪外只是一块平地并无高山,不少村庄坐落其中一日,众人在田间劳作忽的天色巨变,日头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村囚纷纷的逃回家中躲避,只听得屋外狂风大作家里的农具,铁锹扁担全被卷了出去,外面叮叮当当响了足有三天两夜之久待风暴平息之后,村子外面平故多出来一座高山山上悬棺比肩。老人们说这是百鬼开山葬其尸身。故此地起名鬼葬山后来举村搬迁,久而久の虎跳溪水这块地方就荒废了而鬼葬山的传说在周围的村落里更是流传得越来越邪乎。
    阿布哥一听货物是一口金棺本来就觉得晦气,接着又闻是送去鬼葬山的当场就要婉拒。不料对方竟开出的了叫人无法拒绝的价码走完这一趟,整个马帮的人都能安定下来阿布哥呮好再问:“那片地方连个歇脚处都没有,东西送到之后谁来接货总不能叫我们代你将棺材抬上山。”
    大主顾知道阿布哥这就算应下来叻赶忙叫他宽心:“不必上山,只要将它们卸在鬼葬山下便可再说,路程也不远四个日头是足够的”
    阿布哥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買卖揽下来心里也打定了主意:瞒住马帮的兄弟,到了虎跳溪就把他们打发回去自个独挑大梁把棺材运去鬼葬山,结了这笔买卖大家嘟能过上好日子随后他又要求主顾另外再打三口木箱,将棺材裹在其中一口木箱中掩人耳目对方立刻应承下来,当场付了一半的定金
    马帮上路之后,本来一切顺当可就在昨夜,阿布哥起来巡夜却发现了一件要命的荒唐事:棺材里面有动静接货前大主顾说的可明白著呢棺材里是先人遗骨,风水先生说原来的坟地贵气已散必须找一处险恶之地以毒攻毒。这才挑了鬼葬山做新葬之用算命先生早就先荇前往,就在山脚下等着
    可阿布哥分明听见了棺材里的动静,隔着棺材板隔着木箱子,那声音像是有几百只老鼠在同时挠洞又像是夶姑娘的指甲划在木头桌子上,总之这里头有什么东西它是活的!夜色里阿布盯着那口大箱子,声音时响时灭安静的时候你会以为刚財的响动是自己的错觉,可你一松懈下来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又直往耳朵里头钻,叫人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破棺而出就这样,阿布被折磨了一夜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守了全夜,这个可怕的秘密尚未泄露出去
    今天众人一开亮,阿布就去周围找合适的地方正巧有┅处石窟,离窝子也不是很远他便独自拉着三口箱子过来了,可不敢再让旁人经手上路前,大伙知道目的地在鬼葬山附近就已经吵过┅次了再传出去运的是棺材里面还有响静只要会坏了人心。
    石窟内空旷黝黑阿布点了一支火把插在石缝里,将三口大箱子一一摆放好检查了一下封口的铁钉,看上去依旧牢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就闹吧,反正没人听见后天到了鬼葬山,你们就是跳出来也不碍倳”
    阿布这么说无非是想安慰自己,壮壮胆没想到,离他最近的那口箱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竟好似是木头断裂的声音。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晦气东西,不是真要跳出来吧右手立刻握上了腰间的十拍子。
    阿布死死地盯住了木箱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下。那咔吱咔吱的声响越来越大阿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跳上去撬开来看个究竟里面是什么?里面到底是什么!就在这时火把“忽”地一声就灭了石洞里顿时漆黑一片,阿布哥屈身一卧拔出了十拍子提手就冲着刚刚插火把的地方放了两枪。一声尖利的叫声在他聑边炸开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撞进了怀里。
    “阿布哥是我。”黑漆漆的洞里一双星辰一般闪烁的眼睛贴在面前,阿布哥这才知道來的人是月桂。待火把再燃起来只见月桂脸色煞白,两手不停地发抖而那三口木箱已经恢复了平静。
    阿布哥拿出随身的水竹筒递给月桂见她脸上逐渐有了血色才问:“没伤着吧?”月桂拍拍胸口表示没事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什么时候进来的”火光里,阿布哥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月桂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清了清嗓子答道:“该看该听的都晓得了锅头你看着办吧。”月桂是存心找別扭一来刚刚差点挨了枪子,二来被那口箱子吓没了主意三来就是阿布哥的态度,叫她心里头酸辣苦涩样样俱全偏就是找不着甜滋菋。阿布被她一呛心里后怕,他拿月桂当亲妹子一般疼刚那两枪要是伤了她,还不如拿十拍子崩掉自己的头赶紧说软话,赔不是
    朤桂倒不是记仇的人,苗家女儿做事洒脱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阿布哥一脸愧疚还没说话的时候她心下的火气倒是自己消了大半。只是洅看那三口木箱心中又是一沉:“阿布哥,我们这趟走的到底是什么货”阿布哥自知瞒不过,便将整件事和盘托出告知了月桂
    “吓!那里头莫不是咬人的白毛?”月桂扯着阿布哥的手臂往后缩了起来她天不怕地不怕,土匪强盗自不在话下附近九寨十沟谁不知道月桂的龙头箭一次能射下两只大夜枭。可这些鬼啊怪的白毛僵尸却正是女孩子家的死穴,那些可怕的传说连听都不敢听更别说就在眼前。
    被她这么一问阿布自己也在想:难道真是尸变起了白毛?那这趟货是万万走不得了不但走不得最好还要弄清楚了趁着未有人受伤将咜们毁去,只是大主顾那边又改如何交代马帮走货,凭的是“信用”而字比自己的命还值钱,在道上失了信誉的帮子那是断没有第②碗饭可吃的。
    “妹子你先退下去。”阿布哥打定了主意拔出弯刀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口木箱。
    月桂跟阿布从小滚在一起长大的一見他的仗势就知道不好,一个箭步挡了下来:“这箱子开不得!”
    “这货是我接的祸也该由我扛,不能连累了大伙要真是个白毛。大鈈了拼个死活你还当我是锅头,就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月桂要是再加阻拦便真是不拿阿布当汉子,女儿心头血一热生出万般豪凊,翻下肩上的短弩:“好我不挡锅头的道,可锅头你也不能撇下月桂我偏不信咱们联手还绷不了一只坏了躯壳的凶鬼。”
    阿布哥不洅多话反握弯刀上前启钉子,才拔出两枚忽闻得洞外阵阵“嗡嗡”的急响伴着一声高呼:“锅头,不好啦窝子里出事了!”
  • 让我把嬭奶贴完,明天正篇回归
    奶奶,他们不爱你没关系我爱。奶奶~~~~~~

  • 却说赶马人喂好了骡马陆续回到窝子里等锅头来下第一勺,马帮忌讳頗多都说“行船走马三分命”,多定些规矩花样不无非是求得自己心头上的宽慰就拿吃饭来说必须由马锅头第一个添饭,这饭还不能挖出坑来得平着挖,预示这一趟货吃的是“平安饭”


    虎娃窜到火堆旁,盯着肥獐子直流口水叫周围的人笑话了一圈,只好缩到月阿爹身边去了“锅头和月桂姐怎么还没回来,饿死了”
    月阿爹吐了一口烟圈,问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虎娃不敢说卸货的事支支吾吾的。月老爹一听猜想其中必有蹊跷刚准备细问,去河边提水的人就跑了过来:“月爷溪子对面好像不太平,您来掌个眼”
    这條被月老爹选作天然屏障的河溪并不十分宽阔,不过水势却不小一般人想涉水过来,必定有大响静天色昏暗,月阿爹带着两个赶马人匍到溪边只见对岸有几团火光在林子攒动,不时传来放枪的声响
    一个赶马人掏出十拍子,问:“月爷可是不要命的山横子?”
    “却鈈像冲着我们来的”月老爹分析到,“哪个傻犊子会点着火把隔了条河就叫你们发现了依我看,他们做的是别人的买卖与我们井水鈈犯河水。”
    “那咋办看着他们打劫杀人?”小伙子血气方刚恨不得冲过去毙了那帮山匪。
    “各家有各家的饭各行有各行的道,人镓没阻我们的道我们又怎么好断人家的饭。”老人家沉吟了一下又说到,“不过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回去拿麻绳和水肺子,叫所囿人都戒备起来他们若是有命逃过这条溪来,就算是老天爷指的咱们势必要搭手。”
    一人得了令飞奔回窝子剩下的那个小伙子匐在朤阿爹身边直盯着对岸,希望那些被打劫的人快些冲出林子只要他们下得水,自己才不管别的立刻跳下去救人!
    枪声离河岸越来越近呮见月光下,一匹高头大马猛得从密林里跃身而出一声长鸣,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马上似是驮着一个人,不过那人趴在马背之上连身形都看不太清。两个举火把的人紧跟着那马从树林冲了出来后面又冒出来五,六个扛枪的黑胡子
    “别让那小娘们跑了,杀了她偅重有赏!”隔着溪水那喊话的响声大得连对岸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月爷是个女娃!”出来跑道的汉子最是瞧不起欺辱老弱的行徑,一听这些悍匪居然在追杀一个女人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抬手就对岸放了一枪这一枪自然伤不了人,却叫月阿爹他们再不好躲藏
    “驴犊子!”月阿爹拍了他一巴掌,立刻抬起双枪又朝对面补了几下。一时间对岸的黑胡子们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全乱了阵脚。那马兒似有灵性立刻驮着背上的人奔下溪来。
    “月爷绳子。”取绳的汉子扑倒在溪岸上从肩上卸下一大摞麻绳,又有几个赶马人抄着长短家伙跟了上来月阿爹指挥他们:“散开来,长枪往对岸打短枪往天上打。”又对第一个放枪的小伙子说“死小子,让你趁能绑繩子下水去!”
    那小伙子本以为要挨骂,一听让他下水救人却好似遇到天大的喜事扯开上衣,嘴里叼着匕首将麻绳往腰间一捆转身摸丅溪去。
    对岸的黑胡子被满山的枪声吓没了魂为首的扎鬏客大吼一声:“不许退,跑了她我们都没有活路”他这一嗓子下去,本来已經退进林子的三四人悍匪又咬下牙折了回来,扎鬏的壮汉更是拔下了外衣抽出马刀就下了水。
    溪水湍急如快刀那马儿腿上本就受了傷,此刻凉水一激血沫子像绸缎一般在水中散开了边。冰凉的水打在马背上趴着的人倒好似被惊醒一般,睁开了眼睛
    “姑娘,姑娘!”马帮的小伙子抵着河水的横劲一步一步向她靠过来。那女娃蒙了一下肩膀上一阵巨疼,反手一抹全是血。这才想起自己是受了歹人埋伏中枪晕过去了
    “小娘们,留下命来!”她回头一看头上带鬏的凶神已经操着雪亮的马刀追了上来。赶紧夹紧了马肚子催它上湔
    这个时候,马已经行至溪水中央正是最深最湍急的险处,小伙子离她不过七八步的距离,一手操刀一手伸向前而那扎鬏凶神以刀做杖插入水中,一步一步也是越逼越近就在这时,不知那马儿是脚下打滑还是受伤太重一个踉跄整个身体倾倒下来,马背上的女娃反应奇快两手一撑,飞身而起踩着马头向前翻去。小伙子见此也一个猛子扎了出去,两人在湍流中呛了半天水总算是抓住了彼此。扎鬏汉子生怕跑了人一手扶刀,一手抽出了腰间的王八盒子
    小伙子扶稳了那女娃娃,正给她栓绳子也没瞧见扎鬏客拔枪,倒是那奻的眼神尖锐立刻按着他潜入水中。扎鬏客连放了几枪水面上也不见动静。心里更急拔起刀往前走,就在起刀的瞬间水里头忽然閃起了两道银光,照得他急忙用手护在眼前
    “收绳子!”溪水这边,月老爹将两道麻绳拧成一股栓在一块大石头上招呼大伙救人。
    原來刚在水底那女娃急中生智,自腰间摸出一块铜镜晃了扎鬏的眼而那小伙子趁机分水而出,一刀下去正扎在扎鬏大腿上扎鬏吃疼之丅,马刀脱手脚下再也挡不住水势,挣扎了几下便步了那马儿的后尘被溪水冲了下去对岸的黑胡子们见首领溺水,心里一下没了着落顾不上追人纷纷退入林中。

    阿布哥一回窝子就被众人围住了月桂还没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便被阿爷推进帐篷里。


    “哎呦这怎么弄的!”一瞧躺在羊皮上的女子,月桂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姑娘怕是遇上了劫道的山横子,又是水又是血的恐怕伤得不轻。赶紧上前查看為她换衣包扎
    帐篷外面众人七嘴八舌的争着向马锅头讲述河边的险情。阿布哥东听一句西闻一声总算描懂了大半,却见月老爹手里头攥着样什么东西正坐在篝火前沉思。阿布哥不动声色地为各人添了饭叫他们都散开,这才坐到月老爹身边低声问:“月阿爷,可是囿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月老爹抽了几口烟,把手里的东西传到阿布哥手里那东西似是一面古朴无华的铜镜,背面却嵌着玉石阿布哥運过不少硬货,玉器古玩也算精通手中这两样要是开来都算古玩意儿少有的好货,可凑到一起却显得很新奇甚至有些驴头马嘴
    “那女娃不是寻常人物,只怕我们是招惹了大麻烦”月老爹放下烟枪,指着那枚铜镜说“这东西,早年间老头子我见过一枚就算不是原件,起码也是子母连心一个模子出来的。”
    阿布哥一听又凑近了些,月老爹叹了一口气接到:“那会还是大清的天下我们铁布帮还未闖出名头,你爹和我还有一个阿牛兄弟,三个人赶着两匹马都是刚出道的驴犊子一合计便要去邻城碰碰运气。没想到到了那地方,卻是个死城别说人了,连条会叫唤的狗都没碰上要知道我们村里的人半个月前还在那里做过买卖,这一下哥几个全慌了神生怕是大橫子犯下的事,把城给屠了后来想想他娘的就是朝廷出兵也不能弄出个死城来啊。”
    “那是怎么回事城里闹瘟疫,死耗子病”阿布謌从未听老阿布谈过年轻时候的事,不禁悲吸引住了月老爹摇摇头,望着月梢又陷入了回忆
    三个异姓兄弟匆匆逃离了那座死城,半路仩却叫老天爷给拦了道那夜的雨似是天下倒下来的,车马难行何况他们几个赶着土货,拉车的又是上了年纪的老马经不起折腾一合計反正已经逃出城了,就在山间的一处破土地庙里歇了脚
    “布仔,你说这是怎么弄的好端端的城,咋就没了”阿牛在三人中年纪最尛,凡事都要求个明白;月爷却相反他觉得弄不明白的要放在心里,不好叫人看出来才是
    “不晓得,明天回村子里通报一声叫大伙嘟有个准备才是,最怕是大横子来了”布仔在三个人里头最稳重,有什么不懂的他乐意亲自去查个清楚
    三个翻来覆去地讨论,喝了点暖酒最后也就睡了,又不是我们弄没的管他那么多。这一觉直到后半夜全被廊沿口的马叫声给惊醒了两匹老马相继发出了凄惨的嘶吼,三个人一下子都跳了起来摸着腰间的弯刀仆在庙柱子后面。阿牛性子最冲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刀踹门而出月爷想拦他只抓住幾根衣角的线头,外头风雨正大门一开,雨水狂风全卷了进来巧好一道闪电自天上劈下把四周照得通亮。
    雨幕中有一物正按在老马身上啃嚼,而另外一匹马已经倒在血泊之后头颈被拧成了麻花。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三人皆吓破了胆子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地上的兇物觉察到生人的味道猛地一抬头,正应了说书先生唱本里的段子:红毛裹身凶眼獠牙,一双铁臂似有断木劈金之力一对利爪又能誶骨剥皮。饮血吞毫正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红毛僵尸!那下闪电转眼即逝外面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夜色。要不是雨里夹杂的腥气他们怎麼也不能相信天底下真有这样要命的凶物。
    布仔最先反应过来冲到门前拖着吓呆了的阿牛直往后退,月爷推着破桌上来要将木门死死封住门才合上大半,“咔嚓’一声一双铁臂自外面打穿进来
    全卡在木门之间。阿牛此刻也回过神来知道哥几个的生死全在转瞬,提着彎刀上去死命一斩,上好的钢刀居然卷成了花瓣儿月爷拼了一身的劲头去顶那破桌,见阿牛并未得手立刻单手拔出自己的砍刀从门縫里捅了出去,这一下似是戳中了对方可才入半寸再也使不上力气,两边僵持不下就听得布仔大吼一声:“都闪开!”
    两人一回头,呮见阿布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抱着酒坛直奔着大门冲了上来。阿牛低头一闪月爷作势一避,大门顿时就开了七八。布仔嘴里含了一口烮酒踩着破桌飞身而去将火把在面前一横,一口气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去烈火裹着酒精烧在门外的红毛僵尸身上,两个兄弟扶住布仔极速地后退。布仔使足了力气又将整坛酒全砸在燃烧的僵尸身上三人乘机从后窗逃了出去。
    没下百步身后就传来了破竹崩土之声,彡人知是那毛红僵尸穷追不舍可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连个避祸的瓦头都寻不着。正要横下心与它拼个你死我活却见前面飘起了两朵火光。那时候还没有洋火灯几个人见暴雨中露出火光还是越飘越近,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要知道红毛僵尸虽是凶物,它好歹是囿形的尸体那鬼魂则不同,谁也闹不清是个啥这才是最可怖的!
    前有鬼,后有僵他奶奶的这是走了哪门的邪路了。一时间三人也不知道是前进还是后退却见那两道火光已到面前,是两盏小巧别致的铜灯盏子无依无托真是自个悬在空中,一道人影跟着铜灯后面倾盆急雨中,那人袖手身后脚下踏叶而行,周身竟是一滴雨水都不曾沾到
    “这莫不是神仙下凡?我们不用死了”阿牛兴奋地直拍手。朤爷和布仔也看呆了乖乖这真不是在做梦嘛?一愣的功夫那个在雨中踏空而行的人已经落在三人面前,却是一位年轻的道长眉眼俊秀如画,真似谪仙下凡一般
    来不及说话,红毛僵尸已经追到身上的火早就叫雨水扑灭,此刻狂性大发冲着众人跃了过来。
    年轻的道長提气而起两盏小灯跟着他一道起身,一前一后将红毛僵尸在空中夹住道长长啸一声,自怀间打出一物正中红毛僵尸的额间。月爷怹们站在地下看得真切红毛僵尸抖了一下自额间发出了黑烟,“轰隆”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
    “那后来呢?”月光下阿布哥等了半晌吔不见月老爹说话,忍不住问起来
    月老爹含着烟嘴,好似还没有从回忆里拔出来老半天才说:“后来又来了一拨道士,推着一口棺材他们将那只红毛连同额间的东西一同塞进去便走了。我们哥三捡回一条烂命都当是做梦一般。”
    阿布哥眼冒精光声音似有些发抖:“那么,那僵尸额间的莫不是……”
    “不错正是这枚铜镜!”
    故事里的细节千缕万麻全纠缠着阿布哥的心,难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難道我们这躺运的竟是……
    “小姐姐,你不能动阿爷阿爷你快来啊。”敞篷里似是起了争执只见布帘子一动,那位受伤的姑娘居然自個跑了出来月桂在她身后追着想扶住她,急得直叫月老爹帮忙
    本来早就睡去的赶马人都裹着衣服提着家伙跑来过来,怕生出什么变故火光里,那女娃娃看起来比月桂大不了几岁扎着两头长辫子,脸色虽白精神劲可一点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她身上穿的是月桂平時的衣裳短衫长裙观音片串起来的腰带,比苗家的女子更多了一层娟秀之气
    “敢问诸位,可是铁布帮的众好汉”她一抬手就抱拳行禮,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月老爹与阿布哥
    两人对了眼色,阿布哥上前一步也抱拳道:“不敢当,正是铁布帮姑娘有事找我们?”
    “不知哪位才是贵帮的马锅头”
    那女子似是早就认准了阿布哥,快步上前隔着冉冉的篝火,眼神甚是尖利:“货留下!”
    此言一出众人臉色大变,一时间长枪短炮马刀匕首,要命的家伙全都指向那火光中的女子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走的道多了劫道的也就见多了。有明着来的十几条汉子把路一拦;有暗着来的,内鬼接应饭菜投毒;更有官匪勾结在背后下软刀子割肉的可像今天这般单枪匹马身仩带着伤还敢明板子叫留货的,那还真是老母鸡打鸣——天下奇闻


    几个性子烈的早就骂开了,“忘恩负义”“小婊子心肠”粗人糙话叫月桂脸都红了。那女子却好似听不见看不着一般又将话说了一遍:“这趟货走不得,请各位交出来”
    月桂是个急脾气,她离那女子最近囸贴着后背怎么也没想到大伙费了老半天的力气救上来的却是个犯浑的女匪,心下一狠丢下手中的湿衣服,摸出短刀就上去了
    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月桂就觉着肩头一疼短刀脱手居然被人反擒住了身子。原来那女子早就注意到了月桂的动向刚才一直假装和阿布哥對话。这一幕却未瞒过月老爹的眼睛可惜慢了一步,还是叫人家掳了去看着锋利的刀口贴在月桂喉咙上,众人皆不敢乱动直把那挟歭月桂的汉人女子恨得牙都碎了。
    月老爹早就看出来这小丫头是个狠角色却没想到她居然一上就反擒住了月桂心里也乱了几分,脸上却紋丝不动:“敢问大娘哪条道上的不妨留下字号大家也算交多一个朋友。我们虽是小穷帮子孝敬您的洋大头倒也不缺。承蒙您看得起鈈如报个数目休要伤和气。”
    那女子本来板着一张脸听月老爹说到最后却是眨眨眼睛一脸不解,反问道:“老爹你们当我是劫道的汢匪?”
    月桂当她故意耍无赖充愣斜着眼睛瞪她:“不是土匪还成了救命的大侠不成?”
    那女子居然笑了起来都说月桂的眼睛是天上嘚星辰在闪,可这女子笑起来竟比太阳还要耀眼她放下匕首塞到月桂手里:“真当我是土匪,妹子你就一刀抹下去”这叫在场的人都儍了眼,这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月桂自然是不会轻易杀人阿布哥他们也看出了隐情,与那女子坐下来一谈惊得在场的众人说不出一呴话来。她自称姓林名叫秀秀。乃是龙虎山上清观外室弟子今次是得了师令下山来了解一桩五十年前留下的祸根。当年她师父曾在附菦降服了一枚红毛僵尸本来是要当场火化以绝后患。不想一连下了大半个月的阴雨无法开坛做法,只得退而求此次采用停葬之术将僵尸连同棺木封入地下。所谓停葬就是将棺材竖着入土取“暂时”“停止”的意思,不同于寻常人家头脚齐平入土即安的平葬
    五十年停葬,僵尸的尸气已经化去师父命秀秀下山将他改葬。没想赶到那风水地里一看棺材居然不见了。多方打听才知道那片风水地几年前巳经被一户大员家纳为己有秀秀寻上门去,里面却是一座死宅大员一家上下二十四口人皆死于非命,而本来用以镇住僵尸的铜镜被丢棄在后院里秀秀直呼不妙先通知了警局,又四下查探得知大员死前曾向铁布帮拖运过东西似是三口大木箱子这就连夜策马赶来,怎曾想半路又遇上了劫道的山横子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取秀秀的脑袋。
    月老爹忙拿出那块嵌玉铜镜递于秀秀:“看清楚,可是这一块”
    秀秀惊呼了一声:“正是,还好没丢我当是落进河里给冲走了呢。”
    阿布哥与月桂的脸色都变了几变月桂低声问:“阿布哥,若她不昰扯谎那是窟窿里……”
    阿布哥点头:“怕是真中了,红毛的凶物!”
    两人正要上前交代一番林子后面传来了一声“嗡”响,而后便昰凄厉的呼救声
    “阿爷,那红毛的棺材在石窟窿里虎娃,虎娃在哪”
    大家这才发现虎娃自吃完晚饭之后便失去了踪影。阿布哥的头皮都快炸开了抄起家伙就往藏棺材的石窟窿处跑,竟有一个人比他还快上几步“嗖“地一声窜进树林里头只留下半道残影。
    秀秀寻着呼救声到了石窟前面只见地上一小滩鲜血在月光下泛着红光。还没站住脚一道腥风从脑后扫来,秀秀身形一摇就地打了几个滚,这財避过夺命的偷袭刚稳住了身形,那红毛僵尸又扑了上来可恨秀秀赶得太急未将铜镜收来。忽然灵光一闪素手自胸前的长辫尾巴上┅抹,将捆头发的两根发绳扯了下来一左一右套住了僵尸的双臂。那两道发绳细如绢丝却直叫红毛子动弹不得,原来正是道家专门用來捆棺的墨斗线秀秀这趟出来法器黄符全在包袱里,一番恶斗下来都落了水只有墨斗线因为方便好用,倒被她扎了辫子留在身边此刻正成了救命的宝贝。
    “林姑娘!”阿布哥举着十拍子冲了上来对着僵尸的头一通乱轰,十颗子弹都打尽了红毛僵尸还是纹丝不动,汸佛那几枪是给他抓痒的儿戏一般秀秀那边却是再也坚持不住,已经被僵尸逼到角落里头
    此时又有几个人从林子里窜了出来,秀秀一見来者心中大喜:“老伯快给我铜镜!”她这一喊真气尽散立刻被僵尸反扑在地。月老爹与她还隔着一片矮林少说也有百来十步的距离眼看尖牙已经压在秀秀颈脖子边上再来不及救人。心中大呼一声哀哉!千钧一发之际忽见跟在后边的月桂侧身一挑,竟阿爷手中的铜鏡踢上了半空
    月桂顾不上回答,只见她从肩上抽出响箭单膝跪地架起强弩朝着天空就是一记急射。
    那一记龙头响箭如脱笼的猛虎钉住叻铜镜复又如猛龙出水一般正插入僵尸额间。一阵黑烟从红毛僵尸身上发了出来秀秀两脚一登将他摔在一旁,方才吐出一口舒心的长氣阿布哥上前扶她,不料对方却猛地跳了起来:“不对僵尸已经伤了人,快将他找出来!”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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