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等于几天一学期几个月几个星期期几小时几分钟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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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母乳期孩子八个月多几天 想离婚 10年认识的 13年结婚的 期间打掉两个孩子 他家一开始不同意结婚 看不上我家 后来没拖黄我俩 没办法让结了 彩礼一分没给 有个金子一个貂 婚后婆家借走了从娘家带来的一万至今没还 在期间男方不上班天天在家打游戏 一年上班有数的靠我一月两千多养他替他家交房贷房租 生活费 天天因为不上班吵架打架 婆家不管放任他玩 我娘家我妈自己上班月月给我们搭钱 婆家说这些应该我家就应该多拿钱 16年怀孕家里没钱给我检查 男方不管还是不上班 就想在家呆着17生孩子没钱婆家拿了几千 出点意外钱不够还要我娘家拿钱 他家一个楼 还有四年还完贷款期间我娘家我都有还过 家里所有彩电家具 都是娘家拿钱 我就想知道 孩子抚养权我要 最好家产能分出来多些 打官司几成把握能打赢

 
你好,两周岁以下的子女,一般随母方生活。
母方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随父方生活:
(1)患有久治不愈的传染性疾病或其他严重疾病,子女不宜与其共同生活的;
(2)有抚养条件不尽抚养义务,而父方要求子女随其生活的;
(3)因其他原因,子女确无法随母方生活的。父母双方协议两周岁以下子女随父方生活,并对子女健康成长无不利影响的,可予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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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成希,火影系列单集导演,主力原画师。

我很喜欢的一个日本泰斗级动画人,也是《火影忍者》的角色设定西尾铁也先生说过一句话:有的时候观众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我们作为创作者不能对自己撒谎。

谢谢你 鸣人(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小李)

我现在真的非常紧张,就像一个在幼儿园排队准备打针的孩子。好,那我要开始了,我的名字叫黄成希,是一名在日本动画业界工作的中国动画人。

大家应该都知道鸣人是《火影忍者》主人公的名字,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小李。

我的工作是原画师,最近刚刚成功上位,在火影系列《博人传》第65集当上了演出。

演出这个职位在中文里的意思有点像单集执行导演。一个电视系列的动画片会有很多集,每集由不同的导演做。其实说起来也有点小激动,因为我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在日本动画业界做到这个位置的人。

说到动画师或者做动画的,大多数人会想到梦想、青春,或者热血。但是给大家看一下,我们真实的工作状态,要么是这样子,

后面还有一个赤膊的,所以我们经常说自己是动画民工。

原画师的工作是根据分镜和导演的意图,确定每一个镜头的构图、背景、角色表演、特效等等,所以我们有的时候是群众演员,有的时候是主演,有的时候还是爆破师,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当动物。

打个比方,这是有次我接到一个项目,里面有一段说唱的表演,我平时根本没有rap过,所以只能自己做动作找感觉,因为表演这个东西是非常主观的。上面那个就是我根据自己的这段动作画的。

有的时候还要自己动手找工具,比如说这个。这是主人公非常帅气地抬头绑头巾的动作,但这个动作要画出来其实非常地麻烦,为了让自己找到灵感,我就去公司厕所撕了一条厕纸,自己绑在头上。

我跟动画最初的缘分,可以追溯到二十四年前。当时我五岁,还在上幼儿园,《龙珠》是我记忆中看的第一部动画片。大家知道小孩子一般晚上八点就睡觉了,唯独星期六的晚上十点半,我一定要守在电视前看这个动画。

就是这些染着金毛的杀马特,打开了我人生的新大门。当时我就指着电视跟父母说:我以后也要画这个。然后屁颠屁颠地报了画画班,开始学画画。

我的童年充斥着各种动画片,大家可以看看。

比如说小樱,是一个曾经风靡万千少女的动画里的主人公,其实它不仅风靡了万千少女,也风靡了万千少男。

再比如说《中华小当家》,我人生中第一次进厨房做黄金炒饭,就是因为看了这个。当时我不知道油和水是不能混在一起的,差点炸了厨房。

还有《四驱兄弟》,让我一度以为人真的可以靠跑步追上四驱车。

在动画片的影响下,我的童年充满了很多有趣的尝试,我也变成了一个外表害羞、内心中二,很容易被动画台词感动的人。

2004年春天,星空卫视引进了《火影忍者》系列动画。这部作品一经播放就火遍了大江南北,改变了我的人生,也彻底改变了我们那一代人跑步的姿势,下课去厕所要是不用这个姿势跑都觉得没有气势。后来的每个星期四,都是我守着更新的日子,一追就是十四年。如果人生只有七天,我的星期四就叫《火影忍者》。

火影故事里的小李是一个没有才能、没有自信,却拼命努力的人。绝望的时候,他的老师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相信自己的人,连努力的价值都没有。

我靠着这句话熬过了中考、高考,进入了广州美术学院动画专业,这条路是我五岁那年就决定了的。但是大学学习了四年动画,我发现自己越学越什么都不会,于是决定去日本,学习更加专业的动画制作。拿到本科毕业证三天之后,我就到日本了。

这是我在日本头一年半的宿舍,大家应该都知道哆啦A梦睡觉的那个衣柜,我就睡在那种柜子里。平时人们都说贫穷限制了想象力,但恰恰是贫穷激发了我的创造力。这么一个两平米不到的小衣柜,里面五脏俱全,学习、睡觉、吃饭,门一关就是小型家庭影院。

那是我第一次远离家乡,远离父母,整个人都充满着危机感。但就是这种不安,让我变得异常发奋。到日本的第一年我几乎没有其他生活,拼命地学日语,打工,找各种办法去动画工作室实习。

经过一年半的努力,我终于成功“出柜”,进入了日本动画业界。

这是我平常工作的桌子,这个行业大部分人的生活作息都很不好,常常挑灯夜战。所以如果有人问我有没有见过凌晨四点的东京,我可以跟他说:二十四小时的东京我都见过。

日本动画业界的压力非常大。入行以前我就知道做动画非常苦,但没有想过做动画还特穷。工作的头半年,我的全职收入甚至比我之前那一年,半工半读时的收入还要低。

当时支撑我坚持下来的,一方面是对动画纯纯的爱,一方面是自己那一点点的虚荣心。每一次参与的动画片尾出现我的名字,我都会截图存下来。所以电影结尾那个长长的字幕里,每个动画师都在死命盯住自己的名字,沉浸在自我陶醉里。

在繁重压抑的工作里,我经常会自己找乐子,画彩蛋。比如这个画面是我进入日本业界后参加的第一次原画工作,你们现在肯定还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是一个有着爱国心的热血男儿,所以悄悄在这个老师的迷彩服上画了一个中国地图,虽然从来没有人注意过。没想到四年后,我可以在比电视机大这么多的屏幕上,让大家看到这个地图。

日本动画业界里,有一个对我职业生涯有着巨大影响的人:山下宏幸。因为他非常低调,很少有人认识他,其实他是《火影忍者》整个系列的主力原画。

三年前的《火影忍者》系列第一次进入中国大陆院线的《博人传》大电影,就是他导演的。他被火影的漫画原作者岸本齐史称作“为火影而生的男人”,为什么呢?因为他十几年都在做火影,我们都不知道要是火影完结了他还能干什么。

他对我的影响非常深远,下面这个图是他2010年第一次名声大噪时的一段打斗原画。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对日本动画业界一无所知,但已经被他的作画吸引,可以一眼认出哪些画面是他画的。在我大学本科的毕业创作里也有很多向他致敬的地方。

跟他擦肩而过了不知几百回后,2015年9月3日,我终于有一次能跟他本人面对面的工作机会。当时是一个作画会议,但场面被我搞得像粉丝见面会,我把所有能交得出手的画、所有的联系方式都递给了他,确保有朝一日我在非洲他都能找到我。

这个是我画的我和他,其实没有美化,他本来就是一个美男子。见面四个月后,我受到他的邀请,正式进入了《火影忍者》的动画团队,从一个外包男孩变成了主力原画。

制作非常善解人意,把我的位置安排在了他旁边,我也是那种脸皮特别厚的人,每天拿一个小橘子笑咪咪地过去跟他尴聊,请教。总之,为了练习日语也好,为了提升我的作画实力也好,我是用尽了一切方法,终于在送了一年的橘子后,和他发展成了师徒关系。

有的时候我们加班到凌晨一两点,他会走过来跟我说:要不要出去浪一下?然后我们就去便利店买个雪糕,吃完回去继续加班。

我很喜欢把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时刻用我的方式记录下来。这应该是工作之余能够让我持续感受到纯粹绘画乐趣的方式,也为我的工作供氧。

加入团队后两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山下身边学习、修行。直到今年年初,我在一个比较特别的时刻获得了担当演出的机会,在公司当时制作周期紧张、战力不足的情况下第一次挑起了大梁。

这个是我的分镜台本,我用到最后一天,才发现他们把我的名字打错了。

我想简单地说一下二维动画的制作流程。首先要有剧本,这跟影视是一样的,接下来是分镜、配音、原画、音效配乐、美术背景,动画和上色,后期摄影合成,最后是剪辑。要是把这个过程摊开讲的话,估计要讲到明天,我看大家都没有带晚饭来,所以我们直接由分镜、原画,到后期合成来讲一讲。

这个是我在65集里画的分镜。国内很多同行可能会搞错一个概念,就是他们会把分镜画得像插图一样仔细,变成了连环画那种级别。但在一个正常商业动画的流程里,因为预算、时间的不同,以及效率最大化原则,我们是很难这样做的。

分镜最主要的作用是把角色的表演,镜头语言的构成,以及一些最基本最必要的情报整合统筹,导演再通过这个分镜作为文字脚本的画面延伸,跟各个部门的人沟通,传达他的想法。

这就是我根据分镜和原画师开完会后,他交给我的原画。大家可以看到,基本上角色所有关键的表演,以及镜头的运动、背景素材等等情报,已经全部在镜头里了,这就是原画工作。

后期合成,就是在美术背景,动画素材上色,特效部门的特效都完成后,由摄影部门把所有这些素材按照律表指示组合在一起,加入摄影处理,最终呈现观众面前的画面就完成了。

作为演出到底要做些什么呢?这是我当时开作画会议的时间表,大家可以看一下,排得密密麻麻。我之前也只是耳闻,没有实感。

这是其中一部分的作画会议的录音。我毕竟是外国人,语言还是稍微有一点问题,所以每次我都会谨慎地录好音,再次确认所有的会议内容。在经历了前前后后大概八十场作画会议后,我的日语从初级变成了高级。

这是我一天的工作量。这个黄色的东西叫卡袋,每个卡袋都装着对应这个镜头的所有作画素材。我的工作就是要检查它们,给出演出与作画监督的修正。但其实我几乎每一天都没办法全部完成,活在和时间赛跑的工作里。

因为通常一集18分钟的动画片,大概会有250到300个镜头,动画的张数在3000张到4500张左右。但我这一集有点像脱缰的野马,因为是第一次,又很有野心想做好,镜头数达到了510个,作画张数直接到了18000张。

当我把分镜交上去的时候,监制懵了,他带着「你要完蛋了哟」的眼神跟我说:好好干吧。我当时还不明白。

这是一个正常工期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量。到最后没办法,时间不够用,我只能完全住到公司。

当时我其实做了心理准备,带上家里的全部十一条内裤来到公司。妄想着两个星期后可以回一趟家,结果发现根本不可能,太多事情要做了。从我家往返公司大概需要一小时,这个时间我宁愿拿来睡觉。洗澡就借附近的朋友家,不仅要洗自己,还要洗内裤。最后在公司住了整整两个月。

当时公司的人听说有一个传奇的中国男子,在公司里住着,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大家很善良地给我送来了慰问品、营养品。

一开始我还挺感动的,后来发现不对,喝了这个东西之后,我的平均工作时间又长了,每天将近二十个小时。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死真是一个奇迹。

我们有一个制作负责流程,她每个小时都来催我一次,在背后用日语叫我ko san,也就是小黄,问我状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两个月之后,我做梦都听到有人叫我:ko san、ko san……后来发现不是梦,是真的。制作又在叫醒我说:今天赶不及了,睡少一点,快快快快起来。

我这集动画的内容,其实是三年前那部剧场版的高潮部分,就是我师父山下宏幸导演的,现在我要把它进行重制。这在三年前对我来讲,真是想都没想过的。趁这个机会,我做了一件蓄谋已久的事。

2012年上映的《复仇者联盟1》里面,局长把所有英雄召集起来说过这样一段话:

所以我在拿到演出的任务后就开始琢磨,日本业界现在非常缺人,公司也没有很多优质的原画师资源,想达到我预想的质量,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助外部力量,集合全世界原画师的力量,就像妇联里说的那样。

我在设计分镜创意的同时,就像个传销人员一样,在推特上不断地找我的朋友、网友、粉丝,跟他们推销这一集,希望他们能参与。

我的运气也比较好,最后真的集结了美国、韩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法国,还有一个我连名字都说不出的岛国的原画师,包括我们中国年轻一代和中坚一代的力量,实现了我这个非常中二的理想。

这个应该是以往日本动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员构成,这也是我比较自豪的一个事情。

这一集在网上反响最好的是它的打斗戏。因为当时觉得我不可能超越我师父的原作,唯一的方法就是做出有我自己导演风格的设计。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是一段比较经典的打斗场景,它的脚本翻译成中文就是这样子的:

画这一段的时候我特别纠结。你们也看到了,脚本非常非常简洁,我要做的就是设计打斗动作,推动剧情发展。有好几天我什么进度都没有,吓得公司那边说你怎么一张分镜都没有交上来。我说不是,我画了很多草图。

为了表现他们的羁绊和默契,我翻遍了七百集的漫画原作,把里面所有可以调用的情报都调了出来。我想带给观众视觉冲击的同时,唤起他们这十几年来对《火影忍者》的一些情感记忆。

因为这个我失眠了很多天,直到某一天在洗澡的时候,闭上眼睛哼起歌,忽然之间灵感全都来了。之前乱成麻花的情报被理顺了,我把他们以往的经典招数用更加高级的方式组合在了一起,漫长的头脑风暴终于迎来了晴天。

我还在这一集里运用了大量的中华传统武术。我是个爱国男儿嘛,希望中国武术发扬光大。大家看一下,这是章子怡摆出的一个非常经典的八卦起手式,是不是很像?虽然这一个起手式在实战里面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它帅啊。

这就说到我作为导演的一项工作,有人觉得你这个导演是不是就坐在那里指点江山?不是的,我是一个实干型的导演。这一段描述的是鸣人跟反派徒手搏击,一段长达四秒的动作戏。在我的设定里,他们一方用的是咏春,一方用的是八卦掌。

这位才华横溢的华裔,是我目前见过最年轻的原画师,在美国的他给我交来了第一段,是这样子的打斗。

如果单独从一个镜头来看,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原画。但我这个人对武术风格有近乎癫狂的执着,所以我最后做了全部乙方都讨厌的一件事:大修。

说到这个也很有趣,因为这次邀请了全世界的人来画,我们唯一的通用语言就是英语。但我自从学了日语,英语就变得poorer and poorer,所以每天都是硬着头皮,跟他们说第一句“Hi buddy”,下一句就拼命查字典,务求让他们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是我当时给美国华裔原画师写的一份修正意见,除了文字外,我还画了图,告诉他我为什么需要大修,把八卦掌的一些经典运动,比如转身、掌法这些都列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态度也非常好,第二天立马改了一版。

可能大家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日本泰斗级动画人,也是《火影忍者》的角色设定西尾铁也先生说过一句话:有的时候观众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我们作为创作者不能对自己撒谎。

看到下一张,你们就明白有多大不同了,有没有看到他转身?

好吧,没关系,我自嗨就可以了。这就是我在这几个月里面遇到的一些趣事。整整四个多月的时间,过着非人的生活,终于完成了第65集的制作。

这个叫白箱,正式播出前让主要人员看一下片。当时我的内心非常激动,像做梦一样,因为再也不会被“ko san、ko san”这个声音催促了。

然后我带着这个DVD,还有我的十一条内裤,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是我当时拍到的天空,真是感慨万千。我住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春天,出来那天已经入夏,感觉自己终于出狱了。

这一集出来之后反响出乎意料地好。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意志、感情通过团队的努力传达到观众心里,观众的反应对我来说是无价的。就像我当时在毕业设计放映晚会的感受是一样的。只是六年前,我的观众是一千人,这一次是全世界。

有很多观众会录下自己看这集的反应传到网上,我们原画师会经常在网上搜来看,自己也跟着一起激动。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我可以毫不羞耻地面对自己的虚荣心了。看到观众因为我设计的每一个细节,表现出我所希望的感动与雀跃时,对我们创作者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和动力。

这个QQ界面有没有把你们带回2008年?这是我跟我人生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基友的对话。当时我们比较中二,高考之后定下了一个十年之约,我说我要在几十万的漫画家里面排名第一。

说起来挺搞笑的,这十年来我一直都被身边的朋友认为是做漫画的,搞动漫的,我每一次见面都得纠正他们:我是动画师。看到这个截图发现,十年前是我自己先搞错了。

我基友的目标是要在几十万的程序员里名列第一,我现在看了一下,好像中国也不止几十万的程序员,所以好像他的目标没有那么艰巨。

中国动画目前具体有多少从业人员我其实不清楚,不过到了现在我也没那么嚣张,只要尽好自己的一份力,成为这个行业里的其中一条坚强的支柱,就是对行业有所贡献了。

这个是我们俩从2008年到2017年的变化。大家如果能在人生里遇到一个陪你傻,陪你癫疯,还陪你一起睡觉的基友的话,一定要跟他维持住这份友情。

我们当时就是在2008年8月28日定的这个目标,再过两天就正好到十年了,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了。所以我好像是一个非常励志、热血的题材,有要拍电影的可以找我。

有时候我会收到一些私信:你怎么样学原画?怎么样少走一点弯路?

但是说实话,动画这个行业没有捷径,我们不停地画,不停地努力,才能在合适的时机有一些突破。在能犯错的时间里尽情地犯错,尽情地扑街。扑街扑得够多,才能扑出一条路来。真的,往往我们缺少的还是耐心。

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大家需要追赶很多新的讯息,有时我会跟不上同龄朋友的节奏。因为我,或者说我们这个行业,一直以来在做的都是同一件事。

其实去了日本后,跟日本的前辈一起工作,我深深地感受到他们对这个职业的追求,他们真的潜心在研究动画。他们不追求当老板、赚大钱,只是努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更好。

《中华小当家》的主角刘昴星说:他想用料理为大家带来幸福。那我的目标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纯粹,就是用动画带给人们成长和希望。

说到最后我想感谢一下《火影忍者》这部作品。上面是十五岁的我,一放学不是去踢足球或者打游戏,而是立马跑回家开电视,同时还放一个录音机录下主題曲,这是动画给我带来的最初的感动。

下面是二十八岁,十几年之后我竟然成为了画《火影忍者》的人。这个是去年画的,我比较懒,没有画新的。

自从和鸣人相遇,已经过了十三年。在这个过程里,学习、升学、恋爱、分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开心也好,悲伤也好,鸣人从未在我的生活中离开过。陪伴着我的青春,指引着我的人生。谢谢你,鸣人。

感觉我的演讲渐渐进入了状态,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非常谢谢一席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从幕后走到台前,真的。

作为一个动画人,无论将来我尝试什么样的方向,作品永远是我和观众沟通的第一语言。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下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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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飞:54天的伤痛,需要几个13年才能抚平?

    “抗日战争8年就胜利了,而我的事情,难道还要再来一个13年吗?”说这话时,陈越飞显得很不平静。

    但在那个雨夜,陈越飞讲述的,却是一段让他惊心动魄的经历。

    “如果不是8年前的那件事,恐怕我这辈子没机会干这个行业。”陈越飞说,“命运弄人,但是,是我这个人命不好呢,还是我们这个社会出了问题?”

    8年前的陈越飞不是律师,8年前,陈越飞是台州市一名年轻的副处级干部,是台州市路桥区的第一任宣传部部长。假如不是那件事,对于年富力强又年轻有为的副处级干部陈越飞来说,8年的时间,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但历史不能假设,命运也无法假设。正是因为8年前的那件无法预料的变故,陈越飞原本还算清晰的轨道,变得无法琢磨。

    陈越飞,出生于浙江温岭的一个农民家庭。1983年,陈越飞从台州市黄岩农校中专毕业后,到温岭市的一个区公所做起了秘书的工作。这一年,陈越飞刚满20岁。虽然年幼,但“小陈”人勤快,工作踏踏实实,参加工作仅一年多就入了党。工作了两年,也就是1985年,陈越飞又考上了浙江省委党校,同时,他还自学了法律课程,并顺利地考取了律师的资格。

    1989年,陈越飞研究生毕业,被分到台州地委宣传部工作。工作不到一年,陈越飞就被原台州地委书记黄兴国挑过去当了文字秘书。在这个位置上,陈越飞工作了三年多时间,1994年夏,台州地区进行首次干部“双推双考”,在400多科级干部当中,陈越飞考了第一名。

    “许多时候,机遇是青睐那些勤奋工作的人的。”陈越飞说,1994年,台州地区“撤地建市”,由于陈越飞工作勤奋、成绩突出,又在“双推双考”中考了第一,于是,在新的干部安排中,1994年10月,时任台州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科长的陈越飞,被任命为台州市路桥区的第一任宣传部部长。这一年,陈越飞刚满30岁。

    作为台州市最年轻的处级干部,30岁的路桥区委常委、宣传部长陈越飞可谓仕途顺遂、年轻有为。但出身农家的他深知自己走到这一步殊为不易,在新的岗位上,他干得更加卖力,用陈越飞自己的话说,他“希望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干出一番成绩。”

    从1994年到1998年,4年时间里,在外人看来,陈越飞的工作可以说是硕果累累——他的一篇题为《关于农村城市化问题的若干研究》的文章,获得了浙江省“五个一”工程奖;他所领导的路桥区委宣传部获得了浙江省宣传先进单位称号;他在任时所创新的宣传思想工作曾被《中国精神文明报》、《浙江日报》多次进行过头版头条重点报道;XX部也曾三次发简报推广路桥的工作经验。

    他在任期间,还创办了路桥电视台,并创办了《路桥商报》。

    虽然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虽然这位刚刚三十冒头的宣传部长也正想趁着年富力强大干一场,但陈越飞原本顺利的仕途,以及大展宏图的理想,都在1998年的夏天戛然而止。

    1998年初夏,陈越飞去新疆参加宣传工作会议。就在此期间,他的下属单位出事了。

    1998年6月,路桥区委宣传部下属的广播电视管理处广告部主任池仙都被路桥区纪委“双规”,涉及的问题是“贪污挪用公款”。陈越飞说,路桥区纪委对池仙都进行了10天10夜的拷打,池仙都为了保住性命,便在纪委有关人员的引诱威逼下,开始胡乱诬告。“池仙都当时诬告了20几个人,并不单独我一个人。”陈越飞说,“当时我们区委宣传部的几个副部长也让池仙都给咬住了,都说是送钱给他们。可是后来,有关部门没有找这几个副部长谈话,就单单找了我一个人。”

    陈越飞告诉记者,池仙都对路桥区纪委的办案人员瞎编说,他给陈越飞“分三次共送了3.5万元”。第一次是在1996年农历年底,池把1万元钱放在羊绒大衣里通过陈越飞的姨子李金菊转交给陈越飞的,第二次是1997年5、6月的某一天,池让广告部会计专门从泰隆信用社取了1.5万元,夹在衬衣、裤子里,放到陈越飞办公室外间的沙发上,并在当天于事前、事中、事后还用手机和陈越飞办公室联系了三次。第三次,是在当年的农历12月27日夜,池到陈越飞家,趁陈家来客人之际把1万元交给陈越飞就走了。

    “由于池仙都说曾通过我姨子给我送过钱,所以,最先被弄进去的是我的姨子。”陈越飞说。1998年7月2日上午11时,台州市纪委和路桥区纪委几个人,来到陈越飞的姨子李金菊工作的路桥新世纪大酒店,没有任何手续,就将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干部的李金菊用警车带到了洪家大酒店六楼装有铁窗的房间内关押“调查”。

    陈越飞说,在李金菊接受“调查”的六天六夜里,她遭到了残暴的毒打,几次被打得昏死过去,期间,还曾被送到医院抢救过。“一个妇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在被打得大小便失禁,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我的姨子只好违心地承认曾把池仙都的钱转交给我。”陈越飞说,7月7日夜里,李金菊才被放回来,之前,纪委的人还威胁她不要把被打的事说出去。

    1998年7月5日,陈越飞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他被台州市纪委叫去交代“经济问题”。陈越飞先是对一姓薛的书记说自己没问题,薛说,你说没问题,等会有“亏头”好吃。随后,陈越飞又被一阮姓书记叫到另一间办公室,仍然让他“说清楚”。当陈越飞再次否认时,阮立即喊来了几个人,把陈越飞塞上警车,带到了纪委的办案地点——洪家大酒店。

    陈越飞记得,当他被纪委的人带走时,天空突然雷霆大作,大雨顷刻而下。

    到了洪家大酒店,办案人员先是让陈越飞写简历、写自己的问题,同时还说,你陈越飞已经不是什么部长了,你要放下架子,尽快把问题交代清楚。

    中午饭过后,办案人员把窗帘拉下,让陈越飞站在两盏电灯下“面壁”。陈越飞对办案人员说,我确实没有问题,如果有,请你们拿出证据。听到此话,办案人员认为陈越飞不老实,于是就给陈越飞“一点颜色”看看,几个人连打带踢,把陈越飞打趴在地。

    第二天,办案的人向陈越飞宣布了几条“纪律”:不能开门出去,喝水要报告,大小便要报告……

    接下来仍然是让陈越飞“面壁”,另外,又出了一个“扑壁”的花样,让陈越飞双手高举,脸紧贴墙壁,手一放下来,就是一顿皮带、皮鞭。

    因陈越飞坚持说自己没有问题,当天晚上来了四个人,说是“领导让我们给你加点颜色”,他们用电视机的天线、皮鞭、皮带和皮鞋等,对陈越飞一顿猛打。为了不让陈喊叫,一个人把陈的嘴用毛巾堵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面壁”“扑壁”,陈越飞还尝到了“乘飞机”、“金鸡独立”、“剥皮抽筋”的滋味,“几个人分别抓住我的胳膊、裤带、腿,把人提起来连续往地上撞,这叫‘青蛙扑水’。”陈越飞说,“还让我‘蹲马步’,蹲下后双手平伸,手臂上放上两只拖鞋,后背上也放上一只,掉下一只就打。”除了这些花样,办案人员还把陈越飞的衣服全部扒下,拿电视机天线挑拨陈的生殖器,从人格上侮辱他。

    “7月7日那天夜里,我听到很多人在外边喊:陈越飞,你是否在这里,你有没有被打死。我挣脱办案人员冲到走廊上,看到亲人在外边。因为我姨子被放出来后,家人看到被打成那个样子,就找来评理。”陈越飞说,“我对家人说,虽然我也遭受了毒打,但你们要冷静,相信组织会搞清楚的。”当晚,陈越飞的家人就到派出所报了案,但派出所的人对他们说,这是纪委打的,我们公安无权过问。后来,迫于压力,公安竟然以“冲击办案点”为名,把陈的几个家人行政拘留了。

    “当天夜里,我就被转移到了台州饭店。办案人员对我说,我的家人这样搞,对我是有直接影响的,而直接影响就是又连续被毒打。”

    “这样折磨下,到第七、八天的时候,我就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陈越飞说,他有时把手放在耳朵上,好像在打电话,嘴里还念念有词;眼前的景物经常颠倒过来,手一挥竟然又不见了。

    “当时我被打的胆子也非常小了,我喊冤,他们打得更厉害。此后又将我转移到天台山的隋梅宾馆。持续折磨、拷打,最后没有办法,在他们的诱供下,我只好按照他们说的承认了所谓的经济问题。”陈越飞说,他先是从1000开始猜起,办案的人说不对他就增加1000,直到猜到了规定的数字方才罢休,才算“态度端正了”。接着,陈越飞就又在办案人员的“启发”下“回忆”细节,从钱的面额,到放钱的地方等等,最后,经过长达12天11夜的“车轮战”审讯,一份完整的“事实材料”终于完成。

    “在被关押期间,我曾用筷子蘸着蓝药水把我的遭遇写在《台州日报》的报纸上,向有关领导反映情况,后来又接连写了9封鸣冤信给有关领导和部门,但这些信都石沉大海。”陈越飞说,有一次,他趁看管他的人不注意,将三封写好的信抛到外边,经过好心群众的帮助,这三封信终于到了有关领导那里。但两天后,办案人员就把陈越飞带出去打,说陈越飞不遵守“纪律”,使他们受到了领导的批评,并追问信件是如何到了领导那里的,还有什么人参与了。随后,又把陈转移到了另外的办案地点。

    “1998年8月27日,在台州饭店,纪委的人‘代表组织’向我宣布了几条意见,一是组织上认为我有问题,要我必须承认;二是有些人承认错误后又被重新启用了;三是不要再申诉了;四是出去后不要对他们的办案说三道四;五是现在还对我当作人民内部矛盾,小心转化为敌我矛盾,像陈希同那样。”

    陈越飞说,8月27日夜里10时到第二天凌晨1时,市纪委以及路桥区委在泰隆信用社的办公室召开会议,讨论对他的处分,随后发出了处分决定,认定陈越飞先后三次收受池仙都3.5万元人民币以及服装、微波炉、酒等物品,同时将陈越飞开除党籍。

    至此,陈越飞的政治生命宣告结束,8月28日,被关押审查了54天的陈越飞终于回到了家里。


    从被放回来的那一天起,陈越飞就开始了他的申诉、上访的历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历程是如此漫长而艰难。

    几经周折,陈越飞的上访材料被有关媒体知晓,1998年12月,《法制日报》刊登了陈越飞的案情报道,同时,《上海法制报》、《民主与法制画报》也对他的案件作了相关报道。

    媒体的报道引起了中纪委的重视,1999年1月,中纪委、司法部“联合调查组”进驻台州。“联合调查组的调查受到了台州有关部门的严重蒙蔽。”陈越飞说,他没有想到,“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论仍然是认定他的违纪案件成立。不仅如此,台州市有关部门于1999年8月在《法制日报》等有关媒体刊登文章,称“浙江省纪委经过复议认定,陈越飞一案基本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定性准确,处分恰当,程序完备,维持原处分决定不变。”

    “可是,2003年9月,当我去省纪委讨要这个“复议结论”时,省纪委的有关领导却明确告诉我,省纪委从来没有复议过我的案子。”陈越飞说,省纪委的领导说,复议是有严格程序的,按党章党规规定,复议是要给书面结论的。但省纪委从来没有复议过,又何来书面结论?“从这一点就知道,台州市所谓的省纪委的‘复议结论’,分明是一个谎言。”

    另外,陈越飞还说,1999年“联合调查组”来台州调查,不仅他本人,就连诬告他的池仙都都认为事实可以大白天下,于是,面对中纪委“联合调查组”的调查,池仙都在路桥看守所内作了两份笔录,均承认他之所以诬告陈越飞,是受到了拷打威逼,事实上陈越飞根本就没有收受他的钱财。但在第二天,就有人把池仙都转移到隋梅宾馆,威胁池要他看清是谁的天下。在这样的情况下,当“联合调查组”对池作第三次笔录时,池仙都便又违心地推翻了前两次的笔录,仍然按原来编的一套讲了。

    陈越飞出示了2001年11月、2002年5月、9月,上海两位律师与池仙都的谈话录音,上面完整地记述了池仙都三次笔录的来龙去脉。

    同时,陈越飞说,经过查证,所谓池仙都从泰隆信用社取了1.5万元给陈越飞,以及同一天的事前、事中、事后还用手机和陈越飞联系了三次,都是编造的。信用社的电脑记录表明,1998年5、6月间,池仙都在该信用社根本未开户,更没有取过1.5万元。而路桥电信局的通话电脑记录也表明,1998年5、6月间,池仙都的手机从未给陈越飞办公室打过一个电话。

    陈越飞还说,市纪委的有关人员曾对他说过,他当年所“交代”的赃款去向,后经查证也是假的。还有池仙都承包广告的合伙人张文军也证实,合伙承包广告期间,账目清楚,确实没有送钱给陈越飞。

    “这些证据,充分证明我是冤枉的。但对这些证据,有关部门就是不理不采。”陈越飞说道。

    2003年初,陈越飞的申诉材料经有关人员转交到中纪委,中纪委指定浙江省纪委复查此案。陈越飞说:“当时由于‘非典’,复查在省纪委拖了几个月,后来省纪委来人与我谈话,说按照程序,应该是台州市纪委复查。我当时不同意,因为按照中纪委的指示,我的案子应该是浙江省纪委复查,另外,我是告台州市纪委严重侵犯党员权利的,现在怎么能让被告复查呢?”

    “可即便如此,台州市纪委也一直拖着,压案不查。”陈越飞说,后来在上级部门的督促下,2004年8月,台州市纪委才给他出具了一个《复议决定书》,结果仍是“不复查”。

    但是,就在台州市的“不复查而复议”的文件发出不到半个月,2004年9月3日,浙江省纪委致函台州市纪委,决定受理陈越飞的申诉,对该案“予以审查”。

    “我坚信中纪委的党内监督会有成效,我的冤案一定可以翻过来。”陈越飞说:“中央曾经下文要求加强对‘双规’的依法办案,对党员申诉案件要认真复查、公开审理,所以,我坚决要求复查我的案子并要公开审理。”

    30岁走上领导岗位,34岁就被打倒,光申诉上访就耗费了10年时间,对自己的命运,陈越飞感觉非常不公和无奈:“我本可以为党和国家做更多的工作,可是,我青春的黄金时间都放在了申诉上。最近,中央电视台“法治在线”余仁山、张李彬、刘杰等三位记者到台州调查采访当事人和多位证人,也证实了申诉的相关证据和逼供的事实。可是洗冤昭雪的文件却仍珊珊来迟。”

    “有问题就应刑事处理我,没问题就一定要给我清白。”陈越飞固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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