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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干火烧云和晚霞的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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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名称:
《爱你才离开你》   *作
欧阳弦柳   *作品类型:
长篇校园青春浪漫爱情小说   *作者邮箱:
lljoiy_   *版权声明:
版权所有  *备
本作品由欧阳弦柳原创     
  [评论]简析《爱你才离开你》的无声震撼      注:本文出处:搜狐小说天地      
如烟。  
专栏作家。    如烟做过2年的文字编辑,初涉网络论坛,就在那些正规的出版坛里混。  在一个偶然的时间里,看见了欧阳弦柳的《爱你才离开你》。起初不是很细心地看。如烟在做文字编辑2年中,对文字的审核,比较严格。  不说文字的好与坏,单单就文字而言,我看重的是文字中的情感,是否能够打动人心?是否能够引起读者共鸣?    这些与文字的华丽,没有多少关系。  我一直坚持的是,用心写的文字,就是好的稿子。  在《爱你才离开你》的小说中,后来,我看着,掉了眼泪。我不是一个轻易动容的女子。却在看这篇小说时,来自内心的潮湿,是因为,文字中,那些真实的,细微的人性,爱情,亲情,善良。    青春灿如朝露,青春也会流于苍白。在水泥丛林中挣扎。徘徊的青春一族,有着他们的期许,有着他们的无奈……    调侃人生、游戏人生、冷漠面对,成了这一代人共有的标记。  青春一族的生活,也许潇洒,也许寂寥,也许浪漫,也许孤独。  无论如何调侃,青春一族都不失,为这个匆忙俗世中,瞬间划过的亮点。    他们的奋斗,他们的从容,以及他们的苦难,无不构成现代都市生活中的亮斑。或许正是这样的亮斑,才使得欧阳弦柳的文字,更加蒙上些许人性内心的体现,以及某些神秘的色彩。    这个荒凉的世界,我们需要一种,来自文字中的呼唤。需要一种,如他小说这般的震撼。    究竟后面,还有些怎样的精彩,我和众多读者,都在拭目以待。  就让他带着读者的心情,一同去体味,城市青春的传奇吧。 一同为文字中,那执着又无奈,那真挚而遗憾的梦,再次震撼我们逐渐麻木的心吧。    肖如烟简介:  陕西人,多年居住青海省会城市西宁.师范毕业.现在专职写字为生.现任几家大型书站的专栏作家.日初涉网络论坛.2004年春天,开始走近网络文学出版家园.在2004年,与朋友合集出版过四本书.  网络系列丛书《湖边有颗许愿数》上,收录了如烟数十篇小说。  如烟是集小说,随笔,杂文,诗歌为一体的写手。  
  美丽出口  ---读《爱你才离开你》    一  在网络上想要找一篇小说看看是件容易的事,但要看到一篇好的小说却不是很容易。  因为网络上的小说太多了,也太杂了,但在这个参差不齐的世界里也却有一些很不错的文章,值得我们一看。  很早就听一个朋友说过《爱你才离开你》这篇小说,一直没看,因为是长篇小说,网页打开太慢,太费时间了,在网络上时间是很快就会过去的。  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作者欧阳弦柳,欧阳问我对他的小说的看法,我汗颜了,在这以前我只是看了一下开头就丢下了。  于是我决定好好拜读一遍这篇小说。    爱你才离开你,这个题目本身就具有一点吸引力。也许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在经历过一些情感变化后,在我内心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爱你,为什么要离开你?    二  故事是从大学生赫小军和同学的一次逛街开始的,因为这次的逛街而邂逅了美丽的女孩子叶华了,因而就有了贯穿整个故事的“橘子香水”的音乐声,和像“橘子”一样充满温情而浪漫的爱情。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了真正的爱情,我是不同意的,只要你真心的爱了,那就有了,除非你是一个不懂感情的机器。  郝小军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他有着现代大学生所具有的满腔热情,同时也有着对感情对未来的那种懵懂的期望。    从第一次的邂逅,到后来在“伊人饮吧”再次遇见,叶华问赫小军“你相信缘分吗?”  赫小军回答说“缘分无非是机遇和巧合。我感谢这种巧合的机遇,让我认识你!”    其实爱情就是一种遇见,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赫小军知道自己遇见了爱情,他从此再也走不出叶华给他的爱情光环。    正如赫小军说的那样:“遗传学上说,生命在受到外来强烈刺激后就会发生基因突变,其后果是有可能导致一种闻所未闻的怪病!   我想我应该是受了叶华身上强烈磁场力的作用而导致这么一种人类前所未闻的绝症。”    而叶华清楚自己不能给爱人一份完整的感情,却又不忍割舍掉这份感情,几次的欲罢不能,却更是让赫小军相信自己爱上一个天使。这个天使若即若离,没有激情冲动的欲望,只有“柏拉图”式的精神上恋爱的圣洁。    “唉,上天对任何一个他的子民都是绝对公平的。比如说你长的不好看,声音也许就会很好听,你有过人的才华,那你一定不是跛子就是瞎子,或者哑巴啊什么的;再比如如果你有美丽的外表,动人的笑颜,天使的身姿,那……那气数一定不佳……而你,有美丽的外表,有过人的才华,有非凡的气质,有好听的声音……或者你是天使,或者你……”    正于赫小军心里隐隐感到不安的那样,在他们完美的爱情的背后将有着怎样的伤痛。  赫小军是个心思细密的男孩子,但他又像所有初恋中男孩子那样有着羞涩的情怀。但叶华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决定离开他时,他没有狂热的追逐,而是选择了逃避,他用自己的方式忍受内心的煎熬,而最终这种煎熬因为叶华彻底的离去而凝固成橙色的记忆和苦涩的思念。      三  整篇小说都被一种颜色所涂描,橙色,这是一种多么温暖的颜色,也是那么有生命的颜色。  “橘子香水”的手机铃声,“伊人饮吧”里叶华喜欢的橘子汁到他们去五泉山公园去玩,叶华也是穿着橙色的衣服,这一切都显示着叶华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同时也多么具有活力的美丽的女孩子。  然而,命运是残酷的,连她具有高深医术的父亲也救不了她,在她最后留给赫小军的日记里,记录着她怎样的心灵独白,那是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年轻生命的余温,她把最美好的爱恋留了下来,她在她有限的生命里找到了最美丽的出口。      
我真得好痛,我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
可是,我必须要走了……  
离别的泪长流  
爱心却依旧    
在我短暂的人生路上  
与你的相遇  
是我人生中最为完美的章节    
真的,这样就足够了  
难道说我还想期盼什么吗  
......      四  在除夕夜来临时,我看完了整篇小说,有许多人说看完这个故事流泪了,而我没有,我只是沉默不语,当我感动。  欧阳弦柳是一个很年轻的作者,他能用一种成熟的文字来写这篇小说,并让人感到他对生命的那种透彻的感悟,那是没有经历过一些痛疼的人是不会有的,而正是他的某种经历,让他有了用文字的方式去为他的灵魂也找一个出口,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生长的痛疼”。    我是一个热爱文字的人,喜欢用有限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片段的心情,但现在我不知道这有限的文字,能不能表达出我的对这篇小说的完整感受,而欧阳对文字的那种执着精神,真的让我感动。  他的这种精神为他以后的创作之路做了很好的铺垫,正于他在小说最后说的那样“始终监守着最后一丝希望......”  相信他在他的创作之路上会越走越宽。          注:本文由网友“疏疏叶语”所写,首发于校园论坛绝对原创
[内 容 提 要]    貌美如花的女孩,身上总是散发着独特的香味,她,究竟是谁?  温文尔雅的男孩,总是有种莫名奇妙的悲剧情感,这,究竟是为什么?  女孩和男孩相遇了,他们的感情将会走向何方?  感情与哲理的交相呼应,情节与悬念的层层铺垫,高深医学知识的介入,引人入胜而又不乏内涵。  也许我们曾经试图寻找一份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也许我们曾经感叹过生死相许的爱情,也许我们曾经渴盼过一个天下无双的爱人,也许……  也许今天你开始沉迷于声色犬马,也许现在你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也许饱尝爱情伤害的你永远无法找到你心仪的另一半,也许……  这个故事会解开你心中的谜,这本书能让你重温关于爱情的梦想,这些人能让你看见你以前的影子,这个结局会触动你久违的感动。  也许你会说,这是一个不复存在的童话,也许你会说这是一个绚丽多姿的梦,不管你怎么说,它总能带给你一些什么……  
  说这么多,快贴啊!
写在前面的话
文/欧阳弦柳
在汹涌的人海中,在浪淘拍岸的黄河畔,在浪漫的暮色里,我孤独地站立了很久,如同一棵饱经沧桑的千年老槐。  
面对浊浪翻滚的黄河,得意而浪漫的夕阳,血红色的晚霞,我的思绪一波波被肆意放逐,被拍水激浪的声音,被情感深处的一屡淡泊的怅然若失所释放。  
在我没有任何心思做什么的时候,我只能死命地挖掘和筛选一些无聊的东西,在它刚要被热情的火花所点燃和喷发的瞬间,却被一些浓烈的苦酸味所惊走,掐死在层云深处。    
我从来都不会用一个意味深厚的手法来装饰一个完美的自我,如同我不会用深邃的文字来表达内心的喜忧哀戚欢寡纵欲一样!    
当我突然如梦初醒时,当我还未彻头彻尾地觉察到我的狂躁和轻浮时,命运却隐忍地暗示了我,让我知道我目前还活着而且没有被生活这颗绊脚石所绊倒在地。    
夏日傍晚的一丝凉风抚向面额,带着略微的凉意。  
我依然如同一棵死树一样,孤单而落寞地站在黄河岸边。  
我想我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到下一个清晨,或是下一个黄昏时,所有的忧虑,心中永不泯灭的情思和连绵不绝的惆怅,便会如晨雾般,在太阳刚刚露面的一刻,化做云烟飘散。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回到了宿舍,连同我孤单的身影一起。    
当我的哥们正口若悬河地讨论着今天在食堂碰到的那位漂亮姑娘时,当他们正在紧张激烈地争辩诸如胸部如何丰满,酮部多么圆润之类的无聊话题时,当他们正在网吧不舍昼夜地杀怪练级的时候,我却一头轧进被窝,悄悄然一个人进入了属于我的孤独的世界。    
我开始做一些形形色色的奇怪的梦。  
我梦见漫天尘土飞扬,养育了我多年的家乡,梦见了很久以前情同手足的朋友,梦见我勤劳淳朴的父母,他们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站在枯井边,双手握着井绳一头,吃力地将一只木桶吊进去,看着木桶渐渐消失在深邃而悠长的黑洞中,然后载满叫做希望的东西。我还梦见了我曾经一个人度过的那些艰苦而辛酸的岁月,我骚动和放荡不拘的青春,以及我可爱的人间天使。  
这时,齐光似乎突然被从宿舍一角神出鬼没地窜出来的一只恐龙惊吓了一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我猛一个起身。  
满额头的汗珠如豆粒般撒了下来。  
就这样,我从梦中逃逸了出来,不由得生出一股闷气。  
惊惶失措。    
可是,我却明显地感觉到我此刻正在延续着我的梦。  
我模糊地意识到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白底片似的人影。  
她正带着淡淡的微笑,婀娜地向我走来。    
当我被她的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笑容勾引得晕头转向时,当我正沉寝和陶醉在那恍惚的幻觉中时,那个影子却突然一晃而过,消失在了我的眼前,顿时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在那时,我完全醒了。  
面如血灌,全身热腾腾如蒸笼。    
我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窗外的太阳从玻璃上,惬意地投射到书桌一角,形成一个圆形,犹如一被煤炭烧红的锅底。  
但这些事物,不在我所注意的范围之内,与我没有多少关系。  
心中那份来自梦中的淡漠的幻觉一直充斥着我的心脏,我发现我的心脏正在以极其快的速度跳动着,不由得生出一阵恐慌。    
中午时,哥们一个个春色满面地走了回来。  
又逃了一上午的课。  
“我决定……”我说。  
“你决定怎么样,下午也不去上课?”贾威问。  
“我决定写一部小说!”  
大概是因为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的缘故,贾威和齐光刘强他们一起,痴呆地横卧在床上盯着我瞧,满脸疑虑,如同躺在病床上的半身不遂的病号。    
我知道我是一个庸俗的人。  
而俗人,当然不可能用文字这样一个浪漫而深沉的手段来描述一些深厚的事物。  
可是,我却自恋地认为我应该还是有些这方面的天赋的,不信你边走边瞧。    
尤其当我说出我要以文字来记述我自己时,贾威那张狰狞恐怖的老脸马上被蒙上了一层寒霜,他果断地送了我一句很经典的话说,“没见过谁家的猪还能爬树的!”  
“哼哼……”然后我无语。  
当哥们几个正被我的幽默感引得捧腹大笑时,我一声没吭,踢开门走了出去。  
我出来后,开始有点引咎自责的冲动。  
接着就是一阵傻笑。    
三天后,我找了一家临近学校的网吧去晃荡晃荡。  
当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网吧,正准备掏卡冲钱时,才发现我羞涩的口袋里只剩下几张揉得皱巴巴的毛票。  
无奈之下我立即转身回了一次宿舍取了银行卡,然后在提款机前排了大约三个小时的队后,才从那出票口吐出了一张红的票子。    
走进食堂,坐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胡乱吃了个牛大碗后,又一次冲到了网吧。  
人一旦不交运,倒在床上自慰都找不到合适的想象对象。  
整个大约有三百来号机子的网吧,柜台前整整齐齐秩序井然地排着一队人。  
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  
情急之下,我开始用我的铜牙利齿喷击网管。  
在我厚颜无耻的插队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台机子。    
坐在烟雾缭绕的电脑前,我却陷入了很长很长的幻觉中。  
我又一次看到了她,那个梦中的黑白图案。  
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和那婀娜飘忽的身姿。  
我不由得加大了追忆的马力,才恍然觉悟她应该是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一个人,曾经一度带给我很大趁度上的伤痛的人我敢发誓。  
心,猛烈地抽痛了一下。  
接着就是一堆眼泪。  
曾一度时期,我都被人们贬为愁屁族井底之蛙之类我也承认。  
大半个青春都消耗在了走南创北的征途中。  
新鲜的事物,就好象得了胃病的患者身体中的废弃物一样,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已经被无情地排到了体外,只留下一丝肠肚的揪痛。  
只能说,老爹老妈自生下我就没有享受浪漫和新奇的遗传因子。    
长话短说,在电脑前,当我又一次模糊地在脑海中映出了那个飘忽的身影时,我听到我心脏撞击胸口的击鼓声,落寞地敲了几个字;“爱你才离开你……”  
我清醒得记得,这个人,是我全身的痛痒……     
“人生就是上天带着恶作剧的心态顽皮地捉弄有血有肉的天下众苍生,这就叫做阴错阳差!”当我缴尽脑汁拼凑出这样几个字时,我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笑容。  
醉人的笑脸,沿着我的心脏扩散开来。  
一层层被深埋了很久了的鲜活的记忆,犹如封闭发酵的沼气池中几欲爆炸的甲烷气体,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被双手摩擦键盘的温热所引燃,然后就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随着爆炸冒出的蘑菇烟云一起盘旋上升,充斥在我的灵魂深处,将我活生生埋葬在发白的往事之中。  
紧跟着思路的铺展延伸,我一惊一诧,或出汗或发冷,或凄楚或苦笑,两根指头敲击键盘的声音如打算盘珠子,淅沥哗啦地化为一个个方块字,含着我浓烈的果酸味的心情。     
爱你才离开你     
著        人生就是上天带着恶作剧的心态顽皮地捉弄有血有肉的天下众苍生,这就叫阴错阳差......     
(一)     
六月的省城兰州,像五泉山顶上那朵被风翻卷成团的白云,惹眼却无色彩......   
就是在这样一个华灯初放的夏日的晚上,我的生命中蓦然闯入了一个人,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一个神秘得如同科幻电影中从时空夹缝中孵化出来的女孩。  
她的闯入,就好象恐怖分子制造出的炸弹爆炸事件一样,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偷偷从我封存已久了的心脏缺口处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在我还没来得及觉察的瞬间,突然被早已熄灭很久了的激情的火花所点燃引爆。  
在我的心脏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同时,也释放出了我累积多少年了的骚动和痛楚。      
城外郊区燥热的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夏的味道,一屡屡轻若游丝般萦绕在城市的一角。街道上来回穿梭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人群,喧腾腾如农贸市场上赶集的场面,混乱不堪。  
在各色行人中,有一位灰头灰脑,花发凌乱的老太太,推着粘满历史的印记的木制小货车沿街叫卖,招徕得一群群怪里怪气的男男女女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并发出淫荡的鬼叫声。      
我一个人徘徊在街上,后面拖着街灯映衬下长长的影子。一阵风吹来,吹乱了我的头发,吹散了我杂乱的心情。  
这样的夜很美,但很凄凉,易于梳理烦乱的思绪。   
今天是二零零五年六月九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离开我一年多了。  
在这样一段寂寥而孤独的岁月里,我的生活方式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因为我对她的思念,犹如穿越历史轨道的车轮,还在不断地展转和延伸着,直到老去。  
一直以来,我都习惯性地保留着有她时的生活方式,在安慰了自己的同时,也重重地伤着自己。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单纯和幼稚
,单纯和幼稚得如同一低能儿。
我简单地认为这种行为可以从过去我的身上找到一些有关她的影子,让自己深刻地铭记那段如烟如梦的甜蜜和酸涩,然后随着老去的脚步,渐渐化为尘土消声蹑迹。  
可是,在时间还未舔平我心灵所受的创伤的时候,在我还情迷地沉浸于有关她的回忆中时,我才惊厥原来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久得让人发慌。  
全身被冷汗浸透!    
人生就是上天带着恶作剧的心态顽皮地捉弄有血有肉的天下众苍生,这就叫阴错阳差......         
记得和她的相识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宿舍内燥热的空气让人觉得烦闷无比,于是我和贾威决定去街上散散步,趁此也好欣赏欣赏灯光下披纱戴银的MM。  
真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眉之间也!    
人都有爱美的倾向,尤其是美女。  
很多男人,可以不爱金钱,事业,荣誉,但很少有人不喜欢美女。    
两个大男人漫无目的地晃悠在大街上游目四顾,目光锐利地扫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目标。  
跟警察抓小偷似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冰凉,一股淡淡的橘子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撞到你了 !”   
我惊讶地回过头。  
一个女孩手里拿着半瓶饮料,半边脸羞得绯红,天使般的俏脸上渗出粒粒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猛烈一抽, 心跳的节律马上乱了起来。   
“没,没关系……”我目光呆滞地盯着她,结巴着说。    她脸顿时又是一阵晕红,如阳春三月里盛开的桃花。  
“真的很抱歉哦,我走的太急了,不小心就……还洒了你一身水!”她含羞地低下头,一双灵光窜动的大眼睛,巴眨巴眨的,如夜晚天空闪烁不定的星星。  
那是一双很奇特的眼睛,奇特得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三魂被她勾走了两魂的我,有些英雄气短。   
“真的没什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嘿嘿……”我用手挠着头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它本事没有,装B的本事还是有点的!”耳畔突然香起贾威经常念叨在嘴边的那句话,心里生出一阵窃喜。     
她抬起头,幽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我展露了一个暖昧的笑颜。    我神情恍惚地端详着她的容貌,突然有一股凄凉的感觉扑入胸口:原来所谓的美女,并不只存在与电影荧幕或者传说中。  
长期置身于侏罗纪公园的我们,由于古生动物过多而让人产生了某种不科学的同化感,从而掩盖掉了本就存在的许多美好的事物,将这个世界丑化的面目全非。    
长达二十来年的生命,瞬间突厥出一丝虚无的寥落感。  
看来我枉在人世活了这二十多年。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邪门。  
很多本来美好的事物,却因一些丑恶因素的影响,被人们所忽略。  
能从平凡生活的贝壳中切出宝石的人,本身就没多少。
应该说,平凡本身就是一种不平凡。    
古人之形容女子的美丽,如身量就用袅袅娉婷,脸庞用沉鱼落雁花容月貌,眼睛嘴唇眉毛则如目迷五色唇如丹砂青黛画眉之类。  
但我不知道她该怎么形容。  
因为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词调才能恰如其分地用在她身上。     
贾威惬意地狂笑了几声,说: “多大个事啥,怎么那么客气,我家阿军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她随意地扫了威一眼,咯咯笑了笑,神情有点古怪。
我顺着我的敏感神经摸索而上,凝神梳理了一下自己被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搅得有点迷乱的心绪,   
“ 嘿嘿,没事的……请问你是哪个系的?”   
“我计算机,你呢?”   
“我?……呃,传说正准备为21世纪中国即将要发生的基因危机做贡献!”   
“噢,好伟大啊!嘻嘻……”她笑的很甜。     
“哇塞,美女就是美女,笑容都如蜜灌!”
贾威色眼盯着她上下打量。
她瞄了瞄贾威,勉强地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喂,听说你们专业很残忍,经常虐待小动物耶!”她转头注视着我,神情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果然是学计算机信息的!前几天……”   
“喂,同学,我们该走了吧?”贾威在一旁催促!   
“好了,那就这样吧,我要走了!”我故做镇定地说。   
“那好!如果方便的话,把你电话留给我,等有机会我专门向你道歉谢罪!”。    “好啊!”我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本,战战兢兢地写上手机号码,撕下来递给她。   
“礼尚往来吗,不要太客气!”说是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她这么客气呢 !   
“怎么这么说呢,本来就是我的不对吗,呵呵……”。  
这一次,她的笑又是另一种味道。  
脆脆的,暖暖的,没有任何点缀和刻意修饰。    
笑的种类,因时而异,因人而异,但只要是发自内心的,便会给你一种舒畅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论男女老少美丑。    
“好了,不早了,我要回了,你们也回去吧,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她一个先发制人,转身向一侧走去。   
“那好,再见!”贾威应和了一句,淫光跟着她柔媚的身姿渐看渐远。   
“Bye Bye”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还不回,看你个色咪咪的样子。别做白痴梦了,料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哦……”我没好气地答。     
我和贾威并肩向校园走去。  
街道和平常一样,吵嚷声,叫卖声,以及狗吠声夹杂在一起,杂乱一片。  
不同的是,对面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与以往相比,只多了几堆垃圾。但它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情,我知道我的心情是愉悦的,尽管不知道为什么!  
  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想起今晚的事,不由偷偷笑了几声,像一个得到糖吃的小孩……
(二)     
贾威是我的舍友,也是我的最佳搭档。  
他姓贾,可能是亲切的缘故,我习惯叫他威。  
在我所有的狂朋怪友之中,他算是比较典型的一例。  
他高大威猛,老气横秋但不失稚气,健谈诙谐得有点夸张,性情古怪却很有能耐......总之,他是一个吃里不讨好,功利而自私的人。  
但对我还算够半个兄弟,至今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  
我们的关系就像小孩子吹的劣质气球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爆炸”。  
而现在我们要等待的,是谁来吹破它。   
我,或者是他。没有别人。    
回到宿舍,大约是晚上10点半。  
贾威立刻大肆渲染得口沫横飞:   
“赫小军今晚好不幸运,艳遇啊!”  
他摸了两把下巴上粗壮的胡茬,接着嚷嚷道:“香料洗澡,美女侍侯,别有一番风味啊!”  
“说说怎么回事?”刘强脖子伸得老长,跟骆驼似的。   
“ 哎,问问当事人,我可没福分享受那种特殊照顾,你问他。”贾威指着我,一本正经地说。   
“不过正所谓有所失者,必将有所得也。能得到那么个漂亮美眉的宠信,也值,也值!”贾威点头哈腰。  
“呜......看把你羡慕的,要不你也来感受一下?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说帮兄弟说两句打打局面,算什么朋友!”我瞪了贾威一眼。   
“嗳,小军,这你可就不对啦,我不是让机会给你好要你和她多侃几句吗?要是老子多插几句,那有你说话的份!嘿嘿……狼心狗肺!”     
俗话说,胳膊虽断还向里弯,兄弟毕竟是兄弟,连这等好事都让着我。  
要不是威兄他手下留情,还真没我的份!    
刘强嘿嘿笑了几声,问道:“真的?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兄弟我为你两肋插刀!”   
强出头的人不少。  
“别听他瞎扯。就今晚一个女生不小心把饮料洒在我身上了而已!”我表情有点僵硬。   
“哦,那有什么好稀奇的,真是大惊小怪!看你们也不像是有艳遇的家伙!”刘强甩了甩头发。   
“我就是说吗,你看贾威那小样,没见识!”   
“呵,我没见识?”  
贾威接着说,“自古名花皆有主,唯有孤草风里飘啊!有一句话说的好,好女人都叫狗泡了,像你这种斯文人……哎,不行,还是跟我学学吧!”   
我没搭理他。  
难怪有人说贾威贾威,狗假虎威,不是说胡话的。    
这年头,“斯文”这个看似文雅的词放在谁身上似乎都不怎么体面。  
与其被给予“斯文”的美誉,我宁愿被贬为白痴或傻蛋之类,或者比这些更严重点我都可以接受。  
记得上初三时,有一次测验考试,可能是狗屎运好,我物理竟然考了96分。
发卷子那天,物理老师拿着我的试卷在我面前晃了两晃,语重心长地说:
“赫小军啊赫小军,你什么都好,就是脑浆太少,脑容量太小,你看看你,连这么一个简单的电路都连错了,亏你还是个顶刮刮的好学生!”  
我耷拉着脑袋,脸涨成一块大红布。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的那道题是对的,只是比其他人的简单明了一点而已。  
于是我趁着兴头兴冲冲跑办公室找老师评理。  
他掌着我的试卷仔细端详了一阵,似乎有点难为情,却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说:“没错,你这道题是对的,你应该得满分!”  
我哦了一声,再不敢多唠叨,就溜了出来。  
万一日后他在同学们面前羞辱和报复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哑巴嚼黄连——苦窝自个心里也就是了!     
“大家闭嘴,马上熄灯啦。今晚就咱们三个人,清静啊!”贾威叹了口气,一屁股倒在床上。   
“其他人呢?” 我问刘强。   
“除了网吧还能去哪!哦,对了,齐光今天和他女朋友吵了一架,今天一直没见人。”刘强打了个呵欠,  
“是不是搞太过火了,出事了,可别搞出个小的回来啊!”  
刘强懒洋洋地咕噜道: “鬼才知道呢?我看齐光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也许被那女人给P.K了一顿!”  
“哈哈……”    
“好困啊,你俩个小B再别叽叽歪歪了,要不要休息了?”贾威叫嚷起来。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打住。    
没多一阵,就听见贾威“唿唿”打雷的声音... ...  
熄灯了。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想起今晚的事,不由偷偷笑了几声,像一个得到糖吃的小孩……
  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特容易异想天开,其严重后果就是导致神经错乱,再严重点就有可能造成神经短路......我知道我目前还属于第一种情况!我和她的相遇就像我走在大街上碰了陌生人一下然后我说声对不起而别人回答没关系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她以后还会跟我联系的理由!     
(三)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就感到睡意绵绵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在黑夜中保持苏醒表示人类灵魂的最后坚守。”但我想我没那么务实,也没那么伟大。  
一个人的灵魂,就好象破壳欲出的小鸡,憋在壳里太久,就会闷死。  
坚守就是一个走向死亡的过程。    
我并不想过多地奢望生活能给我什么。只是心中存在着一个实实在在的梦:我要学会承担感情!  
曾经我是个多么害怕承担感情的人。我的感情容易深陷,所以我一直在逃避,离开,一个人过着简单而重复的生活。  
宿舍,食堂,教室,三点式的循环生活,单调得让人头痛。    
感情是人的一种本能,一种人性的东西。但偏偏有很多人却与此没有任何关联包括我在内。    古往今来,邂逅美女艳遇仙姑之类的事例不胜枚举:白居易巧逢琵琶女,董永偶遇七仙女,许仙遇白娘子,梁山伯遇朱英台……只可惜我一来没有过人的文韬武略,二来总是近香心切,只敢欲而不敢求,三则没有冷俊的眼神,坚挺的鼻梁,也没有棱角分明的面庞纨绔洒脱的性情,所以像那种诸如“艳遇”之类的事情,是决不可能发生在这样一个人身上的。只是自个儿形单影只,顾影自怜着!无聊时领上一队难兄难弟压马路,逛商场,泡酒吧,晚上则喜欢独自在校园里左顾右盼东眺西望,感受一下陷入爱河的学子们亲昵时的高雅动作所带来的刺激,仅此而已!    
时间在空虚无聊的生活中变得无助而漫长,如同漆黑的夜一样无边无际。    离末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但偏偏不知道要做什么。  
脏衣服在床角堆着,像个坟堆。   
“哎,还是洗洗衣服吧!”我叹了口气。   
我兴味索然地摊开那 “坟堆”,拎起那件蓝色体恤正要往盆子里撩去,突然有一股橘子香气扑鼻而来,才想起这是那天晚上她洒我身上的汽水的味道。   
我神经兮兮地把那件体恤翻了个里朝面,铺平折好轻轻放在床角。   
“自从那晚在街上邂逅相遇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她不是说给我打电话吗?但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打电话给我?嘿嘿......”
我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和她的相遇是在三天前,但我觉得已经很长时间了!)   
“也许是她忘记了,或者她跟本就没记起过!”我这样想着,我知道我心情有点紊乱,或者是有点神经错乱。
一个人在无聊的时候特容易异想天开,其严重后果就是导致神经错乱,再严重点就有可能造成神经短路......我知道我目前还属于第一种情况!我和她的相遇就像我走在大街上碰了陌生人一下然后我说声对不起而别人回答没关系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她以后还会跟我联系的理由!   
突然就失落了很多,心里毛毛的。  
没事瞎折腾什么,脏衣服穿上又死不了人。  
我又将那些破烂衣服堆砌起来搁在床角,把把自己的胸口,在确定没有任何不良症状出现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正准备往床上倒去,就听见有人敲门: “咚咚……咚”   
“谁呀?”   
“邮递员。”他用半生不熟的兰州话叫喊。   
我没好气地拉开门,   
“郁闷,我正准备小睡一会呢,你来干嘛?”   
“无聊的很,过来找你坐坐不行?”胡雄走了进来,二郎腿一架坐在床沿上。   
“吆!恐怕是来者不善吧!说,是不又要我请你吃饭?”   
“什么呀,我......”胡雄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让我给说种了。   
“好了,你回去休息会,六点钟你来找我,请你吃牛肉面,怎么样?”我瞪了他一眼。   
“真的?那么好啊!好的,那你休息,等会吃饭时我来找你。”他两眼睁得圆鼓鼓地说。   
我顺势躺下: “嗯!”   
胡雄兴奋地从床沿上站立起来,做了个鬼脸:   
“说话算话哦,OK,我走了。”他边说边往门外走,像一溜青烟。     
他算是我目前最要好的朋友。  
不知道当初他老子是怎么想的,算是害得他也够惨。起个什么名字不好听,偏偏就要叫个什么“雄”。  
他姓胡,和名字连一起叫就是“胡雄(狐熊)”。  
跟国宝似的!    
他那副臭皮囊还真让人不敢恭维。  
胖乎乎的身体上撑着一颗大板头,和套在上身半辈人了的那件胸前印着一只大笨熊的旧体恤一起,简直结合得天衣无缝,完美得如同身体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一路风尘而来时, “狗熊”的外号早就和他捆在了一起,走到哪跟到哪!  
同学们经常都那么叫,说是什么感觉自然和具有亲和力。  
但我想他宁愿不要和他们有多亲和。     
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就像我肩头的一抹阳光,挥也挥不去。  
在他身上,我找到了所谓“臭味相投”的感觉。偶尔也看看他写的文章,气势恢弘但又不俗,和我写的一堆垃圾相比起来,我只能躲在某个墙角偷偷地脸红。  
前几天他和女友闹了点小揪揪,一怒之下就激起了他的诗性,“唰唰”两笔,一首《寄离别》就出来了,看得我瞠目结舌抱头感叹:      人海中邂逅相逢     情谊真诚依旧     缘分淡如水     心境平和温柔       路漫漫     津渡何处     苦乐随风飘       爱恨如歌泣     冷暖几许     泪眼问风风不语       凭闲窗畔     入夜停灯盼晓     抱影无眠
      更令我自愧不如的是:他的性情很古怪,但做事却很细腻很周到,近乎完美。都能和女人媲美了。    
我在床上躺着,思绪如初春细雨一样绵长不绝。  
不知什么时候,和周公打成了一片。    
我开始做一些形形色色的梦。    
我梦见我正坐在漫天的星光下,双手掬着半牙月亮。  
那半个月在手心中发着灿烂而绚丽的荧光。  
可奇怪的是,在我的周围却是一团漆黑,黑得有点怕人。  
全身毛茸茸的。  
我汗毛倒竖,心率开始急速上升。  
惊慌失措间,我双手猛一使力,毫不含糊地将那半牙月亮“嗖”一声掷入身后一口枯井中,然后撒腿便奔。    
越怕越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  
就在我回过头的一刹那,我看到在那口井的上方,射出万道光芒,将空气染得一片银白。  
不由得停住脚步。  
眼睛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住了,痴迷地望着金光灿灿的井口发呆。  
就在这时,我惊奇地注意到在那道光芒里,影影绰绰地映出一张少女漂亮的脸。  
那张脸,正对着我深情地笑。    
我完全怔住了。  
表情开始结冰。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呼吸……  
  谢谢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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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朱兄,无忌兄,花间刀
  人也一样,昨天还是信誓旦旦天荒地老的恋人,今天却有可能分道扬镳;今晚还在花前月下醉生梦死,明晚则有可能相隔天涯双泪横流!    
(四)     
正沉浸于梦中畅翰淋漓,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宿舍门外大声嚷嚷:“开门,开门……”   
我翻了个身,揉揉眼睛,慢慢爬起来:
“真他妈扫兴,害得老子睡个好觉都不成,谁?”   
没人吭声。   
我走下床打开门,齐光人不人鬼不鬼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红红的,像两只煤油灯盏。眼眶周围抹上了两道黑圈圈。  
几天不见似乎变了个人。
“齐光,你跑哪去了,怎么好几天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从此消失了呢!”    他勉强地挤了个笑,慢腾腾地说: “没事,心里烦的很,就出去溜哒溜哒,嘿嘿……”   
生活真像一个嬉皮笑脸的小孩,生命的过程在他毫无道理的奸淫下,让人哭笑两难。  
人也一样,昨天还是信誓旦旦天荒地老的恋人,今天却有可能分道扬镳;今晚还在花前月下醉生梦死,明晚则有可能相隔天涯双泪横流!  
永恒,只是一个理性的话题,永远与现实相脱节。  
爱情何尝不是如此!     
齐光瘦了一大圈,脸上黑糊糊的,头发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丝不乱,乱蓬蓬地背在脑后。    
他神情恍惚地走进宿舍搬了条凳子坐下,抿了一口水,说: “这几天我不在学校,没发生什么事吧?”     
能发生什么事情呢,什么事情能比爱情更重要?    
我们对视了良久。  
相互沉默不语。    
我大脑恍然一动,乐呵呵地说:   
“没,不过你差点成了焦点人物!”   
“告诉我怎么回事?”他眼睛瞪得老大,焦急地问。  
这下着我的道了 !  
“你先等会,让我先喝口水。”我故意装作不急不慢的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好了吧你,赶紧说!”   
“你真要我说啊,那好,先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就告诉你,怎么样?哈哈……”我开始趁火打劫。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只要我能办到,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他提提神,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搬了凳子坐在他前面,说:“赴汤蹈火那倒不必了,没那么严重。一个小小的要求,今天晚上请我喝咖啡,怎么样?”   
“我操,闹了半天原来就这么个鸟毛要求,佩服你的容易知足!”他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用恳求的眼光盯着我,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想喝我随时奉陪。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的,那我就说了。你先调节一下呼吸,准备接招。前天中午你女朋友打电话过来了,她说……”   
“真的?他说什么?”他立刻打断我的话,受宠若惊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吃饱了撑着骗你。她问我你上哪儿去了……啧啧,哭的那个伤心呀!”   
“那你怎么跟她说的?”他拉着我的胳膊,眼睛突然睁得老大老大,像临死的病人打了强心针一样,顿时有了一丝活力。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哎,一言难尽啊!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对……好了,她还说什么了?”   
“他要我们帮她找找你。听她的口气好象很着急的样子。”我斜了他一眼,故意叹了口气。  
我接着说:“我们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为了帮她找你,我们除了没登报纸没上电视没贴寻人启事也没报公安外,其他的办法可是没少想,但就是没你的下落。要是我们偷偷做点小动作,叫一夜间不成名才怪……如实交代,是不是干坏事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耷拉着脑袋说:“靠,没去哪,就出去转悠一圈。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了,嘿嘿……”他挑开了话题。  
我知道他不怎么愿意多说,我也就没再多问。   
“小军,我要出去一会,你一个人呆着吧!”他边说边往门外走。   
“好的,记着,好好劝劝她。女人,就喜欢听软话。你也要懂得知足,好好待她哦。还有,自己的情绪一定要调节好,千万不敢冲动!”   
“恩,我知道了,再见!”他走出去,“叭”一声把门带上。   
我站起来看看表,五点半了。  
过会儿还要和胡雄去吃饭。  
我打了盆凉水,草草洗了个脸,捡了件相对干净点的衣服换上,等着他来找我。   
我拿了本《细胞生物学》,胡乱翻了几页,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顺手丢在桌上。又掌起一本小说,过了几眼,一把丢在床角。  
坐在凳子上,面对白色的墙壁,想想齐光,再想想自己,思想如天马行空,乱麻麻的。  
感情真是一件奇怪的事物,它有时浪漫得让你感觉到世界竟然是这么美好,但有时却比尖刀杀人还残忍。刀刃下的,往往是悲伤和失望。  
总之,它是世上最难说清的东西。  
多少年来文人墨客,骚人雅士,挥墨写过多少爱恨缠绵,叙过多少爱恨离愁,都未能诠释详尽。做为如今一抓一大把的大学生,无愧于心便罢。只要是真诚的,应该给予祝福和祈祷,只为一段缘分祈祷,不为结果!    
“咚咚……”   
我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提提神喊: “门没上锁,进来。”  
一定是那只大狗熊来找我混饭来了,从那两长一短的敲门声中得知。  
他的习惯是进别人宿舍前不管宿舍有没人或者门有没上锁他都要敲几声,而且是很有节奏的那种,以显示他并不是来行窃的。  
也许是丢东西丢怕了,唤起了他的警惕心。   
他推开门,站在门沿下说:“小军,快饿疯了,我们吃饭去吧!”   
“好的。不过我有言在先,今天我只答应请你吃牛肉面,而且只请你一个人,别到时候又要你家那口子来凑热闹,DO YOU 明白?”   
“你放心,她上选修去了,不会连累我们的!”他一脸坏笑。   
“喔,是她冷落你了你才来找我吃饭对不对?”我装作有气的样子。   
“喂,说话好听点。那好,我不要你请了,一个人去还不行吗!”他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   
我抢上前去,一把扯住他,笑了笑说:“呵呵,真他妈小气,和你开玩笑的,亏你还那么了解我!”   
他转过身,笑呵呵地说:“哈哈,我就知道你在开玩笑,我也在和你闹着玩呢!”   
我们相对一笑。  
走出宿舍关上门,朝食堂走去。  
有人怕耽误睡觉所以老逃课,有人怕脏但宿舍却经常和厕所不分雌雄,有人怕睡觉所以晚上就像夜猫发情一样嚷嚷个没完没了,也有人怕美女所以身边经常围着一堆子从远古时代过来的类爬行动物。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民以食为天这样的道理谁都懂。  
可我倒觉得这年头吃顿爽快饭都要人犯那么多愁。  
你说一个人连吃饭都有所忌惮的话那他还有什么不畏惧的事情呢?  
但我的确很害怕吃学校食堂的饭我是在用良心说话。  
并不是我有多么挑三拣四,只是那种东西谁见了第一反应都是呕吐。我曾经吃饭时因吃出半只苍蝇,和卖饭的那个老太婆大动干戈之外,最近又从一碗饭中吃出两只苍蝇,而且其中一只被我无情地咬掉了脑袋。  
不过如贾威所说的,有失必有得嘛!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认为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人中以恋人居多,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们把饭菜从自己的嘴巴里塞进去,然后将剩下的再从自己的嘴里抽出来然后用筷子塞在对方的口中。  
我之所以要说有失必有得,那是因为除了因反胃而节约了很多饭钱外,还可以欣赏到如此美丽的风景!
  语感好
  谢谢染芳华,陈瀚乙 !  欧阳献丑了!
  他的一举一动,以及少有的空寂和落魄,都没能逃过我敏锐的第六感。    
(五)    
和胡雄吃完饭,大概是六点半左右。  
回到宿舍,发现贾威,齐光,刘强几个正在热烈地讨论什么,很热闹的样子。    
“喂,上哪去了?”刘强问我。  
“吃饭啊,你们在干嘛,怎么那么热闹?”   
贾威看了我一眼,嬉皮笑脸地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挠挠头,想了半天恁是摸不着边际, “不是什么日子啊,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哎,你可真行,不过单身贵族嘛,知道了也没什么用?”齐光从桌子上提起一串粽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马上清醒过来。原来今天是端午节啊!    
我突然感觉自己混得实在是有些狼狈和窝囊,连天地日月都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连自己都混不清楚,还提那些蝇营狗苟的事做什么。  
天下傻中之呆,呆中之憨,憨中之笨,笨中之痴,痴中之迂者,唯我赫小军也!     
“迷糊蛋!”刘强赠给我一句话。   
“端午节就端午节呗,和我关系不大。再说我又不喜欢吃那玩艺儿!”我理直气壮地说。   
事实上&理直气壮&这个词用得有点勉强,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有家有口的了,而我还在过着我的单身日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魄感。  
但那种感觉就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我换了口气,调节调节自己的心情指数,突然记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干。  
“齐光啊.我们是不是……”  
还没说出口,齐光立刻&嘘嘘&了两声,放下手里摆动着的粽子,神神秘秘地说,“小军,你出来!”  
我兴冲冲跟他走出宿舍。  
他说:“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好,现在我们去校门口那家叫‘伊人饮吧’的地方挥霍挥霍,怎么样?”   
我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乐滋滋地说:“好啊,那种地方我还真就没去过呢!你女朋友她......”  
“哦,她上课去了,我们俩去就行了。”他满脸无奈,表情一层层沦陷。  
他的一举一动,以及少有的空寂和落魄,都没能逃过我敏锐的第六感。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和齐光并肩下了楼,心里美滋滋的!  
  自己顶顶!
  好小说!文采斐然。人物的描述丝丝入扣,场景逼真感人,  栩栩如生的现场让人感觉如同置身其中啊.的确很难得呀!  引人入胜的工夫真是一流.情节也不错,节奏把握恰到好处,  如同奔腾的骏马一样,希望再接再厉!再创佳作出来.  
  谢谢周黑子,嘎嘎
  我凝视了一会,感到一丝凉意,是那天晚上那个女孩把汽水洒到我胸口上的感觉!       
(六)     
夏日醉人的晚风簌簌地吹着。  
在平时根本看不到的月亮,似乎很理解人们的心情,像半颗尼姑的脸一样悬挂在天空,似乎在向人们展示它特有的绚丽姿容。  
月光洒在身上,像虚幻的梦。    
校园里人很多,但大都是在月下为将来的所谓幸福祈祷的情人。    
走过校园内一条条延伸在脚下的小道,穿过花花绿绿的人群,我和齐光走到伊人饮吧门口。  
饮吧门口高悬着的霓虹灯,红红绿绿的闪烁不定,刺得人双眼生疼。  
“欢迎光临!”守侯在门口的服务小姐生硬地道。然后客套地弯了个腰,满脸都是做作的笑容。    
我正准备吐几句不客气之类的话,齐光立刻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张大嘴吧,做了个打呵欠的动作,借此来掩盖我的尴尬。  
原来齐光也是一把好手,难怪他女朋友对他如此宠爱有佳。  
真是人不可貌相!    
记得大学一年级刚住一起时,齐光动不动就拿他混过几年社会来炫耀自己。  
他自恋地说他早在几年前就在江湖上闯荡,名扬海内外。不信你去打听,谁要是不知道我齐光的大名你来揍我。  
说着说着就激动得双腿发颤两眼闪光。  
时间一长,大伙自然就有些反感了。  
在兄弟们的冷嘲热讽之下,齐光念旧事的机会就渐渐稀疏了起来。    
也许以前他真的经常来这样的场合混,都轻车熟路了。  
还真是个懂得浪漫的人!    
不知不觉中,就跟着齐光钻了进去。   
我是个不怎么懂浪漫的人。  
通俗点讲,应该是个俗人。  
但这个地方的确很浪漫,浪漫得有点不适合我。  
比如别人认为很有情调的乐曲,我却当是噪音;别人说什么地方很有名有什么山什么水,我却认为是故弄玄虚;别人认为和情人在光天化日下接吻拥抱是浪漫,我却觉得是在演激情戏。    
这里的空间不算大,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宽敞很舒适。  
淡黄色木质地板上,并排放着三排茶几,每排四张。  
茶几上面铺着橘色质底襄有绿色花边的桌布。  
在茶几中间,置着一很精致的橘色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枝鲜艳的玫瑰花。  
一侧摆着几件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作点缀,如一幅西方古典油画。    
中间坐着几对情侣,掌起杯子“乒乒乓乓”地碰着,并出清脆的响声,如铁匠铺里打铁时发出的声响。     
我尾随着齐光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开始觉得这儿的格调有点怪,或者说有点特别。  
但到底是奇怪还是特别,我却搞不清楚。       “两位,请问喝点什么?”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穿一身橘黄色长旗袍,长长地拖在地上,像凤凰的尾巴。     “咖啡,两杯,谢谢。”齐光不屑一顾地回答。     “您请稍等!”服务员咚咚咚走向吧台,带着扭曲的笑容。     
饮吧音响里奏着那种很有格调的音乐,可我实在不怎么会欣赏。  
对于音乐这东西,我的欣赏水平一直都停留在流行歌曲的阶段。  
什么西洋音乐,爵士音乐,古典音乐,管乐,弦乐一的堆,我一概狗屁不通。  
不过在这样一个地方,放流行歌曲就意味着逐客。     
我不知是哪根神经打了结,还是感到很奇特。  
视线不断地四处游走。  
扫了一圈后,目光突然停靠到对面墙壁的一幅画上。    
这幅画的构图很简单很单调,单调得都不能称之为画。  
画的左边是一位正在行走的长发飘飘的女子。  
沿路有几棵橘树,上面结满灯笼似的果实。几片凋零的落叶,在瑟瑟秋风中潇洒地飞舞。  
女子的头发被风高高扬起,像梦幻中飞翔的天使。  
天空画了几条弧线,弧线上挂着几滴欲滴而下的橘汁,像情人的眼泪!     
我凝视了一会,感到一丝凉意,是那天晚上那个女孩把汽水洒到我胸口上的感觉!  
“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服务员把两杯咖啡放在桌子上,扭身向吧台走去,留下一串串响声。   
齐光把脸凑过来,差点就贴在了我脸上,  
“赫小军,你在想什么?”   
“哦,没……没什么,这么快啊!”我有点难为情,接着说: “来,我们干杯!”  
他疑虑重重地举起杯子,和我碰在一起。   
“啊,真过瘾。”齐光喝了一口,乐呵呵地看着我说。   
我们相对一笑,然后无语。    
我举起杯子正准备往嘴边送,突然注意到在那幅画左侧靠窗户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孩子。  
她斜侧着身子,背对着吧台的方向,脸正对着窗户,两眼望着窗户外边一处不可知的地方。  
她穿一身白色连衣裙,长长的披肩发,在从窗户吹进来的微风下柔软地飘动 。  
我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咚咚咚”跳得乱七八糟!  
惊慌失措。   
“如果我的感觉不出错的话,一定是她!”我这样想着,向她投射出异样的眼神。   
“不,绝对是她,我不会错的!”我内心发出狂烈的呼喊。  
似乎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掉了,只有我在大声说话。     
“喂,你怎么啦?”齐光不解地瞄了我一眼,目光顺着我视线的向望去。  
“噢,我知道了。哈哈,看美女啊……不错,真的很不错。”  
他回过头,满脸奸笑:“怎么不说话,被迷住了?”   
“嘿嘿……,没……没什么,我……我随便……看看而已!”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巴开始打结。     
我的弊病是一紧张就口吃,一口吃就说胡话。  
所以在受到外来的有效刺激后就会头昏眼花六神无主,尤其是来自美女的刺激。  
因为我在尽量让自己放松,以减小我的紧张程度,达到防止乱说话的目的。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很奇怪今天为什么我感到激动并开始口吃但却没满口胡言乱语。  
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摸摸额头,没有烫手的感觉,这才松了口气。  
长叹了一声。     
“喂,还看,万一你的魂就被牵走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哦!”齐光油腔滑调地说。  
没有用的,眼睛不听使唤,我有什么办法!    
我的目光没根本没法离开一步,死死地盯着她发痴。  
在别人的眼里,我和色鬼,淫棍没什么两样。  
其实我并没那么坏。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回过头来,眼睛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喀嚓……,眼光碰在了一起。     “嗡……”
我立刻感到全身肌肤一阵发麻,耳根像正在燃烧的火炭。  
赶紧往回拉视线。  
可我的思想就像脱了缰了的野马,在肆意飙飞。  
我的视线就好象栓马桩一样,原原本本地定在原地。   
完全被拴住了。    
她微微一笑,嘴角动了几下,似乎说了句什么!  
我也红着脸强挤出一丝笑容,但这个笑容与她的相比,要别扭得多。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鼓起勇气朝她走去,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小时候被逼着照的特写照片,僵硬而曲扭。  
尽量放松自己,但没任何效果。       “你好!”她很镇定地说,眼角仍然绽放着笑容。     “你……你好!”我声音有点颤抖。     “请坐啊!”     “哦,谢谢你!”     “那么客气干嘛!呵呵……”她有些开心。     “你怎么也在?那边你朋友啊?”她指着齐光问。   
我调整调整自己被美色冲昏的头脑,平复了半晌自己乱了节律的心跳,稍微放松了一些,笑着说:“是的!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喔,我喜欢一个人,所以经常来,而且一个人会让我觉得很放松。”她很专注地说。     “啊,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我说嘛……”齐光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凑了过来 。     “呵呵……,我们早就认识了。你也坐啊!”她看着齐光,很客气地说。     “哦好啊好啊,谢谢!”齐光刻意把声音压在嗓门不让出来,而且拉得很长,像戏子在唱高调但又提不起丹田气流时发出的嘶哑的怪叫。   
齐光看看我,再扭头看看她,说:“这小子人很不错,你觉得呢?”   
她说:“是吗?”  
她眼光移到齐光身上,说:“你也很不错啊!”  
果然聪明绝顶,在维护了我的面子的同时,没让大家落如尴尬的境地。  
我开始暗自佩服她。    
齐光似乎有点尴尬,脸红扑扑地说:“嘿嘿,我吗……”他正要说什么,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齐光拿出手机离开座位,大模大样地向外边走去。     
我坐在她对面,心里安静了很多。  
盯着她仔细端详。  
如果说那天晚上因为光线太暗,或是白天眼睛里打进了沙子什么的而导致视神经紊乱的话,那今晚我一定看得很清楚。  
她坐在沙发上,头高过靠背大约有二十公分,而我则高出五十工分左右。  
我是一米七四,如果没算错的话,她的身高应该是一米六九到一米七一之间。  
乌黑的长发一丝不乱地披在肩上,洁白的连衣裙和她的皮肤相对照,仍然显得有点逊色。  
她穿一双米色间有浅绿色条纹的鞋,像雪地里盛开在绿叶中的花朵。  
我仍然不敢形容她的脸,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调来形容。万一要说的话,我只能说很美很美,而且是不铺张的那种!     
“干嘛那样看着我?”她来了个突然袭击。  
我有点不好意思:“没,没什么……”  
我移开视线,低下头。   
她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非常抱歉哦,那天我走时忘了问你叫什么,所以一直没给你打电话,我怕打通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没生气吧?”     “怎么会呢?我不也忘记问你叫什么了吗!所以我也没办法来找你。”我舒了口气,抬起头,表情比先前自然多了。     “噢,那你意思是想来找我报复了?”她笑了笑。     “我哪敢啊,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我……可能有点……”我开始有点说不出话的感觉 ,两眼余光窃视着她美丽动人的面容。  
我不敢正视她一眼,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会让我感到心旷神怡。   
“嘻嘻……我叫叶华,树叶的叶,华丽的华。”  
她的笑声像迎风飘展的丝绸,一波一波地往我耳孔中传送.     
“久仰大名啊!”齐光兴高采烈地走过来。  
“我女朋友在外边等我呢,你们俩先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齐光接着说。     “那好吧,你赶紧去,小心去迟了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  
他拌了个鬼脸,说:“再见!哦,对了,账我结了,赫小军,你的咖啡在那边你自己去拿哦!”他边说边向门外冲去。     “恩,好的。”我答道。   
“你叫赫小军啊!”她......不,叶华问我。     “是啊,双赤赫,小人的小,匪军的军”   
她又“扑哧”一笑:“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  
“呵呵,为什么那么高兴呢?”  
“因为,因为我和美女在一起。”我完全放松了,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所谓美女面前坐,傻子也垂涎。  
人之常情嘛!   
叶华善意地瞪了我一眼:“赫小军,天下男人一条心,你很没水准!”     “水准?也许你说对了。但如果我说你不美,那一定是在说慌。与其在你面前说谎,我宁愿落个没水准的的罪名。”   
她双眉紧蹙,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入神地盯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但那种莫名的惆怅,一会就消失掉了。       “那你说那天在街上碰到我,你感到很倒霉是吧?”     “不,倒霉的应该是你!”     “为什么这么说?”她奇异地看着我。     “因为我白白糟蹋了你那么多橘汁!”我回答。     “你有点斯文,但很有意思哦!”叶华满脸笑容。     “我接受你的评价。你说我到底是斯文呢,还是有意思?”     “两者都不是。”她回答得很果断。     “你是要我说真话还是要我说假话?”她接着说。     “嘿嘿……难道美女都和你一样不会撒谎吗?”我乐呵呵地说。   
她看着我,眼睛在灯光下巴眨巴眨:“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经常在跟别人撒谎时都是提前打个招呼说对不起我要撒谎,然后才……”   
她两手捂住嘴巴,笑得眼泪花花,像鲜花上滚动的露珠。   
“你真的很有意思!”  
她摸摸胸口,接着说:“那本姑娘就直抒胸臆了。如果你是个女生的话,那一定很漂亮。不过你是男生,那就只能说帅了。”   
我立刻感到全身的不自在,却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眼睛和鼻子扭曲得实在难受。  
“天啦,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心里咆哮着。    
她似乎看出来我的慌乱:
“和你开玩笑的,真小气!”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噘着嘴巴说。  
“没事啊,我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此刻正在思考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呢!你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嘿嘿…… ”我开始向叶华赔笑。  
“那么紧张干嘛,我又没怪你!赫小军,你是生物技术系的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  
“呵呵......那你不告诉过我吗,真健忘!”  
“唉!姑娘哪知世事艰,乱刀丛下,生灵涂炭!”  
叶华“哗哗”笑个不停, “那么严重啊......呵呵......”  
她揉揉眼睛,接着说:“那把你们的暴行给我说说,让我也长长见识啊!”    
话说回来,提起我们的暴虐行径,还真是一言难尽!  
学长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红色恐怖的笼罩下,身披真皮大衣,手握白色拐杖,脚踏黄泥,沿着动脉血管的青径艰难地行进!  
从一进校门算起,惨死在我们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动物的血液足以汇成一条大江,动物的白骨也能堆起一座骷髅山……  
活在深深的罪孽和内疚之中......  
压力太重,以致于巴不得赶紧毕业闪人。  
最初也只虐待一些如草履虫之类的小动物,后来发展到水螅,吸血虫,乃至老母鸡,小兔子,大眼青蛙等等。最近又无情地加害了几只小白鼠......听说以后还要殃及文昌鱼,扬子鳄......  
这就是我的栖息之地,传说将为二十一世纪中国可能发生的基因危机培养人才的摇篮......     
昨天又有几只小白鼠惨遭不幸,丧身与同学们的乱刀之下......
先用大型枷锁固定住身体,然后刨开胸膛,五脏六腑赤裸暴露......一位同学竟然将心脏当胆囊使,硬生生从中抽取胆汁。更要命的是有几个哥哥姐姐跌办着要给小动物用宫刑.....  
可怜小白鼠就要做太监了!        “好啊!前几天结扎了只兔子,昨天又阉了只老鼠,不过我的微操不好,再加上眼睛又近视,手术很不成功......”    叶华绷紧脸,    “赫小军,小心我踹你!”  
“姑娘息怒,我本草莽之人,还望您大人大量......”我边说边做着求饶的动作。      “呵呵......喂,你相信缘分吗?告诉我!”叶华似乎在下命令。  
“缘分无非是机遇和巧合。我感谢这种巧合和机遇,让我认识你!”我一副哲学家的丑态,摇摇摆摆地说。   
她轻轻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
“或者你说的没错。那你对我有什么评价,说来听听!&她拿起吸管开始喝橘汁。  
我注视着她,说:“你等会,我过去端咖啡。”  
她“嗯”了一声,视线跟着我走的方向。  
我将那杯咖啡端过来,然后坐下说: “来,我们干一杯!”  
她端起杯子,和我的碰在了一起。  
然后吸了两口。  
我也端起杯子灌了一口。     “你经常喝咖啡吗?”    “也不是经常,偶尔喝那么一杯。”    “那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甜甜的,苦苦的,涩涩的,有点像恋爱的滋味。当然,我是从小说里看到了,因为我没有恋爱的经历!”    “你呢,很喜欢喝橘汁是吧?”  
“是啊,它的味道很清淡,像生活的味道。我每个星期都要来这里喝一杯,这样我会感觉很幸福。我觉得它就和我的生活一样,平淡但不失滋味。”  
她默然了许久,接着说: “这个饮吧似乎是专为我开的,包容着我的心情。橘汁本身像我的生活,但它的颜色和气味却像我。比如它的颜色吧,只要它本身存在,就不会褪去,这可能就叫‘永恒’;但气味就不同了,那种东西是会飘的。就像一个人的灵魂,如果灵魂飘走了,那人本身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这个可能就叫‘短暂’吧!”    她转过身去,两眼望着窗户外面,很凝重的样子。  
我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我的身体站起来。  
明显地看到她眼角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她双手揉揉眼睛,转过身来,谈谈地笑了笑,说:“小军,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晚我觉得非常开心,真的! 你的电话号码我记得很清楚,我会打给你的!”    
“好,那回吧!我也觉得非常开心,前所未有!”我很恳切地说。       我们一起走出伊人饮吧,并排向校园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和叶华一起走路,说话,我感到格外地轻松,像乘着热气球上在空中飘浮......     
她住在8号楼,我陪她走到楼下,目送她上了楼。     
回到宿舍,想着叶华,开始有一种淡淡的预感,但不知道是什么......  
  后面内容马上见分晓!
  支持校园小说
  谢谢支持
  对朋友,有深深的感谢,再深深的支持/
  我想我应该是受了叶华身上强烈磁场力的作用而导致这么一种人类前所未闻的绝症。而能治这种病的人,也许只有她!      
(七)       
期末考试越来越临近了。  
大伙们一个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地观望着考试的到来!    
学校为了给大家创造良好的复习条件,改变了旧的作息时间。从以前每天晚上十一点熄灯推迟到十二点。  
这对很多诸如齐光这样的小说迷来说,真是一件天大的美差。  
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滕出更多闲暇时间用在看小说上。  
比如,白天他们可以挤些时间去泡网吧,压马路。晚上除了和女友浪漫外,还可以捧着自己心爱的小说在灯光下苦读。  
也节约了很多用来买蜡烛的钱!   
一箭双雕,美事尽收。
咱宿舍就有那么几个小说迷,比如齐光就是一个典型。  
每当灯火初熄,他就燃起蜡烛,趴在桌子上一直钻研到凌晨一两点。  
看到精彩的片段时,先是“唧唧喳喳嘻嘻哈哈”狂笑一阵,然后再拿出红笔勾出重点。  
半个夜都像耗子吃了毒药似的,被他白白糟蹋掉了!    
学校所有书店里的武侠,悬幻之类的书,没有他不知道的。  
有一次,大概是叫那种无聊的东西给看腻了,他突然租了本言情回来,叫什么《风情万种》。    
那次他给女友吆喝出去了。趁此机会,我打开书小瞧了几眼。  
整个页面上直线曲线,被勾画得面目全非。  
其中有几行字被他当重点用粗笔划上了红线,还在旁边打了五角形符号。  
好象是荤段子,关于小日本国名来源的。  
上面说,日本国本来叫日英国,英国不让日,它就去日美国,结果人家美国也不让日……转了一大圈,最后只好日本国了。  
看完后,我不由得对他一片炽热的爱国心,生出一股敬服之意。
      
午夜十二点多了。  
宿舍里还亮着烛光,在燥热并夹杂着脚臭味的空气中,一闪一闪,像打盹的人朦胧的眼睛。  
齐光正坐在灯下专注地研究他那本《挪威的森林》。    
他有一个毛病。  
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毛病,应该是嗜好,或者习惯。  
那就是,他一旦心情好或是痛快时就特别热衷于钻研小说。  
而每当和他女友吵过架或者被他女友数落过时,就去泡网吧或者一个人出门说是去散心,而且一连好几天都不回来。     
看来他和女朋友搞‘和平’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专注地看书!    
有的人一生只爱自己,有的人却喜欢以别人的感情来充盈自己的生命。  
齐光大概就是这种人。  
活着的乐趣,就是以外部因子来充实和延伸自己。  
这种人,大多时间都活在压抑和郁闷中。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躺在床上把玩着手机,确信它处于正常工作的状态!     
自从上次和叶华在伊人饮吧寒暄之后,我惊奇地发现我的灵魂一直处于分裂的状态,其中一半在她身边游走!而且改变了晚上十一点就关掉手机的习惯,也就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是正常开机。  
几天以来,我有点被同化了的感觉。  
和那帮子人一样,我也时不时地关心一下电的问题,而且有时比他们还急。  
要是在平时,手机电池里的电量总是供不应求。  
而现在却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我发现自己得了一种怪癖的病—手机痴狂症!  
前几天,我特地从网上下载了一个手机铃声“橘子香水”。  
一听到那音乐声响起,我就会有一股强烈的暖流如春潮般隆隆在心头滚动,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  
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我是学生物科学的,所以一直喜欢从生物学这个角度思考我所发生的的不良症状。  
遗传学上说,生命在受到外来强烈刺激后就会发生基因突变,其后果是有可能导致一种闻所未闻的怪病!  
我想我应该是受了叶华身上强烈磁场力的作用而导致这么一种人类前所未闻的绝症。  
而能治这种病的人,也许只有她!     
  我来顶上!
  谢谢九九九儿红
  哈哈~!支持来了~!~!
  谢谢冰
  叶华那美妙的身影和淡淡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八)   
清晨温和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宿舍角落净白的墙上,像梦幻的潮水!       “起床了,懒汉!”贾威把嘴贴近我耳朵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哦……,几点了?”    “都八点多了,还睡?”贾威叽叽歪歪道。     “哦,知道了。今天没课吧?”       他点点头,像鸡啄米。     
我爬起来,穿好衣服,正准备去水房打水,胡雄兴冲冲地冲进宿舍,
“小军,今天陪我一起去买件衣服吧!你看看这身衣服,都八十年没换了。”     “好啊,你先等会,洗漱完我们就走。”我没加思索。     “行,待会我请你吃早点。”他笑眯眯地说。    
我快速洗漱完毕,和他在食堂吃了点东西,就跑去校门口坐公交。     
阳光似水般洒在它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一丝风。  
天上飘着一朵朵白云,和大地相映衬,显得很不协调。  
校园内人很少。  
偶尔可以看到一位清洁工握着扫把在地上乱划!  
停靠在校门口的公交车门口,扒着一对情人,拉拉扯扯地上了车!     
我和胡雄快马加鞭走到车旁,挤上了车。     
汽车像老牛耕地一样慢慢地向前驶着。  
我大脑运转的速度也跟着慢了好几拍。  
计算着这学期我共花掉了多少父母从泥土里刨出来的血汗钱,但怎么样也算不在一起。   
“嘀滴答……”熟悉的“橘子香水”突然响起来。  
我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按下绿键:  
“尊敬的用户,您好,您的余额已不足十元,为了保证您的正常使用,请您到就近的营业厅交费,谢谢合作,嘟嘟……”一个甜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恶狠狠地挂掉电话。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一种无名的活突然涌上心头。   
“他妈的,声音那么甜,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这种惹人生气的行当!”我这样想着。  
面无表情。   
胡雄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问:“你脸色有点不对呀,是不是不舒服?”     “呃……,没,可能是有点晕车的缘故吧!”我从嘴角挤出一点笑容,很勉强地答道。     “呵呵,什么时候学会晕车啦,鬼才相信……你不要骗我,你的毛病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他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乎要穿透我的身体,看出我所有的困顿和迷茫!     “我有什么事情还能不跟你说吗,你我就如同胞骨肉啊,你说呢?”我大大咧咧地说。     “哦,那就好!”他疑惑地看着我答道,头枕在靠背上。     
汽车还在向前驶着。  
车内出奇地安静。  
我紧闭双眼静静地坐着。  
叶华那美妙的身影和淡淡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在太阳穴上揉了两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对她……”  
我发现我的情绪正以几何级数高速恶化。    
我不敢往下再想,两眼痴痴地望着车窗外。.  
嘿嘿,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奢侈的念头了。  
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点的!    
常言说的好,杀猪杀屁股各有杀法,看女生相靓妹也各有各的眼光。  
比如贾威吧,虽然目前还是孤草一支,以至于只能暂时把青春交付于自己的左右手,但他的理想是非美女不娶。  
他说是美女就有九大忌讳:一忌个头不高,二忌身段不好,三忌胸围不够,四忌臀部不够丰满,五忌太胖,六忌太瘦,七忌能吃,八忌不听话,九忌不是处女。这九忌具一者便是恐龙。  
所以绝大多数女生都被他列为恐龙的行列,包括齐光女朋友在内。  
真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  
胡雄的观点则和他大相径庭。  
他心目中的美女向来才貌双全智勇兼备才算是真美女。虽然他女友离他的标准还有点差距,他说那就叫理想与现实之间所产生的落差效应。  
而刘强齐光他们却保守得多。  
他们认为女人是水做的,是美女就必须面似桃花目若秋波心如止水等等等等。  
那我自己呢?  
呵呵,难以启齿。  
没有实践经验,也就没有发言的权利。  
除非有哪家菩萨心肠的姑娘因眷顾我的可怜而大发慈悲,将玉体无偿奉献于我,是没有人甘愿登门造访的。        “滴答嘀……”,“橘子香水”又打起了响。    我慢腾腾地掏出手机,  
“又是那个可恶的讨债小甜甜!”  
我气呼呼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嘻嘻……,好什么呀,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的神经索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地牵动了一下,每一条血管的血液流速都在迅速地加快: “嘿嘿……叶华,是你吗?”我兴奋地问。     “是啊,呵呵……最近过的可好啊?”叶华问。   
“哦……我很好,就是……有点想你……”  
我发现我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可能是跟着贾威锻炼出来的。       “喔,真的假的……那我感到很幸福啊!”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唿一下站了起来。  
“你呢,还好吧?”我放大嗓门。  
立刻吸引得许多乘客向我投来怪异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稀奇古怪。       “我也很好,谢谢你!喂,快考试了哦,你复习的怎么样?”叶华很关切地问。     “我啊,没怎么复习!抱着挂课的希望在期待命运之神的援助!”我乐得嘴都合不拢。     “你还笑!正经点行不行啊?要是不好好复习,那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啦!”   
“唔……见面?“我有点诧异,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姑娘请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正迈着矫健的步伐,手持铁棒向考试挑衅!”  
多少有些紧张。  
怕她真的不再见我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呵呵……那就好。”     
说起考试,我的确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我没骗人。  
虽然课堂上老师三番五次地给我们画重点,提要领。但不知足的我们,却并没将老师的话往心里去。    
相信老师还不如相信自己。  
大大小小的纸片已经存放在抽屉里随时准备赴命。  
而像贾威,他提早期盼着老师能把他当一颗坏在肚子里的屁一样,大大咧咧地放掉,在给老师带来轻松的同时,也给自己一丝闻屁后的快感。    
这年头,学习好不一定就能考个好成绩。  
成天吊儿郎当的那些人,不但不挂课,成绩还出奇地高。  
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你是在宿舍给我打电话吗?”我问。     “是啊,这个就是我宿舍的电话号码,可要记住喽!”     “那肯定。不过我一向对数字不怎么敏感,万一……”     “那你看着办,本姑娘无权干涉。”她笑得很甜,接着问;“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吵?”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站在马路上了。  
胡雄焦急地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在街上,正要和朋友去买东西。”     “哦,一定要小心!”     “没问题,汽车一向对我很仁慈的!”我笑着说。     “赫小军,你很想死啊!”叶华声音突然放大。     “那要看怎么个死法,因谁而死喽!若为美女而死,我死而无憾!”     “喂,你很能掰哦!”     “不要夸我,我会骄傲的。”我说。   
她笑得说话都有点不连贯了:“嘻哈……你……能……能什么能啊,臭美!”     “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喝橘汁呢?”叶华接着问。   
我高兴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咕唧道:“我可怜的钞票啊,我要为你去奔丧啦!”     “吝啬鬼!”  
我想象着她生气时惹怜的表情,激动地说:“开玩笑的,你生气了吗淑女?”     “呵呵……我才不会生气呢,我还关心自己的身体!”她很开心地说。     “那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决定为你而奢侈一回!”我问叶华。     “我随时奉陪啊!”     “好啊好啊,那你随时准备着赴我的约!不过你也要好好好复习,淑女成绩不好会让人看不起!”     “嘻嘻……知道啦!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哦!”她的语调很婉转,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哦……好!”我回答。     “那你忙吧,不打扰你了。再见怎么样?”   
我有点语塞。     “那好吧,等我电话!”     “好啊,那就这样吧,拜拜!记着早点回来哦。”   
“哎,那……”  
电话里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手脚真利索,还没等我絮叨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把手机揣入口袋。    
奇怪,刚才那股情绪不知怎么地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自己大批猜不透!     
胡雄无奈地看着我兴奋的样子说:“你这人真奇怪,难以理解……肯定是……”   
他摇摇头。  
    “肯定是高兴呀!”   
胡雄一脸淫笑,接着摇了摇头。   
我轻松地呼了口气,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生活原来是那么的美好,这似乎有点与自己的风格不怎么吻合!  
真不可思议!    
回来的时候,感觉一身轻装,有一种春风扑面的柔柔暖意。  
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俗一些,也许可以用“开心”!这使我的步伐变得格外轻盈,心中充满了一种英雄的情怀,似乎叶华正在我身边对着我开心地笑。   
“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包括我自己。”我这样想着,好像是在梦游!     
  排版有些问题好象
  自己顶顶
  自古英雄好汉者,皆面厚心黑也!    
(九)       我说过,我欣赏音乐的水平一直停留在流行歌曲的阶段,而且欣赏口味也有些和别人不太一样。    
虽然不怎么懂,可我对流行歌曲却是情有独钟,几近病态。    
上中学那阵子,我一个人租住一间小房子。  
房子里桌子上长期摆着一只低音炮,上面搁着一台碟机。床头乱七八糟地散放着各种各样的音乐碟片。  
在我无所事事的时候,或者是孤独寂寞的时候,就以它为伴。  
与其说与音乐为伴,还不如说是在排遣郁闷放松心情更贴切一些。  
徜徉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我会感觉全身心的放松和释然。  
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很难改变了的习惯。    
那时老喜欢将低音炮音量开的老高老高,几乎要将房子震塌。  
就因为这样,我曾经在一年当中搬过三次家,而且每次搬家都是骂骂咧咧地离开的。  
和好几个房东都闹翻。  
他们嫌我太闹腾,打扰他们睡觉,甚至是干别的事情。      
我听流行歌曲时并注重它的旋律有多优美动听。  
看似在听歌,实际上是在品味歌词。  
我觉得歌词就像歌曲的肢体,而韵律则如灵魂。  
叶华说灵魂飘走了,躯体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也许她是对的。  
我可能就像一个流浪在街头卖弄自己的恶心诗人,把歌曲都当诗词咏诵了。  
但我想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其内在的理由。要不然那些靠写歌词混饭吃的“诗人们”岂不都饿死在街头了!       最近不经意间从网上听到一首歌,什么名字倒没顾上关心,作者也没来得及留意。  
但我觉得它并不像很多其它歌词一样有灵魂而无实体,一个不小心就给记住了,而且还贴在了我的QQ 个人说明上。      人生有缘自相逢     缘起缘灭莫强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无愧也无忧       人生尽欢需由衷     花花世界竟不同     红尘来去,我两袖清风     笑谈醉梦中       退一步海阔天空     挥手放下所有     名利皆空,四海尽任我遨游       谁说男儿有泪不能落有情才有痛     爱与恨都看透     放手与天搏,哭也要哭的从容     苦也要苦的洒脱     才是男儿风       我承认我这辈子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因为我始终是一个平凡的人。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生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情欲蔓延的时代,就好象困在臭水沟里的鱼鳖,不想发霉都难!    可贾威则不同!      和胡雄买完衣服回来。大约是两点左右。  
还没到一盏茶的工夫,兴奋之余,正准备给叶华打个电话,就和他大动干戈起来。  
气球终于吹破爆炸了。        “你妈B想干啥,看你个鸟毛灰样,吃人的人不长这模样……”贾威大声叫嚣。   
宿舍内乱作一团。    “我说你他妈怎么越看越像是从火星来的,看你个鸟样……亏你他妈还说的出口……”我怒目圆睁,气呼呼地嚷嚷。     “他妈的,我扁死你个小王八蛋……”贾威顺手提起一条凳子,直往我头上猛砸过来。    刘强急急忙忙抢过去,一把从贾威手里夺过凳子,用力喊道:“好啦,干什么,想打死人啊,你们两真他妈有病……”  
他一边嘶声大喊一边使劲拉着贾威往门外走。     我恶狠狠地瞪了贾威一眼:“你他妈有本事过来呀,难道我怕你个外星人不成……”     “赫小军,再别嚷嚷啦,像什么样子!”刘强面如死灰,大吼了一声。       看着刘强拉着贾威出了门,我“咚”一声一屁股坐在床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出气。  
生气得要死。       这时,胡雄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似笑非笑地说:“小军,怎么啦?好了,别再生气了,都一个宿舍的吗?来,跟我去外面走走。”    我气呼呼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跟着胡雄下了楼。    
天阴沉沉的,活象贾威那张脸。     胡雄拍了派我肩膀,问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啦,不是一向情投意合的吗,怎么就……”     我出了口长气,说:“本来今天挺高兴的,但那狗娘养的恁是要找茬,我有个鸟办法!”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胡雄和蔼地问。     “是这样的,我和你买完衣服回来后刚进宿舍门,本来准备给朋友打个电话的,结果他就面无人色地问我去哪了,我当时还喜滋滋地跟他说出去玩了会你有什么事吗?他的脸马上就拉得像堆烂猪肺,说:‘你脑子有问题呢,想说就说说不想说拉倒!’我觉得我没说错话但他就是想跟我闹我有什么办法!那也就算了,但他紧接着又向我发出新一轮攻击,‘哪个女人跟了你还不如自杀呢!’我一下子就火了……就是这样,就吵了起来,你说我……”     “你也有错,不就是句话吗,你就当真啦?”胡雄奸笑着说。     我瞅了胡雄一眼,傻笑了起来,“本来没什么的,可你不知道,他向我挑衅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就自己和我一样也他妈光棍一条吗,好像我抢了他老婆似的……”     胡雄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小军,你有点太任性了,我记得你一向做事很稳重的!好了,没事了,还没吃饭呢,我们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气消了三成。       吃完饭回来,发现贾威正在蒙头死睡。  
呼噜声如雷公正在发怒。    我瞅着他,突然感到有些后悔。  
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虽然我们不止一次发生冲突了,但还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地步。  
以前和他吵上那么一两句,不到一支烟的工夫又亲密得像牙齿跟舌头一样,今天竟然差点发生了流血事件!  
我应该忍一忍的。  
可寻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干吗要忍。  
无奈!       爆炸就这样平息了……       前几天读过一本书叫《厚黑学》。  
它上面说:自古英雄好汉者,皆面厚心黑也!但我就是弄不太明白,贾威脸皮够厚心也黑得有点水平但为什么和我一样平凡?  
我开始怀疑那应该是个谬论。  
  这么大一个沙发
  哈,谢谢
  顶上去~!~!
  呃,上天对任何一个他的子民都是绝对公平的。比如说你长的不好看,声音也许就会很好听,你有过人的才华,那你一定不是跛子就是瞎子,或者哑巴啊什么的;再比如如果你有美丽的外表,动人的笑颜,天使的身资,那……那气数一定不佳……而你,有美丽的外表,有过人的才华,有非凡的气质,有好听的声音……或者你是天使,或者你……    
(十)     
快七点了,贾威还在呼呼大睡。  
呼噜声飘荡在宿舍的每一个角落。  
我心神不宁。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像是在站台等公交但它却迟迟不到时焦急的神情。       “操,小心你的狗脑袋……”贾威突然喷出一句话,像汽车急刹车时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   
我立刻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眼睛像被磁铁吸住了似的,呆滞地看着他。  
手心湿漉漉的。  
他翻了个身,继续打他的呼噜。     我不由得倒出了一口凉气,看着他憨笑个不停。   
老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扁我呢,原来是在说梦话。  
“一定是梦里娶媳妇—鬼迷心窍啦!”我自言自语道。       我宁宁神,走到贾威身旁,看着他睡觉时扭曲的姿态,刚才那股子闷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去吃饭了!”我这样想着,正准备破门而出。才想起还没给叶华打电话。  
赶紧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一个辣辣的声音响在耳边,听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好,麻烦你让叶华接电话!”     “你等会!”“辣妹”说。     大约三秒钟后,听到那头有人拿起了电话。     “喂,叶华,是你吗?”我兴奋地问。     “是我,呵呵……小军同志,你是想请我吃饭还是要请我喝饮料啊,本姑娘来者一概不拒!”     “都不是!”我在斩钉截铁地说。     “呓?那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她拉着长长的语调。     “嘿嘿,我想问你什么时候赴我的约?”     “赴约?那和吃饭喝饮料有什么不同吗?”     “大大的不同!吃饭重在吃什么,喝重在闲聊和解渴,而赴约则重在人,嘿嘿……比如我可以请任何一个人吃饭,也可以给任何人买饮料喝,但我决不可能随便拉一个人说喂我请你约会……”     “呵呵……,小军,你的想法还真有点奇怪哦!”     “奇怪?其实我也觉得我很奇怪,但有人却说那叫发神经!”     “哦……,这样啊,那我错怪你了!”她笑了笑,接着问,“小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上次在伊人饮吧我问你对我目前的现状有什么看法……”她细声细语。     “哦,这个吗……你是要我说真话呢,还是假话?”     “你废话还真多哦……”她似乎有点生气。   
我感到一阵不安。  
废话实在是多了点。    
我赶紧说:“好,那我也就毫不隐讳了……呃,上天对任何一个他的子民都是绝对公平的。比如说你长的不好看,声音也许就会很好听,你有过人的才华,那你一定不是跛子就是瞎子,或者哑巴啊什么的;再比如如果你有美丽的外表,动人的笑颜,天使的身资,那……那气数一定不佳……而你,有美丽的外表,有过人的才华,有非凡的气质,有好听的声音……或者你是天使,或者你……”   
电话那边一阵沉寂。  
我也默然。  
相互默然了老久。  
久得让人心凉。     
“天啦,我乱七八糟胡侃什么呀,是头壳坏掉了,还是神经有点失常?白痴都比我会骗人……”  
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  
心里百味具全。  
嘴里跟用可乐冲着喝了花椒面的感觉,木木地说不出话来。    
曾经听一位经验之士讲,追女孩子有三大要决。  
&1&,要有帅气的外表,这是客观基础,必不可少的。  
&2&,嘴巴必须要甜;这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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