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 为啥会出现这不是第五人格地窖位置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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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无人进入的地窖,一般不能进入,为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主要是为了预防二氧化碳中毒。CO₂的密度比空气密度大,故而在相对密闭的空间中会向下聚集。特别是长期无人进入的地窖,由于空气对流十分少,造成地窖内CO₂的浓度可能超过了危险值,故而一般进入前最好先用点燃的蜡烛试探一下地窖内是否有充足的氧气。
地窖一般都是不通风的,若长时间无人进入,里面可能会有致人昏迷的瘴气,若是打算进入,需要先通风十五分钟以上才行。
可能会有沼气存在,人下去会因缺氧而窒息。要经过充分通风之后才可以下去。
二氧化碳的比重比空气重,所以地窖里的二氧化碳浓度大,氧气少,容易窒息。
人进去会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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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雷雨惊魂
山南县殡葬事务所。
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留着大波浪卷金发,样貌冷艳的女人站在破败又显得诡异的门口,铁门锈迹斑斑,墙上挂着的牌子让人不寒而栗,此时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这里反倒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我叫林秋雨,刚调来两年,是这里的负责人,全县的“白事”按规矩都得我来经手。外面这个女人,我知道她来做什么,山南县是个小地方,全境三分之二是山去,几乎都是山民,县城小得可怜,像她这种扮相的人一年都见不到一回。
“小林,外面那女的怎么又来了?”老苟递给我一根烟。
老苟是这里的老资格了,五十多岁。我没来之前,他一直代理主管,一干就是几十年。当时全所上下算上他只有不到六个人。你们可能会觉得奇怪,不到六个人怎么讲?按人数算,确实只有五个人,但后院还养了一只老猿,每年上报预算的时候总把它也算上,这样能多报点经费。
“老苟,你知道她来干嘛的吗?”我吐着烟卷,站在窗前打量着她。
“我咋知道?不过看她这模样是省城来的吧?”老苟摇了摇头,“平常没人愿意上咱们这儿,除非来要墓地。”
“一语中的。”我点了点头,马路上不少在她身边路过的男人,眼睛里都闪着光,频频回头。可当看到她目露凶光的瞪着他们,顿时又变得萎靡不振,匆匆离去。
“可人家应该不缺钱,在省城买块什么样的墓地不行啊,干嘛跑咱这穷乡僻壤来?”
“老苟,你可不用妄自菲薄,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吗,咱们山南县龙气充盈,底下有福泽,乃是龟眠之地。”我摆了摆手,否定了老苟的见解,“平常人自然参不透这其中的奥秘,但那些有钱人则对此尤为重视。”
“有这么玄吗?”老苟推了推眼镜,他已经高度近视,厚厚的镜片,透着一股迂腐的气质。
“昨天你替我推掉了见面,我就料定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不然她回去也没法子交代。她之所以没进来,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我踩灭了烟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等等有人来,就说我不在。”
我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拉上来窗帘。临街开着一些商铺,那些平日里自以为有些姿色的老板娘们,都纷纷露出不屑的目光,有的干脆一把揪住了她们男人的耳朵,轰回店里去。
“怎么,你又要出去?”
“我估计对方来头很大,惹不起,只好躲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老苟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这个人虽然迂腐了点,但门儿清,在这里干了大半辈子了,知道墓地它不是简简单单地一块地,有的地给了也就给了,有的地不能给说什么也不行。这不光是个章程的问题,还涉及到工作性质,这一行就是这样,无论什么年代都得恪守这个规矩。
“小姐,没有见到人。”我悄悄从后门溜到街上,看到那女人打了一个电话,眉头微微蹙起,声音恭敬的说道。
“是,我这就去。”她的眉头皱的更深,歪着头斟酌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故意不想见我,好的,我明白了。”
“那他怎么办?”女人眼中划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显然对被我很是不满。
“这......”她的声音顿了顿,“好的。”
随后她便戴上了墨镜。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转身朝门内走,而是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要去哪,但心中隐隐有点担心,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县城里,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城外的寡妇岭......
说到这个寡妇岭以及有关我的背景,有必要做个详细的交代。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殡葬事务所是有原因的。三年前,我还是越州市督检公署廉政局的一名心理辅导员,因酒后误事,色胆包天跟市长金雄的情妇滚了床单。事情败露后上面恼羞成怒,但碍于形象,就把我调任到山南县,说是调任,其实就是发配。原以为此事就此了解,谁知道金雄并没有善罢甘休,欲杀我而后快。
“小林,下暴雨了,快回去吧……”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山城当即受了灾,当老苟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间,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天幕闪过。
闪电爆发了。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一道接着一道的闪亮电弧,从云间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霎时,照亮了哭泣的天空。远远看去,仿佛有驾着黑云的恶魔在叱咤。
“老苟,辛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应了一声,刚关上办公室的门,一阵远来的响声,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我猛得一紧张,山南县地质条件极其糟糕,随时都有爆发山洪的可能。霹雳一声,天地为之昏暗,一棵巨树应声摧折。
暴雨瞬间将整个院子灌满,我打着伞出去,泛黄的泥水很快淹没了脚踝。
大晚上,街上一个人没有。大雨倾盆,原本就昏暗的路灯,此时就更显得暗沉沉,远处高山上,浓雾重锁,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瞬间亮如白昼。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看到前方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它原本蛰伏在黑暗中,因为闪电,才突然出现。闪电闪了两次,影子一动不动。谁会大半夜的站在雨里,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身边就窜出来几个黑影,我似乎都没有挣扎,就被打晕。
“金......金雄......”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我的那把雨伞,孤零零地掉在街上,被风肆无忌惮地戏弄。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车上,全身被麻绳绑住,还被套了蛇皮袋。雨水砸在我身上,路上颠簸不停,像是走在山路上,依照我的猜测,这些杀手估计是要在深山里动手。
“轰隆隆”天上的雷声像猛烈的山崩似地滚动,斜若穿过整个天空。电光闪过,只歇了半晌,又一阵闷雷咕噜着,滚动过去.猛然间又一个劈雷,在头上响起来。
嘴上被堵了臭袜子,喊救命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了,山里也根本不可能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我算是肠子都悔青了,压根我和金雄那小妮子根本谈不上感情,色字头上一把刀,可惜当我领悟过来的时候,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我早已精疲力竭,即便他们不动手,我也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们把我从车斗里拽下来,似乎我已经是一具死尸,重重地摔在地上。
“木牛,你来?”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商量,无非是谁来动手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谁来都一样,每个人身上全都血债累累。
“我来就我来,废什么话。”
话音刚落,我头上的蛇皮袋就被摘掉,又一道闪光如一条火蛇冲破了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裂口。我自知很难活过今晚,神色愤恨地盯着他们被闪电晃的直发亮的脸。
“哥们,对不住啦,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个身材瘦削的小个子阴着脸说了一句,说着他慢慢地举起了手,手上拿着一把枪色的匕首,黑黑如漆的天幕上,闪电挂起一根根叶脉状的金树银线,光焰在头顶闪烁。
“等等!”我急忙喊了一声,“要多少钱肯放我?!”
一道道蓝色的闪电,弯弯曲曲,乱摆乱窜,犹如怪形的蛇蟒。
“小子,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不是钱的事儿,咱们吃这碗饭的,不能坏了规矩。”
“金雄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两倍!”
“哦?”那小个子阴险地笑了笑,对着另外一个人撇了撇嘴,故意拉着长音说道:“二十万嘛……”
“你说多少我都给!”
“可是......你看我像白痴吗?”另一个杀手双手叉腰,面色不善的看着我,“你他妈以为金雄是傻子吗,我放了你,他能饶过我俩?!”
很快一声霹雳之后,闪电呈奇形怪状的树栩衫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这一次,我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
“那是......”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无论怎么样,至少被死在他们手里,前面就是悬崖,他们选在这里动手,估计就是打算在这里抛尸。
闪电以灿烂的紫光,向大地示威,闪得所有人的脸一明一暗。远处的山头上紫电银光不停的闪耀,闪电忽而一下打到地里去,忽而在乌黑的云端进出火花,好像连根拔起来的多枝的金树。
我情愿自己了结。
就在闪电一次接着一次地闪耀的间隙,在那混沌汹涌的云丛把一切黑夜裹胁的刹那,我夺路而逃。
这一次,义无反顾。不足十米宽的山路,下面就是悬崖,跳下去凶多吉少,他们就算是想要追,面对几十米的落差,也不敢贸然冲上来。我奋力一跃,闪电发出夺目的光,使漆黑的天空顷刻之间辉煌雪亮。
他们的脸色写满了惊愕。
而我——除了感觉自己飞速下坠,脑子一片空白,万念俱灰。
第002章 妙手寡妇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毫无知觉地死去,至少痛苦的过程应该会是极短。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整个过程异常的痛苦。在我经过一段时间的高速坠落之后,我的身子直接撞到了一块突出的山岩上,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散架。然后,又经历了一程断断续续地降落,全都是枝杈,当我落地的时候,体无完肤,而且我感到双目刺痛,撕心裂肺的疼。
不知道是该说庆幸还是不幸,我并没有死,剩下一口气,却只能奄奄一息地等死。
忽然间天门开处,黑云的缝中闪出一道金光,寒人肝胆,摄人灵魂。陡然一下,天空被一条莫测短长的火蛇划破了,这火蛇用一阵使人目眩的惨白的光,照着我隐没在黑暗里的脸。
雨水钻进伤口,激得我浑身颤抖,我尝试站起来,但浑身除了左手还能动外,其余的胳膊和腿脚全都断了,最糟糕的是,我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天上一道道模模糊糊的闪电。
附近完全没有人烟,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见,我费力地挪动身子,突然间手边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像是石板。我战战兢兢地摸了摸,确定那是一块立着的石碑,凛然想到的就是——墓碑。
“这是......墓地?”我到了一片荒坟野地之中,内心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待在这里迟早是会死的,由于过于虚弱已经觉不出疼痛,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睡过去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临闭眼的一霎那,我仿佛听到地面上传来脚步声,泥水跟着脚步溅起,匆匆地朝我走来。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渐渐地,我昏睡过去。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有关这一切,我也是事后才从刘婶嘴里得知的。我跳崖的那个地方就是“寡妇岭”,从清末到现在,这一带几乎家家都有寡妇,有的甚至一家三代全是寡妇,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刘婶,她也是寡妇,住在隔壁。
当时我身上缠满了布条,被一根根竹片固定住,我甚至怀疑,全身上下是否还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但这一切都抑制不住我重获光明的兴奋,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在此之前,我以为就此告别花花世界了。
刘婶四十多岁,长得秀色可餐。话说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应该刚洗过澡,露出雪白的肌肤,衣裙的襟口处,两团软组织隆成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人急欲一窥里面的风景。我以为是她救了我,连声道谢,没想到她却告诉我,救我的另有其人。
“叫我刘婶吧,可不是我救了你,我可没那妙手回春的本事。”刘婶身体向后移了移就坐在了床上。
“那是谁救了我?”
“救你的是这家的主人,阿覃,跟我一样,也是个寡妇,唉,都是苦命人啊。”
“刘婶,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我话还只讲到一半,刘婶突然就脸一红,佯羞地往我脸上轻轻扇了个耳刮子。
“你个小不正经的,瞅啥呢?不该看的别看!怎么?还想我把你眼睛挖掉吗?”刘婶竟然一下看出了我为什么紧张。
“没有,没有!”我此刻自己的头都大了,感觉糗大了。
我当时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当刘婶进来的时候,一切还都是正常的,但她刚在我身边坐下,我眼睛扫了她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个一丝不挂的身体,“难道是幻觉?”我疑惑,却又感到震撼无比。
“臭小子,还不承认。”这时候的刘婶两眼一直盯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个劲地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简直就是在做梦,这怎么可能?”我摸了摸脑袋喃喃道,“刘婶,那个!我?”
“你呀就心里偷着乐吧,有了这一双透视眼,什么坏事都让你做了。”刘婶阴阴一笑。
“透视眼?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对眼前出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依然半信半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刘姐,你在和谁说话呢?”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婶回答道:“嗨,还能有谁,昨晚你带回来的小伙子醒了。”
“是吗?”
“吱……”后门打开了。
刘婶一看那个叫阿覃的寡妇出来了,就乐开了花,笑道:“阿覃,你看好他啊,我就先走了?”
我听她这话,暗暗吞了口唾沫。
“我……”我心里扑通乱跳。
“醒了?”
“你好,是你救了我吗?”我闭着眼,生怕睁眼误事。
“没事,你睁开眼吧。”
“啊?不是,我还是别睁眼了,非礼勿视。”
“没事,我不走过来,现在远一点你也看不见。”这个阿覃的声音很悦耳,说话的时候语调平和,一点起伏都没有。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地方叫寡妇岭,我们整个村子就在墓地边上,昨晚暴雨,山上来了辆车,我以为是车子抛锚留在路上了,就留了个心眼,没想到却看到你从山上摔了下来。”
“那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瞎了,眼角模碎裂,视神经也断了。”这头门后面有一个房间,堪称手术室,阿覃就在那里给我换了眼。
“那我现在......”
“你用不着紧张,你现在这双眼睛是我丈夫的。”阿覃告诉我,她的丈夫十年前就去世了,他们家祖上时代行医,这个短命鬼本身就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他的这双眼据说是几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还得八字够硬才享用得起,这不他开挂的人生早早的便领了盒饭了嘛。
因为阿覃丈夫的临终遗言是想把这双眼睛留下来,阿覃含着泪取下眼球,一直泡在福尔马林里。对着一双眼球睹物思人已经够恶心的了,现在装在我眼眶里,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倒是小事,当我冷不丁睁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设防的阿覃坐在床上叉开腿坐着,腿间火红色的低裤非常醒目,那种滚烫的颜色,足以勾起男人心中无限的火焰。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我现在总有种感觉,看着你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他一样。”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虽然阿覃跟我说的已经很详细了,但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必须设法证明一下,而且我也特别好奇这透视神瞳究竟能开挂到什么地步。
“你想干嘛?”
“我很感觉你救了我,还给了我一双神眼,但自古有云,福兮祸之所倚,这透视神眼我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再说了我也不想有朝一日被人当流氓抓起来啊。”
“这倒还真是个问题,不过你放心,离你一米开外应该就是安全的,你想看点什么也看不到。”
“啥玩意儿?有效距离只有一米吗?”我内心无比地愤慨,失望是不言而喻的。
“这关键还得看眼睛跟你融合的程度,如果真的能够百分之百融合的话,你想看多远就能看多远,而且不光能看透织物,就连钢板也不是不行。”
“What?钢板也能看穿?这也太逆天了吧?”我惊呼。
阿覃笑道:“你要真能到达这合二为一的境界,就算是想开世界上最精密的保险柜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对啊!”我简直快发疯。
“你若真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从此你的眼中将再无秘密可言。”
“卧槽,那我岂不是爽死了!”我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这惊天一跳,反倒跳出了一个涅槃重生,脱胎换骨了。”
“你想不想要试试?”
“试什么?”
“给你安了这双眼睛,我也不知会是什么效果,你现在应该还只能看得见一米以内的东西,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以及该怎么通过练习增进透视效果都需要进一步观察。”阿覃说道,她离我两米开外,我直僵僵地躺在床上,甚至看不到她整个人的样子。
“怎么试?”
阿覃从手术室里拿了两块圆圆的陶瓷片出来,让我闭上眼睛之后就盖在了我眼睛上面,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唉,我怎么看不到了呢?”
“你现在当然看不到,这是陶瓷,我那口子,死之前都没法完全看穿它,更别说你了。为了给你测试,我只好先把你眼睛盖住,不然岂不是都让你看光了。”
我心头略带失望,没想到这陶瓷还挺厉害,很难透视。这时候,就听到阿覃在我耳边说,她在我头上架了一只开着的聚光灯,让我在她拿开陶瓷片的时候,别闭眼,盯着那聚光灯看。
“这不是自残吗?瞎了咋办!”
“话还真多。”我话还没说完,阿覃一下就拿下了陶瓷片,那一霎那,一道强光直接爆射进我的眼眶,强光尽数没入我的双眼之中,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双眼直接被强烈的金光给亮瞎了。
好在片刻之后,我又重见了光明。一切都是这么的夸张,我看到面前的聚光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四散而去。
此时,我的双眼之中电芒乱窜,不断闪烁跳跃,最终汇聚成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它像是虚拟的,可以一层一层的剥离、深入,它似乎无穷无尽,又仿佛一览无余。
“天哪!”我心中翻江倒海,掀起惊涛骇浪,知道自己是获得了天大的奇遇。
第003章 守护秘密
清晨,晨雾还没有散去,太阳便升起来了。
一大早邻居刘婶家的大胖儿子就骑着一辆破旧的凤凰牌自行车出门了,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在乡间坑坑洼洼泥的巴路上,摇摇晃晃的向自己家的小麦地骑去。
严重损坏的自行车坐垫上只剩下了几根密密麻麻刺屁股的弹簧,一不小心就被翘起来的弹簧挂住裤裆。
“妈了个巴子,疼死俺了!”他一个鲤鱼跳龙门就下了车,心里那个郁闷。
“柱子,给我当心点。”刘婶在屋里喊道。
柱子熟练地举起自行车就转了一圈,咣当一声,一个底朝天就砸了下去,“好了,放心吧,妈我先走了!”柱子嘴角微微扬起,傻兮兮一笑。
“早点回来!”
刘婶就这么一个儿子,丈夫刚结婚没几天就去煤矿上班,还没有下井几天就命丧黄泉,一命呜呼了,只留下了柱子陪着她。
寡妇岭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这条岭子在外面有自己的名字,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寡妇岭名字的由来,除了这里“盛产”寡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秘密:宝藏。
没错,寡妇岭下面埋了一大批“遗宝”,那还是晚清太平之乱时候太平军埋下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这地方阴森诡谲,实则是块风水宝地,之所以伪装成这样,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掩人耳目。寡妇岭上原本没有人家,现在的三个村子的人祖上都是太平军留下来守护财宝的,且尤以女兵居多,也难怪这里的男人早死,这些女人的地不好耕啊。他们每家每户都背负使命,因此这里的民风与别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百十年过去了,陆陆续续就有人动了歪心思,想着掘开宝藏,远走天涯,从此锦衣玉食。可能是这批宝藏确实过于庞大,随便挖点就能弄出个元宝啥的,但若说是地窖,却始终没被发现。久而久之,村民间就形成了共识,小财随便取,大宝不准动,得益于此,寡妇岭家家户户都是衣食无忧,有的人家甚至富得流油,但彼此都低调行事,从不轻易露财。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我拥有了透视神瞳之后,阿覃就像是自带危险报警系统一样,从没走进过我目视范围一米之内,我躺在床上半个月,直到能下地那天,我才看清楚她长什么样。
“阿覃,你干嘛老躲着我啊?”我看不到她的人,那个心里叫做憋屈,心里还一直挂念着她那柔情的手。
“我不躲着你,难道还由你看啊。”我心里正想着呢,阿覃就走了过来,“唉,你现在能下床了,可别乱来啊。”
“好好好,我就在这站着,离你远一点总行了吧,我就想看看你,你到底长什么样?”
“有什么好看的。”阿覃羞赧道。
我仔细一看,只见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我的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古代的仕女图上走下来的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我的天,阿覃你太美了。”
“好了好了,别阿覃阿覃的叫了,我比你大快十岁了,你可以叫我名字覃雪,不然叫姐也行。”
“覃雪?好名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连连称赞。
“唉,你看够了没啊,有你这么看人的嘛。”
尽管覃雪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我心里还是叫她阿覃,因为在我重伤的这段时期里,我头脑中所记得的那个人,就叫阿覃,虽然有时候只是她的一个影子和模糊的轮廓。
“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一直没问你,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阿覃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她没必要隐瞒,这几天的朝夕相处,我渐渐的也不知不觉对她有了点暧昧之意,“我怕我说了,给你惹麻烦。”
“麻烦?我一个山里的小寡妇,能有什么麻烦来找我啊?”阿覃似乎并不在意我的顾虑。
我犹豫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身子,抬头一看就见到阿覃胸前犹如两座小山峰一样的挺拔峻峭,薄薄的樱桃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
“那我可就说了?”
“我是原本是市廉政局的,因为得罪了市长,被下放到县里殡葬事务所了,没想到金雄那龟儿子,竟然要我的命,那天晚上我就是从他雇来的杀手手上逃出来自个儿跳的崖。”
“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要下此毒手?”阿覃惊讶的问道。
“这个,这个?”
“哦,我知道了。”阿覃诡异地笑了笑,我立马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被阿覃这么一说,我的的脸一下子就像山上的映山红一样。
“我想的哪样啊?德性。”看阿覃只是开了个玩笑,我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我现在大难不死,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办呢?”
“没事,天无绝人之路,你该干嘛还干嘛。”
“啊?你还叫我回去啊,金雄那老小子不会放过我的。”
“你傻啊,他要是知道你没死,还不得自个儿先吓个半死。”阿覃说话的时候语速不紧不慢,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他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你现在可谓是按住了他的死穴,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可是......他要是狗急跳墙怎么办?”
“那他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阿覃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这......”我陷入了深思,对于我来说,在仇恨面前,一顶乌纱帽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像金雄这样坐在一把手位子上的人,乌纱帽对他来说意义远非我所想的那样。
“你说的这个金雄我以前在外面读书的时候也听说过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有仇,到说明我没有救错人。”
其实阿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是矛盾的,一则是庆幸,庆幸阿覃把我当好人,反正不是小人就是万幸;二来则是羞愧,事实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毕竟是我睡了金雄的女人。
“金雄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手眼通天,要想弄死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可别小瞧了自己,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了透视眼,没什么事情能逃过你的眼睛。”
“对啊!”我恍然大悟,“老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鱼肉的我了,我可是拥有透视眼的人,现在应该是我要灭他是分分钟的事儿才对。”
我哈哈大笑起来,阿覃也笑了,她的脸是鹅蛋形的,加上一双明净的眼睛,让人见后如痴如醉。
这就是我与寡妇岭以及阿覃的故事,正因如此,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阿覃要我永远守护那里的秘密,但凡与之有关的一切都不能跟外人讲起。一个月后,我离开了那里,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回到事务所,只不过,我已经拥有了透视神瞳,带着仇恨回归,实施复仇计划。
今天外面那个女人,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正在把原本安宁的小县城搅动起来,而他们也就恰好成为了我整个计划的一环,命运不期而至,大幕已然拉开。
前些天我回了一趟寡妇岭,在村口见到了刘婶,她正在地里干活。寡妇岭前前后后三个村子的相亲我已经和他们熟识,尤其是跟刘婶,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一样,节头节脑都要去她家蹭饭,便打了个招呼,“刘婶,咱家的蒜长的怎么样?”
刘婶见我回来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由于阿娟是蹲着的,那一片深不可测的缝若隐若现。加上卖力的动作,那两个大圆球忽闪忽闪在抖动着,真引人注目。
我急忙挪开了视线,道:“镇上蒜苗价格又涨了,你赶紧收了,我给你拿去卖。”
“唉,秋雨你咋来了呢?长的好着咧,拿到镇上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她说话的时候高兴的嘟囔着嘴巴笑了笑。
“哦,那就好。”
“你快去吃饭,菜就在锅里还热着呢?”刘婶一边敲打着衣服,一边对着我说道。
我着急去找阿覃,许久没见她,特别挂念,进屋的时候,我揭开锅盖就闻到了一缕清香飘了过来,“阿覃做的菜就是香!”
阿覃从后厨出来,见到我要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躲了躲,站在安全距离以外,问道:“你咋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可没给你准备饭。”
“我这还不是因为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寂寞,我来陪你说说话。”
“德性,自己去拿筷子。”阿覃把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说道,“唉,今天村里来人了,村长也来托我找你,一会你去问问,到底啥事情?”
“出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
第004章 冰山美人
老村长已经七十,但依旧干劲十足,年前我还喝了他的寿酒,关系不错。这老汉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脸的鱼网纹。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永远穿着一套的确良的中山装。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对岸渡口,有几个人正从提上走下河滩来,一位胖胖的老太太,提着一根手杖,键步走在前头。夕阳洒在她的满头银发上,显得神采奕奕。
“唉,刘大娘,洗衣服呢!”这刘大娘就是老村长的老婆子,这家人也是村里的“模范夫妻”,但凡是哪家没有寡妇的,这个荣誉就给哪家,不过说实在的,即便如此,这个荣誉也很稀罕。
每天这个时候,刘大娘都来洗衣服,老村长就从村委会大院里踱着步子出来,腰里别着烟袋,跟她一起回家,活像童话里的老仙翁。
“老头子,你看谁来了?”
“这不秋雨嘛!唉,我正找你呢,寻思着让阿覃给你去个电话,你还真就来了!”老村长看到我,喜出望外,“走走走,回屋说去!”
老村长家装修简朴,角落里摆着几株散发出淡淡香味的兰花。巨大的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中医方面的书籍。村长早年是个赤脚医生,行医半生,家里全是中医药的书籍,我随意的抽出一本《黄帝内经》翻开,上面的每一页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了心得。
“秋雨啊,来来,喝杯茶。”老村长面带微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有些紧张,觉得他这么着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问道:“老村长,到底出啥事了?”
“其实,也没啥事。”老村长先是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说道,“你先坐,咱爷俩慢慢聊。”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老村长有话尽管直说,跟我就没必要客气了。”
“真没什么……”老村长有些憔悴,挤出一点笑容。
“不对,你一定有事。”
“唉......”老村长叹了口气。
对于老村长,我一向是相当尊重的,他也不是那种轻易求人的人,这种情况,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事情想拜托你。”
“但说无妨。”
“今天村子里来人了,在林子里到处转悠,我组织了村里的青壮年去把他们围了起来。”
“来咱们村子?!难不成......”我眉头一皱,立马头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宝藏,寡妇岭下面藏着大量财宝,这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愿意来,无缘无故来了这么多形迹可疑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老村长,咱们寡妇岭藏宝的事情我可半个字都没跟外人提过!”
“唉,这我还能不相信你嘛!”老村长摆了摆手,显然他对我很是信任,“你跟咱寡妇岭可谓是风雨同舟的交情,这一点老头子我心知肚明。”
“老村长,这些人到底来干嘛?”我着急道。
“为地。”
“地?”我愣了愣,听到这个原因的时候,脑子好像有点短路,“难道不是为了宝藏来的?”
“这帮人里有几个像是‘跳大神’的,说话阴阳怪气,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他们这是在堪舆,还弄个罗盘给我看。”老村长那是革命年代走过来的人,尽管身世特殊,但受政府教育还是无比深刻的,根本不信那一套,可他自个儿也是心知肚明,“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咱寡妇岭确实是块风水宝地,不然当年萧王娘也不会把宝藏在这。可这话又说回来,百年来寡妇岭都遁迹于世俗之外,绝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
“所以......老村长是怀疑明里说求地是假,暗里求宝才是真?”
“就是这个意思!”老村长一把年纪,脑子一点不糊涂,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些人不是善类,不管是何目的,他都不可能遂了对方的愿。
我思索良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村长啊,这太平遗宝的事情除了我还有外人知道?”
“应该不能够啊。”
“那这些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难不成是村子里的人平时倒卖散货的时候被人盯梢了?”
“这或许是个可能,但依我之见,他们求地的说法也未必是骗局。”
“秋雨啊,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村长一听,坐不住了,“你该不会想把地给人家吧?”
“老村长,你别着急,我能吗?那不是等于把秘密公之于众了嘛。”我赶紧稳住他,“地,咱们是坚决不能给的,不过这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怎么讲?”老村长听出我话中有话,探了探脑袋,“怎么?你有啥主意?”
“我想既然老村长想到了我,肯定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这些人确实太可疑了,无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咱们这儿都不能掉以轻心,但既然他们说了是要买块地,这丧葬事宜大小都归殡葬事务所管理,他们再来你就把话放出去,让他们尽管来找我。”
老村长满意地一笑,“秋雨啊,要不怎么说相亲们都喜欢你呐,你小子确实是个好样的,没枉费老头子对你一番苦心。”
“我那里你大可不必担心,要地没有,要命......我也不给!”
“哈哈哈。”
“不过,老村长啊,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可得商量商量了。”
老村长脸色一沉,收起笑脸,问道:“咋了?”
“你没觉出他们的路数不对吗?找墓地都找到咱寡妇岭来了,而且那几个‘跳大神’的也有点真才实学,我寻思着对方非富即贵啊。”
“你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弄不好这是场持久战,而且会是恶仗。”
老村长愁眉不展,抽了口烟,“嗯,我也觉出点不对劲了,撇开宝藏的事情不说,就算他们真是为了墓地,那城里什么样的公墓没有,何必非要这穷山沟里来?都说官越大的、生意越大的人都迷信,要真是这样,他们恐怕还真不会轻易退回去。”
“我的庙小,要想把这事情捂住,我们一定要有思想准备啊。”我没有半点要吓唬他的意思,凭借多年混迹公门的经验,碰到这种情况,对方来头一定不小,我能抵挡得了一时,但真未必能捱得过上头的压力。
“你说得对。”老村长点了点头,“秋雨,那你说咱咋办?”
“先静观其变,有什么情况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回来之后,果然有人找上门,就是外面那个女人,她昨天到事务所找我,别我挡在了门外,但我知道,她没这么容易对付。
“呜呜”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一看,心头一凛,市民政局的周副局长打来的,他是主管下面各县殡葬的负责人,这时候打来电话肯定不是好事,心忖:“难不成他们已经行动了,这么快?竟然直接就让副局长出面了。”
“喂,周副局长,您好您好。”
“小林啊,忙吗?”
“不忙不忙,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周副局长的这通电话没什么信息,可能是个暗示,告诉我得见见对方了,不然后面还会有其他一系列的手段,比如说约谈。挂掉电话,我突然感到有些头晕眼花,心力交瘁。低着头往回走去,心想着到办公室等着吧,躲是躲不掉了。
“嘣”的一声,突然感觉脑袋上传来一阵柔软舒适的感觉。
原本我顾着自己低头向前,没有看路,跟人撞上了。
我一下意识的伸出手,手伸到半空,啪的一下就被人打开。
“流氓!”冰冷地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抬起头来,正想和对方道歉,但却看到了一个女人脸色铁青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高筒靴,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性感丰满的嘴唇,高耸的鼻梁,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怒气。
由于实在太近了,两个人几乎是靠上了,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在我眼中一览无余,细腻的皮肤,完美的S型曲线。粉红色的BAR托住那一对儿活泼的大白兔,淡紫色的内裤尽显妖娆多姿。我下意识地躲了躲,眼球微红,立即将视线落在其他地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臭流氓!”女人面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哎哟,还是个暴脾气,这和她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我心里嘟囔道。
“您别生气,我真的是在想事,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别生气。”她冰冷深邃的眸子满是怒火,这也怪不得她,责任全在我,我屏息凝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冰山美人,反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女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让开!”
我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以为她是要出去,她瞥了我一眼,却是往里走,“卧槽,什么情况,她来殡葬事务所的?”
“难不成?她就是刚刚那个女的在等的人?”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必须抢先一步回到办公室,“真他妈大水冲了龙王庙,怕什么来什么。”
第005章 巨商富贾
美女我见过不少,可我不得赞美她一句,这女子气质冷艳,但这气质与她的样貌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深邃,好像闪着冰凌,却偏偏又有点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你嘚瑟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挺起胸膛就跟了过去。
事务所大楼有后门,而且楼梯直通到我办公室门前,走得快一点,应该可以敢在她之前回到办公室。
我前脚刚进门,锁上门之后,外面就“咚咚咚”地敲起门来了。老苟的办公室就在对门,他看见我回来,前后脚就来人了,我跟他商量过,要他帮忙,于是就赶紧出来,说道:“唉,这位女同志,你找谁?”
“找林秋雨。”那女人冷冷地回道。
“林所他不在。”
“少来这套,我知道他在里面。”那女人不仅冷艳,性子还很暴躁,“林秋雨,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不然我踹门了!”
“卧槽。”我一听她要踹门,连忙开门,这破地方一年都没多少经费,修一头门弄不好还得自个儿掏钱,实在犯不着。
门一打开,四目相对。
她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你?”
“你好啊,今天的事情纯属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挠了挠头,稍显尴尬。
“你!”女人白皙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怒视着我的脸。
“哼!”女人冷哼一声,“你知道我要来?”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我笑了笑,说道:“只是碰巧撞见的,所以让你误会了。”
“误会吗?让开!”女人似乎不愿意跟我纠缠,用力地推了我一把,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标准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又给人一种无时无刻不再魅惑的刺激,牵引着男人的神经。
我刚刚在门口跟她发生不愉快,即便我知道她所为何来,双方利益和立场不同,但出于绅士风度,我还是笑脸相迎。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范纯煕。”
“纯熙”之名语出诗经《酌》:“赫赫巍巍,及时纯熙”、“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有光明的意思,寓意美好。
“哦,你好范小姐,林秋雨,很高兴认识你。”我刚要礼貌地握个手,她竟然冷眼看了我一眼,连手都没有抬一下,搞的我火冒三丈。
范纯煕满脸阴鸷地坐在了办公桌前,我长吐一口气,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她的眼神深邃,脸上古井不波,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范小姐,不知道你所来何事?”我明知故问。
“我看你就不必再演戏了,开门见山吧。”
我不得不承认,范纯煕人如其名,高贵的气质在她身上尽显,尽管她现在一脸的不悦,但也能够让人感到那份独特的气质。
“范小姐真是爽快人啊。”我呵呵一下,点了点头,满是欣赏的看着范纯煕,“我真佩服范小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请的动周副局长。”
“请?”范纯煕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而已,若真到了请的那一步,恐怕你现在就已经不会踏踏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跟我说话了。”
听她这话,我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她话里的意涵感到了紧张,心忖:“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范纯煕到底是什么来路,听她话里的意思,她的身份背景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是要死磕,也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范小姐,恕我冒昧,敢问令尊是?”这个范纯煕不到三十的年纪,样貌气质与言谈举止均如此不凡,必定是豪门之后。
“家父,范云涛。”范纯煕冷声说道,“范云涛”这三个字在她的口中也不过是云淡风轻,“三江实业,范家。”
但在我的心里,“范家”两字却犹如惊雷一般。三江实业在今年的世界五百强已经跻身前十,生意涉及房地产、机电、IT几十个产业,而它的掌门人正是这个范云涛。范云涛以及他的范家,在国内乃至国际上都有巨大的影响力,资产富可敌国。由于这个范云涛祖籍在钱江,所以他的名头在各级红头文件里都是“熟客”。
“范云涛?”
“怎么?你没听说过家父?”范纯煕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我记得三个月前,家父刚刚给你们山南县捐了一座医院和一座墓园,这才多长时间,就忘了吗?”
“没,没忘,怎么可能忘了呢,范先生那是知名的企业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关心家乡,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眉头紧蹙,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范小姐就是大名鼎鼎地范云涛先生的千金,恕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你啦。”
我现在完全明白过来刚刚范纯煕话里的意思,范家在省内、国内编织的关系网,网络之庞大,绝非我能够想到的。三江实业在越州的投资每年都能占到总数的三分之一,那些领导哪一个不挤破头跟范家搞好关系,这都成了体制内的自然规律,更是生存法则。
“你用不着因为我是范家人就跟我低眉顺目,卑躬屈膝的。”范纯煕眼中划过一丝厌恶,说道:“范云涛确实是我爸爸,但本质上,他是他,我是我。”
“是是是。”我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自欺欺人,血亲是摆脱不了的,我现在之所以怕她还不是因为她是范云涛的女儿,得罪了她,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子女一般都不愿生长在上一辈的光环之下,范纯煕会这么说也能够理解。至少这让我看到了一个“机会”。
“呵呵,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我爸爸有过三个老婆,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吧?”范纯煕脸色铁青,冷笑着说道。
范纯煕的话令我有些意外,“她是想跟我聊家常吗?还是想跟我爆料范云涛的风流韵事?”像范云涛这样的巨商富贾要是没几个小老婆那才是新鲜事,况且年事已高,家庭内部矛盾、财产纠纷更是家常便饭。
我正在走神,看着范纯煕那张精美的脸,她一说起这外人看来的“八卦”,脸上便添上了一抹淡淡的哀伤。我干咳一声,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安静,说道:“我说范小姐,咱们是不是有点跑偏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怕是早就被范纯煕凌迟处死好几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说的很可笑?”她咯咯一笑,诡异地说道:“这世间没什么事情是长久的,根本没有情比金坚这回事,我如此,你,也包括寡妇岭的那些村民,也同样如此。”
“唉,你这话我咋听的这么不舒服呢!”我情绪一激动,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微红的怒视着她,心说你个丫头片子说我可以,你要是把阿覃也带上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寡妇岭咋了,那里的村民几百年来风雨同舟,善良质朴,碍着你什么事了?”
“善良质朴?笑话。”说着,范纯煕突然媚眼如丝的瞟了我一眼,“知道吗?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你所看到的,不过是表相罢了。”
“怎么了嘛?”我一时理解不了。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范纯熙调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寡妇岭,而且是志在必得。”
“范小姐,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干嘛非要寡妇岭这块地呢?你们范家财大气粗,什么样的地不能买啊,这寡妇岭究竟什么值得您大费周章?”我试探道。
“我也不瞒你,我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空着手回去。”范纯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家父年事已高,已近古稀,落叶归根是他的心愿,这件事情办不办的好,直接关系到族中每一个成员的切身利益,现在我那几个后妈,包括我那些个兄弟姐妹,都在望风而动,所以,寡妇岭,我势在必得。”
我被范纯煕搞得心神一荡,急忙打了个冷颤,心忖:“原来整件事情竟然是因为豪门争斗而起,寡妇岭和我只是被裹胁进了这场争斗之中?”
“事情真的如此?”即便没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我也依旧有些忐忑,“要是宝藏的秘密还没有捅出去,证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可要是这小娘们跟我耍心眼子......”
“范小姐,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我们还是得照章办事啊,寡妇岭的墓地属于家族墓地,按照规定,我们无权干预,而且你也......”
范纯煕一双美眸凝视了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一句话,“林秋雨,我知道你跟寡妇岭走的很近,不过,奉劝你听我一句话,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第006章 民风彪悍
当晚我就赶回寡妇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村长。老村长得知范纯煕的身份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原想着抱着得罪一个有钱有势的大佬也就是了,这下好了,愣是撞上了一座“高山”。由于天色已晚,我就在阿覃家住了一晚。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就爬了起来,望了望阿覃那诱人的身躯,吞了吞口水。现在我来阿覃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可能比暧昧还要更进一层,就跟隔了层窗户纸一样。我知道阿覃不想捅破,也就只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天色渐亮,隔壁刘婶出来开门,柱子拿着一把锄头,打算给后院的菜地里松一松土。
“柱子,起这么早?”
“唉,秋雨哥,你咋回来了呢?”
“昨晚回来的,天黑了就不跟你打招呼了。”
“哦,那等下来我家喝酒呗,我娘酿了几坛子桃花酒不让我喝,你来她肯定愿意拿出来。”柱子一脸憨笑。
“好嘞。”我点了点头,昨晚和老村长还没商量出个头绪,先不着急回去。
农家的孩子跟外面城市的孩子不一样,念完九年一贯的义务教育,念不上去的就早早回家务农,有的则跑到外面做工谋生。我跟柱子感情很不错,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五大三粗,身板健硕,天生是把种地的好手。
“奶奶的,这大清早的谁家的鸡在我家菜地里乱窜?”柱子往菜地里一望,发现菜叶下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拿起锄头就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龟儿子的,老子今天非把你炖了不可!”
于是,一场人追鸡的场面出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柱子跑得大口踹气,鸡却还在那里趾高气扬地晃悠着。
“柱子啊,你感觉松你的土去吧,一会儿刘婶又要骂你了。”我老远看着他胡闹,好意提醒他一下。
柱子败兴而归,松完了土,又摘了一个大南瓜,扛在肩上。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有吵架声,在仔细一听还是从屋子前面传来的。我赶紧跑了出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乡亲们,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刘婶带着一帮邻居把一伙陌生人给围起来了。
“各位村民,大家都是乡亲,我也是咱寡妇岭出去的,先不要急,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胖子腻着嗓子说道。
“呸,你个娘娘腔,滚!谁跟你是相亲,勾结外人,你对得起祖宗吗!”
柱子一听是刘婶的声音,大喝一声,“这他娘的谁来我家里闹事情?”把锄头拿了下来放在自己手里,“奶奶的,你要是敢动一下,马上让你吃不了下一顿饭。”
到了跟前的时候,柱子才发现这个胖子是隔壁村的李狗子。
这家伙是寡妇岭罕见的一个败类,大柱子五岁才跟他一起念的村小。他家曾是寡妇岭最有钱的财主,老爹当了三任村长,到死都不愿撒手,因而这小子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是天天打牌就是泡泡村里的小姑娘。不过这小子心思根本没往种地上想,他爹就给他送城里做学徒。一到了城里,见到那花花世界,李狗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攻陷”了。
“大清早的,你嚷嚷个锤子啊!”柱子走进了院子就喊了起来,虽然李狗子在寡妇岭里出了名的坏,但是柱子孔武有力的身躯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根本不吃这套。
李狗子见柱子来了,对着柱子就伸出了手指骂道:“你他娘的说啥呢?胆肥了,信不信我废了你?”
“咋回事?”这时候,阿覃走了出来,小声问道。
她估计是不小心,忘了防备,我这头一偏,顿时春光无限。阿覃脸一红,赶紧躲开,骂道:“混蛋玩意儿,看什么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难得可以这么不客气一下,这让一旁的阿覃有点傻眼了。
“外面到底咋了?”
“这个李狗子是什么人?”
“他呀,一提他就晦气。他是隔壁村的,不三不四的那种人呗,给外面的老板当牛做马,再回村里来臭显摆,还专门祸害乡亲,村里人最讨厌他。”
“是嘛?”我疑惑地看着阿覃。
“你看我干嘛,我就知道这么多?”
阿覃可能确实不知道详情,我忽然想起了昨天范纯煕说的一句话,细思极恐,“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紧接着我便回忆起我和老村长第一次交谈时的疑惑和担心,“好家伙,原来那个内奸是他啊!”
“去你妈你。”柱子与李狗子一言不合,拿着锄头对着他的头就劈了过去。
“不要!”
李狗子这个死胖子没有想到柱子会这样狠,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泥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锄头印。
“柱子,你他娘的反了天了不是?敢动手弄老子!”
其实有关这件事情,村名们私下早有议论,李狗子自然是不二人选。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李狗子是何许人也,现在想来,他倒确实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寡妇岭民风彪悍,村民们素来喜欢直来直去,见着我大姑娘小媳妇都来搂搂抱抱,阿姨婶子平常摸个小脸揩揩油,那是习以为常。有的时候又非常犷野,一言不合就干仗,是不会对上门挑衅的人有丝毫的客气,不管是谁。
“唉,林秋雨你还站着干嘛啊,还不赶紧去拉住柱子。”阿覃着急道。
“别着急,看看再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看啥?”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要是我们这次不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覃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瞧你那熊样,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山沟里种地了,真窝囊!”李狗子这时候的时候还回头对着后面的几个跟来的人笑道。
“就是,真是软蛋一个。”那帮人面貌穿着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也迎合着他,对着柱子就大笑,“哈哈哈……”
“你他娘的,有本事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柱子再次举起锄头,眼睛里散发出一种愤怒,牙齿咬的咯噔咯噔响。
“说你怎么了?就说你软蛋一个,就你还想打我,瞧瞧你那德行还真像蜜蜂放屁自己折自己,你懂我一个试试!”李狗子说完就声的笑了起来,目光里根本就没有把柱子放在眼里。
“娘的!”柱子刚要举起锄头。
“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一看,是老村长闻讯赶来了,柱子被拦了下来,“柱子,你给我把锄头放下!”
“村长!”柱子脸上那叫一个委屈。
刘婶和几个村民不乐意了,不依不挠,“老村长,这事儿你别管啦,这李狗子坏了寡妇岭的规矩,咱们百年的族规,不能让这混帐东西败坏了,那样咱还对得起祖宗吗?”
柱子见刘婶发话了,更是义愤填膺,回过头就对老村长说道:“村长,你先回去,老子今天不教训他,我就跟他姓!”
说完就不顾老村长的拦截,一个快步就跑了过去,对着李狗子再次劈了过去。
“哎呀,我滴个娘啊!这他狗日的不要想要老子的命吗?”李狗子和后面的几个小弟赶紧的就先后跑几步,回头一看柱子还在追着自己。
李狗子也知道,要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他,那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拉都拉不住,“柱子,你他娘的给我等着,老子叫人来弄死你,你个野杂种!”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了柱子的视线。
“我呸!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老子有几个钱吗?!下次见你一次扁你一次。”柱子狠狠的对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
“你给我等着,野杂种!”李狗子人都跑着见不找了,声音还是从远处传了过来。
柱子双手插着腰间,对着远处就骂了一声:“有本事给老子滚过来,狗日的。”
老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烟杆在柱子头上敲了敲,柱子憋了憋嘴巴委屈的回答道:“我只听我娘的。”说完就先自己的屋里走去,一脸的委屈。
我觉得柱子这么一闹反倒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一来给了李狗子一个教训也算是大狗给主人看,让那范纯煕也收敛着点,毕竟做这种事情损阴德,二来也给了村民大快人心的机会,发泄了心中的怒火,有利于团结和接下来的众志成城,携手保卫寡妇岭。
老村长把乡亲遣散了,找我商量接下来的计议,昨晚我跟他说了范纯煕的来头,害得他一整晚没睡好,现在更是急的坐立不安。
“秋雨啊,我说真没想到这李狗子竟然真就能下作到这种地步,我想好了,即便是把我这把老骨头被他们弄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老村长,你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老村长冷笑一声,说道:“一把老骨头了,就盼着落叶归根,子孙们都能活得好,谁想到竟然碰到了这种事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啊?”老村长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两道粗重的眉头皱了的更深,他完全不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啥意思?”
第007章 美人与美酒
中午,天气异常炎热,太阳把大地烤得像蒸笼似的,晴空万里,朵朵白云。大树垂着头,小草弯着腰,大黄狗趴在树阴底下伸着舌头喘气,河里的水也被晒得烫手了。镜子般的水面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岸边的绿柳和白杨,给河面投出凉凉的阴影。
阳光自玻璃窗中布满了桌上,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柱子光着膀子就走了进来,喊道:“秋雨哥,我娘喊你过去吃饭了,阿覃嫂子你也过来吧。”
阿覃觉得常去蹭饭怪不好意思,说道:“林秋雨,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来我家吃饭不给钱就算了,还常去刘婶家混吃混喝,好意思吗你。”
“我没说不给钱,给了刘婶也不会要,再说了给钱岂不是生分了,玷污了咱这宝贵情谊。”
“对对对,秋雨哥说得对,来我家吃饭不要钱!”柱子高兴地说道,“我自已种地米,自己养的牲口,不要钱,随便吃。”
“你爱去自己去,反正我不去。”阿覃撅了噘嘴,觉得我跟柱子串通好了,多说也没意思。
阿覃素来避嫌,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嚼舌根子,这我全都知道。但话说回来,我一单身男青年,来她一妙龄寡妇家中不光管我吃还管我住,跟回自己家没啥区别,要说左邻右舍没人在意那鬼都不信,然而也没人看不下去,要跳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人都默认了我和阿覃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我可真去了?”
“走走走,赶紧走,吃你的大鱼大肉去把,我吃自己煮的稀饭咸菜。”
“我咋听到酸酸的。”我眉头一动,笑着凑了过去。
“酸什么酸,要走赶紧走。”阿覃谨慎地躲了躲,侧过身去。
柱子搞不清楚状况,傻站着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也插不上嘴,一个劲地傻笑。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喊了一声,“柱子,咋这么磨叽呢!”
“马上好!”柱子一听刘婶在催,立马着急起来,“哥,哥咱走,我妈说要开桃花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一丝风也没有,树叶低垂着,蝉儿高叫着,大地好像处在蒸笼里,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我知道柱子这小子馋坏了,自打刘婶在自家院子的桃树下埋下了几坛子桃花酒这馋虫就一天没有消停过。平日里刘婶对他管得严,滴酒不沾,也就是请客吃饭才有机会喝到。
远处,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一缕缕青烟直线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丝风,太阳照得五谷的叶子油亮油亮的,知了在树上,蝈蝈儿在庄稼上,振着翅膀叫着。
“咋这么慢呢?”刘婶见我们迟迟没过去,就跑来看怎么回事。
“刘婶,阿覃好像生我的气呢,今天怕是不方便了。”我故意对着刘婶的面委屈道。
刘婶一听,“平时阿覃可是从不生气的,今天还来脾气了,真是奇怪了。”
听完刘婶这话,我马上连连摇头,“刘婶,今天不行啊,我看还是跟阿覃一块吃稀饭咸菜得了!”
“啥!稀饭?”见我这么一说,刘婶就有点不开心了,“说什么呢,怎么个意思,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们来,你们倒好在家吃稀饭。”
阿覃没想到刘婶还找上门来了,她原本也就想着跟我耍个性子,不曾要真跟刘婶闹矛盾,立即赔礼道:“不不不,刘婶,我不是那意思。”
“嘿,我说你怎么回事,难道?”刘婶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阿覃的心思,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我说你扭扭捏捏地干嘛呢,这都住一块了还怕啥闲话啊!”
“不!不!你别瞎说。”阿覃脸一红,立马抓住刘婶的手要她别说下去。
刘寡妇见阿覃这个举动,心知肚明,笑了笑就一把将阿覃的手拿了下去,眼睛一斜,“好了,这清清白白简简单单都给你弄得扭扭捏捏的,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刘婶,你轻点!”阿覃别扭地看着刘婶,还是满脸羞红。
“得啦,赶紧都跟我走。”说完,刘婶扭头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走到外面,烈日炎炎,一丝风也没有,黄狗伸出了舌头,鸡耷拉着翅膀,蝉儿不停地高叫,人们心里更加烦闷。
“来来来,坐下吧,看我给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刘婶的脸上布忙了笑容,心情好像都轻松了许多。
“妈,今天给我煮什么?”一听刘婶说有好吃的,柱子伸过头就问了起来。
“你看!”刘婶端出一碗红烧肉在柱子的眼前晃了晃,补充道:“想吃不?”
柱子这个人很喜欢吃红烧肉,要是菜里离开了肉,那对他来说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吃饭都不香了,脸上便浮起了笑容,高兴道:“还是妈对我好!”
“不要啰嗦了,去,把咱家桃树下的酒挖出来。”
寡妇岭若没有祖上的宝藏,并不是什么富有的村庄,这里的人唯一的收入都是靠大家的农耕和农作物来补贴家里的开支,由于没有多少收入,捉襟见肘的时候大家才会想到打宝藏的主意。这里家家户户都会酿酒,用的还是古法手艺,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柱子满心欢喜,顿时精神大振,抡起锄头就挖了下去,还真不要说,柱子这干活的本事真的一绝,几锄头下去,就已经挖的很深了。
等看到酒坛子的时候,柱子扔了锄头,直接用手把泥土扒开,捧出一大坛子酒来。
我有时候很羡慕柱子,可以过着悠闲、自给自足的日子,有母亲在身边,刘婶可以照顾他,他也可以孝顺她。天空一片青灰色,暴烈的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吹来,卷起一股热浪。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低沉而缓慢,像在述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老人们坐在树阴下,耐心地摇着扇子,嘴里一边诅咒炎热,一边高兴地议论天气怎样有利于稻谷抽穗。那些林中小鸟,都懒懒地歇在树上,似乎正在做着“丰收”的梦。
阿覃不敢面对我,只好羞恼地坐在我的下手边,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看上去媚态百生,妖娆多情的刘婶,则坐在了阿覃的身旁,颇为热情的询问着一些私密的事情。
我把阿覃的表情看在眼里,眼神深邃,脸上古井不波,任谁也看不出我心中所想。
“秋雨啊,你觉得咱们阿覃怎么样?”刘婶笑呵呵的对着我说道。
“好啊!”
“好啥?”刘婶追问道。
“人美!”
“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光顾着看脸啊?”刘婶笑道。
“心也美!”我笑呵呵地说道。
刘婶满意地点了点头,满是欣赏的看着我,“我真恨不得能替阿覃做主,要不然说什么也得让她嫁给你!”
我暗暗的撇了撇嘴,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我倒是不介意立马娶她过门,可问题是人家不愿意啊。阿覃压根不跟我提这件事,有时候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经历着“柏拉图式的爱情”。
“酒来喽!”一股扑鼻的酒香飘进了我的鼻孔里,我使劲的闻了闻,满意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那是!我妈的手艺是全天下最好的!”
“就你贫嘴!”刘婶笑里带花的回答着。
“美人与美酒,这才是人生在世最大的幸事!”我情不自禁地聊发感触。
“去去去,别拽词了,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阿覃白了我一眼,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片刻,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上了桌子,“来,咱们也学着电视里的,干一个。”刘婶硕大的胸脯颤颤巍巍,站起来说道。
“快点吃吧。”阿覃说话的时候就给柱子的碗里夹了几块肉。
“怎么不给秋雨也夹一块啊?”刘婶眼珠子一转,里面发现端倪。
刘婶显然是要撮合我和阿覃,不过阿覃脸皮太薄,抵不住刘婶老道的“操作”,到时候反倒让她尴尬,适得其反。
“没事,没事,我自己夹就可以。”我觉得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
“好吃,真好吃!”柱子嚼着嘴里的肉就赞美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刘婶看了我的态度就没说什么,柱子吃的很香,她也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我回过头,看着可怜楚楚的阿覃,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蓝色长裙下的风光,一下子在眼前展露无遗。
白皙的皮肤,翘挺的双峰……
傍晚,是热情而美丽的。像一个优雅的少妇,穿着五彩的裙裾,拢鬓轻挽,雍容华贵。
天是一片淡淡的蓝,时而浮云朵朵,一团团似洁白的棉絮。微风吹动着它们柔软的身体,浅吟低唱着,一路悠哉游哉。我低头看着路边,茵茵的绿草与鲜花儿呢喃,抬眼望去,那一片片似棉的白云,全变成“马尾”丝丝缕缕向天空散去……
斜阳似血,霞光满天。
第008章 鸿门宴
寡妇岭的夜晚不像城市的夜晚那么灯火通明,乡间小路上人来人往,有几个妇女拎着菜篮子从河边回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明天一天的伙食,光着屁股的小孩麻溜地钻进田里,开始了游戏,热闹的程度丝毫不比白天差。
“要是真能住这儿该多幸福啊!”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说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堂堂正正的拥有阿覃,但总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赚的。”我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兜里,那是我买的一条项链,打算送给阿覃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唉,林秋雨你在那干嘛呢?”背后传来阿覃的声音。
“没,我没干啥。”我下意识地就把项链塞了回去,转过身,对着阿覃傻笑。阿覃永远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有时候我真后悔这眼球没能和我融合得再好一点,哪怕稍远一点也好。
“你藏了什么?”
“没,真没啥。”我被她盯得脊背发寒,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有事儿说事儿,干嘛偷偷摸摸的?”阿覃撇了撇嘴,很是不自在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我咬了咬嘴唇,看着阿覃,说道:“我能干嘛啊,就是发呆嘛,想着范纯煕的事儿……”
“你是想她人啊还是想她事儿啊?”阿覃诡笑道。
“阿覃,你不会是嫉妒她了吧?”我觉着阿覃话里酸酸的,像是吃醋,我跟她提过范纯煕,还当着她的面狠狠地夸了一遍,嫉妒是女人的天性,阿覃也不例外。
“谁嫉妒她啊,人家那是豪门千金,我算啥啊,一个小寡妇,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谁说的,豪门千金怎么了,我才不稀罕。”这种时候,表明态度尤为重要。
“呵呵,鬼才信你。”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搓着手很不好意的说道。
月光皎洁,送来一缕凉爽的风,蛐蛐也跟着轻唱起了一首小夜曲,池边荷叶上的小蛙便也加入到了这小小的乐队来。树上的麻雀似乎很害羞,偶尔叽喳叫上几声又立刻停住了。灰色的马路上,空无一人。
阿覃刚刷完碗筷,又要忙着洗衣服,我想帮忙,她就把我从厨房轰出来,怕我借机吃她豆腐,我实在闲不住了,就到隔壁串门。
恰巧柱子在院子里摆象棋,他就是个臭棋篓子,水平可能还不及小学生,但平日里总爱拿出来摆摆,消磨时光。
“柱子,你干啥呢?又自个下棋?”
“嘿嘿。”柱子憨笑道,“我下得烂死了,我怕你不愿意跟我下。”
“瞎说。”
“真的啊?!”
“那可不嘛。再说了,高手也是一步步练出来的,没有谁天生就是高手。”我象征性地鼓励了他两句,倒不是想打击他,毕竟下棋需要一定的天赋,柱子生来不是这块料,没必要非要欺骗他。
“当头炮。”柱子大喝一声,煞有其事地摆了起来。
这时候,刘婶从厨房里走了过来,看着我俩走了几步,当然,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我有心让他,但柱子棋实在太臭,几步下来已经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连刘婶都看不下去了,一个筷子就打了过去,“我的傻儿子,叫你不好好念书!”
“妈,我还没输呢。”柱子委屈道。
柱子摸着脑袋,还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期盼,这小子固执,有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坏心眼,我总觉得他只要能认准一件事,一直干下去,总有一天会创造一番了不起的事业。
“秋雨啊,你让着他点。”刘婶在旁说道。
“哎呀,妈,你能不能别吵吵?”刘婶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柱子脸上残留着郁闷。
刘婶被柱子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波澜壮阔的样子很是好看。
我和柱子对弈到半夜,说是对弈,其实完全是出于对他执着精神的佩服,好家伙我跟他摆了一百局,他愣是一局也没赢。明天还得早起赶回县里,但我为了帮助他提升棋艺,愣是熬到了半夜。最后干脆跟我挤了一晚,柱子一听自己今天可以跟我睡了,心里也是很高兴,而且刘婶也很放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浑身乏力。我一看身边,柱子这小子已经滚到床下面去了。
“唉,柱子,赶紧醒醒,我得走了。”
“啊?秋雨哥,一大早你上哪去啊?”
“回去上班啊。”
“回县里啊,那可远了。”柱子揉开惺忪的睡眼。
“那有什么办法,旷工要挨批评的。”
“那我送你去吧。”
“你?你怎么送,你又没有车。”
“谁说我没车,自行车。”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自个儿到镇上乘车走吧,反正有公交,问题不大。”
“那多麻烦啊,就这么定了,我送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做。”柱子笑着从地上跳起来,飞快跑下楼去。随后,就听到他在院里喊道,“妈,我跟秋雨哥去城里了,这中午要是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别等我吃了。”
柱子说完就骑上了自行车,“秋雨哥,我好了,你快点。”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胡乱捯饬了一下,硬着头皮跨上了他那辆破自行车。车把上还绑着一大袋大蒜,刘婶昨天忙了一天从地里拔来的,说是要拿去卖。
刘婶听说柱子要送我回县城,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就走了出来,对着柱子说道:“柱子,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要是碰到陌生女人和你说话,请问不要搭理她。秋雨,你替我管管这孩子。”
“好的,刘婶,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说着柱子就骑上了老凤凰向镇上驶去。
对于刘婶的吩咐,柱子已经听的疲倦了,说道:“我妈也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交代自己都不要和别的女人打交道?难道女人是老虎吗?”
“你妈也是为你好,想你这么单纯的小心肉,外面那些大姑娘瞧了准喜欢。”
一路上是都是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路,不过还好,柱子骑自行车的技术还是不赖,就跟着像跳大神似的,巧妙地饶过坑洼地带。
山南县是一个很美丽的小县城,疏离的薄烟笼罩在县城的上空,那白墙黑瓦的简朴楼房就像未经装束的少女,婷婷窈窕立在河畔。
淡墨色的天空与一座座的参差的石拱小桥晕染在一起,泛着丝丝涟漪的略有浑浊的河水轻轻荡漾,就不说别的,光是美女那都是满地遍野,桃花盛开。
“山歌好比春江水......”柱子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么一首歌,在乡间小路上就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
经过柱子一路费力地奔驰,总算是到了事务所,但我跳下车的时候,屁股已经麻木了。柱子把我放下,一刻不停就要往回赶,说是还要去镇上把大蒜卖了。我掏出一张大票子给他,他不肯要,但我说是请他去买个冰淇淋吃,立马就心花怒放,揣在兜里就跑没影了。
可怜我刚到门口,还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今天正好老苟出外勤,没有人替我望风,我大摇大摆地开门进去,刚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已经坐了个人,登时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妈啊。”我冷不防自己的办公室里竟然有人,险些叫出声来,这样坑人的场景,谁能受得了。
来的人是当初站在门外的那个女的,她叫吕珊珊,是范纯煕的秘书。
“怎么,你们山南县殡葬事务所的工作纪律,就这水平?”吕珊珊脸上一阵轻松,笑眯眯的问道。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姗姗小姐,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这样未经允许,私自进入我的办公室属于违法行为,跟溜门撬锁有什么区别。”
“是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这门不是自己开着的?”吕珊珊有恃无恐,的确,这破楼里面连摄像头都没有,我确实没证据。
“我不跟你争,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眉头皱了起来,面沉似水,感觉不太好。
“是范小姐叫我来请你的。”吕珊珊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满脸傲然的问道。
“卧槽。”我心里暗骂,恨得牙根直痒痒,“你这是请嘛,老子都进来好一会了,你还敢坐在我的位子上,真是狗仗人势,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不敢打你。”
“范小姐?请我?”
“是的。”吕珊珊淡淡地回答道,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范纯煕这臭婆娘还真是冥顽不灵,上次被我顶了回去,不知道这回她又要玩什么花样,请我过府,那不是鸿门宴嘛。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角逐已经开始了,我不能轻易认输。看着嚣张地吕珊珊,我有些生气的走到她的面前,指着一张椅子说道:“你坐到那边去!”
吕珊珊先是一愣,有些诧异的想到,“你说什么?”
吕珊珊冷笑的看着我,在她的心里我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瘪三而已。
“我……叫你......坐那边去。”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吕珊珊嗤了一声,翻着白眼,心中满满的轻蔑。
第009章 洞若观火
要说这吕珊珊确实也是个美人胚子,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热辣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粉紫色的Joe&J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chanel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真是娇媚十足
“少来这一套,说是请你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了,你识相点,赶紧跟我走,本小姐没时间跟你在这晦气的地方干耗着!”吕珊珊梗着脖子,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您这么忙,那您请便吧,慢走,不送!”我说完心里一阵阵的窃喜,故意气气她,吕珊珊既然是奉命而来,就不可能一个人回去,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吕珊珊一时拿我没奈何,眉毛微微皱起,深邃平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不喜,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好像觉得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有些不太习惯。
“林秋雨,你别真拿自己当回事啊。”
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错愕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吕珊珊头一回吃瘪,气得脸都红了。
虽然我还真不敢得罪她,万一把她惹毛了,我也吃不了好果子,但是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嘛,毕竟这种机会也不是随便能捡着的。
“算你狠。”
“唉,姗姗小姐,你还真说对了,今早上我真就吃了几口大蒜,那味道......”我象征性地拿手闻闻了口气,厌恶道,“啊呀,到现在还满嘴味啊。”
“你……”吕珊珊嫌弃地咽着唾沫,脸色难看的说道。
“哈哈,让您见笑了。”我得以地笑道。
不过,吕珊珊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轻舒一口气,平静如常。这小妮子心理素质很强,能迅速地调整情绪,不使自己陷入到情绪冲动的状态当中,也可能也就是她能在范纯煕手下的原因。
“哇……好大,好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有了冲动,忍不住凑近看了两眼,我那办公桌正好就九十公分宽窄,这个距离看过去那真是一览无余。
吕珊珊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我那对色眯眯的眼睛一直望着她那对娇峰上,“喂,你看什么呢?”
吕珊珊顿时火冒三丈,我想她应该恨不得给我一个耳光。不过,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其实早就洞悉了一切,包括她左臂上的那个蝴蝶刺青,心里乐道:“葫芦瓜长起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哦,那个......我没看什么,你别误会,那什么,你那衣服上有颗扣子没扣住。”毕竟是被人家撞见了,心里发虚,顿时老脸一红,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
“啊?”吕珊珊下意识地低下头一看,外套是披肩小外套,根本不需要扣住扣子,可当她再仔细一看的时候,里面衬衣上胸扣确实没有扣上。
她慌忙把扣子扣上,嘴里絮叨着说道,“见鬼了,里面的扣子他是怎么看到的?”
“嗯哼。”吕珊珊扣好扣子,清了清嗓子。
“那……那啥?”吕珊珊低下了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到底走不走?”
“我还没问范小姐到底找我有何贵干哪?”
“问题还真多,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算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告诉自己,即便是范纯煕摆了道鸿门宴给老子,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毕竟寡妇岭的乡亲们还在看着我呢。
吕珊珊见我迟疑,眉头轻微的挑起,目光审视的看着我,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片刻之后,她淡淡的说道:“走不走都随你,不过,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行!”我已经习惯了吕珊珊这不咸不淡的样子,也知道范纯煕的套路,她们就是这么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好歹我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跟我来这一套,未免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吕珊珊眼珠一转,说道:“车在楼下,请吧。”
但我顿时有些后悔了,万一真是鸿门宴,有去无回怎么办,我还没见阿覃最后一面,要是死了,她可能连我出事了都不知道。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就显得自己怂包了。
大院里停着一辆进口的奔驰S600,看到吕珊珊从楼里出来,从驾驶座下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脚下一双都彭棕色鳄鱼皮皮鞋,闪闪发亮。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健康,一身紧身的乔治阿玛尼宝蓝色西装,将健硕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刚下车的时候,习惯性地抬起手臂,将一只A.langer真皮腕表露了出来,一举一动都让人咋舌。
“珊姐。”
“走吧,去山庄。”
“司机?!”我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换做是谁都不会把他往司机方向想,但事实上,他确实就是个司机,只不过,人家是豪门的司机,能在范家开车,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
“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认输了。”我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挺胸抬头,装腔作势地走了上去,眼神睥睨地看了司机一眼,装得不屑一顾。
车子一路飞驰,那种舒服的贴背感,让我暂时忘记了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出市区,往东郊方向而去,我意识到吕珊珊可能是要带我去东郊的“风月庄园”。
“风月庄园”原本是盛世集团少东家展鸿的私人庄园,盛世黄了之后就成了高端会所,达官显贵经常出没,里面莺莺燕燕无数,是出了名的声色犬马之地。之前我还在廉政局混的时候,这地方也能偶尔光顾。
没过多久,车子开进庄园内的一条四车道的马路,马路的入口设有两个岗亭,每个岗亭前都有两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蓝牙耳麦的保镖,岗亭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私家道路,未经允许,不得擅入”。路的尽头有一座占地近千亩的庄园,庄园的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包围,庄园的主体建筑是一幢四层高的欧式别墅。
“风月庄园”可以说是本地最豪华的建筑了。内有高尔夫球场、电影院、游乐场、游泳池,甚至还有机场。这里面的仆人加上保镖有500多人,而且据说连端茶送水的仆人都要本科生,外貌条件也是一流。
奔驰稳稳地停靠在了别墅前面的广场上,保镖亲自打开车门。
在一间挑高宽敞的会客厅里,一个身着晚礼服的女子端庄地站在门口,旁边是七八个保镖,正等待着我的到来。
“林秋雨,我说过,我们还会在见面的。”范纯煕一改往常对我的鄙夷态度,竟然大方地伸出了手。
“范小姐,您如此盛情地邀请,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看着她身后的那些保镖,我想笑却不敢笑,想哭自己也哭不出来。
我与展鸿的旧账今后还会再表,那老小子整天游手好闲,却拥有了平凡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看到范纯煕站在这里,回忆起往事,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让人有些嫉妒。我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不知道范小姐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进去说吧!”范纯煕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招呼着我往里走,“珊珊,吩咐麦克可以开席了。”
我一路上左顾右盼。由于范纯煕走在我前面,也就半米左右的间隔,我简直洞若观火,肤白腿长,胸圆臀翘,我怕我会忍住,想要窥视她衣服下面的风光,所以只好左顾右盼,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把持不住产生生理反应。
“坐吧。”范纯煕优雅地坐下。
我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只要咬死不松口,想必她拿我也没什么办法,于是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范纯煕冷冷一笑,惋惜的说道:“看起来你还是和我有敌意啊。”
“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范小姐已经告知了你的目的和意图,但我对于你这一系列的操作手法确实感到不解,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是吗?”范纯煕面无表情地说道,“巧了,今天我不光在这儿宴请你,还请来了另外一个贵宾,不过,他可没你这么好福气,你不妨等他来了在评论是不是小题大做吧。”
屋子里的气愤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范纯煕星辰般的眸子直视着我,红唇轻启,幽幽的说道:“你不用紧张,好戏就要开锣了!”
她话音未落,门就打开了,四个保镖,拎着一个男的,直接走了进来。那男的鼻青脸肿的,显然刚刚挨过打,身上的阿玛尼西装已经扯开口子,但依旧能看出他的显赫身份。
“这?”我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范纯煕,她深邃的眼睛里,不掺任何色彩,让我无法从眼神中判断她的想法。
“大姐,大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大姐?”
“……”我看着面色平静的范纯煕,心里一阵错乱,“搞什么鬼,对自己的弟弟都下得去手?”
“谁让你跟踪珊珊的?是你,还是你妈?”范纯煕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说道:“范子瑫,我已经对你够可以了,是你自己要踩我的底线知道吗?”
“大姐,我真的错了,不敢啦,再也不敢了!”那男的跳起来尖叫道:“是我妈,都是她指使我做的!是她!”
“好,既然你知错了,一家人之间没什么不能原谅的,但我要收回集团一部分控股权。”
第010章 最毒妇人心
范子瑫张了张嘴,诧异的看着范纯煕,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或许他是在纳闷范纯煕会如此简单的放过自己,而代价不过是要一点控股权而已。
“怎么了?不舍得?”范纯煕鄙夷地看着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范子瑫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
范纯煕冷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完美的身材一下子展露在我的眼前。我很不争气的咽着口水,怔怔的看着她前凸后翘的S型曲线。
“答应,我答应!”
范纯煕身材挺拔,此刻站在跪地的范子瑫的面前,更是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那就好,回去吧。”范纯煕伸出一个手指,很严肃的说道。
可怜这个范子瑫,好歹也是豪门之后,竟然屈服于一个女人的淫威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几个保镖一把拎起他,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拖了出去。
“这是杀鸡给猴看啊。”我感到后背丝丝凉意,脸颊抽搐,眼睛里满是寒意。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范纯煕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我仿佛听到了一句笑话一样,心忖:“我他妈才是最大的笑话,何德何能啊,对付我这么一只小虾米还这么大费周章,苦肉计都用上了!”
“呵呵,我冒昧地问一句,刚刚那位是......”
范纯煕的黛眉微蹙,冷声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爸现在的合法妻子段红绫生的小儿子,也是最得宠的。”
豪门中的内斗往往都是这么的俗套,范纯煕的话里满满都是妒忌。范云涛年轻的时候到处寻花问柳,玩的女人多,子女自然更多,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有得到范家认可的私生子,据民间传言,老范家的子女少说也得有一个排的规模。
“我无意打探你的私事,但我很奇怪这位范大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沉着地看着她,回想着她之前说过的话,疑惑重新弥漫在我的心头。
“当然有关系。”范纯煕美目一横,俏脸上浮现出怒色。
“我爸爸笃行风水,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三江实业的成就已经让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这么多年来,他心中始终有一件挥之不去的事情在困扰着他。”范纯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人死如灯灭,是人就总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他也不例外,这一生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想要找到一块落叶归根的风水宝地。”
“落叶归根我明白,但风水宝地,可不只有寡妇岭一处吧?”
“你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还记的我跟你说过完成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们范家,人前显贵,但其实那根本就是一个毫无亲情可言的名利场,我那些弟弟妹妹,哪一个不再想着挤掉竞争对手,而且族中长辈已经放出话来,这一件事将是对我们的考察,只管关系到将来在家族中的地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只要寡妇岭吗,实话告诉你,因为它不光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而且——它还藏着秘密。”范纯煕此言一出,我冷不丁就是一个哆嗦,心虚地就跟蔫了一样。
“什么......秘密?”
“既然是秘密,又怎么能这么容易知晓呢?”范纯煕狡黠地一笑,“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就过世了,她一生显贵,却从不开心。但我知道我爸爸很爱她,为她修建了一座墓园,那里的风水格局与寡妇岭出奇地相似。”
“可是......”范纯煕的话算是把我给噎死了,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遇到,活该我倒霉啊,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把寡妇岭给了她,无论她说什么,也不能当真。
“关于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不过我没想到,我爸爸还是把它告诉了段红绫。”范纯煕小嘴抿的紧紧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叫绕了范子瑫吗?”
我摇了摇头。
“范子瑫怎么可能自己找到寡妇岭,显然是段红绫在背后指使他,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揪着他小辫子不放,反正段红绫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我瞥了范纯煕一眼,她眼睛里放出狠光,可看着又觉得她楚楚可怜。
她宝蓝色长裙下的风光,在我的眼前展露无遗,“虽然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但我真的很同情你!”我挤出一个安慰般的笑容。
我早就说过,我的目的不光光是为了寡妇岭,还有我的复仇计划,现在计划才刚刚开始,要想达成目的,必须要实现擢升,就需要权力的寻租、金钱的贿赂、美色……如今范纯煕自己要把我卷进来,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机遇与挑战并存,我必须冒这个险。
这里我忘了交代我的职业出身,有必要再强调一下,本人华南大学人际关系心理学毕业,此前在督检公署廉政局担任心理辅导一职。在扑朔迷离、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最能体会“富贵险中求”的含义。
“好了,好戏你也看完了,现在该谈谈正事了。”范纯煕的大长腿翘着二郎腿着实迷人,裙摆下面白花花小腿漏了一半,惊心动魄的白,这次没穿黑丝,不过半截羊脂球一样的小腿,可比黑丝诱惑多了,我最喜欢大长腿的腿,甚至直接忽略了她本来就娇好的面容。
“尝尝吧,这是我特地从美国请来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做的。”范纯煕冲着我笑了笑。
“西餐啊?我怕我给你栽面。”
“没关系,你没必要拘泥这些。”
可能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这顿饭吃得过于平淡了,一点波澜都没有,我在范纯煕的脸上一点线索也看不到,但我愈发确信接下来可能有事情发生。
“吃饱了吗?”范纯煕问道。
“好了。”
“那走吧。”
范纯煕话音刚落,大门应声打开,就跟外面的保镖随时候命似的,几个保镖穿着板正,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去哪?”
我刚说了这话,那几个保镖就盯了过来,我感觉他们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吓的我心里一扑腾。
“你说呢?”
“不是,你总该说去哪吧?”我一见范纯煕的脸色不对,刚忙陪着笑脸,小声的说道。
可人家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直接把我无视掉,一股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扑面而来,我苦笑了一下,自知已经无路可逃了。
“老子真他妈蠢,为什么我要来这?”我的双脚就跟陷入泥土地里一样,怎么都挣扎不出来的泥腿。
我突然好想逃,觉得顶上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疼,这里极度的奢华,上面那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一看就价格不菲,里面铺着红地毯,正冲着门的是一个玻璃杯组成的塔座,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眼前的美好罢了,这里实则阴森、恐怖,甚至污秽不堪。
“范纯煕,你要带我去哪儿?”我的下场几乎跟之前的范子瑫一样,唯一还算说的出口的就是我是被她的那几个保镖推着走的,而他是被直接拎走的。
“范纯煕!”
我看着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范纯煕,挺拔的脊背,华美的服装,冷冰冰的,却像是仙女一样的女人,从她的骨子里透出一股恐怖。我突然想象到自己会被关进一个阴暗角落里,像是蛆虫一样的苟且为生。
我就被这样堂而皇之地带了出去,看看周围,那一浪浪的灯红酒绿,那一张张的带着面具的脸,那伪善的笑容,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范纯煕竟然还端起一个高脚杯,喝干、放下之后,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最毒妇人心啊,这娘们真他们的厉害。”我心里已经不能用忐忑来形容,但我依旧想要夸夸她,是她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霸凌”。
吕珊珊已经等在了外面,她打开加长版林肯的车门,范纯煕便坐了上去。我随后也被保镖塞了进去。
“抽吗?”范纯煕递给我一根细雪茄。
我抽完烟,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嘛?”
“去寡妇岭。”
“寡妇岭?”
“我知道你跟寡妇岭的那些村民关系非同一般,你这么护着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啊?”
“笑话,就算关系非同一般,那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绑了我,拿我做要挟他们就会就范?怎么可能?我又不跟他们沾亲带故,他们凭什么?”
“是啊,这个问题我纳闷,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为了他们而不息得罪我?”范纯煕吐着烟圈,打量着我,“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跟你纠缠,只需要跟上面打个招呼就可以,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照办。但我就是想不通,倒是真想见识见识这世间的真情!”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因为心里的那点不平衡和扭曲,就把阴暗面无限放大,我告诉你,我们的这种情谊你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林秋雨!”吕珊珊喝止道。
“唉,让他说。”范纯煕似乎并没有生气,透过不断吐出的烟雾,看着我说道,“他说的没错,我心里确实有点不平衡,而且是愈发对这个寡妇岭充满期待了。”
第011章 欺人太甚
范纯煕美眸一闪,因为车厢内空间有限的缘故,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一下子让我沉醉起来。她优雅地将还剩大半截的雪茄放进了烟灰缸里,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眉头一挑,质问道。
虽然她身份显赫,就行事手段和野心也远高过一般人,这一点我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在此之前我一度低估了她,还以为她也就是个富家千金。但也许有一点我是没看错的,她的内心也存在波澜,可能是她病态的心理在进行着自我斗争。
“我调查过你,林督检官,当然,曾经是。”范纯煕旋即装出欣赏的模样,说道:“你不妨猜猜看?”
她俏目生寒,却从容淡然,这样的女人,的确很难对付。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既请我吃饭,又调查我资料,还拿我当人质,我说你至于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完全无视我眉间浮现出的怒气,显得无比淡定,“反正地无论什么方式拿都是拿,如果有机会看到意外的惊喜,也不失为一次难得的经历。”
“你到底指什么?”
“我想看到的有很多。”说完这句,范纯煕便没有再开口。
车厢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山路颠簸,即便是再高档的车走在这山路上,已然感到十分不舒服,我甚至有些想念大早上柱子送我回县里的经历了,那破自行车后座虽然搁着屁股,但坐着踏实。
“到了。”
我慢吞吞的走了下去。
这时候,从后车走过来俩保镖,都一米九多,身体壮的像是山一样,要是真对我我动手,估计一下子就被他俩给打成了渣。
我一言不发地跟在范纯煕身后,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嘴唇。
“怎么样,你想出来我要干嘛了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来不及多想,冷声说道:“别为难他们!”
范纯煕冷笑连连,说道:“你不想让他们有事,怎么就不想想自己?!”
“废话真多。”
“我知道你跟一个叫阿覃的姑娘关系不一般,你不是说我不懂你们所谓的情义吗?也包括你们这伉俪情深吗?”
“真他妈的禽兽!”我脑子嗡的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范纯煕果然够狠毒,她该不会是要对阿覃下手吧,那是我致命的软肋。
我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范纯煕,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我来,阿覃又没有得罪你?!”
范纯煕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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