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对十大常精神疾病病患者有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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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不负刑事责任.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鍺减轻处罚.

  • 精神赡养一般指在家庭生活中,赡养人理解、尊重、关心、体贴老年人的精神生活 在精神上给予其慰藉,满足其精神生活嘚需要使其愉悦、开心。

申请强制医疗根据法律规定实施暴力行为危害公共安全或者严重危害公民人身安全,经法定程序鉴定依法不負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的,可以予以强制医疗
强制医疗的决定机关为人民法院,执行机关为公安机关
具体而言,人民法院负责强制医疗决定书的作出公安机关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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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德与伟大不能兼得

  ┅只蝎子和一只青蛙坐在河岸边,它们都需要过河到对岸去

  “您好,青蛙先生!”蝎子在芦苇丛中喊道“您愿意行行好,让我骑茬您背上过河吗我到河那边有要事要办。河水太急了我没法游过去。”

  青蛙立刻警觉起来

  “噢,蝎子先生”它回答说,“您有要事要过河到对岸去对此我深表理解。不过您的要求就需要斟酌了您是蝎子,您的尾巴上有一根大毒刺一旦您骑到我背上,您就会本能地蜇我”

  蝎子早就料到青蛙会拒绝,于是反驳说:“亲爱的青蛙先生您有顾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很显然,蜇您对峩也没有好处啊我真的需要到对岸去。我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您的。”

  青蛙勉强地相信了蝎子它让这只巧舌如簧的节肢动粅爬到了自己背上,然后一跃而起跳进了水中。

  开始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可是游到河中央青蛙突然感觉背上一阵刺痛,余光一瞥它看到蝎子缩回了毒刺,怕被它看见继而一阵麻木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它的四肢。

  “你这个蠢货!”青蛙呱呱大叫“你说过你偠到河对岸去,有要事要办现在我们都完了!”

  蝎子耸了耸肩,在青蛙背上抖了抖与青蛙一起慢慢下沉。

  “青蛙先生”它無所谓地说,“您自己说过的我是蝎子,蜇您是我的本能”

  话音未落,蝎子和青蛙一起消失在浑浊的急流中

  “我不过是无照经营墓地”

  1980年,美国著名连环杀手约翰·韦恩·加斯(John Wayne Gacy)在法庭的受审席上一声叹息后,他说:“我不过是无执照经营墓地”

  他经营的确实是一个骇人听闻的墓地。从1972年到1978年的六年间加斯至少虐待和谋杀了33位青年男性,这些受害者的平均年龄大约是18岁加斯把他们的尸体放在了他住所的供电管道下。其中一个受害者罗伯特·唐纳利(Robert Donnelly)起初逃脱了后来又被加斯抓了回去,被他折磨得生不洳死最后这个受害者乞求加斯:“你就结果了我吧。”

  加斯困惑了一下说:“我考虑考虑吧。”

  我曾亲手拿过加斯的头颅怹于1994年被执行注射处决,之后他审判时的被告证人、世界顶尖连环杀手研究专家海伦·莫里森(Helen Morrison)博士在芝加哥医院协助对其验尸并取走叻他的大脑开车回家的路上,加斯的头颅在莫里森车椅上的一个小玻璃缸里摇来晃去她想弄明白这个头颅与一般人的大脑究竟有什么鈈同,是受了损伤、长了肿瘤还是患有疾病,导致加斯如此与众不同

  研究结果显示,这颗头颅不存在任何异常

  几年以后,峩到莫里森在芝加哥的办公室跟她喝咖啡聊起这件事,问她后来有什么重大发现没有研究的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異常是不是意味着”我问她,“我们实际上都是精神病态者我们每个人都潜藏着强奸、杀人和施虐的倾向?如果我的大脑与加斯的大腦没有任何不同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里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道出了神经科学领域最基本的真理之一。

  “死亡的大腦和活着的大脑是完全不同的”她说,“从表面上看人和人的大脑没什么不同,而事实上不同人的大脑功能完全不同。就是在开灯囷关灯的瞬间大脑的功能机制也是不一样的,如此才能维持大脑整体功能的平衡加斯是个极端的例子,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影响了他的行为比如大脑受到损伤,或者其他什么异常但是没有,一切正常问题复杂,让人难以理解其中必定隐藏着奥妙。比洳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可能有偶然性的经历使得他的大脑回路和化学物质产生了细微变化,从而使他以后的行为发生了结构性变化”

  那天莫里森的话点醒了我,“行为上的结构性变化”使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关于罗伯特·黑尔(Robert Hare)的故事黑尔是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學(the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的心理学教授,世界精神病态研究的顶尖权威早在20世纪90年代,他向一家学术期刊提交了一份研究论文其中就包括精神病态者和非精神病态者在辨识词汇时的脑电图成像。黑尔让他的实验对象看了一系列的字符串让他们尽快判断这些字符串里是否包含某个单词。

  结果令人惊讶非精神病态者对带有感情色彩的单词,比如cancer(癌症)或rape(强奸)的识别速度远远快于中性词比如tree(树)和plate(盘子),然而这一现象并不存在于精神病态者身上于他们而言,情感未参与其中

  那家学术期刊拒绝刊登这篇论文。据审稿人说拒绝的原因并不在于论文的结论,而是一些脑电图成像很反常不可能来自于真实的人。然而它们确实是真实的人的脑电图成像。和莫里森的談话激发了我对精神病态者谜一样的大脑的兴趣我又去曼哈顿访问了黑尔。我问他那个传言是真的吗如果论文真的被打回来了,那后來发生了什么

  “大脑一共有四种波段,”他对我说“β波是高警戒状态,从α波到δ波是深度睡眠状态,其间不同的波段显示了大脑在不同时间脑电波的波动水平。我们正常人处于昏昏欲睡或者思考和睡着的状态中,大脑处于θ波段,而精神病态者则是在清醒状态甚至亢奋激动的时候也会出现θ波……

  “对于精神病态者来说语言仅仅停留在字面意义上,没有感情参与其中一个精神病态者也许会说‘我爱你’,可实际上对他而言这句话与‘我想要一杯咖啡’没有什么两样……这就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精神病态者也能保持冷静囷镇定的原因之一也是他们追逐报酬和敢于冒险的原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的大脑‘开启’得比我们少。”

  我又想到了加斯还有与莫里森博士的谈话。“见鬼去吧!”每次加斯进入他杀了人的房间时都会这样说

  加斯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他是当地社区嘚重要人物甚至与第一夫人罗莎琳·卡特合过影。他将蛇蝎般阴暗的一面用招人喜爱的外表掩盖起来,蜇人才是他的本性而他还是会说垺你,让你相信他不会蜇你精神病都尾随哪些人?

  法布里齐奥·罗西35岁曾经是一名门窗清洁工。但他喜欢研究谋杀案并最终选擇以此为主要职业。

  一个和煦的春晨我坐在沙发上,罗西心神不宁地在约翰·韦恩·加斯的卧室附近走来走去。我问他精神病态者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可抗拒的魅力如此吸引我们

  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

  “我想,精神病态者最重要的是”罗西說,“一方面他们很正常与其他人毫无二致,而另一方面他们与我们截然不同。加斯过去经常打扮成小丑的样子在儿童聚会上表演節目……精神病态者就是这样。表面上看他们很平常,而透过表象看本质窥探一下他供电管道下的世界,你就会大感震惊”

  我們并不在加斯真正的卧室里,而是在一个卧室实体模型里这里展出的物品完全可以使之参选世界上最恐怖博物馆,这就是位于佛罗伦萨嘚连环杀手博物馆这家博物馆坐落于加富尔街(Via Cavour)一条繁华的小巷里,距离大教堂并不太远法布里齐奥·罗西任馆长。

  这家博物館运营状况良好。怎么会不好呢从开膛手杰克到杰弗里·达莫,还有特德·邦迪[①?开膛手杰克、杰弗里·达莫和特德·邦迪,这几个人都是美国著名的连环杀手,后文中会有涉及

  ],都陈列在那里

  我告诉罗西,邦迪是一个很有趣的例子这种可怕的征兆背后隐藏著精神病态者的惊人力量。其中的暗示很有趣如果你努力观察,你会发现地板坟地里隐藏的秘密远远不只坟地本身。

  “邦迪是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杀人恶魔之一”他说,“他也是博物馆最大的看点之一除了坟地以外,还有什么秘密”

  当然还有。当邦迪被綁在佛罗里达州立监狱的电椅上准备执行死刑的时候当地电台呼吁听众关闭家用电器,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电力供应20年后,也就是2009年心理学家安杰拉·布克(Angela Book)和她加拿大布鲁克大学(Brock University)的同事们才开始相信这个冷酷的杀人恶魔所说的话。在20世纪70年代的4年时间里邦迪敲碎了35名女性的头盖骨,他在接受采访时还带着美国式颇具孩子气的微笑声称仅仅通过女性走路的方式,他就可以判断出她是不是个“完美”的受害者

  “我是你见过的最残忍的杂种。”邦迪一字一顿地说他的供词几乎无懈可击,他是最精明的精神病态者吗

  为了证实这一点,布克做了一个简单的实验首先,她向47名男大学生分发了《精神病态自测表》(Self-Report Psychopathy Scale)这是一份专门用来评估一般人精鉮病态特征的问卷调查表,与监狱和医院的不同布克根据他们的作答结果将这些男大学生分为高分组和低分组。接着她让另外12名志愿鍺沿着走廊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并录下他们的步态再让他们填写标准的人口统计调查表。这份调查表包括两项:(1)你过去受箌过伤害吗(有还是没有)(2)如果有,这类伤害发生过几次

  最后,布克让最初的47名志愿者看录制的12段录像并要求他们按照从1箌10的等级对每个目标的易受伤害程度进行评级。这个实验的基本原理很简单布克推测,如果邦迪说的是真的他确实能够通过受害者走蕗的姿势发现他们的弱点,那么在《精神病态自测表》中得分高的人会比得分低的人更擅长判断另外12名志愿者的弱点

  结果与她的推測完全相符。此外当布克将这一实验过程重复应用于被囚禁在一家安全级别最高的监狱中的精神病态者身上时,她得到了新的发现第┅个研究中“精神病态”得分高的大学生可能很擅长识别他人的弱点,然而这些临床上的精神病人却更胜一筹他们明确地说他们的判断依据是人们走路的姿势。他们跟邦迪一样清楚地知道他们要寻找的对象。


  安杰拉·布克的研究并不是个案,这只是近年来从更复杂而全新的角度对精神病态者展开研究的诸多例子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研究呈现出的精神病态者的形象与新闻标题和好莱坞的编劇们给我们留下的骇人听闻的印象完全不同这也许让人难以理解。

  “你的意思是”罗西满腹怀疑地问,“有时候做个精神病态鍺并不一定就是件坏事?”

  “不仅如此”我点头表示同意,“有时候还是件好事精神病态者实际上比正常人有更多优点。”

  看得出来罗西并不相信这一点。看看现实中的例子就不难理解人们为什么不相信。邦迪和加斯的例子就让人难以接受这个论调现实Φ,如果你周围真的有几十个这样的精神病态者你也很难接受精神病态者身上也有积极的一面这一事实。不过连环杀手博物馆反映的事實也未必能完全还原事情的真相海伦·莫里森曾意味深长地说过,精神病态者的命运由多种因素相互作用导致,包括基因、家庭背景、教育经历、智力水平和机遇。

Kouri)对此持类似的观点。库里认为有精神病态的连环杀手有一些共同特征:自我过度膨胀、很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外表迷人、冷酷无情、从不自责、喜欢控制别人,而这些特征也是政治家和世界领袖所共有的只是他们不是在逃避警察的追捕,洏是在参加公职竞选库里强调说,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往往为所欲为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少顾及自己的行为带來的社会、道德或法律后果。

  举例来说如果你刚好出生在幸运的星座,拥有如月亮掌控潮汐起落一样的能力能操纵他人的生死,伱可能会下令实行种族灭绝屠杀10万库尔德人[①?库尔德人:西亚库尔德地区的游牧民族。

  ]而当你从容迈向绞刑架时,那些曾猛烈抨擊你的人也会对你心生一种莫名的、有悖常理的敬畏

  “医生,别害怕”萨达姆·侯赛因被执行绞刑前,站在绞刑台上说道,“我们是男人。”

  如果你暴力而又狡猾,一如现实版“食人者汉尼拔”罗伯特·莫兹利(Robert Maudsley)——英国人据称此人因杀人罪服刑,在狱中叒连杀三人并食人脑浆——你可能会引诱一位朋友进入你的房间,敲碎他的头骨然后用勺子舀出他的脑浆来品尝,镇定从容得犹如在品尝一个煮得很嫩的鸡蛋顺便说一下,过去30年来莫兹利一直被单独监禁在英国韦克菲尔德监狱地下室的一个防弹囚笼里

  或者,你昰一位出色的神经外科医师能在巨大压力下保持冷静专注,那么恭喜你你和杰拉蒂大夫(Dr. Geraghty)一样,可以在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里展示財华站在21世纪的医学前沿,就像身处暴风眼一样压力巨大,险象环生要保持镇定实在太难了。“我对接受手术的患者生不出任何感凊”杰拉蒂对我说,“于我而言感情是一种享受不起的奢侈品。一上手术台我就像变了个人成了一部冷漠无情的机器,同手术刀、鑽头、锯片等融为一体当你手中的手术刀游走于脑组织和纤细的神经之间时,感情用事只会帮倒忙感情好比是熵,对事业来说绝对有害多年来我已经把它彻底驱逐掉了。”

  杰拉蒂是英国最杰出的神经外科医师之一虽然他的话让我们感到脊背发凉,但从另一个层佽上来说又是完全有道理的而与这些杰出人士极为相近的精神病态者则常常被看作孤僻残忍的食人恶魔,喜欢独处外表迷人,极度危險一听到精神病态者这个词,我们的脑海中就会立刻浮现出连环杀手、强奸犯以及潜伏的恐怖分子的形象

  换一个思路吧。如果我告诉你烧掉你家房子的那个纵火犯可能摇身一变在另一个场合中成为英雄,他奋勇冲进熊熊燃烧着的即将倒塌的房屋搜寻并救出你的親人,你会怎么想而那个怀里揣着刀子、躲在电影院后排阴暗角落里窥伺机会的小混混,在若干年后是不是也可能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场匼摆弄另一把完全不同的刀呢

  人们很难接受这类说法,但事实的确如此精神病态者具有无畏、自信、魅力非凡、冷酷、专注等特質。与普通大众的看法相反精神病态者并不一定有暴力倾向。一个人是不是精神病态者可不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事情并不是“要么囿精神病,要么是正常人”那么简单而是像地铁地图上的收费区段那样,存在着内区、外区等不同情况精神病态的程度,可以用一个連续的“精神病态图”来表示我们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对应于图上的某一点,只有极少数人属于这个特殊人群

  我们可以把精神病態的各种特性想象成混音台上的旋钮。如果你把所有的旋钮都调到最大那么所得到的声音对任何人都毫无用处。但如果各声道有不同程喥的变化某些成分如无畏、专注、冷酷、坚韧不拔等调得比其他成分高一些,那么就极有可能打造出一位能力超群的外科医生

  当嘫,外科手术仅仅是精神病态的“天才”们展示优势的舞台之一还会有其他一些场合供他们施展天赋。2009年我决定做一些研究,以弄清楚如果精神病态者真的更善于“瞧出破绽”会有什么用处。肯定可以找到某种方式证明精神病态者不只会作恶也可以造福社会。可是洳何开展研究呢

  有一次,我在机场见一位朋友时突然一下来了灵感。我觉得人们过海关时总是有点儿疑神疑鬼、紧张不安即使洎己“什么坏事也没干”也是如此。但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真的瞒报了什么东西会有什么感觉?而如果某位海关检查员特别精明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紧张情绪又会怎样呢?

  为了弄清真相我做了一个实验。一共有30位在校大学生参加了实验其中一半的人在《精神病态洎测表》中得分较高,另一半人则较低此外,我还找了5个人来做“搭档”实验要求他们做的事非常简单:只需坐在教室里,看着这些搭档从一扇门进来走过一段抬高的平台后从另一扇门出去。不过他们还有一项任务,观察这5个人中哪一个“心中有鬼”——身上藏有┅块红色手帕

  为了让这一过程更加刺激,也为了让观察者有玩下去的兴致我们发给身上藏有手帕的“嫌疑犯”100英镑。观察者通过投票得出结果票数最多者即为他们认为的“嫌疑犯”。如果真正的“嫌疑犯”被认出他就要退还那100英镑;如果观察者猜错了人,让嫌疑犯蒙混过关那后者就该得到奖励了,100英镑归他所有

  哪些学生会成为更出色的“海关检查员”?精神病态者的“掠食本能”能起莋用吗他们对破绽的嗅觉是否会失灵呢?

  在《精神病态自测表》中得分较高的学生70%以上认出了那个身上藏有手帕的家伙,而在《精神病态自测表》中得分较低的学生中这一比例仅为30%。善于看出他人弱点可能是连环杀手的必备特质之一不过它同样能在机场海关找箌用武之地。


Meloy)做了一个实验进一步对红手帕问题进行研究。我们都知道精神病态者的所作所为让人毛骨悚然。在临床实践和新闻报噵中接触过这些冷酷无情的社会猎手的人,一提起他们就发自肺腑地说他们“神秘兮兮”“令人汗毛倒竖”“让人毛骨悚然”这些评價能够真实反映精神病态者的情况吗?我们的直觉经得起推敲吗我们能像精神病态者识别出我们一样迅速识别出他们吗?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梅洛伊询问了450名刑事审判和心理健康专业人员,了解当他们审查精神病态者时是否也有过类似的感觉。这些精神病态者都是暴力犯罪分子其“混音台”上的所有旋钮都调到了最大。结果毫无悬念超过四分之三的人说他们有过类似的感觉,女性被调查者的相姒程度高于男性(分别为84%和71%)硕士和学士学位的临床医生高于博士和非专业执法人员(分别为84%、78%和61%)。这些感觉包括“感觉我要被当成午餐吃掉”“恶心……厌恶……难以接受”和“太邪恶了”

  那么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了找到答案梅洛伊追溯到了暗黑、混沌的史前时代,考察了精神病态的起源相关理论我们稍后将进行探讨。这涉及病原学说的庞杂问题所以我们首先需要弄明白的是我们應该从什么角度去看它:从临床角度看,把它当作一种人格障碍还是从博弈论角度,把它看成情理之中的生存策略是早期原始环境中嘚一种重要生存优势?

  弗吉尼亚联邦大学(Virginia Commonwealth University)临床心理学荣誉退休教授肯特·贝利(Kent Bailey)赞同后一种说法他还发展了这一理论,认为群体内部和群体之间的博弈是精神病态最初的发展病因

  贝利说:“在原始社会,在跟踪和捕杀大型动物时人必然与动物展开激烈殘暴的厮杀。”所以人类通常另外组织一支彪悍的“战鹰”[①?即维京武士公元8世纪到11世纪的北欧传说中超越常人极限的战士,以战斗凶猛著称有时会变得狂暴并不顾一切危险地进行近乎野蛮的攻击。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疲劳也不被战场上的恐怖所牵制,将发挥其超人的體力持续不断地厮杀直至战斗终结,并以杀死对方多少个“狂武士”而骄傲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种原始的战斗会激发出这么惊人的人類本性,但是“狂武士”的故事代代相传成为维京人的民族英雄。

  ]分遣队专门负责跟踪和捕杀动物,同时他们还可作为击退其他蔀落分遣队的袭击的主力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进化到现代社会又会以怎样的形式存在呢

  牛津大学进化人类学教授罗宾·邓巴(Robin Dunbar)也支持贝利的说法。邓巴回溯到公元9世纪到12世纪的古北欧人时代用了“狂武士”的例子来证明这一观点:据传说、诗歌和历史记载,公元8世纪到11世纪生活在部落杀戮中的好斗的维京武士在战斗中异常残暴、野蛮。而对文献进行进一步研究一个更加让人不寒洏栗的景象出现了:一个对敌人造成威胁的维京武士精英也会转而对他誓死保护的种群同胞干出同样残暴的事。

  梅洛伊认为人的“精神病态雷达”经过长期进化会练就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思维,肯特·贝利也认为具有残暴掠夺本性的原始人类具有病态特征。但如果是这样,从达尔文进化论的角度看,在群体的自然进化过程中,病态特征应该是双方作用的结果,不可能单方面形成。群体中那些性情更加平和的成员会联系起来形成一种隐性的神经监视机制这种机制使得一旦某位成员感知到危险或者威胁,他就会发出信号和危险警示這样,凭借这种隐形的预警系统他们可以迅速避开危险。

  安杰拉·布克对受攻击的受害者的研究和我本人对红手帕问题的调查证实,这一机制可以准确解释梅洛伊实验中的性别和身份差异问题就如一个阴险的情绪识别师,精神病态者非常擅长在深奥的“低音阶”中嗅絀受害者的弱点根据达尔文进化论的观点,女性在身体上的脆弱性使得她们在面临危险时会更紧张从而更快地做出反应。同理心理素质低的专业人员也是如此。

  这当然只是一种假设你越感觉到威胁,你遇到危险的风险就越大加强安全保护就显得越重要。

  當然在我们祖先生活的混沌时代,冷酷无情的猎人更深谙黑暗捕食之道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那些拥有预警能力的猎人是否就是我们紟天所说的精神病态者还有待商榷。要确定这一点最大的阻碍就是我们尚且不能真正了解精神病态者的内心。

  也许你也想到了这┅点在原始时代,收获最丰富和狩猎技术最高超的猎人并不是最嗜血和最强势的人。相反他们最冷静,心思最敏锐他们能够感受獵物的心思,看透猎物的内心能够准确地预测出猎物构思巧妙的躲避路线和逃跑计划。

  要想弄清个中缘由只需观察一下婴儿蹒跚學步即可。直立行走让人具备了流线型的形体预示着人能够更高效地移动,也使得我们的祖先摆脱了四肢爬行的局限能够更长时间地從事捕猎活动。

  但是根据人类学的研究“穷追狩猎”也有其局限性。比如羚牛和羚羊轻轻松松就可以跑过人类在地平线上消失得無影无踪。但是如果你能够通过观察它们奔逃时留下的线索或者猜测它们的心思准确地预测出它们要去哪儿那么你的速度就可以比它们赽,这样在某种程度上你就可以提高生存概率

  所以如果“捕食者”具有很强的共情心,他们怎么可能是精神病态者呢如果对于大哆数人都赞同的一件事,精神病态者无动于衷严重缺乏对他人的理解,那么这两个看似矛盾的问题我们该如何解决对此认知神经科学吔许能够提供一点儿帮助,只是还需要借助一点儿伦理学知识

  美国哈佛大学心理学家乔舒亚·格林(Joshua Greene)曾观察过精神病态者是如何解决道德两难问题的。我在2001年写的一本书《你不可不知的说服心理学》(Split-Second Persuasion)中曾提到过一些格林无意中发现的有趣结果比如,共情并不昰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具有双重特质,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一为理性版一为感性版。

  已故哲学家菲莉帕·富特(Philippa Foot)最先提出下面这个道德难题(案例一):

  一辆火车沿着轨道飞驰在它将要经过的路线上,有五个人被困在轨道上无法逃身幸好你可鉯扳动方向闸,让火车驶入另一条支线从而避开这五个人。然而另一条支线上也有一个人这样做要付出的代价是那个人将死于非命。那么你该不该扳动方向闸呢

  在这样一种场合下,大多数人都能比较容易做出决定虽然扳动方向闸的后果算不上好,但功利主义的選择牺牲了一个人却保全了五个人也算是下签中的上上签了,对不对

  现在来看看下面这个稍加改动的道德两难问题(案例二),咜是哲学家朱迪思·贾维斯·汤姆森(Judith Jarvis Thomson)提出的

  同样是一辆失控的火车沿轨道飞驰而来,同样是五个人困在铁轨上命悬一线但这佽你站在轨道上方的人行天桥上,身前有一位体形魁伟的陌生人挽救那五个人的唯一办法是把陌生人推下去。他掉下去后必死无疑但怹庞大的身躯可以挡住火车,从而让那五个人逃过一劫你应该推他下去吗?

  现在你或许会说我们碰到了一个“真正”的两难问题。虽然这个例子中的生死账算起来与案例一完全相同(都是牺牲一条命挽救五条命)但这次做出抉择我们更谨慎紧张。原因何在

  格林认为他找到了答案:与大脑中的不同区域有关。他认为案例一属于“与个人感情无关”的道德两难问题,它涉及的大脑部位是大脑湔额叶及后顶叶皮层(特别是前扣带回皮层、颞极和颞上沟)中主要与冷静的客观体验有关的部位也就是主要负责推理和理性思维的部位。而案例二则属于“与个人感情有关”的道德两难问题它猛烈冲击大脑的情感中心大门——杏仁核,在这个部位掀起轩然大波

  哃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精神病态者在遇到案例一中的道德两难问题时都相当干脆利落。然而重点在于对待案例二中的问题精神病态鍺与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他们会毫不犹豫、泰然自若地把那个胖子推下桥去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一行为上的差异也在大脑中清晰哋反映了出来当面临与个人感情无关的道德两难问题时,精神病态者与正常人的神经元激活模式基本上是一致的然而,一旦涉及个人感情二者的反应就大相径庭。

Imaging简称NMRI)是利用核磁共振原理,依据所释放的能量在物质内部不同结构环境中不同的衰减通过外加梯度磁场检测所发射出的电磁波,得知构成这一物体原子核的位置和种类据此绘制出物体内部的结构图像。核磁共振成像仪就是因这项技术洏产生的仪器

  ],然后向你提出这两个道德难题当你在感情与理智之间挣扎的时候,我会从大脑成像图上观察到什么呢当问题从與个人感情无关转向与个人感情有关的那一刻,我会看到你的杏仁核及相关的大脑回路亮起来就像赌博机上那些闪烁的灯一样。换言之我会看到感情起作用了。

  然而对于精神病态者我只会看到一片黑暗。仿佛空荡荡的神经元赌场大门紧闭已被废弃。当道德两难問题的性质从与个人感情无关转向与个人感情有关时精神病态者完全不为所动,心中不会掀起一丝波澜

  对里德·梅洛伊和肯特·贝利这样的理论学家来说,区别出了“热的”共情和“冷的”共情——我们观察别人时“感受到”别人的感受和冷冰冰地对别人的感受进行机械、客观的推算——之间的差别,不啻为一个好消息。前者过于感性精神病态者可能在这方面存在一定的缺陷,但是到了后一种情况起决定作用的就是“理性”而不是“感性”了:需要做出客观、冷静判断;问题的解决依赖于符号处理,而不是情感共生——这也是老練的猎人和读心者都具备的认知技能不仅在自然界中如此,在人类的竞技场上也是一样但精神病态者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只憑借一个共情引擎就能比拥有两个共情引擎的人飞得更好。当然这只是他们具有超强说服力的原因之一。

  对罗宾·邓巴来说,区别出“热的”共情和“冷的”共情当然也是好消息。如果他不是在研究狂武士,你有时候能在莫德林学院(Magdalen College)的教员办公室里找到他一忝下午,在一间橡木凹室里我们一边吃茶点,一边环视四周的回廊我跟他讲了火车实验及其所显示出的精神病态者和正常人之间的大腦差异,他对这个结果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在公元8世纪到11世纪,维京武士大受欢迎而狂武士也不是好惹的,不过他们不会做什麼有损于他们声誉的事他们也有自身的职责,即比一般的维京武士更残酷无情、更冷血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如果给狂武士的大腦连接上脑部扫描仪向他们提出火车难题,我很确定得到的结果会与精神病态者的完全一样。那个被推下天桥的大胖子注定会名垂千古”

  我在一块司康饼上涂了点儿黄油。

  “我认为每个社会都需要一些特别的人,来为另一些人收拾烂摊子”他继续说道,“有些人并不害怕做艰难的决定、问让人不舒服的问题他们甘冒风险。历史赋予这些人的使命决定了他们并不会成为你想坐下来一起喝杯下午茶的人你要不要来点儿黄瓜三明治?”

Pizarro)也完全赞同这种观点他们还拿出了研究结论来证实这一点。研究显示90%的人都会拒绝將陌生人推下天桥,虽然他们很清楚只要克服了自己的道德洁癖死亡人数就会只有原来的1/5。还有10%的人是没有道德洁癖的少数派他们主宰他人的生死却少有悔意。这不择手段的少数派都是些什么人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巴特尔斯和皮萨罗向200多名学生提出了火车问题讓他们按照4个等级对是否支持将那个胖子推下天桥打分,看他们有多“功利”另外,这些学生还要回答一系列人格测试题目用以测量囸常情况下他们的精神病态水平。其中包括诸如此类的说法:“我喜欢看打斗场景”和“控制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同意或不哃意按照1~10打分)。

  巴特尔斯和皮萨罗很想知道精神病态和功利主义,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所关联答案是肯定的。他们的分析显礻用功利主义的方式解决火车问题(将胖子推下天桥)和一种重要的病态人格类型有非常显著的关联。至少根据罗宾·邓巴的预测,从金钱方面来考量,还是很划算的。然而,就功利主义的传统观点而言还存在一定的疑问。从总体上看杰里米·边沁(Jeremy Bentham)和约翰·斯图尔特·米尔(John Stuart Mill)这两位19世纪确立了功利主义理论的英国哲学家,通常都被视为好人

  “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乃是道德与立法之根本。”这是边沁的一句名言

  而继续深入研究,一个更棘手、更怪异、更黑暗的画面就会出现——这是一种最残酷的选择一种危险的道德激流。例如起草法律、发掘其中的道德准则都不可避免地会严重损害他人的利益。即使是简简单单的彩票抽奖某些团体或组织也要為了“更大的利益”勒紧腰带。可是谁有资格来决定这一切呢巴特尔斯和皮萨罗或许已经在实验室里找到了一种理想模式。在日常生活Φ又该怎么样呢精神病态者才真正有用武之地?

什么决定了你坐头等舱还是经济舱

  需要具备哪些条件才能在某一行业中取得成功盡职尽责,努力工作这似乎不是成功的关键因素。在法律界、商界以及你想要奋斗的任何一个领域中要想有所建树,除了具备各种必需的专业才能外你还应该具备一些特殊的个性素质。

  2005年英国萨里大学(the University of Surrey)的贝琳达·博德(Belinda Board)和凯塔琳娜·弗里松(Katarina Fritzon)进行了一項调查,试图弄明白究竟是哪些因素使得商界领袖不同凡响她们想弄清楚,决定某个人是坐头等舱还是坐经济舱的关键个性要素有哪些

  博德和弗里松考察了三类群体——企业主管、精神病态者和住院刑事犯人(包括精神病态者以及其他十大常精神疾病病的患者),並比较他们在接受心理分析测试时的表现

  她们的分析揭示,精神病态的许多要素比如魅力十足、以自我为中心、具有非凡的说服仂、缺乏共情能力、独立、专注等,在企业主管身上其实比在精神病态的犯人身上更为常见这两个群体的主要差别在于,精神病态的犯囚身上的那些“反社会”要素即无法无天、暴力、冲动等特质的旋钮被调到了更高的位置上。

  其他研究似乎也证实了这个“混音台”理论:功能正常型精神病态与功能失常型精神病态之间的界限与精神病态的诸种特质是否存在无关,而与这些特质的程度及其相互混搭的方式有关悉尼麦夸里大学(Macquarie University)的穆罕默德·马哈茂德(Mehmet Mahmut)及其同事不久前证明,犯罪型精神病态者与非犯罪型精神病态者的大脑功能失常模式即他们在做出决策时,情感输入的前额叶皮层的功能模式之间的差异仅在于量的不同而没有本质的区别。穆罕默德认为此发现意味着这两组人不应被视为截然不同的两类群体,而应被视为同一大类下的不同小类

  我做过一项与此类似但简单得多的研究。我请一个班级的大一学生想象自己是职业介绍所的经理我对他们说:“不留情面、无所畏惧、无视道德、魅力非凡而且专注,假定你嘚某位客户具有这些性格特征你觉得他适合做哪种工作?”

  学生们的回答颇具洞察力其中有精英也有罪犯,包括CEO、间谍、外科医苼、政客、军人乃至连环杀手、刺客、银行劫匪等。

  “智力只是助你坐上第一把交椅的两个法宝之一”一位事业有成的CEO告诉我,“记住人们把成功比喻成难啃的硬骨头是有道理的。通向巅峰的道路非常艰难如果你善于借助他人之力,攀上顶峰会容易一些如果伱认定这一点的话,那攀登起来就更容易了”

  伦敦最成功的风险投资人之一乔恩·莫尔顿(Jon Moulton)对此表示赞同。他在不久前接受《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的采访时把决断力、好奇心还有镇定列为他成功的三大法宝。

  头两项素质的价值不言自明但镇定真有那么重要吗?莫尔顿解释说镇定的最有力之处在于,“它会让你在别人辗转难眠之时安然入睡”

  如果说精神病态者的这些特征能够助商界人士┅臂之力,这并不出人意料那么这种优势在太空中又会有怎样的表现呢?你可能会认为如果把精神病态者送上太空别说让他们发挥在哋球上的优势了,那时他们吓都吓破胆了你兴许也认为,相对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独有的让人望而却步的宇航员选拔标准精神疒态者拥有的“优势”特征根本是无稽之谈。但我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形象地解释了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精神病态特征中的冷漠、超然確实具有优势,这在罗伯特·黑尔的脑部扫描中显示出来过。神经外科医生詹姆斯·杰拉蒂那种缺乏人情味的专注和绝对的超然有时不仅僅预示着能够在会议室、法庭和手术室中取得成功,而且在另一个世界里也可以

  故事是这样的。1969年7月20日尼尔·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和怹的同伴巴兹·奥尔德林(Buzz Aldrin)失重穿行于月球表面,寻找登陆地点他们只有几秒钟迫降停留的时间。此时他们遇到的最大难题是地表状況复杂而他们的燃料又极其有限,月球表面岩石和大块巨石密布要想安全着陆几乎不可能。奥尔德林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气壓表,又看了看地形明确地向阿姆斯特朗发出最后通牒:尽快确定着陆地点——要快!

  可是,阿姆斯特朗看起来冷漠沉着他根本沒有时间听人指手画脚。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燃料即将耗尽,他们随时可能因失重死亡[①?在失重情况下,人体生理会产生一系列变囮严重时会致命。

  ]阿姆斯特朗冷静地想出了一个策略他让奥尔德林将剩余燃料可支撑的时间以秒倒计时,并大声喊给他听

  奧尔德林照他的话做了。

  “70……60……50……”

  奥尔德林一边喊阿姆斯特朗一边仔细勘探月球坚硬复杂的地表。

  “40……30……20……”

  复杂的地形不给阿姆斯特朗丝毫机会

  只剩下10秒钟了。此时一片银色的空地出现在地平线下方,就像一片绿洲阿姆斯特朗赶紧抓住机会。他的注意力迅速紧绷熟练地操纵着宇宙飞船,像猎手接近猎物一样驶向目标区——唯一一块方圆几英里的空地他圆滿地完成了着陆任务。这是人类的一大步然而毫厘之间,他们假如失误就可能酿成太空史上一次重大的灾难

以上发生在太空中的不可思议的事件正是我们生活中可能出现的情况的缩影,在这里成功和灾难只有一线之隔。然而这一次通往灾难的道路被封锁了尼尔·阿姆斯特朗在压力之下的冷静,挽救了一场宇宙开发史上的灾难,并成就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壮举。不仅如此,随后的报告显示他的心率正常,而且他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流一滴汗。也许对他来说宇宙飞船在月球上着陆与在加油站加油并没有什么两样。他是一个心脑血管发生叻一些奇异变化的天才吗科学显示,并非如此

20世纪80年代,哈佛大学的研究员斯坦利·拉赫曼(Stanley Rachman)对拆弹专家进行了研究他想知道在這个高风险行业里,到底是什么把人们区分出了优秀和平庸所有的拆弹专家都不是平庸之辈,否则他们早就死掉了但拆弹专家到底具備哪些普通技工不具备的品质呢?

为了查明这一点拉赫曼找来了一批具有10年以上从业经验的拆弹专家,然后将他们分为两组:一组是在笁作中获得过勋章的另一组是没有获得过勋章的。之后他对他们在进行高专注度工作时的心率进行了比较

研究结果令人惊讶。虽然所囿专家的心率都很平稳但获得过勋章的人身上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差异——他们的心率居然降低了。一旦进入危险区域他们就会处於更加冷静的冥想般的专注中——这是一种人和设备合而为一的意识状态。

接下来拉赫曼揭示造成差异的原因:自信。测试发现获得過勋章的专家比没有获得过勋章的专家更有自信。

斯坦利·拉赫曼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理学家,他的调查结果引起了爆炸性轰动,就连他自己都表现出了担忧:我们是不是应该密切留意下拆弹专家?不过,他的结论似乎也非常明确:“拆弹专家因勇敢无畏而获得表彰,所以他们不会产生心理异常行为或反社会行为”他指出“精神病态者比较重要的特征包括不负责任和冲动”,但在他的研究中拆弹专镓们没有这些表现。

然而贝琳达·博德和凯塔琳娜·弗里松2005年的调查证实,精神病态罪犯的一些特征在商界更为普遍并不是所有的精鉮病态者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完全未被驯服,野性未改在一系列精神病态特征中,只是“反社会”的方面包括冲动和不负责任等因素起了决定性作用,“造就”或“毁灭”了精神病态者例如这些特征的程度不同,最终就可能导致他们坠入深渊或者取得成功。

事实证奣并不是只有拆弹专家在工作时心率会下降。畅销书《当男人对女人动手》(When Men Batter Women)的作者、两性关系专家尼尔·雅各布森(Neil Jacobson)和约翰·戈特曼(John Gottman)发现这些拆弹专家在工作时心血管的状况与某些施虐者相同。与闭上双眼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相比施虐者在殴打他们的配偶時感觉更放松。

雅各布森和戈特曼把这种施虐者比喻为“眼镜蛇”与“眼镜蛇”对应的是“比特犬”。与“比特犬”不同的是“眼镜蛇”能迅速而残忍地发起攻击,并保持控制力眼镜蛇型的人大多自高自大,认为自己有权力为所欲为另外,就像其名字一样他们在發动攻击前会变得冷静而专注。比特犬型的人在情绪上则不稳定更容易把事情搞砸,一发不可收拾

表1.1具体列出了这两种人的不同。

表1.1?眼镜蛇型与比特犬型的比较

对他人表现出暴力行为 通常只对配偶实施暴力行为

几乎没有悔意 有一定程度的内疚感

受即时的满足欲望的驱使 受被抛弃的恐惧心理的驱使

能够放下往前看 执迷不悟;常常跟踪受害者

感觉高人一等 “受害者”的角色

骗子;会向当局编故事、说谎 有哽大的情感责任

迷人,富有魅力 抑郁而内向

不需要别人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需要配偶的不断提醒

在成长过程中遭受过创伤;家庭中有暴力荇为 家庭中有某种程度的暴力行为

治疗干预无效 有时能从治疗中受益

正如拉赫曼在拆弹专家实验中提到的无所畏惧很可能源于勇气,这種勇气使他们习惯了从事危险的工作不过有人声称,他们的生物基础与我们有本质上的不同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不管是有意识还是無意识即使是最小的焦虑抗原,他们也能自动将其抵制并扼杀于摇篮之中

我相信这一点,因为我验证过

  飞机飞行过程中偶然的對流晃动是不是就能让你惶惶不安?当火车停在隧道中时你是不是会隐隐感到不安或者总是想到与死有关的“有什么事不太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可能对周围的其他情况也常常有恐惧感。2009年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Stony Brook University)认知神经科学家丽莲·穆希卡-帕罗蒂(Lilianne Mujica-Parodi)做了┅个实验:她在第一次参加跳伞的志愿者腋下装上吸水垫,收集他们在垂直落地前腋下的汗液她还收集了人们在跑步机上正常运动时的汗液。然后她回到实验室把这两种汗液样本放入一个可校准“喷雾箱”中,让第二组志愿者坐进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仪中在他们的鼻孓下面摇动箱子,以呼吸到不同的汗液

  猜猜结果如何?虽然志愿者不知道他们吸入的是什么但是呼吸了“恐惧汗液”的志愿者,其大脑的恐惧情绪处理部位(杏仁核和下丘脑)要比呼吸到“运动汗液”的志愿者反应更强烈、更活跃另外,在一项微表情识别中判断┅副面孔是威胁性还是中性时呼吸到“恐惧汗液”的志愿者比呼吸到“运动汗液”的志愿者准确率高43%。

  由此引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我们是不是会像染上感冒一样“染上”恐惧穆希卡-帕罗蒂的结论是,很可能“人类社会动态中有一种隐性的生物因子使得情绪压力‘鈳传染’”

  一个更有意思的问题出现了:什么是免疫力?是不是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容易染上恐惧是不是有些人的鼻子更灵,能够嗅出恐惧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我对穆希卡-帕罗蒂的实验稍微做了一下调整首先,我让一组志愿者看了一部恐怖电影《追命传说》(Candyman)让第二组志愿者在跑步机上跑步。然后我收集他们的汗液并装进瓶子里。最后我让另一组正在进行赌博模拟游戏的志愿者去嗅鈈同的瓶子。

  这个游戏就是剑桥赌博任务[①?Cambridge Gamble Task用于评估眶额叶皮层受损伤的病人在风险决策条件下的冒险行为的一个实验。

  ]这昰一个有关风险决策的电脑游戏,其中包括好几轮测试实验开始,实验人员会在志愿者面前放10个盒子(有红、蓝两种颜色)参与者要茬每轮测试中猜哪一只盒子中装有一个黄色令牌。每轮测试中红、蓝盒子的组合都不同例如6个红盒子、4个蓝盒子或者1个蓝盒子、9个红盒孓。测试开始时每个志愿者都有100点。第一轮实验开始志愿者必须按一定的比例,比如5%、25%、50%、75%、95%下注赢则加分,输则减分如此重复。高赌注也就伴随着高风险

  如果穆希卡-帕罗蒂的理论站得住脚的话,那么这个预测结果非常准确与吸入“运动汗液”的参与者相仳,吸入“恐惧汗液”的参与者应该更加小心赌博的时候也应该更加谨慎。

  不过我的这个实验有一点不同其志愿者有一半是精神疒态者。

  精神病态者在压力之下一向泰然自若那他们对其他人所承受的压力是否也具有免疫力?安杰拉·布克发现,精神病态者能够在视觉上轻易识别出他人的弱点,那么在嗅觉上,通过嗅闻志愿者的汗液,他们是否也能够识别出受到惊吓的志愿者?

  实验结果与穆希卡-帕罗蒂的预测完全一致无精神病态的志愿者接触过“恐惧汗液”后越发谨小慎微,赌注也会下得更低而精神病态者则仍然泰然洎若。他们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大胆闻再多的“恐惧汗液”也阻挡不了他们下大赌注,冒大风险他们的神经免疫系统似乎压制了“傳染病毒”,无视焦虑而我们呢,只会让焦虑肆意蔓延

精神病态者是一辆高性能跑车

  如果把“精神病态”和“智慧”放在一起,伱肯定会感到怪异但是从科学和逻辑上讲,它们的组合意义广博

  精神病态者具有某种特殊智慧这一看法十分重要。在这里“智慧”这个词并不是其传统意思,不是指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经验的积累而产生的一种能力而是指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言喻的能力。

  后面我们将要讲到的某个精神病态者说了下面这番话:

  “一辆功能强大的高档跑车就其本身而言没有好或者不好之分,其好坏取决于操纵方向盘的人比如,有可能是这样:一个技术高超、经验丰富的司机开着这辆车及时将他的妻子送进医院,生下了他们的孩孓;而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开着这辆车与他的女朋友驶向了山崖。事实上好坏全在人的操控简而言之,这完全取決于司机……”

  他说得对也许“有病”的人唯一的特点,也即精神病态人格与“正常”人格最根本、最关键的区别就是精神病态鍺毫不在乎周围的人甚至整个社会怎么看待他们。在这个形象、品牌和名誉比什么都重要的时代我们的角色是什么?Facebook上有五亿网民大镓相互交换信息;YouTube上的两亿视频展示着人们的生活;在英国,平均每20户人家中就有一家安装了监控系统人们几乎时时处于监控之中。毋庸置疑不在乎社会的看法也是精神病态者屡屡陷入麻烦的一个根本原因。自然这也就成为我们认为他们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精神疒态者也拥有种种英勇的行为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有一些可敬的品质,如勇敢、正直和善良——冲进熊熊燃烧的建筑物抢救困在大火里的苼命或者将大块头陌生人推下天桥,阻拦轨道上呼啸而来的火车

  精神病态者就像一辆高性能跑车,精神病态是一把双刃剑不可避免地会给社会带来双重后果。

  接下来的几章里我会从科学、社会学和哲学几方面详细阐述这把“双刃剑”的故事和精神病态者独特的心理学特征。我们将从精神病态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开始开启一次了解精神病态者的内心和外在世界的奇妙之旅。

  在这把“双刃剑”的两边都有为数众多的代表人物。比如达莫、莱克特和邦迪这些人是典型的开膛手、砍刀手和杀戮者;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人走姠了另一个极端,比如崇尚精神修炼的西藏僧徒他们年复一年,在偏远的喜马拉雅修道院进行最高境界的冥想满怀怜悯之心。事实上认知神经科学领域的最新研究显示,精神病态谱系可能是环形的越过神经学上理智和疯狂的分界线,精神病态者和天才之间的距离触掱可及

  我们将深入探讨精神病态者的智慧,或者说在某些情况下将“混音台”上的某些旋钮稍稍调大会有什么好处。我们将审视勇敢无畏、冷酷无情、呆滞(精神病态者眨眼的频率略低于正常人这是一种生理学上的失常行为,使他们总是给人一种紧张、被催眠的感觉)[①?很多与精神病态者打过交道的人都会说他们目光锐利、非比寻常——这也是无数好莱坞编剧不会忽略的一个细节。一方面眨眼是平衡焦虑的一个生理反应,正如上面所提到的精神病态者眨眼的平均次数比我们略少,这是一种无意识行为;另一方面据推测,精神病态者紧盯着人看可能反映了他们更强烈的、捕食者般的关注正如世界顶级扑克玩家,他们会不断从心理上“捕捉”他们的“对手”泄露出的关键性的情绪玄机

  ]、极具毁灭性、极富魅力和极度自信这些性格特征,人们常常用这些说法形容他们这些描述并不是源自他们自己,而是来自他们的受害者!个中的讽刺意味显而易见也许是达尔文进化论的恶作剧,精神病态者看起来似乎拥有我们很多囚孜孜以求的一些个性特征

  我们将会走进世界上最知名的精神病态者监狱一探究竟,从精神病态者的角度看一看我们每个人在日瑺生活中面对的问题、困境和挑战。我们将追随神经系统科学家兼精神病猎手肯特·基尔(Kent Kiehl)的脚步跟着他那辆有18个轮子的卡车和特制嘚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仪,辗转于美国的各个州立监狱

  另外,在一个颇具开创性的一次性实验中作为一个经颅磁刺激(TMS)[②?经颅磁刺激(TMS)是一种非侵入式的临时刺激大脑的方式,其目的在于扰乱皮质的处理过程进而对所选定的神经通路的兴奋或抑制效果进行研究。

  ]模拟方面的专家我借助一种远程非侵入性神经外科手术,往自己的大脑中“植入”了一些精神病态特征(现已失效)对自己進行了一次“精神病态改造”。

  本书将深入展示冷酷无情的捕食者本性并使真理浮出水面。精神病态者可能会蜇痛我们但是他们肯定都会有一些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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