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到底是不缺陷也是一种美的素材缺陷?

人性中的缺陷|遥远随笔四题
人性中的缺陷
美国作家麦德维杰夫在《赫鲁晓夫传》中,记述了这样一件事:
苏共“十二大”之后,赫鲁晓夫出席过不少党的积极分子集会。在会上,他采取了知耻近乎勇的态度,总是承认自己以往确实目睹并知悉斯大林时期犯下的许多错误行为,然而又出于恐惧不敢站出来表示异议。
有一次集会,他接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们这些政治局委员干什么去了,怎么竟然允许在我国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呢?”赫鲁晓夫念完后,厉声发问:“这张没署名的条子是谁写的?站起来!”接着,他又重复一遍,但写纸条的人还是没有站起来。
于是,赫鲁晓夫说:“写条子的人害怕了。就是这么回事儿,要是站起来反对斯大林,我们也害怕呀。”
赫鲁晓夫的坦率,真实而生动地展示了一个现象:人类普遍存在某种怯懦根性。这种劣根性,蒙田称之为“天生的缺点和暇疵。”按着现代精神分析大师的说法,没有任何情感会比怯懦更使我们手足无措。
假如我们有时间,读一读布尔加科夫的传世名作《大师和玛格丽特》,对于人自身根深蒂固又难以祛除的怯懦,或许会看得更为清楚一些。
这部长篇小说把大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故事,描绘得既缠绵悱恻,又真挚感人,读者朋友们最好自个儿去细细品味。我感兴趣的是,书中插入了《圣经》耶稣蒙难的悲剧,对罗马总督彼拉多这个原型作了全新的艺术处理,使它从《圣经》获历史中超逸出来,负载更深刻的人性意识,令人掩卷沉思。
作为屡建战功深得宫廷赏识的犹太总督,无论就身份地位还是他的沙场经历来说,他身上似乎不存在什么怯懦,但布尔加科夫通过对人物内心的挖掘,向我们揭示出怯懦的深层次涵义。
比拉多是个残暴、刚愎自用的武官,但尚存一些良知。他了解义人耶稣精通医术,也清楚义人无辜,本想释放被犹大出卖的耶稣,但又不敢违抗地方宗教当局的意图。由此,在总督这个职务所要求的残酷性与个人良心的夹缝里痛苦挣扎的他便寄希望于耶稣本人。因为彼拉多根据自己的人生哲学断定,耶稣也可能为了免于一死而撒谎,于是他不断地暗示耶稣,只要不承认对犹大讲过的话就行。可当看到义人忠于自己的信仰,选择讲真话时,他的胆怯心理就暴露了出来。即使如此,彼拉多仍不甘心让“流义人血之罪”落到自己头上,以至三次询问大司祭到底要释放谁。其目的无非是想推卸“流义人血”的责任。
最后,死刑已经执行,彼拉多后悔不迭,深深的悔恨竟然让他产生自欺欺人的幻觉:“不言而喻,所谓今天执行的死刑判决,乃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看,哲人不是走在我身旁吗?”彼拉多想到耶稣所说的“怯懦是人类缺陷中最可怕的一种”的话,感到正是这种可怕的缺陷在自己身上占了上风——他害怕为了一个流浪人的生命而断送自己的总督前程。他明白善于治病救人的耶稣正在永远地逝去,而自己那可怕的、剧烈的偏头痛从此便无人医治了。
不单如此,他还感到自己的良心再也找不到避风港了。他痛苦地对手下的人说:“即使深夜,即使在这月光下,我也不得安宁!啊,诸位神明!……”
是的,多少人,因为一时怯懦而贻害终身;又有多少人,由于自己的怯懦而给他人带来原本可以避免的灾难!
蒙田在《随笔集》中谈到,在他生活的十六世纪的法国,对于怯懦行为的惩罚通常是当众羞辱。逃兵不再依希腊古法处死,而是令他们穿上女人衣袍在广场中央罚坐三天。目的是指望羞愧使逃兵恢复勇气,重上战场。据说当时流行的观念是:与其让人流血,不如让人脸红。
布尔加科夫对彼拉多这个人物的再创造发展了法兰西的人文主义精神,他没有复述《圣经》的故事,让彼拉多在众人面前洗手了事,而是叫他不断反省自己的怯懦造成的罪恶,这种反省不仅折磨他的肉体,而且惩罚他的灵魂。
将近两千年了,彼拉多一直坐在一个石平台上。然而,每当满月来临时,他就睡不着,为失眠所苦。满月不仅折磨他,还折磨他忠实的卫士——一只狗。他总在自言自语着同一件事,说他即使在月光下也不得安宁……
因为一时的怯懦而付出两千年的良心折磨,虽说罪有应得,但无论如何是有些残酷的,也是意蕴深长的。到了全书最后一章,富于怜悯和宽恕精神的作者不忍心让彼拉多再那样下去了,他借主人公大师之口,朝坐在荒凉的秃石上耽于沉思的彼拉多高喊:
“你解脱了,解脱了……”
于是,小说主旨上升到新的高度,如同一部交响曲流淌一段华彩乐章,出现一幅富有浓郁象征意义又叫人回味无穷的画面:
群山把大师的喊声化作惊雷,而惊雷又震得地裂山崩。刹那间,荒山野岭显露出一座广袤的城市和无数灯火,城市上空有一群金色偶像俯瞰着全城。一条月光之路延伸而来,两千年来不得安宁的彼拉多从混沌中惊醒,紧跟着他的狗急急追随被他处死但获永生的耶稣而去。
寻找格林先生
朋友说我的一个短篇颇有索尔·贝娄味儿,于是拿了索引背上背篓到图书馆寻找索尔·贝娄,寻找索尔·贝娄的《赫索格》、《受害者》、《雨王汉德森》和《洪堡的礼物》,结果寻找到了《寻找格林先生》。
很好,且让我们跟随索尔·贝娄——不,是跟随在黑人区为格林先生送救济金支票的格里布先生寻找格林先生。
我们初步感兴趣的是,格里布寻找的格林是个什么人。然而,除了格林这个名字本身没有任何其他资料。职业、年龄、身材、长相等等均不清楚。是不是个残废或痨病鬼呢?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假如知道这些,格里布先生的工作便会简单得多轻松得多。而假使格里布的工作简单轻松又顺利,我们也就不会这般兴趣盎然了。可怜的格里布穿街过巷四处奔波,所得毫无结果。人们不认识格林先生,没有谁听说过格林这么个先生。格里布碰见的或询问的人大都麻木不仁,态度生疏、冷漠,甚至仇视。
至此,我们的兴趣渐渐浓厚起来:格林先生究竟在哪?格里布找得到格林先生么?显然,答案不一定,多种可能性。格里布先生无疑是个聪明而灵敏的人,并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寻不着格林先生,那么,退而求其次——格林太太吧。
“你是格林太太吗?”
“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谁想知道?”
现在,不但格林先生,而且格林太太都仿佛没指望了。可格里布先生寻找的时间过于长久了,到处碰壁,筋疲力竭,也十分苦恼,况且他还有好几张支票要送出手,没有更多的时间花在格林先生身上。我们的兴趣愈加强烈,但同时也泛上一股不负责的同情心:行啦格里布先生,别再浪费时间,把支票随便给哪个穷人算啰。
索尔·贝娄——格里布先生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合理化动议,他在一种近乎绝望的情境中将支票交给那个酗酒而赤裸的女人。当然,心存最后一线侥幸:“但是,你是格林太太吗?”可女人拿着支票上了楼。格里布明白事情已不可挽回,顺手推舟,将错就错。得了吧,管她是不是格林太太呢?找到格林怎么样?找不到格林又怎么样?一切全不重要。一切都没有关系。不知怎的,格里布居然毫无根据地产生一种高兴的感觉,相信他是可以找到的。
在这一点上,我们自然不能表示同意。我们认为,格里布未免有点盲目乐观,主观愿望良好却徒劳。分歧归分歧,但在实质问题上,我们和格里布和索尔·贝娄达成共识:对寻找格林先生失去信心和兴趣,代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更为深刻地的东西。在这儿,格林仅是个符号,一个抽象的象征符号。是否确有其人,自始至终是个谜,不可破译,也用不着去破译,何苦枉费精神?职是之故,我们能够理解格里布尚属善意的埋怨:你光有一个名字,凭这个名字又找不到你,那么你有名字又有什么用?它不代表任何东西。他很可能没有什么东西要代表。
世界上有不代表任何东西的人存在吗?这种人可以找到吗?找找看是可以的,找是绝找不到的,找到的就已经不是要找的了。格里布不是仅仅找到一个似是而非的“格林太太”么?而我们背着背篓随索尔·贝娄在大街小巷白转一早,我们的期待步步落空。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我们并非完全浪费时间,我们找到一个无比真实又无比残酷的启示:
我们永远在寻找,我们永远找不到,而找到的绝不是我们所要找的东西——我们将失去和正在失去寻找的能力。
迷宫与迷失
在《交叉小径的花园》里,博尔赫斯为我们设置了重重叠叠的迷宫,其中两个是云南总督崔朋完成的一部人物比《红楼梦》还要多的小说(手稿矛盾百出,体例混乱,主人公在第三章死了,第四章又活过来,它的最后一页和第一页完全一样,具有迷宫般的无限循环的可能性),以及一座任何人进去都会迷失的迷宫。我们不曾读到那部小说,也无缘进入那座有八角亭和曲折小径构成的迷宫;当然,博尔赫斯也没有,据说后来崔朋被某个来历不明的人杀了,于是他那两座迷宫再也找不到了。
我们找不着崔朋的也即是博尔赫斯的迷宫,但我们找到了替代品——约翰·巴思的开心馆。在短篇小说《迷失在开心馆中》,巴思寻找到了当代的迷宫,这不仅是由于露天游乐场的开心馆里确有一个哈哈镜的迷宫,而且因为开心馆本身恰是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主人公安布罗斯在开心馆小心翼翼,一步一摸索,顺着一条路走,要走失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的门和走道都像捕鱼笼或有瓣膜的静脉一般单向通行。然而,他还是迷路了。
约翰·巴斯笔下的开心馆同博尔赫斯的《交叉小径的花园》一样,是一座象征的迷宫,寓意的迷宫。《交叉小径的花园》象征时间。“这张时间的网,互相接近,交叉,隔断,或者几个世纪各不相干,包含了一切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并不存在;在某些时间,有你而没有我;在另一些时间,有我而没有你;再有一些时间,你我都存在。”而巴思的“开心馆”则是现代文明的迷宫,象征一代青少年茫然而苦闷的追求:“在开心馆的哈哈镜里,你始终没法眼看自己一路走下去,因为随你怎样站,你的脑袋总是挡住你的视线。即使你有玻璃潜望镜,你自己眼睛的影子也会遮蔽你真心想看的东西。”
于是巴思发出这样的诘问:“怎么搞的,大多数人没困难地朝前走了,而有些人却迷了路呢?”
巴思的问题也曾是卡夫卡在《美洲》和《城堡》里探讨过的问题:迷宫式的社会结构,许多人在其中迷失自己,并走向他的失落。现在,同样的问题也不避免地摆到了置身于二十一世纪之初的我们的案几。面对琳琅满目的物质文明和众多相互交汇又相互抵牾的话语力量,以及纵横交错、蜘蛛网一般的大道小径,我们的心智会不会晕眩?我们会不会像安布罗斯那个倒霉蛋那样迷失在现代社会的“开心馆”中?这是可能的,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对于迷宫我知之甚少,只记得小时候到公园的迷宫去玩,大人们教我一个方法:始终向左转,方能发现迷宫的中心,也才不会迷路。到了都市之后,面对老城区的方正、对称、重复的建筑以及一条条大同小异似生似熟的胡同,我的感觉是仿佛进入一座巨大的迷宫,孩提时的方法派不上用场,一不留神,便迷了路。
巴思说:“你一旦迷了路,最聪明的办法是待在原地别动,等人家来找你,必要的话,大声嚷嚷倒是可以的……这还不算,你还可以自己找到出路呢,不管耽误了多久。”
依我之见,一旦迷路,待在原地不动,或大声嚷嚷,再或者自己寻找出路,这些都不失为较好的补救办法,但我们能不能更聪明一些,从一开始就辨明方位,遵守行为法则,尽量避免走失呢?
如果不是一种修辞,一种隐喻,那么,我们在哪儿都可以寻觅到间隙,楼与楼之间,砖与砖之间,牙齿与牙齿、齿轮与齿轮之间,要是你乐意,你肯定能举出更多的例子。
我手头一本朋友的小说集,封面画用了爱德华·蒙克的名作《呼号》,从他呼号到我听到,这之间是一个间隙,虽说它是无形的、看不见的。而我,恰恰是迷恋这无形的看不见的但千真万确存在着的间隙。
老蒙克在上世纪末发出的呼号,到二十一世纪初才被我听见,并引起某些共鸣,这漫长的间隙深处蕴藏有什么震撼我心灵的隐秘吗?
间隙无疑具有空间特性,但从本质上说,间隙更是一个时间概念。一幕戏与一幕戏,一句话与一句话,间隙隔离出间间时间之屋,创造出戏中之戏,休止中的休止。许多时候,短暂的幕间不是比漫长的演出更富于戏剧性吗?而话语中的停顿不是比话语蕴含更多的意味吗?我们都很熟悉“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句诗,不是么?
说到诗,我们知道,在一首诗中,总有时间的立足点,这便是停顿。歌德曾高呼:瞬间啊,请停一停!你真美!仿佛听从了歌德,时间有时是会停顿片刻的。这一停便成为间隙。假设说时间从没有停顿过,那它在某些瞬间至少是稀薄淡化几近于无了。
因此,间隙是时间的一种形式。
小时候,上课了,我们聚精会神地望着老师,听讲、笔记、回答问题,那敢松懈片刻?又那敢搞小动作?等下课铃悦耳地响起来,赠给我们宝贵的十分钟,我们全冲到教室外面,说呀,笑呀,唱呀,跳呀,那短暂而充满欢乐的间隙让我们终生记忆犹新。
如果我们在剧院看戏,演出时怎能随便说话?大声咳嗽都会显得没教养,可一到幕间休息,我们绷紧的神经一下子便松驰了,或交头接耳,或站起来活动四肢。
可见间隙是个很温馨、很有人情味儿的东西,它意味着某种放松、宽松,如果你愿意延伸一下,还有自由。
由此,我们发现间隙同时是个社会学概念,它与自由有着某种隐秘而必然的联系。
就这个意义而言,间隙是一个顿号,一个过渡,一种距离。
关于距离,诗人布罗茨基有个观点:“我们和我们的统治者之间的距离,只能由后来者来缩短。”
关于间隙,英国作家福斯特的说法是:“所有社会都以暴力为基础,然而一切伟大的创造活动和高贵的人间关系在暴力暂离职守的间隙里立刻就会活跃起来。这些间隙才是重要的。我寄希望于它们来得频繁,来得长久。这些间隙,我称之为文明。”
这是个值得重视的看法,在许多历史间隙中,趁暴力打瞌睡的工夫,人类创造了伟大的文明。比如文艺复兴时期,俄罗斯白银时代,等等。然而,富于幻想的作家注定要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因为就时间性而言,间隙来得既不频繁,也不长久。
它,不会是蒙克响彻一个多世纪的回声,只不过是某个诗人形象化的比喻——猎枪和猎物之间的距离。
遥远,蒙古族后裔,生活在西部高原,先后毕业于天津大学汉语言文学系、鲁迅文学院高研班。有作品被《中华文学选刊》《小说月报》《作品与争鸣》等转载,并收入多种年度选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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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resty/1.9.7.4书本简介/《人性的,太人性的》
《人性的,太人性的》  本书是为纪念逝世100周年而写,同时也出自作者对早年崇拜的音乐家瓦格纳的失望。全书用格言体写成,分两卷。第一卷共九章,从各方面探讨了世界与人生的基本问题。第二卷的两个部分《见解与箴言杂录》和《漫游者和他的影子》,继续作者在第一卷中开始的对西方形而上学传统及其影响下的西方文化的全面批判。作者一方面肯定人性中值得肯定的方面,希望挖掘人的,使人类变得更优秀;另一方面又对人性的弱点和缺点,尤其对西方文化传统下形成的这种弱点和缺点,进行了尖刻的讽刺和挖苦。作者寄希望于"自由精灵",也就是能超越传统、传统道德观念而自由思想的人。
基本信息/《人性的,太人性的》
·开本:32·出版日期:2005-08·版次:·页数:621·ISBN:·国别:Germany/德国·出版社:出版社·精简装:平装
作者简介/《人性的,太人性的》
  (Nietzsche,Friedrich,),19世纪德国哲学家,和主要代表之一,被认为是世界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早年在波恩大学和莱比锡大学学习,获博士学位。不到25岁就被聘为瑞士巴塞尔大学的古典语文学副教授,并在一年以后成为正教授。一生著述颇丰,如》、《、& 、 》等,对20世纪的思想界产生重大影响。1889年初,在意大利的都灵街头摔倒,就此精神错乱,于11年后在德国的去世。
书摘插图/《人性的,太人性的》
与的化学。——几乎所有的哲学问题都再一次提出了两千年前曾提出过的同样形式的问题:某事物如何能从它的对立面中产生?例如:理性产生于非理性,感觉产生于非感觉,逻辑产生于非逻辑,公正无私的观察产生于贪婪的欲望,为他人而活着产生于自我中心主义,真理产生于。形而上学的哲学至今已克服了这个难题,因为它否认一物产生于另一物,并为受到更高评价的事物假定了一个奇迹之源,认为其直接从“自在之物”的核心与本质中产生出来。另一方面,不再抛开自然科学来进行思考,作为一切哲学方法中最年轻的一种,它已经在个别情况中查明(这也许将是一切情况的结果),除了在对流行的或形而上学的解释的习惯性夸张当中,一般事物是没有对立面的,理性的谬误是产生这种对立面的基础。按照这种解释,严格地讲,既没有一种无私的参与,也没有一种完全公正无私的旁观,两者都只是,在其中,基本因素几乎消散,只有在遇到最细致的观察时才显现。我们需要的一切——只有在各种科学目前所达到的水平上才能给予我们的一切,是一种道德、宗教、审美观念与感激的化学,同样也是我们在大大小小的文化社会交往中,甚至在孤独中亲身经历的所有那些冲动的化学:如果这种化学得出这样的结论,即甚至在这个领域,最美妙的色彩也是来自于最低下的、很不起眼的材料,那又怎样呢?将有许多人有从事这样的研究吗?人类不喜欢关于起源与开端的问题:人们没必要非得成为非人才能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一种相反的爱好吧?——2哲学家的遗传缺陷。——所有哲学家都有自身的共同缺陷:他们想要从现代人出发,并通过对现代人的分析,来达到目的。他们不自觉地认为“人”是一种永远真实的事物,一种在一切流变中保持不变的事物,一种可靠的事物尺度。哲学家关于人所说的一切,归根结底只是关于一段非常有限的时间过程中的人的一个证明。缺乏历史感是一切哲学家的缺陷;有些人甚至不知不觉地将人的最新形式,如在某些宗教影响下,甚至在某些政治事件影响下产生的人,视为人们必须从其中出发的固定形式。他们不知道,人是生成的,认识能力是生成的;而他们当中某些人则甚至认为整个世界都是从这种认识能力中产生出来的。——那么,人类发展中的一切本质的东西早在我们大概了解的那四千年之前的原始时代就已经产生了,在这四千年里人类不会有很大的改变。但是哲学家看到的却是现代人的“本能”,并且认为这些本能属于人类不可变更的事实,因而可以为理解一般世界提供一把钥匙。整个目的论就是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人们把过去四千年的人类说成是永恒的人类,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从一开始就自然地朝着这个方向而去。但是一切都是生成的,没有永恒的事实,就像没有绝对的真理一样。——因而从现在起,历史的哲理思考是必要的,与之相伴的是谦虚的美德。  ……
目录/《人性的,太人性的》
第一卷代前言序第一章关于最初的事物与最后的事物第二节关于道德感的历史第三章生活第四章出自艺术家与作家的心灵第五章高级文化与低级文化的标志第六章效往中的人第七章妇女与儿童第八章国家之一瞥第九章自我独处的人第二卷序第一部分见解与箴言杂录第二部分和他的影子外文索引
                
  前 言/《人性的,太人性的》
  1人们十分经常地、总是带着非常惊异的表情告诉我,我的所有著作,从《悲剧的诞生》到最近发表的《未来哲学的前奏》,都有着某种共同的、了不起的东西:他们对我说,它们全都包含着捕捉粗心大意的小鸟的陷阱与罗网,几乎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导人们推翻习惯上的与受到珍视的习惯。怎么?难道一切都只是——人性的,太人性的吗?难道不是带着这样的叹息,人们从我的著作中走出来,甚至对道德也带着某种恐惧和猜疑,乃至受到很大和鼓动,要扮演一下最糟糕的事情的角色:好像这些事情只是受到了最恶劣的诽谤?人们把我的著作称为怀疑学派,更有甚者,称为鄙视学派,幸好也称作大胆学派,甚至冒险学派。事实上,我自己并不相信,以前有人曾以同样深刻的怀疑态度看待过世界,而且不仅是偶然作为魔鬼的辩护人,同样也是,从神学上讲,作为上帝的敌人和挑战者,任何人,只要猜到一点隐藏于每一种深刻的怀疑中的后果,猜到一点每一种绝对的观点不同注定那些受其影响的人必然要遭受的孤独的与恐惧,他就也会理解:我多么经常地为了从自身中恢复过来,仿佛为了暂时忘却自我,试图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在某种崇敬,或者某种敌意,或者某种科学方法,或者某种轻浮,或者某种愚蠢中;他还会理解:我为什么无法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时,就通过造假来逼迫自己接受,从伪造与虚构中求取(——诗人们还做过什么别的呢?世上一切艺术的目的何在呢?)。但是我再三地最需要用于我的治疗与自我恢复的东西是,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个别存在,个别的观察者——迷人地猜疑人们眼中所见、中所追求之物的相似与相同,心安理得于对友谊的信任,双重盲目到毫无疑问的地步,津津乐道于前景、表面、近处、近在眼前的事物,以及一切带有、皮肤、表面性的东西。也许我这样的考虑会被指责运用了一点"艺术",一点比较精巧的伪造钱币的做法:例如,我在已经充分看清道德问题的时候,却存心在叔本华盲目的道德意志面前闭上自己的眼睛;同样,我在理解理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问题上也欺骗了我自己,就好像它是一种开始而不是一种终结;同样,还有希腊人的问题,同样,还有德国人及其未来的问题——也许还有整整一长串这样的同样吧?——但是,假定所有这一切都是真的,假定我受到的指责是有充分理由的,那么你们关于以下的问题又知道些什么,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在这样的自我欺骗中包含着多少自我保存的狡诈,多少理智和更高的照料——以及多少必要的虚假,从而我可以不断允许自己有大量我自己的真实呢?……够了,我仍然活着;生活毕竟不是凭道德想象出来的;它要的就是欺骗,它以欺骗为生……可不是吗?在这里我已经重新开始,做我一向所做的事情,我这个非道德主义的老家伙,这个捕捉鸟类的老手——说着非道德、超道德的话,"在善恶的彼岸"——
  2——于是当我需要的时候,我曾经也为自己发明了"自由精灵",这本标题为《人性的,太人性的》的忧郁而大胆的书就是献给这些精灵的:这种"自由精灵"现在不存在,过去也不存在——但是如我所说,当时我需要它们的陪伴,为的是在糟糕事物(疾病,孤独,异国他乡,忧郁症,无所事事)的怀抱中同好的事物为伍:作为勇敢的与,当你有兴趣又说又笑的时候,可以和它们在一起又说又笑,当它们变得令人厌倦的时候,你可以让它们见鬼去——总之是作为对缺少朋友的一种补偿。这种自由精灵有一天可能会存在,我们的欧洲在其明天或后天的子孙中将会拥有这样一些勇敢而大胆的小伙子,作为一种的、显而易见的存在,而不仅仅是像我的情况那样,作为幽灵和隐士的幻觉效应而出现:我希望对此毫不怀疑。我已经看见他们慢慢地、慢慢地来临;如果我事先描述我看见他们在什么样的命运下产生,以什么样的方式来临,也许就做了加速他们来临的事情吧?——
  3人们可以猜测,"自由精灵"的类型有一天在一种精灵中达到了完美的成熟与甜蜜,而这样一种精灵已经决定性地经历了一场大。它以前是一种格外受到束缚的精灵,似乎永远被束缚在它的角落与柱子上。是什么东西束缚得最结实?什么样的绳索几乎是扯不断的呢?在高级的、精选的人种那里是应尽的责任:那种青年人应有的崇敬之情,那种在一切受尊敬受推崇的古老事物面前的畏惧与温柔,那种对他们从中成长起来的大地,对引导他们的那只手,对他们在其中学会如何顶礼膜拜的圣地的感激之情——他们的关键性时刻本身将他们最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使他们负起最持久的责任。大解脱突然像地震一般降临到那些受到如此束缚的人们头上:年轻的心灵一下子受到震颤,被扯断束缚,解脱出来——它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种冲动和压力像一道命令一般支配并控制了它;一种意志和愿望觉醒了,更不惜一切代价地离去,无论去向哪里;在它的一切感觉中都燃烧着、躁动着一种对一个尚未发现的世界的强烈而危险的好奇心。"宁死也不在这里生活"——那种命令式的声音和诱惑如此回响着:而这个"这里",这个"家园",却是它至今所爱的一切!对它所爱之物突然感到的一种恐惧和怀疑,对它所谓的"责任"所产生的一种闪电般的轻蔑,一种渴望漫游,渴望异国他乡,渴望疏远,渴望着凉,渴望清醒,渴望冰冻的躁动的、任性的、火山漫游般的要求,一种对爱的,也许是对以前曾在其中爱过、顶礼膜拜过的地方的一种亵渎神圣的回敬和回顾,或是对它曾经做过的那种事情感到的一种火辣辣的羞愧,同时也是一种对它做了那种事情所感到的狂喜,一种陶醉的、内心狂喜的震颤,在这种震颤中流露出一种胜利——一种胜利?对什么,对谁的胜利?一种迷一般的、问题成堆的、可疑的胜利,然而终究是第一次胜利:这样的糟糕而痛苦的事情便是大解脱的历史之一部分。它同时也是可以摧毁它的拥有者的疾病,这种要求自决、要求自我估价的力量和意志的第一次迸发,这种要求自由意志的意志:在解放了的囚犯现在试图用以显示他已掌握万事万物的疯狂尝试和不可思议的做法中表明他真是病得不轻啊!他拼命地四处游荡,带着一种不知餍足的贪婪;他捕获的东西,必须为他绷紧到危险程度的骄傲之弦付出代价;他把引起他兴趣的东西撕得粉碎。他以一声狞笑把他所发现的遮蔽着的、以某种羞怯保护起来的东西翻转过来:他试探一下,如果有人将这些东西翻转过来,它们将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现在也许赏识那些至今名声不好的东西——如果他好奇地恶魔般地在最受到禁止的东西周围爬来爬去,这便是任性,是对任性津津乐道。在他的频繁活动与漫游的背后——因为他不安地、漫无目的地奔走,如同在沙漠中一般——是一个带着越来越危险的好奇心的问号。"不是一切价值都可以翻转的吧?善也许就是恶吧?上帝只不过是魔鬼的一种发明和手腕吧?也许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假的?如果我们是受骗者,我们是否同样也是欺骗者呢?我们必须不做欺骗者吗?"这样的想法引导着他,引诱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孤独越来越威胁性地、令人窒息地、令人揪心地包围着他,拥抱着他,那位可怕的女神,那位疯狂的激情之母——然而今天谁又知道孤独是什么呢?……
  4路还远着呢,从这病态的孤独,从这样一些茫茫无际的尝试阶段,到那巨大而充分的安全与健康,那种安全与健康甚至也不得不包含疾病,作为获得知识的手段与工具;到那成熟的精神自由,这种自由同样也是内心的自我支配与约束,并且允许运用许许多多相互矛盾的思想方法;到那种过度富有的内在广博与骄纵,这种广博与骄纵排除了这样的危险:精神也许甚至在自己的道路上也会失去自我,会坠入情网,醉意朦胧地坐着待在某个角落里;以至那种造型力、治疗力、模仿力、修复力的过剩,那种过剩就是高度健康的标志,是那种给予自由精灵以危险特权的过剩,这种特权允许它靠尝试而生活,允许它献身于冒险:自由精灵的大师级特权!在这期间,也许有长年的恢复期,有充满多种色彩的、痛苦又着魔的、变化中的年代,它受到一种坚韧的健康意志的支配与引导。这种意志敢于经常让自己穿上健康的外衣,装扮成健康本身。其中有一种中间状况,一个这样一种命运的人回忆起这种状况来不可能不情绪激动:一种纯粹的、华美的光与日一般的幸运为他所拥有,一种飞鸟的自由、飞鸟的瞻望、飞鸟的高傲的感觉,还有第三种交织着好奇与温和的蔑视的东西。一个"自由的精灵"——这个清凉的字眼在那种状况中令人感到舒坦,而且几乎令人感到温暖。人们不再在爱与恨的桎梏中生活,没有"是",也没有"不",随心所欲地靠近,随心所欲地远离,最喜欢逃之夭夭,躲躲闪闪,随风飘去,飞得更远更高;人们被惯坏了,就像每一个曾经看到许许多多事物在自己底下的人一样——人们变成了那些关心同自己无关事物的人的对立面。事实上,自由的精灵现在只同他不再关心的事物——多少事物啊!——有关系……
  5进一步的康复:自由的精灵再次接近人生,当然是慢慢地,几乎很勉强、很不信任。它周围再次变得更加温暖,仿佛更有天国之色;感情和同情具有了深度,各种暖风从它头顶刮过。它似乎感觉到它的眼睛现在才为近在的东西而睁开。它感到惊奇,默默地坐着:它曾经在哪里?这些近在咫尺的最近的事物:对它来说,它们似乎变得有多厉害!它们现在具有了怎样的青春活力和魅力!它感激地回顾——感激它的漫游,它的顽强和自我异化,它的远视和在高空中鸟一般的飞行。它并没有像一个温存而抑郁的游手好闲者那样,总是"在家里",总是"在自己家里"待着,这有多好!它过去是失去了自我: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有现在它才看到自我——在它看到自我时,它经历了何等的惊喜!何等史无前例的震颤!何等的幸福,即使尚带着康复者的疲惫、老毛病,甚至旧病的反复!它多么喜欢悲哀地静坐着,喜欢长久的耐心,喜欢躺在阳光里!谁像它那样熟悉冬天里的幸福,熟悉阳光撒到墙上的斑点!这是世界上最满心感激的动物,也是最谦虚的动物,这些重新把一半脸朝向生命的康复者和蜥蜴——它们中间的某一些不在每一天的最后唱上一支小小的赞歌是不会放这一天过去的。认真说来:以这些自由精灵的方式得病,长时间抱病不起,然后,更长,更长时间的健康,我的意思是说,变得"更健康",这是治疗所有悲观主义(众所周知,古老的理想主义者与说谎老手的大问题)的一种基本疗法。在长时期当中只为自己开小剂量的健康处方是明智的,明白处方哲理的。
  6在那个时候,也许最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仍然承受着,仍然变化着的健康的光芒照射下,那种大解脱的谜,那种直至当时都神秘而可疑地、几乎捉摸不定地等候在它记忆中的谜,开始为自由的、越来越自由的精灵揭去自己的面纱。如果它长期以来都几乎不敢问自己:"为何这般袖手旁观?这般孤独?为何放弃我曾经崇敬的一切?甚至连崇敬也一并放弃?为何这般顽固,这般猜疑,对你自己的德行这般仇恨?"那么现在它却敢于大声地提出问题,并且也听到了对此的回答一类的东西。"你应该成为你自己的主人,也成为你自己德行的主人。从前它们是你的主人;但是它们只能是你的工具,像其他一样。你应该支配你的是非观念,学会按照你的更高目标亮出你的是非观念。你应该学会理解一切价值判断中的透视法——推移、畸变、表面的视界目的论,以及属于透视法的一切;还有关于对立价值问题的那些愚蠢想法,以及一切是、一切非让我们付出的智力上的损失。你应该学会理解一切是与非中的必要的非正义,同生命不可分割的非正义,甚至生命本身也是由透视法及其非正义所决定的。你尤其应该亲眼看一看,非正义在何处为最大:也就是说,在哪里生命的发展最小、最狭窄、最简陋、最原始,而且不得不将自己作为目标与事物的尺度,为了保存它自己而秘密地、卑劣地、不停地捣碎、怀疑那些更高、更大、更富有的——你应该亲眼看一看等级顺序的问题,以及权力、权利、透视法的无所不包如何互相朝高处发展。你应该"——够了,自由的精灵现在知道,它服从了什么样的"你应该",还有,它现在能做什么,只有现在它才——可以——做什么……
  7自由的精灵便是这样就那个解脱之谜给予自己回答,而且因为它是从自己的情况中得出一般性结论的,所以它最终是就它自己的经验作出抉择。"就像发生在我身上一样,"它对自己说,"事情也必然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一项任务需要有所体现,需要'来到世上'。"这项任务的力量和必然性将像一次无意识的怀孕那样在它个别的命运之间、之中起支配作用——早在它亲眼看到这项任务本身并知道称之为何种名目之前。我们的使命支配着我们,尽管我们不了解它;是未来规定了我们的今天。假定等级顺序的问题我们可以称之为我们的——我们这些自由精灵的——问题:那么现在我们的生命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们才明白,这个问题在可以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需要做什么样的准备,需要走什么样的弯路,需要从事什么样的试验,需要接受什么样的诱惑,需要进行什么样的乔装打扮,以及我们首先必须如何经历身心中最多样化、最矛盾的困苦与幸福的状态,作为叫做"人"的那个内在世界的冒险者与环球航行者,作为同样叫做"人"的每一次"更上一层楼"和""的阶段的测量者——渗透一切,几乎无所畏惧,无所蔑视,无所损失,充分享受一切,清除掉带偶然性的一切,仿佛彻底将其过一遍筛子——直到我们——我们这些自由的精灵——最终可以说:"在这里——有一个新的问题!在这里,有一把长长的梯子,我们自己坐在梯子的横木上,已经爬上来——我们自己在某个时候就曾经是这些横木!在这里,有高,有低,有在我们之下的,一个巨大的长长的序列,一种,我们看见了这一切:在这里——我们的问题!"——
  8没有一个心理学家和能解读符号者会有片刻的困难,来认出本书属于(或处于)刚才所描述的那种发展的哪个阶段。但是今天哪里又有心理学家呢?在法国当然有;也许在俄国也有;在德国肯定没有。今天的德国人之所以甚至能认为这有助于他们的声誉,这是不乏理由的:这对一个在此问题上其秉性与模样都不像德国人的人来说,是够糟糕的!这本德国的书懂得在许多国家与民族中找到它的读者——大约花了十年时间——并且一定熟悉某种音乐和笛子艺术,甚至外国人漠然的耳朵也会受到其诱惑而来倾听——可正是在德国,这本书被马马虎虎地阅读,评价最糟糕:原因何在?——"它要求太多,"有人回答我说,"它面向没有为粗野苦役所困扰的人,它想要有细腻的、极其精细的感觉,它需要过剩,需要时间的过剩,内心与天空的明朗的过剩,最无拘无束意义上的悠闲的过剩:我们今天的德国人没有,因而也不可能给予别人的那种纯粹的好东西。"——在一个如此有礼貌的回答之后,我的哲学劝我保持沉默,不再继续发问;尤其是在某些情况中,如格言所说,要继续当一个哲学家,只有——保持沉默。
经典语句摘录/《人性的,太人性的》
作为落后时代的残酷的人——他们向我们表明,我们大家曾经是什么,把我们吓了一大跳;但是他们自己不负什么责任,就像一块不必为它是花岗岩负责。
防止自杀——有规定我们可以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的法律,但是却没有规定我们可以剥夺一个人的死亡的法律。这实在是残酷。
的界限——任何生命别人是笨蛋,是的人,在那人最终表明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的时,便火冒三丈。
信教的益处——所有不擅长使用武器——包括口和笔——的人都成为奴隶;对这样的人来说非常有用,因为在基督教内奴性呈现出一种基督教道德的外表,被惊人的美化了——对日常生活感到太空虚,太单调的人容易信教:这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只是他们没有权利要求那些日常生活并不空虚的人信教。
“人最大的过失,在于他不该出世”
艺术的生机勃发——在宗教让步的地方,艺术就昂起了它的头。
针对作家的严厉法律——人们应该将作家视为罪犯,他们只有在最少见的情况下才可以被宣告无罪或得到赦免:这是控制书籍泛滥的一种手段。与文化——幸福无论如何也不会通过更高级的文化得到增加,谁想要从生活中收获幸福和舒适,谁只能永远避开更高级的文化。
“朋友啊,我没有朋友”垂死的聪明人这样喊道;“敌人啊,我没有敌人”我这个傻瓜这样喊。
不同的叹息——有些男人因为老婆被人诱拐而叹息,但是大多数男人是因为没有人想要诱拐他们的老婆而叹息。
——有这样的女人,她们没有内心生活,无论你到哪里去找,除了面具你是什么也找不到的,然而正是这些女人最强烈的刺激男人的欲望;他搜寻她们的灵魂——搜了又搜。
自由精灵和婚姻——自由精灵是否将和女人生活在一起呢?一般来说,我认为,像古代的一样,它们作为真理思考者和真理言说者必然宁愿单独飞行。
糟糕的记忆力——糟糕的记忆力的好处在于你可以多次第一次享受同一件好事。
孤独的人——有些人如此习惯于自我独处,以至于他们完全不和他人协调,而是在一种安静平和的情绪中,同自己谈情况那样,可笑到因此而同情他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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