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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1&#推开回家的门#&&晓柏(慧勇)
推开回家的门
——我的成长、学佛修行之路
(第一版)
谨以此书献给实修实证、追求真理的有缘人!
如果众生皆有佛性,如何才能见到佛性?
如果说佛学是宇宙人生的真理实相,
如何才能检验是真理还是迷信?
如果说人生只是一场戏,
是谁在演戏呢?
晓 柏(慧 勇)
二○一二年五月八日
学佛的现实意义
是离开一切人与事的催眠与约束
彻底地活得清醒明白
成为真实而快乐的真人
醒过来,你的苦海将开始干涸
因为源头的溪流已经枯竭
痛苦因为不明实相,盲目抓取而产生
看清实相你将应运自若
把握当下,而不必抓取
该来的自会随之而来
该去的必将随缘而去
就如深山里的鸟儿知道
每个季节如何觅食
而不必专门建立粮仓
它的粮仓遍布自然,无处不在
学佛不仅仅是做个善人
更不是故弄玄虚& 传播迷信
而是能看明白一切环境& 又不被它束缚
就如露珠在荷叶上滚动& 而不粘附
出世间不是厌离世间
而是不死守一处
就如雨水遍洒大地
却不在任何地方永久停留
迷信建立在自我之上
真理建立在自我之外
迷信常常舒服地催眠
真理直接地面对现实
迷信的答案常由推理获得
真理的答案在自然中展示
迷信让你越来越糊涂
真理让你越来越清醒
一位前来参访的求道者临行前请教大师:“我返乡之后如何分辨真假师父?”
大师说:“好的师父教导实修的方法;坏的师父空谈理论。”
“但我又该如何分辨方法的好坏呢?”
“好比一个农夫,他自然看得出栽培得当与否。”
——摘自《慧眼禅心》
我们在听法的时候,要注意辨别。有的人讲法干净无染,就如晴空里的阳光。有的人讲法,表面上神秘玄妙,实则可能是脏的,就如雾瘴下的阳光。
如何区别这两者呢,前者能帮助你直接见到法,尽力淡化说法者自我;后者往往借说法的名义来突显自我,你会感到他很“厉害”。
讲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没有自我,没有粘连,没有投射的讲法者,世间稀有。
“我”的观点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我”的观点扔掉,直接把法界的实相放在第一位,让他人清清楚楚地体验到。是谁的手指在指太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那些寻找太阳的人,沐浴到阳光的光辉!
道理可以帮助我们见到佛法,但佛法本身不是道理。就如我们可以通过分析判断某个人是好人,但他本人的实际情况,与别人的分析无关。道理通常建立在“常”和“我”的基础上,而实相本身是无常、无我的。故《金刚经》言,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当自我退下来,当喜欢讲道理的习气断掉,层层障碍将冰消瓦解,实相将会自然地现前。
前言………………………………………………………………6
第O章& 梦醒时分………………………………………………8
第一章& 与观音菩萨结缘………………………………………14
第二章& 童年趣事………………………………………………18
第三章& 同学少年………………………………………………23
第四章& 他乡求学………………………………………………28
第五章& 学成归来………………………………………………42
第六章& 东赴上海………………………………………………54
第七章& 我要回家………………………………………………72
第八章& 结识禅宗师父…………………………………………83
第九章& 学佛进阶………………………………………………94
第十章& 迈入解脱之门…………………………………………121
第十一章& 明心见性……………………………………………151
第十二章& 关于念佛法门………………………………………170
感恩与回向………………………………………………………178
附录1& 《葛拉玛经》白话文 …………………………………180
附录2& 空海师父的叮咛 ………………………………………182
附录3& 如何净化我们的心灵 …………………………………183
我从大山深处走来,怀揣梦想,寻找人生的方向。
我曾寒窗苦读十几载,梦想跳出“农”门,走出大山。我曾在职场中摸爬滚打,尽心尽力,盼着出人头地。人生之路波折多,繁华谢幕又平常!
从小,我就向往某种神奇的力量。像遥远而深邃远方,有一苗神秘的烛火,若隐若现地吸引我前行。
寻寻觅觅,我最终来到学佛的路上。慢慢我发现,人们说的学佛,说来说去还是一头雾水。难道没有一条清晰、可见、安全、易学的学佛之路?难道,学佛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吗?
我不愿上当、受骗,害怕自己迷失在意识形态里。好不容易定下心来学佛,如果最终学到的却是阿Q式的自我催眠,岂不浪费一生!
为了求真求证,我在网上到处寻找明师。先后学过禅宗,密宗、解脱道和净土宗,也遇到很多耐心教导我的善知识。
通过深入学习,我了解到原来学佛也可以像学科学一样,有一条可以实证的,反复检验的安全之路。很多在经典或传说中,埋得很深的“神秘事件”,本身非常朴素。只是人们太浮躁,喜欢花哨浮华的东西,实修实证的方法已被覆盖在岁月尘埃深处,那是一条通向真理的古仙人道,那是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路!
我相信,还有很多人正如我过去那样,还在苦苦寻找这条通向真理的大道,故将自己的成长和修行经历,作一记录,供有缘人参考。通过实修,我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家庭关系、人际关系越来越和谐。自己也亲自见到苦海一步一步地消退,世界的实相一层一层地清晰现前。修行之路有很多相似,或许某个节点上,你会看到自己的身影。世间有无数法门度人走向解脱。但通向究竟解脱的路,最终指向一条。这就如百川纵横流,最终皆归海。
本书从第八章开始,逐渐深入。如果能自行参悟,效果更好。如果只是从意识层面进行知识性的了解,较难领悟其中的深意,这与一般书本有很大的不同。不明白的地方,建议反复看,静心参悟,而不是分析和推理。大致知道表面意思远远不够,心灵的结缚需要一个一个地亲自解开,走马观花它并不会自动打开。修行的过程,就是解开种种结缚的过程,也是离苦得乐的过程。
世间也有利根者,当下即能明心见性。但古德言,理可顿悟,事须渐修。即使利根,如要成道,还得一步一步如实修。悟道并非证道,看到并非得到。六祖惠能说:“口莫终日说空,心中不修此行。恰似凡人自称国王,终不可得。”
希望读者心态归零,用“空杯心态”来阅读这本书。不要用自我的标准一边阅读一边评判,那样就如拿一杯浑水去找清水,以此为标准,最后找到的不过是更多的浑水。
有人说,那样会不会陷入迷信?不会的。如果我们心态归零,专注于当下,这才是最安全的。不能安住于当下,在自我意识中寻找答案,才容易陷入迷信。这不是让人是非不分,就如一个人心态归零走路,当下一心一意,脚下是平地还是坑洼,自己全部清清楚楚。如果一边走路,一边分析修路的人修得对不对,符不符合我的心意,这才容易摔跟头。
心态归零,当下全然接受。经过实践检验,最后用事实说话,这是我们学习新知识的好方法。
本书除注明的部分外,皆非原样照抄任何师父的文章。如果有误,责任在我,不在师。
有读者告诉我,他一两天便读完此书,有的说已经读了几遍了,仍然找不到修行的方向。看书速度非常快,看几遍皆没有收获,除非你是为了快速浏览,如果真看也是这样,说明你的心很浮躁,悬得很高,放逸心重,无法安住于当下。这正是我们无法修行见法的原因啊!按佛陀的讲法,放逸心重的原因是自己的惭愧心没有生起来。可以先一心修惭愧心和恭敬心。目的不是恭敬他人,而是放下自己。放下自以为是的一切表演和展示,那不是智慧的,明白人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自己“掩耳盗铃”蒙蔽其中啊!那是你现在修行的主要障碍。
读书关键是要解其义,用心看,明了它的真义。要能透过表层文字,与作者的心灵对话。就如泥土,你看到它表层色彩平淡,了无生机,你可看到它能孕育万物、演化无穷?并不是我们读得快或者遍数多,就有益。就如开车,并不是踩着油门就一定会前行,因为你一直挂着空档啊!如果不挂在行进档位上,转速再高,也不前行半步,那又何益?
愿您天天吉祥如意,早日离苦得乐!
晓柏(慧勇)
二○一二年五月八日
第O章& 梦醒时分
我梦见,我来自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有人叫那里极乐世界,有人叫那里天堂。
我梦见,那里有无数兄弟姐妹,那里是欢乐的海洋。那里一切都轻妙美好,那里每一个角落都撒满爱的光芒!
有一天,我问母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母亲说,这里是世界的全部,没有外面的世界。
我说,虽然说,这里是极乐,我却感到很无聊。母亲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苦,没有与苦对比,你怎么知道乐呢?
我问母亲,我可不可以去体验一下苦,然后知道什么是乐呢?
母亲顿了顿,说,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他们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玩着苦与乐的游戏,有的已经玩了无数年了,还没回来呢!我问母亲,那里远吗?母亲说,说远便远,说近则近,就如梦醒之别。
母亲顺手一指,现出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有数不清的人、动物、植物,还有山川河流。你看,他们正认真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呢!
我说,奇怪,我们能看到他们的存在,好像他们无法看到我们的存在。母亲说,是的,这就是这个游戏危险的地方,因为他们犹在梦中。
我问,它还有哪些危险呢?
母亲说,为了游戏更逼真,扮演游戏的人,将化成形体,比如肉体,那是一个沉重不堪的包袱,但对于穿着这个形体的人而言,他们将会适应并习惯。因为这个肉体,你不能再像光一样自由穿梭。
还有,你的天眼将会消失,不能再随意看宇宙间的任何东西。只能用肉眼视物,看到非常有限的距离,这个距离是为了肉身的安全与生存而设置的。
同样,你的天耳也将消失,取代之的是为了维护肉体生存和安全的肉耳,你不能再随便听到宇宙间的其他声音,甚至连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到了……听到这里,我一身冷汗。
你的他心通将会消失,你和别人的沟通将变得困难,不再像现在这样,一观便知道我意思的全部。人与人之间,更多需要通过语言和动作来沟通思想。因为无法直接透视,假话将会大量出现,角色之间,将会出现欺骗与利用。
你的宿命通也将消失,不再像现在一样,能通达过去与未来。取而代之的是,你只相信肉体的体验。因为如此,你将不知道你是谁。
你的漏尽通也会消失,你看到的不再是纯乐无苦的世界,那是一个苦乐相伴的世界。你的肉体其实是一个游戏道具,因为每一个道具都有寿命,你会伴随着肉体,体验老、病、死的痛苦,并且以此为真。
每一期游戏结束,将根据你最大的兴趣或者战绩,自动生成下一个游戏的角色,你将“心想事成”。当然,你满意地获得与这个兴趣匹配的新身份的同时,也会失去上一个身份中宝贵的东西。比如你作人的时候渴望拥有很多配偶,下一个游戏角色可能就是动物之王,因为这个角色刚好与你的兴趣相吻合。
可是,这个游戏太不好玩了,好像把我们一切的优点都丢光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去投入呢?
母亲说,他们当初与你一样,生活在极乐的世界里,难以体验自己的快乐,他们不过想知道,什么是快乐。因此去创造了一个有苦有乐的世界,体验过最深的苦,才知道最大的乐啊!
我问母亲,苦是怎么产生的呢?母亲说,苦是因为我们的几大功能的消失,看不到真实的身份,而把游戏的假身份当真的时候,苦就产生了。对这个假身份的角色认定越深,他的虚假的自我将会越艰固,苦将会越大。对外表现出来的是,为了维护这个自我,他可能不惜一切地伤害他人。维护自我的过程,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因为他害怕失去这个假身份,所以不肯放松,而一切身份终将坏烂,苦海就在这样的冲突中形成了!
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呢?我问母亲。母亲说,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想回来的时候,自己就会回来,那里已经有很多醒来的兄弟姐妹正扮演唤醒者的角色呢!
只不过,因为他们穿着道具的功能限制,别人很难真正唤醒他,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唤醒自己。
那如何才能唤醒他们呢?我问。
母亲说,要唤醒别人,自己得先醒过来,不沉迷于你扮演的角色中。然后,你要像现在一样,自然地发出爱的光芒,那些渴望回家的人,见到光,便会自动地聚拢来,他们的梦境将一层一层地淡化,真正的“自己”将会开始苏醒。
你不需要同情他们,更不要刻意地去改变他们,要知道他们与你本无区别,只不过他们还在玩自己喜欢的游戏。如果你同情他们,将会强化你的自我角色,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是容易导致自己迷失的危险动作。你应该用感恩的心,自然地发光,该回来的人,自然地会来。
可是,我明明在帮助别人,为什么还要用感恩的心呢?我说。
母亲说,你当然要感恩啊。你知道,体验快乐的方法,是需要有苦的对照,体验当好人的机会,需要有坏人来成全。宇宙间,本来是没有坏人这个角色的。宇宙间,任何的生命,本来都完美无缺的,你知道那些坏人从哪里来吗?
我说,不知道。
母亲说,他们都和你一样,是这里的兄弟姐妹,为了让他人体验当好人的快乐,而刻意扮成坏人的样子。这对他们而言,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我问,这是为什么呢?母亲说,第一,当坏人角色本身,快乐是极少的,大部分是在体验痛苦;第二,因为当坏人,他的角色捆绑的坚固程度,远远高于当好人的角色的捆绑,他们极其难以被唤醒。他们就这样在无尽的苦海里扮演,为的只是让一些人体验当好人的感受。他们因为角色太牢固,并不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扮演一个好人,一万年可能回来,那么扮演一个坏人,可能在亿万年无尽的痛苦中,皆无法回来!你说,还有比这更大的牺牲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来体验快乐需要一些兄弟姐妹们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啊。
母亲说,如果你遇到坏人伤害你的时候,不要怨恨他们,即使他们伤害到你都无法忍受的程度!你要关爱他们。爱,是唤醒人们的最大力量。爱,将会帮助人们淡化自我的角色。这并不是说坏人不应该受到处罚,处罚只是唤醒他的方法,目的不是伤害他。
如果说得更深入些,那些“坏人”其实本来与你是一体的,就如一棵树的枝与根,表面不同,实则一体。如果你对一切角色所遇的苦难都感同身受,你不必每个角色都经历一遍才学完所有的课程。每一个角色都是我们的镜子,或者投影,如果依此能快速地照见自己的抓取和捆绑,这将极大地缩短你醒过来的时间。千万不要伤害、怨恨任何人,或者与任何人对抗,这将让你越迷越深。
我问母亲,世间所有的“坏人”都是以作恶的方式出现吗?母亲说,不是。有些人自以为在做好事,其实在伤害他人,但自己并不知道。当他开始自我抓取,坚固角色的时候,他的坏人之旅已经开始了,他们可能以神圣的名义,以正义之师的名义,做着伤害他人的事不知不觉。
你不要刻意地要求那些正开心地玩着游戏的人回来,即使他正在迷失中,帮助他们开心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因为那是他学习的课程,也是他成长的过程。这并不是要你鼓励人们迷失,而是说唤醒人一定要善观因缘,并且平等尊重。他的迷失和你的醒来同等重要,并不因为你的醒来就比他高出一等。他游戏中的技巧,也并不比唤醒人的方法低下一等。尽管唤醒人们的方法,非常稀有珍贵。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一切都有深深的美意,你不要刻意去打破。
我说,我不忍心看到他们迷失在苦海里了,希望帮助一些想回来的人回来。母亲说,你可以去扮演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就是给大家指路,方法就是自然地散发爱的光芒。那些想回来的人,看到光,便会找到路了。
可是,那些角色扮演很深的人,在苦海深处的人,怎么办呢?我问。
母亲说,当他真的玩厌倦了的时候,苦吃得足够多的时候,自然会想到回来,便会到处寻找光明。没有回来是因为不想回来,不想回来是因为对游戏还有兴趣,说明他的课程还没有结束。
那里有没有放假光明的人呢?毕竟那里是可以造假的。
母亲说,你这个问题提得真好!那里的确有很多放假光明的人,比放真光明的要多很多倍!如何判断呢?真光明,人们看到的,是比过去更清晰更真实的路;假光明人们看到的,是神秘与玄妙,虽然可能美轮美奂,但是却虚无缥缈。这就如梦与醒的对比,你知道醒比梦更真实,因为它更清晰。如果有一个境界,比你醒着时看到的还要清晰,那么,你不必他人劝说,便会奔向那个更清晰的地方。
我问,为什么会有放假光明的人啊?母亲笑了起来,没有假光明,人们哪里知道真光明的真实和珍贵呢?
母亲,那我想去扮演一个放真光明的人,我说。我要为想回来的人指路,我想去扮演这么一个角色!
母亲说,虽然你这个角色相对容易和风光,但也有风险啊。那就是你现在所有的神通将会消失,将会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的样子,来到那个世间,从零开始。你会忘了一切,包括我今天给你讲的话。
那怎么办呢?万一我变成了一个万劫不回的坏人,在无尽的苦海中沉浮,那可怎么办啊?我真不希望那样,我只是想去体验一下,玩玩而已。我还没有长久地当坏人角色的勇气啊。
母亲说,好吧,告诉你一个方法,如果你不想玩太久的话。你从现在开始,直到到达那里,只记一件事,那就是专心地找回家的路,不要迷恋那里的一切。一出生就开始寻找,或许百年,或许千年万年,你终会醒来。让寻找回家的路,成为你记忆的全部,即使已经记不得了,但你的潜意识深处,一直会有这个种子,就像一棵向阳的小树,如果它一直追着太阳长,最终长大它将会朝着阳光的方向。
我问,唤醒人们有什么技巧没有?
母亲说,你只需要告诉人们,如何摆脱角色扮演的方法,人们便可以看到原来所有的角色都是虚假的,不过一场游戏,如此便可以看到真正的自己。
技巧就是让自我这个角色,慢下来,再慢下来。细细品位这个角色倒底是什么,你真实的自我,将会慢慢现出真身。就如烟雾经过风吹,它后面的本来景像将一层一层地显现出来。我们脱下一层又一层虚假道具的时候,最后一层再也脱不掉的,没有可以脱的东西了,那个就是真正的你了,你瞬间便会回到这里!说是回到,其实你并没有离开,不过是经历了一个梦境式的体验学习之后,醒过来了。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即使你明白了这些道理,但要真正做到,还需要艰苦的过程!因为每扮演一个角色,都会加深对自己的捆绑,要一层层地解开它们,需要时间、耐心和勇气。首先,要慢下来,接着就是认真观察这个角色的真实性,它是宇宙间本来存在的,还是一个游戏中的临时道具。这需要把肉身的“眼耳鼻舌身意”的冲动,都自然而然地停下来,彻底地放松,耐心地静观,自己是如何被一层又一层的游戏道具巧妙地捆绑起来,是如何迷失的。当一层又一层的条条、框框以及自我意识和抓取绳索开始脱落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快醒来的时候。
当你看到的景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你的苦在开始真正明显减少的时候,当你看明白了那的确是一场游戏,你只不过在扮演一个角色,而那个角色并不是你本身的时候,你就快醒过来了!
我问母亲,那些完成游戏,最终回来的人,还会去吗?母亲说,他们不会再去了,因为他们已经学完了应学的课程。他们不会像你这样,还在寻找快乐。他们已经明确地知道,当下本来就在快乐之中。
说完,母亲问我,你都知道了,那里有那么多的风险,你还想去体验吗?
我想了想说,让我试试吧,请给我一个比较轻松容易的角色,能快点回来的角色,我去演一演,只为体验,我害怕百千万劫都回不来的痛苦。
母亲看着我,慈悲地点了点头。
窗外,一片鸟叫虫鸣。原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时,已经满眼泪水……
第一章& 与观音菩萨结缘
第一节& 拜“干娘”
我于阳历1975年出生于四川北部一个边远的大山里,那里现在还是国定贫困县。从小家里很穷,常吃不饱,饿肚子。家里除了母亲陪嫁的箱柜及一点粮食,基本没有其他家产。
因为穷,父母也常受人欺负。母亲希望从我这一代,能摆脱贫困的现状,所以要求我一定要发狠读书,争一口气。奶奶不喜欢我们家。外祖母虽然喜欢母亲,但有七个孩子,也顾不上她。我们一家人,像一片孤苦伶仃的浮萍,浮荡在这个偏远的大山里。
因为穷,砍柴、割草的地方都没有,母亲几乎每两天都要回一次娘家,去那里砍柴或割草。去的路上,山崖下凹进去的石壁里,有一个观音菩萨像。母亲把她叫“观音娘娘”。她告诉我说,咱们家也没啥有本事的亲戚,你以后就给观音娘娘当干儿子了,她就是咱家的亲戚,你有事要常记得她。
大约一两岁左右,自从我记事起,就成了观音娘娘的“干儿子”。每次经过路口,我们都要去那里看一眼。实在太急,至少也会深情地望几眼。我曾经问母亲,观音娘娘不管别人只管我们吗?母亲说,她是救苦救难的,只要求她,都会管。你现在太小不懂事,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那时虽然父母很苦,我却过得很快乐。因为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干娘,这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说来奇怪,那时观音娘娘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有时是女像,有时是一个男像,还有一次是一个拿着汉烟袋的老头子。不管她是什么相,只要一到梦中来,我就一眼能认出她,然后和她开心地聊天。有时给母亲讲,观音菩萨来看我啦,是个男的。母亲不作答,我想,她是不是认为我看错了呢。直到最近两年我才知道,观音菩萨是随类化现的,会根据不同的场景,化现不同的人物与人沟通。
六岁左右,我开始读书。我读书成绩出奇地好。小学期间,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感觉不太费力就把大部分同学摔在后面。那时我感到自己智力超群,不知道周围的同学为什么都那么“傻”。记得有一次,一位老师专门跑来给我父亲讲,这个孩子是个人才啊,要好好培养。而我把这个功劳归功于“干娘”,我想,没有她的保佑,我哪有这么顺利呢。
慢慢地,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大约是八十年代初,好像那时又在开始反对封建迷信。信观音娘娘,在被打击之列。说实在的,我有些害怕,我怕我和母亲被抓起来,关到公社里打。我在同学面前也不敢提拜观音的事,我怕他们笑话我太封建。那时正在讲“五讲四美三热爱”。
我慢慢思维着,好像拜观音娘娘,也没啥科学道理啊。别人不拜,不也能考第一名,或第二名吗?虽然我还是常去拜,但每次拜的时候,都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我更怕看到有同学发现我在拜观音,不然我在班上可丢人了。
说来也很奇怪。我们村子里几十户人家,这三十几年来,十户之中,至少有七八户,要么死了人,要么得大病或重伤,要么欠巨款等灾难麻烦。而我们一家却一直平平安安。后来父母也皈依了佛门,成了“居士”。
观音娘娘像下面,有一眼泉水,是微甜的。我们常去喝。大家把它称为神水,据说可以治病,有很远的乡亲提着壶来取水。我们家从未有人生大病,当时也便相信它可以治病。
第二节& 菩萨流汗
我们那里没有出家师父,不知道如何拜观音,就用农村拜亡灵的方法拜。即一拜一跪,做三次。然后上香,敬刀头(肉块),过纸钱(烧纸),放鞭炮,有时会放几粒糖。总之,我们觉得是好东西的,都拿来供。那时并不知道不可以给观音供肉、烧纸和放鞭炮的。
有一次,母亲想,观音菩萨对我们帮助这么大,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她。于是,拎了一只大红公鸡去。因为我们那里敬神,杀红公鸡差不多是最高的礼遇了。当时也不知道菩萨不是神,以为菩萨是神的一种呢。母亲说,菩萨啊,感谢你长期以来对我们的照顾,我们特地来杀一只鸡孝敬你。说完,拿起菜刀,就在观音面前把鸡杀了。
当鸡血流尽的时候,母亲一抬头,吓了一跳。怎么啦,观音菩萨的满脸都是水珠啊。母亲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那时还小,说不知道。我也看到了菩萨满脸的水珠,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干干的悬崖峭壁的石头像上,怎么会有水珠呢?并且只出现在脸部呢?母亲说,观音菩萨是不是不吃鸡啊。是不是菩萨心肠软,不忍心看我们杀动物?我们母子讨论了一会儿,认为可能是这样。不能用杀动物的方式来供菩萨。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在菩萨面前杀生了,也不再供肉了。但我们的确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人教我们应该如何供。
第三节& 观音像被毁
有一天,我们路过观音娘娘旁边的时候,发现那个观音像的头不见了。因为像是从一个凹进去的石壁上雕出来的,比较难砸,所以,只砸掉了一个头。观音像的上下用白色石灰水,写了“相信科学,破除迷信”之类的话,是很大的标语字。
我想,这一下完了,人家打封建迷信,直接都打到这里来了。我们一定要小心,我很怕被别人抓起来。看着那个没有头的观音像,我的心有些失落。我怕干娘不再显灵了,不再帮助我了。
或许是出于感恩,我还是相信观音娘娘的存在。她的存在,曾给我带来那么多快乐,那么多自信。她是我们家的寄托啊,她不可以消失!因为被砸,观音像前的红布少了许多。我们那里有一个习俗,在菩萨面前许愿,如果灵验,一定要给菩萨系一个红绸布“搭绸”感谢。或许大家都像我一样,怕被抓到公社里关黑屋,甚至暴打一顿进行教育吧。
第四节& 观音复像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有一天看到观音菩萨的头像又做好了。并且菩萨还塑了金身,整个像用金粉装扮一新。旁边还贴了一张很大的认错书。上面写着,“我,某某某,愚昧无知,砸观音菩萨像,得到报应,特前来认错,请求菩萨原谅。”(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未写真实姓名。)
后来慢慢我们才打听到,原来观音像被砸以后,有两家人糟了殃。一个是公社的书记,因为是他安排砸观音像。二是砸像的当事人,头痛欲裂,治疗一直不见效。经人指点,据说是毁菩萨像的报应。尽管当时的政策并没有完全放开让大家信菩萨,但他为了保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公开自己的名字和事迹进行忏悔,求菩萨原谅。还给菩萨“穿衣”,搭了很多的红绸,以示灵验。
听说从那以后,他们的病自然好了。
看到这一波三折,我很开心,因为我的观音娘娘又回来了。
注:有读者读到此文,来咨询我,菩萨不是大慈大悲,不与众生计较嘛,怎么会让砸像的人遇麻烦呢?
我作如下答复,供参考:
一是菩萨皆有护法神,护法神的任务是护持正法,一切阻碍正法弘扬的行为,都可能受到干预。因为正法是唤醒人们觉醒之法,符合天地之道,逆行者,自会受罚。
二是并不一定有人处罚他,自然的因果让他如此。就如你用脚猛踢铁板,铁板无意伤你,但你的脚却会伤或痛。
第二章& 童年趣事
四川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特别是大山深处,有很多难以捉摸的秘密。所以父母常说,“四川是块邪魔地,说话做事要注意”。如果不小心,可能招来大麻烦,甚至丢命。下面顺便聊几则小故事。
我们那里眼睛里掉进灰尘后,背一句口诀:“老娃老娃刨渣渣,我给你背娃娃,背一个,抱一个,屋里还有十二个。”说完以后,对着地吐三口口水,眼里的灰尘的痛感会消失,一会儿灰尘也会自动出来。意思是:乌鸦啊,快来把我眼里的灰尘去掉吧,我愿意帮你带孩子,你的孩子很多啊,人丁兴旺。
我的儿子在上海随我一起生活多年,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我告诉他,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如果有一天,试验成功的话,就必须承认是灵验的。有一天他的眼里掉灰尘了,我就教他背口诀,吐口水,果然灵验,从此他再不对这个口诀怀疑了。读者朋友,如果你有兴趣,不妨在有机会的时候试试。当然,至今我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还是因为吐口水时的生理因素造成的结果。
再说一例,我们那里每家每户都养狗。我们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夜间的时候狗不停地叫。我们打开门,到处找,却找不到人。有时我们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偷偷看狗在咬什么,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狗对着空气狂叫。
我们那里还有一个说法,叫“判三煞”,意思是,某家如果在某个节气之时,乱挖了房前屋后的土地,家里在短时间内就会死人,并且是死三个。当然,如果死了一个人之后,发现这个问题,请来阴阳先生(又称地仙,用罗盘测风水的人)整治,或许可以免其余两个人的死。“三煞”是非常厉害的,我小时候就看到多起这样的事件,即一家短时间内连死三个人,大部分时候,阴阳先生也是改不了的,比较吓人。不是传染病或食物中毒,死的方法不一样。我们那里对房前屋后的动土开挖非常小心。
以上事件,在四川北部的朋友们,应该有相近的经历。
好了,开始讲我自己啦,前面的权当是花絮。童年的小故事很多,我每一个分成一个小段来讲。
第一节& 被推下坡
小时候因为家里穷,经常受欺负。四叔(四川话叫四爸或四爹,即父亲的四哥)家的大儿子,我叫哥哥,这个哥哥经常打我。当然也不是真打,往往是开玩笑,但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开玩笑打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对穷人家的孩子而言,就是真被打,不是玩笑了。其实那个小哥哥还是蛮照顾我的,但打的时候很疯狂,不会手软。
有一次追我,追到屋后,我没有来得及躲,他居然一把把我推下了坡,那是一个差不多80度悬崖的坡啊,高度差不多有二十米,这个坡中间有一条约20厘米宽的走路的小道。我居然滚到这个小道上停了下来。那时估计三岁左右吧。当然并没有受大伤,只是脸上破了一点小皮,没有流血。现在我想想也很惊奇,那么陡的坡,为什么会在那么窄的地方能停下来,并且不受伤害。
后来也有几次神奇的经历,顺便与大家分享。
我上中专时,睡上下双层床的铁床,有一次睡觉时从上层掉下来,落到水磨石的地板上,毫发无损。刚掉地时很痛,同学们来帮助我,我让他们不要动我,一分钟左右,我顺利地起来了,皮毛未伤。
还有一次,我在上海上班的时候,骑自行车,与一摩托车相撞,我和车一起倒地,未受伤,倒是吓着那骑摩托车的人了。
另有一次,我和一个同事比赛骑自行车,后来在转弯时因太快未来得及转,撞上了一个台阶,人飞出去三米远,爬在地上。我就地装死,吓着那同事了。两分钟后,我爬起来,没有受伤。
我一路走来,很多事,有惊无险。感谢上苍。
后来读原始佛法中的《清静道论》,上面说,如果这个人修定的话,在他修定之前或之后,会出现一些感应,比如,在一些惊险的场合中,会出奇地不受伤害。例如,你三十岁才修定,那么,你在生下来遇灾时,都可能会逃过伤害。这是定力护持的缘故。当然,这已经超出了我们逻辑思维可以理解的范围了,我只是说经典中的确有这样的记载。如果不信的,权当是瞎扯吧。
第二节& 偷洋红苕
我们那里有一种地下的块状植物,叫“洋红苕”,有点像生姜的样子。这个东西,一般是像泡菜一样泡着吃,也可以生吃,或者晒焉一点再吃。味道甘甜有点像雪莲果,但口感要糙一些。
我们家没有种洋红苕,如果想吃,只有问别人要。我们家住在沟湾里,左右都可以避开人们的视线。离我家房后三四米的地方,就有一块洋红苕地,我瞄准那里了。
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心想,如果今天我挖一个洋红苕,没有人看到,不算偷吧,说明这一个该我吃。如果被发现,说明我真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哪怕一根洋红苕。为了安全,我走到旁边的小山岭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就准备到地里挖苕了。老实说,一分钟就可以搞一个出来。当我一下手的时候,立即听到远处传来这块地的主人的声音。我吓了一跳,马上停下来,再爬上山岭去看,果然那家地的主人来了。我刚才明明没有看到人嘛,这一分钟之内,他突然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后来守了自己的诺言,永远不故意拿别人的东西。所以,这一生中,我没有故意偷过东西。
这或许是上天的暗示,我不可以偷东西。我也不能喝酒,喝一点就会头痛欲裂。也不能吃大蒜,一吃就会喉咙痛,鼻子堵住,像吃了急性毒药。所以不贪这些我很容易,因为肉体不欢迎。
第三节& 农村里的那些鬼神事
我们那里有很多与鬼神相关的真人真事。略说几个与大家分享。
我听母亲讲,外祖母(母亲的妈妈),年轻时看到过阴差抓人。他看到一个阴差,把一个人的脖子用铁链套住,像牵狗一样牵走了,自己吓得躲在树丛里,不敢出来。后来去看,那个人真的死了。
母亲的爸爸,我们叫外爷,年轻时候看过开天门。天空中间,突然有很大的一道天门打开,里面都是金灿灿的神仙,活灵活现,如真人一般。不像现在有些人拿一块白云,说那像龙,又像仙喔。据说天门六十年一开,有缘人会看到。
母亲娘家的一个亲戚,快死的时候,提前知道自己会死了,死前请好了朋友,一一和大家道别,清楚地告诉大家自己会什么时候走。就这样欢声笑语间与大家分别。这个人好像没有宗教信仰。
我们那里能下阴的“地仙”、“神婆”很多,估计也有骗钱的,我认为证据不够充分,故不详写他们。
我的父亲以前是个杀猪匠,总是很晚才回,他有时晚上看到“灵火”。即一团蓝色的火焰在某个坟地上跑来跑去。后来人们解释说,那是人死以后,骨头的主要成分是磷,磷常会自燃。也许是这样吧。不过,人埋那么深,为什么能燃出土呢?为什么白天温度那么高,就没人看到它燃呢?
还有一次,父亲看到“开莲花”。我们那里,传说有一个坟地好的话,它有一天会烧出大的火光,高达几十米,很远的地方都能见到,这个叫“开莲花”。如果有人此时把棺材扔入火中,即葬入了宝地,子孙一定会发达。父亲有一天晚上归来,曾见到这个奇景。据他的描述,山下面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冒出了火光,几十米高,火光非常大,能照亮对面五六公里外的山谷,他当场就吓傻了,不敢出声,静静地看。烧了一会儿,火自动小了,最后消失。当然,如果第二天去看,没有任何东西被烧掉。这个现象,如果你要科学家解释,估计他们基本都会说,你产生幻觉了。
再说四爹阴间还阳的故事。
四爹小时候,生了一场病,死了,放在那里没管他。不久之后,他又活了,一家人很高兴,问他怎么活过来的?
他说,他离开了家,沿着山谷往下走,走到山谷底部,河沟那里,看到一些房子,他就进去玩。这时,从那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老人,是村子里死掉的人,看到他,就问他干什么来了?他说,我来玩啊。这个老人就说,你快回去,这儿不是你玩的地方。他不听话,老人很生气,就用棒打他,就这样,把他硬赶回来了。然后,他就活过来了。
现实生活中,那个河沟里除了一间发电房外,并没有什么房子。那一带的确很阴森。或许那儿是我们当地阴间的一个中转站吧。
第四节& 唤魂
本来以为童年的事儿写完了,今天早上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唤魂”没有写。可能有朋友说,你这些玩艺儿,与修行没啥关系嘛。表面上看,的确没关系。但认真地说,关系大着呢。因为我发现,直接写修行的方法,人们往往不愿意读,觉得乏味。何况这个世间,修行的经典数也数不清,没必要我再多写一本。我写自己的经历,又清晰,又可见,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也才有它存在的意义了。
言归正传。我们那里,常常会有小孩子丢魂。症状是全身发烧,但又不是感冒状态,精神很差,不想动,全身发软,呆呆的,傻傻的。大人们说,这是被吓(读音“黑”)着了,丢了魂,需要唤魂或者收吓。
唤魂的方法,就是大人背着小孩,找到附近的水井,常饮水的那一口,往井水里扬两把米,然后一路叫小孩的名字,叫他回家了。大部分情况,这样唤魂之后,小孩的症状会消失,恢复。
有些小孩晚上不停地哭,一直让大人睡不好觉,于是,他的家人就写一个纸条,贴在大路旁的大树上,上面写着:“小儿夜哭,请君诵读。小儿不哭,谢君万福!”这一招是不是有效,我不知道,没试过。
还有比较猛的,打米唤魂都无效,这要请阴阳先生了,或者懂点法术的收魂人。一般是立水碗,即扬几粒米在碗中看看,是什么情况,然后在小孩额头上空手划符,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喷一口水在小孩脸上。这个法子,基本上能治住了。有的小孩会随身带一个红布黑字画的符,我也带过,据说这样不容易丢魂。
丢魂这种事是真实有的,因为我也经历过。类似于大人被吓,一下瘫软的落魄的感受,小孩子因为没定力,说不定会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容易丢了,大人恢复易,小孩恢复难,所以有唤魂一说。最近看万行上师修行经历,他也曾在闭关入定期间,被人吓而“丢魂”,后来到西藏遇到他的上师,才得以招回康复。
我们家孩子往上海送的时候,母亲还担心呢,说孩子到你们那里,没有“收吓”的人,万一丢魂怎么办呢?我说,放心吧,我这里是不会丢的。果然,孩子跟我一起成长快十年了,没有发生过丢魂事件。
我的总结,一是农村太荒凉了,人烟稀少,坟场也没有规划,随处都有,受吓很容易,阴气也明显比城市高得多。我相信城市里的丢魂的人应该不多,人多阳气重嘛。另外,如果一个人修行,一身正气,欲望低,能量会非常足,他身边的人,邪气难侵,也不易发生丢魂事件。但入深定的时候受到严重干扰的情况除外。
第三章& 同学少年
第一节& 读心
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我从小就能读人的心。什么意思呢,我发现大人们的话,总是带着包装,说的话和心里想的东西不是一回事。小时候也能感受到花儿结蕾时的惊喜以及绽放时的醇香,长大以后好像只能徒看其形,难品其味了。或许那是一种儿童无欲无求的状态吧。那样的心态下,别人一句话,就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大人们说话总是喜欢绕圈子,并不是真心的表达,很多时候在装腔作势。
是不是人们越忽视某个生物的存在,这个生物对人们的观察就更透彻呢?如果是这样,那狗估计是最了解一家人心理真相的清醒者了。
我常听人们发誓,说得振振有词,一听就想笑,心想,这人间就没有几个说实话的人,发誓如果能保险,那就是怪事了。这种敏感,保持了很长的时间,到初中时,渐渐开始消失。
初中时,我需要大量地与人们沟通,被迫开始相信人们的话。因为真真假假,装来装去,我也糊涂了。加上求学的欲望,人与人的竞争意识,这种能力逐渐弱化了。
直到最近两年,我的世俗欲望淡下来,除了生活的必须之外,放下一切名利,尽量避免一切人间琐事,以及各种娱乐聚会,疏远了几乎所有朋友的联系,这个孩童般的清静之心,渐渐又生起来。我又能看到人们间虚假的交易以及种种造作了。这个过程是自然而然的,不是刻意的。或许我哪一天不“修行”了,会把“修行”的种种看得更明白。
经常会有一些好心的朋友说,出来吧,咱们一起吃饭,我请客。我总会笑着说,我已经戒了(聚会的方式吃东西)。我喜欢让自己静下来,常保持清静安宁的状态中。也有一些人请我参加一些会议,我常常会装病避开。可能你会说,你这是在逃避啊,修行要融入世间啊。可是,我真的对世间的种种表演已经没有兴趣了,要我去强作欢颜,实在太难为自己。我现在保留下来的聚会,是与密宗师兄们的共修,有时他们要我分享修行体验,我就随缘说一说。
修行慢慢会回到安静与清宁。即使有所收获,也不愿意到处去对人说教,自我显示,也不喜欢与人辩论。你认为我不行,不行就不行,我也不在乎。你一番赞叹,并期望我如何如何,我只是听,也不会故意迎合你的赞叹而做事。但是遇到有缘人诚心交流,回答也会尽心尽力,毫不保留。
一朵花,曾经含苞,怒放,曾经芬芳四溢,轰轰烈烈。但最后总是静静地孕育种子,静静地回归法界,一切浮躁与繁华自然消退……
第二节& 分煤油
初中。我是班上的小组长。
那时我们那里,电不够稳定,常常需要点煤油灯上晚自习。煤油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往往一个月,我们一个小组可以分到一瓶煤油。油是凭票供应的,并不是你想打多少就给多少。
我拿油票去打回来以后,平均分给我们小组的同学。一斤油,要分成十几等份,我也不知道如何分,于是用“红岩”墨水瓶,每个人倒一小瓶,再分到油灯里。
说实在的,我开始不敢倒太多,怕后面的人没有了。到最后轮到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留下的比别人多一点,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时一个眼尖的同学,叫春生,看到了,说:“喂,你是组长呢,怎么有特权啊?怎么可以比别人多?”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怎么知道最后会多一点点,再说了,我这么辛苦地给大家分油,自己多这么一点点,也不算啥啊。我这么讲的时候,这个春生就笑着说,我是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哈。
他虽然是一个玩笑,但是却像给我敲了一个警钟。这件事告诉我,做官绝不可以贪私,宁愿自己少一点,也不要亏了别人,更不可以以权谋私。
有一次我去办事,别人给回扣我不要。别人说以前那干部都要,你为啥不要啊。我说,人与人不一样哈。出席一些特别会议有时会有礼物或礼金,我都按规定如数上交。后来因为工作出色,被上海浦东新区表扬,奖励奖金3000元,我一样上交了公司。上司说,这笔钱你就不交了吧,我想我被表扬,也是因为在公司工作,这笔钱放在公司我心里才会踏实。
我前后十年在不同的地方当过干部,但从来都没有贪过单位的钱财。我虽然一直很清贫,但也很坦荡,很快乐。
说这些不是为了自我炫耀,而是说,有时小时候的一件小事,可能影响我们的一生。就如那个偷“洋红苕”的经历一样。
从修行的角度上讲,你需要从骨子里,把贪占不义之财物的心,彻底地清理干净,要有从根里全部清除的决心,不要报一丝丝的侥幸。不要怕晚,从现在开始也不晚。
第三节& 同学烧纸
一个冬天,我们上自习课的时候,我的同桌想处理废纸。他找不到方法,就在我的座位下烧起来。我正好站在旁边,没有管他。
这时,坐在我背后的一位女生说,呀,你看你都不生气,别人在你的凳子后面烧纸呢,会弄脏的呢。我想,为什么不生气呢?一个女生提醒我呢,我至少也要生个气,表示一下我有个性嘛。于是,我推了同学一把,说,你干嘛把纸烧在我的凳子下面啊,不准烧了。这位同学说,没事啦,马上就烧完了,你真是奇怪,这么个事你还说一下。
我当时一下明白了,这的确是一个小事啊,我其实是受那个女生的挑拨了,虽然她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但我却真实地受到了她的误导。于是立即停了下来,不再对同学生气。那位同学怕我继续发作,很快去拿了扫帚,把地扫干净了。
这件事,虽然很小,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在我人生的成长经历中,任何人的话我都会判断分析,绝不盲从。
这在学佛之路上,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不管你是多大的大师,不管你说得多么有功德,多么神奇,我都很冷静,如果我发现这个修法无效,就说无效,不会为了面子而勉强和他人凑合。当然我也不会草率地下结论,要修就真正投入进去修行和体验。一切无法亲自证实的东西,我都不会轻易地下结论,这个观念,将会带领我们走上真正的证道之路!
令人遗憾的是,绝大部分修行人,都还在迷信的大海里沉浮,天天说些因果啦,地狱啦,业力啦,法身啦,开悟啦,这些似是而非,自己也摸不着边际的东西在自我催眠。而真正的实修实证之道,则被这些泡沫全部覆盖了……
第四节& 看见人的“灵性”
那时我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灵性不一样。灵性高的人,给你一种清透舒畅的感觉。灵性低的人,给你一种憋闷浑浊的感觉。灵性高的人,悟性非常高,非常容易懂你的意思。稍相处一段时间,他会明白你的内心深处真正的念头。灵性低的人,你说两遍,他好像也还没懂。
这在学习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有些人,根本不认真看书,考试成绩也会很好。有的人天天埋头苦干,也难以考到前两名。注意,灵性与智商又不完全是一回事。灵性高的人,往往对严密的逻辑运算没有兴趣,对感性的东西,有很大的爱好。比如书法,诗歌,绘画,音乐,舞蹈等等。真正的大艺术家,作家等,都是灵性很高的人。修行好的大师,往往会在某个艺术方面表现出天赋,有些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能识得出来。
灵性高的人,修行的速度事半功倍,甚至一点便通。灵性低的人,只有一步一个脚印,并且往往不得要领。如果遇到执着太重的,会死守着一些观念或教条。
灵性是可以慢慢开启的。如果灵性低的人开启灵性,首先要老实,不要装;其次要认真,真心求道;第三,要真修实证,不要绕嘴皮子,或者玩理论。如果灵性又差,又做不到上面三点,修行真的要亿万年了。
做到以上三点后,先做一个好人,按实修方法,慢慢去参悟,一层一层地参破表象,一样也会修入。一位师父说,一个修行人,如果真修实证,老实听话,下下钝根就是上上利根。即使一个灵性很好的人,如果不愿意实证,心浮躁放不下来,不能空杯和低位,就如那个泡桐树,虽然长得快,却无法成材。
第五节& 南海观音相
在“干娘“观音的上方,大约四百米的地方,在悬崖绝壁上,有一个相。是什么相,我们不知道。那山崖,就如80度的直,山中的石缝里长满了树。我曾问过母亲,那是什么相啊,母亲说不知道,从小就看到有这么一个相了,但是什么不清楚,她也很好奇。
有一天夜里,母亲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观音菩萨,她说,我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悬崖顶上的观音。你的孩子要考学了,你从侧面一条小道可以下来,然后走到我的旁边。从旁边到我的相下面,会有一个小道,如果你的孩子能走过这个小道给我上香,说明他能考上,如果不能,说明无望。
母亲想,下面有一个观音菩萨了,怎么上面还会有一个?很奇怪嘛。不过既然托梦来了,不妨让我试试去。
我和母亲抽了一天,专门按梦中所说的路线,顺利地找到了那个观音菩萨相。那哪里是路啊,布满了荆棘,毕竟很陡,我们都很小心。走到相的旁边,看到有一间房大小的自然凹状石崖。石崖的另一端的峭壁上,是观音菩萨相。中间有一段20厘米左右宽的小道,通到菩萨相面前。不过,是没有护栏的,下面就是高高的悬崖,的确一般人不敢过去,母亲当时也不敢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终于走过去了。可以看得出来,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上香了。上香之后,又顺利地走了回来。我们在山下面走了十几年,都不知道那是一个观音菩萨相。今天终于看到真面目了。
母亲把上下两个观音相,分析了一下,告诉我上面是南海观音,因为拿的是净水瓶。下面是送子观音,因为抱了一个孩子。上面那个观音,后来显了诸多神奇之事。
与此相应的是,我那一年,真的考上了中专,成了我们乡小学几十年,统考第一个真正的中专生。那时考中专真难啊,数千名考生中,只有十多名考上,比大学难多了。记得老师当时来劝父亲,说这孩子读中专太可惜了,但家里实在没钱送我读书,读中专有补助并且包分配,就这样,我“幸运”地成了一名中专生。
母亲觉得这个菩萨很神奇,后来又去问菩萨,弟弟能不能考上学。她不敢走过去,就在房边那个石崖里问。问之后,弟弟第二天就给母亲讲梦,说他梦见我走过石崖,到高处去了,而自己走不过去,就在旁边玩,后来找了一个兔子,一起玩。母亲想,弟弟可能考不起学了。弟弟后来初中未毕业便外出打工了。
第四章 他乡求学
第一节& 初入校园
考上中专以后,激动的心情常人难以理解。我考学成功当然离不开初中老师和同学的帮助。因为主要写修行相关的内容,初中的寒窗经历及师恩的辛劳不再详述。
考上中专的那一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得意的岁月。因为我知道今生不会再以务农为生了,或许我将终结我们家吃不饱,穿不暖的贫困现状,并且还会成为“国家的人”,因为中专是国家负责培养,并且包分配的。这可是我们祖辈多少代人的梦想啊。
九月初我就要去上学了。虽然我们需要的学费很少,每月还有生活补贴,但依然不够上学所需的费用。父母卖光了家里全部的猪、牛和一切能卖钱的东西,乡亲们捐了一些款。我们村里出了个将军叫何太阳,他给村里考上学的学生有一个“太阳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奖励了我1000元。东拼西凑,凑够了我第一学期的费用。我不知道离开以后,父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只是知道,一定要争气,绝不能浪费钱。
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报答父母的养育深恩,非常惭愧,所以我发愿当儿子读完大学的时候,一定离开上海,回到农村陪父母到老,算是一边带父母修行,一边回归自然,回报故土。
在四年的中专生活里,我算同学之中,吃得最差,穿得最朴素的人之一,一看就是个穷孩子。但我不怪父母,他们已经尽了全力,我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已经是山里人的奇迹了!
我是到达县读中专。我从生下来,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区镇,去的原因是考试。要去几百公里外的达县,真是又喜又怕。好在我的舅舅在巴中读过书,算是个有见识的人,他就带着我到了达县,那时需两天才能到达,第一天到巴中,第二天到达县。因为没有坐过长途车,一上车就晕,那是一路吐过去的啊。好在当时的车有窗子,可以把头伸向外面。
一到学校,看到新生榜,我才发现自己这名大山里的尖子生,在这里只是一个差生。学号是按考试成绩来的,我的学号是39号,言外之意是倒数第二名,好像40号的成绩也超过我一点,具体记不清了。看到这张榜,我那点自豪感一扫而光。
好在读了两个月后考试,我发现自己的成绩还算中上,中考成绩好的人,智力并不是都超过我。我稍稍努力,也可以跑到前几名。这样我的自信很快又恢复了回来。我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理工科。物理学,材料力学,理论力学这些东西让我很头痛。不是学不好,而是我对它们没有兴趣,知道将来也不愿意搞这些计算。或许你会说,你不喜欢,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呢?实话告诉你,那专业不是选的,是按分数排下来的,成绩好的就排到了财贸校,水电校,差的就排到了农校,农机校。有个地方呆着就三生有幸了,哪还能选什么专业!
第二节& 偶遇恩师
在学习期间,我常常感到自己找不到方向。也没有准备尽全力把成绩搞好,因为直觉告诉我,搞好了也用不上。总觉得有劲使不上,很无聊。
我们上一届有一个校友叫东文,他的老家是巴中县雪山区,离我们不太远,故我们认的老乡。他有时来找我玩,说咱们学学写作吧,顺便推荐了一些诗集给我。在他看来,那些东西非常宝贵。在我们的学校里,学生间有很浓的艺术氛围,常常干着与学业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比如搞书法艺术,绘画艺术,写作技术等等,大家认为这些东西一是可以体现一个人的水平,二是将来会有用。大家搞得很用心,一些人会专门到社会上去请当地的“名家”指导。
我其实是一个毛头小子,啥也不懂,就看看大家。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和一般人好像不太一样,内在的潜力很大,但不知道这股劲该往哪里用。在外人的眼里,我近乎于迂腐的状态,傻傻的,其实和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啦,哈哈。人的成长,好象总有些时间在回还往复。
中专一年级还是有语文课。有一天老师发下作文本以后,我看到老师用红笔批了一句:“你很有潜力,继续加油!”看到这句话,我激动极了。因为曾经有一个语文老师,觉得我语文不可救药了。虽然后来换了一个语文老师,听同学转告我说,他背地里对我作文评价很高,但那也是转告。这位老师居然表扬我有潜力,我当时那个兴奋啊,无法形容。
我想,老师是不是很客气呢?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写的呢?我去翻看同学们的作文本,看到的全部都只有一个“阅”字和日期。原来老师对我有特别的评价啊——我这样想。我的写作激情,如焰火一般地被点燃。我常写东西给老师看,老师也常帮我批改,非常有耐心。
这位老师叫李华贤,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他的这一句话,直接影响了我后面的人生!有时来自真诚心的一句话,足可以感天动地啊。他看上去有些清高,但对人才的珍惜和培养,毫不马虎。
或许你会说,你说写作水平不错,写得文章怎么这样拖泥带水?我完全不写作已经四年了。同时作为自传体,我也没准备写得多么华丽,何况我的时间真的非常有限啊。本来有工作,要养家,要面对客户,写这些东西都是挤时间见缝插针,希望大家的理解和原谅。
第三节& 走向诗神
李老师的鼓励,就如阵阵春风,唤醒了我沉醒的写作之梦。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自己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力量。它是什么,我不知道。或许,写作就是一个突破口。
于是,我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诗歌创作之中。在我的眼里,诗才是文字的精华所在。虽然很穷,我还是省吃俭用买了几本厚厚的诗集学习。偶尔也找校友借书来读。
那时我有几件宝,一是一个剪贴本,上面贴满了各种各样我觉得不错的诗文片段,一有空就背诵它们。后来才明白,这样能培养语感,是写作的基本功。二是自己的床头有一个小本子,随时有什么诗意的灵感记下来,哪怕是半夜里。我们几个“诗疯子”都有半夜在被窝里写作的习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利用周末,到处打听哪里有作家和诗人,跑去向他们求教。也给一些当地的大作家写信,老师们都回信一一地指点我。现在想想,他们真慈悲啊,我写的那是什么东西啊,人家还如此认真地对待。
在大家的支持下,我们几个人创办了文学社,名叫“荒原文学社”,我任社长。我到每个班级去演讲,发展会员。印刷报纸很贵,我们就排好版以后,请写字写得好的同学手写排版,中间画画配画,做成手抄版的报纸。然后出去复印,一个班发一张。
我从小就怕和人交流,一般不和人讲话,一是因为太穷的阴影,二是的确自己的社交圈子太小,没有训练的机会。为了发展会员,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流,拉他们入社,帮助他们改文章等。
我人生的性格,在那时发生了第一次改变,从一个纯内向的人,改得有些外向。所以,人的性格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愿意。我现在说话,口齿依然有些欠利索,舌头大,转动不灵活,这是我青年以前长期不说话造成的“后遗症”。
我的第一篇文章发表,是在我对外投稿差不多五十封信以后。现在才知道,诗歌是最难发表的体裁之一,因为短小,需要的含金量特别高。往往觉得自己写得非常认真了,甚至用一个月时间去修改,但就是发表不了。有时写错一个字,就把整篇稿纸撕掉,重新抄一遍,每一个标点都抄得非常认真,生怕让编辑老师看了觉得不敬。
终于有一天,我的一首小诗在正规报刊发表了,叫《钓》,那种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啊,我不知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当时我们学校,能在正规报刊上发表诗歌的人极少。记得还邮来了十元稿酬,我成了我们班的“大诗人”,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写作这个事,只要正式发表过一篇文章,后面的就势如破竹了。你在某个地方发表过,以后投那里也自然顺风顺水,这算是一点“秘密”。编辑都爱熟面孔,因为他们最怕作者抄袭,熟面孔基本是可信的。集中精力攻几个报刊,研究栏目的特色,投其所好,成功率会很高。
一般人,见到的诗歌,往往不够深入。很深入的诗歌,普通读者没有办法读懂,就像初中生没有办法明白微积分一样。沉迷在诗歌中的人,他们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就像热恋中的恋人,生活在恋爱的感受中。真正的优秀诗歌,不一定是那种朗朗上口的绝句,更不是把散文打断成分行文字,而是一种特殊生命境界的写照,文字的背后,是鲜活的生命写真,而不是文字本身。
大部分真正追求艺术的人,不会活在人间的“财色名食睡”里,与一般大众有非常大的不同,大都比较清贫且孤僻。他们是天地之子,心灵自由来去,不会改变自己为任何人或组织服务,他们深深地热爱着一切又不愿被一切所束缚。
从修行的角度而言,他们的心是住在色界天的境界里。他们不是装腔作势或故作深沉,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境界。一般人的心则被“财色名食睡”捆绑,住在人间及三恶道里。
真正的艺术是可以通神的。大家查一查“知音”一词的典故就知道了。或者你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听一听古乐,从旋律里你可以听到古人真实的情感。现代人太浮噪,一直在心外寻找,内心早已迷失,但人们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
有人说,杨丽萍跳个舞,就以为自己了不起,说舞蹈可以通神,讲得也太玄了吧。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讲过这句话,但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心灵是可以与天地自然沟通的,说通神,也不为过。“真正”两个字,不是指你有什么学历或证书,而是以艺术为生命意义,并且真正走进了艺术殿堂。
诗歌是诗人内心世界的真实描绘,不是故意写些玄妙的文字来装点门面。为了纪念那段岁月,我特地找到了当时自己喜欢的长诗《高原》,摘选部分,供读者朋友欣赏。
高原(长诗,部分)
被夜的呼吸模糊的窗玻璃上
黎明,从她手指划出的
以睫毛唤我
掀开沉重、破碎的记忆
沿着一排排爬满萤虫的
垂挂着长青藤的黄色墙垣
我赤足向旷野走去
缺月沉落到喇嘛寺后
将她最后的残损的辉光
涂抹在那只欲飞未飞的
鹰的轮廓上
露珠,从一片阔叶
滴落另一片阔叶
如同受宠若惊
不敢独享那晶莹的受赠者
匆忙将珍珠抛向另一只手掌
沿时间与生命的长廊
从固定与流动的展品
我瞻仰着那无名艺术家的
伟大的艺术
从狩猎的彝人的
鼻子与黑披衫
到一只翱翔的鹰
从火塘羌人的脸
使古铜震颤的舞
到丛林踽行的颧骨高高的豹
从那个牢牢建立在一滴母乳上的
女性王国臣民们
树干垒砌的屋
在梦中漂浮的嘴唇似的
湖舟上唱出的歌
到拔地飞起,盘旋之后
准确地扎到湖面上的水鸟
和它们的巢
——她们的爱情
美如大理石的云霞梦
“夜半来,天明去”的梦歌
第四节& 遭遇鬼神
人们所说鬼神,往往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指鬼,一部分是指神仙。神仙又分为天仙和地仙。但还有另外一种分类,即身在鬼道,但位在神位,比如阎王,黑白无常,城隍等。本文写的就是这一类。
民间所供奉的,非佛非道的所谓“神”或“菩萨”往往是鬼神。一些民间常出现的“石头显灵治病”,“大树显灵治病”,招来四邻乡亲来祭拜者,往往就是鬼神,真正的菩萨极少用这种方式显灵的。当然,有些也可能是妖或精附着来人间修行的,具体是什么,统一称为鬼神。
这类鬼神,救灾治病,特别灵验,人们再口口相传,大部分都会应验,因此信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管是鬼道之神,还是妖或精来做功德修行,基本上都没有害人之念,大可放心。但鬼神是有脾气的,还没有证到菩萨,或许性格上还是凡夫之心,喜欢受人赞叹、供养,不敬或谩骂则可能招来麻烦。菩萨没有脾气,不敬不会出事,但谩骂或损毁也可能出事,菩萨本身不住于相,但他的护法神可不管那么多了。
对鬼神的不了解,人们往往以迷信代之,觉得不科学。世界如此之大,我们肉眼可观测的光线不到十分之一,对自己看不到的部分以“不科学”而否定掉,这个行为本身就很愚昧。我并不是说没有迷信的人,本文是指那类经人们反复试验,都成功灵验的鬼神,不含起哄迷信的那一类。一般人如果不信鬼神,可以尊重他,离开一点,谓“敬鬼神而远之”,而不要随便诽谤。
有一天,我们下课以后,准备找个地方走一走,玩一玩。学校附近是达县的州河大桥,桥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白塔,故名白塔山。那里看上去风光漂亮,我们三个文学哥们准备去散步。
走到半山腰,我们看到两尊塑像,是古装打扮,我一看就知是鬼神而非菩萨,一般菩萨都是着天衣打扮的。同行的一位大哥,立即就拜,口中说,菩萨啊,保佑我健康,学习好,平安。另一哥们也对这神拱拱手,算是问好。我一直没给他们讲我信观音的事,没想到这两位唯物主义分子,也会拜鬼神,他们都是学生会的干部。
说句实在话,经过初中,中专的几年,我都不太信神了,甚至对观音菩萨是不是存在,也不十分肯定。如果一定要讲的话,只是对观音菩萨心存感恩,但至于她是不是能真实地帮到我,并不十分相信。我成了一个要坚持眼见为实的人,绝对不会拿可信可不信的东西,信以为真。我认为人要在清醒的时候,非常清楚地看到某样东西,才是可信的,其余的,都可能是美好的幻想,最好不要信,不然被“迷信”欺骗了都不知道呢。所以,中专学习期间,我基本不念,也不拜任何佛菩萨,包括观世音菩萨。
其实直到现在,我仍然保持着一个观念,没有亲自看到的,不100%确定说有,包括一切佛菩萨在内。这会救我们的慧命,注意啊。只是那时没有看到就说无,现在没有看到既不说有,也不下结论,一直深入去观察真相,看到哪说到哪,以经典作为深入的参考。这其实是唯物主义的思考工具,是科学研究常用的方法,用在修行上非常管用,能防止掉入迷信的泥潭。
看到这两个哥们在拜石像,我心里暗自好笑,说了他们一句,你们还信这个玩艺儿啊,言外之意,我以前可比你们信多了,现在都不信了。大一点这位老哥说,嘿,对鬼神要尊重点,管他存在不存在,尊重点总没事,很多事你没看见,不等于没有啊。我说,我就不拜,随你们吧。其实我是心里在暗笑他们,太迷信了点吧。
那山不算太高,大约十几分钟就走上了山顶。那山顶其实只有几亩地大小,全部在视野范围内,我发现出了一个问题,他们离我三四十米,我就找不到路了,而他们在里面行走自然啊。转了几圈,他们玩得很高兴,我的头全晕掉了,这完全超出了我的经历范围。更要命的是,他们下山时,大约比我先走一百米,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居然找不到他们和下山的路了。我跑来跑去,找不到一个下山的出口。最后没办法,只有叫其中一个人回来,把我带下山去。他们觉得很奇怪,这么大的路,你怎么找不到啊。我也觉得是啊,为什么刚才我沿他们的声音,却找不到这个路。
下山以后,我的背心里直冒冷汗,他们或许只发现我找不到路,却不知道我的头脑一直处于奇怪的眩晕状态。我想,或许是刚才对那位神仙的不敬引起的吧。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从那以后,我对任何的鬼神,也不敢轻视了。
第五节& 母亲遇精
人们常说妖魔鬼怪,这几类,各有所不同,大致分类如下:妖是指动物修行,有一定的功能之后,能干扰人或其他众生的形态;魔指很精进的修行人,因为观念、知见有误而修成的一种形态;鬼指人死后中阴身的一种形态,或者未投入六道时的一种状态;怪往往是指植物修行有一定功能之后,能扰乱人或其他众生的形态,怪有时也称精灵,当然也有别的形态被叫作精灵的。
下面这个故事是母亲亲身的经历,是她讲给我听的。遇精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我想为了利益世间,把这事讲讲也无妨,或许能帮助到遇到同样困惑的人。
有一天晚上,母亲煮猪食时,感觉到门外有人。出门时,果然看到一个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感觉黑乎乎的。这人上来就和母亲搭话,母亲不理它,就直接跟进了卧室。母亲睡觉,它就在母亲身边和母亲聊天。母亲想摆脱它,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人”,母亲睁眼清晰可见,父亲看不到。
有时发现母亲睡觉时说话,父亲很不耐烦,就骂母亲。因为父亲看不见,母亲说他也不信。她自己明白,可能遇到精气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开始生病,她不断地想能解决的办法。有一天,她遇到我们那里一位会法术的医生,医生一看便说,几天后,你就会好了,听说他到一个庙上去参加了什么活动,或许是到菩萨那里许愿了吧,有一段时间,那妖精果然没来。一段时间之后,它又来了。母亲的两眼一闭,就能看清它的清楚面容,睁眼能看到大致形体,面部被挡住了。
那时母亲还没有皈依佛门,除了偶尔拜观音以外,也不知道任何对付这类精气的办法。或许你会问,观音为什么不保佑她呢?我读中学以后,我们家和观音菩萨的缘就很疏远了,遇事自然想不到菩萨了。我后来遇到了类似的事情,也还是相信自己能处理,一直没有求菩萨,这是后话了。这或许是皈依与不皈依的区别吧,一般皈依弟子,遇到这样的事,首先是想到找师父、佛或菩萨那里求助了。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于是想,要与它拼死一搏算了。那天,母亲准备了一把很亮的电筒,出灶屋房间的时候(我想,为什么不敢进灶屋,怕灶神吗?),这个妖精照样在那里等着,母亲这时用强手电光直射他的脸,这个妖精怕光,不再像以前那样步步紧逼,而是步步慢慢后退。母亲想,今天一定要看清它是谁,于是一步步逼着它退,退到最后,退到一棵棕榈树里,消失了。母亲想,好啊,终于找到了,原来是棕榈树成精了。
母亲叫来父亲,砍了这个棕树。那树桩上,流淡血水,足足流了一个月。从砍掉那天开始,它就没有再来了,说明它是依树而生的。这事算是结束。后来,我和一位师父分享这件事,师父说,其实如果懂佛法的话,可以引导它学佛,植物修成人形是非常难的,度了它就会双赢。可是,当时都不懂这些,为了救命,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至于它的成因,可能是自己修成的,也可能是有灵体附树等,这个就不了解了。
母亲还讲了我们乡另外一个妇女,就没有她那么幸运了。也是同样的遭遇,一个精灵,每天晚上都去找她。可是一直没有办法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精。民间有“高人”出主意说,可以用一根很长的红线,它来的时候,把针别在它身上,它走的时候会把线拖走,然后布红线看,走到了哪里,就能知道是什么所化,然后就容易斩杀了。可是,这女的在给它别红线的时候,怎么都别不上去。这个方法没有成功。最后,这个妇女活活被这个精灵缠死了。
西游记里写有妖精,我们只是觉得好玩,但妖精是真实存在的,并不仅仅在传说中。一般说来,修行的人如果常念佛或持咒,一身正气,能量会很强,这类灵体没有办法靠近。农村个别人,一场大病或者大灾之后,会出现“显灵”现象,说自己是菩萨附身来救度世间的,并且所言皆很准,能救难和治病等,这往往是妖附身来修行,在东北叫“大仙”,一般无恶意。为什么正常人附不上去呢,因为阳气足,无法靠近。
第六节& 大悲水驱狐狸精
为了帮助大家了解妖精等事件,我从最近看的书《千古一泰无名僧》(作者:陈晓东,此书淘宝网有免费结缘)中选了一个故事分享给大家。这本书是写涤华禅师(俗姓杨,又名“无名僧”),当代人,1996年农历四月圆寂。故事是讲涤华禅师在文革期间帮人驱狐狸精的事情。在此提醒修行功夫尚浅或无相关经验的读者,请勿擅自模仿处理同类事件,以防风险,遇这类事尽量寻找佛门或道家高人相助。以下故事来自书中。
大悲咒水驱狐精,此法虽灵不究竟
再接着说“文革”中回乡卖草纸过活的涤华。
那天,涤华禅师像往常一样,天一亮就起床了。他没开灯,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亮光,倒了一小碗儿开水,供在一尊小小的佛像面前,然后朝佛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那佛像是他解放前在一个地摊上请来的,是尊老货。因为体积不大,便于携带,这些年不管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他将佛像摆在一块靠墙搁板上不引人注意之处,边上还故意堆了些杂物,万一有人进来,不容易发现。“文革”一来,香烛等“四旧”都停止生产了,他就每天以一碗清水代香,表示自己对佛的恭敬之意。尔后,挎上昨天已准备妥当的草纸篮,到街上叫卖去。
一路走一路吆喝,走到西街,见这儿人来人往的比较多,就停步,将篮子放下,等人来买。
忽然,有人跟他打招呼:“嗳,师傅,你是杨师傅吧!”
他一看,是个年轻人,脸好象有点熟,但想不起是谁:“你是……”
“我是小陈呀,就住这儿。我很早就听说你了,这几天一直在找你。”
“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小伙子面有难色地说:“我家离这儿不远,能跟我到家里说吗?”
涤华拎起竹篮,跟小伙子走进一条小巷,进了他的家。
小伙子忙着倒茶倒水,等坐定了,却涨红了脸,嗯嗯啊啊地不知所云。
“有什么事,就直说好罗。”涤华说:“我今天的草纸还没卖完呢。”
小伙子这才憋足劲,把难以启齿的事说了出来。原来,他妻子被一个狐狸精缠上了。他说,这事从去年就开始了。那回他出差去外地,要三天后才能回家。第一天夜里,就来了个青年男子,穿一身白色衣服,要跟他妻子发生关系。他妻子一开始不肯,可后来不知怎的,身不由己地就跟那男子发生了那种事。第二天、第三天夜里,都来他家跟他妻子同睡一衾。
他出差回家后,妻子没将这件事告诉他。后来,他在家的时候,那男子夜晚常来跟他妻子苟合,他有时觉得妻子在床上的举止有点异常,但也没往那上面去想。半年下来,他妻子精神萎靡,人明显消瘦了,他要妻子去医院查查是什么毛病,她吱吱唔唔不肯去。后来,她担心再这样下去身体支撑不住,这才告诉了丈夫。有天夜里,她推醒他说:“瞧,又来了,你看见没有?”他瞪大一双眼睛,什么也没看见。“你摸摸看,在这里。”妻子对他说。他用手去摸,什么也没摸着。“在那里”。妻子说。他手伸向那里,也没摸着什么。
眼睁睁看着别的男子跟自己老婆通奸,这种内心的愤懑、窝囊就不用说它了……偏偏来的又不是个真人,是个狐狸精,不仅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对别人说都不好说,你说了,别人也不信啊……听说城里有个卖草纸的杨师傅,是个出家人,他想出家人也许有办法,就四处寻找,今儿正好让他给碰上了。
“杨师傅,我求求您了,请你用一个方法,把他驱离我家。”小伙子苦苦哀求,就差跪下来磕头了。“你要多少酬谢,我就酬谢您老人家多少。”
涤华沉吟片刻,对小伙子说:“狐狸是很狡猾的,这一问题,我没办法,我谢谢你。”他确实没有驱过狐,再说也不想揽这种麻烦事,这年头,万一被别人检举揭发搞“迷信活动”,后果就严重啦。
他出了小伙子家门,继续叫卖草纸,卖完了,回家。
第二天一早,正要提篮出门时,那小伙子找上门来了,肯定一夜没睡好,眼睛都熬红了。
“老人家,求求您帮我想个办法,给个法门吧”。
“我没有办法。”
“您只要把狐狸精驱走就行了嘛。”
“我不懂驱狐,怎么个驱法。”
“就请您老人家把你们出家人念的经咒,用一用,制服他一下不就行了嘛。”
小伙子苦苦哀求,涤华动了测隐之心:“那我就制制瞧,看灵不灵。”
“谢谢您啦,谢谢您啦!”小伙子连声道谢。
“今天是六月十六”,涤华扳指算了算日子,“这样吧,三天后是六月十九,观世音菩萨圣诞,你中午到我这儿来,取些经咒水吧。”
小伙子当即跪下,给涤华师叩了三个头,回家去了。
涤华照常挎篮出门卖草纸,顺便去一家中药店,买了一点朱砂。
回家后,他找了只小瓶,盛满清水,将朱砂放进小瓶子中,再将小瓶儿放在座前。从下午两点开始,他跏趺而坐,清思净念,一心一意对着朱砂水念诵大悲咒,整整四个小时,念到六点方止。第二三天,他都如是念咒。
第四天中午,小陈如约而至。
涤华将那瓶大悲朱砂水交给他说:“这红色是的朱砂。你回去后,不要对爱人说,也别让她知道这回事。等下回狐狸精再来跟你爱人发生关系时,你将这大悲朱砂水在嘴里含一口,往你爱人脸上一喷,再念一声观世音菩萨,他吃不消,就会离开了。这个法子,也就是制服他下次不再来的法门吧。”
小伙子回去后,对妻子什么都没说,悄悄将那瓶朱砂水塞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当天晚上,那白衣男子果然又来了。小陈见妻子举止有异,趁她们不备,取朱砂水瓶在手,嘴里含上一口,噗一声,朝妻子脸上喷去,紧接着念了一声观世音菩萨。他爱人猛吃一惊,刚才还搂着她的白衣男子瞬时不见了踪影。
半个月后,一天傍晚,小陈和妻子提着果品等物,来到涤华禅师住处致谢。自从那晚用大悲朱砂水将狐精驱走后,再也没有来过。
涤华说:“你们两人记住,从今往后,天天日日,时时刻刻,都要经常默念观世音菩萨,不然,以后他还会来。”
小陈说:“我们记住了。”从包里取出来之前已备好的一笔酬金,要送给涤华师。涤华看也不看,坚决拒收:“钱,我分文不取,只是我关照你的话,你可别忘了。”
后来,涤华禅师对这个处理,似乎并不觉得圆满。他觉得很多事是因缘合和而成,一般来说,顺其自然为好。白衣狐精找到妻子,那多半是因为若干世前,他俩有一段未了结的情缘,这世以狐精之体找到她,是来了缘的,未必会久缠不放,待缘了结了,当会离去,焉知不是一个更自然的结局?而驱狐之后,据涤华禅师后来跟他的一个弟子说,那小伙子一开始还每天念观世音菩萨心咒,后来松懈了,不念了。结果那狐狸精又来了,而且盯上他了,只要他夫妻俩睡一起,就叫他生病,浑身肿胀,难受无比,去医院看也看不好,最后还是死了,临死身上都是狐狸的臭味。
在现实生活中,自古至今,发生在人与狐精等仙家之间的故事,屡见不鲜。如果说《聊斋志异》你只愿意把它当一本神怪小说来读的话,那不妨去看看“大清第一才子”、《四库全书总目》总篡官纪昀(,纪晓岚)写的《阅微草堂笔记》,那里面所记众多狐女,以及蟒精、蛇妖、山魅、鬼魂等等,举凡时间、地点、人物、来历诸项,或亲历,或考据,无一不交代得清清楚楚。须知,狐仙之类的前世,大多也是这样那样的修行者吧,否则投胎动物而能成仙道,何尝易哉!
第七节& 结缘望王寺
中专的最后一年,我们原籍是巴中市的同学,到巴中实习。说是实习,其实没有太重的任务,主要跟车间的师父们学些技术。空闲的时间很多。
我们一伙同学,常到各景点玩。巴中附近有一座山,叫望王山。这个山有一个凄凉的传说:武则天的儿子李玄,被贬在巴中,但他想回到母亲身边,天天登到巴中城边这个最高的山上,看看母亲是不是派人从长安(西安)来接他回去了,一直盼到死,都没有来接他,后来死在巴中。
望王山上有一个寺庙,叫望王寺(我在网上没查到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否改名了)。这个寺给我的第一感觉不太好,大门前,有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在给人做推拿按摩,然后收钱等,声音很大。表情也很夸张怪异。经打听,听说这个人很有功德,曾捐很多钱,曾修过路等。不知道我是不是凡夫不识菩萨身,总觉得在庙的大门前放这么一个场合和人物,给人的感觉很不庄严。里面的出家师父的形象都记不得了,这个人的形象倒是鲜活如今,缘分啊,哈哈。
这个寺庙,算是我进的第一个寺庙,以前旅游时经过寺庙,只算路过。因为有时间,我慢慢地在望王寺里逛逛。我发现有一些书,可以结缘,于是拿了一些回去看。现在回忆起来,都是天神打架之类的故事,也有佛与道斗法的故事等等,大多神话故事一般。
我先拿一些回去看,看完就还。就这样往寺庙里往返跑了几次,最终也好像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只是觉得佛教的护法神好像打架比较厉害。有一本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叫《觉海慈航》,我很喜欢,自己私下也留了一本。本来所有的书都可以自己留下的,因为对打架斗法的书没有兴趣,还是还回去了。事隔十六年之后,去年,我又买了两本《觉海慈航》,一本送母亲,一本自己留着,作纪念。
那时我到寺里礼菩萨,只拜观音,其余一切佛菩萨,都不会拜,当然也会合十尊重。直到2009年左右,我才改了这个习惯,知道那是自己的分别心在作怪,诸佛菩萨应当平等尊重。所以回想起以前学佛的那些固执的念头,自己都觉得好笑。
第五章&& 学成归来
1995年,毕业后,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南江县工作。在这段等待分配的时间里,发生了有史以来,影响我修行最大的事件。
第一节& 遭遇“魔考”
虽然实习期间,我曾到寺里去过几次,读了一些书。但这并不代表我就相信神或菩萨了。我只是好奇,看看这些书上,倒底在写些什么。除了信仰之外,还有没有可以证实的方法。我内心里很怕受骗,万一佛或者菩萨不存在,怎么办呢?我信他们不是白白浪费青春了?如果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不是一场骗局嘛?我为什么要相信骗局?所以,没亲眼看到真相,我不愿意轻易下结论。
有一天晚上,我刚睡下五分钟,自己立即产生了梦魇的感觉,身体变得冰冷麻木压抑,周围的空气变得恐怖起来,回想一下鬼片的恐怖气氛吧,就是那样。虽然闭着眼,好像四周都清晰可见,意识也清清楚楚,但人已经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了,比如没办法坐起来。这时我看到门被慢慢地推开,淡蓝的月光泻进房间,一群黑影人冲了进来,按住我就打。我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拼命还击,毕竟我一直阳气很足,打了一会儿,把他们打走了。我醒来,吓了一身冷汗!如果说是梦,可人明明是半清醒状态啊,并且刚倒下啊。如果不是梦,可是,醒来没看到人啊。我没理会,想,这可能就是一个恶梦吧,不管它了。
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第二天,第三天,刚睡下的同样的时间,发生了同样的事情,然后,我还是用同样的方法,把他们给打了回去。三次以后,我确信这个不是恶梦了,恶梦没有这样巧合的。醒来后,我开始点着煤油灯,满屋子找人,我想,能找到他们,一定狠狠地揍他们。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事情一直没有完,从那以后,每天晚上,他们都准时以用样的方式来和我对打。我明显感觉到,在一天天的对抗中,我的体力开始下降。我想,会不会有一天,我打不过他们,就意味着死亡呢?一想到这些,内心有些害怕。我开始寻找农村驱鬼的方法,比如撒米,撒瓦子,在枕头边放书等,好像只是撒米有一晚上有效第二晚就无效了,其余方法统统无效。
我一边和他们对打,一边开始心里发虚,怎么办啊。这种事,我也不敢给父母讲,讲的话,他们会当笑话听,或者说你就做了一个恶梦吧,怕成那样。
已经具体记不清有多少天了,估计二十几天吧,我就这样,每天晚上,按时和他们交锋,好像都成老朋友了,只是双方都不说话,一见面就开打。我真的害怕了。轮到谁,连续那么久,同样的事情重复发生,也会害怕。于是我绞尽脑汁寻找对付他们的办法。
有一天,我想到了《西游记》,唐僧每次遇到妖怪的时候,都会背一个经,唐僧有用,说不定我拿来也有用呢。还好,家里刚好有本《西游记》,我就认真查找。后来找到了,这部经叫《心经》,它的全文如下: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我也不管有效没效了,反正是个方法都要试一试。我找了一张红纸,剪成了桃心形,表示对这个经的尊重,然后亲手把这个经抄在红纸上。抄好以后,贴在墙上,发现没用,他们照来。第二个晚上,我把它取下来,贴在门后面,心想,他们这回不能开门了吧。可是,还不行,门照旧开了。我想,天啦,我要怎么办才行呢?最后我想,唐僧不是背吗,我也背吧,这是最后一招了,如果背还没有用,我就没招了。
上面好几个字我都认不得,于是我查字典,把字全部认熟了,花了两天时间,把它背得滚瓜烂熟,没办法,要救命,我豁出去了。
第三天晚上,我像吃了定心丸似地,很自信地倒下入睡。等着他们来呢。并不因为我的自信,他们就不来了,五分钟后,他们如约而至。这次他们继续开打,我却不还手了,只管背《心经》,奇怪,放任让他们打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痛。我背了两遍《心经》,他们好像打累了,走了。天啦,我终于有救了,我第一次看到他们自己走了。你可以算一下,诵两遍《心经》是多长时间,我就在那个时间里,一直躺着被他们打。
第二天晚上,我如法炮制,知道我诵经,他们就会走的。这次,他们等我诵了一遍,就走了。第三天晚上,我诵了一半,他们就走了。第四天晚上,我诵了题目,他们就走了,第五天晚上,他们一来,我心里一想《心经》,还没有诵呢,他们扭头就走了。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来过。
虽然这件事以后,我并没有立即信佛,但是,《心经》对付这种魔考有效,我承认了。
后来很长时间,我都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啊,我这人从来不惹事,也不干坏事,哪里结了这么大的怨啊。这个问题一直是个迷。
十多年以后,我才想起来,或许那是护法唤我回佛门吧,因为他们从头到尾并没有真正地伤害我,在我诵经熟练之后就停止了。对付我这种刚强的不信神不信佛的人,不用刚强的办法,哪里能信服呢。从那以后,我也承认,这个世间的确可能有一些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现在讲这些经历,自己都感觉是在讲神话故事一般。
第二节& 主任的“责难”
经过几番的周折,我被分配到了县一家国营化肥厂——磷肥厂。虽是中专毕业,放到社会上,也不过一只糊涂虫而已,其间还得到众多贵人之助,自不一一详述。
曾经“天之骄子”般的美梦,就如天上的风筝掉到了地上,风光全无。那既不是行政机关,也不是事业单位,只不过一家老旧的国营企业。好像我的基本工资是114元,加上各类补贴140多元一个月。据说每年涨工资,工龄工资十多元。那是一个刚刚够我吃饭费用的收入。说实在的,蛮失落,这样下去,供养父母,娶妻生子好像都困难。
我分配到一个车间,当设备管理员。听说这个车间主任脾气很暴燥,骂过所有的人,我心里也有一些担心。我是非常爱面子的,怕被他骂。他对我特别好,把自己私下小器材库房的钥匙都给了我,那里是他放一些重要“宝贝”的地方,这个钥匙车间副主任都没有。
有一次,主任要我给他拿一个千分尺来。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回来给他汇报说,主任,不好意思,我没找到。他说,你找我办公室的抽屉没?我说找了。他又说,你找器材室没?我说找了。他声音有点大了,器材室里还有一个工具箱,你不打开看啊?我说,打开看了,没有。他吼起来了,你不去兄弟车间借一个啊?我说,我也去借了,他们没有。你应该去机修车间看看嘛!我说,机修车间,我也去过了,他们的坏了。所以没有。
主任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说话。从那以后,他不再骂我。
我们做事一定要用心。特别是一个信任你的人,你更要百分之百地投入,他能想到的,你如果都做到了,也算是对他信任的一种报答。
从另一个角度讲,我们害怕批评的心,其内核是一个不自信的,怕见阳光的软弱的自己,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地包装它,掩饰它。常常以两个方式表现出来,一是追求完美,通过强迫自己做得更好,进行包装,以防止他人的批评;二是遇到别人的批评,就抗拒或抱怨。
我们不要怕别人的谈论,甚至漫骂。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要对自己随时有清醒的认识。做好该做的一切,至于别人怎么评论,那是他的事,不应该动摇我们的心念,不要让别人的言语把我们带走了,不要在乎评价,面子,尊严,闲话。不要去爱惜那些“羽毛”。这些都是修行的基本功。
第三节& 手感探病
中功,好像已经被妖魔化了,在社会上找不到了。据说弟子们,大都转向了学佛。
记得这个功,我一进去讲规矩就是“八德八念”,要求我们要爱国守法,守信重义,尊师重教。即使后来被打压,好像弟子们都没有抱怨,也没有反抗。偶尔能看到一些修行较好的弟子们的文章,都是充满慈悲,对社会没有怨气和嗔心,我觉得很难得。
我在当车间设备员的期间,经常深入一线,和工人们交流。有一个工人叫友泉,好像是文盲,很木讷、老实,四十多岁,属于我的下属。有一天,他叫我,说,我看你很聪慧,善根好,跟我去学气功吧。我说那玩艺没用,不想学。他说,那不仅仅是练气,还可以出特异功能,研究宇宙人生的真理。我有些动心了。
我这人从小好奇心就强,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只要新鲜玩艺儿,我都想看一下,但基本都让我失望。我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寻找一个神秘的东西,一个离开物质形态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他说到特异功能,宇宙人生的真相,是不是我一直在找的呢?
他给我刚讲完,身边马上就有人找我来了,说,你别跟他去啊,你看他傻乎乎的,啥事都不懂。一有空就坐在那里打坐,像个死人。越学越傻了。我觉得那个工人非常老实,他没有必要骗我,虽然收费,也花不了多少钱,不如去看看。
我去以后,老师讲了一些基本的规矩,然后教我们练功。太多的细节我已经记不得了,什么打通任督二脉啦,提肾功啦等等。当时的感觉不错,但你要问气脉通了没有,我真不知道,气感是有的。直到如今,我用剑指在自己手掌上测试,都有明显的气感。
令我记忆最深的一课是手感探病。老师说,我们的手是非常高级的仪器,可以探出别人身上的病灶。当时我并不相信。老师就让我们先心态归零,放松,用手在同学身上互探。探了一分钟左右,老师问我,你探到啥没?我说没有。我继续心态归零,用手掌离开同学身体10CM左右的外面探测,当我探到他背的右后边的时候,手掌突然被刺痛了,像是很多根针一齐刺向我的手掌。我马上报告说,老师,我探到了。老师说,不要急着下结论,耐心地全身探一遍再说。我把他上下全身都探了一遍,发现同学的左右腰的后面,都有明显的刺痛感。老师又问,哪边重,哪边轻呢?我说,右边重,左边轻。老师说,好吧,你让同学告诉你,你探的结果对不对。同学笑着告诉大家,“他探的完全正确,我有肾结石,右边大,左边小”。
我当时一下子傻了,真有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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