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摆架势势打成一句成语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站在北辰山顶,凛凛罡风吹着我的青衣长衫,十年了,我找了她整整十年,找到之时,却看到她躺在别人的怀里,细声软语,宛如当初她和我一样。

昨日我对她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故意冷落我,和别人在我面前这样,是要我知难而退的,是吧?我不知道你要我退兵的原因是什么,现在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其实,和你相知相许之初,我就已经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心碎的不归路,而我还是走了,义无反顾。只是,没有料到,这条路会这么短,这么绝……

我只是想在虚拟的网络中,找寻一个可以躲避尘世风雨的港湾而已,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要介入你现实中的生活中去。做一对虚拟梦幻的夫妻,恩恩爱爱半生,我已经足够,可是,你却无情地敲醒我的梦。

我为自己编织了无数的理由,终于利用自己的嫉妒心,如你所愿,成功的从情场上退兵,可笑的是,我退兵的原因竟是,我爱你,我嫉妒,呵呵。

我离开你之后,不会再在网络上找寻另一个梦了,我不想,也承受不起,梦醒之后的再一次心碎,呵呵,封心绝恋!”

我知道在我的心里,她还是爱着我的,可是我也知道,在她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比较合她心意的玩物罢了,虽然我是这《梦灵》游戏里的第一高手――北辰天。

眼前朝霞满天,新的一天正要开始,而我,却要在这里结束我在梦灵里的短短三十七年。

对着朝阳,我眼里流出了两滴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滴在了地上。我心中默运当初在万青谷偶然悟得的“春风化雨”神功,将自己全身精力,以春风化雨神功从体内逼出;刹那间,我消失在北辰山顶,我身上全部的能量从北辰山顶至上而下,笼罩了整个北辰山。

在我意识消失的刹那,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不要啊,北辰大哥……”

《梦灵大事记》:梦灵二百三十七年,天下第一高手北辰天,因妻子背弃,愤而在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北辰山顶,以“春风化雨”神功,将自身精力逼出体外,自杀身亡。当日,北辰山因北辰天的精力洒在这座山上,这里所有的动物、植物、甚至矿物都发

生了极大的异变,北辰山变成一个噩梦之境,所有玩家都没有人敢上这座山,去者有来无回…………

北辰天称号:灵剑真神能力值:SSS武器:迷梦(制作者:北辰天)能力值S(神器、排行第一)

装甲:北辰战衣(制作者:北辰天)分头盔,铠甲,护手,护腿和靴子五部分,神器能力值S

首饰:依心项链(制作者:北辰天)能力值A、结婚戒指(制作者:北辰天)能力值A、梦灵戒(系统)能力值S

手镯:乾坤镯(系统)能力值A、须弥镯(系统)能力值A腰带:梦灵龙带(系统)能力值S

疲累、疼痛的感觉涌上身来,黄羽取下戴在头上的全息思感头盔,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到冰箱拿了几罐啤酒,走到床上半躺下,打开一罐啤酒大口大口地灌。

想不到梦灵里的第一高手,北辰天就这么去了,明天梦灵官网上的论坛一定又是大小新闻不断了。不过梦灵做得也太变态了,死亡的感觉竟然是那么难受,也真亏了南月池了,他死了那么多次,还能若无其事。明天再建一个人物吧,忘了以前的不快,重新开始,黄羽边想边喝着啤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梦中,不时从黄羽口中喃喃传出一个名字……

黄羽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他走到水池边打开自来水,双手捧起水来在脸上泼,清凉的感觉让他宿醉晕眩的大脑一阵清醒。他走到街上,吃了点东西,又回到家里,准备他的工作。

黄羽是个职业玩家,以在游戏里赚钱为生,他从代练开始,到现在的在游戏里打装备、赚游戏币卖给别人,已经五年了,五年来他不知道玩过多少游戏,赚了多少钱;但是在梦灵,他却没有赚到半分钱,而且昨天的一个冲动,将北辰天的帐号给删了,单是帐号里的装备和钱,就值好几万人民币了。

不过黄羽没有感到丝毫的可惜,他感到可惜的是,一段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爱的网恋,就这么消散无踪。随着这段网恋消失的,不仅是北辰天,还有黄羽的心。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商人,只认钱不认人的商人!”黄羽戴上全息思感头盔,对自己说道。

全息思感头盔一冷一热两块传感板贴住黄羽的太阳穴

,眼前白光一闪,黄羽又进入到梦灵世界里。

“扫描虹膜……扫描指纹……人物确认成功……欢迎进入游戏……创建人物中……”系统管理NPC的声音传来,接着黄羽发现自己来到创建人物的房间。

“扫描人物状态……请选择人物最终外貌”系统管理NPC说道,黄羽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物,样子和自己有八分相似;黄羽本人也算帅哥一名,一米八的身高,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要不也不会得到游戏中第一美人的青睐。

梦灵游戏是通过全息思感头盔,用脑电波直接控制的游戏,也就是将玩家的脑波编译成指令直接控制游戏人物,同样也可以把游戏中的信息直接转化为脑波信息让大脑直接接受;采用一人一ID规则,利用玩家的虹膜和指纹作身份鉴定。系统会根据玩家的真实容貌编辑玩家在游戏中的相貌,允许玩家对自己的相貌美化或丑化百分之十五。黄羽选择的是丑化百分之十五,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出众。

梦灵第二个特点就是在这个世界每个人只有一条命,死掉之後所有状态都归零,装备则随机掉落,其馀的自动转到仓库,死掉之後才能删掉再创造一个新人物,新人物会自动继承仓库里所有东西,但是要抽取遗产税,金钱会少20%,物品则随机回收1-2样物品。

不过因为黄羽的ID北辰天是自杀,帐号上所有的物品都无法继承,黄羽的新ID只能从头开始了。

梦灵第三个特点是,进入游戏不需要选择职业,所有人物原始属性一样,根据所学的技能获得相应的职业称号。而学技能必须要符合技能所要求的属性点,象法师和武士两种职业,想要学全这两种职业的技能是不大可能的,法师要求智力高,而武士要求力量强,而且他们的技能都是属于单项属性要求偏高的,也就是技能往往相冲,最后还是建立起差不多的职业体系。

梦灵第四个特点是,人物的能力是以等级划分,从低到高分为F、E、D、C、B、A、S、SS、SSS九个等级,F级是能力值0-199,E级是200-399,D级是400-799、C级是800-1599、B级是1600-3199、A级是3200-6399、S级是6400-12799、SS级是12800-25599、SSS

在装备来说,装备分武器、防具、首饰三大类,防具包括:头盔,铠甲,护手,护腿和靴子五部分,首饰则有一条项链两个戒指两个手镯,另外还有一条腰带。装备属性也是以等级划分不过等级值是人物能力值的十分之一,比如F级是0-19,依此类推,另外A级属于宝器、S级属于灵器、SS级属于仙器、SSS级属于神器。

人物有四种属性,分别是力量、智力、活力、敏捷、每次升级只能增加一点,人物的初始能力值总数是20点,根据人物的特点自动划分,而每种属性有2点可以上下浮动。

黄羽通过系统扫描,原始数据的力量是5、智力是7、活力是3、敏捷是5,因为他选择了丑化百分之十五,多了一点点数,而他通过修改,改成力量3、智力9、活力3、敏捷6,他的目标是和以前北辰天一样,选择法师来进行游戏。不过因为他力量太少,练到7级学火球术如果没人带的话,非常的困难。

因为北辰天一向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朋友,看来黄羽要度过痛苦的新手期了。

“请选择您的人物名称再上线,谢谢合作!”系统管理员NPC那优美的声音说道,黄羽额头沁出了一滴汗珠,自己还没给自己取名字就想进入游戏了,亏自己还是梦灵第一高手;不过这也难怪,从玩梦灵开始,他就没有死过,唯一的一次死亡还是自杀的,因此都忘记了取名字。

“既然没有名字,就叫无名吧。”

“对不起,该名字已经被注册,请另外选择一个名字进入游戏,谢谢。”

“吴名”、“无明”、“午名”、“无铭”……黄羽快疯了,想不到要取个无名的谐音名字都不行,他也杠上了,既然名字不行,用拼音总可以了吧,黄羽换了个“wuming”结果还是一样,他不服气,最后连英文也上了“noname”,结果是他吐了满屏幕的血。

无溟站在新手村的村长面前,接过了村长给他的新手衣服和武器,看着装备的属性笑了笑:以前比这好一百倍的东西自己都没看在眼里。不过以前好象没有这种新手装备和任务,以前一进来就有套装备了,看来是近期才添加的吧,看来得好好走走,看看有什么新手任务可以

做,或许能得到什么极品东西。(许多网游都这样,HOHO)

“吱吱”最后一只老鼠终于死在了无溟的手上,打一只老鼠才掉一滴血,而自己被打到掉两滴血,还好自己有50点生命,老鼠只有20,加上自己速度比老鼠快那么一点点,自己打三下,老鼠才还击两下,要不在三只老鼠的围攻下,自己又只有两瓶加30生命的红药水的情况下,估计早就挂了。

找到委托任务的NPC柳姑娘,无溟得到了一只不会抓老鼠的猫,看着身上的东西,无溟苦笑:公鸡生的蛋、不会抓老鼠的猫、张大爷的烟灰、张秀才的真迹、孙小蛋的泥弹丸、王大妈的裹脚布,最恐怖的是王大妈的裹脚布,打开包裹就能闻到,他不由对游戏拟真程度表示抗议。这些东西最可恨的是不能丢弃,说什么是任务物品,看来只好将它们收在了包裹里。

好在无溟每做一个任务就升一级,现在已经7级了,他将所有升级的点数都加到智力上面,16点的智力就能去学习火球术了,现在他的基本能力是:力量3、智力16、活力3、敏捷6能力F级,声望是17点。

无溟再次在村子里兜了一圈,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只好包袱款款(台语)走了,走到村口,他朝着村子伸出中指,比了个国际最流行的姿势,留下那几个无良的NPC在偷笑:“终于把这些没有用的垃圾送走了……”

从新手村到达梦灵城只是短短的十公里长的路,以无溟6敏捷、3活力,也就是每小时9公里的速度,最多也就是游戏时间一个多小时,现实时间十多分钟而已,可是无溟走了足足有三个小时游戏时间才到达。到达梦灵城时无溟身上除了一个包裹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东西都在过山贼那里被抢光了,至于那六样新手任务得的东西,山贼本来也要拿,可是当一个山贼被王大妈的裹脚布熏昏了之后,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请问有什么零工可以打?”无溟心中暗叹:曾几何时,叱咤风云,傲啸梦灵的北辰天,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得靠打工为生。他去法师协会问了下,知道要学到火球术的话必须得交纳1000铜币,没办法,做乞丐他又不愿意,只好去打工了。

“……”听了NPC管理员的说明,无溟才知道梦灵和自己以前玩的不一样了,不再

是单纯打怪升级,还可以通过做任务升级、做生活技能升级等,就象打工,打工不但能得到报酬,还可以得到该项工作的技能,附带得到经验值以升级,做任务要到20级以上才能做,不过生活技能只要符合最低要求就能做,比如砍柴,需要力量7、活力5以上;因为无溟的属性比较偏,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他做,无溟在整个梦灵城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符合自己属性的工作:采药。

无溟发现自己的属性栏多了一个采药技能,称号也多了个采药学徒,于是就按照NPC药师的指点,在药店的药田当起苦命的小工来。

没日没夜地采着药,无溟终于也攒够1000铜币了,到法师协会交了钱,学到了火球术,此时他的等级已经因为采药升到了10级,采药也升了10级,称号从采药学徒升到采药工,他到NPC药师那里和他告别,却接到了一个任务,按药师的要求采到离恨草、痴情花、鸳鸯果三种药材。

而在无溟的资料栏里也多了个药物图鉴,通过察看图鉴,知道这三种药物都在附近的灵山脚下,惦念着自己现在的身手,虽然还没有什么装备,不过以现在19点智力的火球术,最起码能够和灵山脚下的那些F级怪物拼上一拼,更何况在打工期间无溟也得到了不少的药材;于是他决定去灵山看看,练级顺便做做任务。

黄羽摘下全息思感头盔,心中想到:以前玩游戏光顾赚钱和练级,其实玩了那么多游戏,感觉只是游戏在玩人,而不是人在玩游戏,或许删号之后才让他真正体会到游戏的真正内涵。梦灵经过半年多运营,加了许多好玩的东西在里面,不再以单调无味的练级打怪得宝为主,怪不得它能在数十种虚拟现实游戏中脱颖而出,成为游戏排行榜第一名。梦灵吸引人的不是那漫长无际的练级,而是靠其庞大的随机任务系统、另类的升级方式,吸引着近亿的玩家。

不过黄羽知道自己被吸引进来的原因,是梦灵以游戏币兑换人民币的功能,游戏币换算是1晶币=100金币,1金币=100银币,1银币=1000铜币,而1个金币可以通过游戏银行兑换现实中90块人民币,当然也可以通过银行帐户转帐将人民币换成游戏币,不过100块钱只能买1个金币。(好黑啊!)

不过金币兑换人民币其实只能是那些拥

有极品装备、等级高的人才用得着,普通玩家杀怪物之后扣除掉修理装备、更换装备、药水等消耗,所剩的钱最多只够交纳游戏的网费(每个月50块钱或者50银币)――否则大家都能搞到很多游戏币的话,那游戏公司吃什么?

灵山,在梦灵里又被称为试炼之山,一般的二十级以下任务都会在这里找,比如无溟接收的采药任务,还有采矿任务、杀怪任务等等,不过这些任务都是在山脚下,二十级以上任务都得在灵山海拔比较高的地方。

无溟人物点数配置其实非常的不合理,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能够早一点学习到更高深的法术,比如电击、火墙等等,虽然早期练起人物来会慢了点,危险也大多了,但是只要练到电击之后,升级就会快一点。

从梦灵城到达灵山脚,一路用火球术杀怪,路上的小猪、小鹿、小狗什么的都被他清光;以无溟的经验,他一个火球能够在10级小狗身上造成35点到40点的伤害值,扣掉小狗20点的防御力,攻击力应该在55至60左右,在灵山脚下几乎可以横行无忌了。

梦灵的攻击和防御都无法看到,只是以等级A-S来辨别,不过以无溟这经验丰富的高手来,从伤敌点数以及自身点数的情况看,可以估计出一个大概的数字,无溟现在能力是F级,如果有侦测术技能的话,可以更确切地看出他的能力在160左右(能力为攻防、生命、幸运等综合指标)。

一路上打怪下来,无溟不禁暗骂梦灵制作公司,将掉宝率调得那么低,打了一百多的怪物,只得到几百个铜币和一些无属性装备,不过倒是在路边不时可以找到一些矿物、药草。

梦灵的掉宝率低得可怜,除了BOSS级怪物有千分之三的掉宝几率外,其他的怪物只有万分之五的几率掉出东西,要是以前北辰天就好了,身上一身极品装备,单是隐藏的幸运点数就超过了10点,也就是加了10%掉宝几率,那可是一个赚钱机器,可惜已经挂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不起眼的山贼,跳出来拦住无溟,不过他可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小菜鸟了,几个火球下去,山贼连下一句台词还没说出来,就挂了,无溟也升了一级,他冲上去将山贼的尸体翻来覆去,只找到一件

加生命10,加防10的带属性小极品衣服,穿上去一看,能力值已经变成E级了。

无溟进入灵山脚下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药师要求的离恨草、痴情花、鸳鸯果三种药材,心中大骂游戏公司,难道做这个任务得上山腰才可以吗?无奈只好朝山腰走去。

其实无溟现在做的任务,是梦灵更新之后的新任务“灵药任务”,属于20级任务,得拥有采药工称号智力到达18者才能接到,一般人除非象无溟一样采取单属性加点,否则得到15级之后才能有18点智力。10级就跑到这里做任务,如果没有挂就已经说明他运气非常好,要是能做成这个任务,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运气超强了。

无溟运气当然好,好到离谱,转过一个山涧,一个葫芦型小山谷出现在眼前,远远就可以看到药物图鉴里的三种药材:离恨草是一种全身是细长小刺的淡黄色小草;痴情花则是一种一株只生两朵并蒂而生的花,又称并蒂花,只要摘下其中一朵,另外那朵马上枯萎;鸳鸯果则是生在峭壁上的一种无叶小果树,也是两颗并蒂而生。

无溟冲进小山谷,将谷里所有的离恨草、痴情花、鸳鸯果全部一扫而空,将整个包袱装得满满的,他拍拍屁股满意地转身要走,笃然发现在葫芦谷的谷口站着一只双目赤红,强壮异常的金毛狮头的大猩猩样怪物。

无溟吸了一口冷气,25级能力在E级的金毛狮猿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对敌的对手了,普通金毛狮猿只是眼睛白色,而这只双目赤红肯定是能力在D级的BOSS级金毛狮猿!

这只金毛狮猿是看守葫芦谷的守谷神兽,它想不到自己才出去一会,守护的药材就全部被人取走,它赤红的双目红芒连闪,双目开阖之际似有金光闪现,全身的毛发全部竖立起来,进入了暴走的境界!

“暴走的BOSS级金毛狮猿!”无溟心头又打了个冷战,这种怪物是梦灵特有的怪物进化机制所产生的,只要触发怪物暴走的条件――就象他挖走了所有的药材,就会促进怪物暴走;暴走的怪物会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攻击力上,也就是这怪物会牺牲50%的防御力,转成100%的攻击力,就等于是C级攻击力,E级防御力的怪物。也就是本来打两下就轮回的自己,碰上暴走的BOSS级金毛狮猿,现在只要轻轻

地碰上它的爪子,马上进入轮回!

暴走的BOSS级金毛狮猿一步一步朝无溟走来,强大的气势压迫着无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他望到金毛狮猿背后的葫芦嘴,和顶上的那块大石头,心中一喜,朝金毛狮猿奔去。

无溟这一举动让金毛狮猿呆了一呆,它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类竟然敢朝自己冲过来,它举起了爪子,准备给无溟一记重击。

无溟跑到离金毛狮猿大约十步的距离,然后又往回跑,这下金毛狮猿追了上来,就这样无溟将金毛狮猿引离谷口,然后自己冲到谷口,迅速地爬上顶上那块大石头旁边,奋力将石头推下,将葫芦谷口封住。大约砸了二百多个火球之后,“砰”地一声巨响,金毛狮猿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无溟听到系统提示音:“恭喜,杀死金毛狮猿,得到经验12000点,等级上升!等级上升!等级上升!越二级杀死超级怪物,获得声望1000。”

无溟连续升了三级,他从顶上跳下去,在金毛狮猿尸体上翻着,找到了一枚戒指,一把降魔剑,都是未鉴定的,还有3个金币。想不到这金毛狮猿竟然能爆出这么多的东西,看来这就是越级打怪的好处了。想起刚才一战,要不是自己曾经遇到过暴走的怪物,知道它们攻高防低,反应又会下降不少,加上葫芦谷的地形根本就是一个隐藏任务――将葫芦谷封闭掉,怪物就任由你宰割了。

不过那金毛狮猿确实强,减掉一半的防御力,无溟的火球还只能伤它20点的生命,从火球打击数算,最少也有4000到5000的生命值,查看火球术,已经升到三级了。

无溟站在金毛狮猿的尸体前,不由感叹起《梦灵》这个高仿真游戏,游戏者在里面不再是单纯的杀怪升级得宝,像刚才杀死金毛狮猿,就用隐藏任务来考验玩家的智慧、观察力以及应变能力等,虽然打死这金毛狮猿,用掉了自己将近40瓶的蓝药水,但是那种在游戏中,以智慧来战胜对手的感觉,确实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成就感。

这金毛狮猿的生命高得吓人,一般的E级怪物生命在500以下,D级最多是1000,C级在1500-2000左右,BOSS级怪物的生命和能力最多是加强50%左右,看来这金毛狮猿可能

就是吃了葫芦谷里的离恨草、痴情花、鸳鸯果,因此能力高了很多。

在发完第一百个毒誓说自己以后无论再贵也要买一个回城卷之后,无溟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背着一大堆药材回到城里。

坐在药店门口休息了半天,无溟终于恢复了体力,找到NPC药师,在满包袱的药材里面,挑出离恨草、痴情花、鸳鸯果三种药材拿给NPC药师。

NPC药师拿着三种药材,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无溟,似乎眼前的无溟是怪物一样。无溟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才回过神问道:“你……你竟然将任务做了?等级还只有14级?”

无溟心中暗骂《梦灵》的游戏策划:“梦灵也真实得有点过分了吧,连个NPC表情都那么丰富?”不过他心里还没骂完,接下来的惊喜让他对刚才暗骂《梦灵》的游戏策划而感到心中有点不安。

NPC药师拿着三种药材,喃喃自语:“天才、天才!”手中白光一闪,三种药材凭空消失,手上却多了一颗丹药。

“我现在传授你‘心灵炼药术’,就是以心灵的能力,将药材炼成丹药的方法。”

NPC药师的话说完,无溟立刻听到系统声音:“恭喜无溟玩家越级完成炼药任务,习得‘心灵炼药术’,声望加500点,等级上升1级。”

无溟兴奋地打开属性栏,发现已经成了15级,能力还是E级,但人物称号也变成了灵药师,多了一个心灵炼药术的技能。

“师父,什么是心灵炼药术啊?”无溟朝NPC药师问道,却发现NPC药师的称号也变成了灵药师,难道连NPC也会升级?

“本来这个灵药任务是为玩家打开炼药技能的任务,是20级以上玩家才能做的任务,完成之后学习到炼药术;不过你以14级越级完成这个任务,等于完成隐藏任务‘心灵炼药术’所要求的条件,因此学到这个‘心灵炼药术’。”NPC药师开始解说“心灵炼药术”的任务。

无溟这才了解,炼药术一共有初级炼药术、中级炼药术、高级炼药术、究级炼药术这四种阶段,炼药术等级决定着炼药成功率和药品的效果,初级炼药术只有30%成功率、中级有50%、高级有70%、究级有90%,而炼药的效果则也能递加20%的

效果,越高级的炼药术,炼出来的药,在相同材料下效果更好,这样可以节省药材,要是自己开药店的话,还可以赚大钱。

心灵炼药术则是炼药师的最高等级,成功率100%,药品效果加两倍以上,比如同样的材料,初级炼药术只能炼出加30生命的药品,而且还只有30%成功率,但是心灵炼药术则能炼出加90以上生命的药品,成功率100%;不过心灵炼药术这个隐藏任务只有一个人能完成,也就是说除了传授心灵炼药术的NPC药师外,就只有一个无溟可以拥有这个技能。

无溟听着NPC药师的讲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眼前似乎浮现着大堆大堆的金币,只要自己有足够的钱和声望就可以开店,到时候……

“咳咳……”NPC药师的咳嗽声将无溟的美梦打碎,无溟抬起头,对NPC药师说道:“师父,你是不是感冒了,记得吃药啊!”

“当”的一声,无溟捂着头,想不到NPC连这种动作也会,真是服了那些程序设计人员了。

“这个丹药……”NPC药师拿着刚才他炼出来的药丸,对无溟说道,“因为是使用心炼炼出来的,效果加倍,本来叫大力丸的,但是因为是你完成任务的,所以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等于是你的专利产品。”

无溟接过药丸,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类型:辅助类药品制作人:无溟效果:所有能力增加60%,加倍时间两个时辰(不累加)

(注:游戏时间和正常时间比是5:1,也就是5个小时游戏时间等于现实正常时间1个小时。两个时辰就等于正常时间48分钟。)

无溟捧着药丸,说不出话来,这药丸简直就是练级、PK圣药,比拿一把S级的武器还管用,有了它越级打怪是非常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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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上来看看反映....自认为走的是搞笑风格...

人在倒霉的时候,连喝口水都会出事的……

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忍受不了他和别的人结婚,我在他的婚礼上劫走了他,可还没到门口,就被他一手给劈晕。我是从来没有防备过的他的呀……

醒来的时候,手上脚上都铐上了链子。母亲坐在床头劝着我,我没听进去,也拒绝吃任何东西。在床上躺了将近三天,脑子里想的全是哥哥,闭着眼睛,想着想着,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带你走,我只是不想你属于别人,我只是……爱你呀!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怜悯的目光看我…?

“小涅,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个?!你明明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我看着他坐在床头,把我扶起来靠着枕头上,拿起刚刚拿进来的粥要喂给我。我轻轻撇开头,不看他,也不喝。光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就累得我全身发虚。我现在没有什么力气,不然定会扑到他身上问他,为什么?!

“小涅,我是你哥。亲哥哥。”他叹了口气,继而轻声说道,“小涅,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撑不了几天的。……早点想通吧,想通了,父亲就会放你出去了。不然……”他似乎起了身,走了出去。我再缓缓转回过头看他,他也刚好走到门口转过了身,我们的视线相交。他看着我,眼神里早已没有了温度,他接着说,“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他走开,我真想笑,真想放声大笑一场,但身体却再没有什么体力允许我发泄了,只有泪水不断地无声滑落下来……

哥,你知道吗?你呀,从小都是一副没有安全感,惶恐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再惶恐些什么,但我真的是不希望你再那样了。于是我强迫自己快点坚强起来,快点强大起来,这样就可以做你的盾,这样就可以让你安心下来,这样就可以使你不再哭泣,不再惶恐。你是那么地爱哭呀,虽然你总是躲起来,可我总是不经意看到你哭泣,你明明是比我大好几岁的,但却像只小鸟儿一般,惹人怜爱。我变强了,于是我就一直保

护你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呢?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其实我心里隐隐约约是有感觉的,就是你变得坚强了,我很是希望你变得坚强的,变坚强对于你来说是好的。反正无论你在怎样的坚强,你总是离不开我的不是吗?于是我就放任你的变化。可是我错了呢,刚才你看我的眼神是冷的,冷得我快冻僵了,于是我那个时候才真正地明白,早在你开始坚强的时候你就变了,早在你开始坚强的时候你就不需要我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对我的感情早在你开始坚强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的了。只是我还傻傻地以为,你最需要的还是我――永远都不会变。

再见了,哥哥,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的哥哥。我的爱……已经全数给了那个很早很早以前便已经“死掉”的哥哥了,他死掉了,我的爱也跟随着他死掉了。司涅从此不会再爱人,永远不会。

“呵……呵呵呵呵……”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绝望?不,不是我,因为我没有那份闲力气为一份死掉的爱情而绝望,也没有那颗可以为爱而哭而笑的心了……哥哥,从今开始……再见了……我最爱的哥哥……

“小涅?怎……怎么了吗?”

良久,抬头,微笑,轻轻说,“妈,我饿了。”

妈?为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不要红着一双兔子眼吻我的额头啦!“我都十九岁了,还吻呀……”

“别说话,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妈一会儿就回来。”擦擦眼睛,出去了。

爱情已经死了,但我的亲情还是活的呀,看着母亲的身影,有人真心关心着自己呢!真好!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了些力气,撇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伸手拿了来……

人在倒霉的时候,果然连喝口水都会出事!

我飘在天上,看着来来往往祭拜我的人,不禁欲哭无泪。我刚刚结束了自己多年的单恋,好不容易想通的时候,为什么会被一口水给噎死?!555555……

妈,你不要再哭了啦,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啊!擦擦擦……我忘了我现在都挂了,擦得掉妈的泪才怪了……喂喂喂!那边两个!不要偷笑好不好!参加别人丧礼你还笑!虽然我知道身为“杀帮”的三堂主被一口水噎死……好啦,是很好笑啦……可是你们……靠!还笑!我扁……我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直接从

一个下午,我一直坐在自己的尸体上。等到晚上,还没等来黑白无常,便再看了看自己,以后可就再也见不着这样一张帅脸了,不如现在多看看啊~呵呵,真是有趣,亲眼见着自己举行丧礼……以前想都没想到的说……

突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抬起头,果然是他。哥哥就站在我后边,他站了会儿,坐到我的尸体旁(这么说真别扭……),灵体的我以坐在自己身体上的角度来看,他的整张脸就在我面前,呃……大概距离不会超过3厘米吧。嘿嘿,这是我死后第一次跟他做“亲密接触”呢。

他就坐在这里盯着我(尸体尸体啦~)看,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我观察了他会儿,什么也看不出来,哥哥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看起来觉得好可怜。想到这里,我不禁愣了一会儿,然后便笑了,现在的我可以这般平常的看待他了,是不是已经能很清楚地区分现在的他和死去的那个“他”了呢?

欣赏够了两张美男脸(我和我哥啦),我决定到处走走,指不定黑白无常什么时候就来接我了咧,到时候连家里的最后一眼都见不着了。

明明知道他是听不见的,可是我还是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声“哥哥再见”,然后慢慢飘走了(^__^||b)。

吓?!不要告诉我,这里是我熟悉的那个别苑……纵然我当三堂主不是一年两年了,纵然我对大风大浪也早已看开……可是……还是会怕的啊……

左边的房顶上坐着两个无头鬼,看起来是在聊天的样子……右边的一棵桃树上挂着三个吊死鬼,三条长长的舌头互相缠呀缠的……距离左脚不远的地上有几个跳动的人头,很欢快的样子……右边有点远的花坛上坐着个披着长发的女鬼,只见她左手抓着一只小动物的魂魄,右手沾了些小动物伤口上的鲜血不停地往脸上摸,……在补妆……么?还有天空上几支飞来飞去的手臂,好像在捉一颗眼球……地上还有几摊肉泥不断地扭来扭去……

突然有一只手猛地搭上我的肩!

我这声惨叫可谓是惊天地泣鬼魂,吸引了所有人(鬼)的目光:聊天的不聊了,玩“缠舌头游戏”的也不玩了,在地上跳来跳去的也不跳了,补妆

的也不补了,飞来飞去的也不飞了,地上扭来扭去的也不扭了……目光齐刷刷地向我射来!

继续冷汗!不要看我呀――

这时又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好歹生前我也是个堂主……不怕不怕……深吸一口气……血腥味?哈哈哈哈……无头鬼老兄,不要看我呀……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在看我……我就是知道……不要看我了……好恐怖的说……

“小涅涅为虾米不理人家……”好委屈的声音哦!左瞄瞄,右看看……人呢?说话的人呢?继续左瞄瞄,右看看……还是没见着有什么人,莫不是已经走掉了?不对……那手还搭我肩上呢……

“笨涅涅!人家~在你背上啦~”

扭过头去看!还是没人!……

“涅涅是个大笨蛋!人家见你这么笨就自己从你背上下来了啦,人家现在在你面前哟~你真是~笨~喽~”

怒!表以为偶现在挂了就欺负我!好歹我生前是个堂主的说!我心里那一个气呀!竟然忘了身边还有好多面目可憎的鬼,鼓着一张脸,我猛地转回头!脖子扭了……

脖子扭了也就算了!为什么我面前还是没有人!

喂喂喂,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帅哥流口水呀?!啧啧啧……眼前这小鬼还真漂亮!虽然小小的,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但瞧他那眉,那眼……呃,该不是狐狸精吧?不过还真赏心悦目……糟!口水又流下来了……

“……,涅涅是不会摆出这么张花痴脸的……喂!花痴!你是谁!司涅呢?被你弄哪儿去了?!”一张小脸马上一变,成了副恶狠狠的样子。

我看起来很花痴么?那也不怪我啊。以前在我眼中只得有哥哥的位置,别人我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的,现在偶又想开了,再加上小不点长得又的确是很出色,所以……一下没把持住么……

不过……说我花痴……我眉头一皱,换上平时冷酷的眼神。小不点儿~吓哭你了可不怪我啊~

小不点怎么愣着没动?被我吓傻了?哼哼哼……想来也是,我是谁哇?!我可是杀帮的老三耶!哼哼哼哼……

自我感觉居高临下,我看着

他充满恐惧的眼睛。哎?恐惧…?这眼神怎么越看越像是……兴奋……?

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涅涅!”他猛地从下面窜上来!两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真是小涅涅呀!我好想你哦~”

呜……这么没躲开呢……郁闷……

我懒得理他,要搂就搂吧,看在他那么可爱的样子,我……我……我就不计较了!鬼哇!一个不小心,我瞄到了周围的一群鬼,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最开始一副帅帅酷酷的样子完全被毁于一旦。

身上的无尾熊轻笑两声,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北夏偶素导演:卡!停!什么跟什么!重来!)

身上的无尾熊轻笑两声,挥了挥手,却见周围的一群妖魔鬼怪都走得远远的了。看得我是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口水没流下来!

看来这家伙……不是泛泛之辈……汗,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家伙。我阴着脸,想一把把他从我身上拽下来。而且就这么做了。

“轻点!抓那么紧干什么?!”我怒吼!疼死了!我敢以柯南的名字起誓(反正不是自己的名字)!脖子后面绝对!出!血!了!那个疼啊……

“不抓紧的话你就把人家丢下去了呀~呜,小涅涅,人家快撑不住了,快帮人家一把。”

撑不下去最好!把头撇开,我不理他!

我撇回头怒视他。他还是笑,手却更用力了,我后面也更疼了!瞪了他一眼,无奈只得抬起两只手,把他抱在怀里,他也识时务地把手从我脖子上拿下,转而抓紧我的衣领。

抱着他我打算去母亲房里去看看。但我只得无奈地带他去。没办法,他硬不肯下来么?不过幸好他不算重,感觉像是抱了只小猫一样,而且他还可以帮我把那些妖怪们赶走。也算是很好用了。

我们家是黑帮世家,冤孽重,况且母亲所住的那个院子,据说在几百年前还是个刑场。于是一路走来,也见识了不少的鬼魂,被五马分尸的,被万箭穿心的,被砍下头来的,被烈火烧死的,被水淹死的,被土沙活埋的……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壮观万分,惊天地泣鬼神……

我是真的很怕鬼的,那些缺胳膊少腿满身是血的鬼……所以

我不断地跟小不点闲聊以分散注意力。小不点儿好像知道我的意图,但也不点破,只是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偷笑,害我尴尬得要死……

“小不点儿,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涅涅想知道人家的名字和年纪呀?好呀好呀,人家告诉你哦……对了,小涅涅还要不要知道人家的其它资料?例如血型呀爱好呀三围呀……”

“够了!我又不是要你的生辰八字!”

“咦?生辰八字?对了,人家怎么没想到捏?人家可以把生辰八字告诉你的哟……哎,小涅涅不要生气嘛,生气很容易长皱纹的……好了啦,人家这就回答你的问题啦!人家叫做司湮~很帅气的名字吧?嗯……还有……人家已经……嗯……呃!687了耶~人家……原来都已经这么老了啊?555~”

“687?”司涅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还是有点震惊。

“呀!是呀!小涅涅不要吃惊嘛,人家真的已经687了,虽然人家也不想承认的说……人家呀,可谓是看着小涅涅你长大的呢!不信呀?人家给你证明!我知道你七岁生日的时候还尿……唔!棒苟(放手)……肤七(呼吸)……顾渺(不了)……了……”

啊?!问我为什么司湮说话突然这样啊?笨喽~当然是司涅捂住他的嘴了呀?这可不是什么光荣事迹呢……

“算我信了你了……不过你到是谁?冤魂吗?谁对不起你?”

“哎呀……人家才不是什么冤魂呢!人家啊~以前是神哟!想当年偶可神气了!……”

“5555~小涅涅不信我吗?555~”

在对话中很快不知不觉来到目的地。我突然想到我是去见我母亲耶,小不点儿跟去做啥?于是我就要他下来,他不肯,又是拉拉扯扯的好一阵。

黑线!他怎么知道这句话的?想堵他话都没有堵的……我叹口气,要跟就跟吧。我抱着他进了房间。

“小涅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你看见了吗?你喜欢的哥哥,连送都没送

你一程呢……小捏……如果你看见这一切的话,就去投胎去吧……不要在这里徘徊了……也不用担心妈……这儿的仇,妈帮你报!……小涅……在转世的时候一定要选个清白的家庭哟……不要再卷进这样的……找到爱你的人,幸幸福福地过好下辈子……小涅你最乖了……一定要记牢喔……”

刚走过玄关,便听到从母亲卧室里传出这样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要不是我现在是以灵体存在着的,怕是还听不见这些吧……

我很感动,也很担心。司家人都不容易对付,况且是这个连我都没看透的哥哥,母亲……若是要报仇的话恐怕……哎……再说我如今已不恨哥哥了……吧?也许我不恨他了吧?司家除了我就只有他一条血脉了,若是他挂了的话,几个姐姐妹妹又要闹起事来了……到时候司家就不得安宁了……他的存在维持了这个家的平衡……我真想对母亲解释清楚厉害关系……可惜……哎!真气人!我同胞的妹妹司蕾怎么办?她那么单纯……只希望母亲想清楚……

这时小不点儿从我的怀里挣扎出来。是不是我刚才无意间弄疼他了?!刚想说对不起,他却对我说:“涅,我先出去了,你独自待会儿吧……”

真是神经啊?刚才是谁赖死赖活地要跟我进来的?现在倒是说要让我独自待会儿?我眼睛一红差点没哭出来。不过我也真是的,刚挂掉的时候都没有哭呢,现在又哭做什么?

母亲的房间很干净。这里以前虽然是刑场,但却没有鬼怪,连怨气都没有呢。母亲,大概是个很纯洁的人吧?

进去了母亲的房间,坐在了她的旁边,再听她轻轻说着什么,竟然有种很安逸很舒服的感觉。想我还在世的时候,一心为了变强,一心想着我那个最爱的哥哥,竟是从来都没有抽出时间来陪陪这个一直在我身边的母亲……她一直反反复复地说着“好好转世,好好过下辈子”。而我就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地听,弯着嘴唇笑……

时针慢慢指向十二点,母亲还没有要睡的意思,而我却支撑不住了……打了个盹儿醒来,我自顾自地想,哎,原来灵魂也是会困的啊……

抬头,猛然瞧见一黑一白俩帅哥站在我面前,手中还捏着一根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竟缠在我的脖子上!我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瞄了瞄他们,

几乎肯定了他们的身份,但我想还是问问比较好,至少显得比较有礼貌……

“……大哥……你们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超级无敌超级善解人意超级无私奉献超级为人民服务超级可爱的……黑白无常大哥们……吧?……呃……啊……黑白大哥们啊……虽然我杀了不少滴人!……但我真的是个好人啊……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如果你们不大相信我的人格滴话……我虽然会很生气……但也不会怎么地……”

小白对着我但笑不语,小黑直接是对我不耐烦地摆摆手,懒洋洋地开了口,道:

“尊敬的用户朋友,恭喜您获得了超时空旅行一次,但现在系统正忙,无法响应。请您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待系统恢复正常以后,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与您取得联系,对于给您造成的不便,请您谅解,并继续支持我们。”

汗……“继续支持你们”是怎么个支持法?不要告诉我……不断地死亡就是对你们最好的支持……还有那个“尊敬的用户”是什么意思?而且那个“朋友”两字我可不敢当啊?是我太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连地狱来的黑白无常工作都这么格式化……另外,黑大哥啊,您能不能表用这么不耐烦,这么无所谓的语气念出这么貌似尊敬的话啊?……真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呵呵呵呵,你叫司涅是吧?我们就是你们凡界所谓的黑白无常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呃……对于系统造成的问题呢真的是万分的抱歉啊,可是我们也束手无策实在是很对不起。嗯……客套话说完了,我们就开始正题吧?目前呢,以你现在的形态呆在凡界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又因为你仍未穿越时空,结束这次的旅行,我们不能带你回去阴间,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决定先替你找个容器免得你魂飞魄散……”白大哥还在唾沫横飞地讲,黑大哥已经黑了整张脸,不悦地捂着白大哥的嘴,怒气冲冲地吼出生也不怕震坏我无辜的耳朵:“你不是答应过我尽量不要跟别人说话的吗!所以我才破例对着那个白痴说了一大堆的话,为的就是要让你遵守你自己的承诺!”他指着满脸黑线为了“白痴”二字而伤心的我,接着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最后那个“是不是”弄不好有几万分贝也说不准……我还在耳鸣中苦苦地挣扎,脑海里突

然窜出一个想法:看黑大哥激动的语气,愤怒的神态……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喜欢白大哥啊?这么生气是因为想独占白大哥,就连声音也不放过……吗?汗……他们那是BL了

白大哥接住我往下掉的下巴,小心地帮我安回去,似乎想对我说话的样子,但偷偷看了黑大哥一眼只得作罢,气闷地撅起嘴……

好……可……爱……哦!我还没扑上去,黑大哥便眼疾脚快地把我踢到一边去了。我倒在一边狂吐白沫,呕血不止,黑大哥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手扯着手中的链子一手拉着白大哥往门外走,我就在地上被拖着“走”……

等……等!刚才他们说要帮我找个“容器”的吧?那么为什么要用铁链拉着我啊啊啊啊啊?莫非有诈?他们因为我以前“解决”了太多人的缘故。所以要拉我去十八层地狱受苦,但又怕我不合作或是逃跑之类的,所以才编了个谎话来蒙我?!很有可能!什么“超时空之旅”?天上从来没掉过大饼,要掉也只会掉大便!不用说了!这肯定是骗人的。……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从了他们!我要跑!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豁出去了!

我急中生智!抱住了旁边的书柜!

……可是我好像忘了……我现在是TMD的灵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臂从书柜穿过,我哭!心中无限悲凉……

而那边白大哥似乎是征得黑大哥的同意了,“嗖!”的一声飘到我跟前,顶着满头的黑线看我,说:“你干啥呢?”

我双眼含泪,像颗小白菜(小白菜啊~叶儿黄啊~),语无伦次地说:

“55555……我不要……55555……救命……55555……”

白大哥那双骨感十足的手伸了过来……我惊恐地往后挪了两步……

(而后来我才从他那儿知道,他当时只是要给我把链子解开好好跟我谈一下而已……)

“哇!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可是我当时又不知道,只当他是气极败坏地要杀我灭口了,于是慌张地乱挣扎起来,而一挣扎呢,一不小心呢,就……撞到白大哥身上去了……嫩豆腐吃了不少……哦,不是,是撞得生疼!好疼啊~好疼啊~我刚才没有想吃白大哥豆腐的啊~啊~豆腐真好吃~啊~不是……疼啊

黑大哥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黑大哥”了,全身上下除了白森森的牙齿,都变得跟木炭似的,啊,还有眼睛也不是全黑色的,整俩大红灯笼,估计是给气的……

“啊――!救命……不要过来――!小不点儿你在哪儿啊!”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司湮,慌张地吼着他的名字,“司湮!司湮――!”

可黑大哥仍不为所动,慢慢地向我和白大哥靠近,脸色越来越黑。白大哥小心地拍了拍我的背,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和白大哥竟然是“叠”在一起的?!我本来是想从白大哥身上爬起来,却早已被黑大哥的气势震得动弹不得。

紧张地吞了吞口水,MD,这都不知道是我今天吞的第几次口水了!就连上次我单独去夜闯焰青门的时候,都没向今天这样紧张过!

“小涅啊,不是跟你说了么?好好去投胎,不要再眷恋这里了,妈会替你报仇的,快点跟黑白无常走吧,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一直被忽略的母亲(真是不孝子啊不孝子~)突然开了口。当时,不止是我,不止是白大哥,就连黑大

哥也愣住了。莫非母亲她能看见我们?

母亲又接着道:“小涅你晚上的时候就来了吧?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呢。……小涅,不要再坚持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你那个哥哥并不在乎你么?你……去找你下一辈的幸福吧……”

转过头,发现她眼神的焦距并不在我们这边。这……真的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女特殊的感知力么?好令人惊讶……也令人感动呢。不过,母亲啊~你是不是弄错一件事了?我不是因为哥哥才不去投胎滴!因为我要是跟黑黑白白走了滴话!我有可能会生不如死滴!……唔!痛!谁踢我?!

昏睡之前,我听到一句话:

“你怎么把司涅给……”

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小不点儿怎么还不来救我?

《黄金甲》不是有句“满城菊花谁的天下”么?偶的几个损友在我的“再教育”下,听到了这句,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接了一句

“是老二的天下”(我在她们之中排第二)~呵呵~“菊花”呀“菊花”~看来我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么。容我在这里小小兴奋一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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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练习了一会魔法之后,在晚饭时间雪焰便提出要学习咒术,杨千里听见之后当然是全力支持,并积极去帮他找这方面的书。

“夫君,你的饭。”唐雪说着向雪焰柔顺的递来一碗饭。

“你叫我什么?还有你这是做什么?”雪焰听见后像见了鬼似的一下子反弹起来,然后一怔,然后疑惑的问道,并且心中大敲警钟。

“父皇已经将我许配给你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婿了,我当然要叫你夫君啦,而且我当然要对你恭敬,得服侍你,所以我才给你添饭啊。”

雪焰心中警觉,并不接饭,因为这一切简直是太怪异了。他仔细的观察唐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当望向唐雪的眼睛的时候,他看见里面有一丝狡黠闪过,于是他便猜到唐雪可能要做什么了,便决定将计就计:“那好,把你的那碗给我,这碗你自己吃。”看到唐雪有一丝犹豫,雪焰便催促道:“你不是说听我的话么?还不快点?”

“哦,好。”说着唐雪将自己的那碗递给雪焰,而自己吃起开始盛给雪焰的那碗,模样甚是不情愿。雪焰心中得意:“嘿嘿,当我傻子啊,这么容易上当啊?”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丝毫没瞧见低下头吃饭的唐雪眼中的一丝得意。

“哎哟,你们继续,我去WC。”刚吃完饭雪焰就觉得肚子轰隆轰隆,连忙放下碗,告了个别就往厕所跑去。而唐雪在后面放下饭碗,不顾淑女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笑得打跌。

见别人都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她笑着解释到:“他中了泻药。哈哈哈哈。”说着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别人想起雪焰跑出去的时候的那个急迫样,也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而龙泪在笑之余也不忘警告唐雪:“雪公主,你怎么整老公我不管,我也乐得看你们发展,但是你可不要让他受伤,让他身体出什么问题哦,否则我可不饶你的哦。”

“好啦,泪姐姐,我最多会干些让他出丑的事,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的,放心啦。”说着唐雪吐吐舌头,跑到龙泪身边拉起龙泪的手撒起娇来,因为不仅皇帝告诉她一定得听龙泪的话,而且她也很喜欢龙泪这么一个温婉的大姐姐,因此她还是蛮讨好巴结龙泪的。

“雪姐姐,你是怎么让夫君中泻药的?”杨倩薇不解的问道。

纪香从后面将杨倩薇抱住,对龙泪说:“泪,

我们真是可怜啊,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自以为聪明的笨蛋老公啊?我说雪公主啊,你这招是我和泪以前都玩烂了的招数,让他以为你要害他,因此给他的那碗会有什么东西,然后让他换你的那碗,却不知道你的那碗才是真的有料的,哈哈哈,笨蛋老公,笑死了,唉,泪,我们现在都不忍心这么整小雪了啊。”

龙泪想起以前的恶作剧,也含笑温婉的点了点头,而唐雪见二女好像也是此道中人,不禁大是兴奋,想要学习几招,但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嘿嘿,又有好戏看了。”纪香不怀好意的期待着。

“唉,我估计我一会也得去厕所跑一趟的。”龙泪也摇了摇头,因为她知道雪焰未带手纸,一会肯定会让她去送去的。

正等着雪焰的信息,“轰”,一声爆炸声以及水声从厕所的方向传来,“让你欺负我,让你看不起我。”唐雪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之是一串越来越近的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唐雪就一阵风的跑了进来。

接着就传来雪焰气急败坏的声音:“野蛮公主,死丫头,你给我等着,让我抓到你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原来雪焰刚便完,发现没带手纸,正准备给龙泪发信息的时候,他脚下粪坑里的粪水忽然爆炸,溅了他一身,现在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又脏又臭,别提多窝囊,多狼狈,多难受了,不用想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而且那个罪魁祸首还好像很解气的说:“让你欺负我,让你看不起我。”更是火上浇油,让他想不顾一切的去抓住唐雪,好好教训她一顿,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是根本不能见人的,于是便招来一个大水球,将自己浑身上下冲了个干净,然后又招来一个火球将衣服烤干,虽然看起来已经没有异状了,但是身上还是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臭味,但他现在也顾不得了,冲到餐厅。

唐雪看他冲进来,向他福了福:“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任你处置。”说着柔眉顺耳,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而一只手却在身后倒数,心中同时也在倒数:“五,四,三,二,一。”当心中念到零,手也握成一个拳头的时候,雪焰肚子又开始轰隆轰隆,他连忙跑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瞪唐雪一眼,然后就飞快的奔向厕所。

看着雪焰这副急迫的样子,唐雪在后面又毫不客气的发出了她那动听的银铃般的笑声。唐雪笑饱之后,便转向三女:“泪姐姐,香姐姐,

小薇,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整人方法?教教我好吗?”竟然当场就取起经来,而龙泪和纪香顽皮心起:“可以啊,我们只给你出主意,到时候别跟他说是我们给你出的主意就行了,过来,我们讨论讨论。”

说着三人就聚在一起交流起来,而杨倩薇开始还不敢,但经龙泪保证后她才敢加入,现在杨家上下就龙泪最大了,杨家所有人都得听杨千里的,杨千里又被雪焰吃的死死的,而雪焰又对龙泪俯首帖耳的,现在龙泪发话了,雪焰便放下心中的畏惧,加入了讨论当中,杨家的人包括杨千里见了这副阵仗都跑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被几女拿着当实验品那就惨了,同时也在心中为雪焰祈祷,但也带着看好戏的期待。

这药不愧是从皇宫里面拿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般,直让雪焰足足拉了两天,直蹲得他双腿发软,差不多成了软腿虾了,由于拉肚子,他这两天连觉都睡的不安稳,更别提跟三女“增进感情”了,三女自然颇有怨言,但她们当时没提醒,也怨不得别人,真是想不到作茧自缚了。她们没办法,只有都幽怨的望着雪焰,而雪焰虽然明白她们眼神中的含义,但是奈何浑身无力,实在力不从心,只有用甜言蜜语安慰三女。

而雪焰也确实很无力,虽然心中很想好好的报复唐雪,但这几天一直乏力,而且也根本没看到唐雪,也只有作罢。而杨千里在暗中不知道偷笑了好多回了,唐雪这次恶作剧还真是大快人心,不仅唐雪报仇了,连杨千里也跟着暗爽,虽然他现在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唐雪,但也在暗中给唐雪打气加油,现在雪焰差不多成了众矢之的了,还真是可怜啊。

等雪焰终于恢复过来后,他觉得十分郁闷,便决定去逛街,散散心。三女一听都欢呼雀跃,逛街可是所有女人共同的爱好,而至于唐雪,雪焰郁闷就是因为她,哪会去通知她一起去,搞不好还会越逛越郁闷的。几人带上钱,便高高兴兴的上街逛起来。

三女硬是将女人的天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大到衣服,裤子,小到头花,饰品,几乎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雪焰十分庆幸自己带了空间袋,不然的话自己又会像上次刚到清圣城一样,身上到处都挂满袋子的。

等到天黑的时候,三女才收手,开始往回走。

走到上几次来过的树林边时,雪焰忽然停了下来,原来他的自动报警系统又启动了,他“看”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六个忍

者打扮的人藏在树上,雪焰马上警觉,并马上拿出一个魔法弹递给三女,通过雪焰的心灵通讯,三女也迅速了解到了有危险,于是都戒备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雪焰问那几人道。

“忍者。”见自己被发现了,几个忍者回答了一句后就凭空消失了,发现几人消失,雪焰连忙四处张望,警惕的望着四周的动静。

正望着,忽然龙泪尖叫一声:“老公,小心。”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被龙泪一把推开,只见一个黑影拿着一只淬毒的匕首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噗”的一声,刺进了挡了雪焰前面的龙泪身上,正中心口。

“老婆”,雪焰见状,惊叫一声,心神俱裂,只觉得好像心口被重锤砸了一下似的,头晕目眩,胸口闷闷的。一口气也喘不过来。而那几个忍者发现现在居然把暗杀的对象搞错了,将雇主严令要求要活捉的人给暗杀了,也不由得都愣住了。

精神恍惚的望了望中刀的龙泪,下一刻,雪焰一扫刚才的哀伤,脸上不带表情,但却一字一句的说出冰冷无比,让人听了就心寒的话来:“你们,都得死。”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几个忍者居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而且好像有一种力量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似的,最后只觉得一阵剧痛,就失去了意识。

而在两女看来,那几个忍者似乎忽然让某种力量粉碎了似的,血花,碎肉飞到到处都是,十分血腥,两女都看得呕吐连连,而雪焰却看都没看那堆碎肉一眼,仿佛那些都是理所当然似的,雪焰随即向龙泪走去,每步都很沉重,在地上压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泪”“泪姐姐”,纪香和杨倩薇这才想起中刀的龙泪,便停下了呕吐,奔向前去。

“嘿,臭小子,你在干嘛啊?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正在此时,唐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面钻了出来,一见面就戏弄雪焰。

雪焰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望了唐雪一眼,而唐雪被他冷冷的一望,只觉得像掉进了冰窖似的,毛骨悚然,正准备回几句的时候,忽然看到纪香正着急的向她使眼色,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奇怪,唐雪便跑到纪香身边,等待纪香解释。

纪香也没说什么,只是含泪指了指躺在地上,心口中刀的龙泪。

“啊?泪姐姐?”看到龙泪心口中了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唐雪

不由得惊呼出声,知道为什么雪焰这么反常了,也跟着流下泪来,想办法道:“你们快把泪姐姐抬起来,跟我到宫里去,我让御医治。”

雪焰没有理她,这是走上前去,轻轻将龙泪抱在怀里,吻了一下龙泪的脸,正准备说什么时,龙泪摇了摇头,示意雪焰什么都不要说,然后张嘴说道:“老公,我这刀正好中在心脏上,而且这刀上还有毒,肯定是活不成了,不用费心去治了,让我把话说完吧。”

说着龙泪就流下泪来:“我……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想给你生孩子,想跟你一起隐居山林,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不过你不要悲伤,我会在天上祝福你的,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一切放心了,以后没有我,你还有香,薇儿能帮我完成心愿,香,薇儿,记住替我好好照顾老公。老公,答应我,以后忘了我,快乐幸福的生活,还要答应我,娶了雪公主吧,她也是个蛮好的女孩子的。”说着便气喘吁吁起来,但还是用期盼的眼神望着雪焰,期望他答应她。

而雪焰却摇了摇头:“老婆,我不会答应的,我说过,我会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也会与你白头偕老,并且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的。来,让我给你治伤,先让我拔出刀子。”说着便准备用手去拔刀子。

“不能拔,拔了泪姐姐会马上死的。”唐雪见状不由得急起来,赶紧出声阻止,雪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伸向匕首,几女虽然着急,但现在也不敢上前阻止,而龙泪此时也说不出话了,只是心中还在对雪焰说:“老公,答应我临终时的要求,我求你了。”脸上仍是露出期盼的神色。

“老婆,我不会答应的。”说着又像在犹豫什么似的,最后一咬牙,拔了了匕首。

“啊!”龙泪惨叫一声,但仍是期盼的看向雪焰,只是眼中的色彩越来越迷离,最后眼中没了焦距,手一软,带着绝望的神色软在雪焰的怀里,而另外三女见龙泪死去,都放声大哭。纪香甚至跑到雪焰面前,流着泪捶打着雪焰:“都是你,干嘛拔出刀子?让泪死去了,都是你,都是你。”

雪焰没有理会纪香,却厉声对几人说:“哭什么哭?快跟我来!”说着抱起龙泪的尸体快速向杨家奔去。而三女见状虽然不解,但还是紧跟在雪焰身后。

回到杨家,杨家全家正在吃晚饭。见到雪焰回来,杨千里连忙叫人拿碗添饭。

“杨千里,跟我来。”雪焰说了声,便领先

“可是,我还在吃饭呢。”

“哎呀,还吃什么饭?”没等雪焰说话,唐雪就火气十足的催促道。

这时杨千里才发现不对劲,三女脸上似乎都挂着泪,一脸悲伤的模样,而雪焰则是一脸冰冷,而且直呼他的名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龙泪被雪焰抱在怀里,看到这儿,杨千里直觉出了大事,连忙叫了自己的儿子去皇宫中报告皇帝,而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老头子,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布一个这样的魔法阵。唐雪,你跟老头子一起给我护法,香,给我制造个结界,一会儿一定要全力支持住这个结界,老头子,唐雪,看到有什么不明的生物过来全给我消灭。千万不能让它们进入结界。都明白了没?”

几人虽然不明白雪焰要干什么,但看他一脸郑重样,都点了点头,做起雪焰给自己吩咐的工作来,等杨千里布完魔法阵,雪焰便将龙泪放在阵心,让纪香罩上了结界,然后几人在结界外就听到雪焰断断续续的话语:“伟大的创世神龙啊……你的魂魄……驱除黑暗,给予光明……将冤魂从死亡的国度拉回……起死回生。”

听到雪焰念咒语,几人不由得十分好奇,因为现在几乎没什么魔法需要雪焰将咒语念出来的了,而听到最后四个字时,纪香和杨倩薇都一脸惊喜,而唐雪和杨千里则是一脸震惊的对望一眼。

起死回生,这是光系的禁咒中的禁咒啊,终极魔法,它并不是重在破坏力,而是创造力,它有夺天地之造化的功能,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能让除自然死亡(即老死)外的在十二个小时死的人复活,两人都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但从来未见到过,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在暗暗惊叹之余,也不由得觉得十分兴奋。

正想着,忽然听到“扑哧扑哧”拍翅膀的声音,只见有几只状似蝙蝠的生物飞了过来,两人记起雪焰的话,赶紧施放魔法消灭这些生物,但这些生物却越来越多,杨千里和唐雪使用的魔法等级也越来越高,从最开始的低级魔法到最后的高级魔法,但不敢用禁咒,而杨倩薇也加入了灭蝠行动,用雪焰给的魔法弹狂轰乱炸,但打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来的速度,虽然已经落了一地的死蝙蝠了,但是还是有不少通过了几人的火力封锁网,一头撞上了纪香的结界,撞一次结界的能量就小了一点,纪香也记起雪焰的话,集中全身的精神力维持结界的强度。

到杨千里急报的皇帝赶了过来,见到如此情景,吓了一跳,也没顾得上问原因,便叫上跟来的侍卫和魔法师加入灭蝠行动。虽然灭蝠的人增加了,但魔蝠的数量也呈几何级数的增长,撞上结界的魔蝠竟然越来越多。正当纪香感到油尽灯枯,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的时候,结界被人从内部打开了,雪焰抱着龙泪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个魔法阵已然消失不见。而此时魔蝠像接到什么命令似的,一齐调头,拍着翅膀飞走了。

雪焰也不阻止,只是对皇帝命令道:“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查到是谁来偷袭我的。”然后没理剩下的人便抱着龙泪回房去了。

周围的侍卫见雪焰居然命令皇帝,不由哗然,正准备呵斥时,皇帝却厉声道:“都没长耳朵啊?快,给我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查清今天是谁偷袭他们的。谁要是懈怠的话,我要谁的脑袋。”

见平常威严但不失温和的皇帝今天居然厉声说话,众侍卫这才意识到这个少年他们惹不起,连皇帝都把他的话当成什么似的,而且这次肯定有大事发生。但想归想,好奇归好奇,他们还是迅速的去查去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除了纪香和杨倩薇,别的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

纪香含泪将事情说了一遍,说着眼泪便从脸上流了下来,而杨千里听说后大惊:“什么?忍者?那个最神秘最古老的职业?还一次出六个?也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么大本钱非要置这小子于死地。”

而皇帝闻言也是大惊:“什么?龙泪死了?”

杨千里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看样子现在应该救活了,那小子居然会起死回生,既然有这个禁咒,那么龙泪就不用担心了。”

“雪焰到这儿后跟谁结过仇?”皇帝闻言心中一定,思索了一下问道。

“若说结仇的话,那就是你的宝贝二儿子了,这件事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唐,看这次雪焰这种冷血的表情,你这个儿子保不保得住就得看雪焰的心情了,你祈祷他不会因此而连你也恨上吧!”说着杨千里满怀心事的叹了口气。

皇帝闻言大惊:“什么?华儿?究竟怎么回事?”

于是纪香将上几次的冲突说了出来,皇帝闻言大怒:“什么?这个畜生,我不会饶过他的。”说着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

杨千里却打岔道:“得了得了,那事以后再说吧,先看龙泪能不能救得活吧,龙泪是心口中刀死的,刀上还有毒,虽

然我刚才是那样说,但这个禁咒究竟效果怎么样我也没看见过,只是听说,也不能完全保证就能救活。而且这次不管成不成功,肯定有人会倒大霉的,而且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的。只不过是规模大小的区别罢了。”说着又叹了口气:“这家伙谁不好惹,偏偏惹上雪焰这小子,而且什么不好搞,偏偏又捣了雪焰这小子的逆鳞。真不开眼。唉!”杨千里长又是一声长叹,一时之间,房内陷入了沉默。

忽然,唐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臭小子没事吧?刚才看见他的脸色好像很难看的啊!”说着几人这才想起那时雪焰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抱着龙泪进入房中的。让唐雪一说,他们才担心起来,但也不敢进房去打扰他们。

“怎么办?”几人商议道,“还能怎么办啊?只有等啦,谁知道现在跑进去那小子会不会六亲不认的将我们也轰出来啊?”

“我刚才也给他发心灵通讯了,但是他不回,我也不敢多发打扰他。”

“只希望那小子不要受打击太大而入魔才好。”杨千里担忧的道。

“怎么说?”皇帝听说后有些奇怪。

“以他跟他老婆的感情深度,这次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就怕他这次受打击太大后将所有的人都恨上了,到时候成了一个善恶不分,嗜血的魔头那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正说着,雪焰从房中走了出来,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老婆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了,香,你刚才怪我,我也知道,但是那时候我不拔出刀就根本办法救老婆,那样下去的话老婆还是会死的,而且这个禁咒只能对死人用,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才狠心拔出刀子让老婆先死再用起死回生将她复活的。”

“小雪,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能了解,而且我们俩现在也算是夫妻,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纪香回答道。

“恩,对啊,我们是夫妻啊。”雪焰感叹了一声,顿了顿,接着说下去:“不过那个禁咒需要的精神力太过强大,以我现在的精神力也才只能面前应付而已,并且施术过程中那个魔法阵会引来大量的魔蝠,所以我才让你们帮我护法。”

几人闻言大喜,毕竟事情现在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雪焰接着说:“老婆一会还不会醒,我现在也累了,得去休息了,

老头子,唐雪,今天谢谢你们了。”说着雪焰就向他们俩作了一揖,他们连忙回礼。

“对了,老头子,随时准备点吃的,一会老婆醒了之后估计会很饿的,香,小丫头,你们也跟我过来,看老婆醒了就服侍她吃东西。那时候我可能醒不了的,对了,皇上,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查出谁是指使的人,并且把他留给我,不要打草惊蛇。”说着雪焰眼中露出寒芒,让周围的人都看得阵阵心惊。听到雪焰吩咐,众人无不凛遵。

“真是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这次看样子这臭小子是动了真火了,搞得我都不敢轻举妄动。”见事情也没有到很坏的地步,唐雪松了一口气,等雪焰走后,不满的嘀咕道。

“唉,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这次这人的祸闯大了,这小子的脾气好得很,一般根本不会生气的,但是一生气的话那肯定是滔天怒火的。”杨千里也附和道,不过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唐雪说道:“对了,你这几天收敛一下哦,先不要再整他了,搞不好会触到霉头的,等过几天他心情好了再开始吧。”

“恩,好。”唐雪同意的点了点头。

皇帝却在一旁催促道:“得了,别在这讨论这些无关的事了,去办正事吧。”说着他就匆匆的走了出去。杨千里也跟着去厨房吩咐下人去做吃的东西去了,而唐雪由于雪焰没让她去做什么,不知道去干嘛,便犹豫了一下,然后进了雪焰的房间。

进去后就看见床上的雪焰正将龙泪搂在怀里睡得沉沉的,而龙泪心口上的伤已经没有了,而纪香和杨倩薇则坐在床沿看着他们俩,看到唐雪进来,纪香在嘴前面竖起一跟手指,示意唐雪不要说话,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示意唐雪坐上去,唐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上,抱住纪香的一只手,靠在纪香的胳膊上,看着熟睡中的两人,看着看着,竟然看得痴了。

龙泪中刀之后,直感觉到心口剧痛,慢慢的连气也喘不过来,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于是她竭力忍住疼痛对雪焰说道:“老公,我这刀扎在心口上,而且刀上还有毒,肯定是活不成了,你现在也不用费心思救我了,听我说几句话。”想着与雪焰这段日子的恩爱,龙泪忍不住流下泪来,“我……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还想给你生个可爱的宝宝,可惜这些都不可能了,不过你不要太悲伤,我会在天上祝福你的,只要你过得

好,我就一切都放心了,以后没有我,你还有香,薇儿她们帮助我完成心愿。”

然后转向纪香和杨倩薇:“香,薇儿,答应我,帮我好好的照顾老公。”两女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流着泪拼命的点头。看两女答应,龙泪又转向雪焰:“老公,答应我,以后忘了我,快乐幸福的继续生活下去,还要答应我,娶了雪公主吧,她也是一个蛮好的女孩子的。”说完就用期盼的眼神望着雪焰。

雪焰却摇了摇头:“老婆,我不会答应你的。我说过我会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也会与你白头偕老,并且我们一定会有我们的孩子的。先不说这个了,来,我帮你治伤,先拔掉刀子。”说着雪焰便准备拔刀子,龙泪没有管这些,只是用期盼的神色望着雪焰,心中仍在企求雪焰答应。而雪焰最终仍是没有答应,一咬牙,拔出了刀子。

“啊!”龙泪觉得一阵剧痛,惨叫一声,然后觉得近在咫尺的雪焰的脸越来越模糊不清,而最终雪焰也没答应她的要求,让她感到一阵阵绝望,然后便觉得身体一软,失去意识。

当龙泪再次醒来之时,她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完全漆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空旷旷的,她不禁紧张的大叫:“老公,老公。你在哪?”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又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雪焰了,龙泪不禁又绝望得失声痛哭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龙泪发现前面似乎有一点光亮,像看到救星似的,龙泪用尽全身力气往光线的来源的地方跑去,跑了好久也没跑到,她实在累得不行了,便坐在地上喘息起来。

忽然,她面前白光一闪,一只浑身泛着白光的龙状生物出现在她的面前,龙泪吓了一跳,高声尖叫起来。看龙泪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龙状生物不耐烦的说:“停!”

龙泪这才猛的一下子停了下来:“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想要干什么?”龙泪结结巴巴的问道。

龙状生物不满的说道:“我是创世神龙,不是什么东西,哦,不对,我是什么东西,哦,还是不对,不管了,你知道我是创世神龙就好了。”

“啊?你是创世神龙?那求求你让我复活吧,我还想跟老公过一辈子呢。求求你了。”说着龙泪像找到救星似的,失声痛哭,竟然给创世神龙跪下了,哀求起来。

创世神龙也不阻止,只是看她跪在那里哭,看她发泄的差不多了,说道:“这个我也没办法。”龙泪闻

言脸马上变得苍白,似乎马上要崩溃的样子,创世神龙视而不见,继续说下去:“因为你现在是个活人,我没办法让活人复活。”

“什么?我是活人?不的意思是我现在没死?”龙泪喜极而泣,见创世神龙点了点龙头之后,欢呼雀跃起来“太好了。”但随即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疑惑的问道:“我是怎么复活的?我确定我自己明明死了的啊。还有,为什么现在我还在这儿?”

创世神龙回答道:“你老公用光系顶级禁咒起死回生让你复活了,至于为什么你在这儿,是我招你来的!”

“你招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恩,对,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向雪焰传达。”创世神龙郑重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龙泪很好奇,发问。

“虽然我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我现在处于一种龟息的状态,用你的们的话说就是死了,但对我来说就像睡觉一样,是我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而且我现在能力处于一种很低弱的状态,也没办法到你们的世界去。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然后你就会明白的。”

龙泪被创世神龙说得好奇心大起,现在也不急着回雪焰身边了,静待创世神龙说明。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地未开,是一团混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了意识,同样也有另外一个意识觉醒。不久后,天地初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宇宙大爆炸,而我和另外一个意识就分了开来,我是创世神龙,而他是毁灭神龙。天地初开之际,我和他都接到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命令,知道了自己的职责,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个命令从何而来,但是我们还是依照那个命令去做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发现我们根本无法违抗那个命令,我负责创造,他负责毁灭。”

“而因为天地初开,无物可毁,因于是毁灭神龙开始接的命令就是与我一起创造世界,而这个星球就是我和毁灭神龙一起创造出来的,我创造了神族,他创造了魔族,而我们共同创造了龙族,至于精灵族,人族都是我在以后漫长的时间内创造出来的,这个星球就是我和他共同创造出来的第一个星球,而后来又有不计其数的星球被我们创造出来,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宇宙膨胀说,其实是我和毁灭神龙在创造世界,可以这样说,我就是你们所说的盘古,女娲,

你们也都是由我们一手创造出来的。”

“而当创造到一定规模的时候,毁灭神龙接到的命令就便成毁灭了,于是除了我们最开始创造的这个星球,几乎所有的星球都有过生命,但都被毁灭神龙毁灭过好几次,这段时间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宇宙冷却说,你们发现的在你们地球上有很多难以解释的超出现在文明的东西其实就是你们上个文明留下的,而你们发现的什么火星上的什么遗迹啊,还有月球上有水啊,这些星球其实原来都有生命生存,但都被毁灭神龙毁灭过。”

“哦。”龙泪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未解之谜了。

“因为我和毁灭神龙的职责问题,我和他创造出来的神族和魔族天生是死对头,而魔族对后来我创造出来的精灵族,特别是人族充满了侵占,奴役之心,也发动过好几次入侵战争,但都由于神族的抵抗,打了几次异常惨烈的仗之后,又退回了荒芜之界,而后每隔个一段时间就会发动一次进攻。后来我见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在人族和魔族接壤之处下了一道封印,让他们不能入侵,既然我介入了,那么毁灭神龙也理所当然的介入了,但我们没有直接的介入战争,因为他们禁不起我和毁灭神龙的折腾的,他只是想破坏那个封印,而我却不让他破坏,于是我们俩便如此僵持着,后来他放弃了,放任魔族自然了,继续破坏世界去了,而我则是边照顾这个世界边创造世界。”

“但这个封印时间长了之后还是有松动的,而每次松动时,魔族都大举入侵,造成一场惨烈的战争,那个文献上有说明的。你自己去看,我就不多说了,而老是这样我创造了让毁灭神龙来毁灭,看自己的成果让别人去破坏,时间长了我也厌倦了,于是,我便决定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也好过几年舒服点的日子。于是有一年,我偷袭了毁灭神龙,将他封印,而我们都是不可能死的,因此我只有将他封印一途。而虽然我是偷袭,但我和他的能力相差不大,只是性质不同,他是毁灭我是创造而已,其他的就都是一样的了。因此我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在这个世界的人的眼中我是死了,其实我是在以这种方式修养,本来这样也就行了,但是我在修养的时候忽然想起如果我不在的话神族的能力会减弱,但是魔族就不会因为毁灭神龙不在而力量减弱,所以在我修养的时候魔族入侵的话,神族根本无法支持的住,人

族就更不用说了,而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我提前跟龙族和精灵族下一道命令,让他们在魔族入侵的时候全力帮助抵抗就行了,但是后来我发现毁灭神龙的一部分能力似乎不见了,便知道他是想找一个接班人,于是我顺着线索一直找下去,查到了他的能力形成的内丹在你们的星球上,于是我也将我的一部分能力结成内丹流放到你们星球,并且通过辗转反侧让雪焰服下,因为据我测试,你们那个世界他的精神力似乎是最高的,因此,我选择他作为我的接班人,阻止毁灭神龙的代言人来毁灭世界,本来是只让他一个人来的,但后来你们两个正好和他在一起,时那个魔法阵发动了,不过这样也好,那小子帮我做事,也是得给他点好处的。好了,也就这些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创世神龙见龙泪似乎是一脸疑问,便让她说出她的问题。

“那好,我问了哦,你是龙吗?”创世神龙一听差点岔气,他本来以为龙泪会问让他们来这里具体要干什么,或者是怎么样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结果她问出来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看来女孩子的好奇心还真是恐怖。

“那你是怎么出现的?没有母龙怎么会有你?”创世神龙听了之后眼皮翻白,冷汗直流,竟然结巴起来:“那个,那个……那个你们肯定是无法了解的,还有别的问题吗?”

“哦,我们来这儿具体要干什么啊?”见龙泪总算说到了正题上,创世神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阻止魔族入侵,还有阻止毁灭神龙的接班人毁灭世界,别的随便你们干什么,不管你们称霸世界,还是隐居山林,这些我都不管,但是前两个命令一定得完成,不用担心毁灭神龙,他被我封印住没那么快醒的。”

“哦,那我们得怎么做?”

“雪焰已经有了我的能力结成的内丹,他就有了我的能力和气势,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在这个世界却也算是无敌了,你们可以去找精灵族,龙族,神族,只要让雪焰亮出气势,他们都会乖乖听话的。特别是要联络神族,虽然他们已经势微,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实力还是相当可观的,至于怎么跟神族联络,你们只要到魔武大陆的中间的原始森林,在森林的最中间的一棵参天大树上敲三下,然后说上三声‘创世神龙’,就会有神族的人下来跟你们联络的,或者也许你们会提前与神

族的人相遇的,现在在人族走动的神族的人还有不少,也许你们能跟他们遇上。”

“既然是你把我们弄过来的,那就是说,你有办法让我们回去?”龙泪此时满怀希望的问道。

“我?有办法,但是没能力,我现在还很虚弱。”看到龙泪的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后继续说:“不过你老公可以,那个就是操纵空间的能力,你在中刀之后,那几个忍者不是似乎被什么力量粉碎了么?那个就是操纵空间的力量将他们撕碎的。也就是说,只要雪焰将空间魔法阵的知识学好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回去,我还是那句话哦,你们回不回去我也不管,但你们必须给我解决这两个问题,而且你们必须住在这个世界,不要向那个世界的人透露这个世界的消息,除了你们的父母外的人都不能带过来,这是命令,听到没?而且以你们几个女孩子现在和雪焰的关系,也是那个世界所不容许的。”

“哦,好的。”听到能回去,龙泪已经很高兴了,即使不能够住在那个世界,但也能常回去看看,就像住在外地常回家乡看看一样,或者直接将父母接过来也行啊,想到这儿,龙泪不禁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创世}

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一丝云彩都无。粉色窗纱被那种纯净澄澈的阳光映成了半透明,将窗前揽镜梳妆的两个女子娇媚的容颜也染上了灿烂的光华。

  她安静地站在巨大的铜镜前,为自己披上雪白的外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浅碧色的花纹,缠绕纠结着,呈现出古怪却华丽的纹路。她的头发漆黑如同墨玉,柔顺地披在背后和肩膀上,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对插着碧色的簪子,简洁却清雅。

  身边与她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对着她,反手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然后说道:“清瓷,上点妆,今天是重要的庆典仪式,可不能素着脸。”声音温柔如同在歌唱。

  她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白玉盒子里装的胭脂,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对着铜镜将它们缓缓在唇上抹开,又拍了一些在脸上。铜镜里那张原本稍显苍白素雅的脸顿时增添了一些妩媚的颜色。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丝波澜也无,使得本来秀美柔和的脸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阴冷,仿佛什么都没入她的眼,又仿佛什么都已经看厌。

  她将胭脂放在旁边的青木小案上,然后拢了拢头发,随意整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啊!清瓷!别走那么快嘛!”还在仔细画眉的那个女子柔声叫唤了起来,转过脸来,居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秀美脸蛋!她急急地将画眉的毛笔丢在案上,叹道:“今天是麝香王为了荧惑大人降伏三千年妖狐而举办的庆功典礼,你怎么还是漫不经心的?那妖狐也不知在凡界做了多少恶事,搅得天下大乱,难得被神降伏净化,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你怎么也不开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精美华丽的盘丝发髻又仔细小心地理了理,生怕有一丝凌乱似的。

  “你看看你,头发也不弄好一些,脸上也是白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你难道不想让太白大人注意自己么?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女乐官?”

  清瓷微微一笑,依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方才阴冷木然的神色突然就变成了带着慧黠的笑吟吟,两只眼睛烟波慢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就行了,丝竹。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就和看着自己漂亮一样。至于太白大人那里,我可是不敢奢望什么。似乎你最近和他走得

很近呢,看来你可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女乐官了,或许我快要叫你太白夫人咯!”

  她嘻嘻笑着,虽然说着玩笑话,声音却依然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丝竹红了脸,爱娇地啐了一下,“胡说八道!他可是神呀!瞧你说什么胡话来亵渎他?我们只是还没资格被神净化的凡人罢了!当初如果不是太白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或许也早就和族人一样被处死了呢......尊敬他是应该的啊!”

  谁让她那些无知可怜的族人们要去迷信暗星的黑暗力量呢?其实,她心里一直对太白和神界充满了敬畏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拯救了鬼迷心窍的落伽城,感化那些渴求光明圣洁的族人,现在落伽城或许已经成为黑暗的地狱了......

  太白大人......她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种很温柔的暖流包裹住了自己。她记得初见之时,对他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从来也不知道神居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目光庄严平静,好象可以容纳一切。她不是瞎子,这样的男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头看向清瓷,这个与她一起被当作降伏于神的供品送入神界的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装扮,看着她幽深望不见底的眼睛......她对太白难道当真一点念头都没有么?她不信......

  “听说今天连墨雪大人也要在典礼之上舞蹈,我真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弹错了调子,那可真是丢人呢!”

  丝竹一边说着一边从青木案下取出了一把玉石琵琶,玉色幽幽,仿佛还透着清冷的光辉。弦是半透明的龙心筋,弹奏之时,音色如同珠玉四溅,清越皓然。她轻柔地抚摩着琵琶的玉石面,手感温润光滑,然后她幽幽地说道:“墨雪大人是神界最美丽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她那般人品容貌,才配得上太白大人吧......我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除了被神赋予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在他们眼里,可能永远都是卑微的蝼蚁......哪里敢奢望什么?”

  清瓷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似乎还是一付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丝竹伤感了片刻,忽然强笑道:“真是!你看我在说什么呢?!这般七情六欲不断,心

里老是存着凡人那种情欲爱念,我可真没用!难怪总是修不到正果。清瓷,你可别和我学啊!我们落伽城的女儿,迟早要修炼成与麝香山诸神一样的修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将我们送进来的苦心啊!不能丢落伽城的脸。”

  她又从案底抽出一把用朱鸟羽毛装点得分外华丽的七弦,七弦用青铁铸成,细长而漆黑,仿佛一把黑色的剑,弦也为半透明的龙心筋,风流过时拂在上面,隐然有裂帛之音。她将七弦递给清瓷,叹道:“典礼都快开始了,连自己的乐器也不拿!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千万别出错才是!”

  清瓷默然将七弦接了过去,倒扣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细白的手指忽然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噌”地一声顿时发出缭绕绵长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底有令人无法捉摸的色彩。她看着丝竹,好半天才轻声道:“既然他们没有情欲,何不教会他们呢?也让我看看那些总是高洁的神,染上他们最鄙夷的情欲时,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丝竹怔了住,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怎么也敢说出来?!当真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清瓷!你太......”她刚要好好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番,却见她耸了耸肩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走罢!再不去洗玉台,就赶不上典礼了。”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生怕迟到了给其他的乐官说笑。那些隶属于其他五曜的乐官总是自诩为半神来嘲笑她们两个做为供品的凡人姐妹,她们可不能落给这些人口实!

  出了太白的噬金宫,是一片叫做天绿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天绿湖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数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湖水蔓延,靠左边的岸上,是断念崖,陡峭而尖利,如同要直穿透天际,隐在茫茫云雾中,令人不敢仰视,也不知其深若何。崖上零星地长着几株白色的花草,越往上越是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听说崖下就是麝香山与印星城的结界所在,将结界设在这种地方,可见诸神能力之高深。

  沿着湖水往右行,一路上繁花似锦,五彩缤纷,各种颜色都有。团团碧绿的半人高的小树,上面会开一种白色

的花,花蕊为浅蓝色,呈扭曲盘旋状,花瓣大而且重叠,风吹过时,异香扑鼻,香气往往流连在身上许久不散,仿佛要沁入肌肤中一般。丝竹极是喜爱这花,连忙摘了两朵,一朵簪在自己耳边,另一朵递给了清瓷,要她戴上。

  清瓷随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朵花在手上转了半天,就是不往头上插,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丝竹看了她半天,总感觉她今天有古怪,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平时虽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但是今天却似乎在那种不在意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思绪。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到底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呢?

  却见清瓷将花别在了胸口上,笑道:“这花太媚,与我不合,我就放在胸口上罢。”

  话音刚落,只听极遥远的地方,一阵丝竹曼歌之声飘了过来,清越婉转,闻者心旷神怡。丝竹却惊得连连跺脚,急道:“快走快走!唉!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其他的乐官又要怎样来嘲笑我们!”

  她顾不得什么仪态,拉着清瓷就往洗玉台方向跑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踏倒了多少奇花异草。歌舞之声越来越响,却依然婉转,伴随着丁冬的青铜钟声,几乎要传到九天之外去一般。

  两个人飞快地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地眼前平空出现大片的碧波,一望无际,在那碧波之上三尺之处,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白玉楼台,在璀璨的阳光下灼灼生辉。玉的温润色泽混杂着日光灿烂的色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光华。

  华丽的楼台上显然已经全是神,地位高如五曜和四方神兽的,与麝香王一起聚集在高层的楼台之上,隔着白玉的雕栏坐在那里观看着台下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诸位乐官舞伶的乐曲舞蹈表演。地位比较低的神,诸如二十八星宿还有隶属于神界范围的诸位城主人王,都围在下面的楼台上,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案,身后两个侍侯的神女为他们添酒递物。

  那片白玉做的巨大平台上白纱翻卷,红绸乱舞,显然典礼已经开始,一群舞伶正和着乐官演奏的欢快曲子灵活地舞动着身体。每个人都是天人之色,额中画着朱红的花纹,眼底也分别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细细晕上一条窄窄的纹路,顺着眼睛往上飞扬,异常妩媚秀丽。颀长的水袖时而在空中展开舞动,时而在

纤细的身体周围曼流如同水波。红色与白色交错在一起,华丽而雅致,看的人眼花缭乱,心醉神驰。

  丝竹拉着清瓷站在岸上,连气也不敢喘大了,生怕惊动那些感觉灵敏的神。这么重要的庆典仪式她们居然迟到了!说出来不光自己丢脸,连太白大人也会落下管教不严的罪名呢!悄悄向洗玉台背面走去,却见一道金色的光从台上射出落在岸边,那就是通往飘浮在空中的洗玉台的通道。丝竹在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清瓷飞快地跑上了金色的光道,身体顿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洗玉台上。

  “只有等这场舞跳完了之后再偷偷溜进里面了!”丝竹细声抱怨着,“都是你!路上走那么慢!害我们迟到了!”

  清瓷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打扮自己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瞧你宝贝的盘丝发髻,都跑乱了。”她抬手温柔地替丝竹理了理头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秀长的睫毛就在丝竹眼前微微扇动着,令她有些发怔。清瓷有与她不一样的美,她都知道的。那种安闲,那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慧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是......

  “乐声停了,现在乐官一定已经下场准备其他的曲子,我们去罢。”清瓷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突然的神游太虚,她急忙拉起她的胳膊,飞快地窜进洗玉台的后门,绕了好几个回廊才来到乐官舞伶的后台。乐官们看到这两个迟到的凡人姐妹,顿时嗤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各自窃窃私语着,眉目间都闪烁着讥讽的颜色,隐约还可以听见“凡人”,“供品”,“没礼仪”之类的难听话。

  丝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靠墙放着的案边拿起一个朱红色的小册子,那是今天庆典的曲目舞蹈顺序,还好,她们只错过了一个合奏,而马上是二十八星宿的比武表演,比武结束之后,才会有乐官的合奏。

  那些乐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找她们的麻烦,反而一个个都跑出去爬在栏杆边上观看星宿的武斗,顺便瞻仰高台之上那些平时不太能见到的五曜和四方神兽的圣容。

  丝竹也想跟去,可是脚步只动了一下,又立即停住了。她不想过去被那些乐官冷嘲热讽,虽然她很想偷偷在下面看着太白大人。尽管平时她们也住在噬金宫

里,可是却很难得才能见到太白,他基本很少和她们这些服侍的乐官下人有什么联系,偶尔能看到他也是在噬金宫的花园或者回廊之上。她实在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心里一直爱慕的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些乐官厉害的嘴巴,她又有些胆怯。

  正在为难的时候,清瓷忽然轻声道:“去罢,我们也去看。”她挽着错愕的丝竹,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围人的古怪眼神,神色自如地走到了白玉栏杆那里,靠在上面往平台那里望去。

  丝竹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忍受着四周疏离的眼光和低语,回头看看清瓷,她正专心地看着平台上那两个正准备比武的星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她松了一口气,偷偷望高台上望去,希望可以找到那个黑色的俊秀身影。眼光一一看过来,坐在高台正中间的是麝香王,一个面目有些严厉的中年男子,上唇有浓密的胡子,一双眼锐利而英明,此刻却也是含笑安详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星宿。

  麝香王旁边的两人分别是司月和司日,司月身边的永远穿着碧色衣裳的是岁星;雪白色衣裳连头发也雪白的是镇明;黑色的那个身影她看了半天,才确定是荧惑;青色长衫总是笑吟吟的男子是辰星,他永远笑得如同无赖一般懒洋洋。丝竹急切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白,五曜坐在麝香王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已经是四方神兽了!太白呢?难道他竟然不参加这个庆典吗?

  正想地出神,忽地听台上一个神官高声喊了起来,她微微一震,急忙回头往平台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刚刚成为星宿的年轻男子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而其中一个人漆黑的头发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正用一种极尊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的荧惑,昂着头挺着胸,很是自豪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孩子,恐怕是以荧惑大人做目标的吧!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一定是以自己能成为真正的神而骄傲呢!什么时候,她和清瓷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呢?

  她看向一旁的清瓷,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狩猎一般的利光,惊心动魄。她呆了住,怔怔地看着清瓷微微冷笑,洁白的额头上,有漆黑的花纹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她倒抽一口气,看着她阴森的面容,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少年,眼睛里有欲望......

  清瓷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

  那是一种单纯的,绝对的欲望,出于对强悍力量的崇拜景仰......很可爱的念头,不过,依然是欲望。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清瓷......你......”丝竹有些惊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着回头看着她,方才的阴森神色突然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看那个少年星宿,你不觉得他很清秀吗?他是谁?”

  清瓷淡淡地说着,自然的神态让丝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她急急地瞥了一眼清瓷洁白光滑的额头,上面什么瑕疵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漆黑繁琐的花纹,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丝竹暗咳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是两百年前刚成为翼宿的鹰王翼,听说他是以荧惑大人为目标而修炼,立志要做下一任的司火荧惑。上界的诸位大人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四方神兽的朱雀大人,几乎将他当做了左右手。今天能看到他参加比武表演,我们也算有眼福呢。”

  清瓷没有说话,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看上去懒洋洋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鹰王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太白......太白大人他没有来......你想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难道他不打算参加这个盛典么?”丝竹难掩失望地低语着,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捉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盘弄。难得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盘丝发髻,她足足盘了两个多时辰呢......

  清瓷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喧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玲珑娇媚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居然是微微卷曲着的,如同海上的波浪一般,纠缠起伏。丝竹急忙捂着唇,讶然低呼:“天!是墨雪大人!她怎么会来后厅?难道马上是她的舞蹈么?”

  墨雪微微扬着秀长浓密的睫毛,睫毛下那双眼居然是天空一般的碧蓝!她比新雪还白腻的脸庞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身上穿着玄色的黑纱长裙,裙摆修长迤俪,和水袖一起拖在地上蜿蜒。其华丽高贵自不用多说,只是那张绝色的脸,比冰雪还洁白,却也比冰雪还冷漠。她淡淡扫了一眼周围惊艳恭敬的乐官舞伶,半晌才开口轻道:“我需要两个乐官为我奏乐,你们谁的琵琶弹得最好?站出来跟我走。”

  琵琶?丝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手里的玉石琵琶。说到琵琶,乐官里有谁能弹得比她还好呢?只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呀......眼看乐官们都跃跃欲试,却没人有勇气站出去,还有几个人拿眼睛偷偷瞥向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们紧张,墨雪大人是四方神兽里的暗玄武,地位与麝香山的五曜不相上下,要是在她的舞蹈上犯了什么错误,她们这些小小的乐官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雪等了一会,眼见没人站出来,不由有些不耐。目光一扫,看到白玉栏杆边倚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眉目如画,清雅秀丽,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温润的玉石琵琶,耳边还簪着一朵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沙茶曼,顿时有了一丝好感。她向丝竹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会弹琵琶?愿意为我弹上一曲么?”

  丝竹受宠若惊,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窃窃私语,急忙点头,拉着清瓷又说道:“这......是我妹妹,她的七弦......与我搭配得最好......”

  墨雪随意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来吧,你们会弹‘淑雅’么?我要音调加高一些,也加快一些。如果不熟悉,我这里有乐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黑色的乐谱,递给了丝竹,又问道:“你们是隶属谁的乐官?”

  丝竹接了过来,一边跟着墨雪紧张地往平台上走,一边小声道:“是......太白大人的乐官......”

  墨雪挑了挑秀丽的眉毛,“原来太白也有乐官,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要乐官舞伶的。看来他很中意你们俩,运气不错。”

  丝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强笑着。回头看看清瓷,她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乐谱。她难道不高兴么?太白大人以前从来没有乐官舞伶!她们是第一批成为太白大人的乐官的女子啊!这分明意味着太白大人对她们有某种好感......她,可以期待么?

  台上鹰王翼的比武已经结束,高高的楼台之上,麝香王正说着褒奖的话语,一是为了赞扬荧惑降伏三千年狐妖的功劳,二是称赞神界人才辈出,鹰王翼乃为其中的佼佼者。墨雪停住了脚步,垂头恭敬地听着麝香王的圣谕。无论是高台之上的五曜和四方神兽,还是台下的二十八星宿和人王城主,所有的人都恭敬沉默地聆听着。

  麝香王的声音低沉而祥静,如同天上偶尔

滑过的几丝云彩,安详中带着庄严,悠闲里透着圣洁。清瓷默默地抬头望向那些高台之上的神,还有那些匍匐在台下的所谓的人王城主。她忽地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落伽城陷入血腥浓重的红里,慢慢被血吞噬包围......她记得的,什么都记得,那个时候,她们的父亲,落伽城的城主人王也这样匍匐在那个黑色身影的脚边,为神的强大力量而颤抖恐惧臣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那个自诩圣洁鄙夷凡人的神......

  为什么?凡人要匍匐在低处对神仰望?为什么?要杀戮凡人的情欲?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神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将她们凡人的爱恨情仇视如蝼蚁......她只是不懂,情欲当真是不可饶恕的罪?是的,神是天上的云,是霞光,是一切的洁净高贵之物;凡人不过是泥土肮脏之物堆砌出的肉身......她不奢望成为云,她只想,将那些云从天上拉下来,与她一样沾染上肮脏的泥而已......如此而已。

  麝香王的冗长话语终于结束,丝竹拉了拉清瓷的袖子,示意赶紧先上台。迎面走来了鹰王翼,红光满面,显然因为被赞扬而兴奋激动,眼见到两个女乐官走过来,他居然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清瓷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弹琴!”

  清瓷陡然抬眼,漆黑的眼睛在他错愕的脸上一瞥而过,忽地诡异一笑,张开唇,无声地说道:好好保重。

  盘腿坐在白玉的平台上,周围空旷而洁净,对面高耸入云的华丽楼台里,有无数的神,一双双眼都看着台上那两个纤细的身影。丝竹紧张得总是想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有没有变形,被那么多地位高贵的神同时凝望,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和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想来已经冷汗满身了。她抖着手拿起琵琶,平时拿得极顺手的琵琶今天好象突然变重了一样,沉到她的胳膊也开始发颤。糟糕......她好象忘了曲子该怎么弹奏了!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大紧张,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呀......她真的忘了!

  “噌噌”两声,是七弦的声音,凄冷惨厉,惊得她赶忙回过神来。清瓷!她居然将琵琶的弹奏部分拿去用七弦来弹!太胡闹了!她捏着琵琶,头也不敢抬,只屏着呼吸等着她弹完琵琶的那部分。

.....那是什么曲子?!淑雅有这么凄厉的调子吗?!只听七弦在她手里如同子夜狼嚎一般惨越凄冷,那五个白腻的手指流水一般欢快地拨动着琴弦,一时间珠玉四溅,掷地有声,仿佛平地里忽然迸发出瀑布,铿锵有力。在低处盘旋不多时,陡然拔地而起,一次比一次高,激烈到极点之时,仿佛眼前开满了无数血色的鲜花,一颗心更是蹦到了喉咙口,满眼的泪。丝竹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七弦的调子太惨厉,简直不允许她喘息一般,辗转反侧,千回百转,隐约竟有杀戮之声,寒光乍现。丝竹脸色惨白,简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神。清瓷!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众弹拨这种凄厉的调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庆典么?!

  七弦在低处忽地打了个颤音,“噌”地一声猛然升高,竟如同裂帛一般震撼天地,袅袅不绝,仿佛汹涌的海潮在窜到最高点时,终于落了下来,荡漾起一片剧烈的涟漪。音调渐渐柔媚起来,丝竹松了一口气,拿着琵琶合了上去,肃杀之音顿减,随着她丁冬的琵琶声,墨雪一身玄色的华美衣裳如同黑蝴蝶一般飞到了台上,水袖飘逸,裙摆妖娆,整个人随着柔美清雅的曲子舞成了一朵漆黑的花。

  高台之上,一个一身白狐裘的清俊男子淡淡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放在了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请瓷。他身边的一个身穿朱红盔甲的颇有武官之相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对这个乐官感兴趣了?她的七弦简直绝了!可怜的墨雪,她今天肯放下面子上台跳舞,还不是为了你?你怎的从来也不正眼看她一下?”

  穿着白狐裘的男子没有说话,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清瓷,看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居然悦耳低柔,好听之极。

  “朱雀,这里是麝香山,不要胡言乱语。有什么话,回印星城再胡说也不迟。”

  穿着朱红盔甲的朱雀哼了一声,英武的脸上颇有些不屑的神情。

  “那些老是喜欢装正经的五曜,我看着就讨厌!分明心里一堆恶劣的想法,外面却还要装成光鲜亮丽的圣洁模样,无聊死了!特别是那个叫司月的女人,我的天,如果她做我老婆,估计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他缩着肩膀夸张地低语着,却惹得旁边俊美的青龙一阵闷笑,差点把茶杯弄翻。

  白狐裘的男子淡然瞥了一眼朱雀

,似乎有些无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色的小案,沉声道:“那个女子......她的曲子里有杀气......”他忽然顿住不说了,那双诱惑之极的凤眼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清瓷,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杀气......或许比杀气还浓烈的气息。这个女子是谁?五曜怎么会让这种诡异的女子做乐官的?她分明......包藏了祸心啊......难道没人看出来么?

  他往五曜那里望了去,却见人人正襟危坐,连袖子也不动弹一分,眼睛都看着台下,却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专注于台上墨雪妩媚的表演。他的眼眸微动,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芒。没有说话,他回身拿起了茶杯,却听身边朱雀沉声道:“玄武,你觉得那个女乐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如果有什么古怪,我会悄悄除了她的!”

  穿着白狐裘的玄武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别动她......我想一定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他等着看好戏......

  “清瓷!和我过来!”

  一下台,脸色惨白的丝竹就拉着清瓷跑到偏僻的回廊上,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得墨雪大人看上我们为她弹奏,你弹的那是什么古怪曲子?!你......你......当真想触恼了诸位大人来惩罚你么?!太不懂事了!”

  清瓷慢悠悠地看着她恼火的模样,忽地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恐怕不光因为我弹的曲子不好罢?是因为太白他没来,辜负了你两个时辰盘的发髻?”

  丝竹给她说中心事,一阵窘迫,红着脸跺脚恨道:“你就会说些有的没的!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抢我的琵琶弹奏部分?为什么开头弹那么古怪的曲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清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清瓷耸了耸肩膀,一付无辜的模样,瞪着眼睛笑道:“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紧张得手在发抖,怕你出错才帮你的!我前面弹的就是墨雪给我的乐谱上面的曲子啊!上面还特地标明了要营造激烈如海潮的意境,我还怕不够激烈呢!”

  丝竹看了她半天,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皱着眉,低声道:“清瓷,我知道你在记恨他们攻陷落伽

城的事情。可是你忘了么?父亲曾怎么叮嘱我们的?他要我们努力修炼,不要给落伽城丢脸!我们是落伽城的女儿!不能给那些神看低了呀!你心里总是想着恨,怎么能够抛弃情欲成为圣洁的神呢?今天还好大人们都不怎么计较,你不想想万一他们发难,你我还有出头之日么?你太天真了!”

  清瓷轻轻抬手捂住了丝竹的嘴,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丝竹......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是你......你说要我们抛弃情欲,情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喜欢太白,你想成为神,这些还不叫情欲么?莫非向着神的就是正确的,凡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就是罪恶的么?”

  丝竹倒抽了一口气,无言地看着清瓷幽深的眼,那里面邪气乍现,惊心动魄。却听她声音低柔婉转,如同耳语一般在她耳边缭绕盘旋。

  “我从来也不想成为神,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欲望是错误罪恶的,我也不觉得神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们害了我,将我踏在脚底鄙夷,我便一定会报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路可退......”

  她放开捂着丝竹嘴巴的手,对她浅浅微笑,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古怪。丝竹急急地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颤声道:“清瓷......与神作对是会魂飞魄散的!当神......有什么不好?落伽城的悲剧,也是父亲仰慕暗星黑暗的力量造成的啊!我们......我们被送进了麝香山......是来偿还罪恶的!也是神给我们的怜悯和希望!你......怎可心怀叵测试图报复?!”

  清瓷沉声道:“我何尝需要什么怜悯?我做了什么错事么?丝竹,太好笑了,进麝香山八百年,你什么都忘了!那场屠杀,那场征服......可是我没忘!你信仰的神给了你希望,可他们给我的却是家破人亡和绝望!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既然你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那就把我今天说的也都忘了罢!如果你想安心修炼你所谓的神,那就忘了我说的一切!我从来也没指望你会懂什么。”

  丝竹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聪明慧黠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决绝。她捉着她的袖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一堆话语挤在她的喉咙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她这般大逆不道,要是给人

发觉了,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铲除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止住清瓷玉石俱焚的强烈冲动?

  清瓷叹了一声,幽幽抚上丝竹的脸,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我的。看看你,盘丝的发髻又乱了。”

  她替丝竹将头发理了理,然后笑道:“这样才好,我们回去罢,后面还有要演奏的曲目呢!”说着她拉着丝竹就要走,却觉一股顽固却微弱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她长叹一声,正要回头劝解,却又听丝竹低声道:“你若顽固不化一定要堕落,我......我便告诉太白大人!将你关入坠天狱!落伽城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

  清瓷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她梦里都忘不了的清朗声音在身后不到五尺的地方响了起来。

  “什么关入坠天狱?你们俩不去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说什么呢?”

  丝竹惊得僵住了身体,脸色忽红忽白。清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直接对上了一双漆黑庄严的眼,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沉声道:“见过太白大人。”

丝竹急忙回过神来,猛地转身行礼,回身之时,立即发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黑色身影,身上还穿着染满尘埃和鲜血的盔甲,可是那双宝相庄严,莹光灼灼的眼睛依然锐利而且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她心底本能地一颤,说不出是喜悦还是紧张,艳丽的红晕顿时慢慢染上了她的脸颊,方才和清瓷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她结巴的问候还没有说完,便被太白挥手打断。

  “好了,不用多礼。”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疲惫却满足的神情,淡然说道:“你们不是乐官么?怎么不在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胡乱说话?坠天狱岂是可以拿来当做笑谈之处?既然进了神界,以后言行须得谨慎才是。”

  说完抬腿便走,高大的身影平静地越过丝竹和清瓷,散落一身的尘土血腥气味。清瓷身体忽地一颤,咬牙垂头站立在一边。她记得的,这种可怕的气味......当时太白只身一人屠杀半个落伽城,闯入城主的行宫时,身上就带着这种气味。他刚刚又去征服屠杀了什么城么?这种糅合了血腥与烧灼的气味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八百年来的梦魇,一直提醒她他是她的仇人!总有一天,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轻声问着。

  丝竹惊喜异常,急忙红着脸柔声道:“回太白大人......我叫......”

  “不是问你。”太白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顿时令她脸色一阵苍白,“刚才的七弦是你弹的罢?很动人的曲子,即使在洗玉台外都清晰可闻。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

  清瓷垂着头,沉声道:“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八百年。”

  太白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清瓷......八百年了,你的修为也不错,好好努力,日后终有正果等着你。快回后厅罢,马上还要上台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古怪却鲜丽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秀美女子,神情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悲伤,经过她们二人时,偷偷瞥了她们一眼,目光柔和又带着适度的好奇。

  清瓷兀自垂头站在原地,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去,刺得她一阵巨痛。

  他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屠杀,那些冲天的火光,那些奔腾飞扬的殷红鲜血......他做过那么多罪恶的事情,他居然忘了!当时他曾多么傲然地将她们姐妹领入神界严厉地教诲,那些尖利的话语令她记到今天,恨入了灵魂。她隐忍着,恨了八百年,他却什么都忘了!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描淡写,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清瓷,太白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我......我先恭喜你。”丝竹的声音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难堪与哀伤,可她却依然温柔地继续说道:“你看,太白大人他这般看你,说明你很快就可修成正果成为神,你......还是放弃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那样的想法......只会让你更痛苦而陷入不复之地而已......父亲如果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清瓷没有说话,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湿漉漉地,原来掌心早已给她刺破,血流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抽出手绢将手上的血狠狠擦了去。她的恨,谁也不了解的......她

转身往后厅走去,随手将染了鲜血的手绢丢在栏杆外面的花海中,头也不回。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唧唧呱呱地说着刚才那个跟在太白身后的粉色衣裳女子很美,是不是新征服的神界领地供奉上的新乐官,是不是麝香王又要奖赏给太白什么乐官女伶之类的无聊话语。

  人声渐歇,回廊上安静下来。许久,茂密的花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着白狐裘的清俊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那里。透明纯澈的阳光淡淡映在他身上,他的浓密漆黑的头发只在身后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系着玄色的珠玉。珠玉虽小,上面的雕刻却栩栩如生。那是一只漆黑的玄武兽,毛发飞扬,似乎还会自己摆动,身上盘旋缠绕着血红的蛇,连吞吐的蛇信都清晰无比。

  他的眼波如同幽深的潭水,波澜不起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染血手绢,静静地看着上面血红的色泽渐渐变淡,血液竟然极缓慢地沁入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就露出一根血红的小苗,如同一根细细的红线,诡异莫名。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弯腰想去拣起那块手绢。指尖刚触到丝绸边缘,忽地如同被火灼一般飞快缩手。他有些骇然地看着那根血红的小苗,似乎心有余悸,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却隐隐还有一丝兴奋。他站直了身体,思量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一个细微的笑,秀长浓密的睫毛微扬,那张脸在阳光之下竟然俊美秀雅之极,当真恍如天人。

  阳光渐亮,散发出午后特有的热烈和明澈,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忽然如同轻烟一般,慢慢散了开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一块洁白的手绢,旁边长着一棵细小柔弱的血色花苗。微风拂过,花海幽香喜人,将异动的一切都掩了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耸如云的洗玉台上,麝香王正温言勉励凯旋而归的太白。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是去征服了一个不服神界管辖的城镇。那满身的血腥尘土气息,恐怕他又屠杀了半城的人才得到胜利的罢?当真是神界屠杀凡人征服凡人最好的杀人利器!

  清瓷坐在平台上,与众多乐官一起等待着君臣两人话毕便开始奏乐。她眼尖地看到刚才跟在太白身后的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和那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他们都恭敬地跪在麝香王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些紧张。那个

少女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坚持着跪在那里,神情间颇有一种气度高华。

  对于清瓷和丝竹而言,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八百年前,她们也曾这样惶恐地跪在神的脚下,卑微地等待着这些神大发怜悯给予她们一个光明的前途。这个少女必然是被太白征服的城供奉上的供品,看她华美的衣裳和雅丽的气质也知道一定是城主的家人。

  丝竹带着喜悦地看着她,贴着清瓷的耳朵轻道:“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她也是被供奉的凡人呢!如果太白大人再多征服几个顽劣不化的愚人城主,我们以后就更不会寂寞了。”

  清瓷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太白向麝香王汇报战况。原来他新征服的这个城是南方的宝钦城,暗星的势力越来越猖狂,东西南北几个重要的大城镇都给他侵蚀了,为暗星所惑的城民一日比一日顽固,这个宝钦城,他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屠杀之后,城主才降伏,将女儿供奉之后,便自杀身亡。这样惨痛可怕的经历,却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说成了咎由自取,罪当如此。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手掌上忽然传来的刺痛却令她又皱起了眉。她刚才太激动而疏忽了,本不该让自己流血的......那个术,她还没能够从心魔那里学得完整......她缓缓用手背抵在胸口上。那里面住了一只天地间最恶毒的魔,以她的恨为粮食,以她的血做饮料,是她的身体养出来的可怕魔物。

  她垂下眼睛,忽略心底那只魔无数次的疯狂叫唤。它想吞吃她的思想,侵蚀她的身体取而代之。她早便知道心魔有多么可怕,只是她不信,也不怕。

  “你想要吞吃我的身体,便要先比我恶毒才行......”

  她这样低低地说着,有些甜美的笑了。

  等了半天,那个少女让麝香王赏给了荧惑。原本应该让太白带走的,他却谢绝了,理由是噬金宫已经有两个乐官,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太白是个喜欢安静的神。于是热情过度的麝香王便将那个少女赏给了降伏妖狐的荧惑。

  荧惑微微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女,冷道:“我不需要什么乐官女伶,神火宫里也没有凡人能够无伤进入。”

  他的话本就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麝香王被他这么一回绝,居然也不生气,笑道:“荧惑,最近暗星越来越猖狂,以后降伏暗星也需

要你尽力。这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女儿,听闻她极喜天文地理,擅长为人祈福消灾,留下她做一个后备也好。你若实在不喜,便让她照料你神火宫中那棵万年樱花树罢了,这样你还打算拒绝朕的赏赐么?”

  荧惑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岁星急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赶紧谢恩。荧惑虽然是五曜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可是当众回绝麝香王也是很无礼的行径,她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麝香王闹得不愉快......

  荧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她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显然很害怕。可是那双眼,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仪态气度,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玉雕刻,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软了下来,淡然道:“谢王上恩典。”

  场面顿时因为他的同意而松散了开来,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说这个司火的修罗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一定不会答应呢!这样想着,脸色忽然嫣红了起来,急忙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呀!她怎的会起这种古怪的念头呢!莫非是喝多了酒?

  那个少女给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荧惑的身后,恭敬地立在那里,头也不抬一下。荧惑忽然淡淡开了口,问道:“你会照料樱花树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有些紧张,可是却掩饰不住谈吐的高雅清丽。她的语调有些柔软,声音娇嫩又带着南方特有的腻软口音,恭敬地说道:“回荧惑大人,我会照料各种树木花草。”

  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道:“你的名字。”

  还真巧,他神火宫里的那棵樱花树也叫炎樱......喔......炎樱,炎樱。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将一个凡人的姓名很快记在了心里。

  箫声清明,古琴悠扬,洗玉台歌声曼舞,五彩丝绸乱卷,一派欢乐祥静。只是谁也不知道,一朵用血凝结而成的血红之花,幽幽地在回廊的花海里绽放了开来,花瓣血色,花茎如火,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幽香,缓缓荡漾了开来。

  盛典终于结束,诸神一一离开了洗玉台,只留下几个当值的乐官女伶打扫着不是很凌乱的平台。

  清瓷拿着青柳枝做成的柔软扫帚,默默地在偏僻的回廊处清理

着杂乱的带着泥土的脚印。那些乐官显然是在欺负她,或许是妒忌她在墨雪的舞蹈上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麝香王都对她的七弦称赞不已,于是便给她分配来清扫最大最脏的回廊。

  谁说神界没有欲望?这诸般妒忌猜疑,爱慕痛恨,与人界有何不同?无非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从高处心虚地鄙夷而已。

  她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清扫动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然后飞快地跳入花海之中,急急地寻找着自己刚才丢在其中的手绢。那上面沾染了她的血,那是有毒的血......她的术还没有足够的法力可以实施,现在贸然地留下痕迹,只会惊动那些敏感的神而已。

  心口的那只魔,发了疯一样地想侵蚀她的身体和思想,却苦于找不到发泄的路,只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咒骂着,无端地给了她力量,却得不到半点好处!早知如此,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它便不该诱惑这个女子!一时的好玩想搅乱神界,却给她利用了来做这等可怕的行径!偏偏自己给她困了住,怎么也无法逃脱。若是将她吞吃了去占有她的身体思想也罢,只是它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心魔,会连一个小丫头也没法对付。她的心里,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它承认,自己比不过她的恶毒......这等可怕的人物,它居然没有看出来......

  清瓷将手背抵在胸口,淡然道:“别闹了,你若不想被我吞吃了去力量,便安静吧!我早说过,你若想降伏我,须得比我还要恶毒才是。”

  那只魔哀号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汇聚在她的额头上。黑光猛地一闪,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忽然迸发出一个华丽繁琐的黑色纹路,如同漆黑的太阳一般,张扬地伸展开无数细长的支脚,沿着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诡异却妖娆。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那透着黑色光芒的纹路忽然又消失了。她弯下了腰,继续在花海里寻找着自己的手绢。微风拂过花瓣,她忽然看到了那朵血红的花,那么小,那么柔弱,甚至还没有她的小指粗。却坚持着迎风而立,朵朵花瓣绽放,如血如火。

  她愣在了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由她鲜血化成的花朵,忽喜忽忧,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等了八百年,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眼下忽然看到了结果,她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清瓷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那朵艳丽的小花,看着它明明一付柔弱的模样却依然倔强生长。花海无限蔓延,满眼的雪白,只有它,如同白色锦缎上的一点血迹,时而给掩埋了去,时而又坚持着冒出头。那是她八百年的坚持,她的血化出来的邪恶之花,现在终于绽放在这片所谓圣洁的土地之上......

  好了,诸神,和我一起堕落吧!

  “你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细微笑声,清瓷神色自如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一身的清雅脱俗,手里拿着她那块手绢,定定地站在七尺之外,微笑地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那是我的手绢,可以还给我么?”

  那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过来拿。”

  清瓷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却听那人又道:“那朵花......是你做的?”

  她扬起了眉毛,不耐地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他将手绢细细叠好,摊在掌心之上,忽地只见那块洁白的手绢燃起雪白的火焰,竟然顷刻间便化做了一团灰,给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清瓷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却在这里与她大眼瞪小眼,是想除了她这个祸根,还是......?

  那个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摊开时,那块手绢居然又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这算什么?变戏法来耍她么?!

  清瓷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说。只听那个人在后面扬声道:“我是玄武!四方神兽中的明玄武!你叫清瓷,对么?”

  她停了下来,的确有些吃惊。四方神兽的玄武?!早想到他的地位会很高,却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莫非是不想除了她么?

  “清瓷,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他柔声说着,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她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着。

  “你愿意与我联手合作么?”

  他轻声说着,竟仿佛是在说

着甜蜜的情话。清瓷有些惊讶地转身,对上了他幽深诡异的眼,这才发觉他眼里竟然有三层瞳孔!层叠缭绕,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物一般魅惑。这样的人,怎会是神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着袖子,轻声道:“你与我合作,我们一起颠覆这个已经肮脏的神界。你可愿意?”

  清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呆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玄武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清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恶劣的玩笑来戏弄她,还是说真的。看他那双眼,太诡异太深邃,他分明是一个神,却居然要说什么颠覆神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她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洁白的袖子垂了下来,沉着脸看向他,冷道:“一个神居然和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玩笑,也未免恶劣了一些。我却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玄武挑着眉毛,眼光落在她袖子旁边的那株血色小花上,悠然说道:“你的头脑够冷静,你的心肠够毒辣,你的手段够高强。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恨够深,你的恨足够让你将这里变成地狱。但是现在的你能力还不到火候,如果与我合作,神界会破坏得更彻底。”

  清瓷冷笑了起来,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脚边的血红花朵,淡然道:“我的能力到不到火候,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管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想利用我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不用想了。谢谢你的称赞,当然,如果你刚才是在称赞我的话。”

  她转身又要走,忽觉脚底仿佛给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吃了一惊,正要设法脱离,眼前忽地一花,那人居然瞬间便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捏着她的手绢,对她优雅微笑。

  “别急,可能是我的诚意还不够。你听我说完好么?”他温柔地将手绢塞回她的袖子里,爱怜地看了一眼那朵小小的红花,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落伽城的女儿,也知道你对太白恨之入骨,对神界不屑一顾。你用血肉化出这样一朵花来,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那些神不懂得情欲么?需要你的花来感染他们?你错了,他们很懂爱恨情仇,只不过喜欢将自己掩藏在圣洁的外表下面罢了。你的花虽然厉害,却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我很欣赏你隐忍八百年的能力,你若能与我一起,不出两百年,,我们便可以颠覆这个

已经腐烂的神界,建立一个崭新的神界。你愿意么?”

  清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无,似乎只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武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麝香王渐渐自满称大,用残酷的屠杀来夺取领地。诸神各自心怀鬼胎,只剩下美丽的皮相可以稍微看看。就连你们这些地位很低的乐官女伶之间也是互相争夺不服气,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光明?五曜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只有我们四方神兽还恪守神界律条,试图努力挽回曾经的光辉。只是我现在已经累了,无力了。这样腐烂败坏的神界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与其让它自己崩溃,不如我来将它摧毁。你是个好孩子,太白屠杀半城的百姓才将你们征服,你可以隐忍这么久而不露破绽。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打击的个性,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么?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便可让你成为真正的神,拥有无上的法力。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合作么?”

  清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半个字也不说。玄武渐渐沉下脸来,冷道:“你若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狠毒。颠覆神界本就是我们四方神兽的秘密,你既然已经知晓它却不加入,就别怨我除了你灭口!”

  他身上陡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诡异的三瞳眼内竟然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来,如魅似惑,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硬生生地勾引出来,撕个粉碎。他的手掌微抬,掌心酝酿着一团雪一般的古怪事物,给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寒,眼看便要将清瓷包裹在里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眯起了魅惑的凤眼。说实话,他的确不太忍心将她这样简单的除去,只是四方神兽的秘密如果泄露,麝香王那里必然会有所动作。现在麝香山和五曜这里已经对他们百般猜忌了,如果招来争斗,势必影响日后的大计划。此刻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策......

  正想着,忽听清瓷嘻嘻一笑,竟然带着某种顽皮戏谑的味道。他猛地一怔,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便去抓那个纤细的身影,一抓之下,那个原本给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人居然瞬间化做了白色的轻烟!眼看轻烟袅袅地散了开来,半空中忽然响起清瓷冷笑的声音。

  “玄武大人,什么都不懂的人

是你。我对新神界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的理想也没有一丝感触。你这般用心良苦地酝酿着大计划,莫要再说五曜这里肮脏腐烂。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吗?情欲之事,你学得也很好啊!哈哈!”

  玄武一阵恼怒,抬手便将地上那朵血红的小花砸得粉碎,顿时鲜红的汁液乱溢,如同鲜血一般将周围雪白的花朵都染红了。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红的汁液落在泥土上渗透了进去,霎时遍地都钻出了无数细小的红花!这是什么诡异的术?!这些花居然没办法除掉么?!

  清瓷的声音渐渐远去,语气里却是尖酸嘲讽之极,“情欲之事,你们神其实什么也不懂。你若真明白,便该知道这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除去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愤世嫉俗?我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神的圣洁外衣扯下来而已。我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女子,也没有努力修炼成神超过你们的伟大理想。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堕落而已,好好品尝一下你们看不起的七情六欲吧!说不定,你今天晚上能做一个美丽的梦......”

  声音消失在半空之中,她的人竟真的化做了轻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去!玄武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怔怔地站在那里。回想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当真是他自己太天真么?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子的想法,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身后的花海忽然传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个低沉却张狂的声音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肃杀的语气,轻声问道:“要我去将她除了灭口么?”

  玄武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些顽固艳丽的血色小花朵,低声道:“不用了......她,与我们无干......”

  那人走了过来,与他一起低头看那些血色的花,然后叹道:“你就任她这样胡乱行为么?玄武,颠覆神界的计划给这样一个古怪女子得知了去,于我们印星城实在是极危险的事情,你就不想想我们策划了那么久的苦心么?”

  玄武回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声音有些狡猾的媚。

  “朱雀,谁说我放弃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创造一个新的神界。现在,不如暂时借小丫头的手来颠覆麝香山,我们也可以从容行事。你且安心

,她自己也是心怀鬼胎,绝对不会贸然说什么出去。放心吧。”

  穿着朱红盔甲的英武男子朱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向清瓷消失的方向,轻道:“一个乐官的法力居然可以从你手里逃脱,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武笑了笑,转身走出花海上了回廊,袖子一展,手里赫然捏着一朵血红的小花。他慢慢地将那花在手指间搓揉,血红的汁液顿时沁染了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只说道:“别管她是什么人了,逃也让她逃了,就算放过她一次罢了。”

  他将破烂的花朵丢进了另一边的回廊里,看着它化成血水渗进去之后从土里又钻了出来。

  清瓷,你若以为这样便算了,那可是不行的......

  脸色惨白的回到噬金宫,清瓷一进房间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左侧腹部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寒意令她浑身都在发抖。这就是神的力量么?太可怕了......她本以为拥有了心魔就可以和那些神做一番较量,却没想到一下便给人制了住!

  她咬牙扯开衣裳,低头一看,左侧腹部上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散发出无比的寒气,又冷又痛,令她嘴唇都是一片惨白。他那一抓,手上的寒气还是伤害到她了!北方的冰雪之神玄武......不愧为四方神兽之长,果然厉害!今天一番不太正式的交手,却也让她警惕了起来。

  凭她目前的水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要更强!更强!强到足以轻松地应付这些神,强到......可以颠覆这个罪恶深重的神界。

  心底的那只魔又哀号了起来,似乎对她的需索无度毫无办法。她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连头脸也罩了住。咬着手指,她闭上了眼睛,强迫心底的那只魔将力量传度给她。漆黑的光芒从被子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她用力抵住腹部上刺痛的伤口,心底却有说不出的畅快决绝。

  七十年之后,麝香王与暗星在极北的曼佗罗城决战,两败俱伤。伤重无治的麝香王将暗星的魂魄打碎,将其中的一部分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法力开了结界,强行塞入另一个未知名的时代之中,另一部分则封印在曼佗罗城的地下冰城内,永恒冻结。

  其后,麝香王死于曼佗罗城,神界上下,为之痛惜。

  由于他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

交代下任麝香王人选,所以五曜与四方神兽对这个位置均虎视眈眈,短时间内,谁也别想得到这个无上的王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

  在这个战乱动荡的时期,清瓷和丝竹却得到了好消息。太白以两人自进入神界以来勤勉修为,刻苦专心为由,向麝香山目前地位最高的神司月提出了提拔她们做半神的请求,得到了允许。于是麝香王去世三年之时,噬金宫乐官丝竹与清瓷获神恩成为半神。

  惊天一战之后,神界元气大伤。为了防止曾经用武力征服的诸城再起反叛的心思,行事一向专断无情的司月命令太白即日离开麝香山,去神界各个领地视察一番。若发觉有反叛的苗头,立即除去,绝不留情。

  秋风萧瑟,噬金宫内的枫树正是艳丽之时,远远望去一片,如烟似霞,火红明黄,给渐渐寒冷的麝香山带来了一丝热烈的气息。太白本是司金之神,他的行宫自然也是金碧辉煌不同于其他的五曜。何况其为五曜之长,所以行宫排在第一位。

  出了行宫,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向右是断念崖,终日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丝竹看了半天,才在断念崖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她眯起了眼睛,又看了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一大早就不在屋子里的清瓷!这个丫头!太白大人刚出了麝香山,她就不肯安分待在行宫里修行了!当真不思进取之极!

  她跺了跺脚,咬牙奔了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断念崖。好在清瓷只待在半山腰,她爬了半天手脚都发软,只好坐在石头上向上喊去:“清瓷!你好好的爬断念崖干什么?!快点下来!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能随便爬上去的!”

  声音在空中飘荡着,激起无数回音,清瓷的身影就在云雾缭绕的那一端,偶尔可见她嫣红唇角的微微笑意。只听她在上面悠然道:“丝竹,你若能上来,就可以看到整个麝香山的景色。可惜你体力太差,看不到好风光。”

  丝竹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清瓷居然就这么从上面跳了下来!她吃了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给清瓷一把拉住按坐在上面。然后听她在头顶无奈地说道:“你何必上来寻我?我不过看看风景而已。你又惧高,偏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丝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毫发无伤地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清瓷越来越神秘了,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了好多东西,她却什么都不说。太白大人恩准她们做了半神也不见她开心,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清瓷坐在她身边,指着断念崖下面笑道:“看到了么?八个行宫,有两个都空了。麝香王死了,身份尴尬的司日也走了。他们俩的行宫现在都空了下来。你说,以后到底谁可以住进那个宫殿里面呢?”

  丝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崖下一片风光明媚,全部了然入目。青山绿水,琉璃万丈,麝香山永远是这般清净圣洁。八个华丽的行宫呈之字型排开,最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五彩宫殿便是麝香王的行宫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轻道:“我想下任的麝香王会是司月大人吧......虽然我很怕她那种严厉的神,可是她的确很精明也很厉害,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她最适合住进去了。”

  清瓷淡然一笑,叹道:“你觉得太白如何?其实他的本领,是五曜里面最厉害的,甚至比司月还要厉害,所以之前麝香王扩展神界领地,都让他上阵进行征服屠杀。一来他最听话,二来荧惑不服管,脾气古怪。所以如果要有下任的麝香王,太白的机会应该最大。”

  丝竹笑了起来,柔声道:“可太白大人被司月大人派出去视察神界其他领地了啊!短时间里恐怕根本回不来吧。可是如果他能当上麝香王,我会很开心的!”

  她就如同爱恋中的小女子,满眼的崇拜景仰,满心只期盼他好。虽然太白从来不与她们说话,可是谁能说她可怜?她自己觉得幸福便好。

  清瓷点头道:“就是因为他的能力非凡,所以司月才将他支了开去省得他和自己争夺。你以为她不会算计么?可笑太白居然争也不争就退让了出来,白白让司月那个女人得到好处。都是白痴。”

  “清瓷!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上没下?!”丝竹皱眉斥责着,一直以来她就从来不用尊称敬畏这些神,再这样下去,若是给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清瓷嘻嘻一笑,颇有些不在乎的模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仿佛还和以前那个天真好强的清瓷一样。丝竹心一软,忽然就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她心里不平,怨恨神界征服了落伽城,偶尔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要再像七十多年前一样做那些挑衅的行为,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话说回来,最近清瓷真的安分很多,或许当上了半神之后慢慢修炼成功了吧,心里的恨意也变得淡薄,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成为一片澄澈无暇的圣洁的神。之前的种种,也不过谈笑间灰飞湮灭而已,过去的都过去了,她们终是要修个正果,不丢落伽城的脸。

  噬金宫前忽然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好象不太认得路的样子。丝竹骇然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擅闯神界!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隐约看去似乎是神官服。丝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谁,只觉得眼熟。

  却听清瓷忽然低语道:“原来是他......我差点将他忘了呢。”

  丝竹急忙问道:“你知道是谁?”

  清瓷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诡异,“当然知道......他是翼宿鹰王翼,偷偷跑进来,是想去见荧惑吧!”

  正好,她正要找他呢!七十年来的努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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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生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和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重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大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奇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人,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晓,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镜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来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物。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来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是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三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点,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子。”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长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来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凛,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轻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心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的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了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摇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人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了,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自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美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会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怀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热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我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色色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象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死你这个大色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萧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代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搂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面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养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好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也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己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不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你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一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在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去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了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一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的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的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入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笼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也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传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在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之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了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衣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惊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俩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了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弟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有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俩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也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走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铁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俩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们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了,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是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出,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的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他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寸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灾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个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不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头,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今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个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中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护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你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干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报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轻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呆,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的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萧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比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得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人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过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一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的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总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厉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一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对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几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满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们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到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抱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把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何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人,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才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却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参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轻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有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它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红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令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却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的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天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猎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上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击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有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快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如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转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在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后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围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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