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完2189英里的阿帕拉契亚之春小径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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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Title:'[转载] 无限风光在险路——阿帕拉契亚小径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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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走完2189英里的阿帕拉契亚小径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 故事篇
缘起:未走完的路
故事应当从奥斯丁那个下雨的清晨说起。
时值2014年年底,我刚刚从达拉斯搬来奥斯丁(德克萨斯州的州府)。结束了PCT之后,我的生活陷入了新一轮的探索和追问: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属于哪里?我应该和谁在一起?我应该步入“正轨”还是继续陷入“歧途”?
秉着“活在当下,活在今日”的座右铭,怀着一颗热爱冒险的心,我已经在和上经历了无与伦比的探险,也见证了瑰丽雄奇的山川;我见过了形形色色的路人,也结交了生死患难的朋友。
但是,然后呢?
在这个下雨的清晨,气温只有零度左右。德州的冬天依然寒冷。从咖啡馆的玻璃窗向外张望,我不由得出了神: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行人,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他们此刻心里快乐吗?我此刻心里快乐吗?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以下的画面:
群山在召唤,我想我必须回去了。但是,去哪里呢?
在美国的东部,与太平洋山脊交相辉映的远方,有一条。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听很多教授和朋友说,徒步这一条Appalachian Trail是他们毕生的愿望。与PCT相比,阿帕拉契亚小径在美国的名声更大,走的人也更多,历史也更悠久……
于是,一个新的计划诞生了。
准备:为别人的故事流泪
“首先要做必须做的事,其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做了去AT的打算之后,我首先要保证自己在半年准备期间的温饱;其次要征求家人的同意。剩下的时间,才能拿来准备徒步。
在几份短暂的工作和约稿之间,我还在忙着研究生项目的申请。令人欣喜的是,就在出发的前一个月,这些努力终于都有了回报:我收到了UT的录取通知,也筹集到了足够的经费继续上路;家人方面,外婆依旧很支持,老爸依旧中立,老妈最开始的反对也渐渐平息,前提条件是我必须要在秋季准时回来上学。
有了去年准备PCT太平洋山脊的宝贵经验,今年的AT显得小菜一碟:这条线路的补给充足,几乎不用邮寄包裹;沿途地标明确,都用白色油漆标出,所以也不用准备地图。对线路做了一番研究之后,貌似就几乎可以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但是为什么AT的完成率只有20%呢?为了了解这个情况,我去买了好几本徒步者的传记。其中一本是AT女皇Jennifer Pharr Davis在第一次通径徒步之后出版的回忆录,当中的描写把我深深地震撼住了: 女主人公在一天之内被蚊子咬了137个包;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具刚刚上吊的尸体;被寂寞男青年骚扰;每几天就被雨淋成落汤鸡;在庇护所要么是别人打呼噜声音太大要么是被短途背包客当成游乐场要么是有人xxoo要么是有疯子骂街自言自语,反正从来没睡好过;被闪电间接击中;在镇上遭遇酒鬼;饿得渴得神志不清;经常手脚并用还要攀岩……另一本传记“Hiking Through”中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作者在旅途的最后几个月几乎天天需要睡在旅馆里,已经身心俱疲。
在横向比较了这些徒步者的经历之后,我总结了接下来必须攻克的几座大山:美国东部亚热带湿润气候的阴雨天气(以及带来的装备全湿/泥泞路面行走/雨中吃饭和上厕所等等诸多不便);宾州/新罕布什和缅因几处地方的石头路面,和一些基本的Class 3手脚并用的攀爬路段;小径上复杂的流动人口;高湿度的夏季徒步天气,以及七八月美东森林中难以对付的蚊虫(包括tick/yellow jacket等等)。
事实上,所谓“纸上谈兵”也不过如此。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些臆想中的挑战,总是在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才格外难忘。但我终归在旅途结束后意识到:这些艰难和琐碎,不堪和困顿,才是历险和奇遇中最重要的部分。
出发:我追赶不上自己的野心
“这个夏天,我要吃很多肉,吹很多风,喝很多啤酒,讲很多笑话,然后把它们忘掉。”
坐在朋友的车上,穿过佐治亚郊区绵延的山野,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在我生活的德州,山脉总是那么遥不可及。而当我第一次站在Amicalola瀑布顶端眺望起伏的山脊,幻想着佐治亚以北的一切,所有的付出和焦灼终于在启程的这一刻被完全释怀。我出发了。我回家了。
马克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徒步者,我们在斯布林格的山顶聊着科罗拉多的大蘑菇,在宾州的庇护所里诅咒小径,在白山的石头之间摸爬滚打,在卡塔丁山的脚下畅怀痛饮。铃铛大妈的五个脚趾曾经做过手术,其中一个大拇指又“摇摇欲坠”了,她还每天坚持完成徒步计划。灰熊大叔已经七十多岁,两个膝盖都因运动手术被替换过;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坚定,也很少休息。灰熊大叔比我用了更少的时间走完整个AT。
在徒步初期,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肾上腺素总是能掩盖过一切的不适。大烟山的阴雨中,我和闪电,大猩猩成为朋友;我们一起在富兰克林小镇受到雅玲姐的款待。北卡罗莱纳的山顶上,我遇到了在大烟山国家公园工作的两口子,他们在观火台上指着远方聚集的乌云,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芒。从徒步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体会阴雨天气的不方便;庇护所早已经被占满,其中不少人从早到晚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天。
虽然在徒步之前我很少参与训练,但去年走PCT的底子还在,虽谈不上健步如飞,但也能超过大多数刚刚起步的徒步者;所以在出发后的第一个月,周围的人总是和我擦肩而过,再见之后再也不见。马克,闪电,大猩猩和帆布男是我在这一时期的最佳拍档。
在徒步之前,我给自己订了一个计划时间表,把每个地标的预计到达时间做了一个预算。从第一周开始,我就一直落后于自己的计划:不是因为速度慢了,而是心态变了。美好的人们一个又一个地出现,享受历险的机会一个又一个增加,在路上看看风景嗅嗅野花又何妨。我开始感觉到了今年心境和去年的不同:在PCT上我一直忙着赶路,而现在,我更想用一种顺其自然的状态去体验旅途带给我的一切。
渐入佳境:森林的语言
从四月份美国南方潮湿的春末,进入田纳西和南弗吉尼亚暖和的夏初,一切开始步入正轨。我在娄安山附近遇到了老顽童杰斯特–这个“三重冠”满肚子笑话,完全没有户外老手的架子。杰斯特正在录制他的AT纪录片,他总是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从大腰包里拿出相机;我们录制了一次次庇护所的篝火,里程碑旁的舞蹈,石头路上的小心翼翼举步维艰…最有趣的总是同伴之间的交流。加尔文同学说得好:我在AT上学到的东西比在大学里学到的多得多。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我和大猩猩因为步速接近,几乎天天在一起行走和露营;闪电在大烟山因为受伤而滞后了几天,又在弗吉尼亚之前追上了我们,参与到了大猩猩和杰斯特的队伍之中。在南弗吉尼亚,我们一起搭车返回栈道节,和嬉皮士流浪汉们一起在几百人的篝火旁边舞蹈;在步道节上我遇到了女神Jennifer Pharr Davis,也结实了好心肠的化学工程师Eric。艾瑞克说得一口好中文,还在中国工作过三年;我们一直用中文给对方发邮件,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徒步结束。
大猩猩是斯坦福的高材生,闪电是佐治亚理工的geek, 两个人性格迥异但志趣相同;我受到他俩的影响,也开始辨认植物,尤其是树种。每天我都对照着一本辨认树木的小册子,走几步就抬头仰望树叶的形状,硬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把森林里常见的树木都认了一通。
来徒步之前,室友的资料上都说AT没有景色,全在林间漫步,单调无聊。我倒是很喜欢AT的“绿色长廊”风格。一天之中,绿色是主题:绿叶、藤蔓、青草、苔藓目不暇接。雨中,白色的雾气穿过森林,整个小径仿佛是天空之城的走廊。每到开阔之处,便能看见云海沉入山谷,远方的山峰漂浮着,仿佛白色奶油蛋糕上的巧克力。
弗吉尼亚中部的岩壁非常陡峭,徒步在这里进入了第一个难度较高的路段;我的速度没有减慢,但每天体能消耗越来越大,追赶大猩猩和闪电也开始力不从心。我故意在Troutville的酒店里多休息了一天,大猩猩他们便一直超前;之后我又随着施老师和钟叔回到了大烟山看萤火虫,再从蓝岭公路一边拍摄杜鹃花一边开回仙乃度国家公园;追赶大猩猩他们便是没有希望了。这样也好,我再次回到solo的状态。
在回大马士革参加步道节之前,我收到一个噩耗:PCT上的朋友和伙伴萨拉在波特兰发生意外身亡。萨拉是我至今为止同路时间最长的女性伙伴,她活泼可爱开朗自信,是一个很好的同伴。萨拉的遇难让我难过了好几天,但她的一生短暂而灿烂,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也和最爱的人共同组建了一个家庭,也许她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低谷:“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AT的前半程,充满了期待和喜悦;过了中段的Harpers Ferry之后,这一切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景色开始变得熟悉,日常开始越发琐碎,起点越来越遥远,而终点却又没有感觉接近。我在AT总部休息了两天,等着老顽童杰斯特追上来一起出发。
一个神秘访客出现在AT的后半段,但这次的我已经和两年前如此不同。我接受了这位意外来客的出现,欣赏他的一切,也把这段感情看作了AT有机的组成部分…一种奇遇,一种经历,一种学习的机会。我不希望自己的徒步被其他的东西占据,但也好奇“顺其自然”四个字能带来的无限可能。这位意外来客的出现,成了我这个夏天最重要的一课;他很少在我身旁,我却要学习与头脑中的他相处,同时与这条已经被改变的小径相处。
在他走了之后,宾州的降雨连绵不断。有一天甚至陆陆续续下了4场暴雨,8个人的庇护所睡了12个人;大家簇拥在一起,玩猜名字的游戏。童子军在暴雨里出现,这些年纪轻轻的孩子们意志坚强,丝毫没有降低士气。傍晚雨势减小,他们把营地扎在庇护所旁边,还端来了热腾腾的晚饭和徒步者分享。马克哥在这一天把登山杖折断了,情绪很低靡,甚至有放弃栈道的念头。
在宾夕法尼亚的石头海尽头,我终于搭上老友的顺风车,回到了久违的纽约,欣赏了国庆节壮丽的烟火。“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而长久的事物总是需要妥协和忍耐来维持”。
受伤:所谓的“远方的诗与歌”
杰斯特和我一起同行了马里兰和南宾州的部分,在Duncannon我再次落单,这次一落就基本solo到了AT全程结束。新泽西和纽约州的路边餐馆把我们喂得酒足饭饱,而徒步的难度也逐渐提升。在康州的时候,马克哥把我们带回纽约上州玩漂流,结果我的大腿和膝盖撞到了石头,第二天外加劳损,膝盖的半月板受了伤。哭笑不得的是,这次受伤的地点还不在AT上。我不得不在麻省南部多休息两天,再一个人追赶大部队。
第二次受伤在弗尔蒙特,属于擦伤,皮肉之苦。伤口的处理花了不少心思,每天换纱布上碘酒要折腾半个小时,两边的膝盖一直缠了半个多月才能取绷带。
第二次受伤之后,徒步又进入了一个低谷期,而现在我要面临的问题更加现实:接下来的路段是最艰难的白山和南缅因,如果再有差错,不但不能赶回学校上学,连走不走得完AT都很难保证。心理上的疲惫加上身体上的小伤痛,让我的速度大大减慢。
(结束AT不久之后,我在飞机上被邻座的美国姐姐问道,这次徒步中你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是什么?我思考了很久,毕竟155天的旅途中存储了太多信息需要消化。我最后给她的答案是:拥抱每一天,把低潮/沮丧/琐碎/挑战都当成是经历里不可或缺的部分,当成故事的养料。)
向前:卡塔丁,卡塔丁
在进入白山的第二天,我在小径上遇到了心中的女神Anish. 她是PCT无支持纪录的保持者,而今年夏天的计划是破AT无支持纪录。比起超跑界的Scott Jurek (他没有长距徒步过,也和AT的圈子保持了一定距离),Anish则把自己当成了徒步圈子中的一员,和长距栈道界的关系很紧密。她的身体是一个永不熄灭的小火球,每天从早上4点走到晚上11点,身上背着所有装备和补给,每天要走40-50英里,日复一日,没有一天休息。Anish的毅力和魄力再一次感染了我:头脑中的意志力也许能战胜一切身体上的痛苦,毕竟“
It’s all in your mind”。
在白山第一峰Moosilauke, 我算是看到了AT全程第一座真正的大山,激动之余,白山山脉的险峻和对技术徒步的要求给我了当头一棒。原来这里不仅是“石头多”,而且是“湿滑的,比汽车还大的,长满苔藓的石头”。手脚并用是常有的事,最可怕的是不能预测每天行走的英里数,所有的计划都失效了。
AT颠覆了我对“徒步”的定义:也许是被科罗拉多小径和太平洋山脊轻松的15度上下坡和干净的路面惯坏了,美东的栈道设计超出了我的想象,修建者基本就是把地底下的大石头从土里挖了出来,供我们享用。配合上美东湿润多雨的天气,行走这些路段不仅艰难而且危险。我有一个如下的难度列表:
1 — 摔了会受小伤,但不会影响到AT徒步
2 — 摔了会受伤,伤至不能走AT
3 — 摔了会受重伤
4 — 摔了会残
5 — 摔了会死
如果用这些分级来描述新罕布什和缅因州的上下坡,基本就是3-5级之间了。
在徒步之后我被问道了另一个问题:整段旅程中,你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总是新罕布什的白山和南缅因的大石头路。何止如此,AT的所有难点都超出了我的预计,“纸上谈兵”和“身临其境”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当然,这就遇到了下一个问题:是什么信念支持着你走了下来?这个答案更加复杂,一个很单纯的解释是:我没有办法面对放弃之后可能会带来的内疚和痛苦。有一句名言是:不管你相信你能做到,还是不能做到–你都是对的。我选择了相信我能做到。另外一个因素就是卡塔丁。在我对AT还没有什么概念的时候,我就已经从朋友的图片上见过了卡塔丁的真容,之后又从许多图书和杂志里读到过这座缅因的神山。初见卡塔丁的照片,就被它的大石头路深深震撼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是,这么高难度的半专业化的线路,每年会吸引如此多的游客,不仅仅是拖了AT的福。卡塔丁是缅因州的最高峰,也是美国东部最难的单日徒步线路之一;山脊尖利磷峋,“刀刃”更加考验人的胆量;这里既可以徒步,也是攀岩者和登山者向往的圣地,事故率也非常高。徒步卡塔丁是我早在大学时代就有的愿望,如果能够从佐治亚一路沿着AT“走去卡塔丁”,便更是有意义。
缅因粉色的夕阳,总统山脉的酷暑,娄安山顶上的残雪,格里森高地上的草原和马驹,纽约的节日烟火,宾州大雨下的屋檐……所有的回忆在155天,2189英里之后,都变成了我的一部分。我还是那个我,可我也不再是那个我了。我才意识到,当我从佐治亚跨出第一步的那一刻起,我每走出的一步,就是在练习向AT告别,向昨天的我告别。
在卡塔丁之顶,我找到了他藏起来的纸条:“勇敢地追逐自己的梦想,一起加油!”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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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最新馆藏走去卡塔丁:90后女孩徒步美国3500公里_土豆_高清视频在线观看我用了 137 天的时间,徒步走完了 4200 公里的太平洋山脊(多图)
徒步美国太平洋山脊是怎样一种体验?
张诺娅走PCT,从墨西哥沿着“太平洋山脊径”一路向北,走去加拿大中国第一人---我的Pacific Crest Trail 4200公里徒步纪实。人人网:张诺娅-Weibo
注册知乎账号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参与回答问题。今天早上,知乎大 V、我在奥斯丁的朋友胡点把这个问题传给了我,看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现在试着来作答。
2013 年的夏天,我用了 37 天的时间,徒步走完了 800 公里的。2014 年夏天,我用了 137 天的时间,徒步走完了 4200 公里的。之后,我又涉足风河山脉(Wind River Range), 并且计划在 2015 年夏天徒步完成 3500 公里的阿帕拉契亚小径。
《涉足荒野》原著的故事发生在 1995 年,当时 26 岁的谢利尔徒步在 PCT 上行走了 1000 英里(约为 PCT 总长度的 2/5)。十七年后,这本书才出版。但是如今,PCT 的徒步和书中描述的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1. 徒步者人数增加:2014 年,试图通径(thru-hike) PCT 的人数超过 2000 人。这其中还不包括分段徒步、周末徒步、单日徒步 PCT 的人数。
2. 徒步文化氛围的改变:在 1995 年,PCT 的徒步文化还没有兴起;而今天,围绕 PCT 已经有了数以千计的网站、许多强大的论坛、订阅邮件系统、几部纪录片、数十本指南书、几种徒步地图、几十个手机 APP;在今天,徒步 4200 公里的 PCT, 已经比谢利尔那时候容易了许多。
3. 装备的轻量化:谢利尔当时的大包有六十磅重;而今天大多数徒步者的背包总重都降到了 30 磅甚至 20 之下。
那么,PCT 是一条怎样的线路呢?
是一条由美国林业署、国家公园体系、太平洋山脊小径协会和地区志愿者联合设计、修建和维护的长距离徒步景观线路。它至全世界距离最长、风景最美、生态最多元、文化最浓厚的徒步线路之一。
PCT 位于美国西部临靠太平洋的三大州:加利福尼亚、俄勒冈和华盛顿。它是一条&纵贯线&,大致走向由南至北;其最南端在美国与墨西哥接壤的边境小镇 Campo, 最北端一直延伸到加拿大境内 12 公里处、 距温哥华仅 3 小时车程的曼宁省立公园(Manning Park)。
PCT 的全长为 2660 英里,即 4280 公里;这个数字会根据每年小径的改道和关闭而变动。试图一次性、在一个季节内走完小径全程的人,被称为&通径徒步者&或是&直通徒步者&(Thru-Hiker)。直通徒步太平洋山脊径是一项需要缜密准备、精心策划、强大意志力和执行力的徒步项目。一般而言,直通徒步太平洋山脊需要耗时 4-6 个月,准备工作的时间则要花 8-10 个月。
通径徒步 PCT 的最佳时间为每年春末到秋初的时间(4 月到 9 月),而这一时间窗口又会因徒步者的走向(向南或是向北)、当年冬天加州的降雪降水情况、华盛顿的降雪预报等等不确定因素而改变。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徒步者会经历身心上的磨练,而每日的徒步速度也会逐渐增长至 20 英里 / 日以上。在这段最佳的时间窗口之内,也包括重要的&全休日&和&半休日&。
PCT 沿途经过的著名景点有:七个国家公园(巨衫、国王谷、优胜美地、拉森火山、火山湖、雷尼尔山、北喀斯科特),美国最深的淡水湖的前三名(火山湖、太浩湖、士兰湖),美国本土最高峰(惠特尼峰);小径还穿越美国的 26 个国家林区和 43 个国家自然保护区,跨越美国 7 个自然带中的 6 个,沿途景观包括了沙漠、高原沙漠、高山、丛林、湖泊、瀑布、洞穴、河谷、温泉;小径的最高点(森林人山口)海拔高至 4009 米,而最低点(哥伦比亚河谷)的海拔则接近海平面。
徒步 PCT 是怎样一种体验?
你曾经幻想过在漫天星河之下,吹着沙漠的晚风,不搭帐篷、露天席地躺在大地上,倾听夜风吹过的感觉吗?
你可曾四个月不喝饮用水,而每天的水源全都来自小溪、河流、湖泊、山泉的大自然的馈赠?
你可曾想象在一个季节里,足迹跨越 16 个纬度,从热带沙漠气候、地中海气候、温带海洋性气候一直到高原山地气候?
你是否愿意让大自然成为你的家 --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徒步 40 公里,日复一日,让风尘和日光改变你的容貌和气质?
你是否向往有一个大家庭,每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身份背景、宗教信仰、性取向,却还能相濡以沫,彼此托付,并肩而行?
如果以上的问题让你产生了许多浪漫的幻想,请再问你自己以下的问题 --
你是否可以暂停学业、事业,辞去工作,放弃稳定的收入和温饱,去野外风餐露宿半年?
你是否能忍受饥饿、干渴、寒冷、潮湿、肮脏,是否能在冰雹、雷雨、大风、烈日下坚持?
你是否能不畏惧冰雪、消失的栈道、7 天以上没有补给、40 英里以上的无水区?
如果你对以上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还有以下一些问题,并不太好回答 --
你是否能设想:在野外的情况下,自己的安全没有保障,四周空无一人,迷路、失温、受伤的危险? 你是否能够处理应对这样的情况?
你是否能把徒步 PCT 变成最重要的事 -- 而不是金钱、荣誉、安全感、舒适感,也不是亲人、朋友、爱人的陪伴?
你是否能接受一个人行走的孤独?你在野外能够安然自得地享受自我吗?
你走入荒野的初衷是什么?
以上的问题,千万个人有千万种回答。不同的作答方式,也早就了不同的 PCT 经历。
不能辞去工作超过半年、长期离开家庭、或是无法在野外生活太长时间的人,许多都选择了分段徒步 PCT (John Muir Trail、火山湖、华盛顿州都是很好的分段徒步区域)。有些人甚至每年分段徒步一小段,在几十年之内走完了全程。
那些因为外部原因、受伤、恶劣天气而无法完成 PCT 的人,许多选择了退出。在 2014 年之前(也就是《涉足荒野》上映之前),PCT 的完成率约为 40%左右。2014 年,这个数字下降到了 20%。
曾有人对&徒步 PCT 的初衷&做过调查。最普遍的答案是回归自然、在荒野中完成自我的提升;其次是追求挑战的刺激。走 PCT 的大多是性格内向、喜欢思考、有左派文青倾向的人。
PCT 上的生活并不是浪漫的。如果你已经把徒步当成了一种生活方式,那么就要应对它特有的柴米油盐。
每天早上 6 点至 7 天见就要出发。如果在内华达山脉过雪山,可能四点就要起来,因为被太阳晒化的雪特别松软,不适合徒步。
一边行走一边核对地图。在南加州的沙漠徒步时还要检查水情表;经常会有一天都没有水源的情况。
在早上就定下今天行走的目标 -- 南加州一般可以走 20-25miles, 内华达山脉是 15miles 左右,北加和俄勒冈可以彪上 30miles 或以上,华盛顿又要掉回 20miles.
吃饭:金枪鱼,面饼,坚果,饼干,水果干,牛肉干,奶酪,还有各式各样的热食 -- 豪华版的 Mountain House 袋状热食,或是简单的速食面条和米饭、土豆泥。徒步者的伙食一般都很单调。
策划补给:太平洋山脊沿途的许多小镇资源有限,食物价格昂贵,所以可以提前给自己邮寄包裹。我在 PCT 上给自己准备了 29 个包裹,由我当时的男朋友一一寄出。
有关 PCT 的筹备工作,可以参考这篇文章:
那么 PCT 是一条特别危险的线路吗?途中有什么保障呢?
从某个角度来说,PCT 其实是一条特别简单、直接的路线,线路本身的难度较小。
它的坡度缓和,修建者遵从&15 度定律&,即坡度不会超过 15 度;
它的标记较为明显,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路标;
最重要的是:它的保障体系十分强大。几十年来,PCT 的徒步老兵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后勤团体,他们被称为&栈道天使&和&水天使&。这些天使们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 -- 住宿、伙食、交通接送、沿途藏水点。PCT 的人文氛围是十分浓厚的。
&栈道是最好的老师。它不会列下阅读书目,不会分配作业,不会布置项目,不会发放成绩。它连一点点基本的期待都没有。它也没有偏见和歧视。它不在意你的社会地位,年龄,性别,宗教信仰,种族,教育程度,职业,家庭背景,你穿什么衣服,或者你开什么车。这真是一个让你发现真正自我的好地方。&
栈道奇迹指的是任何形式的对徒步者的馈赠。栈道奇迹可能是食物、饮用水、饮料、急救药品、小工具这一类的实物,也可能是替徒步者送明信片、提供搭车、让徒步者在自家留宿、将徒步者从栈道口接送往返补给地、为徒步者做饭这样类型的服务。徒步者之间的相互馈赠,也被称为栈道奇迹。总之,任何在小径上&不劳而获&的产物,都是&奇迹&。
栈道天使(Trail Angel)指的是提供栈道奇迹的人。天使们是 PCT 文化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他们有的人把自己的家完全对徒步者开放、有的在小径旁边为徒步者准备一顿热餐、有的常年为徒步者充当&司机&&&栈道天使对徒步者的帮助常常是无偿的
但是,PCT 也有它的难度。
它从南到北跨 16 个纬度,也就是说,在这半年里,你会经历地球上除了冰原和热带雨林之外的几乎所有地形和气候条件。最需要提醒的是,你的装备也要相应的适应这些条件;哪怕是在同一天之内,烈日和降雪的可能性是并存的。
它远离人烟,补给的难度较高。这就意味着在临走之前,就要策划好所有的补给点、制定时间表、准备邮寄的包裹、寻找从栈道口返回城市的路线,等等。
它会从生理和心理两个方面考验徒步者。孤独、恐惧、没有安全感、寂寞、无聊、濒临崩溃、甚至是绝望都可能是一次徒步中会出现的情绪。
笔者可以大致描述一下在 2014 年徒步 PCT 的时候(尤其是已经做好了半年的准备的时候),遇到的困难:
膝盖疼痛,肿胀;
缺水、缺水、缺水;
在大量补水之后,身体的盐水平衡失调,缺乏离子之后产生眩晕感,最后不得不舔自己背包上的盐渍;
在南加州的沙漠里扎营,风大地根本支不起帐篷;我选择在高速公路边的厕所后面,露天席地,用厕所的小房子来挡风。同行的几个朋友花了一两个小时勉强扎起了帐篷,结果半夜风太大,帐篷发出巨响,根本无法入睡,结果他们都把帐篷拆了,也一起露天席地地躺在了厕所后面;
太阳镜摔碎,雪盲;
进入内华达山脉 3 天之后即登顶美国本土最高峰惠特尼,高反;
过 PCT 最高点森林人山口时遭遇暴雪,一行 3 人被困 15 小时,最后从根本看不见路的雪地返回人间;
内华达山脉大雪覆盖,一个人行走,栈道完全被掩埋,随时有迷路的危险,精神高度紧绷;
在雪山区域涉水过河(PCT 在 Sierra Nevada 是几乎没有桥梁的,徒步者都要淌水)。其中有一天湿着脚过河 15 次;
为了在清晨翻越雪山的垭口,头一天晚上零下 10 度,露天席地在大石头上扎营,第二天早上四点出发,而且必须要应对凌晨的冰雪;
夜幕降临,一个人独自在雪地里行走,结果迷失了栈道;
在雪坡上,熊罐突然从背包上脱落,由于坡度太陡峭,没有办法放下背包重新装熊罐;索性把熊罐推下雪坡,我自己也从雪坡上一起滑下来,在坡底重新装熊罐,再爬一次坡&&
俄勒冈州和北加州经历严重的干旱,地图上的许多水源都已枯竭,好几次接近缺水中暑的边缘;
最长 12 天不洗澡;
铺天盖地的蚊子;
在华盛顿经历了每天海拔升降接近 7000 米的陡峭线路,还正临潮湿阴雨的天气,最惨的一次醒来帐篷里被风刮进了雨,所有的东西都湿了,还有泥&&
请注意,以上这些经历,决不能算是一个徒步季中比较出格的情况。由于我做了精心的准备,遇到的困难已经比其他徒步者少很多了。下面我来谈一谈途中遇到的(其他人)的故事:
有一个徒步者连续 3 年试图徒步,连续 3 年受伤,连续 3 年不得不放弃;
一人在白雪茫茫之中试图翻越森林人山口,结果走错了路,翻到了另一个山口,最后不得不打求救电话请求支援;
徒步者喝了不干净的水源,感染了病原体,结果不得不在一个地方休息一星期;
南加州大风,一个徒步者的睡袋被吹走,最惨的是还被吹到了剧毒的 poodle dog 灌木上;后来一行人每人贡献了一点水,把睡袋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西耶拉内华达山脉的夜晚十分寒冷,我的好伙伴&奶爸&冻得睡不着,好几次把我们的另一个朋友卡洛斯召唤进帐篷取暖;
北加州的某段路,几个人走着走着结果发现他们当晚策划停留的地方,正烧着熊熊的森林大火;
当然,比这更惨的还有很多很多。在 2013 年冬天,我的日本朋友 Taka 在华盛顿的大雪中迷失栈道,被困 6 天之后才被直升机营救出去,当时食物已完全耗尽,精疲力竭。
(请注意上文多次使用的&不得不&三字...人在荒野,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为了这两个夏天的长距徒步,我做了许多准备:提前准备补给的包裹(内容主要是食物和地图),研究户外装备,体能训练,模拟实战。事实上,为了 PCT 的长距离徒步,我从纽约搬到达拉斯,在餐馆打了半年工,把其他的时间泡在了研究这条栈道上。出发之前,我已经看了不下 20 本关于 PCT 的书,观摩了好几部纪录片,把电脑的标签栏塞满了信息&&
离开自己熟悉的城市,背上几十公斤的背包,在山岭里风餐露宿,孑然一身&这就是我在这两个夏天选择的路。关掉了手机,褪去了妆容,放下了架子,清空了头脑:我只听得见我应该听见的声音,我只看得见前方的栈道。有时候,我的头脑完全放空,步伐也进入了一种韵律,如睡眠一般,来得自然而然。
我每天的日程十分简单:走路,吃饭,睡觉,思考。听雨水打在帐篷上。把营地选在能看到日出的地方。和同行的人们分享食物。我遇到过危险:失温,雪盲,高反,迷路。我没有留下过眼泪,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候,在生存的欲望被唤起的时候,我没心思去哭。
长距徒步,并没有我想象中浪漫。那里有风沙,有雨雪,有尘土&在那儿生活的人们,都是适应了的。
为什么要走入荒野?
野外带给人们的力量,不只是更纯净的溪水和空气,更绿的树木和更蓝的天&当你置身于浩渺广阔的天地间,就像进入了一个风口;你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的最后的一丝体面,就不得不丢盔弃甲,正视自己一丝不挂的真身。没有多余的物质附着,没有人情冷暖的牵挂,没有除了生存和享受生存之外的其他目的,甚至不知道地球上的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这种独身至于荒野之中的感觉,是多元而富足的:因为它的填充物不再是虚假如棉花般的幻想,不再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社会标签,而是你真正的自我。我的目光望向天空,但双脚紧紧连着大地。这种感觉,非常好。
我们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热爱山水的民族。我们的哲人、诗人、政治家、科学家许多都是热爱游山玩水、&放逐青云白鹿间&的户外高人。可现在,现代人经历着莫大的压力:城市乌烟瘴气,工作繁忙庸碌,人际关系复杂势利,为了成为&人上人&,我们抛弃了太多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简单的幸福。
就像梭罗在《瓦尔登湖》所说的那样:&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精华!把非生命中的所有一切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
我想,是时候该回去了。
有关我的徒步经历,请参考:
2015 年,我将挑战另一条长距徒步线路:3500 公里的阿帕拉契亚小径。这次,我希望好好地讲述这个关于行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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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张诺娅走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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