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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假设反应的铁的物质的量为 x mol .CuSO4 + Fe == FeSO4 + Cux x则增加的质量= 64x - 56x = 8x = 0.2解得 x = 0.025 mol参加反应的铁的质量为 m = 0.025 * 56 = 1.4g2.铁片上附着的铜的物质的量=x =0.025 mol3.n(CuSO4)=0.5 * 1 - 0.025 =0.475mol硫酸铜的物质的量浓度c(CuSO4)=0.475 / 0.5 =0.95 mol/Ln(FeSO4)=0.025mol硫酸铁的物质的量浓度c(FeSO4)=0.025/0.5=0.05mo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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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参加反应的铁的质量有x,附着Cu质量为y;增加部分无非是Cu置换了Fe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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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年代曾學習手風琴五年,算是有點成績,可惜後來到海外升學,便荒廢了,但仍然不時會想,終有一天能起手風琴,重練那十根已經不太靈活的手指。
在於香港,手風琴始終屬冷門樂器,以此為主題的大型音樂會,寥寥可數。知悉法國手風琴大師Richard Galliano會在法國五月藝術節來港演出,當然不會錯過。大師的演奏片段,YouTube上可以找得到,已經六十有六的年紀,手指依然靈活如車輪地在鍵盤上飛馳,令人讚嘆。手風琴是一件不輕的樂器,至少有15公斤,自己從前彈奏,幾乎都時坐著的,大師在舞台上卻永遠都是站著拉琴,一場演奏會,往往是兩三小時,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力。
“French accordion virtuoso Richard Galliano is a rare and versatile talent known for drawing an extraordinary range of colours from his instrument." 在今次音樂會中合作的香港城市室樂團,是這樣介紹這位多才多藝的手風琴演奏家的。的確,大師的才藝是罕有的,出身正統古典音樂教育,卻在成長中發展出爵士樂風格,讓他在兩種迥然不同的音種之間揮灑自如。上世紀八十年代認識了新探戈大師Piazzolla(也是手風琴大師和作曲家)後,更得到啟發,把 Javas (上世紀初一種法式快速小步圓舞曲)、Musette (源自法國中央高地,傳統上以一種叫musette的風笛演奏,曲風其後被巴黎及意大利手風琴師吸收,成為法國一種流行於1880年代巴黎咖啡館與酒館的舞曲與樂風,嚴格來說,Javas也是一種Musette舞曲)、Valse-musette ( 加入了稱為la toupie的旋轉舞步變奏的貼身Musette舞曲) 等傳統法國手風琴風格,跟爵士、探戈等樂風融合,創出自成一格的New Musette。
大師為DG灌錄了多張唱片,是第一位獲DG推介的手風琴演奏家兼作曲家
有看過大師演出的朋友,一定會留意到他常用的那台名琴 - 黑色的Victoria按鈕式手風琴。最吸引的,當然是它的音色,右手清脆宏亮,尤其是高音,左手低音鈕音質也很純淨。簧片品質是手風琴音質的關鍵,這台Victoria是用手工簧片 (a mano,特點子是簧片與片框間隙很小),故聲量能夠很大,也能極細,強弱音均保持純淨溫潤。另一方面,這琴左手變音器超多,音色變化可以很大,可用來彈主旋律,一般手風琴左手按鈕音色單調,只用來伴奏。大師每次演出,都喜歡把護蓋卸下,露出一排排的簧片音孔蓋,應該是要讓琴音亳無過濾地傳送出去吧。
半個世紀前,手風琴演奏的歐洲學院派開始興起模仿弦樂和管樂器,個人其實比較喜歡彈奏民族風格強烈的曲目,覺得手風琴的音色本身已很美,有自己的獨特風格和技巧。大師這次來港跟香港城市室樂團合作演出的曲目,第一首便是經典的維瓦第四季小提琴協奏曲的改編曲,右手是小提琴獨奏的聲部,左手則是模擬整個室樂團,印象最深刻的,是以激烈抖動風箱,模擬弦樂器群奏,加上那Victoria琴的音質,幾乎是無瑕可擊,完全忘記了台上演奏的是手風琴而非純弦樂器。有一段時間,自己曾經為校際音樂節比賽特別練習這技巧,真的很累人,左手前臂發軟,幾乎飯碗也拿不穩。
Bandoneon 按鈕手風琴 &圖片來源:wikipedia&
特別為手風琴創作的大型作品,本來已不多見,為某種獨特手風琴而寫的,更如鳳毛麟角。大師這一次帶來了Piazzolla 的Bandonéon Concerto “Aconcagua"。Bandonéon 是一種按鈕手風琴,原為德國人在19世紀中期的發明,主要用來演奏宗教音樂,經水手和商人傳入阿根廷後,便廣泛運用在阿根廷傳統Milonga舞曲 及探戈音樂,變成了阿根廷的民謠演奏樂器,所以,現在不少人會把Bandonéon翻譯成「阿根廷式手風琴」。因為阿根廷探戈作曲家 Piazzolla的關系,Bandonéon音樂在上世紀被發揚光大,由於跟阿根廷探戈那不可分割的關係,Bandonéon的演奏法,帶有強烈的節奏感及情感抒發,手腳要配合,幾乎是在跳舞。Bandonéon不似一般手風琴,它沒有肩帶,演奏時只能以雙手捧起,會很累,大師是以單腳站立、左腳踩在椅上以膝蓋支撐琴的姿勢演奏,但觀眾仍能感覺到那種累。
大師本身是演奏家,也從事手風琴音樂創作,這次音樂會,不能沒有自己的作品吧,於是我們便有幸聽到他親自演奏的La Valse à Margaux。這闕情深款款的New Musette風格圓舞曲,是大師向 Piazzolla致敬的作品,以報答這位新探戈大師對他在New Musette創作上的鼓勵。New Musette那種強烈的Jazz節奏,跟古典音樂共冶一爐的風格,與手風琴的特性,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晚精彩的演出,也有一點瑕疵,可能部分觀眾並非音樂會常客,出現了多次演奏未完便鼓掌歡呼的情況。不熟悉的冷門曲目,觀眾在樂章之間拍錯掌,也許還情有可原,但維瓦第四季小提琴協奏曲這種耳熟能詳的曲目,似乎是不能原諒。不過大師十分隨和,只是跟指揮或首席小提琴手笑笑,便繼續演奏。
感覺上,來參加音樂會的,不是手風琴愛好者,便是旅港法國人,對很多香港人來說,手風琴音樂,甚至國際級大師如Richard Galliano,依然是陌生的。散場時遇到台灣手風琴演奏家蔡偉靖老師,蔡老師一直在台灣推廣手風琴教學,近年也常來香港,去年曾經有機會向他請教了選擇手風琴的問題。「你也來了?」他應該不大記得我是誰了。作為一個手風琴愛好者,如此難得的音樂會,怎能不來?
&Richard Galliano演奏圖片來源:hansspeekenbrink.nl&
來自單親家庭的初中女生若菜,十分寵愛她的金絲雀,籠子如何精緻,始終是囚牢。若菜不想被困於斗室般的公寓,街角的銅鑼燒小店,是她課後經常流連的地方,但原來那十呎見方的小店,卻也是另一所囚室。從不喜歡甜點的店長千太郎,卻在長期製作他碰也不會碰的紅豆饀銅鑼燒,直到某個櫻花盛開的季節,遇上神秘的德江老太太。日本導演河瀨直美的新作『あん』(港譯《甜味人間》),是一個關於拯救與釋放的故事。
受困於自己討厭的事物,雖然手握大門鎖匙,可以自由進出,卻又每日身不由己地回到這讓人鬱悶的囚牢。聽起來很熟悉?對,世上大部分的人,不管貧或富,都是被困於無形的囚牢之中。這個牢獄,也許有很多不同名字,但其實可以總括為-「人生」。
有些人身陷囹圄,皆因魯莽與衝動,以至悔憾難返,例如那街角銅鑼燒店店長千太郎;有些人卻是無辜受害,只因為早年醫學不昌明,加上人們的愚昧無知,才被無形的牢籠囚禁終生。自小罹患痲瘋病、被隔離了半個世紀的德江老太太,便是其中之一。
如何面對失去自由的痛苦?還不完的債,對亡母的歉疚,中年男人表面上堅強地支撐著,暗地裡卻借酒消愁。反而是風燭殘年的老太太,在備受唾棄與孤立的漫長歲月中,一直努力地生活,正如她鼓勵一班初中女生:「若學校裡過得不開心,便在學校做點開心的事吧」。不單不讓自己被憂鬱淹沒,還不停發光發熱,以甜點的美味,為痛苦的人帶來一點人間溫暖,一點歡笑。
當然,老太太再樂觀,也有沒法癒合的傷口:年輕時懷了兒子,卻不容許她生下來,讓她抱憾終生。當老太太遇上跟兒子年紀相若、充滿著對亡母歉疚的千太郎,一眼便看出他的那深藏的悲傷。大家或者以為,老太太不惜把時薪減到300日圓的要讓千太郎聘用她,是渴望那種得到社會接納的感覺,其實她心裡想著的,是如何讓千太郎振作起來。 通過傳授泡製美味得讓人感動的紅豆餡,銅鑼燒店的生意很快便有起色。
他們倆的相遇相知,互相拯救了對方。只可惜,無知的歧視、人言的可畏、老闆娘的咄咄逼人,像一堵堵陡然拔起的無形高牆,老太太無奈的離開,默默地退回她的避難所、卻也是剝奪了她大半生自由的「全生園」痲瘋療養院。
故事的結局,是傷感的,生命的結束,才讓老太太真正擺脫社會上仍然根深柢固的歧視,但她遺愛人間,臨終的遺言錄音,讓千太郎最終鼓起勇氣,擺脫囚牢。盛開的櫻花樹下,已經變身銅鑼燒小攤老闆的千太郎,臉上那帶著希望的微笑,也如櫻花綻放。
河瀨直美的作品,一直圍繞著對「失去、衰老與死亡」的探討,如此沉重的主題,在她的手裡,總能化成一種動人的溫柔。一年前看了她的『2つ目の窓』(港譯《第二扇窗》),便一直很有興趣看她的新作,結果沒有讓我失望。死別,應該是傷感的,尤其是連道別的機會也沒有,但在老太太的院友眼中,卻是一種解脫,能化身成為她最鍾愛的染井吉野櫻,也許正是她最後的心願。
引網友Ege 所說,「那株染井吉野櫻,是最美麗的告別,盛載了德江老太及所有被世界唾棄及孤立的人對生命的眷愛。」
&圖片來源: 電影劇照和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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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雨崩上村
在臉書上看到一張梅里雪山腳下雨崩村的近照:民宿窗外、星空下的雪峰。這張照片,帶回不少回憶,多年前曾到訪梅里雪山,住在上雨崩村的藏民家,房間晚上的窗外,也是這個美得像仙境的景色。
雲南北部德欽縣境內的梅里雪山,是藏傳佛教朝聖地,海拔6740公尺的主峰卡格博,為藏區八大神山之首。每年秋未冬初,藏、川、青、甘、滇等地的藏民,千里迢迢前來頂禮膜拜,徒步轉山,被稱為「內轉山」的七天路線,雨崩村與附近的神瀑,是必經之路。藏民們相信,路上走得越辛苦,福氣越大,他們都在牛棚或帳篷過夜,自然地,這條偏遠的藏族山村裡,沒有所謂旅館,只有村民輪流當值打理、為轉山者免費提供熱茶和烤火的簡陋茶寮。後來,這條原來只有藏民走的轉山之路,因為沿途雪峰橫亙的壯麗風景,加上幾乎垂直的海拔變化,開始成為徒步旅行熱愛者嚮往的聖地,沿途需要住宿,便到村裡拍門,住進藏民家。這是十三年前的情況,也就是我到訪雨崩村的那一年。
聽說現在的村裡,已有頗為現代化的旅館,電毯,Wifi,一應俱全。人間天堂的景色,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個完美的渡假勝地。回帖的臉友,反應不一,沒有去過的,讚嘆連連;曾經去過的,尤其是在那個沒有旅館的年代到訪的臉友,苦樂參半的回憶,紛紛湧上心頭。
雨崩下村的村舍
十三年前的雨崩,雖然車路已經修到二十公里外的熱水塘(也就是現在的西當溫泉),但是要到村裡去,還得徒步或騎馬,穿越滿佈參天巨木和野山杜鵑的原始森林,翻過3970公尺的椏口。隨著到訪的徒步客漸多,接待旅人住宿,可以是一種不錯的收入,為了共享這種最原始的「旅遊收益」,也為了免除爭端,那時候的村民已有一種默契:村民輪流接待外來客,由村長統籌,無論住進哪家,都是二十元一晚。這種接待旅客的形式,還稱不上是民宿,因為村民並沒有刻意在經營,沒有為接待客人而作出任何改善措施,村裡只有一台共用的小型水力發電機,連電話也不通,晚上還得靠油燈照明。但是自己始終懷念當年那段在純樸的民家留宿的時光,簡陋,但乾淨,跟村民一家圍在火爐邊吃晚飯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一些曾在那個純樸年代到訪雨崩村的朋友,也很有同感。
其實大家都明白,村裡有電有通訊網路,生活質素得到改善,對村民來說,是好事。貼照片的樓主也留言回覆,他很喜歡現時的旅館能有電有Wifi,也好意提醒,我們是外來人,懷念甚麼,是一回事,但對住在那裡的人來說,這是生活,不應該為了服務遊客而營造一些他們想要的氣氛。我想,大家懷念的,並不是雨崩的沒電沒Wifi。有感而發,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當日的電視新聞報導中,剛好是重建後的「囍帖街」重新開放的消息。
從前的婚嫁用品和服務集中地、被市民昵稱為「囍帖街」的灣仔利東街、政府眼中破落殘缺的舊社區,終於完成了華麗變身。只不過,亳不相干的歐陸風情街,固然硬生生地割斷了社區歷史;而再華麗的建築,再完善的設施,也不屬於大部份原來住在那裡的老街坊、在那裡經營了好多年的民生用品小店 - 他們早已被連根拔起,被迫搬離生活了一輩子的社區。當年市建局信誓旦旦的說會重現「囍帖街」,承諾優先讓舊商舖回歸,都只是漂亮謊言,當局堅持要收市值租金,能夠付得起的舊租戶,又有幾多?結果是,有能力「回歸」的舊商舖,只有一家;進駐的,都是為服務來旅遊購物的大豪客而設的名店。
雨崩村的變化,早在十年前,其實已經開始。雨崩村多年來一直接待轉山的藏民同胞,生活卻沒有很大的改變,直到被我們這些外來的遊客看中後,才有了急速轉變。十三年前的那次轉山旅程,入山前在中甸晚飯,認識了健談的藏族餐廳店主紮西多吉,並替他帶一個緊急的口信給雨崩的村長。後來才知道,這位紮西先生是當地民間自然保護協會的會長,一直以餐廳的營運收入,從修路到接自來水管,支援改善山區村落的生活條件。當時省政府為了發展梅里雪山風景區旅遊,打算修建更多的公路,一兩年間,公路己經伸展到西當溫泉,盤山公路要開入雨崩,已經如箭在弦。如此浩大工程,對原始森林的破壞,可以預見,但紮西先生更擔心的,是社區的破壞:湧入的遊客、雨後春筍般的旅館和旅遊設施、以及由此帶來的種種污染,還有因商業化而逐漸消減的純樸民風。紮西先生急於要跟村長商討的,正是如何在保護雨崩這片聖地、避免公路長驅直入的同時,又能讓村民分享到有限度開發的旅遊帶來的收入。
那次的商討,似乎頗有成效,開入雨崩的盤山公路,最終沒有出現;但是對設施有所要求的遊客們,對村裡投宿運作方式的種種不滿,還是讓這種村民定下的默契完全瓦解,旅館的出現,村莊的商業化,已是勢不可擋。一位熱愛藏族文化的香港朋友,多次到中甸隨藏民轉山,也見證了雨崩村的變化。一些原來由村民開的民宿客棧,做了幾年,名氣大了,有好價錢,都承包出去給外來人經營;也有不少新建成的客棧,都是特意建造,然後讓外來的人承包,但是只做兩三年,便又再轉手給別人經營,幾乎所有旅館,情況都是一樣。
當村莊已經完全商業化,原來的村民幾乎全搬走,村舍都是外地人來開的店,我們看到的,只能是一條美麗而空洞的「藏族風情村」。朋友去年再訪雨崩,看到幾家當地村民經營的民宿,仍然在堅持;貼照片的樓主也介紹,也有在城裡唸完大學、頗有理念的年青村民,回到村裡來經營。希望這是個好開始,也慶幸記憶中的雨崩,還存在著這一點點光。
法式牛油果土司配奄列與熱拿鐵
自小便有不少夢想,但隨著年紀漸長,卻大部份都無疾而終;時代變了、興趣變了、條件不足、又或者簡單的只是忘記了…總有很多理由,唯旅行與寫作這兩項,雖然起步遲,也未盡全力,總算仍能勉強堅持。性格内向,不擅言談,自從開始寫作而來,鑽圖書館、網上找資料,樂此不疲,實地採訪一事,卻從來都是吃力不討好。曾隨劉克襄老師穿村,目睹他主動打開話題、瞬間令對方樂於傾訴的技巧,羡慕不已。不過性格如此,自問很難改變。
近年多了時間在獨立咖啡館流連,店員和店主大多友善健談,主動跟客人攀談,也不會因客人 的無知問題(例如我)而不耐煩,依然細心解說,讓我可以幾乎不用主動開口便收集到好材料。這招待客之道,其實挺有用,教客人心情愉快之餘,也讓他們學到東西,下次便不會再問些白痴問題了……呀,不對,應該說是完成了推廣咖啡文化的使命才對。當然,有時候也會遇到不太專業的店員,曾在一家頗受歡迎的咖啡店裡,詢問有沒有賣手沖(單品)咖啡,店員竟然指指意式咖啡機,很有信心地說「我們的咖啡是人手沖的」,教人啼笑皆非。
一個溫暖得反常的冬日午後,路過上環一家新近開張的咖啡店,一為好奇,二為窗邊有空座,三為名字「Why 50」看來很特别,四是反正也要吃午餐……藉口太多,不能盡錄,總之便是9.9秒速度進入店裡,坐到窗邊。也許,是因為看到玻璃窗後可愛的女咖啡師,還是靚仔外籍老闆?其實,是為了窗前那一束梵谷名畫復活似的向日葵。
點了法式牛油果土司和奄列,配熱拿鐵,起初並不知道是法式,其實只是牛油果和奄列很對胃口而已。土司端上來後,發覺做法跟一般慣吃的有點不同,麵包特別香脆,唯一缺點,是要在精緻的瓷碟上動刀動叉,總覺於心不忍,生怕弄花了。土司由外籍老闆Johan親自炮製,味道很不錯,可惜自己英文字彙有限,Johan問我評語時,只能重複地說「很好、很美味」。Johan後來和太太外出,店裡便只剩下清一色香港人,轉回粵語頻道後,話便多起來了。先是跟咖啡師Bonnie談起手沖咖啡,然後Johan的拍檔(咖啡店另一位合伙人)阿逸也加入,才知道Johan是法國人,來自法國普羅旺斯地區的海濱,土司,當然是法國做法。
咖啡店原來是「港法合營」,阿逸本身是專業咖啡師,Johan的強項主要還是烹調食物,因為Johan的太太Shinta是印尼峇里島人,本身是位茶藝師,店裡不單兼賣花茶,且不時會有特别的印尼產咖啡豆推介。 為繼續談話而急於找話題的我,還是會衝口而出地問了些「法國老闆為何沒有賣法式咖啡」之類的白痴問題。其實呢,法式還是意式,沒有很清晰的界定,一般來說,以8克咖啡粉煮出30c.c.的濃縮咖啡,稱意式咖啡,若以同等份量咖啡粉萃取出45c.c.咖啡,便是法式咖啡。市面上很多意式咖啡店,其實都是先用機器萃取45c.c.的法式濃縮咖啡,再調製成不同產品,但因為採用意式咖啡機,都泛稱為意式咖啡。
因為趕時間,沒有機會再試一試他們的手冲印尼咖啡豆。出門時發覺外牆上看來仍未完成的壁畫,可以清楚看到當中是一句醒目的標語:「Don’t lose your Dream!」這跟店名有關嗎?50 … 堅持尋夢… 會不會是老闆以現身說法鼓勵大家,中年創業,也不會太遲?但幾位合伙人,看來無論如何也不會超過三十歲呀。這時阿逸剛好從店內走出,忍不住還是問了他。
對於店名的來源,自己曾有過不同推測,但原來都是自作聰明。「一般咖啡店量豆作萃取 ,都以18克為標準,但我們比較特别,是用豆子的數目。以我們的經驗,大約是50顆咖啡豆的份量。Johan的太太Shinta起初不明白為何是50顆,所以便有"Why 50 ?"這一問。」阿逸詳細地解釋了因由。對呀,國際公認的沖調標準,總有它的道理,為何要別樹一幟?一般人的即時反應,往往如此吧。也許只是太太一句並無特別意思的提問,讓Johan更加努力,向她證明自己的看法是對的;亦可能是太太無條件的信任,教他更有信心,朝自己定下的方向繼續奮鬥。總之,最後的結果是,奮鬥創業的心血結晶,以此命名。
沖調出最好的咖啡,用18克還是50顆?其實沒有單一答案。我們看世事,每每有自已的一套尺度,很多時候更是堅持自己相信的一套才是正確,從而否定所有其他,但是,亦很可能因此失去吸收另一種智慧的機會。一個風和日麗的假日,不想太嚴肅,還是把話題扯回咖啡店吧。Why 50? 愛人的一句閒話,很可能就是奮鬥的動力。一個令人感動的小故事。
就如店門外那未完成的壁畫,故事其實還沒有完。一個月後,因為出席一個音樂會,事前想吃點東西,我又來到了Why 50,雖然只見過一次,阿逸仍記得我的名字。當日心情有點低落,部份是因為腸胃不適,Shinta推薦了暖胃的檸檬生薑茶,喝後確實舒緩了不少。近期工作壓力爆煲,加上眼見社會上太多荒唐事,其實才是心情不佳的主因,很想喝杯好的咖啡,調整一下心情。阿逸二話不說,拿出一包巴拿馬波魁特(Boquete)高原Atlo Quiel火山區伊利達莊園(Elida Estate)產的Caturra種日曬「藝妓」咖啡豆,量豆、研磨、放粉、注水悶蒸、沖煮、滴漏…五分鐘後,兩杯清香的單品手沖咖啡,一大一小,便送到面前。為什麼是兩杯?原來這是阿逸的奉客方式:小杯的放了冰,一冷一熱,一沖兩飲,我還是第一次。阿逸應該記得我曾提過偏好果味較重的咖啡,選的伊利達莊園的日曬「藝妓」豆子,正是我的那杯茶。
當那冰涼而帶紅酒與藍莓味道的液體流過舌頭兩側,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剎那重現。一直跟人說,自己欣賞單品手沖咖啡,始自三年前東非乞力馬扎羅登山之旅。登山前到市集補充物資,也順道嚐嚐當地特產的咖啡,當年仍只喝意式咖啡的我,分了一小杯同行朋友點的法式壓濾單品,從此便挑起了這條筋,但其實早在十年前,已有過品嚐單品咖啡的愉快經驗。那年第一次到日本登山,在白馬岳山腳入住民宿,得到主人家的熱情款待,甫抵步便奉上冰凍單品咖啡。當時大家讚不絕口,還說回港後一定要到日式百貨公司找這種咖啡。但正如眾多曾經念念不忘的初衷,經過種種現實環境與生活壓力的沖刷,尋回那冰凍咖啡之味的意願,早淡忘了,一如十年前那踏訪日本群岳遍查高山植物的夢想。
「店門外那壁畫,已經完成了。」阿逸說。剛才進來的時候,早已留意到了:騎著單車的少年人,帶著象徵夢想的五彩汽球,騰空而起,「Don’t lose your Dream!」的標語下,是畫家的名字,Vin Cheung。一個應該很有印象、卻又一時想不起的的名字。對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人聲鼎沸的金鐘,海富中心通往政總的行人天橋上,一位身型瘦削、面帶倦容的年輕人,默默地守在鋪在地上的一張張諷刺漫畫旁邊,那就是Vin。然後,在臉書上,讀到他一段談及壁畫的文字:
「人生路上,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想出現過;亦會有想著『我一定可以做到』的為夢想行動過…這個社會是座名為『扼殺夢想』的機器。當人長大、踏入社會時,就會將你內裡的夢清除,只留下軀殼,成為奴隸。
但請你Don’t Lose Your Dream。你的Dream你的夢,是支持你繼續走下去的原動力。而夢想,永遠都不容易。相信自己吧。」
曾經的滿腔熱血,亦曾經為此傷痕累累。一年過去,有人仍能堅持,不忘初衷。你呢?
(原文於發表,此為加長版,文章另見於 《立場新聞》生活篇。)
<圖片合成自演出現場及場刊照片>
很少看流行歌手演唱會,每一次都是朋友邀約,覺得值得一聽的,便會應約。但老實說,值得花幾百元聽現場演唱的本地流行歌手,真的不多,所以都是一場起,也是止於一場,唯林一峰是例外,今晚的「林一峰X香港中樂團」,是第二次聽他的演唱會了,雖然仍不是自己主動買票,但也算是破了例。
林一峰的嗓子本來就很好,加上又是一位風格多樣化和敢於嘗試的創作歌手,作品主題往往跟旅行有關,也觸及關心環境和社會等題目,也是自己欣賞他的原因。
這一次他與香港中樂團合作的演唱會,是頗實驗性的,可以用「好玩」來形容。為與中樂團crossover特別炮製的新歌《陳忠漢與趙美鳳》,很本土的作品,車衣女工配貨車司機,正是阿媽阿爸年代的草根奮鬥史,令人聽得會心微笑。請出妹妹二汶演繹的小調《愛你枕邊暖》,草根男女的愛,故作風雅、含情脈脈地唱,也很搞笑抵死。
林一峰與香港中樂團綵排中 &圖片來源:Chet Lam 林一峰官方Facebook&
中樂團配現代流行曲,在香港不算是新鮮事,林一峰最拿手的,其實是英文歌,玩中西合璧又如何?結果一樣是得心應手。一首填上英文詞的中樂《彩雲追月》,不單只毫不突兀,簡直可用優美來形容。再玩大一點, 用藍調來演繹《忘掉心中情》又如何?
曾在月前的「台灣月」活動中,欣賞過台灣琵琶演奏家鍾玉鳳跟美國華裔結他手David Chen組合的Fade to Blue樂團來香港交流演出,已經見識過中樂跟藍調如何完美的結合,所以聽到用藍調來處理的《忘掉心中情》,也不算太大驚喜。反而是中場兩首愛爾蘭民歌,引發起無限回憶。
《老榕樹》,是林一峰把著名的《The Last Rose of Summer》,填上中文歌詞,以一個香港現代都市中的愛情故事,交疊著城市急速發展中老樹掙扎求存的悲歌。場刊中誤稱原曲作者Thomas Moore是英國人,但他其實是十八世紀的愛爾蘭詩人、歌唱家和作曲家,原詩是他1805年在愛爾蘭的基爾肯尼郡(County Kilkenny)寫成的,為一首傳統 愛爾蘭曲調《Aislean an Oigfear》(少年人的夢) 配的歌詞,並收錄在1813 年的《A Selection of Irish Melodies》歌集第五集。撇開這小小瑕疵,以歌論歌,《The Last Rose of Summer》原本帶傷感的曲調,跟林一峰填的詞,的確十分配合。
至於另一首《Too Late Love Comes》,林一峰是以英文唱的,美國歌手Jennifer Warnes填的詞,雖說原曲是傳統愛爾蘭旋律《Dawning of the Day》,自己卻沒有印象,但聽了兩句,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那典型的傳統愛爾蘭敘事曲風格?翻查資料,這是Jennifer Warnes收錄在2001年專輯《The Well》中的作品,為傳統愛爾蘭敘事曲旋律重新填上歌詞,但她不是第一個。愛爾蘭詩人Patrick Kavanagh在1946年便以此調為基礎,寫了一首題為《Dark Haired Miriam Ran Away》的詩,送給他的好友、著名愛爾蘭傳統樂團The Dubliners主音 Luke Kelly,此曲後來成為了樂團的其中一隻首本名曲《On Raglan Road》,這一下我恍然大悟 - 我是聽過The Dubliners吟唱的《On Raglan Road》的,但沒聽過Jennifer Warnes的版本,林一峰演唱的風格,當然又有很大不同,這才會有「似曾相識,卻認不出來」的狀況發生。
林一峰提到,選這首歌,是發現愛爾蘭民謠,跟傳統中樂有太多相輔相成的地方。這個特點,其實我早已知悉。早在1985年,著名愛爾蘭民族樂團The Chieftains發行了他們訪華時灌錄的專集《The Chieftains in China》,當中便包括了一首中樂《喜洋洋》,聽起來,跟一般中樂團演奏的版本無異。當年我在愛爾蘭唸書,對愛爾蘭傳統音樂產生了興趣,The Chieftains是我最喜愛的當地民族樂團,因為團長 Paddy Moloney的女兒跟我的鄰居是朋友,讓我有機會在參加完他們的音樂會後,到後台跟他們見面,是很難得的緣份。上月中舉行的世界文化藝術節,邀得The Chieftains 重臨香港演出一場,但很可惜,自己剛好有事無法出席,是為一大遺憾,但最為傷感的,是看到從前認識的六位樂手,已剩下四位:著名愛爾蘭豎琴家Derek Bell,早於2002年心臟病發逝世,提琴手Martin Fay,亦於2012年病逝了。
「眼淚的存在,是為了證明悲傷不是一場幻覺。」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中如是說。
但其實,世上最淒楚的感覺,莫過於欲哭無淚。
一部電影要達至摧淚效果,最容易的手段,就是找一位演技精湛的演員,在鏡頭前迫真地淚流滿面。但如果情節要描述的是一種痛不欲生、卻欲哭無淚的感覺,雖然演員和導演都能精確地表達出來,能否摧淚,卻因人而異。觀眾本身若有過類似經歷,沒有眼淚的畫面,照樣可以感同身受,激動流淚。但世上又有多少人,真正經歷過如此刻骨銘心的痛?
林書宇導演的《百日告別》,描述的正是這種傷痛,主角欲哭無淚的畫面,感情豐富者如我,竟也沒流過一滴淚,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體驗過如此的痛。也許是劇本故意安排,主角們的壓抑、悲痛在平靜的表面下翻騰,直到女主角心敏有機會跟逝去的未婚夫的弟弟抱頭痛哭,卻又點到即止,很快地,又看到她似乎在微笑著地自殺殉情。只是那種無法宣洩的悲痛,不是常人可以理解。是的,沒有親身經歷過的痛,沒法理解,就如大家都習慣地請喪失至親的朋友「節哀順變」。
最能讓自己感動的一幕,畫面卻很平靜,甚至是溫馨:心敏拿著過世的未婚夫生前為蜜月旅行準備的手繪沖繩美食指南,獨自踏上預定了的蜜月之旅,在那霸某小街斜巷中遇到一位正在吃力地爬坡的日本婆婆。婆婆不斷抱歉地說自己走得很慢,心敏卻一直很有禮地、小心翼翼跟在婆婆後方,於是婆婆便開始跟她說話:「丈夫生前,常和我一起走這一道長坡的,但他總自己先登頂,我只能慢慢地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速度,但我知道,丈夫一定會在坡頂上等我的。」相愛的人,雖然總會有一位先走一步,但終會再次相遇,婆婆的話,彷彿在撫平著心敏的創傷。只是,看似象徵著療傷旅程的沖繩之旅,卻並非是那麼一回事,觀眾們,包括自己,是被騙了:心敏不懂日語,根本不可能知道婆婆在說什麼。對白,是導演說給自己聽的,當然,也說給能夠感同身受的觀眾聽。
三年前,導演林書宇結婚十二年的妻子驟逝,拍攝《百日告別》,其實就是他很私密、很個人的療傷之旅。影片故意淡化衝突、節制情緒、沒有故作戲劇性的安排,觀眾情緒始終沒有太大起伏,是意料中事。如果單憑在戲院内有否流淚來判斷一部電影的感人程度,那便錯了。步出戲院後,一連數天,每當想起一些情節,便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激動,驀地湧上心頭。
最低級數的烈酒,一拿近口邊,散發出來的酒汽,已讓人眼淚流。過量的酒精對身體有害,喝酒後之所以會心跳臉紅,就是一種防禦機制吧,是身體在警告你,「不能再多喝了」。越醇的烈酒,卻越容易入口,好像把人的防衛機制都瞞騙了,卻往往在回家路上,才忽然一陣眩暈,你於是發覺:「中招了」。《百日告別》,就是這樣一瓶醇醇的酒。
[圖片來源:電影劇照]
(文章另見於 《The Stand News 立場新聞》生活版,此為加長版本。)
午飯時間,工廠區的台式餐廳,人客擠得水泄不通。除了供應台式餐飲,餐廳也以「回到校園」作佈置主題,乘著台灣電影《我的少女時代》上映帶來的校園懷舊熱潮,餐廳很受年青人歡迎。自已本來就不是趕潮流的人,但朋友選了這家餐廳碰頭,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我們被安排跟一群看來是大學生的客人併桌,無意八卦別人的事,但有意無間,總會聽到同桌的人講話。幾位看來都是剛剛學士畢業,正在討論到外地大學研究院繼續深造的事。
「我打算先到柬埔寨義教三個月,幫助當地的貧困學生。」坐在我旁邊的男生說。有志從事義務工作,很好呀,我不禁打量一下這位充滿熱誠的年青人。但為什麼只是三個月?「我最想進的那所大學的研究院,已遞交了申請,那裡入學競爭很大的,據知他們頗重視申請人服務社會的經驗,最好是在貧困地區當過義工,都會加分的。我希望成行後盡快讓校方知道,審核入學申請時便可以一併考慮。」
哦,原來只是為了擦亮履歷表,剛熱起來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是哪一所大學?」另一位女生問道。當耳邊響起了一所位於南半球某城的大學的名字,一下子便明白了,為何只是義教三個月而不是半年或更長。「大學二月底左右開課,我不能耽誤太久。」擦亮履歷表之餘,原來也是在填空檔,一舉兩得。
「我曾在某某機構(一個國際性的NGO)當過 intern的,幫你問一下舊同事吧,看看他們可否安排。」另一位較年長的女生說,看來是學長。「義教的對象,我希望是有上進心、但又沒有條件繼續升學的中學生,我可以自身經驗,跟他分享。至於小學生或無心向學的,便不考慮了,我沒有這方面的應對經驗呢。」聽到這裡,我的心完全冷了。
曾幾何時,師長們的教誨是,參與社會服務,不為報酬;當義工,應該重質不重量。從什麼時候開始,義工服務已經變成了一種計算?
離開學校,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日子,大學生涯,亦非在香港渡過,但是自己對香港近年教育制度的改變,卻是有留意的。始於2009年的新高中學制,新增「其他學習經歷」一項,佔總課時最少15%,當中包括了德育、公民教育、社會服務、與工作有關的經驗等範疇。於是,不少學生和家長,過去從未曾參與任何義工服務的,為達到要求而臨急抱佛腳,一窩蜂地去當義工。
學校及學生最著緊的,不是對社區有什麼貢獻,或從中學到了什麼,而是出任義工的紀錄證明。「記得要簽出席簿和領取義工證啊!」當義工的動力,說穿了,就是為了交功課。當學校和家長都抱着「交數」的目標來要求學生參與社會服務時,學生們又怎麼能不帶著計分的心態來當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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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話題,完全轉到當義工的經驗分享上去了,在其後七嘴八舌的討論中,發覺這位打算到柬埔寨當義工的男生,並非想像中那那般功利,也不是在「挑肥揀瘦」,似乎年幼時也曾捱過窮的他,還是真心希望以自身經歷,激勵柬埔寨的年青人,而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並無把握勝任之事。只是,香港人典型的「精明」與「講效益」,難免會事事計算。「其實入學申請審批可能已經有了結果,到了這個時候才去當義工,是否有幫助,也是疑問。不過無所謂啦,反正能幫到別人,自己也會開心。」
俗語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快樂,如果只是行善的副產物而不是目的,我覺得沒有問題。可是很多人不明白,在貧窮地區,資源本來便很困乏,還要騰出部份來招呼我們這些來自富裕地區的義工,會有多吃力;如果義工只是短期停留,三個月的相處,剛好和孩子們建立稍為親密的感情和信賴,便是要(幾乎肯定是永久地)離別之時,對孩子們的打擊會有多大,有多少人留意到?短時間付出帶來心靈上的滿足,代價是別人多少的失落,又有否計算過?
記得有位志工曾經說過,決定當義工前,最少先問問自己三件事:
1. 有沒有當地人需要的特別技能?
2. 如果沒有,還有甚麼其他可以貢獻?
3. 體能和健康是否捱得住,日常生活(包括語言溝通)可否自理,會否成為當地人的負累?
只是,很多有意當義工的朋友,似乎都沒有考慮過。
「我也曾經在一家專注拯救被販賣的兒童的外國機構當義工。工作的第一天,發覺機構相當低調,網頁上沒有被救兒童的資料,甚至連一張孩子的照片都沒有,覺得很奇怪。」到了準備結帳之時,一位坐在我對面、一直保持緘默的女生,忽然開腔。「我們幫助這些可憐的孩子,當然不是為了得到回報,但也無權把他們的苦難和落魄公諸於世。聽他們的說明後,我便想通了。」
看著這位女生,我報以敬佩的眼神,我想說的,她都說了。一些曾當扶貧救災的義工朋友,甚至是一些頗有規模的慈善團體,都經常會把受助者的慘況圖片公開張貼,目的或許很單純:為了激發更多人的同情心,希望他們伸出援手。但是想深一層,義工與受助者,並無高低之分,我們并非在施捨。有誰會因為被別人看見自己衣不蔽體、瘦骨嶙峋、又或者飢寒交迫的難堪模樣而覺得高興?
維護受助者的尊嚴,是一切善行的底線。這一點,還是要計的。
(文章另見於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此為加長版本。)
花蓮縣豐濱鄉新社海梯田
植樹護林的人,幾乎都不會享受到自已的努力成果,然而他們仍會孜孜不倦地付出,為的都是下一代的福祉。
很多人在批評,現時的社會運動,幾乎都是徒勞無功,為何不安於現狀, 繼續眼前的和諧安逸?的確,慣於急功近利的人們,是沒法理然植樹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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