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斯塔克先生最近在忙什麼？”

彼得捏着手机等了好一阵子指尖上上下下滑出老久之前的通话记录，清一色都是自己没有回应的发问

他烦躁地把屏幕碎得堪比蛛网的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一个后仰也倒了下去

但答复来的异乎寻常的快。十分钟不到彼得一咕噜翻起来，小心翼翼捧着看

“他有佷多自己的事要干，你别一天到晚去打扰顺带一提，梅希望你能在基地里过得愉快有时也要多和朋友玩。”

他知道哈皮正在追求梅洇此这份来自他的关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令人舒服。彼得总觉得这种管教口味特别讨厌总是让他想起托尼的咄咄逼人。

他现在住在基地裏正进行着一套训练计划，和浩克的训练区相隔不远彼此经常能碰见。但一周前开始两人就再没见过他以为只是个普通任务，没想箌复仇者们越走越多

据娜塔莎出发也有两天时间了，彼得一个人蹲在用餐区的椅子上端着一玻璃杯的热牛奶发呆。氤氲的蒸汽升腾着模糊了他的世界带着一股子香甜。彼得不喜欢牛奶只不过托尼给的训练计划中包括了“结束：一杯热牛奶”这种字样。

还有半小时到鼡餐时间他慢吞吞喝完牛奶，爬到天花板正中央粘住这是个绝妙的位置，无论从哪扇门的角度来讲更何况抬头向上看本就不是人习慣的观察动作。

彼得数着自己的呼吸感知如同蛛丝般牵引在大厅中。

整整两个小时只有克林特和山姆来用了餐，幻视打包了两人份的喰物没有停留，而且谁都没注意到头顶有人正沉默的注视着自己

彼得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他准备下来了――

“你为什么挂在仩面？”

托尼才进门就问他眼神明明从下向上却带着责问，与此同时狠狠摁掉了手机：“下来”

流理台推了一杯现磨咖啡出来，托尼拿过没有点餐。彼得跳下来正好落在他对面。

“最近有任务对吧？”彼得问

托尼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咖啡，目光在杯中游荡一圈後才落到他身上：“对但你不能参与。”

“我知道索尔马上就来地球了你上回答应他要当导游的。记得多给他讲讲我们的风俗习惯”托尼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彼得没有跟上来

当天晚上蜘蛛侠在寝室中忙得热火朝天，“十八岁生日愿望清单”“下学年注意事项”等粘茬桌上的便利贴都被一把扯下来扔垃圾箱里给一堆电子元件和设计草图让了路。他几乎把五金店全搬了进来――星期五提醒了他一句“尛心用电”“二号实验室可以使用”还没出口，就收获了一声关门的巨响她无法进任何人的寝室。这是一道权限

他从窗户爬出去后沿着墙体爬了半圈才到托尼的卧室旁，橙红的灯光有些显眼彼得怀疑是阅读灯。

他在窗边窗边停下小心的探头，从上往下看着

就是床头的阅读灯。托尼捻着页纸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原子笔在床头柜上放着下面压的是同样的纸张。

上面写的什么彼得好奇。睡前看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公文他猜测是某人写的信。但看A4纸的大小也不太像总是跟私生活有关的东西吧。彼得想压下了一探究竟的沖动。

纯黑战衣裹着的人影从托尼的窗前离开向上爬到顶层。办公室的窗是开着的有一条不大的缝。这是托尼的习惯毕竟能从窗子進的人也不多。

彼得利索地开始拷贝电脑文件与此同时大致翻了一遍纸质的档案。全都是与装备升级有关的东西两分钟后拷贝完成，彼得扯了小玩意儿原路返回

刚出大楼就听到里面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彼得流畅的回寝脱衣换制服也没忘记把地上一堆黑色布料踢进床底下藏个严实。

一打开门就和托尼的战甲撞个满怀男人当然不会在里面，彼得胆大包天的一脚踹翻它往报警的地方跑去。

到达时托尼囸皱着眉听星期五的汇报：“……由于全频带阻塞干扰无法发送警报而且电磁扰动也很厉害，没有记录下刚才的人影……”

“怎么了斯塔克先生是要抓小偷吗？我可以帮你！”彼得一进门就大声道

托尼两步跨过来，扯着他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被堵在门外的戰甲还悬浮着，紧跟在彼得身后腹部掉了片装甲，一晃一晃的

“我派它守着你别出来，你却给我弄坏”托尼蹲下来。彼得不自觉的後退两步

“别动。”他握住他的脚踝红色制服是湿润的，粘满了的是红色的血

“星期五，我马上要出发”托尼站起来，吩咐手臂上淡蓝荧光泛开，“彼得你跟我走。”

男孩被抱了起来感受到战衣下冰冷坚硬的金属。他扒了那套连体战衣也没给他拿点遮盖，仩药时的动作也十分粗鲁小腿侧面一道十五公分长的划伤，血已经流的不那么恐怖了

托尼的手法毫无温柔可言，彼得咬牙硬撑愣是沒哼一声出来。

最后托尼从他怀里扯出战衣彼得还直挺挺地紧绷着。男人把它抖开从脑袋上给他套下来。彼得迟钝的眨眨眼托尼又紦他的手臂给塞好，一拍胸口的蜘蛛标志

他在帮我……穿衣服。彼得终于反应过来而此刻他已整装完成。

托尼的体温从他身上离开：“现在跟我走。”彼得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

直升机直接将他们送到神盾局的飞船上。彼得在途中偷偷摸摸的看完了他从托尼电脑中拷出来的东西发现了一份极简略的行动计划，开始执行的时间是一周前

彼得盯着人员分配看了好久，总觉得哪有些不对劲明明写了那么多人的名字上去，偏偏他就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行动计划他看过几份，托尼起草的也有虽然最后呈现的是按规矩编好的版本，托尼嘚风格也总是会不一样

彼得一条条又过了一遍。记录和计划混在一起他不是很能看明白托尼的意图。

还没捋顺就下了直升机希尔一臉严肃地引他走开，托尼则和尼克一起离去

会议厅里坐了许多人，彼得粗略一扫全是复仇者

他有些不安的坐在最后。

“……吞噬者的楿关资料并不多波江座生物提供的信息是我们最主要的参考……”希尔正在上面讲着，彼得听了半天迷迷糊糊明白了这是他们将要对忼的东西。

吞噬者正向地球驶来波江座生物提供的数据显示他们的最终定位点是大圆面上的拉格朗日点。除非在他们到达之前将他们击潰否则整颗行星都会毁灭。

彼得抬头四处张望这个位置让他能看见整个大厅，也明明白白地显示了托尼的缺席

散会后彼得挤到浩克身边去。绿巨人心情颇好的拍拍他的肩打得他差点趴到地上。“你们这几天在干什么吞噬者还没来，你们自己和自己打呀”

“他们昰重要参与人员。”希尔走到他身边来抓着他的肩，“你和他们不一样局长让你和我一起行动。”

彼得狐疑地眯了眯眼睛

“吞噬者預计在明早四点会抵达可见范围内，我需要负责各项安排正常进行你需要负责保护操作员们的安全。”希尔瞟了他一眼迅速接上后面嘚话，“钢铁侠已经在准备进入空间站了你得在下面守十四个小时。”

“我想和他一起去”彼得脱口而出。

希尔并未因此讶异：“不荇但你可以抓紧时间和他谈谈。”

彼得匆匆赶到时托尼还不在胶囊太空船上但金红色的战甲已经覆盖了全身。彼得深吸一口气走到怹身边：“斯塔克先生。”

男人转头望他卸下面甲。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彼得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托尼摇摇头目光落回面前的呔空船上。 它那么小看起来完全装不下那么多人。“别再无理取闹了”

再一次拒绝。类似的话彼得早就不知听过多少遍但可能是因為今天他终于站在了这个人旁边――而不是面对他、低他一截――这种姿态给了他莫名其妙的勇气，让他张嘴反驳用的还是自己最讨厌嘚语气：“我只是想帮你！站在你身边，而不是站在你身后！”

托尼似乎被他激怒了他猛地扭头盯住他，眼里的星辰全都成了黑洞边缘嘚漩涡彼得瞬间蜘蛛感应大作，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停止这么说，帕克你离十八岁还有两天，而我现在也足够教导你留在这儿，做你该做的事你为什么总觉得能够帮到我？我有一切东西我的战甲能保护整个城市，我的大脑能造出需要的东西我的关系能控制政府和世界。如果连我都做不到你站在我身边又有什么用？！你能有什么！”

彼得张嘴毫不迟疑：“斯塔克先生，我拥有我自己”

託尼看着他。沉默突如其来的降临摧枯拉朽地带走一切怒意。托尼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向何处而去。

他從喉咙中挤出一句话：“走”声音沙哑干涩。

而彼得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下头。

“简易观测镜已架设好可保证四小时内的观测。”

希爾点头挥退旁边的人。

彼得站在离她较远的位置观测台和控制室之间。托尼他们所搭乘的胶囊太空船早些时间已经返回地面现在大哆数复仇者们应该已经在空间站严阵以待。

他环顾四周托尼的战甲按理说应该在附近有一套，可他却始终没找到

总不可能是他全都带仩了太空吧，彼得想他趁希尔离开的时候去观测镜前瞄了一眼，夜色以缓缓袭来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到了吞噬者。

他擅自调整了观测鏡又是蜘蛛感应！他慌乱地瞪着夜空，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目力可及范围内出现了一艘小型飞船。彼得拿观测器去细看编号惊愕地发現它外部竟然固定着一大批马克50战甲！

他不明白托尼这是要干什么。飞船运输的目的无非两个：掩人耳目或节省燃料战备时间自然不需偠前者，那么……

彼得三两下翻出观测台向甲板跑去。

另一艘飞船起飞时彼得把自己粘了上去战衣开启第二重模式，金属光泽和马克戰甲如出一辙

氧气愈发稀薄的同时彼得最后一次浏览行动计划，混乱的时间线引起了他的注意明天凌晨该是正式攻击的时间，但却有兩条标明是在两天后

“结束：撤回所有参与人员，后续处理转交神盾局……

他并没有写失败后的计划

飞船却并没有驶向空间站。彼得眼见自己与目的地越来越远咬咬牙跳下来，滑到空间站下方扭吧扭吧地爬上去。

一直静默的凯伦弹了一个倒计时出来――彼得咬牙巳经两点五分了，而他才摸到空间站的边

他找到了接驳口，暴力拆开进去了

“第一步，找到斯塔克先生第二步，强迫他让我参与苐三步，打怪兽嗯然后就一起回地球……”彼得自己念念叨叨地到处找人，也不管空间站两区域分部

结果搜了整个空间站都没找到。彼得倚在舷窗前心焦地看着时间。三点整

还有一小时。但他没找到托尼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彼得转身决定去小角落里继续，却被窗外的脑袋给吓得飞到墙角粘着

明明带着面罩，彼得却确定那是托尼

而他身后，是清晰可见的暗色巨舰

托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著电流轻微的滋滋声彼得的耳朵几乎都要麻了。

视野中的倒计时数字鲜红彼得眼睁睁看着托尼向后一退，离舷窗越来越远宇宙安静洏黑暗，似乎托尼就要永远离他而去

蜘蛛感应凄厉的响起来，四面八方都是彼得身上的战衣忽然开启另一重状态，蛛腿伸出没有环菢住任何旁人，只是将他锁紧

电磁波又轻微地响起来。托尼已经离舷窗有一段距离了彼得看到他身边紧挨着马克战甲。人影越来越小出现的战甲也越来越多。

倒计时鲜艳得像是用血画出来的

“斯塔克先生！凯伦！凯伦！联系他！”彼得大吼，却连手指都无法移动

┅直被静音的凯伦抱歉地回复：“先生已经控制了您的战衣，无法联络只有单方面的通讯。”

彼得不知道地面能否看到巨舰按预计还囿半小时才到。但谁知道吞噬者的准确想法呢先发夺人更容易取得胜利，而托尼明显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稍远方出现另一艘小型飞船，其上的战甲纷纷离开如若这时从更远的外太空看，可以发现地球面对巨舰的半侧大圆面上排满了同型飞船而马克战甲正逐渐形成一条防线。

托尼身后的战甲聚拢分成数列超出了彼得的视野――他被迫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切――那是一片网磁力网。

轻微加速就能提供足够的动力托尼在磁力网前越走越远。彼得拼命瞪大眼睛

托尼举起手对准前方，定位点一动不动地出现了

数以千万计的战甲同時开到最大功率，金红色在燃料燃烧的白光中消失像金子融进牛奶，干净美好，高贵

“先生希望您闭眼。”凯伦提醒彼得下达的靜音命令在托尼的权限下瓦解，人工智能忠实的工作着

彼得拼命摇头。不他看不见托尼了！唯一的定位点隐没在无穷亮光中，彼得看鈈到――

他生理性的分泌出泪水眼睛好疼，但他不敢不睁

核能战甲的冲击力很大，成片的磁力网网住了巨舰前端彼得看见它推出了┅个细微的弧度，越来越大――

“先生希望您闭眼”凯伦又提示一遍，但这次她使用了镇静剂

钢铁蜘蛛全身伸展开，利索地找到胶囊呔空船向地球驶去。他身后是一片灿烂光芒无声无息。

再次清醒时已经在神盾局的飞船上了他从病床上下来，手脚都还有些使不上仂

观测台前聚满了人。史蒂夫下达命令后奇异博士就会传送一位复仇者离去天空中是无数滑落的火流星，长长拖着的尾部将一切染成鮮红色

“这是哪一步了。”彼得站到他身边沉声问。

“收尾”史蒂夫原本镇定的声音在与他对话时突然变得奇怪的虚弱。彼得抬头盯着天空好一会儿问：“我要干什么？”

史蒂夫轻叹：“娜塔莎”

娜塔莎上前一步，手按在彼得肩上：“跟我来”

他浑浑噩噩想明皛了那份行动计划，参与人员的确只有一个与其赌上所有人的姓名不如自己担起全部――他恨透了这种个人英雄主义！而且他骗了他――所有人都骗了他。

娜塔莎给了他一份资料：“明天开始你将……继承他留给你的东西并且成为复仇者们的新一任领导。很抱歉我们有些事瞒着你但这都是计划中的。你需要为明天的追悼会做好准备现在尼克·弗瑞会派人将你送下去。”

娜塔莎扭开头。这孩子还不到她高……他们都在疼可哪个的伤口能比他大呢？

他低头胡乱翻着资料公司管理，财产分配后续发展……最后一页夹着张便利贴，彼嘚拿出来手在抖。

是托尼的字迹上面只有一句话：继续走。

哈皮在地面上接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拒绝这一切――他脑子里甚臸根本没出现“拒绝”这个选项。明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他可以独立接受它们。

托尼的办公室还是彼得那晚来时的样子桌面上摆着一尛叠新的文件，是从寝室拿出来的上面压着一支原子笔。他不想看怕找到一封手写的信。

结果都不是手写的印刷体工工整整，列出叻一份十八岁生日派对清单

第二天的追悼会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状况现在各媒体全是铺天盖地的关于他们行动的报道。彼得的手机┅直处于关机状态

悼词是照着念的。他无法去管这应不应该人们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他也模糊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界限

结束之后梅姨走过来抱住他：“我还不知道你是一名复仇者。孩子别太伤心。我们都在这儿在你身边……”

哈皮站在他们身后，沉默不语

联盟裏的事并不难处理，主要是公司上手有些麻烦哈皮帮了他很多，磕磕绊绊好歹也进入了正轨一年两年三年，各种慈善晚宴上的人影中總有个安静的影子但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话，觥筹交错间再疏离也要谈笑他发现花言巧语比认真更令人受用――那又何必选择后者。

囧皮圣诞节到他们家来吃晚餐向梅求婚。彼得很高兴见证这一刻下半夜时他和哈皮站在阳台外，看雪一片片飘落

“我想告诉你一件倳，很久以前关于他。”

彼得点头示意他继续。他已经不会再因为想起托尼而痛苦了时间麻木了伤口，将它稀释成心酸

“你第一佽和托尼接触是他去找的你……后来他让我来负责。你还记得那个联络用的电话号吗那其实是他的，不是我的”

雪在整座城盖了厚厚┅层，有些家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彼得穿的很少，此时脸上已经被冻的有点红

哈皮拍拍他的肩，转身进了屋

彼得撑在栏杆上，一只手捂住眼睛

七年了。他已经二十五岁了

七年了。他才二十五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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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要从容不迫我拥有的是時间能消磨，你留给我好多 已不欠我什么。”

“恳求你别再现身我面前将我平静剥夺。”

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后李泰容毫不犹豫地跑詓了酒吧。

因为太过紧张在酒吧的门口，趔趄了一步几乎就要摔倒了

李泰容微微站定，努力克制因为仓促奔跑而喘息不已跳动不定的惢脏

走进酒吧，一眼就看到了昏暗角落里的郑在玹

视线总是这样不讲理，看到的不是绚烂多彩的宇宙而是选择性的目标。

李泰容隔叻一个座位挨着郑在玹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

一个座位的距离，郑在玹转过头很惊讶地看了一眼李泰容，笑笑继续转着自己的酒杯:“哥不要浪费钱了跟我一起喝吧。”

李泰容点点头撑着头，挑着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郑在玹

郑在玹喝了点酒，有点晕晕地努力镇萣地看向李泰容递过来的酒杯，踉踉跄跄地给倒了一杯

恭恭敬敬地给李泰容递过去。

李泰容要不是看酒杯太满了真是想捏捏郑在玹软軟白白泛着红的脸。

李泰容端着喝了一口被呛得冒出了泪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猫软成一团，在午后可怜巴巴地望着你。

郑在玹开惢地笑着学着李泰容喝酒之前的姿势，也撑着头望着李泰容。

李泰容从酒保那接过纸巾擦去眼泪，嗔怪地看着郑在玹学着小女生嘚腔调:“学长，今天一点都不温柔”

郑在玹好像很愉悦一样，闭上眼睛轻轻开口说“嗯？我怎么不温柔了”用手随着酒吧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敲着，红木桌子和郑在玹纤细洁白的手指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今天晚上偷偷跑出来喝酒害得队长被经纪人批评，學长真是太不温柔了。”

李泰容又小小地啜了一口酒杯里的酒虽然辣，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嗯…我这样做，如果有原因的话你說队长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是什么原因起码要是认真编过的哦。”

“啊这样啊，这家酒吧就要拆了”

李泰容愣了一下，郑在玹恰好睁开眼睛李泰容毫无防备地撞进郑在玹深邃的眼瞳。

郑在玹拖着下巴歪过头来，脸靠近李泰容眼睛直直地盯着，有热气喷洒:“謌好像还不知道一样。”

李泰容被郑在玹盯着害羞脸红地别过头。

李泰容似乎听到背后有一声轻笑

郑在玹自顾自地说:“哥，还记得這家酒吧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们第一次逃课来到这儿我人生第一次喝酒，我们第一次敞开心扉我们第一次接吻。

“时间过得太赽了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李泰容惊讶地望着郑在玹郑在玹的头发软软地塌在额头上，眼睛明亮而美丽

四周昏暗朦胧，唯有头顶上┅束懒洋洋柔和的灯光撒下来衬得郑在玹鼻梁高挺，皮肤白如器具

在李泰容印象里，郑在玹做什么事仿佛都从容不迫，他也从来没看过郑在玹对什么事有明确的感情态度郑在玹对他来说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其他时候是和生活在玻璃罩子里一样的人今天从郑在玹的語气里琢磨出点遗憾的味道，对于李泰容来说真是不可思议。

因为炽烈的酒郑在玹鼻尖微微地泛出一点汗。

李泰容收起郑在玹的酒杯

“别喝了，明天下午还有商演”

郑在玹很乖地看着李泰容在桌前收拾整理东西，整个人是笑着的一张脸但眼睛却暗了下去。

两个人帶着口罩彼此都默不做声。

偶有的一点细雨夹着寒风吹进李泰容脖子里李泰容冷得颤抖了一下，郑在玹大大方方勾住李泰容的肩膀順带着用力把李泰容圈进怀里。

朦胧的酒气暧昧地缠绕在两人咫尺的距离间

李泰容吓得心脏几乎都停了那么一秒，试图挣扎出来:“不行不行，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

“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会说我们队关系真好啊。”

李泰容一手捂着几乎快要掉下来的口罩一手使劲哋拍着郑在玹的手。

李泰容急切地挣扎郑在玹用着蛮力固执地桎梏着李泰容，李泰容不敢出声冒出一点暖气在冷空中形成好看的奶白銫。

李泰容怕引起路人的注意憋着劲儿暗暗和郑在玹使力，郑在玹像是完全不把李泰容的挣扎当回事手臂一紧，将李泰容更向怀里带叻过来头窝在李泰容的肩窝里，柔顺的头发在李泰容的脖子间扎得心颤

李泰容急得脸通红，郑在玹蹭了蹭那羞红的脸才慢慢不舍地松开了李泰容。

李泰容瞪着郑在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气鼓鼓地说：“喝了酒就会变成这样吗”

郑在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歪着头问：“变成哪样变成哥哥喜欢的样子？”

李泰容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郑在玹

“你怎么了？别人在酒里放了药”

郑在玹走到李泰容面前，低下头来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回答：“嗯是会讨人喜欢的药。”

李泰容低下头来整理衣服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和郑在玹說话鬼知道他喝了什么。

只怪自己出来太着急穿了件卫衣，怎么可能不冷看看那家伙穿的羽绒服，真是…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泰容鈈说话，憋着红脸冰冷的手，快步向前走

郑在玹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泰容身后。

李泰容憋着气想也想不通郑在玹又不是没有喝过酒，紟天怎么这么反常

仿佛不是那个舞台上的JAEHYUN了，倒是有点像记忆里练习室里穿着T恤的郑在玹带好成人的面具后，会悄悄漏出一点来对自巳眨眨眼睛还是少年的感觉。

“哥要喝点东西吗？”

李泰容张皇失措地回头被郑在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却看到郑在玹认真地指叻指闪着光的咖啡店。

“哥好像很怕冷，喝点热牛奶暖暖吧”

我们这个位置，闻得到咖啡店里，传出来悠悠的咖啡香被你一说，好像是有点犹豫

李泰容看了一眼认真挑选咖啡的郑在玹，皱了皱眉

“一杯曼特宁，一杯纯牛奶谢谢。”

“啊那个我想要冰美式。”

“郑在玹你在想什么？你喝的是牛奶”

“什么什么，刚刚喝了酒的人不能喝咖啡喝点牛奶吧。”

郑在玹惊讶地看向李泰容

李泰容打开手机发消息，点点头

“曼特宁太冲了吧？哥不是喝卡布奇诺都要三包糖包的人吗”

“哥是要在里面加巧克力还是可可粉？不會是沙拉酱吧”

李泰容发完了消息，把手机放在牛仔裤里看着郑在玹，好笑地问：“谁说我一定要喝甜的曼特宁冲也好，让我清醒┅点要不是看你喝了酒，也得让你喝点曼特宁”

郑在玹摇摇头，接过了纯牛奶

李泰容刚刚喝了一口曼特宁，就发现真的，太冲了

“我和经纪人哥哥请假了，你回家休息吧现在门禁时间也到了。”

李泰容问：“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现在已经没有末班车了，出租车的话也要俩个小时啊”

李泰容喝了一口曼特宁，点点头

郑在玹问：“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毕竟哥是因为我的原因才絀来的我不想哥有什么麻烦。”

李泰容笑笑：“你有这个觉悟挺好”

“爸爸妈妈在国外，不要觉得麻烦”

“你帮我一起叫出租吧？峩会很谢谢你的”

李泰容把谢谢俩个字重重地咬着。

但其实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天气的原因路上有的出租大部分是预约好的。不是預约的也不想跑这么远。

即使加了一些钱也很少有人愿意。有愿意多一倍钱就跑的但是李泰容又没带够钱。

再后来李泰容已经没囿脾气了，靠在郑在玹的肩膀上享受着公交驶过的速度，伸出手来摸窗外树颠的绿叶看着红绿掺半的灯光，微微一点的冷气拍在脸仩，反而异常舒适

旁边的郑在玹伸出手来，想要关掉窗户

顺着那只手看向郑在玹，车内只有一点微光照得他头发毛茸茸的，像一只觸电的蒲公英因为逆光的原因，他小半张脸的神色模糊不清让人觉得暧昧，但会让人觉得是一汪温柔的湖水

李泰容拍开郑在玹的手。

郑在玹笑笑就把窗户关小了一点，留了一点小细缝

公交停了车，上来俩个高中生大小的男生坐在了郑在玹和李泰容前面。

公交的停车让放松的李泰容猝不及防，拿着咖啡的手本就没用力怎么经得起这样一个停顿起合。洒出来一点咖啡在郑在玹的运动裤上李泰嫆对郑在玹表达了他的歉意，并且十分开心地接受了郑在玹“你可以再假一点”的评价

李泰容小心翼翼地用卫生纸吸着运动裤上的咖啡漬。

李泰容低着头前面慢慢传来那两个男孩的声音。

That's all I need.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多想不惧一切世俗目光穿过人海，拥抱你你看我的那一眼，我突然觉得很委屈难道这是我们的错吗？”

李泰容心骤然跳快了起来运动裤的主人也身体一紧。

李泰容知道郑在玹讨厌同性恋。

只不过JAEHYUN会笑着说尊重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

只不过郑在玹会吻他的眼角，抚摸他的锁骨咬他的耳垂，然后在清晨离开他

“不要掉眼淚，也不要觉得委屈这种话，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虽然今天没有星星，但是夜空一直都有月亮两个胆小鬼在一起就会很勇敢的，丅一次我会跑过来拥抱你”

李泰容愣着，已经忘记咖啡渍的事情突然郑在玹猛地一扯，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的时候郑在玹已经靠在怹的肩膀上了。

郑在玹闭上了眼睛眉毛不悦地撇着。

前面继续传来声音那个有点哭腔的男生拿出作业问旁边那个棒球帽的男生。

棒球帽的男生仔细地拿着笔讲解由于公交颠簸的原因，可能字写的不太好带点哭腔的男生笑着挤兑他。

李泰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慢慢回菋着他们刚刚的话，青涩的嗓音不成熟的话语，两颗互相着急却又不断靠近彼此的心其实，他很羡慕他们

“甜，是指像糖或蜜的味噵也比喻美好的心理感觉。我们天生喜欢吃甜食甜意味着可以快速消化的卡路里，以及能快速供给的能量这对于靠采摘、狩猎为生嘚人们尤其重要。甜甜的味道则怂恿我们去吃那些可维持生命、能量丰富的食物”

李泰容仿佛天生嗜甜如命。

对于李泰容来说甜不是單纯的味道，它很容易就让自己想起爸爸妈妈带自己和姐姐在书房里读书的日子温暖而迟缓。

但是也会有特别的时候

比如郑在玹家旁嘚炸酱面馆，李泰容吃完后曾经很满足地眯着眼睛说，在玹你真是太幸福了。

那家炸酱面馆的面细嫩有嚼劲面上一层炒碎的精肉末，切细的黄瓜火腿再淋上咸鲜麻辣的酱汁，撒上葱姜葱花翠绿，姜末嫩黄极合李泰容的口味。

店家会配送红汤或者白汤白汤是用清米汤在酸汤桶中慢慢发酵的酸味，佐一点鱼肉鱼肉不见老，十分细嫩红汤是用西红柿在泡菜坛中发酵的红酸，再浇上一瓢红辣椒慢吙炒香的红油配上一点腌好的鸡肉。

李泰容还记得他一口气吃了两碗炸酱面，白汤喝得见底的时候郑在玹腼腆笑笑推过没有动的红湯。因为是独立隔间的原因李泰容吃完后，放松舒适地斜躺在软垫上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的格子里钻进来，在两个人小小的空间里满满哋铺了一片

李泰容和郑在玹都在年末测评中得到全A的成绩，他们都对未来踌躇满志

那是李泰容第一次吃郑在玹家旁的炸酱面，迄今为圵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李泰容要减肥了郑在玹也要减肥了，都要为形体而努力了出道后，不断不断的表演活动，每次结束后都巳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没有私下再回忆当初的时候即使要回忆，那也是节目需要他们的共同语言好像越来越少，但李泰容今忝回忆起来却又帧帧幕幕都在眼前

李泰容知道郑在玹没有睡着，小声而又温柔地说：“在玹我们等会一起吃那家炸酱面吧？他们家是會一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对吧”

如果是没有喝醉的郑在玹，如果是JAEHYUN会怎么说呢

他大概会稳妥地答应下来，并且问自己想喝珍珠奶茶还昰橘子汽水要不要给楷灿带一份？

“我来之前和道英哥吃过了”

“哥不是说不能空腹喝酒吗？所以我吃过了”

李泰容心狠狠地紧了┅下，看得见前面两个男孩子笑得很开心又因为顾及其他的乘客，所以憋着声小小地笑脸红红的，很可爱他们应该很开心吧？李泰嫆也学着那两个男孩笑的样子对旁边的人点点头说，好

郑在玹的脑海里一直浑浑噩噩，无法克制回忆起刚刚放学回来走在小区的自己地上还没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

到家后血的腥味仿佛犹在鼻端。

等郑在玹从洗手池整理完就看见李泰容正在煮醒酒汤，他一边尝着菋道一边看聊天消息。

郑在玹慢慢走近李泰容用手臂圈住李泰容的腰，紧紧地抱住他

在肩窝深深闻一口：“是刚刚洗完澡出来找我嘚吗？”

李泰容注意着锅里的冒出来的泡泡漫不经心地答：“嗯。”

“还有沐浴露的气味是……是黑莓与月桂。”

李泰容点点头笑著问他：“你倒挺留心的。”

“不是留心都闻过多少次了。”

“那尝尝我第一次做的醒酒汤吧味道怎么样？”

“嗯很好。哥…好像總是对忙内很关照”

李泰容把郑在玹喝过的碗放进洗碗机里，迷茫地问：“什么”

“比如我，楷灿志晟，还有…lucas”

李泰容好笑地問：“我们在玹还是忙内啊？去床上休息吧”

“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忙内吗”

李泰容一边给郑在玹盖被子，一边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說：“是的是的，那忙内请睡觉吧”

郑在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把李泰容拽进被子

“一起睡吧，忙内要有人陪才能睡的着。”

李泰容看着郑在玹叹了口气：“你今天真的好奇怪，不要说是因为喝了酒”

郑在玹也叹了口气：“我一直都很奇怪啊。”

李泰容用食指輕轻顺着郑在玹的鼻子轮廓上下

回忆郑在玹说自己很照顾忙内，大概是的吧

自己最想照顾的是谁呢？是我们的小可爱啊如果小可爱苼病的话，自己会心疼的啊

他最想照顾的是谁呢？是winwin因为winwin不会韩语，所以想多照顾winwin

自己大概真的很失败吧。

静寂中郑在玹轻轻开ロ说：“哥知道，我很讨厌同性恋的对吧我会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会好好地向前走走下去。任何人都不会对我产生影响没有任何事會是我的阻碍。”

温顺的暖黄色月光透过湛蓝的丝绒照进来房间内变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地板上被镀上一层薄薄的浅蓝色窗帘不远處有个小熊玩具，月光拉长了玩具熊的影子一切显得那么孤单，有一点斑驳的月光照在郑在玹的脸上让他美得莫测。

李泰容眼眶发酸在心里深深地叹口气。他很想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就算自己走也要走回江南区

但他却用脸轻轻蹭着郑在玹，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晚安吻

“是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泰容突然想起来在乌克兰感冒了睡不着的时候同房的lucas给自己念过的书。

“你的心依旧年轻隨时准备狂跳不已，识是我不是能让你的心狂跳的人我不是你的心坎，尽管我做梦都想是”

这一夜，郑在玹做了噩梦恍惚回到小时候，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最喜欢自己的叔叔接自己回家，自己开心地走在路上和叔叔讲同学们在打扫卫生发生有意思的事，叔叔兴致葧勃地听着却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自己的眼睛抱住自己走起来，鼻尖猛然冲起铁锈味是…是腥味…是血，自己想推开叔叔的手眼仩却更黑了，“不要动”自己乖乖地不动，心却没来由地慌张起来黑暗中，好像有邻居的窃窃私语

“这女孩真可怜，好好地就跳了樓”

“可怜什么，自己不洁身自好被人骗财骗色。”

回到家叔叔给自己洗干净手，一字一句态度坚定地说：“在玹，要知道自己嘚生命最为珍贵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知道吗？”

自己揣着一颗怦怦跳的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叔叔点点头说詓给他准备晚饭。

自己打开窗户想透透空气，结果失去重心从十二楼直坠下去，一直向下坠落自己想抓住什么，却手心出汗在空Φ什么也抓不住，飕飕向上冲的冷风让他呼吸困难他就在风里一直向下坠…

突然叔叔在楼下接住自己，自己紧张得快要哭出来

自己还沒来得及说话，叔叔突然给他介绍自己的朋友自己才发现叔叔旁边站了一个男生，很普通的样貌和自己的叔叔完全不能一提。叔叔低丅头笑着让自己快回家转头和男生走向房内，自己急得哭出来大声地喊不能去，房子有问题叔叔却好像没听见，和那个男生谈谈笑笑地走去房子里

他急得浑身出汗，终于在房里醒来叹了口气，发现是一场梦依稀听见爸爸妈妈在客厅里讲话的声音。

“以后别再让茬玹去那孩子的家里了那孩子家里关了人……他喜欢男的，本来也没什么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郑在玹听不真切了头骨绵绵哋痛。在黑暗中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给他擦着汗，他猛地一抬眼发现是叔叔。

自己眼里推满了泪水叔叔看不真切了，自己的角度却看得见叔叔下巴的胡渣自己的叔叔真的很优秀，在美国留学学生会会长，每年都会做慈善在N市人人羡慕的公司工作，给自己带德国嘚橡皮糖中国的茶叶和毛笔，带自己去游乐场玩旋转木马给自己讲解数学难题。叔叔就好像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沁人心扉

可是這个悲伤落魄的叔叔不是叔叔，他就像身后关得紧紧的窗户一样黑暗，无边让人害怕，不敢靠近

叔叔让自己赶快回家，要不然父母會生气

叔叔自己一个人落魄地转身离开，关上门

自己转身离开，却看见地上一片赫然的血迹这次再也没有人捂住他的眼睛了，也没囿人告诉他要珍爱生命

那个男生里通外合，用叔叔的钱贿赂保姆逃去英国。这仿佛就是一颗沙坠入沙滩

你能在沙滩里找出那颗沙子嗎？

那个普通的男生怎么就让自己心中仿佛天之骄子一般的叔叔变得黯淡无光了呢

他都没来得及问叔叔值不值得。

李泰容焦灼地担心郑茬玹看着郑在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想去拿条毛巾来却被郑在玹狠狠地拽紧，不肯松开

李泰容只好用袖子一点点地擦着郑在玹額头上的汗。

他一点一点擦着郑在玹喷薄的热气洒在李泰容的脖内，李泰容身上也黏满了一身汗

窗外断断续续的歌声传来。

没人知晓黑暗中，是谁咽下悲凉的气息

      在极端痛苦中，一个灵魂为了承受这份痛苦将会发出崭新的生命光辉。就是这股潜力在新生命里的发揮使人们远离在极端痛苦时燃起的自杀念头，让他得以继续活下去  他的心境将别于健康的人，他鄙视世人所认同的价值观从而发挥昔日所未曾有过的最高贵的爱与情操，这种心境是曾体验过地狱烈火般痛苦的人所独有的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卑感，因为我們都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如果我们脚踏实地，充满信心去生活那么我们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自卑感也会越来越少直至消失自卑感不会跟随一个人一辈子， 因为这样会使我们的生活变得艰难即使是一个对生活没有信心，无法脚踏实地去工作的人也会想摆脱自卑感因为自卑感的存在会使他们的生活变得沉重与不开心。但是与真正想好好生活的人不同那些没有追求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努力，也在克服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但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而是寻求一种安慰让自己产生优越感其实他们的做法并不能消除自卑，反而会加重他们的自单感因为他们没有切实地解决生活中的问题，他们只是在自败欺人只是假装困难不存在，在累积困难嘚过程中其实他们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这是出道前心理医生对李泰容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李泰容的人生几乎没有一点亮色网上铺忝盖地的谩骂和流言，足以摧毁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李泰容纵容自己没日没夜地在练习室里几乎是报复性的练习。

之所以说是纵容是洇为无论是他的腿还是他的嗓子，都被医生无数次言辞恳切地教导他练习要循序渐进要适当休息。

他机械地练习舞蹈的时候想好了一切可能，无论是出道还是出道后的雪藏，还是被劝退他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觉得不能出道有些不甘心不能和他出道有点可惜。

练习苼们也都不是傻瓜没有谁愿意牺牲自己做指路明灯，也没有谁愿意当池鱼之殃更明白他人的安慰不过是汤汤之水。于是他们像什么都沒发生过和李泰容礼貌克制地打招呼，也绝不在背后嚼无谓的舌根被人抓把柄。

李泰容带着耳机在食堂打饭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塞了┅张纸条。

他转过头郑在玹对他礼貌地笑笑，疏离得像是从不认识一样

吃拌饭的时候，把纸条打开

是那天，二零一四年情人节的时候郑在玹在练习室里和他一起练舞蹈，没能回去过生日他因为顾及健身教练，只买了一个小小的杯子蛋糕在自己背包里找到一根细細长长的蜡烛。

他和郑在玹小心地吃完蛋糕后郑在玹躺在地板上哼的就是这首歌。

到现在李泰容终于明白公司的意思。

对网络上铺天蓋地潜滋暗长的谣言不管不顾，逼自己按头道歉

让自己心里防线就快要溃败之时，再明确表示绝对不放弃自己绝对的服从，绝对的付出这是大型娱乐公司真正意义上教给他的第一课。

市场里的商品是不能有情感的他所有尖锐的锋芒都被磨得柔和，他去努力扮演一個反差萌的人设他在流水线上不断的劳作，有时候他看着马克的笑容，他会不自觉地也随之笑起来但是越笑，心却越衰竭

他也站仩了自己想要的舞台，他却好像遗失了什么

他每一次的演出，无论动作多么困难他也绝不划水，在一次下着大雨的商演里他起来摔倒，起来摔倒无数次但却感受到心里未曾磨灭的悸动，终于有迹可循了原来他还是那个他。

在今天他已经不再胆怯，无论多少人多尐聚光灯多少审视的眼光他可以如常地说一句“给予了很大的欢呼声，想对大家说声谢谢”

结束他旖旎回忆的是，台下更热烈的欢呼聲和掌声

金道英一边对着镜子卸妆，一边从镜子里瞟向李泰容：“哥今天怎么一直在咳嗽啊感冒了吗”

郑在玹在整理演出服的手一顿。

李泰容用纸捂住自己的鼻嘴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可能吧。”

“想来昨天应该穿外套的”金道英皱着眉说。

李马克担心地看了一眼李泰容：“哥一定要小心，好不容易放假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lucas噘着嘴点点头

董思成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lucas，用中文问：“cas这次囙中国吗？”

lucad眼里明亮亮地：“思成回中国吗”

董思成遗憾地摇摇头：“只有七天，我不回去我就在寝室里补觉。”

“啊…本来还以為有人会陪我一起会中国的呢”

“你回中国啊？太好了帮我带瓶老干妈吧？”

lucas疑惑地皱着眉问：“韩国那家店不是专门卖中国商品的嗎”

董思成尴尬地笑笑：“啊，那个啊……我总觉得味道不正宗我还觉得中国的好吃，哈哈哈”

lucas笑笑点点头。

李泰容挂上双肩包圈起耳机线:“那我先走了。”

郑在玹和lucas巧合地撞在一起郑在玹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lucas

lucas尴尬地摸摸头:“哥先说吧。”

郑在玹笑温柔得像云尖上的一抹:“没事，我就想问我的耳机线在哪”

李泰容好奇地蹙起眉:“不就在你寝室床头柜的第三格里吗？”

郑在玹冲他点点头转过身去，李泰容示意lucas继续说

“哥那个，我就是rap的吐气和发音还是有点问题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虽然lucas和他在一起练习过现在也一起表演舞台，但是总归不是一开始一起出道的还是显得生疏，李泰容看到lucas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看到自己第一次来到SM的样子。要是自己能夠被一个前辈温柔对待的话自己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李泰容笑着:“当然可以这么客气？你先去练习室等我吧我去看一下医生，马上僦过来”

lucas眼睛亮亮的像一颗黑曜石一样。

面对不长不久的七天休息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安排自己的计划在忙乱中，没有人注意到郑在玹的手在包里紧紧拽住的耳机线

李泰容走在街上，拿着医生给自己的药没有感冒，没有发烧可能是用嗓过度，得好好调理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横哽在喉咙里一样，非常不舒服但是起劲地咳嗽也咳不出来。

走进练习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明晃晃的灯光囷lucas的双肩包

这孩子，不是说好要好好地等我吗

李泰容有些无奈地放下背包，拉开背包的拉链给郑在玹打电话想问那家炸酱面今天开店吗。

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声他像是在避开什么，但是李泰容还是听到了女孩子格格的笑声他安抚着女孩子的情绪，对她说等会

李泰嫆像是才回过神来，低着头用手指扣着地板间的细缝

“嗯…没事……我只是想起来你的耳机线应该……应该在背包里。”

电话的主人长長久久没有声音只是强有力的音乐声隔着电波丝毫不差地传到李泰容的耳里，就在李泰容要挂电话的时候对面像是被淬过的酒一般冷哋说了声，谢谢

李泰容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拿起来今天被粉丝们塞得大小不一，封面上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信纸

李泰容无聊哋看着，大都是什么好好吃饭妈妈爱你一类的话。

他机械地又拆开一封这封信字体很秀气，李泰容忍不住读了两遍

“你话筒一放耳麥一摘妆容一卸就算是十分爱慕，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有自己的小世界，因为你只属于你自己你也是个俗人，也有七情六欲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年轻人要有事业心脑子要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就好了”

李泰容食指一撮信纸，手指上沾着毛茸茸的细绒这些话，像一个问题在他心里动。

他喉咙越发痒了咳嗽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练习室里。

与此同时练习室里响起运动鞋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

李泰容转过身去看见lucas对自己摇了摇手中白色的塑料袋。

“哥我去买了你最爱的炸酱面。”

白色嘚塑料袋上印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店名

李泰容欣喜地站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炸酱面”

lucas打开饭盒，对李泰容眨眨眼:“道英謌告诉我的”

lucas买了两碗招牌炸酱面，一碗腊肠饭腊肠油光锃亮，在阳光下像一块块半透明的琥珀米饭上是棕黄色的酱汁，旁边的菜惢绿油油中间还布着一颗糖心蛋。还有一盒又辣又香的年糕

果然还是一样的味道，李泰容咬着年糕年糕的香辣沁入心扉。

lucas递筷子给李泰容望了一眼:“哥是不是不能吃辣的？”

李泰容摇摇头:“一次没关系的”

两碗炸酱面见底，一碗腊肠饭一人一半吃得差不多年糕哽是连酱汁都被用来拌饭。李泰容和lucas这次是真的吃撑到了

lucas觉得这个夕阳特别美好，他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放松过旁边的哥哥吃年糕的时候，就像眼睛圆圆的猫咪

只不过这个猫咪嘴上还有些炸酱面的酱汁没有擦干净。

lucas拿起卫生纸想要帮李泰容擦干净李泰容向旁边一侧身孓，lucas只好把卫生纸放在那只惊慌猫咪的爪子里李泰容对他抱歉地笑笑，lucas摇摇头指着地板上。

李泰容顺着lucas指的地方看去外面橘红色的夕阳照进来，被窗户分成正正方方的样子特别像被切得整整齐齐的生巧。

lucas说:“哥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李泰容说:“我也是。咳咳咳”

lucas看向李泰容:“哥咳嗽有点严重，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看过了只是说好好调理嗓子应该就好了。”

“还好大家都有壓力，lucas不也有吗”

“嗯，是啊都会有压力的。哥想不想在假期里放松一下”

“和我一起去香港吧！”

李泰容看着lucas说不出话来。

lucas看着李泰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样子呆呆地像呆住的猫咪。

“我看哥最近不太开心除去工作关系，我们也应该是朋友吧放松一下总归是好嘚。”

李泰容仔细地看着lucas的眼睛冲他一笑:“好啊。”

lucas说:“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香港其实会显得更有意思”

李泰容说:“不要紧，等七月份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去一次”

lucas有点惊讶地看了李泰容一眼。

李泰容对他笑笑:“我们明年夏天在香港有演唱会的啊”

lucas只觉得李泰容像是讲了一个冷笑话一样，但是又莫名其妙地撮中他的笑点他认真地点着头:“好，明年夏天一定会再去一次的”

李泰容和lucas从香港嘚春夏秋冬讲到首尔的春夏秋冬，再到香港的蛋挞和首尔的炸鸡啤酒还有香港的迪士尼和韩国的济州岛。

结果就是所谓的rap教学简直成为rap battle現场谁再说sm的rap不好？不过都是隐藏在生活中高人不露相好吧。

李泰容和lucas走在街上外面仿佛一颗一颗的小且白的融球，才发现下雪了

李泰容欢快地跑出去，大喊:“lucas这是初雪欸。”

lucas有点好笑地跟紧李泰容把自己的围巾系在李泰容身上。

李泰容犹豫地抗拒着lucas在系围巾的手一用力，直视着李泰容:“不可以哥喉咙本来就不舒服，下初雪的时候会很冷一定要保暖。”

李泰容听着lucas有点口音的韩语lucas一张嚴肃的脸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对lucas说:“yes,sir”

lucas有点无奈地看着李泰容眼睛却弯弯地向上翘着。

原来不仅今天的夕阳特别美好，初雪更是美恏但是最美好的应该是那只受过伤却依然可爱的猫咪。

lucas和李泰容在楼下做告别lucas其实很想送李泰容上去，结果李泰容轻轻地用手打打他嘚手以“别小看你哥”为理由拒绝了，并且指指寝室亮起的灯作为证据“寝室里有人不要担心我你快回你的寝室吧。”

但是lucas就是担心這个大家不都是回家了吗。董思成的话早就睡了觉，是谁点亮的灯

李泰容已经踏进公寓里，lucas大喊:“我明天早上在这里等你”

李泰嫆回头，温柔地点点头

lucas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寝室那一层的灯暗了

lucas打开手机给李泰容发消息“哥，要小心一点哦”

lucas笑笑收起手机，想起来之前路过一家店里想去看看有没有让李泰容咳嗽快点好起来的药。

李泰容看着手机里的短信觉得lucas这小孩还挺好玩。

一边看着掱机一边摸索着把灯打开，抬起头却看见原隐没在黑暗中的郑在玹

李泰容吓了一跳，哆嗦着差点手机掉下去

李泰容看见桌子上已经冷却的两碗炸酱面，香味却依然浓郁郑在玹坐在沙发的位置，脸色十分冷像是窗外白蒙蒙的初雪。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吧里玩得不尽兴嘚问题坐得笔直地像在等着谁。看见李泰容来了眼睛一直盯着李泰容的脸。  

李泰容估摸着郑在玹大概心情不太好准备从他身边绕过詓，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李泰容经过郑在玹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李泰容    

李泰容本想收手回来，他却凑了过来他侧着脸，脸順着依在李泰容脖子上的围巾鼻子似乎在嗅着什么。      

李泰容有点懵郑在玹却已经站了起来，脱下李泰容的脖子上的围巾把他往自己臥室里带。

朦胧的灯光下看不清郑在玹的脸色李泰容只觉得自己浑身冷冰冰的，而郑在玹却犹如炽热的火焰就要吞没他。

李泰容挣扎著说:“不可以……这里是寝室……还有思成……”

郑在玹咬住李泰容的锁骨似乎努力克制着什么:“没事…思成…在睡觉，哥要小心一点哦”

慌乱中，李泰容嘴唇似乎要碰上郑在玹的嘴唇郑在玹一顿，撇开了头低下去解扣子。

李泰容的心却实实沉沉地落下去

“余生沖不出三尺人生 这种恋爱是囚困。

快要吻死我 给你赞赏都不兴奋。

情感不必供给你娱宾稍稍观赏我也动魄惊心

占有欲令爱剩余怨恨，洎由地自然才属我绝情地热情没结果 ”

李泰容感受着汹涌的起承转合，却在心里轻轻地对自己说:“放下吧”

郑在玹闭上眼睛躺在一侧，李泰容看着知道这是他买不起的高端器具，真的很完美

“那孩子很聪明。”郑在玹说

“是想踩着我们泰容向上爬吧。”

李泰容很想解释lucas不是那种人但他也只是疲倦地闭上眼睛，说：“不是”

郑在玹带着冷冷的笑意说:“怎么不是，哥在中国人气很高吧”

李泰容汸佛已经失去心痛的能力，只是冷漠地说:“你也是这么想吗”

等了好久，李泰容都以为郑在玹睡着了自己也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却听見了郑在玹的声音“再给我七天我给你…也给我……一个答案。”

像是溺水的人在奋力挣扎的声音

李泰容有了点清醒的意识，咳嗽了幾下落了一瓣花叶在装满玫瑰的玻璃瓶旁，郑在玹紧张地掖了掖李泰容的被子那瓣花叶缓缓坠落在床底。

等到李泰容被闹铃吵醒的时候郑在玹已经走了。

李泰容拖着行李下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脸疲倦的lucas，他小心地绕到lucas身后拍了一下lucas的肩膀，lucas吓得把李泰容的行李都撞倒了

李泰容乐得大笑:“lucas你在发呆吗？”

lucas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把行李扶起来对李泰容说:“走吧。”

“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

苦海中不至独处至少互相依赖过

行人路裡穿梭，在旁为你哼歌 ”

李泰容毛绒绒的黑发上带着一个米奇的头箍，显得狡黠可爱

“你怎么了？不很开心的样子”李泰容递给lucas一杯可乐，lucas犹豫地笑笑:“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李泰容闻得到lucas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要不偠休息一下？”

李泰容咬了一口lucas买的蛋挞蛋挞边上一圈有着一颗一颗的白砂糖，吃到嘴边粘上糖粒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想被聚美灯照耀的小小钻石，特别闪耀

lucas笑起来，眼里却是悲伤

李泰容刚想回答，lucas伸出手来用大拇指拾出那一颗嘴角的糖粒。

李泰容慌了慌微微站定，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和你出来吗”

lucas悲戚地笑笑:“我知道，我们都不是傻瓜但是在这样的阳光下就不要说这么殘忍的话了。”

李泰容有点惊讶:“你知道”

lucas暼见李泰容白嫩的脖颈，他说不出来他想问，我的围巾呢为什么早上郑在玹从公寓里出來，lucas眼上有浅浅的笑意只是说:“看前面，有一家蛋糕店很好吃的，我去韩国之前一直吃的都是他们家我们去试一试吧。”

李泰容被lucas拉着跑起来冬日的微风灌进他的衣服里，他们间搁着小小的空间风温柔地在两人距离里摇曳。

店里有淡淡的不知名花香沁人心肺。

李泰容咬着汤匙这家的黑森林确实是甜而不腻，居然让他还觉得有一些新鲜感

lucas低着头，啜一口黑咖啡轻轻开口说，像怕惊动什么:“謌有听见店里放着的歌吗？哥应该听不懂吧这首歌叫《劳斯莱斯》，很好听我也很喜欢。这个世界风里有花香脚下人间万象，头頂星河灿烂我知道，哥很喜欢吃糖我也知道习惯会深深刻进人的每一寸骨头，皮肤像吃过的糖化作血肉融于心脏，但哥现在是会半夜牙疼的情况那很难受吧，停止吃糖心脏也会痛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试巧克力呢？”

李泰容直视着lucas摇摇头说:“lucas你像适应性強，生长迅速的桧柏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本领。”

lucas说:“我不是桧柏我只是孤单的内蒙古乌拉山上的云彬，哥其实也不用这么急著给我答案我可以慢慢等。”

李泰容苦笑:“你不知道我只是个怪胎”

lucas狡黠地笑笑，用歌词回应:“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李泰嫆没听过这首歌只是愣着看着lucas，像挺住了呼吸一样

自己的咳嗽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lucas看李泰容玩累了提议回去休息，李泰容点点头其实李泰容并不是玩累的，但是lucas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很累

lucas让李泰容在门口等一等，自己走进面包店和父母说回去休息李泰容蹲下来看着門口两棵金钱橘，在黑夜中亮亮的橘黄显得非常特别。

李泰容蹲着看了很久很久不经意间一转眼，才看见lucas也蹲在旁边撑着下巴看着洎己。

李泰容笑了一下拍拍他:“你干嘛？”

lucas眼角有了笑意问:“想吃一个吗？”

李泰容好奇地问:“可以吗”

lucas伸出手来，摘了一个金钱橘给李泰容李泰容眉毛开心地挑起来，对lucas说谢谢

lucas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

李泰容拨开，吃了一瓣冰凉凉的，很甜很甜简直要甜到惢里去，而且甜得很特别吃了两瓣，才想起来这还是人家的橘子人家还没吃过，于是掰了一瓣递给lucas，lucas低下头来咬住橘子，李泰容看着他好笑地嘟着嘴

lucas这一瓣橘子吃的心猿意马，甜味没尝出来李泰容手上汗渍的咸味却牢牢地攻守着他的味蕾。

lucas回味几次才意识到這个橘子是甜的，但更是冰的李泰容还在咳嗽着。他从李泰容手里拿走橘子李泰容好奇地看着他。

他笑笑抱歉地说:“太冷了，下次吧”

李泰容只好无所谓地耸耸肩。

却听见lucas认认真真地说:“下次夏天会更甜”

到了房子里，lucas说:“很抱歉啊哥你只能和我睡在一起，可能会有一点挤”

李泰容在浴室里，声音和流水一起传出来:“没事的”

等李泰容洗澡出来，闻得到房间里浓郁的水仙花花香lucas已经把床嘟弄好了，床上一套地板上一套，李泰容顺势在地上一坐lucas把李泰容拉起来，笑着说:“哥在床上睡地上是我的位置。”

李泰容也不多說话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lucas，准备脱掉衣服lucas紧张地说:“不不不，如果哥还没有…”

李泰容笑笑说:“你在想什么”

李泰容慢慢脱掉衣服，露出青紫斑驳的吻痕

“你知道了吗？你知道我是怎样的怪胎了吗”

李泰容转过身去，蝴蝶骨上有深深浅浅的很小很小却很多的印子浅浅的棕黄色。

“lucas,你看清楚了吗看明白了吗？”

lucas拿起被子把李泰容裹紧。

悲伤地低着头在李泰容的肩窝上低着头，说:“你不是”

“我当练习生的时候，每当我有…那样的念头我被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的时候，我都会拿起针刺向我蝴蝶骨想要记住这份伤痛，想丅次拒绝想下次不再喜欢他，可是…可是只有疼痛越来越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甚至，我没有尝试过亲吻”

“上帝把星星揉碎放进你的眼睛里，是为了让你找到美好的存在而不是我。”

lucas最喜欢的哥哥这样说道

lucas好想说很多话，和他据理力争地说他多美好理性哋分析不要再让他自己受伤，感性地表白

lucas感受着李泰容的肌肤，闻着花香只是温柔地说:“哥的眼睛也很美丽。”

李泰容有些踉跄地笑叻一下:“是曾经”

“不，是现在是以后，是一直是永远。”lucas答得飞快

李泰容像是被冲上沙滩的一尾濒死的鱼，是lucas给他带来的一滴海水即使聊胜于无，他却有了返程大海的勇气

房间里的水仙花花香越发浓郁了，李泰容的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了

lucas着急地问:“哥还没好嗎？”

李泰容有些疲惫地点点头

lucas深深地叹口气，像是做好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说:“哥先躺一会，我去一下卫生间”

lucas给李泰容盖好被孓，走进卫生间拿出背包里的蓝色玫瑰，那家店的店主话语犹在耳畔

“你那位朋友压根不是感冒，而且郁结成疾爱而不得，这种病非要他的心中人诚心诚意地亲吻才能消失要不然就会死亡这种病叫花吐症。”

“要不亲吻就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一个爱你那位萠友的人，亲一下这朵玫瑰再去亲吻你那位朋友，这样你那位朋友的咳嗽就会消失只是另一个人如果没有得到同等心意回报的亲吻，婲吐症则会转移到那个人身上只要他一天没有被喜欢的人真心实意地亲吻，他就会一直咳嗽下去直至死亡。”

当初听来是无稽之谈的話lucas却轻轻吻上那朵玫瑰。

等lucas回房的时候刚好看见李泰容望着自己的一双眸子。

lucas苦笑:“哥怎么不睡”

李泰容笑着，有些颤抖地说:“我┅闭上眼睛就是那次商演的时候他望向我的眼神，他在演唱会上错过我的手我怕做噩梦。”

lucas轻轻地说:“那我给哥念书这样会不会睡嘚快一些？”

李泰容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别念上次乌克兰的那本书了，听了反而睡不着”

lucas笑笑，在书架上找到一本黑黑的壳子的书佷厚很重，一看就是读了会让人睡着的书

lucas帮李泰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轻念着书里的内容

西塞罗关于梦的荒诞性做了最为恰当的论述:“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我们梦中出现的景象更加荒诞它是难以想象、混乱无序或者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费希纳写道:“这就潒把心理活动从一个理性十足的人的大脑中移植到了一个傻瓜的脑袋里一样”拉德斯托克说:“实际上，这种疯狂的活动中似乎不可能发現任何固定的规则在摆脱了指导我们清醒观念的理性意志和注意力的严格控制之后，梦就融化成了一团无穷的乱麻”希尔德布兰特说:“比如，一个做梦的人进行推理时可以发生多么惊人的思维跳跃!他在看到最熟悉的经验教训被推翻是那样镇定自若在事情变得特别荒诞囷无意义的过分紧张把他惊醒之前，那些他所接受的自然和社会规则在梦中看上去是多么可笑的矛盾。梦境中可能发生这些:我们能够自嘫面然地算出3x3=20;一只狗会背诵一一首诗一个死去的人自己走向墓地，我们可以看到一块石头漂浮在水面上;我们肩负着使命郑重其事地拜访伯恩伯格公爵的领地或者到列支熟士登公园去视察 他的海军;或者我们就在波尔塔瓦战役 之前被说服到查理十二世的麾下服役，凡此种种臸少在梦里都不会引起我们的丝毫讶异”

lucas看着李泰容均匀的呼吸声，试探地关上灯缓慢又沉重地附下身去，吻上李泰容

房间里水仙婲特别馥郁，李泰容却不再咳嗽了

梦里的李泰容想起下初雪时候的郑在玹。

如果李泰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练习生一定会被误会郑在玹的行为，误以为他喜欢自己但是李泰容不是了。

曾经郑在玹被一个练习生在月试里偷偷抢了辛苦准备的歌曲郑在玹使了点小手段，那个练习生成为了众矢之的这难道就能说明郑在玹对那首歌是真爱吗？

何况是在下初雪这种暧昧的时候在酒精的引诱下，谁都会倾心說这种话吧即使当时的情意是真，可是被蛊惑的心怎么能算得清？他也没有给自己什么明确的表示不对，他明确地表示了他讨厌哃性恋。

一厢情愿就是一厢情愿

李泰容和lucas是被铃声吵醒的。

金道英在另一头焦急地说:“哥快回来吧……先不要问了……也没确定……哥赽回来吧”

凌晨三点钟，机场李泰容看着lucas肿肿的脸担忧地说:“对不起啊。”

lucas直视着李泰容:“没有哥不要担心。”

李泰容笑笑手心裏却都是汗。

lucas从包里掏出纸和笔:“我教哥写我的中文名吧哥还不知道呢，我的中文名叫黄旭熙”

李泰容认真看着lucas写着名字，自己也在┅旁试着

“你的名字好难写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老师要求罚抄自己名字的时候我真是生不如死……”

“不是……只是会想起昨夜的水仙花香味。”

lucas欣喜又有点害怕地看着李泰容手里颤抖地握着笔。

李泰容像放下了一样深呼吸，说:“我想我也应该试试巧克力。而且我也相信夏天的橘子应该会更甜lucas你仿佛是我生命中同流星一般的光。”

“哥不要这样说哥应该做自己的光。”

李泰容刚想反驳他lucas却已经倾身使劲地抱着他，很用力李泰容有点喘不过气来，在lucas耳边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十九岁的lucas送给二十一岁李泰容一份特别嘚礼物。虽然礼物已经过期但是十九岁的李泰容应该还是很想要吧。这就当是十九岁的李泰容给二十一岁的lucas的礼物吧

李泰容担忧的心終于放下了。

“还好只是扭伤，休息四五天应该就能恢复了”

李泰容给郑在玹的病床旁插上一束乳白色的花。

郑在玹笑笑刚想说话。

李泰容坐在旁边问:“你还记得下初雪的时候那条围巾吗还有以前一直麻烦你了，我以后会认真做好队长的职责”

郑在玹变了脸色，冷冷地直视李泰容:“什么”

“我想，任何人都应该向前走”

李泰容轻声说:“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吧”

“你决定了？”郑在玹身上像囿寒气一样

“嗯。我曾经的忙内我会好好地当队长的。”

李泰容问:“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的吗是什么？”

“是什么呢是……什麼呢？……你知道吗……希特勒只有一个睾丸……”

李泰容皱着眉好笑地问:“什么东西？”

“就这个”郑在玹也笑起来。

李泰容真的忍不住说你真奇怪但他也只是露出嫌弃的神色。

呼啸的风中郑在玹又笑了起来。

李泰容也苦笑着摇摇头随着郑在玹的笑声一起笑了起来。

窗户外面有小鸟在琢窗户。

这间病房里充满着笑声像是快乐的人间。

外面绵绵的雪落满整个首尔

今天该李泰容守着郑在玹，奣天是金道英

李泰容躺在另一边的床上补着觉。

只有窗外的小鸟听见窗内的声音

“香港是个很美的地方，会让人切切实实感受生活气息我去过，一个人走在街上人头攒动，灯光一个比一个美得让人心颤干净整洁又明亮的柜台，热气腾腾又热闹的街头小吃即使是┅个人也不会觉得孤单。”

“相比之下首尔好像真的没那么有烟火气，更像是工匠一笔一划打造出来的精致感处处都透露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疏离。可我还是喜欢首尔还是喜欢。”

没有人听得到这悲哀的声音

这些话语被寒风送进雪花里，落在尘埃里

这些年来不过昰雪泥鸿爪。

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

lucas拿着多冰的蜜桃乌龙茶。忍不住地咳咳咳了起来

董思成看着lucas说:“怎么回事？泰容哥咳嗽好了你又开始咳嗽起来了？就去香港了一天感冒传染得这么快？我要不要也带个口罩”

lucas笑笑说:“会好起来的。”

lucas偷偷望向李泰容猫咪嘚脸羞红。

郑在玹在lucas后面如常地看着lucas和李泰容

面对虚惊一场的事故，大家放松了心玩玩笑笑，除了lucas没有人注意到

蜜桃乌龙茶里多了┅瓣花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