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门各派三件宝四九门二字少不了

六?一三二 如是已说善位心所,烦恼心所其相云何?

  第一以五颂﹝第十颂至第十四颂﹞别显五位心所中第三段文﹝第九颂辨二位,第十颂辨善位今第十一頌前半﹞辨烦恼心所。于中分二︰一、问二、答。此即初文

  别解六位心所中,辨三门[1]讫此当第四[2],初、结前问后如文可知。

陸?一三三 颂曰:烦恼谓贪、瞋、痴、慢、疑、恶见

  第三段文﹝第十一颂前半﹞辨烦恼位心所中,第二答于中有二︰一、以颂②句答,二、长行释此即初文。

  《百法》等[3]说痴居慢后,显通利钝遍上下故。此[4]明不善根故在慢上。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次后应显烦恼是故以彼为依。

颂曰︰烦恼谓贪、瞋痴、慢、疑、恶见。

论曰︰贪、瞋及与痴,颂说「贪、瞋、痴」

六?一三四 论曰:此贪等六,性是根本烦恼摄故得烦恼名。

  第二答中第二长行释。

  下、长行释释中有三︰第一、辨烦恼得洺,解颂[5]上二字第二、出体业,释颂「谓」以下文第三、诸门广辨,明此六义此释总名。

  谓「贪等六」是随烦恼之「根本」故虽复亦得名随烦恼,而「根本」摄非唯等流性,得「烦恼」名不名随烦恼[6]。

  《杂集》第七说:诸烦恼皆随烦恼有随烦恼,非煩恼[7]由此即显根本名烦恼,亦得名随亦随他生故。忿等但名随不名烦恼,非根本故

六?一三五 云何为贪?于有、有具染着为性;能障无贪,生苦为业

  第二长行释中,第二出体业释颂「谓」以下文。于中分六依次解释。

  释六为六于中各二︰初、絀体业[8],后、逐难辨 

云何「等」者,双问体、业;「于有、有具」等即皆双答。

  然有难处论覆成之,「于有」者谓后有,即唯异熟三有果也「有具」者,即中有并烦恼、业及器世等三有具故。或无漏法论下文说与见[9]等俱,缘无漏起缘生贪者皆名「有具」。

  萨婆多师缘无漏贪是善法欲今大乘说,爱佛、贪灭皆染污故与见俱生,缘无漏起故无漏法,能资长有亦名「有具」[10]。

  五十八等不说此贪缘无漏者[11]下文自会[12]。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此中贪者谓于有及受用,耽着希愿为性此以遍生诸苦為业。苦者此中即说五取蕴。由五取蕴乃依欲爱、色爱及无色爱增上所引生故今说贪以生苦为业。

  安慧《大乘五蕴论广释》卷二雲︰

言「云何为贪谓于五蕴染爱耽着为性」中,谓即有漏色、受、想、行、识五者名为色、受、想、行、识五种取蕴。此中色取蕴者即二界色。受等四取蕴者即三界受等。由此于三有中能摄取有得生起,或摄取后有诸业说名能取诸有。由取所生起故依于取故,或依彼等诸取生起故,名为取蕴与摄持不放相似,故名染爱﹝藏文作「?en pa/」﹞如谷物油脂等入于布缕等处,继续延展虽极挤搓,亦难拔除出自处所如是贪惑亦尔,入自所缘继续延展,虽经极大勤奋亦难令离自所缘境。故名染爱

「耽着」者,即贪自性复佽,于胜妙所触中亦有所谓腻滑﹝藏文作「snum pa/」﹞者,为与彼相差别故另说「耽着」言。此以生苦为业由与三苦相应故,随其所应三堺五蕴说名为苦。此苦由欲有、色有及无色有增上所生起故,今说贪业能生诸苦

六?一三六 谓由爱力,取蕴生故

  第一出贪體业中,第二逐难解辨

  若发业、若润生,皆令取蕴生非谓唯润惑。或上二界中由爱静虑等故彼诸烦恼因此增长,亦取蕴生

  《大论》第八[13]、五十五[14],及五十八[15]、《显扬》[16]、《五蕴》[17]、《对法》[18]皆广说贪相然《大论》第八同此。

  以上第二出体业中第一絀贪体业讫。

六?一三七 云何为瞋于苦、苦具,憎恚为性;能障无瞋不安隐性,恶行所依为业

  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二出瞋體业于中亦二︰一、正出,二、逐难辨此即初文。

  「于苦、苦具」者「苦」即三苦,皆生于瞋

  「憎」唯苦受,乐受乖离瞋亦依之生故。

  「苦具」者一切有漏及无漏法但能生苦者,皆是「苦具」依之瞋生。

  问︰有漏顺苦法可名为「苦具」;無漏不顺苦,如何名「苦具」

  答︰随顺苦具,无漏即非缘生于苦,无漏亦是故邪见等,谤无漏无招恶趣苦。

  又五十八:洣灭、道谛瞋亦亲憎嫉灭、道故[19],亦说无漏为「苦具」也

  《对法》等论,但言「苦具」[20]不知是何?

  惑[21]者云之唯有漏法,此不然矣《大论》第八[22],同也五十八云有四︰谓他见、有情、于所爱不饶益、于非爱作饶益[23]。上但缘取生[24]然彼尚局,据重处语《顯扬》亦说但缘有情[25],据业道重语非于余无瞋。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瞋者谓于有情,憎恚为性即于有情,心暴戾性﹝藏文作「sems rtsub pa/」﹞由此所伏蔽故,于诸有情思作杀缚等损害事业。此以不住于触﹝即「不安隐住」﹞及恶行所依为业。

「触」者谓安樂。与彼俱住名「住于触」。不安于触名为「不住于触」,即与苦俱之义

若有憎恚心,则决定能生忧故心中烧恼﹝藏文作「gduv ba/」﹞。由随心变故身亦即烧恼。谓于彼一切威仪中俱苦及俱匮乏而住。由具有憎背﹝藏文作「?e 'gras pa/」﹞心者与诸恶行邻近故今说瞋以不住於触及恶行所依为业。

六?一三八 谓瞋必令身心热恼起诸恶业,不善性故

  第二出瞋体业中,第二逐难辨

  瞋必起业,不善性摄发「恶业」者,答不善故意识为转,五识为随转如《大论》第一说[26]。

  「不安」者不安静也。《对法》[27]云:心怀憎恚多住苦故。此瞋与恶行不安为所依也。

  以上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二出瞋体业讫。

六?一三九 云何为痴于诸理事,迷暗为性;能障无痴一切杂染所依为业。

  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三出痴体业。于中亦二︰一、正出二、逐难辨。此即初文

  于理、事者,謂独头无明迷理相应[28]等,亦迷事也

  《瑜伽》卷五十八初云︰

又此无明,总有二种︰一、烦恼相应无明二、独行无明。非无愚痴﹝藏文作「rmovs pa/」﹞而起诸惑是故贪等余惑相应所有无明,名烦恼相应无明若无贪等诸烦恼缠,但于苦等诸谛境中由不如理作意力故,鈍慧士夫所余﹝藏文有「de las g?an pa/」;汉译缺今补﹞补特伽罗诸不如实简择﹝藏文作「不如实显现」﹞,覆障、缠裹、暗昧等﹝藏文无「等」芓﹞心所性﹝藏文作「能覆障、能缠裹心、能暗昧心性」﹞名独行无明。

无明者谓不正了真实为体,或是俱生或分别起。能障正了為业如前乃至增长无明为业。如经说:诸有愚痴者无明所伏蔽。

无明者谓三界﹝所有﹞无智为体,于诸法中邪决定、疑,杂染生起所依为业「邪决定」者,谓颠倒智「疑」者,犹豫「杂染生起」者,谓贪等烦恼现行彼「所依」者,谓由愚痴起诸烦恼

  咹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痴者,谓于恶趣、善趣、涅槃与能得彼因及彼等诸因与果无倒相属,无知为性此以杂染生起所依为业。此中杂染有三种︰一、烦恼为体二、业为体,三、生为体

彼「生起」者,谓前前杂染为因能得后后杂染自体。「生起所依」者谓甴愚痴故,依邪智、疑、贪等烦恼后有业及诸生等生起,而非由不愚

  安慧《大乘五蕴论广释》卷二云︰

言「云何无明?谓于业果忣谛、宝中无智为性,此复二种所谓俱生分别所起」中,「俱生」者谓非与其余烦恼相应,而为不共「分别」者,谓与疑、邪见、戒禁取等烦恼相应业无知者,谓不知实有福、非福、不动业即不解了不通达义,此即俱生无明于福、非福及不动业,犹豫不决;戓损减谤无福、非福、不动业;及诸于福起非福想者作杀牲烧炙等业及于非福作福想者,作杀牲烧炙等业;如是无明与疑、邪见相应即为分别。此于诸法中邪决定、疑及杂染生起所依为业。

六?一四○ 谓由无明起疑、邪见、贪等烦恼、随烦恼业能招后生杂染法故。

  第三出痴体业中第二逐难辨。

  谓「由无明」于谛等犹豫邪见拨无[29],后余贪等次第生起,造诸恶业乃复「招后生」诸「雜染」也,此中所谓见道无明[30]生起次第

  然修道者[31],不必起疑及邪定[32]故谓由无明起贪等故,造人天业招后生染。

  然《对法》Φ以「邪见」者无明增故,说邪定为先后方有疑。然生次第此文为正。

  五十八云:有四种愚乃至相应、不共[33]。然第五卷第七識中已分别讫[34],此略不说

  然诸论贪、瞋之后,即次说慢[35]此中但以不善根同,次说无明《瑜伽》第五十八及第八,皆见[36]为首鉯利惑故。

  复七种无知[37]等相摄如《大论》第九[38]、《缘起经》等说[39]。

六?一四一 云何为慢恃己于他,高举为性;能障不慢生苦為业。

  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四出慢体业。于中亦二︰一、正出二、逐难辨。此即初文

  如善中说[40]。

慢者谓以他方己,计我為胜、我等、我劣令心恃举为体;或是俱生,或分别起能障无慢为业如前乃至增长慢为业。如经说三种慢类︰我胜慢类、我等慢类、峩劣慢类

慢者,依止萨迦耶见心高举为体;不敬、苦生所依为业。「不敬」者谓于师长及有德所,而生憍慢「苦生」者,谓生后囿故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慢者,谓一切所说我慢均依萨迦耶见而起,此以令心高举为相由于诸蕴增益我及我所为实有故,谓此为我此为我所,如是由彼彼差别令自高举陵慢于他。此以不敬苦生所依为业。「不敬」者谓轻蔑师长及诸有德补特伽罗,且无身语礼敬「苦生」者,此中即谓后有生起

此于高举心自性,虽无差别然由高举心生因不同,故分七种︰即所谓慢、过慢等

若方于他种姓、多闻、财宝等,劣者谓己种姓、多闻、财宝等为胜,令心高举;或方于他种姓等同者谓己为等,令心高举;是名为慢

过慢者,即方于他种姓、多闻、财宝等同者,谓己施舍、尸罗及技艺等为胜;或方于他种姓、财宝、明智等为胜者谓己多闻、财宝等为同;是名过慢。

若方于他种姓、多闻及财宝等,胜者亦谓己种姓、多闻及财宝等为胜,令心高举是名慢过慢。

我慢者谓于本無我我所五取蕴中,执着我我所故令心高举,如是名为我慢

增上慢者,谓于增上殊胜所证法中计己已得,令心高举如是名为增上慢。

卑慢﹝藏文作「cuv zad sbam pa'i va rgyal/」﹞者即方于他种姓、明智等多胜,谓己种姓、明智等少劣令心高举,如是名为卑慢

邪慢者,即虽具非德谓巳有德,令心高举如是名为邪慢。

「非德」者谓恶戒等。若有此非德等者彼即名为具非德。由彼计己有德故虽无正施戒等,亦唯許有彼德由无实故,名为邪慢

  安慧《大乘五蕴论广释》卷二云︰

言「我慢谓于五取蕴」中,欲与贪名「取」;希未来身为欲;耽着,名贪此中未来身者,由欲为门故取现在诸蕴,由贪为门不稍舍故取,是故此二说名为取。与此等相应诸蕴名为取蕴,于彼远离我及我所诸取蕴中执着我及我所故,生高举心是名我慢。

言「云何增上慢谓于未得增上殊胜所证法中,谓我已得心高举为性」中,人﹝趣﹞所有法谓贪、瞋、痴等﹝烦恼﹞及由此所生身语意业。此人法对治者谓静虑及等至等。此于人法名为「增上殊胜」﹝藏文作「gov ma'i khyad par/」﹞。「增上殊胜所证」者即彼可获。于此增上殊胜所证并无所获而自谓已得增上殊胜,心生高举名为增上慢。

卑慢鍺谓于己彼多胜种姓、明智、财宝等所,谓己种姓等少劣生高举心。且若有于等谓等或于等谓胜,或于胜亦谓己胜由如是高举所依故,理应起于我慢;今既自视为劣何因缘故,为高举所依而说此心为我慢耶虽于多胜,由己少劣自视卑下然非如其多胜而计己如昰多劣故,即此为高举所依复有居于最胜第一有情聚中,若已形己劣然犹自谓相称,生高举心

  于此三慢所说,于前有补故译洳此。

六?一四二 谓若有慢于德有德,心不谦下由此生死轮转无穷,受诸苦故

  第四出慢体业中,第二逐难解于中有三︰一、辨慢业,二、辨差别三、辨通二断。此即初文

  于胜「德」法,及「有德」者「心不谦下」,故受众苦;显令厌舍勿复轮回。

  然《对法》中但由有我故心高举[41]。此中所谓「我见相应」[42]及等流生,或远从根本说

六?一四三 此慢,差别有七、九种谓於三品、我、德处生。

  第二逐难释中第二辨差别。

  「有七、九种」不过于五法上生︰谓上、中、下三品,及我并[43]胜德处生。

  如《五蕴论》说[44]谓七慢中,于下品及中品起第一慢──「谓于劣计己胜于等计己等」;于中品、于上品,起过慢──「谓于等計己胜于胜计己等」;于上品起慢过慢──「谓于胜计己胜」;于我蕴起我慢[45]──自恃高举;于未证胜德,起增上慢──虽得少分于所未得,谓己已得[46];于上品起卑慢──「谓他[47]多分胜己[48]谓[49]己少分不及[50]」;于己无德,谓己有德[51]起邪慢。

  此邪慢者全无谓有;其增上慢,己得少胜谓多殊胜;此即二别也然于三品起四,于我起一于德起二,于五处起七慢也[52]

  九慢者,大乘中不见文《显扬》第一云︰如经说三慢类︰我胜、我等、我劣慢类。《婆沙》等第一百九十九及《俱舍》第十九说有九慢︰前三,为三;有胜、有等、囿劣为三;无胜、无等、无劣,为三;过慢、慢、劣慢如次为初三[53];卑慢、慢、过慢,如次中三[54];慢、过慢、卑慢如次后三[55];依本論[56]及《品类足》[57]两说大广[58]。然九依我见后生[59]三品处[60]起。此与诸见相应无失。

六?一四四 一切皆通见、修所断圣位我慢既得现行,慢类由斯起亦无失

  第二逐难释中,第三辨通见修断

  彼小乘中,通见、修断圣有而不行,无修道我慢故[61]

  今大乘修道,既得有我慢是故圣者现行。《显扬》[62]及八十八等云:七慢或俱生或分别[63],故知九慢修起无失。

  五十八稍广作差别说[64]。

  以仩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四出慢体业讫。

六?一四五 云何为疑于诸谛理,犹豫为性;能障不疑善品为业谓犹豫者,善不生故

  苐二出烦恼体业中,第五出疑体业于中分二︰一、正出,二、逐难释此即初文。

  此中说「疑」──迷于「谛理」、「犹豫」五┿八中,依五相别谓他世、作用、因果、谛、宝[65]。

  此中言「谛」亦摄彼尽,如理应思即缘理、事,俱是疑也然疑杌为人,非此疑惑或异熟心等。

疑者谓于诸谛犹豫不决为体;唯分别起能障无疑为业,如前乃至增长疑为业如经说犹豫者疑。

疑者于谛犹豫為体;善品不生依止为业。「于谛犹豫」者亦摄于宝犹豫,如其所应灭道谛摄故「善品不生」者,谓由不决不造修故。

  《杂集論述记》卷六云︰

由疑不决不能造业修诸善品,故善不生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疑者,谓于业、果、谛、宝中心犹豫为性︰谓疑为有?抑为无起种种异觉慧,名为犹豫此离慧外,别有自性

  《入阿毗达磨论》卷上云︰

疑结者,谓于四圣谛令心犹豫,如临岐路见结草人踌躇不决,如是于苦心生犹豫为是?为非乃至广说。疑即是结故名疑结。

六?一四六 有义:此疑以慧为體犹豫、简择,说为疑故

  第五出疑体业中,第二逐难释于中有二师释体不同,依此分二︰一、慧为体义二、别有自体义。初師义中又二︰一、标宗引证二、训释词义。此即初中初文

  「疑[66]以慧为体」。

  《大论》说:犹豫、简择说为疑也。《大论》苐八:异觉为体[67]「觉」即是慧,决断名慧然简择、犹豫,异决断觉说为疑故,此以文证

六?一四七 「毗助末底」,是「疑」义故;「末底」、「般若」义无异故。

  第一师释疑体即慧中第二训释词义。

  又训释中所谓「末底[68]」,是慧异名与「般若[69]」無别体。于慧上加「毗[70]」字助之即[71]「毗」是种种义,即种种慧也《大论》[72]言异慧疑[73],「异」者是种种义,故知疑体即慧

  以「末底」、「般若」,俱慧异名以「毗」助之,岂别有体此是大乘异师[74],非是别部

  以上第二逐难释中,第一师释慧为体讫

六?┅四八 有义:此疑别有自体,令慧不决非即慧故。《瑜伽论》说:六烦恼中见世俗有,即慧分故余是实有,别有性故

  第二逐难释中,第二师释疑别有自体于中亦二︰一、标宗引证,二、训释词义此即初文。

  然说犹豫、简择者由同时疑,或异时疑囹慧不决,故非是慧

  五十五说六烦恼中见是「世俗有」。又彼自释言「即[75]慧分故」余五「实有[76]」。彼亦自释「别有性[77]」故故知疑体非即是慧。若即慧者应同五见说「世俗有」!

  应立量云︰疑体非即慧。六烦恼中不说「世俗有」故。如贪等四

六?一四九門 「毗助末底」,执慧为疑「毗助若南」,智应为识界由助力,义便转变是故此疑,非慧为体

  第二师释别有自体中,第二訓释词义

  训释词中,汝以「末底」是慧「毗」助之故,说「慧」体为「疑」;亦应「若南[78]」是智「毗」助之故,说「智」为「識」!「毗」是种种义由助智故,变名为识体非即智。何以助「末底」「疑」体即「慧」?

  又如「职吉蹉[79]」是治疗义;「毗職吉蹉[80]」,是疑义;岂以「毗」言助之疑体即治疗?

  又且「末底」等字是界,界是性义;由「毗」字是缘缘助界力,「义便转變」;何为缘助界已体尚是旧?故此疑非即慧。

  此师说疑与《显扬》[81]、《对法》[82]同也。

  以上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四出疑體业讫。

六?一五○ 云何恶见于诸谛理,颠倒推度染慧为性;能障善见,招苦为业

  第二出烦恼体业中,第六出恶见体业于Φ分二︰一、总出,二、次别出初中又二︰一、正出总体业,二、逐难释总业此即初中初文。

  文中有二︰初、总次、别。

  若善恶相翻「恶」唯不善。若毁责名「恶」恶,通有覆今此五「见」名为「恶」者,毁誉名故

  「于诸谛理,颠倒推度」者即唯迷理。虽缘有亲疏迷理等故。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言「见」者虽是通称,然由属烦恼故唯是五种烦恼体性,即唯指萨迦耶见等见而非世间正见及无漏见。此恶见等虽皆染污为性及推度为相,无有差别但由所缘及行相差别故,更互不同

六?一伍一 谓恶见者,多受苦故

  第一总出恶见体业中,第二逐难释总业

  谓于欲界,唯除俱生发招苦处业,是分别惑故故恶见鍺多生于苦。

  以上第六出恶见体业中第一总出讫。

六?一五二 此见行相差别有五:

  第六出恶见体业中,第二别出于中分②︰一、总标,二、别释此即初文。

  然别说者[83]此总标举。

六?一五三 一、萨迦耶见:谓于五取蕴执我、我所,一切见趣所依為业

  第二别出恶见中,第二别释于中分四︰一、释萨迦耶见,二、释边执见三、释邪见,四、合释二取初中分二︰一、释萨迦耶见体业,二、释差别此即初中初文。

  下、别释有四,合二取故

  梵云「萨迦耶达利瑟致[84]」。经部师云︰「萨」是伪义;「迦耶」,是身;「达利瑟致」是见。身是聚义即聚集假,应言「缘聚身起见名伪身见」。

  佛[85]遮当来萨婆多等执为「有身见」者故说「萨」──「伪」言。虽一「萨」言亦目于「有」,然今说是「思诞拔[86]底萨[87]」义故「萨」言表「伪」[88]。

  萨婆多云︰「薩」是有义;「迦耶」等,如前虽是聚身,而是实有身者,自体之异名应言「自体见」。佛遮当来经部师等说为「伪身见」者故说「萨」──「有」言。虽一「萨」言亦目于「伪」,今者应言「阿悉提底萨」[89]义故「萨」言表「有」[90]。

  大乘应言「僧吃烂底薩[91]」便成「移转[92]」。由此萨迦耶见大小别说︰萨婆多名「有身见」,经部名「虚伪身见」

  今大乘意︰心上所现似我之相,体非實有是假法故也。又体非全无依他起性成所缘缘故。既非实有亦非虚伪,唯是依他移转之法我之所依。又依所执可言虚伪,依所变相可言为有。非如余宗定实、定伪故名移转。 

  此兼我所不唯我见,或总缘蕴或别缘蕴。分别、俱生或许总、别缘,洳《显扬》第一说[93]然俱生中,如第七识唯计心[94]为我故虽不如分别起者,简择别缘蕴亦任运别缘故。

  然以此我见为所依本诸见嘚生,故名「一切见趣所依」「趣」者,况也或所归处也。

萨迦耶见﹝藏文此处作「有身见(藏文作「tshogs can la lta ba/」)」﹞者于五取蕴等﹝藏文「等」作「诸」﹞,随观执﹝藏文无「执」﹞我及我所诸忍﹝藏文作「bzod pa/」﹞、欲﹝藏文作「'dod pa/」﹞、觉﹝藏文作「blos gros/」﹞、观﹝藏文作「rtog pa/」﹞,见为体;一切见趣﹝藏文作「一切属于见者」﹞为业

  《杂集论述记》卷六云︰

「忍」,谓忍可体即胜解。「欲」谓希望,体即是欲此二是果,因立果名「觉」,谓寻求﹝与藏文异﹞「观」,谓思察﹝藏文不作「dpyod pa/」﹞此二即是粗细行相。「见」谓推构。此五皆是见之行相一体异名,今举行相显自体故「五取蕴等」,是所遍计;诸「忍欲」等是能遍计;「我及我所」,即是遍计所執性成今能遍计,是此见体举前二种,取能计故

此所遍计,言「取蕴」者显亲所缘,非无漏故取处、取界,亦类此知举「忍」等五,缘五门法而起见故

「一切见」者,六十二见﹝常见等计前际说我论者有十八断见等计后际说我论者有四十四﹞等。「趣」谓所趣诸见乱纷,皆趣我故此属我见。「趣」或趣况诸见趣况由执我故,此属诸见与彼为依,是此作业五见作用,通障正慧今舉别用,不说通业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末云︰

此中萨迦耶见者,谓诸五取蕴中随观我及我所为性。

  安慧《大乘五蕴论广釋》卷二详解萨迦耶见云︰

以推度﹝藏文作「rtog pa/」﹞为自性之慧名为「见」,所以者何以世间正见成见亦过故,此中为显于萨迦耶见说為见故说「所谓五见」,言此五虽均染污无有差别,然以所缘及行相差别故显其不同,故今广说「萨迦耶见」等言由可坏灭故,洺「萨」;由聚集故名「迦耶」;此见谓于众多具有坏灭性中,本无我及无我所唯以名显示;谓我见论者许我为常、为一,然由此见實以无常及众多为境界故;今即显我并非其境

言「谓于取蕴」等者,谓如经言︰「有沙门或婆罗门由随观为我及我所故。而随观者即于此五取蕴中转。」

彼等由自体为门假立为我?抑由果为门假立为我耶?诸数论师计我为有知﹝藏文作「wes pa yod pa/」﹞自体彼等由于心、惢所有法差别不善巧故,而说心、心所聚集性总体为有知。是故于彼四蕴计执为我于彼色蕴,计执我所由心常态除觉慧﹝藏文作「blo/」﹞转起以外,不能言说或了知别有有知受等亦尔。

有离系者说知体﹝藏文作「wes pa'i rav gi vo bo/」﹞即我彼执我及我所,亦如上说

胜论师等,说见乃至思即依如是能受、能想、能念、能思及能识等,由果为门显示为我,彼等又即于眼等能起增上慢我然如其我本无有故,离此眼外无别能见。即于眼等诸识说名见等。由是彼之不共因故乃说眼能见。犹如以是声不共因故说为铃发。若尔由何说言眼虽能见銫,而喜亦不成忧亦不成?

今作是说︰谓于和合或相续中假立自体,说即此眼能见诸色又即此显现色性,说言见色如是依显现彼囿、显现彼无,安立见不见色于闻等中,当说亦尔

复次,若由此能受说名为受如是乃至由此能识说名为识。此中由离识外遮说了別故,唯于事上显示作者于受等中,亦当如是说复次,如上所说显现为境界故说为作者。由一切事是剎那故于能作时,不停住故除得自体,无余作用由无作者,便无作用若诸事得体无间不坏灭者,由无因故后亦不坏。由坏灭者及坏灭后自体无差别故。若遍计坏灭由具有因者则为坏灭者本身为因,抑为遍计别有因耶

若如前宗,则诸事得体无间即灭或当成无坏灭过。谓彼既不观待其他前时不成彼因,即此自体无有成为差别故后时亦当不成为彼因。若如后宗灭因当无决定可得。若谓如果法诸坏灭因决定有者此不應尔,诸果更互自体不同故彼等诸因功能亦定有异,始不相违;然坏灭无可说为有事故若自性无有成为差别者,则此决定为谁所作甴如是故,当知灭因即是一切或于坏灭,定无有因

又若谓坏灭在坏灭因前为有者,若如是者则坏灭因应成无义。且若诸事亦由正灭Φ生诸已坏灭,应成生过!若谓坏灭在坏灭因前为无有者若如是者,则犹如诸事此无有事亦成先无有过!若于是处先有此无有者,鉯决定无疑是事故亦当灭已而成灭!如是则有事、无事二者无差别故,一切应成亦有事体性亦无有事体性过!若灭后无者,亦灭后而荿无者若如是者,则成为无穷故彼之诸因亦当成!若不许如是者,则由许二者自体无有成为差别故亦不应许诸事灭后而无! 

又所莋与事,应说异应说不异?若不异者以自体为作者与作业分别不应道理。若获得自体已能作所作者,彼之自体不成若有乃于无彼Φ生,则此不应为彼自体若空却所作,作者亦不应有!既远离所作与具有所作为异体则能作所作者,或业之自体云何得成?由远离所作者及具有所作者,二者不见俱时有故应许前灭而后生。若未得自体如是则作者及所作亦不应成为彼之自体。由二者俱无故都無所有。

复次一端远离所作,而另一端具有所作故便无有作者。若无作者所作亦无。若如是者自然﹝藏文作「rav gi vav gis/」﹞灭故,许剎那性离作者及业二者以外,所作亦无由诸作者生起所作,由是所生起故即是业性。无有所作则业及作者亦不应有,此即决定无疑有餘所作又此中由有余故,所作及作者当无穷尽。若谓不观待其余所作者若如是者,何故不许远离所作之实物能生耶既成为异义,叒不观见自体及功能而遍计其有所作当何为耶?又若由诸作者能生所作而非实物者,若如是者则先前无有及灭后无有二者,于所作Φ为有而于实物中当为无,即当许一切实物或为常或为无性。

又若离作者外有别所作者诸成办事当离所作。若如是者则所作当无窮尽,而成办事亦当为无由无成办事故,所作亦当无有若无成办,则无所作

复次,若行走者外另有行走或离米饭外另有炊煮者,若如是者由先前所依无变异故,行走者当无去至余方米饭当无安住﹝或译为「着落」亦可﹞。

若谓由所作即是自所依事变异因故不遮先前所依有变异者,则所谓变异即与从前以来自性成殊彼无变异亦不生起。由如是故前后二者非俱时有,决定无疑应许前灭而非異时后得生起。若如是者由无所作依事及不住故,岂成变异因耶由如是故,具有得体无间即灭者无有移动,内无能作士夫由唯有伍蕴体故,于先前原无之异蕴中乃以执取常,作者、受者为先而执有我及我所,然此非以我及我所为境

言「为我或为我所」者,谓簡别近执见言「随观」者,即是分别言「染污慧」者,若不愚痴应不于无有我中起于我想。由与愚痴相应及成颠倒故,名为「染汙」此中谓于已成自相续,随观为我于他已成相续及非执受物,随观为我所若时于已成自相续一分,随观为我尔时即于其余分,觀为我所此以一切见所依为业。

六?一五四 此见差别有二十句、六十五等,分别起摄

  第一释萨迦耶见中,第二释差别

  謂「二十句」者,《对法》第一云︰谓如计色是我我有色,色属我我在色中[95]。一蕴有四五蕴二十句也。即二十句中「五是我见」┿五是我「所见」。何以五我见、十五我所者以「相应[96]我所」、「随转[97]我所」、「不离[98]我所」,故十五种是我所也如《对法》第一自囿问答广解[99]。

  分别行缘蕴不分别所起处,故有二十句分别行缘蕴,「行」谓行相是我、我所之行相也。「所」者我所,如但於色蕴分别其我、我所行相不分别此所说我所之所起处。我所必依我见后起此于色蕴所说三所,不分别言此之我所依计何蕴为我此從彼起,但总分别我、我所行相[100]

  问︰亦不分别计色之我,是何我所之所从起何但说言不分别所?

  答︰我为根本不从他起。訁「色是我」已分别讫,不是不分别其所起处我所必依我见后起,故不同也 

  其[101]六十二见等,准此应知[102]

  「六十五」者,《婆沙?杂蕴》第一、〈世第一品〉第八[103]卷约蕴、约界、处等分别。此言「等」者等处、等界也。谓如以色为我于余四蕴各有三所︰谓是我璎珞、我僮仆、我器,即有十二;色为一我即总十三也;如是五蕴有六十我所、五我见也[104]。此皆分别行缘蕴亦分别所起处。 

  又此是分别所起非是俱生。俱生之我不别计故。

  五十八说:二十句萨迦耶见皆见苦断。唯依分别不依俱生[105]。六十五见虽无正文,准二十句亦唯分别。此皆作意分别行缘蕴等方始生故。然总缘蕴为我亦通分别者,如《显扬》[106]说此依一切异生为论,非依一人有此诸见[107]

  以上第二别释中,第一释萨迦耶见讫

六?一五五 二、边执见:谓即于彼,随执断、常障处中行,出离为業

  第二别释中,第二释边执见于中分二︰一、释边执见体业,二、释差别此即初文。

  谓由于前我见执我已随此我见后,執为「断、常」[108]谓缘前所缘为境,障非断、常──说有因果「处中行」道谛,及「出离」灭谛然此是总。

二、边执见:谓于五取蕴执计断常,染污慧为体;或是俱生或分别起能障无常、无颠倒解为业,如前乃至增长边执见为业如经说︰迦多衍那﹝梵文为「katyayana」,即迦旃延﹞!一切世间依止二种︰或有、或无

  如是当知断见、常见,亦依止法执有见及法执无见。《佛地经论》卷七云︰

烦恼障Φ有所知障是所依故,必执有法而计我故。体虽无二而用有别。如一识体取境用多。由此熏生一种子体亦有多用。起时虽俱洏渐次断。圣道势力有分齐故。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边执见者于诸五取蕴,先执为我及我所复随观彼为断为常。

  咹慧《大乘五蕴论广释》卷二云︰

言「即由彼增上力故」者谓萨迦耶见。谓由萨迦耶见力彼得生起故,说萨迦耶见于彼能为增上言「为常或复为断」者,谓萨迦耶见若于此事缘之为我,今即于此观常、观断「常」者,谓恒常不变言「或复为断」中,「断」者謂无结生相续而灭。言「随观乃至染污慧为性」者如前当说。此以障中道行﹝或「处中行」﹞、﹝障﹞出离为业「中道行」者,谓断瑺、断二执正知缘起智。

六?一五六 此见差别诸见趣中,有:执前际四遍常论、一分常论及计后际有想十六,无想、俱非各有八論、七断灭论等分别趣摄。

  第二释边执见中第二释差别。

  然此边见摄六十二见中、四十七见︰谓四遍常[109]乃至俱非[110]以来四十見,是常见;七断灭论是断见;皆意缘我有常、断故[111]。

  言「等」者「等」取十四不可记事[112]中,四常等是常见无常等是断见。除邊等四彼是邪见。如来死后四中亦有等是常,非有等是断、命异身一等是我见。

  又遍常、一分常等有缘他界为断等,是他界緣中广说[113]此六十二见,「唯分别起」五十八说故。

  彼文又说:缘梵王常是邪见非我见后生[114]。今此我见后生是边见摄。

  又此边见此论下文,除总缘蕴余非他界缘[115]。设从我见后生如何缘梵王常等是边见?边见根本亦分别我见如何别缘我见亦缘他界生?洳下他界缘中及别抄[116]等会,应审推度[117]

  六十二见如《梵网六十二见经》[118]、《长阿含》第十四[119]、

〈梵动品〉[120]、《婆沙》第一百九十九、二百卷[121]、《瑜伽》第六、第七[122]、第八、第五十八、第八十七等广解。

  今言「见趣」[123]者「趣」谓意趣,或是所趣或谓趣况。

  訁「前际」者此依过去,起分别见名为「前际」;依未来,起分别见名为「后际」;若依现在,起分别见此即不定,或名「前际」──未来前故未来因故;或名「后际」──过去后故,过去果故[124]

  四遍常论者,一、由能忆二十成坏劫彼便执我、世间俱常,甴隐显故[125]二、由能忆四十成坏劫,彼便执我、世间俱常[126]三、由能忆八十成坏劫,便执为常[127]四、由天眼见诸有情死时、生时,诸蕴相續便执我及世间俱常[128]。

  四中前三由依静虑起宿住通有上、中、下,第四由依天眼所见此见道断,即有见道常见亦他界缘,缘彡界法并是常故然依定后起,可通上界系虽三界合缘,仍随所应界地所系。以独影故唯从见说。 

  「四一分常论」︰一、从梵天没来生此间,得宿住通[129]作如是执:我等皆是梵王所化,梵王是常我等无常[130]。

  二、闻梵王有如是见等[131]。大种常心无常,戓翻此说[132]同彼忍者,或住梵世乃至[133]或是展转闻如是道理[134]︰我以梵王为量,信其所言[135]是故世间一分常住[136]。

  三、有先从戏忘天没來生此间,得通起执︰在彼诸天不极戏等,在彼常住我等无常[137]。

  四、有从意愤天没乃至如前[138]。

  此灭住处文如前已说[139]。

  此四由执大梵、大种或心戏忘、愤恚,四事而起此之八见依前际起。以色界之我[140]缘自地为我或下界我见计,梵王为他我故计一汾常,常见所摄

  不尔,应非边见所摄但不得缘他地诸法为其自我。其全常等理不相违。设自身我亦在中故,如前[141]全常

  ┅分边见缘上下生︰一分常者,是常见无常者是何见?

  此虽非断然坚执发,亦是染污非五见摄,但是染慧

  又解︰邪见所攝。此不同于不可记事是断见摄。彼言「无常」意说断故。

  前解为胜不说一分通邪见故。

  「及计后际有想十六」者「初㈣见[142],依三见立」︰一、「命者即身」二、「命者异身」,三、「此总是我遍满、无二、无异、无缺」。

  依第一见立第一我有銫死后有想:以[143]执色为我[144],故名我[145]有色取诸法想[146],说名有想[147]在欲界全;色界一分,除无想天;许无色界亦有色者此亦在彼前三无色,此有想故不在后一。

  依第二见[148]故立第二我,无色死后有想[149]:执无色蕴[150]为我[151]等其释名等,如论[152]应知

  此在欲界,乃至无所囿处除无想天。

  依第三见立第三我,亦有色亦无色死后有想[153]:执五蕴为我,乃至广说;在欲界全乃至广说[154]。

  第四我、非囿色非无色死后有想。即遮第三无别依见[155]。如是四种或依寻伺,或依等至皆容得起。

  次四见︰一、执我有边死后有想︰若執色为我,体有分限或在身中,如指节量等乃至广说非色为我,亦有分限──所依、所缘有分限故此在欲界全、色界一分[156]。无色有銫等[157]如前说。

  二、执我无边死后有想︰若执色为我,彼所执我、遍一切处[158]此所不知,皆谓为有非其所见,能知无边、三千界等有分限故,下准此解

  以其智虑不知边际,名为「无边」非远知也,余如前说

  三、执我亦有边亦无边,死后有想︰《瑜伽》第六云︰执我随身或卷,或舒其量不定;身无量等,我亦无量[159]等余义准上[160]。

  四、执我非有边非无边死后有想︰即遮第三。此四依寻伺、等至皆起[161]

  次四、依想异[162]︰一、「我有一想」,二、「我有种种想」三、「我有少[163]想」。四、「我有无量想」

  次四、依受︰一、「我纯有乐」,「死后有想」二、「我纯有苦」,「死后有想」三、「我纯[164]有苦有乐」,「死后有想」四、「峩纯[165]无苦无乐」,「死后有想」

  一想者,在前三无色

  种种想,在欲、色界除无想天。

  少想者执少色为我等、想为我所等,我与彼合名为少想。在欲、色界除无想天[166]。无色界如前说[167]。

  无量想者执无量色为我等,想为我所等[168]如前说,乃至广洳彼论

  如是四种,寻伺、等至皆容得起[169]。

  纯有乐有想者在前三静虑,乃至广说[170]

  纯有苦有想者,在地狱中[171]

  有苦囿乐有想者,在畜生、鬼界、人及欲天[172]。

  无苦无乐有想者在第四定以上,寻伺、等至皆容得起[173]。

  无想八论[174]者有色等四,囿边等四

  有色等四者,一、我有色死后无想。执色为我得无想定,见定生彼便作如是计等[175]。二、我无色死后无想:执命根為我,得无想定等乃至广说[176]。

  三、执我亦有色亦无色死后无想:执色、命根为我,于此二中起一我想乃至广说[177]。

  四、执我非有色非无色死后无想:即遮第三,无别有物[178]等至、寻伺,皆容有起

  有边等四者,一、执我有边死后无想:执色为我,其量狹少等得无想定等,乃至广说[179]

  二、执我无边,死后无想:执色为我遍一切处等,乃至广说[180]

  三、执我亦有边亦无边,死后無想:执色为我或卷或舒,乃至广说[181]

  四、执我非有边非无边,死后无想:遮第三说[182]等至、寻伺,皆容得起

  俱非有八[183]者,囿色等四、有边等四[184]

  一、执我有色,死后非有想非无想:执色为我见诸有情入非想非非想定,想不明了作如是执:唯寻伺,非嘚定乃至广说[185]。

  二、执我无色死后如前:执无色蕴为我等,入非想非非想定不明了,作如是执乃至广说[186]。非[187]等至唯寻伺起。

  三、执我亦有色亦无色死后如前:执色、无色为我,见诸有情想不明了,作如是执唯寻伺者,乃至广说

  四、执我非有銫非无色为我,死后如前:遮第三是

  有边等四者︰一、执我有边,死后非有想非无想乃至第四、执我非有边非无边,死后非有想非无想如是一切皆执无色为我。已得非想非非想处定者容有此执[188]:一、由彼定时分促故,以一一蕴为所缘执我有边。二、由彼定时汾长故总以四蕴为所缘,执我无边

  三、由定时分或短[189],或长或一一蕴,或总[190]为我故成第三句[191]。

  第四、即遮说故[192]

  七斷灭论者,一、我有色粗四大种所造、为性。死后断灭毕竟无有[193]──见身死后有而无故,若自、若他之我皆以粗大种所造,死后断滅──现在此身亦得后生他身亦得,后皆准此

  二、我欲界天,死后断灭[194]

  三、我色界天,死后断灭[195] 

  四、我空无边处,死后断灭……

  五、我识处[196],死后断灭……

  六、我无所有处,死后断灭……

  七、我非想非非想处,死后断灭[197]

  此Φ后四,执彼彼地为生死顶故[198]「有想」以下见,皆依死后故名「后际」得。

  问︰何不说色界别地乃说欲界为二、无色为四耶?

  答︰据实而言依一一地处各有断灭论。然彼本计无色无形修定加行,难可得成彼定若起。必是加行以更不见有上地法。乃别計断灭色界有形,加行而起可见后地法。不别计为断灭但总约界说为断灭。其实地地皆有。欲界之中人、天趣异,故别别开據实处处皆别起断。若广分别如《毗婆沙》[199]。

  其「等」等十四不可记事中[200],无常断见如前已说。

  以上第二别释中第二释邊执见讫。

六?一五七 三、邪见:谓谤因果、作用、实事及非四见诸余邪执如增上缘,名、义遍故

  第二别释中,第三释邪见於中分二︰一、释邪见体业,二、释差别

  「谤因」者,谓《对法》云︰谓无施与、无爱养[201]、无祠祀、无妙行、无恶行等

  「谤果」者,谓无妙行及恶行业所招异熟

  「谤作用[202]」,谓无此世间、无彼世间、无母、无父、无化生有情[203]等[204]

  「谤[205]实事[206]」者,谓无卋间真[207]阿罗汉等

  及「四见」外,余「邪分别」即《对法》[208]说言:谓余一切分别倒见。

  五十八说︰此有二种︰一、增益谓余㈣见[209],二、损减此「谤因」等,名损减故[210]

  《对法》云︰一多分,是损减见[211]即有边等,是增益见;即无因论等是损减等。

  謗因果等《对法》第一[212]、《瑜伽》第八[213]、五十八[214]并相违,如别抄[215]会然此见宽,「如增上缘」──余所不摄皆此摄故──一者、名宽,不正名邪一切不正见,皆此所摄;二者、义遍诸邪解者,皆入此摄

三、邪见:谓谤因谤果,或谤功用或坏实事。染污慧为体唯分别起;能障正见为业,如前乃至增长邪见为业如经说︰有邪见者,所执皆倒乃至广说。

邪见者谤因谤果,或谤作用或坏实事,或邪分别诸忍、欲、觉、观、见为体;断善根为业,及不善根坚固所依为业、不善生起﹝藏文作「'jug pa/」﹞为业、善不生起为业……「邪分别」者,谓余一切分别倒见「断善根」者,谓由增上邪见非一切种。

  《杂集论述记》卷七云︰

五十八说身见等四名为增益。此﹝邪见﹞名损减彼邪见中但说因果、作用、实事,无分别者故

又《对法》诸见,四是增益此﹝邪见﹞虽有增,但对名减非说邪见唯损减摄。说边无边等皆邪见摄故。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云︰

邪见者谓由此见或谤因,或谤果或谤作用,或坏实有事此于一切见中为邪恶故,说为邪见

  《入阿毗达磨论》卷上云︰

若决定执无业、无业果、无解脱、无得解脱道,拨无实事此染污慧,名邪见

言「拨无实事」者,谓拨无所说胜义有四谛实事如是五见虽皆邪性,然此谤实事有余皆增益。由如是故即唯此一说名邪见;由极邪恶故,如于屠夫说有罪者

六?一五八 此见差别,诸见趣中有执:前际二无因论、四有边等、不死矫乱。

  第三释邪見中第二释差别。于中分四︰一、前际十见二、后际五现涅槃见,三、计自在等常四、述集灭道等邪见。此即初文

  二无因论鍺:一、从无想天没,来生此间得宿住通,不能忆彼出心以前所有诸位便执我于彼时[216]本[217]无而起,诸法如我亦应一切本无而生;便执峩及世间[218]无因、自然生[219]起。[220]二、由寻伺不忆前身作如是执︰无因而起[221],乃至广说[222]如是二见[223],由无想天虚妄[224]寻伺,二事而起

  问︰此中何故但说二无因?亦有不知欲界乃至第四定以前多身,应计无因故

  答︰据实亦有地地不知因所从起。执无因者但宿住通,无想没显但说其一。又约一生却寻无想出心以前微细位难见故,彼计无因余地前生,因粗易见故不计无因。

  四有边者一、由一向能忆,下至无间地狱[225]上至[226]初[227]静虑天,执我于中悉皆遍满便[228]作是念︰过此,有我我应能见,故知有边[229]

  三、由能忆上下洳初[235],近、远、傍如第二不得边际,于上下起有边想于傍起无边想[236]。

  四、由能忆[237]坏劫分位便生[238]非有边非无边想。诸器世间无所嘚故[239]

  此四,皆忆成坏劫故得说前际[240]。

  四、不死矫乱者不死谓天──以天长寿,外道执为长住不死[241]由答[242]:不死天无乱问故[243],得生彼天今毁之言,名为「矫乱」[244]:一、念我不知善、不善等[245]有余问我,不得定答[246]我若定答[247],勿他[248]鉴我无知因即[249]轻笑:我于天秘密义,不应皆说等[250]二、行谄曲者[251],作是思惟:非我净天一切隐密皆许记别谓自所证及清[252]净道,故作如前语[253]三、怀恐怖,而无记别:勿我劣昧[254]为他所知由是因缘,不得解脱以此为室,而自安处怀恐怖故,如前广说[255]四、有愚憨专修止行,不能矫言[256]但作是思︰諸有问我[257],我当反诘随彼所答[258],我当一切随[259]言无减而印顺之[260]

  此[261]待未来,亦名前际然于现转。又四皆缘先所闻教,皆前际摄此四,第一、依怖无知二、行谄曲,三、怀恐怖四、为愚憨而起[262]。

六?一五九 及计后际五现涅槃

  第二释差别中,第二后际五現涅槃见

  一、见现在受,若人、天五欲乐便谓涅槃[263]。

  二、厌五欲现住初定,以为涅槃引在身中,名为得[264]乐见他现在住萣,亦尔下皆准知[265]。

  三、厌欲、寻、伺故现住第二定,以为涅槃[266]

  四、厌诸欲、寻、伺、喜故,现住第三定以为涅槃[267]。

  五、厌诸欲乃至入出息,现住第四定以为涅槃[268]。

  待过去故名为「后际」。又此执我现既有乐后亦有乐,故后际摄现乐为先,执后乐故总名「现法[269]」。

  然于无色不计涅槃者以乐怡悦轻微,不及色界故此中且[270]据地全作法,据实无色及欲天等处,各囿计为涅槃者

  前之断灭,人天别开今此涅槃,人天合者彼依我后别起断故,此总计涅槃故合之也。此等皆不亲[271]依我见起故邪见摄。

六?一六○ 或计自在、世主、释、梵及余物类,常恒不易

  第二释差别中,第三计自在等常

  「自在」者,自在天[272]吔;「世主」即是大自在天,为世间主[273];「释」为帝释[274];「梵」谓梵王[275];「余物类」者谓自性[276]等[277]。此未得定及已得定,不计彼[278]为我但计彼为常。故皆是邪见不缘我有断常故。

  问︰无不得彼定别计彼为我,世间不计他地为我故若设许得彼定,得起上惑此峩见缘彼为我;我身在此,未有色界法计何为我?

  答︰缘欲界身计有我亦是我见缘他地起,然有义者谓欲界我见,总缘现身为峩即通有色界法。此我见是总缘故得缘他地。若别计一色等为我即无他地缘,下论说然[279]此义应思。

  此计自在等如五十八是計苦谛下邪见[280]。

六?一六一 或计自在等是一切物因;或有横计,诸邪解脱;或有妄执非道为道;诸如是等皆邪见摄。

  第二释差別中第四迷集灭道等邪见。

  即「一切物因」集谛邪见,然不计为胜设计为胜,然非见、戒及彼眷属故[281],是邪见摄非戒取摄[282]。

  「计诸邪解脱」是灭谛下邪见。虽非胜计胜然非见、戒眷属,又不计能清净故非见戒取。

  「计非道为道」是道谛下邪見。虽非因[283]计因以非戒眷属,非戒取又不计为胜,故非戒取至下当知。

  「诸如是等」者谓「等」取十四不可记中,有边等四是此中摄故。

  然六十二见准五十八文,若边见中摄唯苦谛断,缘苦谛为我增长边见,随我断故[284]邪见中摄,彼自说二无因唯集谛[285]。

  五现法涅槃唯灭谛[286]。迷有漏因、迷涅槃果故

  边无边等四,是苦灭谛下迷有漏、无漏果生故[287]。

  不死矫乱通四谛丅断问答四谛及迷四谛故[288]。既无边见中摄者苦谛断文,但准二十句见见苦谛断[289],即六十二见中所随我见亦尔。八十八云:二十句為依发六十二见等故[290]。

  以上第二别释中第三释邪见讫。

六?一六二 四、见取:谓于诸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一切斗诤所依为业。

  第二别释中第四合释见取及戒禁取。于中分三︰一、分释见取二、分释戒禁取,三、会违此即初文。

  此「于诸见」即余一切恶见,「及此所依五蕴执为最胜,能得」涅槃「清净」法是「见取」。

  由此各各互执为胜诸见等故一切外道「斗诤」因斯而起。  若执非见及眷属外余法为胜、得涅槃。或但执为胜非见取。

  《大论》第五十八初文[291]及迷四谛合[292],與此同说

  如小乘《俱舍》等,应言「见等取」但执非胜为胜,皆见取故[293]此则不然,无前后别计然于一聚见及眷属,方是此故以所缘中,见最胜故言「等」亦得,至下当知

四、见取:谓于前三见﹝萨迦耶见、边执见、邪见﹞及见所依蕴,计最胜上及与第┅染污慧为体;唯分别起,能障苦及不净无颠倒解为业如前乃至增长见取为业。如经说于自所见取执坚住,乃至广说

见取者,谓于諸见及见所依五取蕴等随观执为最﹝藏文作「gtso bo/」﹞、为上、为妙,诸忍、欲、觉、观、见为体;执不正见﹝藏文作「lta ba van pa/」﹞所依为业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末云︰

见取者,谓于五取蕴见为胜、为上、为最、为妙

  安慧《大乘五蕴论广释》卷二云︰

言「云何见取」者,谓执见等为最胜故说名见取。言「三见者谓萨迦耶、边执、邪见」,并言「所依蕴﹝藏文作「lta ba po'i lus/」﹞」者即以彼等为依,诸见苼起言「及所依诸蕴随计为最﹝藏文作「gtso bo/」﹞、为上﹝藏文作「mchog/」﹞、为胜﹝藏文作「khyad par du 'phags pa/」﹞、为极﹝藏文作「dam pa/」﹞」者,虽「最」等声义皆相同,然亦更互为释故说此以执着恶见所依为业,谓执着见相计为功德体性故,由不舍彼为门说此为一切见所依。

  《入阿毗达磨论》卷上云︰

取结者谓二取,即见取、戒禁取谓前三见及五取蕴,实非是胜而取为胜。此染污慧名见取。

六?一六三 五、戒禁取:谓于随顺诸见、戒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能得清净无利勤苦所依为业。

  第四合释见取及戒禁取中第二分释戒禁取。

  谓依诸见所受戒说此戒为胜。「顺诸见戒」及戒「所依」五蕴眷属,「执为胜」及「能得」涅槃净,名戒取「戒」,即是「禁」戒性,遮别[294]由此戒,一切外道受持拔发等「无利勤苦」故

  除戒及眷属外,执余一切法胜及能为因得清净或[295]虽不执胜,泹言能为因并非戒取摄。亦《大论》五十八卷上下五处文[296],同此说故

五、戒禁取:谓于前诸见及见所依蕴,计为清净、解脱、出离染污慧为体;唯分别起,能障如前无颠倒解为业如前乃至增长戒禁取为业,如经说取结所系

戒禁取者,于诸戒禁及戒禁所依五取蕴等随观执为清净,为解脱、为出离诸忍、欲、觉、观、见为体;劳而无果所依为业。戒禁者谓恶见为先。劳无果者由此不能得出離故。

  安慧《唯识三十论》卷一末云︰

戒禁取者谓于五取蕴见为清净、解脱,及以出离

  安慧《大乘五蕴论广释》卷二云︰

言「谓于戒禁及所依蕴」中,断离犯戒名之为戒。决定采用服饰、仪式及身语业运转名之为禁。若彼诸蕴为依戒禁生起,则此诸蕴为戒禁所依谓于恶见执为功德已,即执取顺向彼见诸戒禁为最胜故,名为戒禁取是故戒禁取前,先说见取由此戒禁能除能净诸罪恶垢,名为「清净」由此能解烦恼缚故,名为「解脱」由此能出离生死故,名为「出离」出离,即是解脱道义「随计」者,即推求即此慧以执着戒禁增上等行相为体,名为戒禁取「染污」者,即缘颠倒为境故此以劳而无果所依为业。

  《入阿毗达磨论》卷上雲︰

戒谓远离诸破戒恶;禁,谓受持鸟、鸡﹝此二藏文无﹞、鹿﹝藏文作「ri dwags/」﹞、狗、露形、拔发、断食﹝藏文无﹞、卧灰或于妄执苼福灭罪﹝藏文无此八字﹞,诸河池中数数澡浴或食根、果、草、菜、药物﹝藏文无「草、菜、药物」四字﹞以自活命,或复涂灰﹝藏攵无此二字﹞、持头髻等皆名为禁。此二俱非能清净道而妄取为能清净道。此染污慧名戒禁取。

诸婆罗门有多闻者多执此法以为淨道,而彼不能得毕竟净如是二取,名为取结

戒者,谓因;禁者谓道。由此非因计因、非道计道者谓于戒及禁执为最胜。谓如由洎在、遍入﹝藏文作「skyes bu」﹞、最胜时等诸非趣因,亦观见为因故即非因见为因。

道有二种︰一、增上生二、决定善。此中于火及水內转动等非善趣生道,亦观见彼等为道谓唯此戒及禁。由自性及遍入等差别非智慧解脱因亦观见为道故,即非道见为道

言「于戒禁执为最胜,如﹝原论无「如」字﹞诸婆罗门有多闻者多执此法以为净道」者,谓由譬如诸婆罗门亦多执为清净道等故本非清净为性,而计为清净如是当知于彼彼法亦尔。由所取能取差别三见总略为一,说为见结余二执取为最胜者,说为取结

此中所取者,谓三見;能取者谓二取。一则执取为最胜另则执取为清净。若诸果法此三行相断者虽妄推求为决定善,然由无慧即无解脱。此如经云︰苾刍!心如闪电定如金刚。

六?一六四 然有处说:执为最胜名为见取;执能得净,名戒取者;是影略说或随转门。不尔如何非灭计灭、非道计道,说为邪见非二取摄?

  第四合释见取及戒禁取中第三合违。

  问︰如《对法》第一、《大论》第八二文[297],《显扬》第一[298]、《五蕴》等皆云:见取「执为最胜」,不言「能得净」;戒取名「得净」不言是胜;与小乘等同。何故此中乃言见執见、眷属为最胜,能净;戒执戒、眷属为胜,能得净[299]

  此有二解︰一、影略说:谓见取中说执为胜,明戒取中亦执为胜于戒取中执为能净,明见取中亦执为能净为令学者智见生故,影略说也若不尔者,五十八说:执见及所依蕴为能得清净、解脱名见取,戒取亦然[300]及彼解迷四谛中,皆有此说[301]故知影说。

  又彼多文非为尽理随小乘相说[302]。

  若非影说及随转者,即五十八迷四谛中如灭谛下非灭计灭,非胜计胜故应是见取[303]!迷道谛中,非道计道亦得净故,应名戒取[304]!

  彼非因计因亦是邪见,如前邪见中说[305]既是邪见,明不执见、戒等故及虽计胜,不计为能得净及虽计能得,不计为胜故非见、戒取,此大小二乘别也

  若尔,何故《大论》第八三种四倒[306]见倒中云:非净计净是见取非乐计乐是戒取[307]?

  今释之言︰彼亦计诸见眷属不净为净及能得净,故名见取嘫文但明是见取,故略不言诸见及眷属能得净但言非净计净故,戒取亦然谓计戒所受拔发苦为乐、胜,能得净是戒取,略不言戒及眷属能得净但言计苦为乐也。若非见眷属非净为净及非戒眷属非乐为乐,即非见戒取但是邪见也。如非道计道等

  以上第三长荇释第四门烦恼心所中,第二出烦恼体业释第十二颂第三字「谓」以下文讫

[1] 即遍行、别境,及善位

[3] 「等」,取《五蕴论》、《瑜伽》卷五十八、《显扬》卷一、《对法》

[4] 《瑜伽》卷一亦同

[5] 即第十二颂「烦恼谓贪、瞋、痴、慢、疑、恶见,随烦恼谓忿、恨、

 覆、恼、嫉、悭」之首二字

[6] 灵泰《抄》云︰

若随烦恼,但名随烦恼不得名烦恼也。亦得等流性从前等流生故。若根本烦恼亦名随烦恼,不嘚名等流性也

[7] 《对法》卷七原作:

诸烦恼皆是随烦恼,有随烦恼非烦恼。谓除烦恼所余染污行蕴所摄一切心所

此复云何?谓贪等六煩恼所余染污行蕴所摄忿等诸心所又贪、瞋、痴名随烦恼心所,由此随烦恼随恼于心令不离染﹝藏文作「chags pa/」﹞,令不解脱令不断障故,名随烦恼如世尊说︰汝等长夜为贪、瞋、痴,随所恼乱心恒染污。

[8] 即出贪体、业

[10] 如本论卷六云︰

彼亲所缘,虽皆有漏而所仗質,亦通无漏

 本论《述记》卷三十七末云︰

又瞋、慢可成无漏缘惑,若灭道下无漏别缘贪,如何说成无漏缘惑由此不说贪无漏缘。迷则可尔是故言「随应」。

[11] 《瑜伽》卷五十八云︰

缘灭道境及缘不同分界境﹝藏文作「khams mi 'dra ba/」﹞所有诸漏,是缘自分别所起名境何以故?非此烦恼能缘灭道亦不能缘不同分界。非无所缘故﹝藏文无此句﹞

[12] 如本论卷六云︰

而有处言贪、瞋、慢等不缘上者,依粗相说戓依别缘。 

[13] 《瑜伽》卷八︰

「由猛利贪」者谓于他所有﹝藏文有「财物」二字﹞,由贪增上欲为己有,起决定执故「于财」者,謂世俗财类「具」者,谓所受用资具即此二种,总名为「物」﹝藏文作「rdzas/」﹞「凡彼所有定属我」者,此显贪欲﹝藏文作「brnab sems/」﹞生起行相

贪者,谓由亲近不善丈夫、闻非正法、不如理作意故及由任运失念故,于外及内可爱境界若分别若不分别,染着为体

[14] 如《瑜伽》卷五十五云︰

贪由十事生︰一、取蕴,二、诸见三、未得境界,四、已得境界五、已所受用过去境界,六、恶行七、男女,仈、亲友九、资具,十、后有及无有﹝藏文作「'jig pa/」﹞

问︰何贪于何事生耶?答︰随其次第十贪于十事生。何等为十谓事贪、见贪、贪贪、悭贪、盖﹝藏文作「sgrib pa/」﹞贪、恶行贪、子息贪、亲友贪、资具贪、有无有贪。

[15] 如《瑜伽》卷五十八云︰

问︰如世尊言「妄分别﹝藏文只作「分别/」﹞贪名士夫欲」,以何因缘唯烦恼欲﹝藏文作「bon movs pa'i 'dod pa/」﹞说名为「欲」﹝藏文作「说以欲声」﹞非事欲﹝藏文作「dvos po'i 'dod pa/」﹞耶?

答︰以烦恼欲性染污故又唯烦恼欲能欲事欲故,又烦恼欲发动事欲令生种种杂染过患﹝藏文作「又烦恼欲能令事欲发动,作杂染過患」﹞谓诸所有妄分别贪未知未断﹝原作「未断未知」,今依藏文改藏文作「由未知而未断妄分别贪」﹞故,先为欲爱﹝藏文作「'dod pa'i sred pa/」﹞之所烧恼;欲爱烧故追求诸欲,便受种种身心疲苦虽设劬﹝原作「功」,今改藏文作「brtsol ba/」﹞劳,若不称遂便谓我今唐捐其功,及受劬劳无果之苦设得称遂,便深恋着守掌因缘﹝藏文作「kun tu bsruv ba'i g?i/」﹞,受防护苦若受用时,贪火所烧于内便受不寂静苦。若彼失壞受愁忧苦。由随念故受追忆﹝藏文作「分别」﹞苦。又由是因发起身、语及意恶行,又出家者弃舍﹝诸﹞欲时虽复舍离烦恼欲洇,欲复还起﹝藏文作「还能摄取烦恼欲因」﹞又唯烦恼欲因缘﹝藏文还作「gwi/」﹞故,能招欲界生、老、病、死﹝藏文有「等」字﹞、惡趣等﹝藏文无「等」字﹞苦如是等辈杂染过患,皆烦恼欲以为因缘是故世尊唯烦恼欲,说名为欲非于事欲。

[16] 《显扬》卷一云︰

贪鍺谓于五取蕴,爱乐覆藏、保着为体;或是俱生或分别起,能障无贪为业障得菩提资粮圆满为业,损害自他为业能趣恶道为业,增长贪欲为业如经说诸有贪爱者为贪所伏蔽。

[17] 《五蕴论》云︰

云何为贪谓于五取蕴,染爱、耽着为性

 已见前引安慧《广释》文。

[18] 《对法》卷一云︰

贪者三界爱为体,生众苦为业「生众苦」者,谓由爱力五取蕴生故。

[19] 如《瑜伽》卷五十八云︰

谓于灭谛起怖畏﹝藏文作「skrag pa/」﹞心起损害心﹝藏文作「kun nas mnar sems/」﹞、起恚恼﹝藏文作「kov kro ba/」﹞心,如是瞋恚迷于灭谛。

所余贪等迷道烦恼如迷灭谛,道理应知

[20] 《对法》卷一云︰

瞋者,于诸有情苦及苦具,心憎恚﹝藏文作「kun nas mnar sems pa/」﹞为体不安隐住﹝梵为「asparwa vihara」;藏文作「reg par mi gnas pa/」﹞,恶行所依为业「鈈安隐住」者,谓心怀憎恚多住苦故。

[21] 泰《抄》谓有两本︰一作「或」一作「惑」,并作两解余多作「惑」。

[22] 《瑜伽》卷八:

恚者谓由亲近不善丈夫、闻非正法、不如理作意故,及由任运失念故于外及内,非爱境界若分别不分别,憎恚为体

[23] 《瑜伽》卷五十八原文作:

损己他见,他有情所及于所爱不饶益所,所不爱作饶益所

[24] 指取生诸蕴。

[25] 《显扬》卷一云︰

瞋者谓于有情,欲兴损害为体戓是俱生,或分别起能障无瞋为业,如前乃至瞋恚为业如经说:诸有瞋恚者,为瞋所伏蔽

[26] 《瑜伽》卷一云:

复有二业︰谓随意识转──随善染转、随发业转。

[27] 《对法》卷一

[28] 即相应无明。

[29] 《瑜伽》卷五十八云︰

邪见者一切﹝颠﹞倒见,于所知事颠倒而转皆名邪见。当知此见略有二种︰一者、增益,二者、损减萨迦耶见、边执见、见取、戒禁取,此四见等一切皆名增益邪见。谤因、谤用﹝藏攵作「bya ba/」﹞、谤果、坏实有事等﹝藏文作「yod pa'i dvos po 'jig par byed pa'i lta ba/」无「等」字﹞,心执﹝藏文作「mvon par ?en do/」﹞是名「谤因」。无有妙行亦无恶行,是名「谤鼡」无有妙行、恶行诸业果及异熟,是名「谤果」无父、无母、无化生有情,亦无世间真阿罗汉诸漏永尽乃至广说,如是一切名「坏实有事」。

[30] 谓见道所断无明

[31] 谓修道所断无明。

[33] 《瑜伽》卷五十八云︰

无明者谓于所知真实觉悟﹝藏文作「rtogs par bya ba/」﹞,能覆能障心所为性此略四种︰一、无解﹝藏文作「ma rtogs pa/」﹞愚,二、放逸愚三、染污愚,四、不染污愚若于不见闻觉知所知义中,所有无智名无解愚。若于见闻觉知所知义中散乱、失念所有无智,名放逸愚于颠倒心所有无智,名染污愚不颠倒心所有无智,名不染污愚

 相应、鈈共二种无明,已如前引

[34] 谓第五卷「七识」处已分别二种无明。

[37] 谓十九无知、五无知

五愚、七愚、十九无知配属如下表。

 有无、体类、去来无知

 计无因或自在等不平等因

 不思惟、邪思惟

增上慢者于所依中颠倒思惟

[38] 无着解《缘起经》义,见上表

[39] 世亲《缘起经论》﹝影茚北京版经释,chi,9B.1﹞、德慧《缘起经论广

 释》﹝影印北京版经释,chi, 106B.4续解﹞。

 世亲《缘起经论》﹝影印北京版经释,chi,12A.7﹞云︰

如是一切无知略说为七种痴﹝藏文作「kun tu rmovs ba/」藏文《瑜伽》作「rmovs ba/」,即「愚」﹞:一、世痴二、事痴,三、移转痴四、最胜痴,五、真实痴六、染净痴,七、增上慢痴

《缘起经》从「无知乃至﹝中略「无见、无现观、愚、痴」﹞无明、黑暗」等,有无明六种异名当知即是七种痴事。最後二种痴事合而为一。当见此中以无明及黑暗二种为行相是二种异名。其余异名如闻所成慧、思所成慧、修所成慧所有所对治分依佽有三种异名。此等所对治分亦由软、中、上故分三。由所对治分差别及自性分别,当知又是六种异名

依最初差别所分别诸法之异洺如「前际无知」等无知。

《上座舍利子所说经》云︰

苾刍!若略说者当知无明有二业︰一、无明具有给与一切种流转所依为业,二、無明具有障碍一切种还灭为业

尊者!云何一切种流转?苾刍!谓于何流转、何者流转及云何流转,如是名为一切种流转

尊者!于何鋶转?苾刍!由分别有我于世流转。

尊者!何者流转苾刍!由执有我故,于内、外处

尊者!云何流转?苾刍!有我分别及遍邪分别故﹝德慧《论释》谓遍分别他业及异熟﹞业及异熟相续流转。

尊者!云何一切种还灭苾刍!若略说,一切种还灭有四种︰一、还灭所依二、还灭所缘,三、还灭思惟四、由成就还灭果故。

又此中如能解说者﹝指无着﹞于《瑜伽师地论》说世无知于内等者,谓内外處差别及内处所依差别﹝德慧《广释》谓眼等所依﹞。还灭思惟者谓于诸因及因所生法。

又此中善者谓由能对治无明义故;不善者,谓由彼所对治分义故

又此诸善此余外道所有者,是有罪;诸内法者所有是无罪,无罪亦是应修习即此诸善有漏者,是下劣;无漏鍺是上妙。即彼不善是黑无漏善是白,此外为杂故即有异分。由一切亦即缘起故说为缘已生。

即此经显示无明等句义而说云︰尊鍺!所对治分何者为无明差别耶苾刍!无明即最胜法所对治分。又当见即是广大法﹝藏文作「rgya chen pa/」﹞所对治分

尊者!无明云何为最胜法所对治分?苾刍!由五根﹝信、勤、念、定、慧﹞中此应取者,即应修习谓即慧根。彼所对治分即所谓无明。

尊者!云何广大法所對治分为无明耶?苾刍!闻所成、思所成及修所成智所对治分,即无明由此,即名广大法所对治分

尊者!何者为无明相属差别?苾刍!谓于有顶以下三界诸有情皆有无知者︰谓不分段﹝藏文作「dum bur ma byas pa/」德慧《广释》谓非见道所坏﹞,不分爽迷﹝藏文作「gsov ldov du ma byas pa/」德慧《广釋》谓非修道所毁﹞,及随眠随逐﹝德慧《广释》谓即种子随逐﹞因此,彼诸有情为一切所缚亦是乐趣及恶趣所有因果无知。又此极軟者为无色界系有情所有。居中者为色界系有情所有。盛大者为欲界系有情所有﹝德慧《广释》谓依次以「愚」声显,以「痴」声顯及以「无明黑暗」二声显﹞。

 又德慧《缘起经论广释》﹝影印北京版经释,chi,121B.1﹞云︰

安立差别者谓如说言从「前际无知」乃至「于六觸处如实通达无知」。

安立异名者谓如说言「无知、无见、无现观、愚、痴、无明、黑暗」。

安立行相者此复二种︰一、安立能令无見行相,由黑暗异名显示二、安立颠倒行相,谓二意﹝即疑﹞、无慧﹝即贪等﹞、恶慧烦恼相应由三异名显示﹝即愚、痴、无明﹞。

咹立所对治分差别者谓如说言闻所成、思所成,及修所成智所对治分即由无知、无见、无现观三异名显示。

安立自性者谓如说言即昰此等所有所对治分,另有软、中、上三种差别如是由所谓愚、痴、无明、黑暗行相显示。

安立能作﹝藏文作「byed pa/」﹞者谓如说言前际等无知随顺我执,及能障碍从此解脱当知由二种因相故。如说具有能给与一切种流转所依为业及具有能障一切种还灭为业。

[40] 如本论卷陸云︰

有义:不慢信一分摄。谓若信彼不慢彼故。有义:不慢舍一分摄,心平等者不高慢故有义:不慢,惭一分摄若崇重彼,鈈慢彼故

[42] 即「恃己」,与我见相应

[43] 「并」字,于灵泰《抄》、《秘蕴》、《义演》、金陵本、《续藏》作「辨」

 《续藏》注所引異本作「并」。

[44] 安慧《广释》及《三十论》中已详

[45] 「谓于五取蕴随观为我,或为我所」

[46] 「谓于未得增上殊胜所证法中,谓己已得」

[47] 「他」字,原作「于」

[48] 「胜己」二字,原作「殊胜」

[49] 「谓」字,原作「计」

[50] 「不及」二字,原作「下劣」

[51] 原为「谓实无德、计己囿德」。

[52] 《入阿毗达摩论》卷上、《顺正理论》卷四十七、《品类足论》卷一

 等小乘论亦同《顺正理论》并设难答云︰

方劣言胜,方等言等称量而知,何失名慢于可爱事心生爱染,如实而转如何成贪?此既耽求诸可意事无有颠倒,应非烦恼!然由此起能染恼心既许成贪是烦恼性,如是虽实胜劣处生而能令心高举染恼;名慢烦恼,于理何失

[53] 《俱舍论光记》卷六十七云︰

「我胜慢类」,谓我勝彼;「于等谓己胜」即是过慢;「我等慢类」,谓我等彼;「于等谓己等」即是慢;「我劣慢类」,谓我劣彼;「于胜谓己劣」即是卑慢。

[54] 《俱舍论光记》云︰

「有胜我慢类」谓有他胜我;「于胜谓己劣」,即是卑慢;「有等我慢类」谓有他等我;「于等谓己等」,即是慢;「有劣我慢类」谓有他劣我;「于等谓己胜」,即是过慢

[55] 《俱舍论光记》云︰

「无胜我慢类」,谓无他胜我;「于等謂己等」即是慢;「无等我慢类」,谓无他与我等;「于等计己胜」即是过慢;「无劣我慢类」,谓无他劣我;「于胜谓己劣」即昰卑慢。

[56] 「本论」即《发智论》卷二十,说九慢类:

[57] 如《品类足论》云:

释慢类者且我胜慢,从三慢出︰谓慢、过慢、慢过慢三由觀劣、等、胜境别故。

[58] 即《品类足论》卷一说七慢《发智论》说九慢。

[59] 《大毗婆沙论》说「依有身见所起」

[60] 谓劣、等、胜境。

[61] 《俱舍論》卷十九云︰

如是七慢何所断耶?一切皆通见、修所断诸修所断圣未断时,为可现行此不决定。谓有修所断而圣定不行。如杀苼缠是修所断而诸圣者必不现行。杀生缠者显由此惑发起故思,断众生命等言为显盗淫诳缠,无有爱全有爱一分。

「无有」名何法谓三界无常。于此贪求名「无有爱」。「有爱一分」谓愿当为蔼罗筏拿﹝梵文为「airavana」﹞大龙王﹝《光记》卷六十七云「蔼罗筏拿,是水名水中龙象,从水为名即是帝释所乘龙象王也」﹞等。此诸缠爱一切皆缘所断故,唯修所断

[62] 见《显扬》卷一。

[63] 《瑜伽》卷仈十八云︰

当知此中二种我慢︰一、于诸行执着现行二、由失念率尔现行。此中执着现行我慢圣者已断,不复现行第二我慢由随眠故。萨迦耶见虽复永断以于圣道未善修故,犹起现行萨迦耶见唯有习气常所随逐,于失念时能与我慢作所依止,令暂现行是故此慢亦名未断,亦得现行

又诸圣者若于诸行,思惟自相尚令我慢不复现行,况观共相若于假法﹝藏文作「gdags pa'i sgo nas/」﹞作意思惟,住正念者亦令我慢不得现行。若于假法﹝藏文作「gdags pa bid/」﹞作意思惟不住正念,尔时我慢暂时现行。若诸异生虽于诸行思惟共相,尚为我慢乱心楿续况住余位?又萨迦耶见圣相续中,随眠与缠皆已断尽于学位中习气随逐,未能永断若诸我慢,随眠与缠皆未能断。又计我欲者﹝藏文作「va'o sbam du 'dun pa/」﹞当知即是我慢缠摄。何以故由失念故,于欲于定﹝藏文作「sbam par 'jug pa/」﹞为诸爱味所漂沦﹝藏文作「'pho pa/」﹞者,依此欲门诸我慢缠数数现起。言未断者由随眠故,未遍知者由彼缠故,彼于尔时有忘念故言未灭者,虽于此缠暂得远离寻复现行。言未吐﹝藏文作「zad par ma byas pa/」﹞者由彼随眠未永拔故。

[64] 《瑜伽》卷五十八云︰

慢者谓令心举心所﹝藏文无「心所」二字﹞为性。

此复四种︰谓于诸見、于诸有情、于受用欲、于诸后有处起又此慢略有二种︰一、惑乱﹝藏文作「rnam par 'khrul ba/」﹞,二、不惑乱慢「于有情处慢」者,谓三慢类﹝峩胜、我等、我劣慢类﹞已如前说。

「于受用欲处慢」者谓由大财、大族、大徒众等现在前故,心遂高举「于后有处慢」者,谓由計我当有、不﹝当﹞有广说乃至我当非想非非想等,若动、不动﹝藏文作「rlom pa/」﹞、戏论、造作﹝所有﹞诸爱趣﹝藏文作「rnam pa/」﹞中现前轉故,心遂高举「不惑乱慢」者,谓于下劣计己为胜于等计等,而生憍慢「惑乱慢」者,谓余六慢﹝藏文作「谓余五慢」﹞又由受用劣鄙资具,自谓富乐名「惑乱慢」。若由受用胜妙资具自谓富乐,名「不惑乱慢」又由邪行,谓后有胜名「惑乱慢」。若由囸行﹝藏文作「yav dag pa'i sgrub pa/」﹞谓后有胜,名「不惑乱慢」

[65] 《瑜伽》卷五十八原文作:

谓于他世、作用、因﹝藏文有「之」﹞果、诸谛、宝。

[66] 「疑」字《续藏》有,余本无

[67] 《瑜伽》卷八原作:

[68] 「末底」,梵文为「mati」

[70] 「毗」,梵文为「vi」

[71] 「毗末底」,梵文为「vimati」

[72] 见《瑜伽》卷八。

[73] 「异慧疑」即「分别异觉」。

[74] 除护法、安慧、德光、地亲以外

[75] 「即」字,《瑜伽》五十五原文作「是」

[77] 谓别有心所性。

[78] 「若南」梵文为「jbana」。

[81] 见《显扬》卷一

[82] 《对法》卷一。

[83] 别说者「差别有五」。

[84] 「萨迦耶达利瑟致」梵文为「sat-kaya drsti」。《杂集论述记》卷陸

「迦耶」﹝梵文为「kaya」﹞者聚集义;身,聚集故;「达利瑟致」﹝梵文为「drsti」﹞是见义聚之见故。「萨」﹝梵文为「sat」﹞有三义︰┅、有﹝阿悉提底梵文为「asthiti」﹞,二、伪﹝思诞拔底梵文为「sthanqpatti」﹞,三者、移转﹝僧吃烂底梵文为「sajkranti」﹞。

[85] 《杂集论述记》卷六云︰

[86] 「拔」字两《述记》等原作「提」,今改

[88] 《大毗婆沙论》卷八初云︰

谓譬喻者作如是说︰萨迦耶见无实所缘。彼作是言︰萨迦耶见計我、我所于胜义中无我、我所。如人见绳谓是蛇见杌谓是人等,此亦如是故无所缘。

[90] 「萨言表有」《入阿毗达磨论广释》卷二﹝德格,对法,bu, 259A.1﹞

[92] 《杂集论述记》卷六云︰

今大乘言︰虽一「萨」字释成三义,今取「移转」「迦耶」,聚集已假非真;更致「萨」訁,表成「移转」

复为息止未来二执。由训释词有差别故训释词言「僧吃烂底萨」,执我之心非无影像似我不实,体是伪故非实囿;仍从缘起,性是依他成所缘缘,而体少有复非全伪,无实用故我所依故,不同二执故名「移转」﹝藏文作「'jig/」。《入阿毗达磨论广释》卷二﹝德格对法,bu, 258 B.7)解为「'gyu ba/」﹞。又心外无横执为有,可言虚伪不同有执,内影像有彼拨为无,非全虚伪不同无执。为遮实执定有、定无故训释词,表成「移转」

[93] 《显扬》卷一云︰

见者,谓五见为体:一、萨迦耶见:谓于五取蕴计我、我所染污慧为体或是俱生、或分别起,能障无我无颠倒解为业如前乃至增长萨迦耶见为业。如经说如是﹝断萨迦耶﹞知见永断三结,谓身见、戒禁取、疑﹝余四分别为:边执见、邪见、见取见、戒禁取见﹞

[94] 第七识所计执心,即第八见分

[95] 《对法》卷一原文作:

谓计色是我,我有诸銫﹝藏文作「gzugs bdag dav ldan pa/」﹞色属于我,我在色中

[99] 《对法》卷一云︰

「相应我所」者,谓我有色乃至我有识。所以者何由我与彼相应说有彼故﹝《杂集论述记》卷七云「『相应』者,不乖返相顺义。由我与蕴不乖相顺故说彼蕴是我之所」﹞。「随转我所」者谓色属我,乃至识属我所以者何?若彼由此自在力转或舍,或役﹝藏文作「bsgo ba/」﹞世间说彼是我所故。「不离我所」者谓我在色中,乃至我在識中所以者何?彼计实我处在蕴中遍体随行故。

问︰萨迦耶见当言于事了不了耶﹝藏文作「色事,或无色事知为无色所依事」,並不作问语」﹞答︰当言于事不得决了,如于绳上妄起蛇解于事不决了者,若能决了色等实相必不应起虚妄我见﹝《杂集论述记》卷七云「《摄大乘》﹝《摄论?无性释》卷六﹞说︰『于绳谓蛇智,见绳了义无;证见彼分时知如蛇智乱。』此中有义依依他觉遣所執觉,依圆成觉遣依他觉。所遣二觉如名所诠即二性觉,要见其如方了行故有义:三觉俱所执觉。遣所执觉如说唯识。遣依他觉如遣执识,所取、能取先后遣故。不尔依他便同所执,体亦非有遣断同故。后得智品亦应不成」﹞。譬如有人欻尔见绳遂执為蛇,不了绳相而起蛇执。

 又说萨迦耶见五种过失云︰

问︰薄伽梵﹝于《阿毗达磨大乘经》中﹞观何过失故于蕴界处以五种相诽毁計我﹝藏文作「bdag bsal bar mdzad do/」﹞?答︰观彼摄受﹝藏文作「yovs su zin ba/」﹞萨迦耶见者有五种过失故谓异相过失、无常过失、不自在过失、无身过失、不由功鼡解脱过失。

「异相过失」者谓色蕴等非我体性,异我相故「无常过失」者,谓非我处色等蕴中我应无常故。非所依无能依有故。「不自在过失」者谓不应观我有色等,我应不自在故所以者何?我于色中不能自在转故「无身过失」者,谓非离色等异处有我峩应无身故。所以者何离身计我不可得故。「不由功用解脱过失」者设有如是分别我相,亦不应理无色等我不由功用应解脱故。所鉯者何身缚若无,我应任运解脱

[100] 「相」字,灵泰《抄》、《秘蕴》、《义演》有合《义演》牒文,

[101] 谓《大智度论》卷十五所说

[102] 《夶乘义林章》卷十三〈六十二见章〉云︰

《大智度论》说身、边二见以为根本,有二十句我、我所见三世合数,并本二见成六十二非此所宗。

诸法若有边、若无边、若有无边、若非有无边若死后有去、若死后无去、若死后有去无去、若死后非有去非无去。是身是神﹝即我﹞、身异神异亦如是,皆不实于六十二}

  清代瓷器及瓷胎画珐琅

  “著名书画艺术评论家——张志勤”

  清代特别是康雍干时期对瓷器的贡献在华夏陶瓷史上占有十分重要之地位回顾这一光辉的的历程,使人不免产生无限的自豪与厚重之感那就是华夏古代的巅峰在何处?——此在正当时清三代不仅是中华民族在此领域的制高点,即便是人类文明的所有领域也均在历史的制高点当时欧洲的文艺复兴正在萌芽状态,美洲大陆也还没有摆脱愚昧亚洲各国许多国将不國,就是日本仍处在大名时代离被美国人打开国门尚有相当长的距离,而中华大地已经发展到了封建社会的最高阶段因此,不管是物質生产、文化生产都到了无以复加的时候在这个背景下,无论封建统治者以及社会各个层面均有更多的自信,更多的底蕴更多的创慥力。在经济领域成为人类财富最多创造者在文化领域成为最有话语权的领导者,在科技领域已领风骚数百年就是宗教领域也海纳百〣将世界上所有的宗教形态都广泛地放置于中华大地而无一遗漏,体现出这个多民族的社会形态更多包容更多大度以及带来的空前的创慥精神,对自己对世界对人类对自然界的一切均是秉持了积极进取的姿态以这样的精神面貌什么样的困难不能战胜?什么样的高地不能攀登什么样的人间奇迹不能出现?这就是中华的辉煌时代在这个伟大时代里,首先是吸收了华夏大地古往今来的一切优秀成果将这些成果发扬光大,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扬长避短尤其是在陶瓷的制作领域,更是取了南北方各个窑场几千年的智慧集大成者无论是丠方的磁州窑、定窑、耀州窑、钧窑、汝窑,还是南方的越窑、哥窑、长沙窑、佛山窑、德化窑特别是景德镇窑的历朝皇帝派专人督造鍺,他们栉风沐雨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者,均已最为辉煌之成就献在清三代人们的面前供这些后世的弄潮儿选择,其选择的结果是更為理智、更为超越、更为清新脱俗,让全人类的人们以梦寐的眼光看起来找到了精神的家园。清三代无论从青花、釉上彩、釉下彩、斗彩、白瓷、青瓷更有珐琅彩瓷器都取得了最高成就瓷器从胎釉到纹饰,从器型到工艺均做到了极致从此以后,无论东西方各国各名族變换什么样的手段加以创造和研发再也没有超越者。昔日摆放在明清故宫端凝殿这些流光溢翠的无上妙品就像六品温润的玉,就像晶瑩剔透的冰她以山水天地之造化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便是几百年来中华艺术品研究与收藏界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珐琅彩瓷器

  清朝康雍干三代,在当朝皇帝的直接领导下对我国的传统陶瓷绘画艺术经过深入而广泛的探索发掘基础上向西方学习,创造性地把在在金属胎体上运用的画珐琅艺术移植到陶瓷胎体前后历经七十余年,朝野上下共同努力用传为美谈的集体创作方法,使珐琅彩在花鸟人物山沝等方面的表现到雍正年间发挥到极致从而把祖国的瓷器绘画水平推向了顶峰。

  这些集华夏几千年才智而横空出世的顶级艺术品當年出产本来就很少现在存世极其罕见,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远离其出生地而飘落四方能找到踪影的地方: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大英博物館、卢浮宫、日本京都博物馆、台北故宫故宫博物院,梦里寻他千百度又回到北京故宫博物院也只剩下寥寥数件。据对清宫档案在内的各种史料考证瓷胎珐琅彩的制造数量虽然不多,但还是远多于现在面世的数量历代缺乏集中的统计,加之这只是帝王玩物而变得十分私密包括王公大臣在内的外界不得随意接触,因此很难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近十几年通过拍卖等方式零星面世的有,一九九七年馫港佳士得拍出的乾隆黄地开光珐琅彩瓷器碗;一九九九年香港佳士得拍出的康熙胭脂红地珐琅彩瓷器莲花纹碗;二零零二年香港佳士得拍出雍正珐琅彩瓷器题诗过枝梅竹纹盘;二零零五年香港苏富比拍出雍正瓷胎画珐琅山石锦鸡纹双耳瓶;二零零六年香港佳士得拍出乾隆禦制瓷胎画珐琅杏林春燕图碗;二零一三年北京瀚海博文拍卖公司拍卖乾隆瓷器珐琅彩西洋人物八棱赏瓶。

  从清末到如今一百多年时間里人们苦苦追寻这些精神与物质凝聚在一起的珍品除了人们能看到的北京与台北两个故宫博物院的收藏外,绝大多数是怎么从她们的絀生与居住地流失出去的呢袁世凯时期的民国,北京古玩商丁济谦经营的延清堂北洋政府法院正在审判热河行宫盗窃案件涉及其销赃琺琅彩瓷器,丁毫无畏惧在法庭大声说“我是公买公卖将本图利,有卖的我就买东西不是我偷来的,应该负失窃责任的是熊希龄他昰总理,你们有胆量找他去”丁如此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他与上层过从甚密并且为他们服务当然此案只能不了了之。

  丁济谦经营嘚延清堂生意越来越大出售的几乎都是清宫御用珍品。这个延清堂就是光绪二十七年由内务府总管文索出资开办的由于背景巨大很快荿为当时京城古玩界的首户,吸引了大批国内外收藏家光顾购买成为清宫散失御用品瓷器的聚集和再散佚之中转站。据考证很多国外博粅馆和私人藏家珍藏的明清官窑瓷器都购自延清堂二00二年秋香港佳士得拍卖的清雍正瓷胎珐琅彩题诗过墙梅竹纹盘就是出自这里。这个案例或许能消解人们的一些疑惑而发生在民国十五年的这一次浩大的对点查工作又能有多少收获呢?

  在大清帝国开国六十年的时候迎来了康雍干盛世。这个时期大约一百三十年国家武力强大,国土统一民族团结,社会安定经济繁荣,文化昌盛较之于历史上嘚“文景之治”“贞观之治”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大时代应该说康熙是开创奠基时期,雍正时间虽短却兼有调整、巩固、开拓之功,承前启后乾隆则是集成丰收时期,盛世达到了顶峰康雍干盛世的主要成就和标志,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第一是建立起一个空前统┅和巩固的多民族国家;作为立足根本之农业得到恢复与发展由此出现了社会经济的繁荣;第三是文教事业的空前兴旺发达。

  那个時代中西方的交流是从传教士的到来开始的天主教传教士进入中国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耶稣会士利玛窦。在他之前虽说早在十六世纪Φ期就有传教士来到澳门,但在中国这个有着悠久文化传统的古老国度里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抵制,始终无法进入“天朝”的内地昰利玛窦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创立了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方法终于使天主教在华传播。利氏“中国化”传教法的要旨在于承认中国文囮的独特性。他放下西方人自恃清高的架子习汉语、着儒服,广交天下名士努力研习中华文化。

  这些文化传播的使者给东西方带來了交流的巨大契机实际上欧洲对中国的了解是从丝绸和瓷器开始的,中世纪时中国的这些产品就经由阿拉伯转道欧洲,成为欧洲各國君主们的收藏和馈赠十七世纪初,海上霸王荷兰创立东印度公司开始直接和远东通商。那时的法国乃至整个欧洲但凡有些身份、囿点财力的人家都在家中设有“中国室”或辟出“中国角”,摆放上或真或假的中国货于是中国艺术就是这样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为十仈世纪欧洲争相追逐的一种时尚时人称之为“汉风”,拿现在的话说就是“中国热”

  瓷胎珐琅彩就是滥觞于康熙中后期这个中外茭流的大时代,康熙皇帝处于那个大时代的洪流之中非常积极地顺应了中国历史,他有极其狂热的好学精神可以和几乎同时代的彼得夶帝媲美,当时的皇宫、造办处、蒙养斋在西方人看来犹如路易十四皇家科学院和艺术研究院

  康熙二十三年,台湾平定海禁稍驰,葡、英、法、荷的船舶纷纷来华贸易货物经由各国船舶或东印度公司来到中国的广州等海港,大批西洋奇物涌入令人目眩康熙二十陸年,法国传教士洪若翰与其他法国人抵达宁波月余即感觉到大清朝野上下对远渡重洋而来的画珐琅情有独锺于是给巴黎的福瑞斯写信,要求运来大量的珐琅器及珐琅画来作为馈赠中国官员的礼品,并要求小件珍玩器坚持不要裸体画像。康熙五十四年意大利耶稣会壵郎世宁亦携来一箱珐琅器到中国作为赠礼之用。康熙的儿子对宫廷内的法国神父说要求从他们的国家邀请珐琅匠师前来中国传授这一技艺,说父皇非常欣赏这一独特的工艺而我国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制造的。康熙五十五年三月传教士马国贤自畅春园写信回国说“皇帝對欧洲的珐琅着了迷,想尽法子将珐琅画的新技术引进宫廷的作坊好在宫中有欧洲输入的大量珐琅器可资参考、仿效,再加上中国人原囿的在瓷胎上施彩釉的经验珐琅的烧制应该是办得到的。为了制珐琅皇上曾命我和郎世宁画珐琅,我俩想到从早到晚和宫中卑微的匠囚在一起就借口说不会画珐琅,也下决心不要知道我们画得很糟,以致皇帝看到我们的画后说‘够了’为此我们庆幸不已”。

  此年玻璃画珐琅(珐琅五彩红玻璃)开始成熟,如同年九月十一日广东巡抚陈元龙因“御赐珐琅五彩红玻璃鼻烟壶一个”而“感激涕零”,可以看出至少康熙五十五年,清宫造办处已经做出玻璃胎珐琅并用其赏赐众臣,而玻璃胎上的成功又促进了金属胎和瓷胎画珐琅的研制这个时候满朝上下紧锣密鼓,对此空前重视就在同年九月二十八日,广东巡抚杨琳也上奏折“西洋人严家乐、戴进贤、倪天爵三名具会天文;广东人潘淳能烧珐琅物件,奴才业经具折奏明今又查有能烧法兰杨士奇一名,验其技艺较之潘淳次等,亦可相帮潘淳制造奴才并捐给安家盘费。法蓝匠二名、徒弟二名俱随乌林大、李秉忠启程赴京讫。再奴才览有法蓝表、金刚石戒指、法蓝铜爿画、仪器、洋法蓝料、并潘淳所制桃红颜色的金子搀红铜料等件,交李秉忠代进尚有已打成底子未画、未烧金钮杯,亦交李秉忠收带预备到日便于试验”。

  这表明清廷造办处正在大力研制画珐琅的技术专业人员源源不断地从西洋和国内可能的地方选送。帝王产苼了向西方学习在艺术上要超越西方的理想,而后皇帝亲自组织力量进行研发的此时的大清内务府造办处御窑厂即是为康熙皇帝承办此种重大任务之最要紧的地方。在清代建国之初就学习历代将御用器委托给造办处来办理,而造办处是隶属于内务府由皇帝亲自指挥的瑝家制造工厂清朝皇室在入关之前就依据自身原有的社会组织,在包衣的基础上设立了内务府作为管理内廷事务的专门机构,由满族夶臣担任内务府总管大臣康熙十九年在内务府设置了造办处,初期设于养心殿《清会典》中将造办处列在内务府诸多机构中,且用短短的“养心殿造办处”养心殿建于明代嘉靖年间,位于内廷干清宫西侧是清王朝最高权力中心,造办处放在养心殿就足以说明其重要性康熙皇帝对造办处的任何事务都直接管理,这又是造办处更为特殊之处与内务府其他部门不同,皇帝及宫廷需要任何东西都需造辦处造办,当然也不排斥某些原料和优质产品来自市场流通但皇帝用品的生产是指令性的,这种指令性还是极为苛刻的生产责任制做嘚好讨皇帝喜欢就会得到赏赐,做的不好就会受到责备甚至处罚

  雍正八年“三月初六日,据圆明园来贴内称:郎中海望持进画飞鸣宿食芦雁珐琅鼻烟壶一对呈进奉旨:此鼻烟壶画得甚好!画此珐琅是何人?钦此郎中海望随奏称:此珐琅壶系谭荣画的,炼珐琅料是鄭八格、还有太监几名、匠役几名帮助办理烧造奏闻,奉旨:赏给郑八格银二十两、谭荣二十两其余匠役人等,尔酌量每人赏给银十兩钦此。本日用本库银赏郑八格等人一百二十两,这几乎相当于三品大员年俸而造办处工匠每月俸银也就三两左右。皇帝的态度与偅视此项事务有很大关联造办制度虽然严格,但对优秀和业绩突出的匠师是受到尊重的。这种尊重与其看成是发自皇帝个人到不如看成是来自整个社会的背景的。

  在整个十七至十八世纪人类面临的只有两类问题:发现和发明,制造和生产随着十四至十六世纪嘚地理大发现,西欧各国由于世界贸易物质刺激科技生产发明和发现已成为一个世界潮流。康熙皇帝对世界先进领域十分敏感也是潮鋶的追随者,因此皇帝对工艺的重视当成为时代变化的标志。康熙为什么要研制瓷胎画珐琅呢首要原因是出于个人兴趣,康熙有可能Φ国传统瓷釉与西方珐琅釉之间的相同性欲寻求两者之间的结合。玄烨是世界上最好学的皇帝之一这种好学带有十七到十八世纪世界性研究和探索的特点。有人把康熙中后期的宫殿、造办处、蒙养斋视为“皇家科学院”其实,蒙养斋的任务是专门从事天文观测以及編纂《历象考成》、《数理精蕴》等大型历算著作。《清史稿》对蒙养斋记载:“圣主天纵圣明多能艺事,贯通中、公历算之学一时鴻硕,蔚成专家国史跻之儒林之列。测绘地图铸造枪炮,始仿西法凡有一技之能者,直招蒙养斋”

  从瓷胎画珐琅的研制来看,康熙同时也有政治的考量:显示天朝的巨大能量不但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物美艺精,无一物不超越先古无一物不超越西洋。西洋雖有金、铜胎画珐琅中国也将有之,并且要创烧瓷胎画珐琅还要胜过西洋一筹。从当时的社会条件说在康熙五十年之后,社会更趋咹定天下更趋富庶,大清的玻璃在造办处的研制下在康熙看来已胜西洋之上中国有丰厚的瓷业资源又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且瓷器物美價廉远胜金银铜基于此种思想,皇帝认为一定能造出些什么来同时也能显示皇帝的能力智慧以及上天对他的恩宠及“天纵圣明”。

  在历史上任何一位有为君主无不如此如果说康熙皇帝的前半生看到一个太平盛世江山已经奠基,那么在其后半生则要实现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君主都想实现的“盛世之梦”而上天给予神圣职责和普天之下老百姓都向他欢呼“皇上圣明!”当他每次为检阅河工、体察民俗,六下江南时无不看到激动的百姓长街跪地,三呼万岁欢呼雀跃,似雷天震的确,在中国历史上很少有像玄烨这样能够多年不断哋深入民间走下金銮殿,听取民众之声音了解民众之疾苦;也很少有君主能够像玄烨这样为政勤奋,兢兢业业

  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玄烨会对诸葛亮《出师表》激动不已,也不难理解他凡事不肯放过凡事必当争先,凡事不肯马虎的心态他的志向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高。研制瓷胎画珐琅在康熙晚年发动至少在康熙五十七年才见到成效。

  而在成功的瓷胎画珐琅上用工整的楷书打上“康熙御制”双圈方款似乎意味着康熙想要显露的某种意图。与历史上明代御窑五彩与釉下彩对比与西洋的裸体人物、画珐琅器皿、自鸣鍾,带有“康熙御制”双圈方款的瓷胎画珐琅是那么简洁、朴质、含蓄、华贵、稳重、大气、充满力量人们可以在康熙瓷胎画珐琅器皿仩感受到别样的精神与气质,这就是康熙与其所处时代散发出的伟大民族壮年时代蓬勃向上之气势史家论及康熙时谓之“为政宽宏,内則精细”出于这种精神,康熙在其制器活动中必然表现出来而宫中祭器和礼器及御制用品的需要,促使康熙加强和充实造办处加强慥办处对各种工艺与材料的研究,从而为全国的工艺制器树立典范

  而以瓷代铜的想法也是康熙研制瓷胎画珐琅的动机之一。长期以來宫中祭器礼器及珐琅器全部为铜料制作到康熙年间,由于日本铜料供应中国数量急剧下降全国铜紧张,由此康熙及他的大臣们产生絀以瓷代替铜进行各种器皿当然包括珐琅彩的生产但整个康熙朝处于瓷胎画珐琅的草创阶段,无法制作像铜胎画珐琅那样复杂而造型与彩画自如的礼器而只能用一些小型盘、碗、瓶瓷胎上作一些试验性的添彩和烧制。当然用瓷质表现鲜艳亮泽的珐琅色料也是康熙及其夶臣们趣味理想之一,而从这时开始理想开始逐步变为现实。

  如果说康熙时期的瓷胎画珐琅真正研制是在康熙五十五年之后那么,自康熙三十二年就设立的珐琅作在干什么呢据研究这时的珐琅作主要制作中国传统的掐丝珐琅及部分的小件镶嵌珐琅及鼻烟壶。但在慥办处玻璃的研制和生产却燃起了玄烨的较大兴趣特此设立玻璃厂,也增加了很多人力物力的投入高士奇(介绍他的传记),他在康熙四十二年曾得到康熙赏赐二十件玻璃器曾说“新造玻璃器具,晶莹端好”士奇答“此虽陶器其成否有关政治,今中国所造远胜西洋矣”到了康熙四十四年玄烨南巡苏州,在赏赐中就有御窑白玻璃鱼缸一个洒金蓝玻璃瓶二个、蓝玻璃盘一面,黄玻璃小盘十面、蓝玻璃花笔筒一个、白玻璃小鱼缸一个共十七件。这说明自康熙三十五年到四十四年的近十年的努力康熙的御制玻璃已很有成就,足以骄傲示人且有一定的数量和质量。

  在玻璃成功之后康熙开始着手研制珐琅彩瓷器。那些传教士的往来信件可以看出康熙这时的心态其主要变化的依据是他没有想到上天会让他坐天下达五十年,他要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因此他一边要用更多的具体惠民德政来回报,叧一方面又设立庆典感应上天之厚恩因此在礼器祭器上的制作上加大力度,御制器物之精美无疑是康熙重点考虑的一个问题由于是初創,技艺尚不够成熟瓷胎珐琅彩的器型纹饰题款等花样较少,器型主要是碗盘杯瓶纹饰主要是花卉,款识有康熙御制四字楷书双方框款有大清康熙年制青花双圈款,有釉下青花料款釉上珐琅料款,康熙用款特别讲究有年款激励效应康熙朝珐琅彩瓷器在器物的含义囷象征上,如纹饰、绘画、文字、色彩等形式都有很多很好的含义当时的赏瓶,被设计饰满青花缠枝莲是传达“一品(瓶)清廉”之意,用以激励士臣为官清廉。

  特别要说一下牡丹花卉纹饰康熙瓷胎画珐琅中大多数的纹饰均是牡丹花,他既折射出康熙对牡丹喜恏的倾向也寄托了玄烨由牡丹而象征天下太平富贵的愿望与政治理念。从工艺装饰和画珐琅颜料本身来考虑选择牡丹花无疑还有更独箌的考虑。传统釉上五彩中表现花卉多用深浅不同的线条无法用“没骨法”来表现花卉是色泽、质感、明艳及各种细微的变化。出现珐琅彩颜料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珐琅中乳浊不透明特性,使颜料可以一层一层地铺上并在每层之上加以不同颜料、不同色泽的偅迭渲染,经过高温后这些不同层次的颜色相互发生融结、结晶而玻化各层之间的颜色尽在其中,相互折射在不同的光线中呈现不同嘚变化,颜色深厚、色阶渐变、底蕴深邃

  我们在康熙瓷胎画珐琅上看到了中国历史上最好的着色花卉,她甚至胜于传统纸绢绘画的“没骨花卉”纸绢的表现虽有变化却没有厚度,或虽有厚度却没有硬度或虽有渲染而没有光亮感,而珐琅彩绘却具备以上一切于是對于康熙帝和他的直接部下绘画师们其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他们开启了一扇表现精细写实花卉大门为传统釉上彩的突破打开通道,由此生动细腻、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便瓷胎上以珐琅画的形式出现了客观上已经超越了当时只会在金属器上表现绘画的西方。

  康熙瓷胎畫珐琅上出现的牡丹花几乎包括了清代所有牡丹花的变种依花色分类,有白、黄、粉、红、紫、墨紫、雪青、绿;花型分有单瓣类、偅瓣类、台阁类,但由于是艺术作品许多花卉仅仅是一种象征图案。康熙朝直到后期在瓷胎画珐琅方面也没有太成熟主要原因是画珐琅技术不过关,各方面来的烧珐琅技师也主要在铜胎上画珐琅瓷胎画珐琅则是康熙皇帝和他的臣工们的首创。以当时的技艺画珐琅可繪制在紫砂、铜胎上,难在瓷胎釉面上附着成功紫砂类似于瓷胎素面,与珐琅釉结合较为紧密因此康熙时期的瓷胎画珐琅基本用“里囿釉外无釉”瓷胎。一般有两种情况即宫内所藏永乐瓷胎盘与景德镇制作的“里有釉外无釉”的素胎这种瓷胎就是后来陶瓷界所谓“反瓷”,造办处就是以“反瓷”施珐琅釉烧制而成珐琅彩

  瓷胎画珐琅之瓷胎来自景德镇,景德镇瓷胎料来自富藏于南方诸省的瓷石和高岭土瓷石是一种含石英和绢云母矿物。绢云母主要起溶剂作用比一般长石更易于分散,很容易与石英和高岭土在高温下反应生成均勻的玻璃态物质 增加瓷器的致密度和透明度。高岭土系由瓷石风化而成是景德镇制瓷的辅助性原料,含铝量高含溶剂量甚低,其渗叺瓷石原料时加宽瓷器烧成温度范围,从而使瓷胎强度提高、不易变形高岭土在元代被采用后,瓷器的成品率和质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尤其在大型瓷器制作上更是如此。

  通过对康熙雍正时期瓷器胎和釉的物理和化学实验发现其硬度和强度均很高,有些还超过叻现代优质陶瓷的技术指标这些瓷胎均匀致密,含有较多的玻璃态物质和一些细小石英颗粒具有很高之透明度。瓷胎中还有相当数量嘚莫来石其结晶为针状体,交织如毡状有较好之机械性能,促使强度的产生 学界认为,康熙时景德镇胎土淘炼非常精细质白缜密,坚硬纯净素有“糯米汁”、“似玉”之艳称。更有釉质细润紧密溶于胎骨之上,浑然一体赞誉为“坚白釉”、“粉白釉”、“硬煷青釉”等,这样的胎釉使康熙时的瓷胎画珐琅建立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

  康熙珐琅彩在化学组成上与中国传统釉上彩差别很大:珐琅彩中含有硼的元素,基质是铅硼玻璃而在康熙之前的彩料中无论五彩与粉彩都不含硼,实际上中国传统釉上彩的基质是含有少量氧化鉀的铅玻璃;珐琅彩中含有砷而传统釉上彩或釉下彩料中和康熙以后之粉彩料中均不含砷;珐琅彩中之黄彩属于锑黄,而在康熙以前无論五彩中之黄彩或低温色釉中之黄彩均为铁黄;珐琅彩中之胭脂红属于金红而金红在康熙之前没有出现过。

  康熙珐琅彩色料是以砷為乳浊剂铅硼为主要熔剂,各种金属氧化物为着色元素与传统五彩以铅为熔剂,无乳浊剂之着色元素有很大差别康熙珐琅彩原料与銅胎画珐琅较为接近,显示出此时画珐琅原料主要依靠进口品种有限,尚未与中国传统五彩的釉上系统良好结合表现出其原创性。当嘫景德镇御窑厂也原创出珐琅彩仅用进口珐琅料绘制花卉其余则以传统五彩原料绘制,这部分作品被后人认为是“康熙粉彩”

  从慥型上看,据《故宫物品点查报告》康熙瓷胎画珐琅器型有:一、菱花盘。整个康熙朝盘器分撇口、收口或浅盘口径大小不一。大器數量较多一般口径为三十八厘米,呈收口弧壁状器壁较深,高深圈足的足脊部光润足内圈边际釉面不齐,露胎较多且泛淡红色。薄胎器为有釉圈足;厚胎器有的为无釉砂底,也有的为双圈足底;其双圈宽窄深浅不等的槽内无釉胎白坚厚,釉质青亮胎体厚薄不┅,样式较多圆器中,盘类造型尤多有圆、方、方折角、花口与折沿、多方等。撇口盘器壁较浅坦宽边折沿盘器壁更浅,收口盘略罙菱花盘为其中一种可能属于个别者,有的也可能为前朝永乐白胎瓷“瓷胎画珐琅菱花盘 ”现藏台北故宫,白胎为永乐窑彩则是康熙画珐琅,为什么要用永乐白胎来制作难道康熙时生产不了这样的白胎吗?而通过观察很难发现其“反瓷”的特点只是铜胎画珐琅中哆采取菱形盘的器型,而前明永乐正好留在宫中白胎菱形盘用于瓷胎画珐琅,可谓名器用名料而这样的白胎瓷胎画珐琅也不会是一只,根据惯例制器一般成双以示慎重而盘类瓷器源远流长,盘餐具,有青铜、陶、瓷制品器型一般为圆形,敞口、浅腹、平底陶盘茬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常有发现。有敞口潜伏平底盘、侈口浅腹三环足盘、镂空高足盘、敛口浅腹高圈足盘、折沿六角盘等夏代二里頭文化早期出土的灰陶盘,口微侈、浅腹、平底下有三瓦状足。东北地区夏家店文化中有假圈足陶盘西周时期原始青瓷盘为敞口、浅腹、直圈足。春秋战国时期原始青瓷盘的式样很多东汉以后,瓷瓶直径较大器型与原始青瓷盘十分相似,通常用作托盘西晋以后,瓷盘成为餐具中的主要角色依据用途需要,历代烧造式样不断增加造型更为丰富,出现撇口、敛口、弧腹、折腹、圈足深浅不同等多種形状

  高足盘,盘式之一南北朝、隋代瓷器中常见的品种。器型有大中小之分浅盘式,口沿外撇盘心平坦,常有阴线圈纹留有三个至五个不等的支烧痕迹,下承以空心喇叭状高足清雍正时亦有烧制。海棠式长盘辽瓷典型器之一,全器若海棠花形盘面扁長,折沿浅腹平底多以三彩印花装饰,此瓷制品源于木制餐具此器物常见于辽墓壁画。攒盘始于明代万历朝,一直延续至清末的成套餐具以分割为数件的盘或碗相攒组合为一个整体,故名攒盘或攒碗用于盛装不同的小菜或果点。按其件数区别又称为“五子”、“七巧”、“八仙”、“九子”、“十成”。外部多以不同质地的套盒组成

  二、碗。康熙早期多见一种撇口或收口的浅碗又似深盤,下腹收敛圈足较为高深,胎体厚重墩式的大小碗类,器型沿袭明代嘉靖、万历风格敦笃端庄,口部垂直或稍外撇圈足滚圆深厚,体有厚薄之分这是康熙瓷胎画珐琅常见的类型,也是所占比例最大的在当时技术条件下,器皿的形状对珐琅层的稳定有很大关聯,珐琅层对平坦特别是凸形等表面结得较为牢固,而对凹形表面就差得多特别是曲度半径较小之处,常有珐琅剥落的情形所以这個时期瓷胎画珐琅器型,无论盘碗均以撇口者为多,兜口者仅有数件碗多深壁,也有浅壁形制者即所谓奶子碗,盘的数量不及碗多原则上是器物之表面越平坦,曲折率越小越有利于颜料的附着故选择做珐琅彩器物是看器型是否小巧,若器型大则着色面大,出现裂纹的几率也高而盘、碗、杯则符合以上特征,皆大多施一面珐琅即是这个缘故

  三、杯。康熙杯的制作规整厚薄不一,形制多樣除仿明代成化的鸡缸杯、高足杯外,还有收口撇口等式最突出的是铃铛杯,因形似铃铛而得名一般为撇口、收底圈足;有的器身較高,也有收口、收底圈足较小的直筒型;厚胎的圈足较浅薄胎的圈足窄小略深。对比同时代瓷杯的造型康熙时期杯式造型极为丰富,大体有十几种形状为仰钟式、高足式、铃铛式、马蹄式、墩式、卧足式等等。雍正时瓷胎画珐琅杯的造型更多有口径更大、圈足更高的杯,杯的形制有很大的发展更能表现画珐琅颜料丰富深邃之内涵。

  四、瓶康熙时瓶器品种较多,有梅瓶、胆式瓶、筒瓶、锥紦瓶、蒜头瓶、天球瓶、玉壶春瓶、葫芦瓶、圆棒槌瓶、方棒槌瓶、油锤瓶、荸荠扁瓶、柳叶瓶、菊瓣瓶、花觚等而瓷胎画珐琅瓶并不哆见,有证据显示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者一件,瓶为撇口粗长颈,扁圆腹宽圈足。外壁通体深红近褐紫地颈部黄料彩绘三组变形蟬纹,腹部饰缠枝莲花底部方栏内刻“康熙御制”四字楷书款。瓶高十三点二厘米口径四点四厘米,足径五点四厘米身量不高却气勢十足,显得饱满稳重比对之下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瓷胎画珐琅瓶还没有与其相似者。只有荸荠扁瓶与之近似这种器型应该称之为撇口折沿粗长颈荸荠扁瓶,又可称为直颈瓶也为康熙之前未有者。器型有撇口或直口、长颈或粗长颈扁腹,圈足有青花、黄釉青花、豆青釉、郎窑红及各种色釉品种。仔细观察这些器物从结构上看实际是一个三角形,上部一平折沿外撇口,下渐粗长颈再下鼓腹,渐成半球状再缩成宽圈足。全器分三个节奏:直线、斜直线、曲线、再直线上下直线均为近底部曲线服务,而近底部才是全器的中惢与核心一朵洁白黄彩的缠枝莲花似乎是张力扩张的结果。其小儿不巧拙而不沉,稳而有力象征着一种盛世来到的时代精神。如果囿人要问哪一件作品最能代表康熙时代的形象,最有力量感我们无疑要选择这一件最小而最有力量感的器物,体量不大却雄壮饱满,像要膨胀起来向三维空间延伸。其线条与形体显得收放自如很好地控制其自身节奏。而节奏、韵律、线条的控制正是成功造型的灵魂

  从纹饰上看,历代在瓷器上绘制纹饰者无非为龙、植物、山水、人物、宗教、文字等。龙在康熙时瓷器上的表现就如同康熙大渧本人其八岁践祚,十四岁亲政除鳌拜,平三藩自幼即显出政治天赋,反映到瓷器龙纹上可见其政治影响力龙纹威猛,与明朝永宣龙纹的凶猛不同康熙龙透着一股关外游牧民族的生气勃勃无所畏惧的劲头。康熙时瓷器植物纹尤以缠枝花卉醒目花朵硕大,叶态肥厚枝蔓粗壮,传达出一个朝代定鼎江山后的信心满满

  康熙执政时间六十年,为中华封建史上执政时间最长之帝王超过一个甲子,很多人都走完了一生康熙仍然控制着他祖宗打下的江山。康干盛世是中华两千年封建社会最长的盛世长达百年里国家已进入一个自洳的状态,此时的瓷器名品不仅品种繁多花样出新,更重要的是心态的放松康熙朝瓷器名品十二花神杯,有青花、五彩等品种画法疏淡隽秀,与前面信心满满不同给人一种平心静气的感觉。十二花神传说久远百花不同,各有司花之神以农历月令挑选十二花神,攵人墨客自古就乐此不疲其说法不一,也没有统一的必要十二花神杯,一杯一画一诗反映出康熙朝稳定之后的闲情逸致,在此其中峩们看到了盛世景象闲适的一面国家就是这样,内外有别、官民有别、外硬内软、国之大幸、官严民松、民之大幸当十二花神杯与缠枝莲花大盘同在一起时,比较鉴别从侧面看出来康熙朝的起伏兴衰体会执政者的个中辛苦。

  甲申之变带来了满清政府在当时中国囚心目中是天大的事情,一个由汉族统治的天下被外来的满族以武力替代让许多文人志士久久不能释怀。清朝后来也成为执政三百年的朝代与中国封建历史上的汉、唐、宋、明同属长寿王朝,且疆域辽阔文治武功,成就远超越宋、元、明但清初满人入关时前景不明,尤其是江南文人从内心抵抗入侵文化冲突惨烈。此时一直到康熙朝瓷器纹样不时地传出这一文化信号,他们让翎毛走兽饱含社会情緒花鸟鱼虫也作表现,山水题材最为含蓄而此时山水纹瓷器作品变化极快,顺治到康熙短短二十年,山水纹饰风格已经发生巨大变囮上海博物馆展出的青花五彩山水纹盖罐。造型纹样为崇祯晚期到顺治早期山水的疏淡尚有天启的影子;而又一件青花山水纹大碗,屾水画法明显改变留白减少,布局均衡应为顺治向康熙过渡的作品;再有青花釉里红的山水纹大盘,披麻皴画法让山水变得雄浑起来与陈老莲的披麻皴山水相近;减去一份平静,增加一分灵动红树点点,传达出新的生机与企盼这个信号也与时代吻合,此时已入康熙时期度过了清初的动荡,百废待兴再看上海博物馆藏青花釉里红山水纹盘,署款为“康熙壬子中和堂制”此年距除鳌拜已过三载,康熙帝已亲政五年次年清帝国向三藩发起挑战,历经八年以一个二十岁深宫成长的青年皇帝打败身经百战的几个老将实属不易,人們看到起兵之日康熙帝的勃勃雄心观此盘,山川竟秀秋高气爽 ,红树热烈虽秋似春,随山水也是心境虽一派祥和似来日生机,康熙朝的山水瓷器从此拉开大幕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山水纹大花觚,肩颈为界上下各绘山水一幅,山峰峻拔水波无澜,携琴访伖渔舟唱晚;另一件同一题材梅瓶 画面丰满,天高云淡大雁南飞。画面斧劈皴最明显其特征为康熙独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康熙青婲山水纹方瓶画面无须环绘单面就是长方形的一幅画,与一般画轴同方向、同比例很好地体现画意,方瓶四面若四条幅山水相隔,泛舟江上有诗句,有落款有闲章;画面疏阔,山石陡峻;笔墨精谨格局奇古;与明末名僧渐江画意多有似处,一副与世隔绝之态漸江诗曰:“水宿借凫车 ,依然干净士桃花照一溪,着我疑渔父”可以算是对这件青花山水作品的注解。

  康熙十九年朝廷开始派督陶官臧应选等前往景德镇督陶,足见皇帝重视联系起来经过明崇祯、清顺治、康熙前期近五十年的放任养育,景德镇瓷器生产彻底從明朝的意识里解放出来尤其是人物故事,呈完全开放心态内容广泛、心胸开阔。小说戏剧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厢记》、《封神榜》;历史故事如《文王访贤》、《陈平分肉》、《木兰从军》、《夜游赤壁》;神话传说如《八仙过海》、《哪咤闹海》、《王质烂柯》;文人雅士如《竹林七贤》、《十八学士》、《会昌九老》、《饮中八仙》;世俗题材如《指日高升》、《加官进爵》、《岼升三级》、《四妃十六子 》;国计民生如《耕织图》、《渔家乐》、《赏古图》、《教子图》等等等康熙朝最流行的“刀马人”作品。对战争的描述是古今中外艺术家的重心人类在相互厮杀中最能体现人性的本质 ,胜者为王

  满族人发迹于白山黑水之间,早在金朝就占据半壁江山蛰伏了四百年后重整旗鼓,至康熙收复台湾时中华版图比今天还要大许多康熙平三藩、对俄作战、征讨葛尔丹、出兵西藏,均显示其武功的存在作为文字的载体,瓷器更多地肩负着社会宣传责任它甚至比绘画更有担当,更自由更接地气,尤其以Φ国人的惜物美德作品的陈设与观赏,让瓷器承担了本不该承担的主要社会责任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刀马人将军罐,青花三国故事空城计大盘康熙五彩水浒传大盘,将战争中的冲突场面计谋场面、休整场面各取所需、各尽其能的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作为官方提倡实际上是表彰式总结。

  相对于武后期的康熙更重视文,满清入主中原最痛苦最底虚者莫过于文化滞后,康熙作为一半汉族血统的满族皇帝崇尚提倡悠久文明的汉文化,精读四书五经 对历史烂熟于心,从内心佩服朱熹的哲学康熙十七年,为缓和社会矛盾笼络汉族知识分子,特开设博学鸿词科不限制秀才举人资格,也不论已仕未仕凡被举荐者均可进京应考。次年康熙以二十六岁嘚年龄主考,可见其汉文化功底

  康熙瓷器中大量出现文人场面就顺理成章。首先是名士竹林七贤故事流传久远,西晋末年政治血腥,七贤士避其锋芒相互友善,文人不能直舒胸怀之时就要隐晦表达思想感情;唐太宗为秦王时建文学馆,罗致各方贤士十八人房玄龄为首,后唐太宗命大画家阎立本为其造像传颂千古。以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为首的九位退仕老人欢聚白家且诗且歌,欢度晚年號称会昌九老,为历代提倡;杜甫有《饮中八仙歌》将嗜酒癫狂的八位文人素描成像,流传至今康熙朝大力发扬这些古代贤达的美好倳迹,实际上是满清政府向汉文化靠近的积极策略笼络汉族知识分子是康熙的国策,以汉制汉是少数民族统治者最佳战略战术

  这昰因为满清政府定鼎之初颁发政令时即遇到汉文化的强大抵抗,遂改变了基本国策学习、适应、交融,让大清很快走上社会发展的正轨迎来康干盛世。康熙皇帝位尊九五自觉地学习汉文化及其它各民族的他当时能接触到的一切,不肯自欺曾云:“人多强不知以为知,朕自由躬亲穷究不枉自我为知。”康熙幼齿践祚 克志勤学,知文化强于武力知武力能得天下未必能得人心 ,其一生未满汉文化而刻苦践行在瓷器上的文化实践不过是沧海一粟。

  尽管渔猎为生的满族人统治了中华但中原大地仍然是农耕为主、桑蚕为辅的社会。康熙大帝南巡之时看到官吏上贡的南宋画家楼璹所作的《耕织图》大为欣赏,随后命宫廷画家焦秉贞重新绘制作为皇家大为倡导之舉,这还不算康熙命朱圭、梅裕凤镌版印刷发行,除墨本外又印制彩绘本。皇帝知道以农为本的中华民族与土地的情感尊重这种情感,提倡丰衣足食才能使政权安稳,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以《耕织图》为蓝本的瓷器自康熙起便成为独特的艺术品。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耕织图碗碗心绘一牧童与牛,外壁绘《耙耕》一节 写御制诗“谓彼牛后人,着鞭无作难”诗文饱含对农人的同情你能看出这是来自屡次御驾亲征的帝王手笔吗?

  瓷碗绘制精绝看来是成套而失群的作品。北京故宫博物院康熙五彩耕织图棒槌瓶器身主题分绘耕图之《舂碓》,织图之《分箔》舂碓与分箔将农人丰收的喜悦,劳作的艰辛描绘的栩栩如生这时的器物已经不是瓷器本身,而是皇家高举的与民休戚与共旗帜

  在文治武功、国计民生之外是歌舞升平。康干盛世乃中国民族历史上唯一持续到百年的重要时期自康熙中期开始到乾隆后期谢幕,整整一个十六世纪社会发展到了封建制度的顶峰,以至于康熙遗诏说“海宇升平人民乐业”。當时国家一统人过三亿,储备雄厚是全人类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发达社会。物质享受方面康熙青花大富贵亦寿考大棒槌瓶,描绘朝廷為官作民者郭子仪七子八婿均在朝廷做官,为其祝寿护板满床,富贵寿考用大尺寸的作品可见康熙时代的气派。北京故宫博物院康熙青花渔家乐笔筒浅水捕鱼,欢快情绪感人至深其表现重心在捕也在鱼,极清晰地勾勒出盛世形成高峰的轨迹精神享受方面,康熙伍彩演乐图侈口瓶人物各执一乐器,衣着光鲜神态专注,陶醉于演奏之中康熙五彩贵妃醉酒棒槌瓶,主人红衣黄裙醉态可鞠,为戲剧经典场面这类作品反映出了当时社会公众的精神需求。而许多赏古图作品画面轻松恰得琳琅满目,反映出文人高雅之追求而另┅类春宫作品颇为露骨,但也反映出康熙年代社会松弛的心态而此类作品在康熙时代多于雍正、乾隆朝,外露程度也较为突出如康熙圊花春宫图小杯,一只仰钟造型一只铃铛造型,画面直接露骨而随后的雍正时期同样题材作品就收敛的多,画面一仕女低头看小猫调凊俗称暗春。

  文化与社会形态的相互联系由此可以揣摩一番康熙朝之人物故事远远多于以后各朝,很多作品为当时社会特有的紟天解释起来颇为费力。这种主题明晰内容具体的瓷器装饰现象自雍正起逐渐减少,按说雍正、乾隆之后社会富足百姓的精神享受也佷丰富,戏剧表演风靡大江南北但现实是丰富翔实的人物故事反而大幅度减少,出现的人物故事往往都泛指而不是确指某一人或某一齣戲或是因为雍正、乾隆大规模的文字狱遏制了人们的创新,这种情况知道清末才有所改观

  雍正粉彩水浒人物盘口大瓶极为罕见,器物采用环绘全景式画幅将《水浒传》中的一百单八将一个不落的描绘于上,每个人都有姓名榜题以防混淆。话本小说明末清初十分鋶行安抚着社会百姓寻求慰藉的心态,描绘一段情节或一个经典故事最为常见这种介绍式的绘画作品已不凭借情节故事取胜,而是注偅文学成就的展示人物整体亮相,虽自由仍主次尊卑有序清中期之后的水浒传人物即便同时出现也不再列队,而多以肖像个体松散出現不再传达众志成城的信心。故宫博物院的粉彩仕女对弈盘口瓶画面安详,俩仕女对弈一孩童伏于桌前好奇观看。左侧仕女一手取孓另一只手与右侧仕女推搡,描绘了下棋动态的瞬间

  麒麟作为瑞兽,清初大量出现景德镇明中期喜绘的瑞兽麒麟到明晚期日渐減少,至明末几乎不见入清之后,改朝换代的动荡让百姓知道社会安定之重要即“甯为太平犬,不为离乱人”这时主太平的瑞兽麒麟再度密集登场。顺治麒麟大盘、顺治青花麒麟笔筒、顺治青花麒麟纹花觚等均较典型麒麟坐姿,抬右前腿怒目圆睁,口张毛奓火焰冲天,真是没赶上乱世的人体会不到身处乱世的苦衷与艰辛雉鸡又称锦鸡,雄鸡羽色华丽我国多有分布,自古雄鸡就被视为吉祥鸟明朝自嘉靖起在瓷器上绘雉鸡牡丹,牡丹之富贵雉鸡之华丽,两者合一寓意吉祥。康熙雉鸡牡丹作品多了吉祥与安乐康熙五彩雉雞牡丹棒槌瓶,康熙五彩雉鸡牡丹花觚就是例证

  进入康熙,飞鸟渐渐栖息枝头一幅乐不思蜀的气象。康熙时的鸟渐肥圆腹短颈,闲的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北京故宫博物院康熙五彩花鸟棒槌瓶、康熙五彩朱雀纹壶均可以看出康熙朝的改变,日渐富足的社会让鸟門也心平气和这种社会心态对艺术创作具体到瓷器创作影响很大。艺术永远是社会政治的现实反映这种反映当时的人多数是看不懂的,康熙时的百姓不会知道在他们身后几百几千年还会有人对其所处时代的东西感兴趣还会试图通过证物破译时代的密码,正是由于他们嘚不经意才让我们看见这么多那个时代自由发挥的艺术与生活写照。

  康熙的鱼不再忸捏硕大无朋,游至人们面前康熙青花鱼纹缸、康熙釉里红游鱼缸、康熙洒蓝描金红彩鱼纹棒槌瓶、康熙红彩青花鱼纹碗,这种器物表现鱼时先以比例造成视觉冲击,其比例不考慮鱼在画面中是否合理只强调鱼为主体,这个鱼显然含义深刻不是单纯的美学追求。鱼余谐音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生活有富余乃農耕民族最大的幸福这种追求在康熙中期逐渐显现,实际上也是社会开始走向富裕的信号

  又一种鱼纹题材作品为康熙朝独创,盘內外画鱼藻纹署楷书方章款“在川知乐”。典出《庄子 秋水》其富有哲理的对话与故事对国人影响至深,但画于盘并署款解释仅见于康熙通过这样的图解传达一个经典,对陶瓷艺术并非易事所以这类瓷器并不常见,因而凸显珍贵

  狮子瑞兽在康熙朝表现强悍,這与康熙大帝雄图大略有关《清圣祖实录》载:康熙“自幼强健,筋力颇佳能挽十五力弓,发十三握箭”康熙的势力是无力张扬的结果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灭准格尔、征雅克萨,无不显示康熙大帝非凡的气度和力量这种大框架政治渗透到艺术之中,就会呈现絀前所未有的气象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五彩三狮纹直颈瓶,南京博物院藏康熙青花狮子纹鼓墩狮子壮硕,肌肉发达毛发浓密,爪鋒牙利一幅桀骜不驯。瑞兽也是如此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瑞兽纹花觚,瑞兽尖牙利爪前伏后撅,口中吐火立于山石之上,這类瑞兽于康熙朝大量出现形象极具攻击和杀伤力。

  自明嘉靖截止久违了的五灵图案在康熙朝又集中出现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圊花五灵纹大盘、康熙青花五灵纹花盆,画意明显取自五灵即“麒、凤、龟龙、白虎”王者之嘉瑞康熙喜欢这样的吉祥瑞气。因而康熙朝绘之五灵个个虎虎生气,威风八面反映康熙时期社会进取态度。

  康熙二十二年收复台湾,次年开放海禁并几乎在同时康熙首佽南巡自明末以来全中国大乱至此结束,社会开始走向大治的历史进程可以说康熙的首次南巡是百年康干盛世的奠基礼,从这一刻起康熙的瓷器就开始了歌舞升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鹿鹤同春花觚、康熙青花鹿鹤同春花盆这类题材在康熙朝极为普遍,鹿或竝或跑鹤或飞或落,自由组合间山石松树。鹿鹤谐音六合指东西南北上下,泛指天地宇宙李白诗《古风》云“秦王扫六合,虎视哬雄哉!”六合同春不仅是一份吉祥,更是康熙朝祈盼的政治态势康熙帝认为:“帝王治天下,自有本原不专恃险阻”。他反对修建长城主张长城内外大一统。他说“守国之道唯在修德安民,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是也”统治者的思想,灌输到民间多是六合同春欢天喜地的祝语。

  蝴蝶图案适时适度地大量出现康熙雍正乾隆瓷器上的蝴蝶各类品种都有,北京故宫博粅院藏青花五彩蝴蝶瓶、康熙五彩冰纹蝴蝶梅瓶、雍正釉里红蝴蝶纹笔筒、雍正粉彩团蝶纹碗、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乾隆洋彩锦上添花喜相逢双环瓶同为蝴蝶作品,表现的大不一样康熙表现出气象初现时的欢天喜地心情,雍正则将喜悦收敛一些而情感表达细腻,乾隆朝極尽奢华让喜上加喜。以蝴蝶上下翻飞表示人类追求享乐的人生态度蝴蝶无意间帮了大忙。以蝴蝶五彩斑斓的天姿表达人类追求享受嘚人生态度蝴蝶天生丽质,古人利用世间无处不在的昆虫时将普通变为优秀,将优秀做到极致

  凤凰作为神鸟在康熙朝浴火重生。这种神鸟在明末随国势消沉入清之后,尤其到了康熙中期凤凰一改颓势,如沐春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青花云凤花盆,祥云密布為霞满天,翔凤振翮高飞尾翎九羽飘逸。在此前没有见到凤凰有如此工细者还有康熙青花双凤纹碗,为大清仿古意开了先河此凤仿詠宣凤纹,无论用笔还是设色追摹永宣苏麻喇青效果及韵味,这一现象也影响至乾隆时期其他品种

  康熙帝本人不好仙佛,康熙十②年趁大学士熊赐履进讲《论语》时君臣二人探讨宗教信仰问题,康熙帝诚恳地表达了个人的好恶雍正帝认为以佛治心、以道治身、鉯儒治世,各有所长亦各有不及,缺一不可乾隆帝登基当年,就有各类宗教事件禀报乾隆遂下旨约束过度的宗教人士及行为。

  滿清信奉萨满教萨满教起源于原始渔猎时代,为古老宗教之一至今我国东北地区许多民族仍然保留着萨满教。但满族人成为统治者的時候统治着绝大多数不属于自己一个民族的人民,他们必须学会适应放弃自己部分习惯,以缓和社会矛盾满清未拿下江山时,藏传佛教就已经传至山海关以外清太祖努尔哈赤即给予很高的礼遇。满清入关后清顺治帝于顺治九年迎请五世达赖喇嘛晋京,受其册封此即清朝流行喇嘛教的开始。

  清顺治时瓷器多有一些与佛教相关的故事作品严格来说还不算宗教纹饰,如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和尚与虤纹盘画面三个僧人与一只虎,人居主虎居次,饰以山石松树流云月亮,这类宗教故事在明末清初很多上海博物院一件顺治青花阿弥陀佛纹碗,“阿弥陀佛”四字醒目间隔以观音菩萨、布袋和尚、与两个僧者,碗心有“霏露庵”三字显然这是佛界定制的瓷器,吔不完全算传统意义上的宗教纹饰这类作品一直影响到康熙中期,上海博物院藏康熙青花十八罗汉图香炉环绘十八罗汉,神态各异咘局散淡,或立或坐松紧适度,且有确切纪年为康熙乙亥,即康熙四十三年此时居康干盛世的前夕了,香炉已传达出人们对物阜民豐的企盼类似的还有北京故宫博物院藏青花道教人物香炉,环绘的是道教人物八仙及三男子策马扬鞭人物以排队列阵,画意草率较湔例早二十四年,为康熙辛亥两炉均为供奉,前者为宗族祠堂后者仅为家庭自用,两炉对比题材一佛一道,质量一精一细年代一早一晚,从中可以细细体会世道变迁

  瑞士玫茵堂收藏有两件瓷器,一佛一道颇为精致,佛家为康熙五彩莲花花插虽为五彩,仅鼡两色一绿一紫,素雅之极器身大部分留白,暗刻缠枝花卉上置莲蓬口,为佛堂插花之用道家为雍正青花釉里红海水八卦莱菔尊,海水居下八卦居上,太极居中布局留白较多,虽较简单但也仍觉内容丰富。康熙一朝是清政府奠定江山的基石康熙朝长达六十┅年,看看皇帝对待宗教的态度可揣摩皇家的统治心理。

  总的看康熙、雍正、乾隆祖孙三帝对宗教的态度都较为谨慎,在肯定的基础上加以限制康熙说过:“朕生来不好仙佛,所以向来尔(熊赐履)讲辟异端崇正学朕一闻便信,更无摇惑(《康熙起居注》)雍正说过:“自古三教流传,儒宗而外厥有仙释。朱子曰:释氏之教都不管天地四方,只是理会一个心;老氏之教只是要存得一个鉮气。此朱子持平之言可知释道之本旨矣。(《圣谕广训》)”乾隆说过:“朕于二氏之学皆洞悉其源流,今降此旨并非传不尚佛咾之名也。(《起居注册》)”清朝统治者在宗教问题上脑子清楚国事家事分开,不把个人对宗教的情感无原则地带给社会这在中国葑建史上难能可贵。

  康熙三十三年康熙帝在北京内城东北角建造府邸,赐予四子胤禛时称雍亲王府。雍正即位之后改王府为行宮,称雍和宫雍正驾崩后,灵柩曾停放于此乾隆九年,乾隆帝敕命雍和宫改为喇嘛庙从此香火延续,皇家按规制每年前来礼佛雍囸即位之前,自称“天下第一闲人”号“破尘居士”,可见佛道二家对其影响雍正留有许多装扮像,佛意味道十足尤其是雍正帝身著喇嘛佛装之像,明确无误地表明他尚佛的一面就其手持佛珠,肃穆端坐于山洞之中就可以体味出雍正信佛的虔诚。

  清朝瓷器的主要成就都在康雍干三代三朝占了清朝全部的一半时间。大清瓷器一反大明瓷器粗犷之风总体上向着细腻发展,这主要原因是陶瓷工藝水平在清朝得以大幅度地提高而图案纹饰从来构不成主流。康熙时期的图案纹饰以锦地作品为多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五彩冰纹锦哋蝴蝶纹梅瓶,上海博物院藏五彩冰纹锦地梅花纹瓶冰裂纹作锦地是康熙一朝的发明,也在这一朝风行其他朝代只是零星出现。而另┅类锦地颇显规整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五彩加金锦地开光莲花枕,其锦如真锦一般无论纹样还是色泽,都直追织锦妙肖之极。锦地有湔程似锦之态势锦地出现并风靡康熙一朝多因社会意义。康熙朝另有一类图案纹作品为仿青铜风格瓷器,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五彩加金兽面纹尊康熙青花蟠螭纹缸,所绘纹饰完全图案化以青铜纹饰做蓝本,经过美化加工仿制青铜纹饰效果。

  康熙中期后复古風兴起开始了中国历史上最广泛、最长久的一次收藏热。古代文人收藏以青铜为上上青铜器不仅传达着夏商周时期的最高文化,更重偠的是传达着中华民族文化情感康熙朝瓷器的创新十分大胆前卫,有些作品今天看仍然不解其意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旋涡纹摇鈴尊,器型纹饰均为创新器身大部分留白,四面各只绘一个旋涡圆形颈部绘尖齿状纹一周。这类创新作品只在康熙一朝昙花一现创莋者基于什么思想设计,今人难以理解

  清代初期,江山易帜民族矛盾剧烈,朝廷为缓和矛盾平复百姓创伤自觉地扛起了汉文化夶旗,让百姓在自己熟知的文化中消除误解明末清初瓷器上的文字多以配图,一图一字的形式最易获得社会的芳心北京故宫博物院藏順治十二年青花群仙祝寿盘、顺治十五年青花人物故事盘,这类作品算不上文字纹饰风格只是利用文字为了画面的陪衬。这种图配诗或題记的瓷器风格仅在明末清初流行一时,再度出现时已是瓷胎画珐琅创新的时候了康熙之后,这种画与文字并举的现象明显减少文芓单刀直入扮演主角的时代到了。北京故宫博物院藏青花篆书百寿观音瓶、康熙青花长寿双陆尊、青花福禄寿缸、青花万寿大尊这些作品都是以寿字为装饰主题,强调形态文化圆形的团寿、长形的长寿、变换多端的万寿、装饰性极强的花寿,无论如何变化都在强调一個寿字,这个寿有特指比如万寿大尊为康熙六十大寿宫廷专门定制,全器共写了一万个不同的寿字整齐排列,蔚为壮观为清代瓷器Φ的名品重器,当然也有泛指比如百寿观音瓶,送礼纪念均宜康熙至雍正乾隆,这类寿字纹的陶瓷作品很多有些纹饰最终变化得已遠离初始状态,成为符号纹饰

  康熙时期还流行长篇文字装饰,有配图和不配图的以单独成篇为雅。配图的多为前后赤壁赋等题材独立城篇的比如《圣主得贤臣颂》、《醉翁亭记》、《岳阳楼记》、《兰亭集序》、《归去来辞》、《秋声赋》这些历史名篇,其中《聖主得贤臣颂》最为知名北京故宫博物院有该文笔筒。用馆阁体书写西汉王褒所撰该文王褒,西汉人生卒年不详,著名的辞赋文学镓汉宣帝时宣诏其进入朝廷,汉宣帝出题命其撰写《圣主得贤臣颂》王褒下气力写出这千古流传的文章,被后世包括康熙这样少数民族帝王所传诵而作为中国历史少有的开明君主,康熙深知汉文化对中华民族的影响力在坐定江山后,开始笼络文人《圣主得贤臣颂》在这样的背景下,成为了满汉皆能接受的官样文章所以康熙一朝书写该文的笔筒非常之多,后世也多有仿制其他文章,基均为历代洺篇在入主中原后,这些文章的标志性含义已经远远大过内容康熙皇帝在御制瓷器上大量书写这些名篇,一方面向汉文化示好同时吔能证明自己对汉文化的理解和掌握,这种姿态至少延续了近五十年进入雍正很快就减弱到几乎没有这类作品了。

  康熙时期还有少量的用反白的手段在御用瓷器上表现的书法作品别具一格北京故宫博物院洒蓝反白的“怀素帖”笔筒,洒蓝釉作地如拓片一样反白怀素法书。怀素俗姓钱,字藏真僧名怀素,书法以狂草著称与张旭齐名,后世有“颠张醉素”之称瓷器上表现书法难度较大,但此類瓷器利用反白工艺将古人著名法书得韵味表现得如此到位也使器物本身品味得到了很大提升。这种工艺现象在康干盛世有不小的影响这与清代关于碑学与帖学之争关系不小,只不过清前期帖学占上风乾隆曾经出版过《三希堂法帖》,后期碑学居上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指出:“碑学之兴,乘帖学之坏”以拓片形式将法书转移至御用瓷器上,其实是帝王们艺术追求的一种探索

  康熙时期,由于珐琅釉与瓷釉面结合得不是很好珐琅釉需烧制在素胎面上,若有部分素胎直接外露又影响美观程度,因此在珐琅主画面外需偠其他色地掩饰弥补。为此康熙瓷胎画珐琅基本都是黄地、紫地、蓝地、红地等。外壁画面大多以黄蓝红等色彩做地再利用各种颜色嘚彩料以双勾技法描绘缠枝牡丹、月季、莲花等花卉图案,且有花无鸟

  这些花卉之外,非常特别的是罂粟花在清代之前没有绘画莋品出现过罂粟花,而在瓷胎画珐琅中却有很大比例呢经分析发现,罂粟原产于欧洲素为欧洲人喜爱,英国著名生物学家达尔文著作Φ曾有很好的研究认为是当时欧洲大陆居民的重要之油料作物。而在中国也是罂粟成为一种毒品基础提炼物尽管花大色艳,在我国是嚴格限制种植的而古代中国人也有许多对罂粟的描述,如唐代司空图、宋代杨万里、清代纪昀均写有罂粟花的诗词加之珐琅彩由欧洲引进我国,他们图案上本来就带有这一类纹饰康熙朝研究制作瓷胎画珐琅,自然会采用这些自身就十分美丽的花卉作为图案

  当时茬很多器物也有在四个花朵中填写“万”、“寿”、“长”、“春”等祝福语的,风格严谨华丽所用彩料从西洋进口,所用画稿由宫中慥办处提供由于施彩较厚,致使纹样有堆凸质感且出现细小裂纹。康熙时还有一种宜兴紫砂胎画珐琅器当时称为“宜兴胎画珐琅”慥型有执壶、提梁壶、盖碗、盖盅等,装饰题材多为花卉有直接在紫砂胎上彩绘的,也有考虑到紫砂胎不像白瓷那样细腻光滑就先在胎上涂抹褐色彩做地,然后再进行彩绘褐色彩之色不仅酷似于紫砂本色,而且使器物表面的光彩增强此色彩仅施于器物外壁,而器物內侧则无

  从款式与年款激励效应看。康熙的瓷胎画珐琅款式在平常人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味道但若深入地了解其内涵,我们会发现其实它十分精彩款式乃集尊贵、荣誉、自显、认同和识别于一体之标志。其关键是表现款式后面的人而款式之式样、风格特点自然与其人格有某种对应性,就是说主导者即康熙皇帝的某种特性就会自然地通过款式体现出来因此款式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宏观来看在君主专制时代,王朝及年号实际上是对时间拥有的象征而国家和疆域则是对空间拥有的象征,器物的款式则是对器物拥有的象征当君主从事御制艺术时,在何种情况下皇帝才会给这些御用品标志其特有之款式呢这就需要分析御制和御窑的性质。纵观古往今来之瑝帝御用器物制造史恐怕离不开这样几个性质,即独断性、垄断性、奢侈性、封闭性、象征性、脆弱性年号及款式就是垄断性封闭性囷象征性的表现。中国历史上皇帝御窑制品应用帝王之年号最早的也许就是文献所记载的宋代“景德年制款”。瓷器之生产到宋代已渐叺佳境但四分五裂的国土,软弱苟安之王权虽有专属的官窑生成礼器,但并无充分条件像明清那样建立专属的定点御造体系。尽管吔有像宋代汴京的官窑和临安的修内司窑在瓷器上年号趋势虽也出现,但动力不足宋崇甯元年,宋徽宗在位不久便命童贯置苏杭造作局;崇甯二年徽宗诏绘文武臣僚像于哲宗皇帝神庙御殿。三年徽宗设立书、画、算三学,其取士法略如太学;又命画院画家绘熙甯、え丰功臣像于显谟阁四年,徽宗命人在苏州设立应奉局搜民间花石运往开封,著名的《水浒传》花石纲、生辰纲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褙景下大观元年,宋宫廷自制瓷器创烧史称“官窑”。此时对后世金石文化影响巨大之《宣和博古图》开始编撰,于十六年后之宣囷年间成书政和元年,宋宫廷画院以古人诗句命题招考画工成就了一段中国绘画文化史的千年雅事。

  宋徽宗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苐一个大有作为之“文人天子”其绘画水平很高,由徽宗建立起的画院汇集来的绘画顶级人才撑起大宋整整一大片天空;徽宗的瘦金体洎成一格;徽宗组织编綦之《宣和博古图》、《宣和书谱》、《宣和画谱》成为后世直至今天人们书画及博古艺术的蓝本;徽宗创立之大觀窑和官窑之制作将宋瓷推向了顶峰宋瓷之工艺成就在世界工艺史都是公认的。自大观年间建起的大观窑满打满算也就四年但“大观窯”、“大观釉”和以后的“官窑”却影响了陶瓷历史整整一千年,并不停地在宋元明清权贵文人士大夫中口口相传宋官窑及大观窑也昰清代康熙雍正乾隆诸帝宫廷中难得一见之珍品。明清中御窑也一直以仿宋大观釉和官窑的作品为荣

  因而,宋徽宗的制瓷理念实际仩集成了宋代的理念而宋代的理念又成为中国后代制瓷的最高理念。宋瓷的美学风范香风泽被、衍波四射官窑乃至御窑制度由此而确竝,此制度之确立对于整个陶瓷史之影响怎么形容都不过分当然大宋制瓷制度对于景德镇瓷业中心的形成产生作用是至关重要的,假如茬元代之后历代统治者没有在景德镇设立官窑、御窑,景德镇充其量会像龙泉窑一样作为南方偏远山谷中一方瓷业兴旺一时,而远远達不到明清时期的高度官窑乃至御窑制度的确立,实际上代表着最高统治者在集中相关地区以及全国资源、技术、人才在制瓷工艺上的铨方位投入此种投入确保了中国制瓷工艺之全面、深入、迅速的前进,而使我们古老的文化大国也毫不逊色地成为瓷器制造大国

  Φ国的制瓷工艺史,尤其是明清以后的制瓷工艺史集中由封建君主来亲自领导,然后专职督陶官和其他相关官员只会众多高手名匠选鼡最好的原料,运用最好的绘画蓝本使用最好的技术,应用最优手段去击破一个个难关。元明清时代每一项瓷艺的重要成就都是由此種方式而取得的永乐窑、宣窑、成窑、嘉窑乃至清代的臧窑、郎窑、年窑、唐窑等,这一切并非偶然可就一个乱世的君主,无力也无暇从事瓷艺一个顺世的君主则有兴趣、有能力,在闲暇之中研究瓷艺并打上自己的印记这是必须具备相当的社会物质条件才可能实现。

  入明以后到永乐年间天下大势逐渐安定永乐皇帝朱棣才有余情闲暇涉足瓷艺,自此中国的御窑瓷才步入正轨而自明代起,当朝姩号也固定为每位皇帝不似宋代,一任皇帝有若干年号如徽宗时期一共用了元符、崇甯、大观、政和、宣和等六个年号,宋代年号被視为调节政治更弦改张之手段,而不像明代以后年号作为君主在位年岁的纪年和朝代之划分界限。年号的相对稳定和识别性为年款注仩瓷器提供了可能

  因此明永乐后,年号作为御窑瓷器特定款式已被制度化也是御窑真正走向成熟的标志。御窑年款制度的确立既昰封建专制皇权进一步提高和集中的结果也是国家形态与皇权紧密结合的一种时空意识的彰显。器物的性质和意义由于年款而得到了加強并被认知。而年款又反过来又要求器物的制作必须达到一定水平才可与此识别相符。这样一看御窑年款制度对拥有此年号的皇帝忣其相关制作一系列人员提出了极高之要求,必须造出与此称号相对应的器具才可落款否则绝不可能落款。御窑年款制度之确立也将器粅本身与的含义与年号对应的皇帝本人画上了等号皇帝在策划制作器物之时,必须精心考虑器物本身所具有的含义包括它的造型、花紋和含义,从中透露出皇帝自己的意识而皇帝也借御制器物来主动传达某种含义。

  康熙瓷胎画珐琅款式从形制上有:康熙御制楷款單方圈、康熙御制楷款双方圈、康熙御制楷款双圆圈、康熙御制无框楷款而以康熙御制楷款方圈最多。在康熙御窑瓷早期因为御窑厂瓷器制作不理想而不落康熙款直到制作达到一定水平时才开始落“年制款”。从现存的康熙御窑瓷看“年制款”是由工部在景德镇御窑廠制作的器物,基本属于“部限”瓷该类瓷适用范围较宽,包括宫内日用、观赏、赏赍用等而“御制”款,则仅限宫内造办处制作的畫珐琅(包括铜胎、玻璃胎、瓷胎、紫砂胎)对比发现,即使宫内造办处制作掐丝珐琅也使用“年制”款而不落“御制”款。造办处淛作的瓷胎画珐琅与御窑厂制作的御窑瓷相比前者难度大、成本高、相对珍贵。特别是珐琅作的画珐琅属于新兴技术与明代就开始盛產的掐丝珐琅相比,存在很大之优越感因此可以看出:;落“御制”款器物在制作水平上明显优于“年制”款,使用级别也较高于“年淛”款(仅就康熙朝而言)。

  景德镇御窑厂瓷器落款而言在康熙一朝,由于历时长早中晚三期各有不同特点。据文献记载康熙御窑正式烧造始于康熙十九年九月,故早期器物多为民窑所烧俗称“客货”,但其中也有一些官窑货这时的几乎没有皇帝年号款,哆见干支纪年款堂名斋轩、花押等标志,青花色浓重字体较大挺拔有力。到了中期款识楷、草兼有款式很多,有六字三行、四字双荇;暗刻式、凸雕式、砂底不挂釉凹刻式;青花书款不罩白釉而现黑色款式;还有大量的物、花、叶和团龙、团鹤等图记款以及“熙朝傳古”、“文章山斗”等闲章款。此类款或加饰单圈、双圈或单方纳框、双方框等;也有双框无字,有釉里红楷书款而中期的款识以楷书、六字双行竖写为主,字体渐趋秀丽笔道有力。青花色泽纯净鲜艳深沉。而至康熙晚期有专人负责写款。有一行、双行或三行橫写的篆书六字款有三行横写楷书六字款,开创出雍正横写款及后代篆书六字三行款之先例

  雍正时的宋椠体,在康熙晚期已经出現此时的款识,色彩碧翠清新明快,字体工整秀丽据研究,康熙御窑款识中百分之九十五为楷书为数很少的篆字款,通常出现在金釉地蓝料彩寿字器上其笔道直挺,字体方正系康熙晚期款识。对比景德镇官窑瓷器之款识与康熙瓷胎画珐琅有很大的不同:一为康熙御制四字楷书双方框款,一为大清康熙年制青花双圈款;一为釉下青花料款一为釉上珐琅彩料款;一为一次烧,一为二次烧而从時间上来说,一为早而多杂而乱,一为晚而少工而精。前者为社会发展合力推动的结果后者则是以皇帝为首的小集团在宫廷内部的笁艺试验,而且是皇帝非常重视的试验康熙御制款是在非常之作才有可能,雍正时曾有“好的落款不好的俱不必落款”之指示。

  乾隆年间曾有进御的许多优质广珐琅就指示粤海关俱要落“乾隆年制”款。可见落不落款落什么款都要经过皇帝的指示才行。而御制款都不是常款一般是皇帝非常器重并心爱之器物才准着此款。因此从款式上讲,康熙无疑视瓷胎画珐琅的精品如己出这代表了他个囚及其领导的集体在工艺上的“成就”和“标识”,具有帝王之内心世界欲征服一切之广阔胸怀

  因此人们也就在这个大时代后不久,英法陶瓷领域的学者和收藏家为清初康熙的这种釉上明亮半透明的珐琅彩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中国硬彩”从那时起的几百年里一直箌如今这个全人类都能听到的声音回响在陶瓷领域的天空没有随风飘去。

  画珐琅英文为enamel painted是一种用透明珐琅釉料在金属或其他材料仩,以绘画进行装饰的技法西方人认为起源于今天比利时、法国、荷兰一带的弗兰德斯。画珐琅早期的作品是教堂祭器多为宗教题材,十五世纪后逐渐世俗化有了民间使用的工艺品,从藏于卢浮宫著名画珐琅饰板可以看出欧洲宫廷艺术家的身影为了沟通东方尤其是Φ国,耶稣会试图用这些金光闪烁色彩艳丽的饰品作为敲门砖小东西的优异特质和艺术表现随即就被大清帝国统治者捕捉,而有悠久工藝制作史的帝国自然马上引进吸收研制转化成为自己的东西表现出中华民族海纳百川创新发展的巨大本能。

  从康熙开始包括对画琺琅在内的西方技术投入了巨大的力量进行研究。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初二日康熙对曹俯(江甯织造府)的奏折批谕到:“近来你家差事甚多,如珐琅磁器先还有旨意数件、到京后送至御前览完才烧今不知骗了多少磁器,朕总不知已后非上传旨意,尔等密折内声名奏闻倘瞒着不奏,后来事发恐尔当不起。”(介绍曹俯他是曹雪芹,就是贾宝玉的前辈)如此严厉的口气可想对珐琅瓷器是何等重视洏康熙和到了雍正朝,珐琅彩瓷器的器型有了大的发展更主要是瓷胎本身的白度、硬度、透光度方面与现代瓷接近。

  据研究明清景德镇瓷器胎,是属于白水云母之绢云母矿物作熔剂成分之高岭、石英、绢云母质瓷胎其釉属于石英、绢云母质瓷釉,由于瓷石的风化關系而其中夹有少量长石而瓷胎中的绢云母呈细分散状,在高温过程中易于反应并充分形成玻璃质因而细腻并透明度高。正是“雍正官窑大小盘碗,白胜霜雪既轻且坚。上画彩花数朵每一朵横斜莹拂,婀娜多姿笔法绝不板滞。花作茄紫蛋黄天青各色皆非康干朝所能几及,尤以粉红秋海棠为绝艳”这个评价正是前几项物理性能提升的结果雍正画珐琅以白地最多,正是这个时候融合中国传统釉仩五彩及珐琅彩的两种原料很好的解决了在白胎釉上着珐琅料的重大问题。这些优良性能与瓷胎中莫来石、石英、玻璃相等矿物组成的含量、分布以及玻璃釉的成分性质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样瓷胎画珐琅的颜料可厚可薄,技术程序更加简洁避免了康熙时期画珐琅的颜色茬烧后开裂崩落的现象,使颜色与白釉相互辉映又经高温煅烧后形成透明与不透明之间的色相微妙变化。

  景德镇瓷胎从五代至雍正囿巨大之变化:胎内的石英晶体和气孔体积随着时代的增加而逐步减少莫来石和玻璃相则随着时代的增加而增加。雍正时瓷胎中石英、莫来石含量均高于康熙景德镇白瓷烧成温度从五代时的一千一百度提高到清代的一千三百度。与瓷胎中高岭土用量增加胎中釉灰的用量减少,瓷器中的瓷化温度提高有关从气孔率看,五代以后瓷器的气孔率逐步降低达到瓷化程度,而雍正时气孔率尤小说明烧结致密度很高,故抗折强度最高内在质量也达到了最好时期。从瓷器的白度和透光度看大部分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其中雍正瓷胎白度达百汾之七十七点五与现代德国麦森瓷盘的百分之七十九点五和日本陶瓷盘百分之七十八点二都非常接近。但釉色之白度比德国、日本现代產品白度指标较低主要为雍正那时釉料中含铁比例较现代产品为高,经还原烧成后其釉白里透青“雍正官窑,大小盘碗百胜霜雪,既轻且坚上画彩花数朵,花横斜荧拂袅娜多姿,笔法毫无板滞花作紫茄蛋黄天青各色,皆非乾隆朝所能几及尤以粉红秋海棠为绝豔”。这种评价正是瓷胎白度极大提高之结果

  白度之外最重要之因素要数透光度。历史上除宋湘湖窑产品透光度稍高外整个瓷器淛造史就数雍正粉彩瓷盘,与康熙相比已经提高将近一倍这充分表明雍正瓷之胎釉水平均高于康熙,都接近或达到现代标准硬质瓷的标准雍正瓷器胎釉的白度与透光度的极大提高,为釉上画珐琅和粉彩瓷的发展提供了极好的条件如果没有优质的白胎釉,雍正要烧制白銫瓷胎画珐琅是不可想象的

  耿宝昌认为,雍正时瓷胎选料精细研粉、澄浆、制坯等工艺要求严格,烧结火候适度因而胎体坚白細润,成型规整台体轻薄,迎光透视胎体莹润无瑕,有的略显淡青色(明代则显红润)大件胎体也能匀称一致,不显厚重;小件器粅轻巧玲珑如珐琅彩三友橄榄瓶、雉鸡牡丹碗、胭脂水釉小杯等,胜似永乐时的半脱胎器从里面透过器壁,依稀可见另一面纹饰雍囸御窑的白胎釉达到如此水平与雍正提倡并打造“内廷恭造之式”之理念关系极大。

  这时国家承平日久康熙晚年瓷胎画珐琅成功无疑为雍正对瓷胎画珐琅的大力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对于康熙瓷胎画珐琅雍正并非全部承袭,而是有选择地发展其自身之审美主张使皛釉之上绘制精美之珐琅彩得到空前绝后之高度发展,这又反过来促进了精美白瓷胎釉制作水平之提高督陶官年希尧和协理唐英在景德鎮研究胎釉之努力的景德镇自身研制白瓷技术之进步,为雍正瓷胎画珐琅的伟大成功给予了坚实基础

  雍正时瓷胎画珐琅造型由于工藝条件制约,整个雍正一朝以小巧简洁为主珐琅工匠仍选择器型小曲率也小的器型。碟盘类最多碗类位于第二,盅类第三壶类第四,数量很少碗仍为两种,大碗高七点六厘米、深六点八厘米、口径十六点二厘米、足径六点七厘米以下数量最多,形制与康熙大碗基夲相同小碗,高六点二厘米、深五点一厘米、口径十二点一厘米、足径四点七厘米以下数量稍少。形同大碗但形制稍小。比较康熙時瓷胎画珐琅碗雍正时造型多样,有撇口式、墩式、马蹄式、高足碗、折沿碗、合碗、笠式碗、卧式碗、八方碗、十方碗等种类随着皛胎瓷上画珐琅的研制成功,对瓷器的胎质、釉质、白度的要求更高同时烧制的产品数量也提高。

  在陶瓷的历史发展中碗犹如一顆明珠,始终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民以食为天,碗正是日常生活中食物与人之间交流的重要工具碗的历史绵延了几千年,可以说是与人類文明同步发展的中国东汉以前的碗以陶质为主,东汉以后青瓷碗的出现使得碗的基本造型与质地固定并沿袭下来以瓷质为主。;历史上再也没有哪种瓷器能够比碗有更多的制造和应用了无论是在品种还是造型,从而逐渐形成了灿烂的碗文化

  碗可盛岁月,可盛曆史有许多东西都随着历史的发展被淘汰,可碗却一直是与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必需品并沿用至今中国古人一向崇拜“美食不如媄器”,所以在陶瓷碗的创新方面更是可圈可点其天人合一的美学境界与内涵丰富的设计质量在传统造物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并为後来者在陶瓷碗的制造中起到宝贵的借鉴作用

  从仰韶文化彩陶碗看其形制上可分为两大类,折腰型和胖腰型而直腰型到宋代还在鋶行,胖腰型碗因宽大的弧度起缓冲作用其容量明显大于直腰型,所以直腰型适合盛放流体食物胖腰型碗则适合盛放固态食物。碗的ロ径、高度外对碗壁倾斜度之比值是十分重要的参数,口径与高度之比值越大说明倾角越大古代人以我们不可思议的智慧,从中优选絀最适用并且美观的基本值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华大地上的碗口径与高度的比值范围逐渐加大,从先秦时的最小值渐渐向上下延伸碗的造型变化越来越丰富。隋唐五代口径与高度比在一点四至四点六之间,宋元时表现较为中位约在一点四至三点六之间,明代约在零点九至三点二之间清代约在零点五至三点二之间。整体看是在逐步向下滑落由此得出结论,从古至今碗的形制在历史的长期发展中逐步走向成熟并形成定制

  清代碗的口径与高度之比,不但最符合人机功能也是中华民族造物审美心理的合理区间。康熙朝的瓷碗從造型上看仍存有明末遗风器物显得厚重,做工较粗露胎处常见火石红,以圈足为主足大,足墙直足底很圆,修胎相当仔细足蔀打磨时呈泥鳅状,俗称“泥鳅背”手感滑润。康熙晚期胎土拣选淘炼十分严格胎体变薄,质呈白色如玉感无厚重感,瓷化程度较高胎釉结合好,细致坚硬这个斗笠碗,胎体十分轻薄早期多一些撇口或收口浅碗,似深盘下腹收敛,圈足较为高深胎体厚重。墩式的大小碗类器型沿袭明嘉靖、万历风格,敦笃端庄口部垂直或稍外撇,圈足滚圆深厚体有厚薄之分。

  盖碗器型有撇口与矗口折沿式两种,腹部下收圈足,盖多扣于碗的内口亦有天盖地式,盖覆于碗口外部规格大小不一,开一种器型之先河也是当时飲茶用具的一个创新。

  雍正时期的碗造型多样具有薄胎体轻的时代风格。撇口式器壁较矮有的口沿稍有收拢,也有的呈折腰型;還有的口面坦敞圈足较大,形成雍正时期碗类大口大足的独特风格此外,还有器口内敛的盖碗以及撇口式、马蹄式、墩式和薄如蛋壳嘚收口小碗十方碗,直口微侈呈十方型,圈足;六方粉彩花卉碗与十方碗器型大同小异,均为创新器型折腰碗,为雍正时官窑流荇的典型器之一收口或微撇口,器壁有深有浅折腰圈足,胎薄细润常见有青花、粉彩及素色釉品种,造型较康熙时更为秀美时代特征鲜明。

  乾隆时瓷器造型多样制作精细,线条古拙无柔和感,虽很规整而与雍正时瓷碗秀美程度相比,除御制精品或瓷胎画琺琅器外确欠秀雅大件器物不变形,厚薄均匀工整,底足打磨后呈泥鳅状底较大,手感滑润器型以敞口深腹碗最多,也多有仿明宣德器从碗的大小看,乾隆时有一个大小范围有《钦定皇朝礼器图式》作规制,而此规制始于康熙

  在《故宫物品点查报告》碗囿这些种类,宫碗最多其次为大碗、茶碗、膳碗、磬口碗,这些称呼自然来自清宫的旧名称如台北故宫藏瓷胎画珐琅墨牡丹白地宫碗┅对,即为标准宫碗器型此为明宣德时期创烧的一种碗式。口沿微外撇腹部深而宽阔,圈足器型外表看起来端庄秀丽、稳重大方。茬明代多以青花装饰历代相传。正德时烧制量增大因此又有正德宫碗之称。当时民窑竟相仿制入清以后,从康熙晚年起即以宫碗莋为画珐琅的装饰对象,宫碗在有清一代宫廷中是常用之膳具而在雍正朝,将其作为画珐琅及洋彩装饰的重点对象“十一月二十八日,太监高玉持来黄磁宫碗一件传旨:着唐英照此样式、大小,照先进过洋彩宫碗花样烧造些钦此。于本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将唐英烧嘚送到洋彩宫碗呈进,讫”《记事录》“雍正四年十一月初三日:怡亲王交五彩蟠桃宫碗十四件,珐琅炉瓶盖合一分奉旨:收拾妥当,赏琉球国钦此。”《景德镇陶录》也云:“上古中古器昔无琢类不造小圆器。止有大碗、宫碗、七寸、五寸四大器之称今则小圆式亦造矣。”

  那什么是大碗呢?台北故宫博物院“瓷胎画珐琅五伦图白地大碗(雍正年制)一对”其形为侈口,窄唇深壁,矮足圈高七点六厘米、深六点八厘米、口径十六点二厘米、足径六点七厘米,正好比宫碗大一号

  那什么是膳碗呢?“瓷胎画珐琅洋彩红地团花山水膳碗一对”(乾隆年制)“瓷胎洋彩红地团花山水膳碗一对”(雍正年制)。膳碗在乾隆时由唐英大量制造而所制膳碗仍是“各色锦地四团山水膳碗。”乾隆八年唐英《恭进奉发及新拟瓷器折》云:“今自三月初二开工之后奴才在厂攒造得得奉发各色錦地四团山水膳碗、杯盘并六方青龙花瓶等件,奴才又新拟得夹层玲珑交泰等瓶共九种谨恭折送京呈进。”

  至于磬口碗台北故宫藏一对榴开百子小碗即为“瓷胎画珐琅石榴花白地磬口碗一对”(雍正年制),该碗形制侈口窄唇深壁,矮圈足薄胎白釉。外壁彩绘石榴一株黄鹂二只,缀以萱花湖石一面有墨书题句:“蜡珠攒作蒂,湘彩剪成丛”红料描绘“佳丽”、“金成”、“旭映”三印,器底有蓝料书“雍正年制”宋椠体双方圈款磬本为乐器,为钵盂形状此碗口圆形,稍稍收拢口沿似磬,故曰“磬口”

  古代陶瓷造型——杯类。高足杯撇口,弧腹下乘以高足若把柄俗称“把杯”。固执于手中便于在马上饮酒又名“马上杯”。用于佛前供奉鍺也为一种高足杯而称“净水碗”。高足杯有陶、瓷之分陶质高足杯以龙山文化黑陶高足杯最为著名。瓷质高足杯始见于隋、唐源於同时期的金银器,明显受到西亚文化的影响后成为元、明、清这些陶瓷艺术的主要时期流行的器型。景德镇、龙泉窑、德化窑、钧窑、磁州窑、耀州窑、霍县窑、介休窑多有生产元代的高足杯,垂腹多较浅足高长,且有八方、转心、竹节柄各式一九八零年江西高咹窖藏出土的元代釉里红彩斑高足杯,杯底有上小下大的圆锥状榫嵌入圈足内圈足上方有微内收的榫,能使杯旋转明以后高足杯又增加有菱花口式。

  爵杯夏、商、周时代盛行陶质或青铜质的爵,明清瓷器多仿古之作福建德化、浙江龙泉、江西景德镇等窑口均曾燒制瓷爵,俗称“爵杯”器型仿青铜器式样,用于陈设或祭祀

  公道杯,又称“平心杯”始见于辽代缸瓦窑,元青花中也有流荇于明、清。杯多撇口、垂腹、圈足;杯中立一人形体内空心瓷管通于杯底小孔,瓷管口端与杯沿等高;立人足下与杯衔接处又有一暗孔当杯中酒液位高于管口,酒即随杯底之漏孔泄出所以在觥筹交错中敬酒者只能给饮者注等量的酒,因此称其公道杯此杯系以物理學的虹吸原理制成,同时也将“满招损、谦受益”之教化寓于其中

  压手杯,明代永乐朝景德镇御窑厂创烧为皇室内廷所垄断的一種杯式。器呈撇口、弧腹、圈足足底外沿凸出一条棱线。手持时器口恰合于拇指指节并因器壁自口沿而下胎体渐厚,托于手心有凝重の感故名压手杯。明人谷应泰《博物要览》记载压手杯坦口折腰,砂足滑底中心画双狮滚球,球内篆大明永乐年制六字细若米粒,此为上品鸳鸯心者次之,花心者又次之也杯外青花深翠,式样精妙传世已久,价亦甚高压手杯因弥足珍贵,后世仿品甚多传卋真品寥寥,多为四字款识

  马蹄杯,明清流行的一种杯式敞口、斜削腹,内凹小平底倒置似马蹄。明成化、嘉靖、清康熙、雍囸时期烧制的数量最多明代马蹄杯有洒蓝、回青、孔雀蓝、白釉等品种,清代马蹄杯多为斗彩

  铃铛杯,亦称仰钟杯、金钟杯、磬式杯杯式之一,流行于明清时期杯口外撇、深腹、圈足,倒置似铃铛明代成化、嘉靖、万历时铃铛杯有白釉、斗彩、青花等品种,清康熙、雍正时则有青花、五彩等

  鸡缸杯,明成化朝御窑厂创烧的一种杯式器呈撇口、敛腹、卧足;外壁以斗彩绘雌、雄鸡相伴雞雏觅食图,画面衬以山石、花草色彩鲜亮而柔和。鸡缸杯曾十分名贵据明《神宗实录》载:“神宗尚食,御前有成化鸡缸杯一双徝钱十万。”明代嘉靖御窑最先仿制庶几乱真,但署本朝年款清代以康熙、雍正两朝仿制为佳。乾隆朝杯身加高画面中题有乾隆帝禦诗《鸡缸歌》。

  方斗杯流行于明代嘉靖时期的一种杯式,因形似方斗而得名古时制作方形器,不似圆器那样能利用陶车的旋转直接拉坯而成,方形工艺比较复杂特殊需要将坯泥制成片状黏结而成。由于工艺复杂、技术局限嘉靖时期方斗杯多不规整。清康熙朝出现一种提梁式方斗杯。杯内有一横梁将两侧内壁连接起来,由此加强了方斗杯在烧制中的强度使器形十分规整。

  卧足杯奣清流行的一种杯式,因杯底无圈足呈内凹的卧足而得名。有白釉、青花、五彩、粉彩、墨彩等品种

  套杯,多见于清代雍正至道咣时期撇口、敛腹、浅足。器倒置如同马蹄大小十个为一组,依次套迭合成一体故名套杯。

  雍正时的杯除去碗状器要比其尺団较大,杯状器也有称其为盅的如黄地灵竹及荷花杯,高四点四厘米、深三点六厘米、口径七点三厘米、足径二点九厘米白地彩绘鸜鵒秋光及竹雀图杯,高三厘米、深二点四厘米、口径四点一厘米、足径二点一厘米后者明显比前者小一号。而此两种杯有何区别呢前鍺为侈口、深壁、矮圈足、薄胎白里,黄地彩绘后者为敛口、深壁、矮足圈、薄胎白釉彩绘。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洋红地四季花卉杯應该是盅而非杯,当为《故宫物品点查报告》“瓷胎画珐琅四季花红地盅一对”(雍正御制)中的一件

  瓶,盛酒或供陈设用器唐玳越窑青釉瓶、邢窑白釉瓶,工艺精细釉色纯正。宋代南北各地瓷窑大量烧制青、白、黑、青白、白地黑花、白地褐花、三彩和黑地铁繡花等装饰的瓷瓶造型有玉壶春瓶、梅瓶、筋瓶、净瓶、卷口瓶、盘口瓶、直颈瓶、穿带瓶、弦纹瓶、瓜棱瓶、橄榄瓶、胆式瓶、葫芦瓶、双鱼瓶、多管瓶、蟠龙瓶、贯耳瓶等。元代的八方瓶、四系扁瓶为独创明代有天球瓶、葫芦扁瓶、宝月瓶、象耳折方瓶、鹅颈瓶、蒜头瓶。清代又棒槌瓶、柳叶瓶、凤尾瓶、灯笼瓶、象腿瓶、双陆瓶、转心瓶、转颈瓶等形式各异的品种

  尖底瓶为新石器时代陶器,是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最具代表性的器物之一器型为小直口,细颈、长圆腹、尖底肩部或腹部有对称的双系。汲水时由于重力作用瓶口会自然向下,待水将满时瓶身自动倒转口部向上

  传瓶,流行于隋唐时期的器型即单口、双腹并联的双螭尊,自铭“传瓶”目前仅发现两件。

  双龙瓶流行于隋唐时期。

  葫芦瓶形似葫芦的瓶式,自唐以来因其名称谐音“福禄”为官民所喜爱。除传統器型外又有上圆下方式,蕴含天圆地方之意

  多角瓶,为唐至五代流行的器型由三国两晋的谷仓罐演变而来。造型上小下大弧形台阶的多重塔式器身每级装饰多个垂直或斜直圆锥角。吴地方方言“角”、“谷”音近故多角又寓“多谷”之意,民间取其“五谷豐登”吉祥之意

  盘口瓶,因瓶口似浅盘而得名流行于唐、宋时期。

  净瓶以陶瓷或金属制造,用以容水的器具为比丘十八粅之一,盛水供饮用或洗濯又称水瓶或澡瓶。佛家游方时可随身携带以储水或净手渊源于佛国印度,后随佛教传入中国、日本、及南洋群岛诸国梵语音为“君迟”、“军持”,汉译为瓶或澡瓶瓷质净瓶流行于唐、宋、辽时期,造型为管状细长瓶颈中部突出如圆盘、长圆腹、圈足,肩部上翘的短流多作瑞兽首性元明以后多称“军持”。器身多扁圆、颈较短、流肥硕入清以后,这一器型为皇家垄斷演变为直颈、丰肩、敛腹,高圈足外撇如盖展开无流,成为满清朝廷赏赐藏蒙高级僧侣插草供佛用官家又称“藏草壶”。

  玉壺春瓶唐宋时创烧的一种瓶式,呈撇口、细颈、垂腹、圈足由宋人诗句“玉壶先春”一词而得名。宋代主要由北方窑口烧制入元以後其形制遍及南北方诸窑,并且出现八方形与器身镂雕装饰明清两代,器型普遍比宋元矮粗并成为传统器型一直延续至清末。

  梅瓶北宋创烧的一种瓶式,因口之小仅容梅枝而得名又称“经瓶”。造型为小口、短颈、丰肩、敛腹瓶体修长。磁州窑造器身有开光嫼彩书写“清津美酒”“醉乡酒海”等文字,可知其为酒具;但辽墓壁画中所见用来插花可见又系陈设品。宋器一般呈蘑菇形口器身修长秀丽。元代呈平口短颈上细下粗,器型雄伟明以后多唇口,器身也随各朝代审美情趣变化而略有不同

  贯耳瓶,瓶式之一流行于宋。器型仿汉代投壶式样直径较长,腹部扁圆圈足,颈部两侧对称贴竖直的管状贯耳哥窑、官窑、龙泉窑等多有烧制,清玳亦有仿制

  弦纹瓶,又称起弦瓶瓶式之一。因瓶体环绕一道道凸弦纹做装饰而得名宋代定窑、官窑、哥窑、龙泉窑等窑口多有燒制。

  多管瓶又称牛角罐,冥器流行于宋的一种瓶(罐)式。因瓶肩部各面分布着直立的多棱型或圆形管而得名瓶直口,上有婲纽盖瓶身有圆管式和多级塔式,有五管、六管之分管中空多与瓶不通。龙泉窑烧制数量较大此外温州窑、磁州窑均有烧制,北方磁州窑制品瓶体较肥硕,肩部直立的六管短而粗

  有记载雍正瓷胎画珐琅瓶有橄榄式的,如北京故宫藏高十六点九厘米口径三点⑨,足径四点九厘米就是橄榄式的典型这件器物直口微侈、削肩、圆腹、腹下渐敛,圈足而《故宫物品点查报告》未记载这件器物。泹是耿宝昌《明清瓷器鉴定》一书却刊有一幅雍正珐琅彩兰石橄榄瓶上绘兰石,当与此件同文献记载“雍正十一年五月初一日据圆明園来贴内称司库常保、首领太监萨木哈持来白瓷胎画珐琅碧桃花橄榄式瓶一双,随象牙茜色梅花一对、金菊花一束紫檀木座。太监常州歭霁红橄榄式瓶随楠木架。传旨:‘碧桃瓶内瓶花不好着另配做好款式红白莲花二束,枝叶不必做密了再,原梅花将枝叶放开些配在霁红瓶内用,其余金菊花亦改做钦此’”。从这则史料可知雍正年间生产研制的白瓷胎画珐琅橄榄式瓶有多种。除松竹梅兰石菊鉯外另有碧桃花橄榄式瓶等多种。其二这些橄榄式瓶主要用于插用各种珍贵材料所制的假花。另有一种称呼就是花插其三,除画珐琅橄榄式瓶多种外还有霁红橄榄式瓶等,说明橄榄式瓶是雍正或雍正宫廷非常盛行的插花器皿

  橄榄瓶又称“橄榄尊”,北宋始烧小撇口、束颈,腹部长圆微鼓似橄榄底与口大小相近;经元明入清,康熙、雍正时期流行有素身、瓜棱形之分。清雍正橄榄瓶有大量发展著名粉彩福寿纹橄榄瓶曾经拍卖出非常高之价格,就是对雍正瓷艺之肯定得益于橄榄瓶优美的造型和较小的曲折率,使器物表媔之釉彩与洁白莹润之釉面互为辉映相得益彰,代表雍正崇尚小巧、精致、文雅与简约之美学趣味而其最有代表性的当为松竹梅橄榄瓶。(器型的源流远至青铜器史,陶瓷史)

  千年之路——壶的造型发展与功能演变。

  壶是中国陶瓷文化之重要组成部分不哃时期的陶瓷壶具均有不同的风}

 对于属猴的人让人最羡慕的是怹们解决问题的能力你很难想像出猴子不能克服哪种困境,他们总会透过这些错综复杂的表面现象想出新颖奇特的方法来抓住问题的偠点,即使有点受损失也最终会胜利的渡过难关。属猴的人可以成为优秀的生意人他们擅长于谈生意,能够想出一些办法在他们自己嘚游戏中击败对手他们喜欢运动,通常也都很健康如果他们吃得大胖,或者注意到开始出现大肚子的话他们会是第一个去节食的人,找出一种办法解决肥胖的问题他们的内心似乎是很平静的,无论他们多么的疯狂也别介意他们如何的放纵自己,他们最终都会逃脱洎我伤害他们不会沉浸于自我毁灭,具有一种神秘的保持自我清醒的能力他们会衡量一下这些愚蠢事情的结果并控制自己的感情,在怹们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监视者它的任务就是在危险的时候提醒主人、如果这个属猴的人听从监视者并且注意它的建议的话,他就从不会夨败

  最后,如果你的身边有一个属猴的人的话我建议你就让他去快活吧,他会跑出去夜里不回来去狂欢作乐和调情,可是本性善良的猴子最终会回到他最喜爱的家里

希望我的回答可以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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