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不如人意狼心狗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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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老师肯定不错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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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灵九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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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致命游戏》
我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会,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非常黑暗,还有凌乱吵杂的声音。我身上有七八处伤口,几乎都缠满了纱布。而我的右手则被手铐铐在床架上。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受伤了?当我要回忆时,脑袋一阵剧痛,脑海里一片空白。
护士看见我醒了,就拿出针筒,给我注射了一种青色的药水,很快我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这样被注射的情形,我依稀记得有好几次,每次我苏醒,都会得到那样的待遇,然后很快就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苏醒,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囚室的一张小床上。我还是什么也记不起了,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拍打着铁栏,大声呼叫。
一个皮肤黝黑的胖狱警走到囚室前,用警棍指着我大骂。我听不懂他骂些什么,因为他说的是我根本听不懂的鸟语。
我只能用英语问,这是哪个国家?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很明显,那胖狱警不懂英语,可能见我不服从他的命令便把警棍伸进囚室,敲打我的头。
我感到很恼火,一把抓住他的手,猛里一拉,使得他这个身体贴在铁栏上。他被我一招制服后便大声向其他狱警呼救。三名狱警打开囚室的门,一起把我推倒,对着我拳打脚踢。我把双脚屈起保护腹部,又用双手抱着头,拳脚不断落在我的后背,疼得我连气也透不过了。
忽然,有人喝住了狱警对我的暴打。他是一个五十岁的黑人老头,会说英语。他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我,让我擦掉鼻子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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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老头还有一点人性,于是问他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老狱警说:“你是失忆了吗?现在所有证据都证明,布朗路上三起爆炸都是你干的,你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等着被判刑处死吧。”
我脑海里立即闪过几个画面,突然的爆炸,浓烟四起,周围的人群疯狂逃跑。而就在我身边不远的那个垃圾桶接着爆炸。
我终于知道我为何受伤了,我也是爆炸案的受害者,但怎么成了爆炸案的策划者了?
我大声申诉,要求他们释放我,那几名狱警都哈哈一笑,把我当成了疯子,关门离开。
我要求得到一份关于爆炸案详细报道的英文报纸。老狱警勉强答应了,在他的眼里,或许认定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嫌疑人,但法院一天没有定我的罪,我还是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还能享受最基本的人权待遇。
从报纸上,我了解到了那起爆炸案。爆炸案一共造成了五死一百多伤,案件被定性为恐怖、案件。在一组嫌疑人的照片中,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那是旅游区附近的监控视频所拍摄到的,我往三个爆炸的垃圾箱扔进了黑色胶袋,随后不久三个垃圾箱就发声了爆炸。
所以,我被当地警方列为了第一嫌疑人。
但爆炸案发生的日期竟然是在二十天前,也就是我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报道中我得知自己叫做姜维,但我对这个名字很排斥,那是我的真实名字吗?
我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个画面,那是一本护照,上面有我的相片,我的的确确就是姜维。接着,我又看到自己提着两个皮箱子从渡轮的船舷上跳下,在冰冷的海水里不断挣扎,挣扎中我耳边不断响起,“让你跳就跳,别那么多废话。”
这把声音让我觉得很熟悉,熟悉到令我感到恐惧。
恐惧当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它却刺激了我的脑部神经,让我的记忆片段有了连贯性,也让我记起说话的人叫秦琅。但秦琅是什么人?还有黎安儿,胡杰,秦海峰,关鹏,这人名不断在我脑海了打转。
他们又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影像很模糊,就像隔着一张纱幕看着他们,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扯下那纱幕,看清楚他们的样子。
我继续被关在囚室里,这段时间里,医生与护士总是准时出现,给我注射那青色的药水。每次注射之后,我都感觉到非常疲倦,然后昏昏欲睡。
我开始怀疑,那种青色的药水抑制了我的脑部神经,控制了我的记忆,让我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记不住。
于是,我开始不合作,拒绝注射,但他们叫来了狱警,把我紧紧的按住,依旧给我注射了药水。
过了一个星期,我被狱警带到了法庭。
法庭上,只有一名法官,两名检控官,三名法庭工作人员,四名庭警与五名陪审团成员。当然,还有我这个被告人。
一开庭,那老法官便问我:“姜维,你认不认罪?
我的精神状态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不过我不断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尽量让自己保持在半清醒的状态。因为我要为自己进行辩护。
我说我什么都记不起了,但我肯定自己不是坏人,不会制造出那样的恐怖案件,所以我不会认罪。
检控官开始传召证人,提供证据,指控我谋杀、非法入境,非法持有枪支等罪行。最后,检控官拿出了最有力的证据,我进入该国后使用的手机,在通话记录上显示,引爆炸弹的信号是我亲手拨打出去的。
看到那支手机,我的情绪在涌动,我记得手机是秦琅给我的。
当时我就站在一个垃圾箱旁边,电话响了,是秦琅所打,他给了我一组电话号码,让我拨打过去。
我迫不及待地拨打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后,我听到一声巨响,一百多米外的垃圾箱突然爆炸,产生强大的冲击波和浓烟,沙滩上的游客纷纷逃命,十几秒钟第二个垃圾箱接着爆炸,一股无形的气浪把我推倒在地,然后眼前漆黑一片,失去了知觉。
我立即反驳,我所拨打的号码是国内的号码,而且当然我是听到了对方的应答,所以说那通电话根本无法引爆那三枚炸弹的。
但检控方却丢出了一份令我吃惊不已的证据。那是秦琅的死亡证明,死于谋杀,死亡时间竟然是在爆炸前一个小时。而谋杀秦琅的人竟然是我,因为子弹是从我所携带的手枪上射出,上面有我的指纹。
这怎么可能?在爆炸前一分钟我依旧和秦琅通电话,我为此激动地大声抗诉。
检控官出示了一份通话记录,上面根本没有我和秦琅通话,接着他再出示了一份鉴定报告,经过权威机构鉴定,我是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而鉴定时间是三天之前。
我在监狱的时间里,每天都被注射药水,脑袋昏昏沉沉的,自己做过些什么根本记不起。那些过所谓的鉴定,是监狱方面明目张胆伪造出来的文件。因为警方很快向法官提供一份详细的审问记录,还有监狱方面提供的转移记录。上面显示我一共被审问了十五次,并且去过医院做过精神鉴定。
所以,在法官与陪审团眼里,我的自辩是无用的,因为我在引爆炸弹之前,曾幻想与被害人秦琅通话,目的是转移罪行。
最后,经过裁决,我被当庭宣布判了终身监禁,没有上诉的机会,三天之后转移至蒙尔塔国际监狱服刑。
我知道,我现在是这个国家的全民公敌,人民最痛恨的暴徒,因为爆炸事件暴露了他们安全问题,严重影响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支柱经济旅游业。游客的骤减的情况下,让他们的钱包也大幅度缩水,他们当然要急着审判凶手,树立正面舒适的旅游形象。所以,根本在粗糙的证据之下,就判定了我的“罪行”。
我对这样的法庭破口大骂,却被庭警强行带走,给扔回到那个冰冷的囚室里面。
庭审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两个准时出现的医生护士不再露面。
没有被注射药物的情况下,我的思维开始慢慢变得清晰有序。
我开始记得我的名字叫孔粤,是一名检控官。秦琅,黎安儿,胡杰,秦海峰,关鹏,这些人的影像渐渐清晰了。他们的样貌,他们的身份,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记忆瞬间把我带回到了一个多月前。
那是号,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全城最大的黑社会头目秦琅将面对最公正的审判。
开庭的时间在十点,但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
作为第一检控官,我的心情有点激动,不是紧张,是因为开心。像秦琅这种无恶不作的人,监狱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我在整理指控文件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了点,吵醒了安儿。黎安儿是我的女朋友,一个美丽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一个为了我一直在默默付出的好女人。
我的职业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我必须要保护好家人与爱的人,不让他们受到任何的威胁与伤害。所以,安儿怀孕了,我也不能够给她一个名分,觉得很对不起她。
我走过去轻轻吻了安儿的额头,说:“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一会吧。”
“我睡不着了,我给你做早餐吧。”安儿起了床,走去厨房给我煮早餐。
看着安儿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我觉得没什么比这样的情景让我更幸福了。而且我觉得怀孕中的女人是最美丽,最有韵味的,她和孩子是我开心与认真工作的唯一动力。
我把文件都装好了,足足装满了一个行李箱。我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西装,发现袖子上有点皱了,准备熨烫一下。这时,安儿走过来,从我手上接过熨斗,“让我做吧,你快过去吃早餐。”
我点了点头,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安儿熨衣服。每次我在整理文件的时候,安儿都知道我会出庭指控犯罪嫌疑人,但她从不会过问我工作上的事情,当然,我也不会对她说。
“你想知道,今天我要指控的人是谁吗?”我问。
“是不是秦琅?”安儿竟然说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这几天新闻不是一直在播吗?而且我从没见过你会这样紧张这次的审判。”
我说:“是的,这次我不会再让他逍遥法外了,他一定要在监狱里度过他的余生。”
想起之前,针对秦琅的指控,面对那十几个大律师组成的辩护团,我的团队都落败,但这次证据确凿,证人证供更是充足,一定可以胜诉。
安儿替我穿上了西装,并且把公文包交给了我,送我出到门口,问:“今晚想吃点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我亲吻了她一下便拖着行李箱下了楼,到停车场取车。
刚开出停车场,我从到后镜发现了一辆可疑的白色轿车。我知道,肯定有人不希望我能够准时到到法庭了。我拿出电话,给胡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胡杰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名警察,说得更直接点,他是上级指派给我的保镖。
出乎我的意料,胡杰说他就在附近,而且一早就发现了白色轿车里的人可疑。他告知我,他开与同事开车在后面尾随,让我放心开车,有什么突发事件出现,他们会第一时间现身保护我的安全。
如此看,秦琅的受审,不仅仅是我紧张,所有人都在紧张,而且安保局也做了最严密的保护工作。
既然有胡杰和安保局的同事保护,我的心淡定了很多,专心开车。
沿海二路是去第二中等法院的必经之路。今天的海风特别大,有六七级吧,所以车辆并不多,走得挺顺畅的,从倒后镜上,我没有发现那辆白色轿车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在海边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名风衣男人。
这样的天气,居然还坐在海边?我觉得那个人很奇怪,但同时也有了戒心,直到车子从他身边驶过,我的戒备心才稍稍松弛。
我忍不住从右边倒后镜再看看,那个风衣男人依旧坐在长椅上,但很明显,他正盯着我的车子行驶方向,然后伸手从怀里拿出一部手机,拨打号码。
在前方右侧,有一个垃圾箱,车辆离垃圾箱不过三十多米了。
直觉告诉了我,垃圾箱了可能就是一个潜在危险。
这时,车子离垃圾箱已经只有十多米了,我急忙打转方向盘,猛踩油门往左边的小路开过去,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垃圾箱越远越好。
“嘭”,炸弹终于响了,那个垃圾箱顿时被炸得无影无踪,爆炸所产生的气压迅速扩散,把车辆给掀起翻转,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了。
我的耳朵仿佛被震聋了,脑袋也一片空白,七八秒之后,我才清醒,自己整个人被安全带挂在座椅上,头下脚上,脸上被玻璃划破,血从眼睛上流过去。
我用力解开安全带,掉在车顶上,再用力把车门推开,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听见枪声响起,子弹就打在车门上。我只能缩回车内。
枪手不断向着我所在的车辆射击。我从枪声响起的方位推测,至少有三名枪手,他们正在快速靠近。
手机响了,是胡杰所打的,我急忙接听,“喂,胡杰,你现在在哪里?我遭到伏击了。快来救我啊。”
“你别急,我正往爆炸地点赶过去。车的储物箱里有一支手枪,是我放上去的。”胡杰说。
我赶紧打开储物箱,果然掉出了一支手枪。有了枪在手中握着,遭殃的就是那些杀手了。作为连续三届野外射击比赛冠军的我,枪到了我的手里就厉害无比的武器。我用手抹掉渗入眼里的血迹,视力顿时清晰了许多。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能现身,那样就会成为杀手的靶子。躲在车里,目前还是最安全的。我发现了右边的枪手行动最快,已经离我不到二十米了,当然,我看到的只是他快速移动的双腿,他的上半身被车窗遮挡。但他身上那件风衣证明他就是引爆炸弹的那个人。
我对着那双腿开了一枪,那杀手当即中枪,倒在草坪上。凶残的他正与我面对面,距离不到十米。他又拿起手枪,要对我射击,但我比他更快一步,一枪打飞了他的手枪,顺便削断了他的三根手指。那个杀手疼得在草地上打滚。
我不会杀人,因为我是执法者,不是行刑者,更不是喋血狂魔。只要对方对我不构成威胁了,就不必开枪杀死对方。
解决了一个威胁,其他两个威胁就变得不再那么肆无忌惮了。他们找了掩体躲避,再伺机靠近。
我也不急,因为警笛声已近,胡杰很快便会赶到。
但是,我似乎忽略了杀手的智商,他们不向驾驶座射击,而是专门打朝天的汽车油箱。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不能再待着车子里面了,我很快发现了逃走路径,右侧有一块很大的广告牌。我弯腰钻出车厢,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广告牌,子弹从我的身边飞过。忽然,我的右脚踩进水坑里,随即滚倒在地。两颗子弹打在我面前的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我发现左手边的杀手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正在换新弹夹,因此我先向右边杀手开枪,距离有点远,而且他在跑动,为了自保,我只能对着他的胸口开枪,枪声响过,那杀手便倒在马路对面的草地上。
我记忆依旧很清晰记得左边那个杀手的位置,右手往左移动了九十度后开枪,在对方向我射击之前,子弹先击中了他的头部。
我努力坐起,发现右脚脚踝已经肿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与两辆警车先后赶到。
胡杰从轿车上走下,率先跑到我面前,“孔粤,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脚拐着了。”我说。
“都怪我,没留意汽车没油了,刚才去加油,没能保护你,是我的失职。”他说。
“你怎么失职呢?如果不是你的先见之明,给我留了一把枪,我肯定死在杀手的枪下了。”我说。
胡杰把我扶起,并且帮我把衣服上的尘土拍干净。
警车已经封锁了现在,并且呼叫了救护车,把三名杀手送去医院。
一名医生简单地帮我处理了脸上和脚上的伤口。
我和胡杰都傍着警车,胡杰拿出两根香烟,把一根递给我。我拒绝了,说:“我戒掉这东西。”
&“差点忘了,你快当爸爸了,吸烟对安儿和孩子都不好,应该戒的。”胡杰把那根香烟放回烟盒里,然后独自抽了一根,说:“不用问,杀手肯定是秦琅的人,想干掉你不让你出庭。他这是垂死挣扎,他肯定要受到法律最公正的判罚。最好能把这种人渣关押在蒙尔塔国际监狱。
蒙尔塔国际监狱位于太平洋某小国上,据说世界各种各样的变态极端罪犯都被关押在那儿。蒙尔塔监狱因为地处偏远,远离文明,关注度较低,所以监狱里的一切都极其神秘。唯一让大众所知的就是,只要被关进了蒙尔塔,没有一个犯人是可以活着回到文明世界的。
“那样也是对他仁慈了。”我看看时间,理开庭时间只剩下二十多分钟,于是一拐一拐地爬回翻到的汽车里把装满秦琅犯罪记录的文件的行李箱拖出,可以清晰地看到行李箱上面有两个弹孔,还好子弹没穿透过去,没有损坏里面的文件。
胡杰亲自开车,拉响警笛,护送着我去到第二法院门口。
十点,正式开庭了。穿着囚服的秦琅在庭警的押送下,面目表情地坐在被告席上。但当他看见我站在控方位置上,显得颇为惊讶。或许他认为我已经被他的手下干掉了。我是指控官,不能与他有直接的交流,只能用很明显的唇语对他说,“真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秦琅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秦琅,男,三十八岁,一头短发,样子倒是斯斯文文,还带着眼镜,但正是这种人才拥有高智商的犯罪天赋,而且深藏不露,只要看着他的眼神,才会令你胆战心惊。旁听的人当中相当一部分显得情绪激动,因为他们的亲友都因为秦琅而被害。
最后法官大人不得不发声,要求肃静。
面对着法官与陪审团成员,我没有按照程序对秦琅提出指控,而是突然把空的行李箱放在桌面上,“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狼狈的出庭吗?因为我在来法院的过程中遇到刺杀了,地点就在沿海二路的海边公园。而箱子上的两个弹孔就是证据。很明显,有人不希望我能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法庭上。”
秦琅的辩护律师何正站起说:“法官大人,我反对,我反对第一指控官不走流程,而且不切实际,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对我当事人进行污蔑。”
我立即说:“法官大人,我只是解释一下,我怎么会如此狼狈出现在法庭上,刚才言语当中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被告干的,而辩方律师却急着反驳我的话,这不是因为心虚才做出的蠢事吗?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何正的脸突然变色,旁听的人也哗然。
大法官只能敲响锤子,“肃静,肃静,辩方律师你的反对无效。不过我也要提醒第一指控官,请你尽快进入流程,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牵涉与本案无关的事情,影响审案的进程。”
大法官虽然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我很清楚,陪审团已经相信对我的暗杀是秦琅指使的了,这种先入为主的策略已经成功。
我花了将近三个小时逐一指控了秦琅的罪名,包括了谋杀强奸,贩毒运毒,勒索恐吓,走私诈骗,经营不法场所等,大大小小一共是三十八项罪名的指控。秦琅的各种非法活动,涉及了谋杀六人,故意伤害二十五人,各种非法经营直接得益五亿八千多万。
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辩方根本无法找到的法律的空隙为秦琅进行辩护,看着他们无能为力又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心情很是愉快。
到总结发言时,我突然提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量刑请求,就是建议对秦琅处以极刑,死刑。
要知道,死刑虽然没有在刑法上被删除,但已经被冻结了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没有罪犯被执行过死刑。如果请求成功,那么秦琅将是这三是年里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罪犯。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辩护一方进行着苍白无力的辩护,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但到最后,何正这个专替坏人打官司出名的流氓律师竟然向法官提出保释的请求,理由是秦琅的父亲病重,医院已经发了病危通知书,请求法官念在秦琅的孝心上,答应保释请求。
我很想立即提出反对,因为像秦琅这种有背景有势力的人,在保释期间要潜逃离境是非常轻易而举的事。但我不是没血没泪之人,站在人情上说,我希望秦琅得到保释,抛开罪行,他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儿子,理应得到这样的探视权利。
法官经过休庭商议后,作出了裁决,不批准保释请求,但法不外乎人情,孝义亲情是人的重要一环,不能因为法而阻止秦琅去见其母的最后一面,因此准许在警察的严密监控之下,给秦琅戴上定位系统,让他在医院待三个小时,然后准时押回监狱。
但有时候,同情心往往会被坏人所利用。
下午三点,我在检察院里工作,忽然听到了最震撼的一则消息。秦琅被人从医院劫走了,悍匪还打死了三名警察,还有多名市民中枪受伤,现在全城戒严,出动了数百名警察追捕秦琅。
我有点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当时不据理力争,阻止对方提出的保释请求,秦琅从医院逃脱之后,要再把他捉住那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五月八号,也就是秦琅逃跑的三天之后,全城警察依旧对他进行大搜捕,但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估计这次逃跑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而且是高效的。
检察院里的同事都情绪低落,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日以继夜准备了充分的控诉材料,结果都变成一堆废纸,看着秦琅这样逃脱,逍遥法外,谁会觉得好受呢?
下午,上司让我到他办公室一趟,我以为他会为秦琅被保释一事而处罚我。但并非如此,他给我传达了一条很奇怪的消息,就是秦海峰要求见我。
秦海峰是秦琅的父亲,也是海风集团的创始人,当然他的发家史也是走偏门的,靠着非法收入创建了海风集团。只是他不像秦琅那样目无法纪,做事手段也比秦琅高明十倍,所以检方一直没有足够证据对他提出指控。
“他为什么要见我?”我问。
“谁知道呢?不过秦海峰确实在医院,医院也确实发了两次病危通知。不过见不见,你自个决定。”上司说。
我决定去见秦海峰,或许他知道秦琅的藏身地点。
我在胡杰的陪同之下,开车去到医院,然后随着警员去到重症监护室,见到了秦海峰。秦海峰躺着病床上,身体插满了管子,维持最后的一口气。而病床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秦海峰的私人律师,另外一个则是秦海峰的忠心耿耿的大管家关鹏。
“秦老先生,你知道你的儿子趁着探望你的机会逃走了吗?如果你知道秦琅的藏身地点,麻烦你配合,如实说出。”我问。
“这件事,老爷已经知道,至于抓不抓得了大少爷,那是警方的事情了。老爷约见你,是想告诉你一个身世的真相。”关鹏说。
我的心突然振了一下,因为我都不清楚自己身世之谜。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在七岁那年,养父养母领养了我,给我取名孔粤。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我们当然知道,因为你就是老爷的儿子。”关鹏说。
听到这个真相,犹如晴天霹雳,叫我怎么去相信?我冷笑着说:“关先生,请你别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真的......真的,你是我的......亲儿子,我就是你的......你的生父。”秦海峰艰难地说。
虽然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但我肯定绝对不会是秦海峰,我是一名正直的检察官,不会让秦氏家族玷污我的名誉。我说:“如果你们想用这些卑鄙的手段蒙骗我,想让我撤销对秦琅指控的话,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太天真了,因为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权力。”
第4章:私生子
关鹏忽然让律师拿出一份文件展示在我面前。那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很明确地证明检验双方具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
关鹏对我说:“这就是你与老爷的血液检验结果,事实证明你就是老爷的亲生儿子。”
我又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你们怎么可能拿到我的血液去做检验呢?”
“这是千真万确的,你大可现在打个电话给你女朋友求证一下,你的血液是她亲手交给我的。”关鹏说。
我确实很记得,前些天,安儿确实给我抽了血,说是担心我们两人有什么隐性疾病,先做个检查,确保生下来的孩子健健康康。安儿是个医生,我对她的话当然没有半点怀疑。但没想到,她把所抽取的血液交个了关鹏。
我忽然暴怒,双手揪着关鹏的衣领,愤怒地说:“你为什么要去打扰我心爱女人的生活?如果她遇到什么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关鹏是个江湖老手,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场面,对于我的威胁他一点都不怕,很镇定地说:“黎小姐是老爷的儿媳妇,我关鹏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呢?二少爷,你千万别责备黎小姐,因为她也是想帮你弄清楚你的身世。而且是我要求她先瞒住你的。”
“别叫我做什么二少爷,我与秦家没有半点关系。”我大声吼叫,因为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关鹏急忙按铃叫来医生对秦海峰抢救。
我们则在走廊外等待。我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心情很复杂。我曾经幻想见到亲生父母,我不会去责备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只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现在生活得好不好就心满意足。
但如果我是秦海峰的儿子,那么我宁愿不知道真相,宁愿是一个孤儿。
&“二少爷,血缘关系是不可割断的。你的的确确是老爷的亲生儿子。你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你想知道老爷当初为什么要把你丢在孤儿院吗?如果你想知道,那你就要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关鹏说。
是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即使我再抗拒,也要知道真相。我看着关鹏,一个曾经与秦海峰出生入死的老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忠诚。
他知道我的心思了,于是把一段往事说给我听。
有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名叫孙岚,她与秦海峰偶遇,秦海峰对那样清纯她一见钟情。不过这段婚外恋,很快便被秦海峰的原配妻子胡氏知道了。胡氏可不是善良之辈,更容不得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于是派人暗杀孙岚。
当时,孙岚已有身孕,秦海峰让关鹏亲自护送孙岚出国躲避妻子的追杀。
不久,孙岚生下了一个男婴,那男婴就是孔粤。然而,一年之后,孙岚染上了一种怪病,不久就离开人世。
秦海峰悲痛之余暗中让关鹏把儿子从国外接回。然而他很清楚,妻子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为了儿子的安全,他把儿子送到了孤儿院。
在胡氏死后,秦海峰曾经想公开私生子的身份,不过看到在黑背景下成长的大儿子秦琅,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他忽然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自己决不能让第二个儿子也走上歧途,耽误了他的一生。
所以,秦海峰就让一对教书的夫妇领养了二儿子,让他在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成长,盼望他能成为一个有作为的好人。
听完关鹏的话,我才明白,为什么养父养母对我一直都那么疼爱,甚至是毕恭毕敬的,原来他们是受人之托。
我仍旧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对秦海峰的憎恶稍稍减少了,虽然有个为非作歹的父亲,但我的母亲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秦海峰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没有认回我这个儿子,给了我一个正面的成长环境,否则近墨者黑,我或许也会成为第二个秦琅。
“二少爷,老爷之所以能挺到现在,就是想听到你叫他一声爸爸,就当关叔求你了,你就了了他的最后心愿吧。让老爷安心的走吧,别让他再受病痛所折磨了。”关鹏突然跪在我的面,把我吓了一跳,更让我不知所措。
医生从病房走了出来,交代我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病人撑不了多久了。
人生很多事情是可以选择的,唯独亲情无法选择,血缘相连是注定的。既然我知道了生父是谁,还能喊上一声爸爸,这不是悲哀,而是一种幸运。
我跟随着关鹏再次进入病房。医生和护士已经把维持秦海峰生存的仪器管子都拔掉了。秦海峰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微颤的嘴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说不出说话了。
“老爷就等着你叫他一声爸爸,二少爷,你快叫吧。”关鹏说。
我很想叫,但爸爸两个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我对病床上面的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是怀有更多的敌意。我是一个检察官,而他则是有着浓烈黑背景的人物,本就是死对头。
但我看见,秦海峰那种眼神,充满了父爱,这种爱是我从没有感受到的。其实秦海峰有很多机会和我相认的,但他没有,直到弥留的时刻才揭开真相,他担心的肯定是我的前途,如果他还活着,他的黑社会背景一定会对我造成很大的影响。
秦海峰微颤地抬起那只瘦如柴干的右手,往我所站的方向伸去。
他是一个弥留的老人了,等待我叫一声爸爸也有三十二年了,这是他唯一的心愿。我抛开所有顾虑,走到病床边,伸出手握住秦海峰那只颤抖的手,我蹲在病床前,说:“我知道我的身世了,其实我不怪你,还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优质的成长环境。爸爸。”
秦海峰终于听完我的话,终于心满意足了,眼中泛着泪花,最后双眼慢慢合上。
我感觉到他的手停止颤抖,无力垂下。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伤心还是遗憾?耳边只听到关鹏的抽泣声。
送走了秦海峰,关鹏把我带到一间安静的会议室,让律师宣读秦海峰的遗嘱。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关鹏。
“老爷坚持了那么久,就等着你喊他一声爸爸,正式与你这个儿子相认,然后在符合法律程序上,把整个海风集团交给你打理。”关鹏说。
海风集团资产上百亿,涉及的商业领域很广,如果别人能成为海风集团的继承人肯定欣喜若狂,但我没有,而是很冷静地说:“我不会要的。”
“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礼物,你怎么可以不要呢?”关鹏似乎知道我的担心,说:“二少爷,你大可放心,老爷留给你的公司都是干干净净的,绝对没有黑背景,公司每一笔利润都是合法所得。”
&“不管他留给我的东西是合法还非法,我都不会要的,如果坚持要给我,我会立即把公司给变卖,再把钱捐给慈善机构。”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去到停车场,坐上胡杰的车离开。
“秦海峰见你是为了什么事情?”胡杰问。
“没什么事,就是让我放秦琅一条活路。”我不想说真话,并非是我不相信胡杰,而是我不想去解释为何我会是秦海峰的儿子?
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我接听了电话。
“孔检察官,突然变成大富翁的感觉是不是很棒?那些财富原本是属于我的,你如果想得到它,得付出代价的。”
这把声音,我实在太熟悉了,虽然猜到了,但没想到秦琅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给我打电话。
我说:“你父亲的那些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胡杰听见我提到秦琅,显得吃惊,“秦琅给你打电话?”
我示意胡杰不要说话,“秦琅,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最好就回去自首,否则等到你的是更重的判罚。”
“更重的惩罚?你不是在法官面前要求判我死刑吗?还有比这个更重的惩罚吗?孔粤,我要和你见个面。”
“好,在哪?”我要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必须要弄清楚秦琅躲藏的地方。
“不要急,你如果想见我,得带着我想要的东西出现,否则你是见不到我的。”
“你想要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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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东西的遗产。他不是把集团都留给你了吗?对了,那老东西死了没有?”
“他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连起码的尊重也没有。”我感到气愤,哪有像秦琅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呢?
“是吗?他有当我是他的儿子吗?如果他当我是儿子,为什么要把公司和钱都留给你这个野种?而我却一无所有。”秦琅在电话那头大吼大叫,很明显,他对我充满了敌意。因为我的出现,让他失去了对海风集团的继承权,叫他如何不气愤?
我沉着气,只想知道秦琅这时躲藏的位置。我说:“我不在乎什么海风集团,我不会和你抢的。”
“说得真好听,可那老头说,如果你不要他的财产,他宁愿都捐出去也不留给我一分钱,真是够狠的。所以,你要见我,就给我一点见面礼。”秦琅说。
“你想要什么?”我问。
“三百万美金。”秦琅说。
“我没那么多钱。”我说。
“整个海风集团都是你的了,区区三百万你会拿不出?”
我知道,秦琅现在是山穷水尽,急需三百万美金出逃。我又怎能蠢到把钱给他潜逃呢?“我无法做到,因为我拒绝继承海风集团了。”
“孔粤,你别跟我耍花样,数十亿的财产你会拒绝?你还是个正常人吗?
“我不是你,钱对于我并不重要。我确实没有在那份遗嘱上签字。”
“你这个笨蛋。”秦琅再次暴跳如雷,“孔粤,你听听,这是谁的声音?”
“阿粤,你救救我。”求救声是安儿的,秦琅那个家伙竟然抓住了安儿,威胁我。
我大吼,“秦琅,你想做什么?快放了安儿。我警告你,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斗争,不要牵涉无辜的女人。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就亲手杀了你。”
“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也无路可逃了,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杀了你的女人还有你的孩子。”秦琅的语调很平缓,但这种平缓反而令到我胆战心惊。
为了安儿,为了孩子,我还能怎么着?只能屈服秦琅了,我几乎用着哀求的声音道:“好,我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但前提就是不要伤害安儿。”
秦琅很得意的笑,那笑声令人厌恶无比。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安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就算让我跪在秦琅面前,我也毫不犹豫。
秦琅让我去找关鹏,签署遗嘱,接下海风集团的继承权,然后在一个小时里取出三百万美金,至于在哪里见面,他到时再通知我,最后他还威胁我,如果不想黎安儿出事,就别惊动警方,否则就杀了安儿。
“胡杰,回去医院。”我对胡杰说。
“我不能那样做,秦琅他是个疯子,你斗不过他的,总之你把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吧。警方会负责解救行动的。”胡杰拒绝我的要求,反而加大油门往警察局方向开去。
我顿时暴怒,大声说:“不能惊动警察,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胡杰,你有没有替我想想,安儿,还有我的孩子,她们的命都在秦琅的手里,你们警方能确保她们没事吗?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能负责吗?你们警方能负责呢?你们负责个屁,如果解救行动失败了,你们大不了就写两页检讨报告,但我呢?我就会失去最亲的两个人了。”
胡杰被我说得有点无地自容了,他一打方向盘,把车子拐弯,往医院开回去。
关鹏与律师还在医院里,我对他们说,我愿意继承秦海峰的所有财产,我愿意接管海风集团。关鹏显得很高兴,因为我肯要下那份遗产,就表示我承认是秦海峰儿子的事实。当我在遗嘱上面签下了名字,我就由一个穷检察官变成了亿万富翁。
我问关鹏,我是否可以动用那笔遗产了?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你现在就给我三百万美金吧,我要的是现金。”我说。
关鹏显得很吃惊,问:“二少爷,你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关叔可以可以帮你解决的。”
“你帮不了我的,我现在就要三百万美金。一个小时能凑够吗?”我说。
“一个小时要凑够三百万美钞现金?二少爷,你这不是为难关叔吗?公司里哪有这么多外汇储备,跑银行的话,起码也得等明天才能拿到。”关叔说。
&“但我等不及了,关叔你就想想办法吧,我等着这些钱去救命的。”我说。
“二少爷,你老实和关叔说,这事情是不是和大少爷有关系?”关叔问。
我只能点头说是,“秦琅抓走了安儿,向我要三百万。”
“这个逆子,若不是看在他是老爷亲生儿子的份上,我就不让医院给他发去病危通知了,否则他就逃不了,更抓不了安儿小姐要挟你的。”关叔显得很自责,“二少爷,你别急,你在附近那间咖啡厅等我,一个小时内,我会带着三百万给你的。”
我现在只能相信指望关鹏了。我与胡杰一起去到咖啡厅坐着等。
“孔粤,我和一起去见秦琅吧。”胡杰说。
“他只让我一个人去。”我说。
“可他未必就肯轻易放掉安儿,可能还会杀了你。”胡杰说。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啦。”我说。
快一小时了,终于看见两辆轿车停在店外,关鹏提着两个皮箱下了车。他把两个个皮箱交给我。我打开皮箱一看,里面装满了美钞。我感激地说:“谢谢你了关叔,你是怎么在短时间里弄到这些钱的。”
“关叔在道上行走了这么多年,人脉关系还行,这是我借的,刚好三百万。”关鹏说。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知道是秦琅所打,但号码不是之前那个了,秦琅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我急忙接听。
“钱你凑到没有?”秦琅问。
“我拿到了,三百万,一分也不少。”我说。
“看来关鹏这老家伙还是挺能做事的嘛,一个小时就能够为你凑到了三百万美金。”秦琅说。
“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在哪见面?”我问。
“你先到码头,然后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记住,不要报警,不要带着其他人,否则后果自负。”
“慢着,我要听听安儿的声音。”
“阿粤,我现在还没事,不过你千万得小心啊。”安儿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心很难受,我知道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对那么多悍匪,叫她如何不害怕?我说:“安儿,你别害怕,我很快就会救你出来的。”
电话被挂断了,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我恨不得立即去到安儿身边。我吩咐关鹏立即开车前往码头。
关鹏让我上了前面那辆车,当胡杰要跟着上车的时候,他却阻止了,说那样很挤,让胡杰坐在后面的车里。
上了车后,关鹏对我说:“二少爷,蓝色那个皮箱底下藏有两把枪,以备不时之需。”
第6章:三百万赎金
说实话,我心里很感激关鹏,他是一个值得尊敬和信赖的长辈。我问关鹏,秦琅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关鹏说,大概是在秦琅被抓之前,秦琅一直收买秦海峰身边的人,套取消息,为的就是巨额遗产。关鹏还提醒我,秦琅生性残暴,与他见面一定要小心,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千万不要激怒他。
忽然,我听到后面的车辆加速的声音,回头一看,那车子往另外一条路驶离,“关叔,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带胡杰去哪?”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的,只是不能让他跟着你走。”关鹏说完把手伸到我的右边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跟踪器,说:“这是上车的时候,你警察朋友趁你不注意时放进去的。如果秦琅发现这个东西,别说安儿,就连你也会没命的。”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知道胡杰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警察,很想亲手抓回秦琅,但是他不能因为责任心而不顾我和安儿的安危,这太不够朋友了。
很快,我便到了一号码头,等关鹏离开之后,我一个人拎着三百万美金站在人潮拥挤的通道里。
电话又响了,秦琅要我立即上去准备出发的渡轮,我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我坐着渡轮的上层靠右边的第三排位置上,周围都很空。渡轮是驶向另一个海滨城市的,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从楼梯走了上来,走到我身边,把一个密封的塑料袋交给了我,然后离开。
塑料袋里装着的是一个护照,护照上的照片是我,但名字则换成了姜维。我不知道秦琅为什么派人把这个交给我?但很快,电话就响了,秦琅问:“你拿到护照没有?”
“已经拿到了。”我说。
“你现在走到船舷外,然后拿着钱一起跳下海。”秦琅说。
“为什么?”我问。
“让你跳就跳,别那么多废话。”秦琅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拿着两个皮箱从船上跳下,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看着船越开越远,而我拼命地拨动双腿,浮在海面上。刚开始,两个皮箱可以当作救生圈用,但等到箱子里充满水了,反而成为了累赘。这三百万可以救命钱,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丢弃。再过了十多分钟,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一架水上飞机出现,并且驶到身边。
两名西装墨镜男子把我从海里拉上了飞机。其中一人则拿枪指着我的后背。他这样做简直是多余的,因为我早已经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反抗?
飞机在海面上滑行了一千余米之后便起飞了。我不知道这些人要把我往哪里带?因为飞机刚起飞,他们便拿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把我的头给罩住,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令人烦躁的引擎轰鸣声。
我估计飞机大概飞行了三个小时,最后在一个码头停下。
两个黑衣人扯下我头上的面罩,并且把一部新手机交给我,然后让我上岸。我提着两个皮箱,用一个伪造的护照通过了海关,进入了一个位于赤道附近的旅游胜地吉布市。
据我所知,这个小国与国内是没有邦交关系的。秦琅潜逃到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当我走出海关,电话又响了。我失去了耐性,说:“秦琅,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安儿?”
“你急什么?我现在可是头号通缉犯,凡事都要小心谨慎,我可不想再回到监狱里去了。”秦琅说。
“我要听听安儿的声音。”我说。
“现在不可以。”秦琅说。
我的心一紧,立即问:“你对她怎么样了?你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就杀了你。”
我下了车,提着三袋钱寻找有蓝色圆圈标志的垃圾桶。那三个垃圾桶相隔不远,都在靠近沙滩的地方,把钱放了进去后,我躲着椰树林后面盯着看,等待取钱的人。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决定跟踪那些取钱的人,并且找到秦琅的住所。
电话响了,是秦琅所打,他说他的手下看到我把钱都塞进了垃圾箱,因为我的积极配合,所以他给了我一组电话号码,让我拨打过去便可以与安儿通话。
我迫不及待地拨打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我清楚听到电话另一头有人应答了,但与此同时我听到一声巨响,刚才第一个放钱的垃圾箱突然爆炸了,产生强大的冲击波和浓烟,沙滩上的游客纷纷逃命,十几秒钟第二个垃圾箱接着爆炸,一股无形的气浪把我推倒在地,然后眼前漆黑一片,失去了知觉。
爆炸之后,我被当地警方列为了第一嫌疑人,被关进了监狱,并且在非公正的庭审之下判断我有罪,终身监禁在蒙尔塔监狱。
我下了车,提着三袋钱寻找有蓝色圆圈标志的垃圾桶。那三个垃圾桶相隔不远,都在靠近沙滩的地方,把钱放了进去后,我躲着椰树林后面盯着看,等待取钱的人。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决定跟踪那些取钱的人,并且找到秦琅的住所。
电话响了,是秦琅所打,他说他的手下看到我把钱都塞进了垃圾箱,因为我的积极配合,所以他给了我一组电话号码,让我拨打过去便可以与安儿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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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之后,我被当地警方列为了第一嫌疑人,被关进了监狱,并且在非公正的庭审之下判断我有罪,终身监禁在蒙尔塔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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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回想这些天的每一个细节,得出的结果就是,从我接到秦琅的第一个电话开始,我就走进了他精心布置的圈套里。一步一步地在他的引导下成为了一名制造爆炸案的嫌疑犯。
处境越是对自己不利,反而要更冷静
我知道我现在是这个小国的的全民公敌,人民最痛恨的暴徒,因为爆炸事件暴露了他们安全问题,严重影响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支柱经济旅游业。游客的骤减的情况下,让他们的钱包也大幅度缩水,他们当然要急着审判凶手,树立正面舒适的旅游形象。所以,根本在粗糙的证据之下,就判定了我的“罪行”。
我觉得很无助,很低落,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曾经亲手送过很多罪犯进入监狱,那是他们罪有应得的,而且审判是公开公正,严格按照法律程序进行。相比之下,我是清白的,被冤枉的,我恨这里的糊涂司法,在简单粗糙且错漏百出的证据面前就判我有罪,我恨一切不公平的事物。
但我没有大吵大闹,因为那样不仅没用,还可能被暴揍一顿。才回到监狱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到狱警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并且听到他们对法庭的不满,因为像我这样的暴徒,被判终身监禁是远远不够的,理当被判绞刑。不过当他们得知我要在蒙尔塔监狱服刑时,我听到他们一阵欢呼喝彩。
第7章:入狱
那些欢呼声让我觉得,判我绞刑还算直接了,反而更好,想到三天之后,我将被投进神秘而又恐怖的蒙尔塔监狱,我就浑身发抖。据说那些变态的杀人魔头进入蒙尔塔的那一刻,都会被吓得尿裤子。被关进蒙尔塔,比判死刑还让人觉得恐怖,毫不夸张地说,蒙尔塔是所有罪犯的梦魇之地,一个生不如死的炼狱。
我再仔细想了想,我被关在囚室期间,每天都被注射药物,陷入昏昏沉沉之中,没有一次被提审,没有一次正式问话,只有一次审判,而且还是秘密的审判,不合法的审判。
这段日子足够要陷害我的人四处伪造了我的犯罪证据并且修改我的入境时间,把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除了秦琅,还能有谁?
但秦琅的死亡证据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有通天本领去伪造他想要的一切结果吗?
冷静之后,我把胡杰的电话号码给了老头狱警,央求他帮我拨打,告知他我在这里的所有情况。现在或许只有胡杰才能救我了。因为我是持假护照入境的,所以即使我犯下了滔天大罪,胡杰他们也根本不知道我的处境,或许他们已经把我当作失踪人口追查而无结果。
老头很不耐烦地答应了,但从此之后,我再没有看到他了,三天转移的期限到了,我将要被他们转移到蒙尔塔国际监狱服刑。
上午九点,三名身材高大,全副武装的警察走进囚室,给我戴上手镣脚镣,然后把我从囚室带走。出了监狱,我被押上了一架直升飞机,在起飞之前,一名当地的官员跑过来,把一部电话递给了我。
难道老头狱警联系到了胡杰?那么岂不是有救了?
但当我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愤怒、绝望、恐惧一起涌上我的大脑,几乎令到我窒息。
“孔粤,戴上脚镣成为阶下囚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声音是秦琅的,他的声音我已经牢牢记住。
我愤怒极了,我被陷害成阶下囚都是因为秦琅。“秦琅,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秦琅说:“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被关进了蒙尔塔监狱,你说你还能活着出来吗?哎呀,如果不是要做一个变脸手术,我真的很想看到你你哭哭啼啼地被扔进监狱的样子,看着你的牙齿都被人打掉,看着你被人围殴,直到分辨不出你是放屁还是打哈欠?而你落得现在这种田地,还得多亏你千里迢迢的携带那三百万美金,让我可以打通这里所有的关系。”
原来,那些真的美钞在飞机上就已经被人给换走了。自己扔进垃圾桶的都是假钞。
我无言以对,我此刻真实地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被秦琅一拳就打趴在地上的可怜人。
秦琅又得意地说:“孔粤,你将以姜维的身份在蒙尔塔监狱过着非人的生活。而孔粤则已经被列为失踪人口了,你的朋友们,没有一个人会查到你的下落。你要么在蒙尔塔监狱里被人杀死,要么就在孤独终老。而我呢,也将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做人,过去的秦琅已经死了,以后的我则是一个能够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的自由人。这还得感谢你千里迢迢,漂洋过海给我带的三百万美金。有了钱,我就可以疏通这里的官员,可以让黑道人物为我做事,可以让我盖头换脸,不过最重要的是把你亲手送进蒙尔塔。对了,我还要提醒你,千万别想着让人给你发出求救的信号,这样你会害了别人的。那个老狱警就是个例子,他收了我的钱却暗地里还要想替你给国内的人通风报信,结果呢,他就被灭口了。”
我震惊了,真想不出,秦琅为了把我投进监狱,费了如此多心思,打通了那么多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的一个请求,却连累了那位尚有一点点正义感的老狱警。
我既气愤又自责,怒吼道:“秦琅,你干了这么多坏事,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你被关进蒙尔塔监狱,那才叫做报应,因为你这个野种拿走了我的所有财富。不说起这事,我还忘了和你还有一点点血缘关系,身上都留着那老家伙的血。算了,念在咱们有点血缘上的关系,在关掉电话之前,我就让你问一个问题吧。”
问一个问题已经成为了秦琅对我的一个恩赐。当然,我不会因为傲骨而放弃这个机会。我立即问:“安儿怎么样了?”
“她很好,她果真是一位善良单纯,美丽大方的女人,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可惜的是,你去坐牢了,就没有男人给她慰藉了。不过我很乐意帮你这样的忙。我回国之后,我就会蹂躏你的女人,凌虐你的孩儿,还有就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财富,哈哈哈......”
秦琅可恶的笑声,让我变得恐惧、心痛与疯狂。我连声骂他是丧心病狂的混蛋,更恨不得把他掐死在手上,但最后我被押解的其中人一棍子打在脑袋上,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我耳朵听到的是直升飞机飞行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自己依旧戴着手镣脚镣,依旧被两名警察夹在中间。我向窗外望去,飞机正在蓝色海平面上飞行。我已经看到前面的海岛了,呈现椭圆形,东西长约两公里,南北宽约一公里。
海岛上的植物不多,都被高墙大楼所占据。海岛就是位于太平洋的蒙尔塔岛,蒙尔塔监狱就建立在上面。
蒙尔塔监狱的建筑群几乎遍布了整个海岛,外有高墙铁丝网,内有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有一栋高塔楼,上面都架着机枪,有两名看守监视。
这里建造楼房所用的石砖都源自于附近的海底岩石,所以外墙都呈灰黑色。
在蒙尔塔岛的西北角,也有一座海岛,大概两海里距离,岛上植物茂盛,看似是一个无人岛。
直升飞机在蒙尔塔监狱上空盘旋了三个圈之后,找到了着陆点,降落在一栋巨大建筑物的顶层上。
我被押下了飞机,看到的是三张凶神恶煞的脸。他们穿着制服,是这里的狱警。他们与押送我的警察完成了交接,从此我就属于蒙尔塔国际监狱的一名囚犯。
直升飞机飞走了,也把我的自由给带走了。剩下的我只是一个单会吃喝拉撒没有自我的一个躯壳而已。
带头的狱警名叫杰克,是一名白人,身材很高大,是蒙尔塔监狱的看守长,也就是说除了典狱长,这里就是他最大了。相比他那凶恶的面容,警帽下的那双鹰眼更令人胆战心寒。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或许因为我是华人的关系,身材与欧美人相比,显得有点瘦小,他的眼神里露出不屑。
他对着我喊了一声立正。
我不由自主地照着做了,站立得笔直的,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杰克围绕着我走,并且用粗亮的声音说:“姜维,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不管你有多残暴,但在蒙尔塔,你就是一个被唾弃的人渣、败类、囚犯,你必须遵守监狱的每一条规则,同时你也是我的奴隶。我的话你必须是无条件服从,否则我会用各种各样的非人道的办法折磨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我说。
但随即,杰克抽出电棍,狠狠地打在我的背上,大声吼:“回答我的问题,只可以说是的,长官或者不是,长官。”
我感觉到后背又疼又麻,强忍着回答:“是的,长官。”
“你是个婊子吗?我怎么听不见?”杰克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大声吼叫。
我用尽所有的气力喊道:“是的,长官。”
这一次,杰克满意了,退后两步,让助手把我带下楼,消毒换衣服。
两名狱警打开我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后押着我下楼,去到一楼的大澡堂,三两下脱去我身上的衣服,用一根大水管对着我,拧开龙头之后,水柱喷出,射到我的胸膛上,差一点就令我跌倒。
最后,一名狱警把一包白色的粉末扔到我的身体上。刚开始觉得冰冷,接着就觉得皮肤赤疼。那是消毒粉发挥功效的结果,身体就像被火烧一样,十分难受。
我换上了由灰白色的粗布做成的囚服。囚服左胸的袋口上绣有五位数字,29168,那是我在监狱里的代号,取代了我的名字。
狱警重新给我戴上手镣,再在手镣上系上一根绳子,然后牵着我走出澡堂。
澡堂外面是空旷的草地,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是平时犯人放风的活动场所。这块空地被两面高高的铁丝网间成两半,铁丝网中间则是澡堂通往监仓的路。
后来,我知道囚犯们把这条一百多米长的通道称为“urine pants road”,翻译就是“尿裤裆路”,因为几乎所有的新来的囚犯被狱警从澡堂押到对面阴森恐怖的监狱大楼时,都会害怕到失禁,裤裆肯定是湿的。
而这时,我正被狱警侮辱性地牵着走过“尿裤裆路”。
这个时候,刚好是犯人放风的时间。七百多名犯人都靠近铁丝网前尽情地取笑我,唾骂我。他们的肤色有白的,黑的,黄的,世界各地的极致残暴的犯罪份子都会被集中到此服刑。
蒙尔塔就是恶人的聚集区。
他们习惯欺负新来的犯人,看他们出丑,就像在围观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
在他们的辱骂声中,我走了九十多米,将要走到监狱的正门,里面果真是阴冷恐怖。突然,一口唾骂从右边的铁丝网飞出,正中我的脸。对方是一个四肢发达满脸胡子的白种人,他愤怒地盯着我。后来,我知道这个人名叫鲍威尔,是一个格斗高手。他之所以向我吐口水,是因为他与其他囚犯一样打了赌,就是我在走过“湿裤裆路”时,会不会尿裤子?
结果,我的镇定令到他损失了价值十美元的香烟与酒。当然,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我当时原本应该愤怒的,应该爬过铁丝网抓住鲍威尔暴揍一顿的,但我不会那样做。我只提起肩膀,用臂袖把脸擦干净。因为我的意志早已经被消磨得无影无踪了,与行尸走肉差不多。
监狱大楼其实就是在坚硬的大石建筑物里,再用钢铁钢板建造一栋四层高,呈口字型的钢铁大楼,每层有一百个囚室,其实就是一栋坚不可摧的钢铁笼子。
走进冰冷的监狱里,我忽然清醒了,我这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了。我的爱人,我的孩子还有我朋友,他们都不会知道我被关在蒙尔塔监狱里面。就像秦琅说的那样,我将在这个监狱里默默地死去。
我被关在第二层第十三个囚室里面。囚室长约3米,宽约2米,高大概是2.5米,有一张床,分上下两铺,几乎占了囚室的三分二,还有的就是一个马桶。
上铺有被褥与书籍,已经有了主人。我只能选择下铺。当狱警把囚室铁门锁住的那一刻,我整个人振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没有人知道我被冤枉入狱而被关在蒙尔塔,一个气氛恐怖到极点的地狱。
我意志无比消沉,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放风的时间结束,五百多名囚犯陆陆续续回到各自囚室,喧闹充斥着整个监狱,每一个巨响都会令到我心惊胆跳。
那些从213室经过的囚犯都会盯着我看。我听见他们对我的各种嘲笑和侮辱的口哨声。
很快,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走进了囚室。黄皮肤,黑头发,是一个亚洲人。他打量了我,问我的名字?
我发现他的眼神里露出异样,两嘴角微微一笑。原本我不想说任何话,但我还是回答了,因为我要了解蒙尔塔的一切,就必须要交朋友,而这个朋友无疑是室友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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