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产30万吨合成氨六十万吨的焦化厂有多少吨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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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 &&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The Sound of Silence 2009
有幸看过《毕业生》这部电影~~~
《山西,山西》——来自网络,柴静,我最喜欢的女节目主持人
海子有句诗,深得我心:&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我出生在一九七六年的山西。小孩儿上学,最怕迟到,窗纸稍有点青,就哭着起了床。奶奶拉着手把我送一程,穿过枣树、石榴和大槐树,绕过大狗,我穿着奶黄色棉猴,像胖胖一粒花生米,站在乌黑的门洞里,等学校开门。怕黑,死盯着一天碎星星,一直到瓷青的天里透着淡粉,大家才来。我打开书,念&神&&笔&&马&&良&,一头栽在课桌上睡着,日日如此。山西姑娘没见过小溪青山之类,基本上处处灰头土脸,但凡有一点诗意,全从天上来。中学时喜欢的男生路过我身边,下了自行车推着走,说几句话。分别之后心里蓬勃得静不下来,要去操场上跑几圈,喘着气找个地儿坐下,天蓝得不知所终,头顶肥大松软的白云,过好久笨重地翻一个身。苦闷时也只有盯着天看,晚霞奇诡变化,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阵雨来得快,乌黑的云团滚动奔跑,剩了天边一粒金星没来得及遮,一小粒明光闪烁,突然一下就灭了。折身跑时,雨在后边追,卷着痛痛快快的土腥气扑过来。二〇〇六年我回山西采访,在孝义县城一下车就喉头一紧。老郝说:&哎,像是小时候在教室里生煤炉子被呛的那一下。&是,都是硫化氢。天像个烧了很长时间的锅一样盖在城市上空。一眼望去,不是灰,也不是黑,是焦黄色。去了农村,村口一间小学,一群小孩子,正在剪小星星往窗户上贴。有个圆脸大眼的小姑娘,不怕生人,搬个小板凳坐我对面,不说话先笑。我问她:&你见过星星吗?&她说:&没有。&&见过白云吗?&&没有。&&蓝天呢?&她想了好久,说:&见过一点点儿蓝的。&&&空气是什么味道?&&臭的。&她用手扇扇鼻子。六岁的王惠琴闻到的是焦油的气味,不过更危险的是她闻不到的无味气体,那是一种叫苯并芘的强致癌物,超标九倍。离她的教室五十米的山坡上,是一个年产六十万吨的焦化厂,对面一百米的地方是两个化工厂,她从教室走回家的路上还要经过一个洗煤厂。不过,即使这么近,也看不清这些巨大的厂房,因为这里的能见度不到十米。村里各条路上全是煤渣,路边庄稼地都被焦油染硬了,寸草不生。在只有焦黑的世界上,她的红棉袄是唯一的亮色。我们刚进市区,干部们就知道了。看见我们咳嗽,略有尴尬,也咳了两声,说酒店里坐吧。酒店大堂是褐色玻璃,往外看天色不显得那么扎眼,坐在里头,味儿还是一样大。大家左脚搓右脚,找不出个寒暄的话。干部拿出钱,绿莹莹一厚叠美金:&辛苦了。&我跟老郝推的时候对看一眼,她冲我挤眉弄眼,我知道这坏蛋的意思,&山西人现在都送美金啦,洋气。&&后来知道,之前不少记者是拿污染报道要挟他们,给了钱就走成了个模式。跟我们一块去的是省环保局的巡视员,老郝叫人家&老头儿&,这是她认为一个人还算可爱时的叫法。她低声问老头儿:&他们不觉得呛啊?&老头儿呵呵一笑:&说个笑话,前两年这城市的市长到深圳出差,一下飞机晕倒了,怎么救都不醒。还是秘书了解情况,召来一辆汽车,冲着市长的脸排了一通尾气,市长悠悠醒了,说:&唉,深圳的空气不够硬啊。&&市政府的人一边听着,干笑。市长把我们领到会议室,习惯性地说:&向各位汇报。&从历史说到发展,最重要的是谈环保工作的进展。老郝凑着我耳朵说:&他们肺真好,这空气,还一根烟连着一根的。&我在桌下踢她一脚。讲了好久,市长说:&经过努力,我们去年的二级天数已经达到了一百天。&有人呵呵笑,是老头儿:&还当成绩说呢?&市长咧开嘴无声地扯了下,继续说。我家在晋南襄汾,八岁前住在家族老房子里,清代的大四合院,砖墙极高,朱红剥落的梢门口有只青蓝石鼓,是我的专座,磨得溜光水滑。奶奶要是出门了,我就坐在那儿,背靠着凉津津的小石头狮子,等她回来。一进门是个照壁,原来是朱子家训:&黎明即起,洒扫庭除&&&土改的时候被石灰胡乱涂掉了,小孩儿拿烧黑的树枝在上头划字,&打倒柴小静&。这小孩儿是租户的孩子,敢掏小燕子,捅马蜂窝,唯一害怕的是老宅子后门的老井,上百年了,附近最好的水,小男孩儿隐隐知道那水有点神圣。井口都是青苔,透明的小水洼里来喝水的蜜蜂,小脚颤抖着轻沾水面。他和我缩着头探一探,适应一小会儿那股黑暗,看到沿井壁挖出的可站脚的小槽,底下深深处,一点又圆又凉的光亮。&&&北厦有两层,阁楼不让上去,里头锁着檀木大箱子,说有鬼。我们不敢去,手脚并用爬上楼梯往里看一眼,老太阳照透了,都是陈年尘烟。小孩儿总是什么都信,大人说这房子底下有财宝,我们等人中午都睡着了,拽着小铲子,到后院开始挖坑,找装金元宝的罐子。一下雨就没法玩了,大人怕积水的青砖院子里老青苔滑了脚。榆木门槛磨得粗粝又暖和,我骑坐在上头,大梁上燕子一家也出不去,都呆呆看外头,外头槐绿榴红,淋湿了更鲜明。我奶奶最喜欢那株石榴树,有时别人泼一点水在树根附近,如果有肥皂沫,她不说什么,但一定拿小铲铲点土把皂水埋上,怕树伤着。等我长大,研究大红顶梁上的金字写的是什么,我爸歪着头一颗字一颗字地念:&清乾隆四十五年国学生柴思聪携妻&&后面的看不清楚了&&&一七八〇年的事儿,这位是个读书人吗?还是个农民,贩棉花挣点钱所以捐个国学生?&&大人也不知道,说土改的时候家谱早烧了,只留了一幅太爷爷的画像,他有微高的颧骨。我爸这样,我也这样。王惠琴的村子比我家的还早,赭红色的土城门还在,写着&康熙年间&建造,老房子基本都在,青色砖雕繁复美丽,只不过很多都塌落地上,尽化为土。村子的土地都卖给了工厂,男人们不是在厂里干活,就是跑焦车。王惠琴妈妈抱着一岁多的小弟弟坐在炕上,小孩子脸上都是污迹。她不好意思地拿布擦坑沿让我们坐:&呀,擦不过来,风一吹,灰都进来,跟下雨一样。&小孩子一点点大,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常咳嗽。他妈搂紧他,说没办法,只能把窗关紧。往外看,只能看到焦化厂火苗赤红,风一刮,忽忽流窜,村里人把这个叫&天灯&,这个村子被五盏天灯围着。按规定所有的工厂都得离村子一千米外,但厂子搬不了,离村近就是离路和电近&&煤焦的比重占到这城市GDP的百分之七十&&它要冲&全国百强县&,领导正在被提拔的关口上。只能村民搬,&但是搬哪儿去呢?&这妈妈问我。这个县城光焦化项目就四十七个,其中违规建设的有三十八个,符合环境标准的,没有。村里有个年轻人说:&不知道,只想能搬得远一点,不闻这呛死人的味儿就行。&有个披黑大衣的人从边上过来,当着镜头对着他说:&说话小心点,工厂可给你钱了。&年轻人说:&那点钱能管什么?你病了谁给你治?&吵起来了。黑大衣是工厂的人,我问他:&你不怕住在这儿的后果?&他说:&习惯了就行了,人的进化能力很强的。&我以为他开玩笑,看了看脸,他是认真的。&你的孩子将来怎么办?&&管不了那么多。&焦化厂的老总原本也是村民,二十年前开始炼焦。有几十万吨生产能力的厂,没有环保设施。他对着镜头满腹委屈:&光说我环保不行,怎么不说我慈善啊?这个村子里的老人,我每年白给他们六百块钱,过年还要送米送面。&他冷笑:&当儿子都没有我这么孝顺。&&有人跟你提污染吗?&他一指背后各种跟领导的合影:&没有,我这披红挂绿,还游街呢。&掌管集团事务的大儿子站最中间,戴着大红花,被评为省里的优秀企业家。晚上老头儿跟市领导吃饭。&说实话,都吵环保,谁真敢把经济停下来?&书记推心置腹的口气。&你的小孩送出去了吧,在太原?&老头儿悠悠地说。书记像没听见一样:&哪个国家不是先发展再治理?&老头儿说:&这么下去治理不了。&&有钱就能治理。&&要不要打个赌?&老头儿提了一下一直没动的酒杯。没人举杯。王惠琴家附近那条河叫文峪河。&这还是河吗?&我问老头儿。他说得很直接:&你可以把它叫排污沟。&河水是黑色的,盖着七彩的油污,周围被规划为重工业园区,焦化厂的废水都直接排进来。这条河的断面苯并芘平均浓度超标一百六十五倍。文峪河是汾河的支流,我就在汾河边上长大。我奶奶当年进城赶集的时候,圆髻上插枚碧玉簪,簪上别枚铜钱,是渡船的费用。我爸年轻时河里还能游泳,夏天沼泽里挖来鲜莲藕,他拿根筷子,扎在藕眼里哄我吃,丝拉得老长。我小学时大扫除,用的大扫帚举起来梆梆硬,相当扎手吃力,是芦苇的花絮做成的,河边还有明黄的水凤仙,丁香繁茂,胡枝子、野豌豆、白羊草&&蓝得发紫的小蝴蝶从树上像叶子一样垂直飘下来,临地才陡然一翻。还有蟋蟀、蚂蚱、青蛙、知了、蚯蚓、瓢虫&&吃的也多,累累红色珠子的火棘,青玉米秆用牙齿劈开,嚼里面的甜汁。回家前挖点马苋菜拿醋拌了,还有一种灰白的蒿,回去蒸熟与碎馒头拌着蒜末吃,是我妈的最爱。最不济,河滩里都是枣树,开花时把鼻子塞进米黄的小碎蕊里拱着,舔掉那点甜香,蜜蜂围着鼻子直转,秋天我爸他们上树打枣,一竿子抡去,小孩子在底下捡拾,叮叮当当被凿得痛快。风一过,青绿的大荷叶子密密一卷,把底下的腥气带上来,蛙声满河。表姐把塑料袋、破窗纱绑到树杆上下河抓鱼,我胆小不敢,小男孩在我家厨房门口探头轻声叫&小静姐,小静姐&,给我一只玻璃瓶,里头几只黑色小蝌蚪,细尾一荡。河边上从这个时候,开始盖纺织厂、纸厂、糖厂、油厂&&柏油路铺起来,姐姐们入了厂工作,回来拿细绵线教我们打结头,那时工厂有热水澡堂,带我们去洗澡,她们揽着搪瓷盆子冲着看门男子一点头,笑意里是见过世面的自持。纺好的泡泡纱做成灯笼袖小裙子,我穿件粉蓝的,我妹是粉红的,好不得意。我妈在工厂的理发店给我烫个卷毛,隔了这么多年,脑袋上包个黄色蛇皮袋的烫热感还有,是文明让人不舒服的启蒙。人人都喜欢工厂,厂门前有了集市,热闹得很,大喇叭里翻来滚去唱&甜蜜的生活,甜蜜的生活,无限好啰喂&&&声震四野。有露天电影,小朋友搬小板凳占座位,工厂焊的蓝色小铁椅,可以把红木板凳挤到一边去。放电影之前常常会播一个短纪录片,叫《黄土高原上的绿色明珠》,说的是临汾。我妈带我们姐妹去动物园时,每次都要提醒&电影里说了,树上柿子不能摘,掉下来也不要捡,这叫花果城&。纸厂的大水泥管子就在河边上,排着冒白沫子的黄水,我妈说这是碱水,把东西泡软了才能做纸。小朋友一开始还拿着小杯子去管子口接着玩,闻一下龇牙咧嘴跑了,本能地不再碰。河变难看了,但我还是跟河亲。跟表姐妹吵了架,攥着装零钱的小药盒出走,在河滩上坐着,看着翻不起浪的黄泥水。大人都讲,小孩子是从河里漂过来的,我满腹委屈,到河边坐着等,河总有个上游,往那个方向望就是个念想,怎么还不来接我?我上中学后,姐姐们陆续失业。之后十年,山西轻工业产值占经济总量的比例从将近百分之四十下滑到百分之六。焦化厂、钢厂、铁厂&&托煤而起,洗煤厂就建在汾河岸上。我们上课前原来还拿大蒜擦玻璃黑板,后来也颓了,擦不过来,一堂课下来脸上都是黑粒子。但我只见过托人想进厂的亲戚,没听过有人抱怨环境&&就像家家冬天都生蜂窝煤炉子,一屋子烟也呛,但为这点暖和,忍忍也就睡着了。我父母也说,要没有这些厂,财政发不了工资,他们可能攒不够让我上大学的钱。河里差不多断流了,只有一点水,味儿也挺大。两岸还有些蒿草,鸟只有麻雀了,河边常看到黑乎乎的火烬里一些皮毛脚爪,是人拿汽枪打了烤着吃。但我们这些学生还是喜欢去河边&&也没别的野地儿可去,河边人迹少,男女生沿河岸走走,有一种曲折的情致,不说话也是一种表达。回忆高中最后一段,好像得了色盲症,记忆里各种颜色都褪了,雨和雪也少了,连晚霞都稀淡一缕。坐在我爸自行车后面过桥时,每次我都默数二十四根桥柱,底下已经没什么水可言,一块一块稠黑泥浆结成板状,枯水期还粘着一层厚厚的纸浆。河滩的枣树上长满病菌一样的白点子,已经不结枣了。后来树都砍了。但我晃荡着双腿,还是一遍遍数着栏杆,和身边的人一样没什么反应,生活在漠然无所知觉中。&山西百分之六十的河都是这样,&老头儿说,&想先发展,再治理?太天真了。&我问:&如果现在把污染全停下来呢?&&挖煤把地下挖空了,植被也破坏了,雨水涵养不住。&&你是说无论如何我都看不见汾河的水了?&他看我一眼:&你这一代不行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现在已经出现地下水污染了,&他说,&就你们家那儿。&污染物已经从土壤中一点一点地渗下去,一直到几百米之下。我觉得,不会吧,这才几年。&&&&&但采访完忽然想起一事,我妈常掰开我和我妹的嘴叹气:&我和你爸牙都白,怎么你俩这样?&我俩只好面面相觑,很不好意思。老头儿这么说,我才想起,搬家到小学家属楼后,我家自来水是咸苦的,难以下咽,熬粥,粥也是咸的。家家都这样。像喝铁钉一样。后来查了一下,可不是,&县城水的矿化度高,含氯化物、硫酸盐、铁&。到现在,自来水也只能用来洗涮,东山里的村民挑了深井水,或者在三轮车焊一个水箱,拉进城,在窗户底下叫卖&甜水&。我妈买了红塑料桶,两毛钱一桶,买水存在小缸里,用这种水熬米汤,才能把绿豆煮破。我想我们姐俩是不是枉担了多年虚名,问我爸,他哼哼哈哈不理我这辩解,有天终于恍然大悟:&搞不好真是氟中毒,这几年赵康镇的氟骨病患者多起来了,牙都是黄的,骨头都是软的,腿没法走&&&我上网查水利局资料,发现襄汾是重氟区&&有二十四万人喝的水都超标,全县的氟中毒区只分布在&汾河两岸&,在术语里,这叫&地带性分布&,也就是说,用受工业污染的河水灌溉,加上农药化肥滥用,造成土壤中的氟向地下水渗透。河边的洗煤厂是外地人开的,挣几年钱走了,附近村长带着几位农民专门到北京来找过我,问能不能再找些项目,被焦油污染的地没办法复垦了,每炼一吨土焦,几百公斤污染物,连着矸石、岩石、泥土,露天在河边堆着,白天冒烟,晚上蓝火蹿动,都是硫化氢。我们二〇〇六年见过五层楼高的堆积,有人走路累了在边上休息,睡过去,死了。现在这些焦厂已经被取缔,老头儿说:&但今后几百年里,每次降雨后,土壤中致癌物都会向地下潜水溶入一些。&我听得眼皮直跳。我一九九三年考大学离开山西,坐了三十多小时火车到湖南,清晨靠窗的帘子一拉,我都惊住了,一个小湖,里头都是荷花&&这东西在世上居然真有?就是这个感觉。孩子心性,打定主意不再回山西。就在这年,中国放开除电煤以外的煤炭价格,我有位朋友未上大学,与父亲一起做生意,当时一吨煤十七块钱,此后十年,涨到一千多块钱一吨。煤焦自此大发展,在山西占到GDP的百分之七十,成为最重要支柱产业。二〇〇三年春节我从临汾车站打车回家,冬天大早上,能见度不到五米。满街的人戴着白口罩,鼻孔的地方两个黑点。车上没雾灯,后视镜也撞得只剩一半。瘦精精的司机直着脖子伸到窗外边看边开,开了一会儿打电话叫了个人来,&你来开,我今天没戴眼镜。&&我以为是下雾。他说,嗐,这几天天天这样。我查资料,这雾里头是二氧化硫、二氧化氮和悬浮的颗粒物。临汾是盆地,在太行山和吕梁山之间,是个S形,出口在西南方向,十分封闭,冬季盛行西北风,污染物无法扩散,全窝在里头了。回到家,嗓子里像有个小毛刷轻轻扫,我爸拿两片消炎药给我,说也没啥用,离了这环境才行。他跟我妈都是慢性鼻炎,我妈打起喷嚏惊天动地,原先还让我爸给她配药,后来也随便了:&你没看襄汾这几年,新兵都验不上么,全是鼻炎、支气管炎。&我爸是中医,他退了休,病人全找到家里来,弄了一个中药柜子,我跟我妹的童子功还在,拿个小铜秤给他抓药,我看药方是黄芪、人参、五味子&&&都是补药啊?&我看那人病挺重的样子。我爸跟我说:&这些病是治不好了,只能养一养。&补了句:&十个,十个死。&我吃一惊,说什么病啊?&肺癌、肝癌、胃癌&&都是大医院没法治了,来这儿找点希望的。&他说了几个村子名,病人多集中在那里,离河近,离厂近,他问了一下,都是农民,直接抽河里水浇地吃粮,&这几年,特别多&。我问我爸:&不能去找找工厂?&&找谁呢?河和空气都是流的,谁也不认。&二〇〇六年采访孝义的市长,他白皙的四方脸,西装笔挺,不论什么问题,总能说到市里的整顿措施。我问:&这个城市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回头来看的话,这个代价是不可避免的吗?&市长说:&这个代价是惨痛的。&我问:&是不可避免的吗?&市长说:&这个代价是惨痛的。&我再问:&是不可避免的吗?&市长端起杯子喝口水,看着我:&政府对于焦化,始终是冷静的。我们采取措施之后呢,后面的这股劲我们给压住了。&&压住了?&我问,&压住了还会有这么三十多个违规项目上来吗?&&因为当时有个投资的狂热,他们都想做这个事,市场形势特别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态度是坚决的。&&如果你们态度坚决的话,那么这些违规项目就应该一个都不能上马才对呀?&他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我们对着看,看了很久。晚上我跟老郝在宾馆,正准备休息。有人敲门,是厂子老总的大儿子。手里拎一个布袋子,又沉又胖,带子绕了两圈缠在手上。看我一眼,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呵呵,我说&你们谈,你们谈&,进了洗手间,把水龙头打开,把门关上。等我洗完澡出来,这哥们走了。老郝靠床上冲着我笑。我只好说:&我们山西人太实在了,真不把主持人当回事儿啊,就奔着导演去。&我俩躺在床上猜了好久,一个布袋子里到底能装进去多少钱。节目没播成。无以解忧,我们几人约着去旅行,每到一地,我都对老郝和老范说,我老有强烈的童年感觉。老郝指着那些乱石中上千年的巨榕,或是落英缤纷的荷塘,笑我:&你们山西能有这个么?&我刚开口&我们在旧石器时代&&&她们都笑得稀烂。唉,说不下去了。汾河边的丁村人文化遗址,从我家骑车十几分钟就到。馆里有文字标明:&十万年前,古人类在这里生存,汾河两岸是连绵不断的山冈、砂地和禾草草原。当时的河湖沼泽里长满了香蒲、黑三棱、泽泻&&水边草甸上有蒿、藜、野菊,东山坡上是落叶阔叶树木,栎树、桦木、椿树、木樨、鹅耳枥&&&石炭纪时这些繁茂的植被,千百万年来的枝叶和根茎堆积成极厚的黑色腐殖质,地壳变动埋入地下,才有了煤。小时候,人家在汾河挖沙盖房,一挖湿河沙就有人来我家送龙骨,是一味中药,我爸说是沙里挖出的恐龙化石,用来止血。拿小铁锤在生铁钵砸开,一小段一小段竖纹的细条骨头,里面全是蜂窝样的小眼,吸湿力很强,干完活我们姐俩常把一根雪白的骨头粘在嘴唇上,晃荡着跑来跑去。后来我查过,龙骨不是恐龙骨头,是象、犀牛、三趾马的骨头化石,丁村人最早在河滩上制作石器时,狩猎采集为生,猎的就是大象和犀牛。离我家十几里的陶寺遗址掘出的&鼍鼓&,腔内有数根汾河鳄的皮下骨板。四千年前,汾河里还有鳄鱼。这里是人类先民最早的农业生产地之一,那时已有收禾穗的石刀,脱壳去皮的石磨棒,由部落而入城市,文明兴起。考古学家苏秉琦教授说过:&大致在四千五百年前,最先进的历史舞台转移到晋南。在晋南兴起了陶寺文化。它相当于古史上的尧舜时代,亦即先秦史籍中出现的最早的&中国&,奠定了华夏的根基。&旅行时高明度的阳光、绿荫、浓重的色彩、动物的啼叫,给我的童年之感,也许是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躺在那里感觉到的东西&&也可能是留在人的基因里一代一代遗传下来的远古记忆。幼年,我们无甚可玩,土就是玩具,尤其喜欢下雨,沟渠漫溃,雨停后一片泥涂。这些泥涂被大太阳晒得结了干板,变得极为平滑。我们拿着小刀就去撬起几块来,手感滑腻,拿在手里削,没人教,也没图样可参考,我最擅长的也就是削出一把土枪,握在手里比划。我妹更小,连这个都不会,只能拿一个装万金油的圆盒子,找点稀泥巴,等干了磕出来,晾在滩上,圆圆一小粒排起来,就算是艺术创造了。我们不懂大人的烦愁。山西百分之八十都是丘陵,黄土是亚细亚内陆吹来的戈壁砂石细末,一逢大雨,雨夹泥冲沟而下,曾经把整个打麦场冲毁,十几万斤麦子全入汾河,连坟头也成耕地,清明只能在麦子地或者桃树垄上,大家跪一排烧纸。人越多越垦,越垦越穷,千百年来大概如此。周秦时还是清澈的&大河&,到东汉&河水重浊,号为一石水而六斗泥&。从此大河被称为&黄河&,是命脉,也是心病。唐宋以后泥沙有增无减,堆积在下游河床上,全靠堤防约束,形成悬河。伏秋大汛,三四千年间,下游决口泛滥一千五百九十三次。&而当下,大汛甚至成为奢侈。一九四九年之后山西成为全国的能源基地,支援东部,支援首都,占到全国外调量的百分之八十。六十年里,总采煤一百二十亿吨。可以装满火车后一列接着一列在地球上绕三圈,老头儿给我们的报告里写:&每开采一吨煤平均破坏的地下水量为二点四八立方米&&造成全省大面积地下水位下降,水井干枯,地面下陷,岩溶大泉流量明显减少,缺水使七千一百一十公里河道断流长度达百分之四十七。&十年后再见,我做煤炭生意的那个朋友,把矿倒手卖给了别人,名片换成了北京一家手机动画公司。我问为什么,他说&钱也挣够了&。我再问,他说:&这行现在名声不好。&再问,他说:&那矿只能挖五十年了。&再问,他眯眼一笑,伸了两根指头,&其实是二十年。&煤炭的开采不会超过千米,挖穿之后就是空洞,如果不花成本回填,空洞上面的岩层、水层都会自然陷落,老头儿说过,&山西现在采空区的面积占到七分之一了,到二〇二〇年,全省地方国有煤矿将有近三分之一的矿井资源枯竭闭坑,乡镇煤矿近一半矿井枯竭。&站在我家门口往东看,远远能看到个塔影,唐代所建,山就叫塔儿山。山顶宝塔一直还在,这里是三县交界的地方,北侧的崖被铲成了六十度,高百米的陡崖上紫红色砂岩剥离得厉害,一棵树都没有。到处是采矿塌陷的大坑,深可数丈。有一天几个人来我家闲聊,说塔儿山那里的事怪得很,突然一下有个村子塌了。&那个谁,开着一个拖拉机,咔一下就掉下去了。&他们吸一口气,歪个头&邪门&,磕一下烟,再聊别的事。做节目时我到了采空区。黑灰满天的公路上,路全被超载的车轧烂,车陷在烂泥里走走停停。夜路上也是拉煤的大货车,无首无尾,大都是红岩牌,装满能有七十吨重。我去的叫老窑头村。九十年代当地有句话,&富得狗都能娶到媳妇&。现在村里煤矿由村主任承包,一个煤矿一年可以挣上千万,每年上交村里八万。一千三百人的村庄,人均年收入不到六百元。人们过得比十年前还穷。村委会主任竞选,两个候选人一夜没睡,雇人骑摩托车发单子。稀薄的粉红色纸,格式都一样,承诺当选的几件实事,最后一行是承诺给多少现金,这格空着,临时用圆珠笔往上写,挨家挨户送,刚出生的小孩儿也算人头。全村人一夜没睡,门大开着,听见摩托车响就高兴,摩托车经过不带减速的,纸向门环上一插&&这人出一千,那个人出一千五、两千&&两千五&&两千七百五。天亮了。但第二天唱票的时候,反而两千五的那个赢了。他把现金搬去了,两百多万,放在一个大箱子里,搁在大戏台子上。一打开,底下的人眼都亮了。头上歪戴个军绿雷锋帽的大爷,眉开眼笑地指着戏台对我说:&哎呀,那还说啥,那是钱么,是钱么。&现场欢天喜地把钱都分了,乡人大主席团的主席坐在台上看着,对我说:&我管不了。我管,老百姓要打我。&&反正也不开村民代表大会,煤矿的事只是村长一个人做主,也不给分钱。&老百姓说,他们的选择从经济学的角度可以理解,&选谁都行,我们就把这选票当分红。&一户能领两千五百块,连婴儿也可以领,年轻的小伙子都很兴奋,买了崭新的摩托车在土路上呼喝追赶。只有一个矮个子老人,几乎快要跪下来让我们一定要去他家看看。他扯着我一路爬到山顶,看他家新盖的房子。整面墙斜拉开大缝子,摇摇欲坠,用几根木头撑起来。他家的正下方就是煤矿,水源已经基本没水了,他在檐底下搁只红色塑料桶,接雨水。村里人看他跳着脚向我哭叫几乎疯癫的样子,都笑了。他们的房子在半山腰,暂时还没事。原村长和书记都在河津买了房子,不住在这儿。我们往山上走,走到最高顶。一人抱的大树都枯死了,乌黑地倒在大裂缝上,树杈子像手一样往外扎着,不知道死多长时间了。我的家乡是黄土高原,但这山顶上已经沙化得很厉害,长满了沙漠中才有的低矮沙棘。风一吹,我能听见沙子打在我牙齿上的声音。我不再想回山西了。我妈和我妹都来了北京,山西我家不远处是火车站,为了运煤加建的专门站台就在十米开外,列车昼夜不停,轰隆一过,写字台、床都抖一阵子,时间长也习惯了。但盖了没几年的楼,已经出现沉降,一角都斜了。为了让这个小城市精神一点,有一年它和所有临街的楼一起被刷了一层白浆,黑灰一扑,更显残破。我怕楼抖出问题,劝我爸:&来吧。&他不肯,家里他还有病人、吃惯的羊汤和油粉饭,一路上打招呼用不着说普通话的熟人。他说:&你们走吧,我叶落归根。&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老宅子打算全拆了卖了。院里满庭荒草长到齐腰高,小孩子们在废墟上跳进跳出,我幼年用来认字的黑底金字的屏风早被人变卖,插满卷轴字画的青瓷瓶不知去向,八扇雕花的门扇都被偷走,黑洞洞地张着。拆不动的木头椽子上的刻花被凿走了。我小时候坐的青蓝石鼓也不见了,是被人把柱子撬起来后挖走的,用砖再填上,砖头胡乱地龇在外头。房子属于整个家族,家族也已经分崩,这是各家商议的决定,我也没有那个钱去买下来修复。二〇〇五年我在云冈石窟,离大佛不到四百米是晋煤外运干线一〇九国道。每天一万六千辆运煤车从这路过,大都是超载,蓬布也拉不上,随风而下,几个外国游人头顶着塑料袋看石窟。大佛微笑的脸上是乌黑的煤灰,吸附二氧化硫和水,长此以往,砂岩所凿的面目会被腐蚀剥落。佛犹如此。我把眼一闭,心一硬,如果现实是这样,那就这样,这些是没办法的事。只有一次,我奶奶去世几年后,石榴树被砍了,我不知道怎么了,电话里冲我爸又哭又喊,长大成人后从没那样过。我爸后来找了一个新地方,又种了一棵石榴,过两年来北京时提了一个布袋子给我,里面装了几个石榴,小小的红,裂着口。我看着心里难受。我可以自管自活着,在旅行的时候回忆童年。但我是从那儿长出来的,包括我爸在内,好多人还得在那里生活下去。每天要呼吸,喝水,在街头走过。人是动物,人有感觉,表姐在短信里说:&再也没有燕子在屋檐下搭窝了,下了雨也再也看不见彩虹了。&&再也&,这两个字刺目。我和老郝动身,二〇〇七年,再回山西。我碰上一个官员,他说:&你是山西人,我知道。&&对。&&临汾的?&&嗯。&他知道得很清楚。带着一点讥笑看着我:&你怎么不给山西办点好事儿?&&我办的就是。&&王惠琴七岁了,剪了短头发,黑了,瘦了,已经有点认生了,远远地站着,不打招呼只是笑。一笑,露出两只缺了的门牙。她家还是没有搬,工厂也没搬。在省环保局的要求下,企业花了六千万把环保设施装上了,带着我们左看右看:&来,给我们照一照。&我问:&你这设备运行过吗?&老总的儿子嘿嘿一笑:&还没有,还没有。&当地炸掉了不少小焦化厂的烟筒,炸的时候,有个在工厂打工的农民爬到了烟筒上,苦劝才下来,跟我说:&你说我干什么去呢?地没了,贷款也难,房子也不能抵押。但凡能干点买卖,我也不愿意干这个,谁不是早晨起来天天咳嗽?&八月,我采访时任山西省长的于幼军。他说:&山西以往总说自己是污染最重的地方之一,我看把&之一&去掉吧,知耻而后勇,以&壮士断臂&的决心来治污。&我问:&之前也一直在说治理污染,但关闭了旧的,往往可能又有一批新的开出来,为什么?&他说:&为什么以前管不住?是因为责任制和问责制没有建立起来,没有真正落实。就算经济总量第一的地方,考核官员时,环保不达标,就要一票否决,钱再多,官员提升无望。&我问:&也有人怀疑,它会不会只是你任期的一个运动,过去了,可能会恢复常态?&他沉默了一下,说:&我刚才说到的,一个是责任制,一个是问责制,只要这两条能够认真坚持的话,我想不会出现大面积的反弹。&我问他:&为什么不能在污染发生前,就让公民参与进来去决定自己的生存环境?&他说:&你提了一个很对的问题,一定要有一个公民运动,让公民知道环境到底有什么问题,自己有哪些权利,怎么去参与,不然&&&他没说下去。一个月之后,临汾黑砖窑事件,于幼军引咎辞职。孟学农任代理省长。一年之后,襄汾塔儿山铁矿溃坝,二百七十七人遇难,孟学农引咎辞职。我从家乡人嘴里听到一句惨伤的自嘲:&山西省长谁来干,临汾人民说了算。&&临汾八年内换了五任班子,塔儿山溃坝事件中,被判刑的官员副厅级干部四人、处级干部十三人、处以下干部十七人。当年送我小蝌蚪的小男孩,是国土局的一个科长,服刑一年。在临汾时,我曾去龙祠水源地拍摄。没有太多选择。临汾下面的尧都区有三个主要的水源地:龙祠、土门和屯里。根据环保局二〇〇五年六月的监测,土门向供水厂联网供水的十五口水井,总硬度和氨氮浓度大多严重超标;屯里的水源地由于污染过重,在二〇〇三年十月被迫停止作为市民集中式饮用水源。山被劈了三分之一,来往的煤车就在水源地边上。水源地只有十亩左右,&最后这点了,再没有了。&边上人说。我站在栅栏外面往里看,愣住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山西。附近村庄里的小胖子跟我一起,把脸挤在铁栅栏上,谁都不说话,往里看。水居然是透亮的,荇藻青青,风一过,摇得如痴如醉,黄雀和燕子在水上沾一下脚,在野花上一站就掠走了,花一软,再努一下,细细密密的水纹久久不散。一抬头,一只白鹭拐了一个漂亮的大弯。这是远古我的家乡。
柴静,电视人
柴静:采访是一场抵达
10月9日晚,央视《看见》栏目记者、主持人柴静受邀在清华大学做了一场题为&采访是一场抵达&的演讲。演讲的部分内容在微博上公开后,引起反响。同时,由于之前媒体报道不全面,很多人期待较完整的内容。现摘要编发部分演讲内容,呈现其演讲原貌。
没有夯实的报道,评论只是沙中筑塔
我们对于一件事情知道得越少,就越容易形成判断,而且是越容易形成强烈的单纯判断。
人们头脑中偏见的根源,往往是来自于无知,我们对于一件事情知道得越少,就越容易形成判断,而且是越容易形成强烈的单纯判断。
就像我要把一瓶水移动,把它拿到胸前,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是我要把一瓶水非常精确地移动一毫米,这就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去计算,你肌肉的酸痛度也会增加。
精确是一件需要耗费比较复杂的智力活动的一件事情。报道就要求精确,要求对事实和因果梳理,没有这个基础,评论往往就是议论、想象,而不是事实。
我自己在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成为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做一个十六分钟的新闻深度报道。我觉得这样的状况在世界新闻史上也是很少见的,一个年轻人被放到做深度评论的主持人位子上,这是我们刚刚起步的电视新闻决定的一种特殊要求,以后也不会更多地出现。实际上媒体有它的规律,就像一个存在的植物,它必须要按照它的规律生长一样,要想变得粗壮、强韧,必须到土地里头去接受风吹日晒,再一片一片叶子长出来,如果没有非常夯实的报道作为基础,那么评论只能是沙中筑塔。所以我转行做了记者,到现在十年了。
采访是呈现,不是评判
采访不是用来评判,采访是用来了解;采访不是用来改造世界,采访只是来认识世界。
我觉得对我来说,采访最大的障碍就是一句话,&我认为我是对的&。这句话看起来不太起眼,但是它造成的障碍会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顾准原来说过一句话,他说什么叫专制,专制就是认为自己绝对不会错的想法,如果一个采访者带着定见,很难了解世界的复杂。
前段时间我采访魏德圣,他拍的电影《赛德克&巴莱》,就是当年发生在台湾的&雾社事件&,原始部落的人跟日本人之间的一场战争。
魏德圣说,在台湾历史当中关于这个事件只有两句话,某年某月某日多少人反抗日本军队;再看日本的教科书也是两句话,是某年某月某日台湾某个原始部落的一场暴动。反抗和暴动,这是对于一件事情的两种解释。都只有两句话,都很简单,但魏德圣说记者式的社会思维要回答的是:&为什么他们在这个事件中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魏德圣说,他进入这个头领内心的时候,受过很多的冲击,一开头他会热血激沸,觉得很牛,三百多人就把三千多日本人都干掉了。但了解越深,他开始发现自己精神上出现了危险的摇晃,比如说他去接触当年认识这个部落首领莫那鲁道的人,那个人跟他讲,他根本不是一个英雄,他是一个流氓,每一个经过他部落的人他都会打,他控制欲很强。然后魏德圣又会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战争之前让自己的孩子跟家人上吊?有时候他害怕得简直写不下去了,因为在不断地推翻自己的看法,他突破了概念,想要抵达一个真实的人。
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心灵的过程是一个可怕的过程,可怕在哪?可怕就在于思想本身,思想本身的危险就在于思想本身是不安的。它拒绝接受已经形成的定见,他需要从自己的思考和感受出发去认识人,这本身就意味着动荡、不安、危险,还有进步。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会发现你没有依靠,你原来思想上可能有一个拐杖,但是你不得不把它抛掉,这个拐杖就是人类已经形成的习俗、观念。就像一个被按在水里的人,你必须把头埋在水里面,学着呛水才能够学会思考。
所以我要讲的下一句话就是,采访不是用来评判,采访是用来了解,采访不是用来改造世界,采访只是来认识世界。我很年轻就做了记者,年轻人最热诚,但是也最容易犯的一个错误,就是我们真的想通过报道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我最初那两年在公开场合讲话或者领奖的时候总是会说,我希望我做这个节目,曾经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这些话很漂亮吧,听上去加点音乐就可以上片尾字幕了吧?但是这样煽情的话并不是职业记者的使命,这个是我慢慢才意识到的。
假如你有这样强烈改造社会的目的,你就会容易形成你头脑当中的偏见,你认为世界有一个完美的范式,它就应该向那个方面发展,假如它不是那样,你就不接受,你就抵触,你就想改变他,这样就有两个后果,一个是你根本改变不了,对方发现你想影响他的时候他就不接受你了,会背道而驰;第二个结果是当你改变不了的时候,就可能因为挫折感或者绝望,放弃了你之前的全部努力。
媒体要提供光亮,照向黑暗未知之处
有同学问,那我们的媒体道德是什么,我现在认为记者的道德就两个字,很简单,就是&明白&:让人明白,让人明白这个世界本来面目是怎么样的,这个就是我们的职业道德。你把这点做好就可以了,即使我不能够清空自己的一个情绪判断,也要有一个戒备,佛经中说&念起即觉,觉即不随&,这个念头要起来你要能觉察,觉察之后你会不会跟随它,要有这个意识。
媒体的职责不是提供&热&而是提供&光&,不需要煽动社会的热情,媒体是在提供光亮,照向黑暗未知之处。
面对饱受社会争议的对象,他已经带着全部的盔甲来面对采访了,你要感受他,设想如果你是他,这个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会做什么样的准备。而且,他会因为曾经遭遇过敌意和攻击,收缩得更为紧张,他时刻做好要么反击要么逃避。
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只有这样的模式。
那么采访要达成的是什么?采访达成的是信息,你必须要问舆论期待知道的问题,不可以回避。但要提供一个让大家明白这一切造成的因果和背景,那记者就不能够跟他构成对抗的关系。我现在对自己有一个原则,就是对事苛刻,对人宽容。
大家可以观察一下我对李永波的这段采访,很好玩。他说到当年林丹和李宗伟两个人在上海有过一场比赛,在本土作战,而且是林丹领先,上海的观众就喊了一嗓子&李宗伟加油&,东道主的客气嘛,林丹一听连失四球,比赛就输了。
李永波大发雷霆,在赛后新闻发布会说,这个上海观众素质太低了,怎么会这么没有爱国心,以后我们的比赛都不在上海办了。我当时采访羽毛球运动员消极比赛,觉得此事有关他的胜负心,或者对于体育比赛精神和内涵的一个理解,所以我就问他,他一开始是很强硬,他说你怎么可以&给外国人加油&,观众怎样怎样,结果导致林丹输了什么的,我们这样来往大概有三个回合,他一直很强硬。
后来我把问题稍微变化了一下,意思是说站在一个教练的角度,人们可以理解你会有这样一种心情,但是在中国羽毛球队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人们可能会对你有一个更高的期许,就是希望能够倡导体育文明。他忽然就改变过来说,对,我也觉得,喊&加油&也挺好的,这样对队员的心理素质也是一个锻炼。
这个改变看起来很突兀,是一个急转弯,但其实不是,他在面对大量反对声音的时候,已经在内心去消化和感觉这些声音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如果你用敌意的方式去质问,他就会出于防卫把自己的立场踩得像水泥地那样硬实。
但如果你能理解他何以如此,再把他站立的那个地方松一松,空气进去了,水进去了,那个土壤变得湿润了,变得松滑了,他两个脚站的时候就不会粘固其中,他就会左右摇摆。我刚才说过了,思想的本质是不安,不安就是这种动荡,一个人一旦产生动荡的时候,新的思想就已经产生了,萌芽已经出现了,人们需要的只是给这个萌芽一个剥离掉泥土,让它露出来的机会。
年轻时期采访,有时喜欢把对方逼到墙角,攻击他,反正你手里也没有武器了,反正你会倒在地上,那样更好看。但是人成年了,我觉得还需要某一种宽厚,这个宽厚不是乡愿,是一种认识,就是你认识到人的头脑和心灵是流动的,你不要动不动就拿一个大坝把他的心拦起来了,就不让他进,也不让他出了,其实人是可以流淌的。
好感和反感是你在观察人的时候最有害的一种心态,你要在采访前就对一个人形成了好感或者反感,你就没有办法诚实和客观地观察他了。
史铁生《合欢树》
&& & & &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但丁
  10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作得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我那时可能还不到10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做根本不在意她的话,对着墙打乒乓球,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给自己做一条蓝底白花的裙子。
  我20岁时,我的两条腿残废了。除去给人家画彩蛋,我想我还应该再干点别的事,先后改变了几次主意,最后想学写作。母亲那时已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医院已明确表示,我的病目前没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了很多钱。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是洗、敷、熏、灸。&别浪费时间啦,根本没用!&我说。我一心只想着写小说,仿佛那东西能把残疾人救出困境。&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她每说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我的胯上被熏成烫伤。医院的大夫说,这实在太悬了,对于瘫痪病人,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惊惶了几个月,昼夜守着我,一换药就说:&怎么会烫了呢?我还总是在留神呀!&幸亏伤口好起来,不然她非疯了不可。
  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终于绝望。&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文学,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吗?那就写着试试看。&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着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30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也获了奖,母亲已离开我整整7年了。
  获奖之后,登门采访的记者就多。大家都好心好意,认为我不容易。但是我只准备了一套话,说来说去就觉得心烦。我摇着车躲了出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在树林里吹过。
  我摇车离开那儿,在街上瞎逛,不想回家。
  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子去。小院在一个大院的尽里头,我偶儿摇车到大院儿去坐坐,但不愿意去那个小院子,推说手摇车进去不方便。院子里的老太太们还都把我当儿孙看,尤其想到我又没了母亲,但都不说,光扯些闲话,怪我不常去。我坐在院子当中,喝东家的茶,吃西家的瓜。有一年,人们终于又提到母亲:&到小院子去看看吧,你妈种的那棵合欢树今年开花了!&我心里一阵抖,还是推说手摇车进出太不易。大伙就不再说,忙扯到别的,说起我们原来住的房子里现在住了小两口,女的刚生了个儿子,孩子不哭不闹,光是瞪着眼睛看窗户上的树影儿。
  我没料到那棵树还活着。那年,母亲到劳动局去给我找工作,回来时在路边挖了一棵刚出土的绿苗,以为是含羞草,种在花盆里,竟是一棵合欢树。母亲从来喜欢那些东西,但当时心思全在别处,第二年合欢树没有发芽,母亲叹息了一回,还不舍得扔掉,依然让它留在瓦盆里。第三年,合欢树不但长出了叶子,而且还比较茂盛。母亲高兴了好多天,以为那是个好兆头,常去侍弄它,不敢太大意。又过了一年,她把合欢树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念叨,不知道这种树几年才开花。再过一年,我们搬了家,悲痛弄得我们都把那棵小树忘记了。
  与其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去看看那棵树吧。我也想再看看母亲住过的那间房。我老记着,那儿还有个刚来世上的孩子,不哭不闹,瞪着眼睛看树影儿。是那棵合欢树的影子吗?
  院子里的老太太们还是那么喜欢我,东屋倒茶,西屋点烟,送到我跟前。大伙都知道我获奖的事,也许知道,但不觉得那很重要;还是都问我的腿,问我是否有了正式工作。这回,想摇车进小院儿真是不能了。家家门前的小厨房都扩大了,过道窄得一个人推自行车进去也要侧身。我问起那棵合欢树,大伙说,年年都开花,长得跟房子一样高了。这么说,我再看不见它了。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后悔前两年没有自己摇车进去看看。
  我摇车在街上慢慢走,不想急着回家。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地呆一会。悲伤也成享受。
  有那么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起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一九八四年十一月&
史铁生《老海棠树》
& & & 如果能有一块空地,不论窗前屋后,我想种两棵树:一棵合欢,纪念母亲;一棵海棠,纪念奶奶。&
  奶奶和一棵老海棠树,在我的记忆里不能分开,因为奶奶一生一世都在那棵老海棠树的影子里张望。&
  老海棠树近房高的地方,有两条粗壮的枝丫,弯曲如一把躺椅。儿时我常爬上去,一天天地在那儿玩,奶奶在树下喊:&下来吧,你就这么一天到晚待在上头?&是的,我在那儿看小人书、射弹弓,甚至写作业。&饭也在上头吃?&她又问。&对,在上头吃。&奶奶把盛好的饭菜举过头顶,我两腿攀紧树丫,一个海底捞月把碗筷接上来。&觉呢,也在上头睡?&&没错,四周都是花香呢。&奶奶只是站在地上,站在老海棠树下,望着我。她必然是羡慕,猜我在上头都能看见什么。&
  春天,老海棠树摇动满树繁花,摇落一地雪似的花瓣。奶奶坐在树下糊纸袋,不时地冲我唠叨:&就不说下来帮帮?你那小手儿糊得多快!&我在树上胡乱地唱歌。奶奶又说:&我求过你吗?这回活儿紧!&我说:&有我爸妈养着您,您干吗这么累啊?&奶奶不再吭声,直起腰,喘口气。&
  夏天,老海棠树枝繁叶茂,奶奶坐在树下的浓荫里,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补花的活儿,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天色暗下来时她冲我喊:&你就不能去洗洗菜?没见我忙不过来吗?&我跳下树,洗菜,胡乱一洗了事。奶奶生气了:&你上学也这么糊弄?&奶奶把手里的活儿推开,一边重新洗菜,一边说:&我就一辈子得给你们做饭?就不能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敢吭声。奶奶洗好菜重新捡起针线,或者从老花镜上缘抬起目光,或者又会有一阵子愣愣地张望。&
  有年秋天,老海棠树照旧落叶纷纷。天还没亮,奶奶就起来主动扫院子,&刷拉&&刷拉&&&邻居都还在梦中,那时候她已经腰弯背驼。我大些了,听到声音赶紧跑出去说:&您歇着吧,我来,保证用不了3分钟。&可这回奶奶不要我帮:&咳,你呀!还不懂吗?我得劳动。&我说:&可谁能看见?&奶奶说:&不能那样,看不看得见是人家的事,我得自觉。&她扫完院子又去扫街了。&
  我这才明白,曾经她为什么执意要糊纸袋、补花,不让自己闲着。她不是为挣钱,她为的是劳动。什么时候她才能像爸和妈那样,有一份工作呢?大概这就是她的张望吧。不过,这张望或许还要更远大些&&她说过:&得跟上时代。&&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每一个冬天的晚上,奶奶都在灯下学习。窗外,风中,老海棠树枯干的枝条敲打着屋檐,摩擦着窗棂。一次,奶奶举着一张报纸小心地凑到我的跟前:&这一段,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耐烦地说:&您学那玩意儿有用吗?就算都看懂了您就有文化了?&奶奶立刻不语,只低头盯着那张报纸,半天目光都不移动。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但知已无法弥补。&奶奶。&&奶奶!&&奶奶&&&她终于抬起头,眼里竟全是惭愧,毫无对我的责备。&
  但在我的记忆里,奶奶的目光慢慢地离开那张报纸,离开灯光,离开我,在窗上老海棠树的影子那儿停留一下,继续离开,离开一切声响,飘进黑夜,飘过星光,飘向无可慰藉的迷茫&&而在我的梦里,我的祈祷中,老海棠树也随之轰然飘去,跟随着奶奶,陪伴着她;奶奶坐在满树的繁花中,满地的浓荫里,张望复张望,或不断地要我给她说说这一段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形象,逐年地定格成我的思念,和我永生的痛悔。
王牌对王牌,好久之前看过的
你的软弱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转自网文)
办公室里一同事,让我帮她去一个地方买晚餐,我答应后,她给我一个笨重的饭盒。她说你能不能帮我用这个打饭?如果我答应了,需要下班时把这个饭盒拿回家,然后第二天带到买饭的餐厅,然后再辗转回到办公室把饭给她,帮她省了两毛钱新币的打包餐盒费。我看着她,笑着说,不可能啊。然后她说哎呀这样啊。那个时候,我想骂她得寸进尺。
一个朋友,我每次回国的时候都会找机会见她,给她带些小礼物。实际上我跟这个所谓的朋友,也不是非常的好,只不过从小到现在一直联系着,我觉得是一种同学间纯洁的感情和缘分。不过一次我回到了国内,她让我男朋友请她去一个她形容&小贵&的地方吃饭,到了那里后,我看见一个三文治都要200多的菜单。从那以后,我很少再联系她。
我主持节目的时候,老板对我的上镜造型不满意,然后我的造型师,坚持我应该剪短发才好看。我剪过短发,每天的挣扎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我本想留着长发一直到我的婚礼庆典的,但是她每次见我都重复之前的话,逼我去剪头。后来,我幽幽的告诉她,我要结婚了,我得留长发。她看着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她40多岁,单身。非常强势。
乍眼一看,你可能觉得我小气,但我还要继续讲述我的经历。
我在新加坡上高中时,一个国内的同学也在新加坡,我回国的时候他的妈妈要见我问问他的情况,我热心的去了。临走之前,她妈妈问我能不能给她儿子带几件衣服,我欣然答应,毕竟是母亲的一片爱心。临走那天,她妈妈给我一个包裹,净重15公斤,我的行李顶限,也仅仅有20公斤。我不得不从箱子里拿出我妈妈给我带的食物和衣服,默默流眼泪,再把他的东西装到我的箱子里。带回了新加坡后,她的儿子让我把东西给他送过去,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后来这个同学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她儿子欠了高利贷钱,能不能让我陪他去一起还。我说不行。她儿子后来还接二连三的跟我借钱,我在朋友的劝说下终于坚定决心,没有借。
小学的时候,我逃课在外面做板报。并不是我要逃课,是因为和我一起的另一个同学不想上课,然后说服我也一起不上课。我一边在外面画着一边心里着急。最后我的功课落下了,那个同学却一点也无所谓。我当时是班干部,后来被老师说哭了,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在理发店做头发的时候,我总会遇上推销产品和发型的理发师。遇上好的也就算了,但是我遇上的一般都是不好的。结果剪头的时候软了下来,剪完头以后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后来我才悟出一个道理,他们要求的,不一定是适合我的,但一定是他们会剪的发型。然后我顶着我自己极其讨厌的发型,默默度过三四个月,每次都想,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软弱。
谦让、善良、热心和同情,都是有底线的。
有些时候,你帮助的人并不会因为你帮助他们而领情。就好像我国内的同学,要我男朋友请吃饭不说,还选一个全市最贵的地方一样。她珍惜的不是你的友谊,是珍惜你能给她什么。 这个社会上总是有一些人,他们历经很多,最后变得强势、顽固、得寸进尺的要占便宜。你一旦觉得想要善良,想要谦让,想要热心肠的帮他们,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经历了这么多的委屈了利用,人都会成长,开始学会挑选身边的朋友和伴侣。你身边可能也有这些人,你对他好,但是永远不会得到回报。这个时候,简单一句,Forget about them, move on.
芮存同学纯手绘
1022的天大
北洋大学堂
我想找点东西
那两个老头
& & &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那两个老头来了,叫他们老头,貌似有些不尊敬,但是,内心里还是非常敬爱他们的。&&&&&& 舍友正在下五子棋,我来了一句:&我把五子棋下的比我厉害的都称作智商高,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就遇到过一位智商高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啊?"&因为我就与一个人下过五子棋&说到这里,我就想起那两个老头来了,熟识他们,还是在我小时候,我和哥哥自从学会下象棋以来,一直去找下棋的人,于是就遇到了在那里悠闲自得下棋的两个老头。&&&&&& 我们就去找他俩,跟他们一起,经常看见他们两个因为一个棋子而相互争吵,但是这种争吵确实有一种闲情在那里。那时的我是不明白他们两个的,为什么相互争吵,还要在一起下棋?&&&&&& 很久不在见到他们了,但是现在的我突然明白了,争吵不一定是怒,同样的,无事不一定是喜......&&&&&& 很是羡慕......(于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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