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扭脚的地方写上数字这个世界会好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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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15版:黑板报
标 题 导 航
第A01 : 打工文学
第A02 : 影像
第A03 : 卷首语
第A04 : 佳作
第A05 : 佳作
第A06 : 报告文学
第A07 : 报告文学
第A08 : 报告文学
第A09 : 报告文学
第A10 : 报告文学
第A11 : 报告文学
第A12 : 报告文学
第A13 : 黑板报
第A14 : 黑板报
第A15 : 黑板报
第A16 : 黑板报
第A17 : 黑板报
第A18 : 小说
第A19 : 小说
第A20 : 散文
第A21 : 诗歌
第A22 : 诗歌
第A23 : 影像
第A24 : 影像
一切都会好的
&&◎刘学伍&&刘学伍 湖北黄冈人,80后男生,2007年开始文学创作,文章以报告文学、散文、小说为主,作品先后在《打工文学》、《羊台山》、《深圳晚报》等媒体发表,曾多次在征文活动中获奖,现为某技术公司职员。热爱生活、热爱文学。&&1&&随着弟弟的一声怒吼,他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犹如清晨小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摇摇欲坠。&&他自己也感到内疚和不好意思,兄弟两人同时在外面打工,他一次又一次的颠沛流离,一次比一次不如意,一次比一次更山穷水尽,从而不得不找弟弟拿钱救急。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的,弟弟也有他的不容易,只是他没有想到弟弟的脾气现在变得这么暴躁,连对他这个最亲的哥哥都说不上三句好话。在他的心里,弟弟一直是温和派的,他们兄弟两人的关系,也是不分彼此。血浓于水啊!&&他木讷地坐在床头,随即僵硬地躺在床的外面半边,盖上被子,两只眼睛轻轻地闭上。他没有睡觉,现在只是晚上七点钟,这在城里,霓虹灯才开始闪烁,人们的夜生活也才刚刚拉开帷幕。弟弟坐在电脑前,看了他一眼,内心一根柔软的神经被电击一下,他又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的,不用太担心。&&他没有应声,想着自己这十几年来打工所走的路。不断地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老婆走了,留下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在老家,自己也是弄得悲惨之极。在家里,几个哥哥姐姐见了他都会劈头盖脸的训骂他一顿,年老的母亲就更不用说了,和自己天生就是仇敌。他怨恨哥哥们的漠然、嫌贫爱富,更怨恨母亲。看到母亲,就想起小时候对他的毒打,每次浑然不顾自己哭泣无助的声音,他想,他和母亲的仇,在滚下母亲肚子时就开始的。在那一声声嚎哭中加深。现在好了,自己长大了,母亲老了,打不过他,也打不着他。&&他和母亲的宿怨,弟弟看在眼里,曾不止一次劝告过他,不管他们以前的是是非非,但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那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看得出弟弟对母亲的孝心,一如看得出小时候母亲只疼弟弟一人一般。他对所有的人都有成见,但他对弟弟,这个唯一的弟弟,却是和母亲一样的疼爱。所以,他对弟弟的话还是听的。实在忍受不了那个家,不想看见母亲,他从大姐那里借了两百块钱,又坐车来到深圳。投靠弟弟,继续他的打工之路。&&弟弟对他的到来,显得很平常,但看他的眼神,依然有很深的情谊,他能够感受得到。这明显不同于上面几个哥哥看他眼神的冷漠,所以在弟弟这里,他的心里少有的感到温暖。弟弟这段时间上晚班。他来的当天下午,把弟弟从睡梦中吵醒,一放下包,就急不可耐地出去找工作了——虽然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很疲劳。&&他的耳朵有点聋,这让他在打工路多了许多的不易。本来人就有点大大咧咧的,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举动,都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有时会产生对立情绪。因为耳朵聋,他说话的声音就有点大,这在别人眼里就显得很不礼貌。他为此也非常苦闷。&&找了一下午的工作,都没有一份适合自己的。在回去的时候,借着黄昏时路灯下的灯光,他盯住了贴在电线杆上建筑工地招聘临时工的广告,上面写着小工一天60块钱,大工一天90,可日结。他寻思着,这个可以做一下。&&这种路边广告,如果在前几年,他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他很能吃苦,又大胆,理想虽然说不上宏大,但至少也有些顺畅。还记得前几年,弟弟在南京,他也是过去投靠。在弟弟那里做起了卖早点的小生意,有一次,因为地盘的纷争,他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打了一架,还不小心把出租车的外壳弄得凹下去一个小坑。出租车司机愤怒的找他们要赔偿,他们却你说我的不是,我说你的不是,互相推让,客气到了极点,最后没办法,两人都被拉进派出所。在派出所里,他指着老头说,你一把年纪,混到现在这个样子,不觉得丢脸吗?当时老头没有说话,复杂的眼神里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如今自己也三十一岁了,光景却这般落魄,在这两天黄昏的一瞬间,他想起了那一幕,想起了那老头的眼神。现在他懂了,那里面是什么。&&第二天早上,他便按照告示上的电话打过去,得知那在龙岗。他决定过去看一下,他太需要一份工作。乘公交车,九点钟的时候到达指定的地点,一个胖嘟嘟、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在一片建筑工地旁等他,简单的询问了他几句后,胖男人便把他带到一处长满杂草的荒地,说这块地是他刚刚承包的,过两天就要动工了,目前已经联系好二三十人,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好好干事,工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想了下,虽然对胖男人说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干。于是说好,他明天就会带着行李过来,胖男人说到时再帮他安排住宿的地方。临末,胖男人说,需要先交两百块钱的押金。他一听到钱,顿时就警觉起来,再和胖男人说话时就都是一些敷衍的。公交车过来,还没等胖男人说完,他就迅速地跳上去,在公交车上,他朝仰头张望的胖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妈的,一天又给浪费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些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把主意打到他们这些连一份工作着落都没有的人身上。&&绕了一圈,又回到出租屋里,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弟弟坐在电脑前,看到他回来,没有吱声。他早已经习惯,兄弟两人的话语,现在像那深秋时节的树叶,稀稀落落的,越来越少。要想回到小时候那样子,是已经不可能的了,岁月的磨砺已经让他们之间有一条深深的沟壑,无法跨越、无法合拢。&&2&&晚上的时候,他买了两块豆干,一把青菜。做好饭菜,已经是七点多钟,弟弟开始准备上班,他说,吃完晚饭再走吧?弟弟看了一眼他做的饭菜,说,你这弄的也能吃?他回答说,怎么不能吃?弟弟便摇了摇头无语了,推着他那辆小自行车,噌噌噌的下楼去了。&&青菜做得有点咸,他吃完饭,喝了一大杯水。匆匆的把碗洗了,便坐到窗前的那把电脑椅上发呆。他一想到现状便眉头紧锁,孩子放在家里,他是一天也放心不下。母亲的年龄那么大了,别说她不能带孩子,就是可以带孩子,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带的。可现在除了把孩子扔给母亲外没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像他在家里放出的狠话那样把孩子给卖掉吧。母亲在他的心里面就是一个恶毒的人,一个可以把自己的孩子往死里打的人,他就是最好的说明。虽然他知道在那么大一堆孩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享受”到这种待遇。&&他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一接通,那边得知是他,大声的骂了他几句,他不敢发火也不敢还嘴。只是重复着那两句话,她现在在哪里?你能不能让她接电话?电话那边听多了就有些不耐烦,最后又非常诚恳地说,她现在在家里,你先汇一千五百块钱路费过来,我就亲自把她送过来。&&放下电话,他的心里面又充满希望。但想到一千五百块钱,就又有些发愁。现在别说是一千五百块钱,就是一百五十块钱他也没有,身上的钱都不够自己明天吃饭,看来得再找弟弟拿一些才行。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他的妻子,那个没念过书大大咧咧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女人,是年前在北京打工时两人发生争吵走的,到现在三个月过去了,音讯全无。他实在没有办法,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现在找不到她,只好打电话给她弟弟。&&他经常想起年前带着孩子和妻子一起在北京的那段时间。那是一个温馨的时刻,那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在一起时,他总是觉得妻子太傻,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打从心里面看不起她。现在回想,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北京,两人租的房子,都是妻子付的房租,这样的老婆,到哪里去找?&&那是去年十一月份。他回了一趟家,在家里住了半个月,就呆不住了。想到外面去,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村里有一个人帮他介绍,说是亲戚从北京打电话过来,需要保安,让介绍一些人过去。他听了开始有些不愿意,嫌那地方太远,而且天寒地冻的。后来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又改变了主意。在家里,他天天不是和母亲吵就是和妻子吵。他看见母亲就来火,母亲不管是当着他的面还是背着他,对所有的人都说,他有神经病,又不孝顺,会天打雷劈的。从小到大,他听惯了母亲说他的坏话,母亲越说他的火气就越大,他对母亲的态度也就更恶劣,母子俩就这样把这种仇恨循环的演绎下去。他实在不明白,别人的父母在外人面前都是夸赞自己的孩子,而他的母亲从来都是贬低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教育,让你在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把你的名声坏尽。现在,他结婚了,母亲又在他的妻子面前一如既往的宣扬他的“伟大”,这让他怒火中烧,他想着必须带妻子和孩子离开这个家,离得远远的才好,免得被母亲的乱嚼舌头给灌坏思想。&&离开家的那天,母亲只嘱咐他的妻子,让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外面不行的话就早点回家。他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心凉到谷底,他知道,母亲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回家才好。&&在火车的呼啸声中,他们来到了北京。老家的人去车站接他们,休息了一天,他们在一个小巷子里租了一间低矮没有光线的小房子。第二天他就来到了一家保安公司,办完一些手续后,下午就开始上班了。&&以前他也做过保安,只不过那是在南方。他没有想到,在北方做保安这么辛苦。他是新进人员,不能在亭子里呆着,只能穿着棉大衣在外面站岗。北京的天那个冷啊,他冻得脸紫青,手脚成一根根木头,手套戴在手上,不一会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做了不到三天,他手脚都生了冻疮。&&这时,妻子在厂里找了一份清洁工的活做。看得出妻子做得挺开心的,清洁工的活不累,她又喜欢没事扎在人堆里聊天,干这活还真是不二的人选。孩子他们送到附近的一家私人开的幼儿园去了,早上上班时送过去,晚上下班接回来。做这件事,大多都是妻子,因为他做保安是三班倒,经常得上中班晚班。&&平静的日子在掌心流淌,幸福的生活似乎也在向他招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他想,他现在还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那天,他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出租屋里,妻子也刚好接回了孩子在房间,他看到妻子正拿一个耳勺笨手笨脚的给孩子掏耳朵。他敏感的神经迅速的跳了起来,内心不可触犯的那一面又被人拿脚在上面踩。他想起了自己的伤痛,小时候正是因为掏耳朵导致流脓,听力下降才处处受人白眼和嘲笑,自己的人生也因此变得太多的坎坷与挫折。过得连一个社会最底层平常的生活也得踮起脚尖来够。心里的那个恨与怨啊。&&他咆哮着让妻子赶紧住手,不料的是妻子当没听见的一样,继续把耳勺往孩子的耳朵里伸。他怒不可遏,跑上前去一把夺过妻子手中的耳勺,妻子反讥道,你神经病啊?他两眼瞪得大大的,狠狠地盯着妻子,手上下足了劲,“啪”的一耳光过去,说,你这个蠢货,想把我的孩子变成一个聋子是不是?瞬间,有一丝血顺着妻子的嘴唇流了下来,妻子愣了一下,随即疯了般的朝他扑了过来。两人这时浑然不顾孩子的哭喊声,打着、闹着,到最后妻子蓬头散发,他也脸上一道一道的血痕。&&第二天,他照常去上班。到下午五点钟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他以为妻子去接孩子了,也没怎么在意。在房间逗留片刻,他开始做晚饭,昨天有些剩饭,三个人吃应该差不多,他插上电源,倒了点开水进去。发现没菜,他又出门到附近的小超市买了几块豆腐回来。等一切弄好,发现妻子还没回来。他感到有些诧异,又担心孩子,便关上房门,循着去幼儿园的那条路找过去。&&一直找到幼儿园,也没见到妻子。他把孩子接了回来,实在太饿,也就不等妻子了,自己和孩子先吃。吃完饭,妻子还是没有回来,他有些焦急,这个蠢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他看了看房间,这才注意到好像少了点什么?对,少了一个包,还有、还有……妻子的衣服用品也都不见了。他好像预感到什么,再翻了一下箱子里的红皮本子,夹在里面的两百多块钱也都不见了。妻子走了,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能去哪里呢?在北京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把孩子送去幼儿园,便急匆匆地到公司请假。然后跑到妻子上班的地方去找,问了她的好几个同事,都说她昨天就没有上班,辞急工走了。他一遍遍地问他们,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妻子的离走,让他再也没有心思上班了,这份工作本来就有些做不来。他在北京凡是想像妻子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妻子。他于是又打电话回家,再打电话到妻子的家里,两边都说这段时间她没有打过电话回去,还问他,她怎么了,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他含糊几句,赶紧就把电话给挂了。&&到了第六天的时候,他确信妻子已经彻底从他和孩子的生活里消失了。这时,他又发现一件让他悲愤交加的事情,孩子的左边耳朵开始流脓,他用纸巾颤抖着手帮孩子擦着,仿佛又看到一个悲惨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即将重演。心里抑止不住悲怆,泪流满面。&&3&&在北京的日子,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后悔,不该带着妻子离家打工。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让妻子在家里带小孩,或许现在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他同样后悔不该动手打了妻子,但同时在心里面,绝不可原谅妻子对孩子所犯下的错误。&&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弟弟扛着他那辆小单车疲惫地回到家里。他也起床了,洗漱完毕,对弟弟说,身上有没钱啊?我想先不找工作,摆个小摊卖早点。弟弟说,卖什么呢?你可想好了。他说,我昨天想了一夜,孩子放在家里没人带,终究不是办法。我在这里做点小生意,可以把孩子接过来顺便照顾。&&弟弟听了,从钱夹里拿出了三百块钱给他。接钱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弟弟所传递过来的温暖和真切地希望他把日子过好的愿望。他的心里又升起一股自信,默默地说,我会努力的。弟弟看着他,接着说,你中午的时候,在外面买快餐吃吧,别在房里做午饭了,打扰我休息。他有些歉意地点了点头。&&出门来,他四处转了转,看了一些卖早点的摊位。他买了一份早点吃过,按照他以前看别人买早点的情况,合计算了一下,如果生意可以的话,一天也能赚个六七十块钱,而且最主要的是白天其他的时间可以带孩子。说干就干,他先到卖旧自行车的地方,花一百块钱买了一辆自行车,然后又去买米粉、作料、快餐盒、泡沫盒、筷子、塑料袋。&&当天晚上,他用一个塑料桶泡了近半桶的米粉,又煮了满满一电饭锅的米饭。然后又把一些作料都调配好,放在厨房里。看看需要的东西都弄得差不多,他用手机定好闹钟,晚上九点他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外面的嘈杂声断断续续,吵了好一阵,良久……越来越弱,直至没有。到了半夜,他睡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他想再睡一会,到四点半时再起床准备。可是后面再也睡不着了,好不容易到四点多钟的时候,他兴奋地起床,洗漱完毕,就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把电饭锅里的米饭打碎,放油、放盐、放香菜,米饭分三次炒完,接着他又炒米粉。当他乒乒乓乓的把一切弄置妥当,天已经发亮了。&&他兴致勃勃地把自己做的早餐搬上自行车,用橡皮筋绑好,小心翼翼地推着到外面寻找地方。开始他到公交站台旁摆了一会,期间只有几个人看了一下,却没有人买。他寻思着,这地方不好,得到早上工人们上班经过的路口人多的地方摆。于是他匆忙的收拾了一下,又到前面的一个三岔路口,这里人流量大,卖早餐的人也多。他找了一块空地,把装早餐的泡沫盒盖子打开,站在旁边等着人过来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也由兴奋变为平静,由平静变为失望,一个人过来看看走了,又一个人过来看看走了。他就纳闷,怎么别人的早餐摊子上那么多的人买,而自己这里却连只苍蝇也懒得过来。摆到上午九点钟,城管过来赶人时,他也才卖了三份早餐。&&第一天开张就来了个爆冷,他搬着一塑料盒的早餐往七楼走,心里面只感觉到更加的沉重。他分析原因,可怎么也想不出是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弟弟需要休息,他就尽量的不打扰他。他把卖不出去的早餐,自己狠狠地吃了几碗,摸着鼓胀的肚皮,喝了一大杯水。站在厨房里,他弄了几个干净的塑料袋,剪开平铺在早餐上,放在厨房下面阴凉的地方。他想了想,担心现在气温高,食物会变坏,又接了一盆冷水,把塑料盒搁在盆子上。这才放心的轻轻地走出房间。&&4&&来到外面,他有点漫无目的地骑着自行车到处转。他一边想着卖早餐的事,一边又习惯性的留意着各处的招聘广告。看着路上的匆匆行人,他觉得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那么有规律和忙得有意义,唯独自己像一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每次都碰得头破血流。他看得最真切和感触最深的就是弟弟。前几年,弟弟心高气傲,一心想做生意当个商人,便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去,居然也给他掀起了一些波浪,可惜后来仍以失败告终。没有办法,弟弟又进厂打工,业余时间更是发了狠的自学,弟弟说,要在这几年拿下一个大专文凭。他知道弟弟的性格,他说到就会做到,这种忙绿和辛苦是很有意义的。&&游逛了一上午,实在闲得无聊,他去了一个厂面试,填了一份简历,自我感觉这次表现还不错。厂家让他等通知,他心想,最好别通知。中午的时候,他犹豫再三,又给老婆的弟弟打电话,他弟弟照例是开始就骂他几句,就像看的电视里一个大爷看不惯奴才兴趣来了就踢几脚一般。然后仍然叫他汇钱。他要求跟老婆通电话,被一口拒绝。挂了电话,他来到附近的篮球场,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想着目前的境况,思念着老婆,又牵挂着家里的孩子,泪水不可遏止的又涌上眼睛滚动着。&&中午的太阳金灿灿地打在篮球场的地上,在朦胧五彩斑斓的霞光里,他回忆着往事。小时候,他唯一开心的就是和弟弟在一起玩耍。那时,不像现在这样话语少,他们是无话不谈。每次放学回家或者假日里,他们俩就一起上山捡柴、割猪草、摘野果吃、到河里洗澡摸鱼。不管走到哪里,他们搭着肩、牵着手,笑嘻嘻地。乡村的自然风光十分美丽,且不说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坐在家门口的石凳上一览无余;单是乡村的夜晚,满天的繁星颗颗皎洁明亮,时不时又有流星划过,就足以叫人陶醉。但最让他喜欢的,还是春天里,他和弟弟玩耍在田野间、山上,天地无限宽阔、心情无限放松,百花齐放、万树吐新。家里家家户户都种茶叶,这个时候,茶树也被春风拂醒,片片老叶相合间长出新嫩的绿芽,他看着无限爱怜,无限欢喜。茶叶,他们那一带人家家户户的主要经济来源;茶叶,多情的植物里蕴含人生的酸甜苦辣。 &&在篮球场椅子上小睡了一会,醒来时脑海里还满是茶树。现在肚子有点饿,他也不想回去,免得打扰弟弟休息。下午他仍然骑着单车到处转悠,到了四点多钟时,他买了一把韭菜和几个青椒回到出租屋。打开门,他见弟弟正坐在电脑旁看书,弟弟见他回来,说,早餐卖得怎么样了?他说,昨天只卖了三份。弟弟就不说话了。他来到厨房,准备倒水喝,却发现水瓶是空的。他用铝罐接了半罐水,放在煤气灶上烧。不一会,铝罐的周围就冒着气,水沸腾起来“咕嘟咕嘟“的响,他关掉煤气,拿一条毛巾裹在铝罐两边的“耳朵”上,把水灌在瓶子里,又倒了一杯水凉在那里。他问弟弟,要不要喝水?弟弟说,不喝。他又问弟弟,准备做晚饭吃,一起吃吧?弟弟回道,刚才下面条吃了,现在不想吃,你弄给自己吃吧。&&吃晚饭时,弟弟说,要不炒板栗卖,怎么样?他想了想说,那样成本会比较大,而且也不见得好做。弟弟有点兴奋,说,怕什么,亏了算我的。他有点不耐烦地说,这都没弄好,还去做那。弟弟就有点兴趣索然的样子,坐在那里,看了会书,就去上班了。&&有了第一天的教训,第二天卖早餐时,他早点弄得比较少。可是这样一来,似乎更不好卖了,他找不出什么原因,自己的早点没人买。第三天依然如旧,他开始泄气了。寻思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人做生意是赚钱,而自己每天都在亏钱。恰在这时,前天他应聘的那个厂家打电话给他,让他过去报到。他于是决定,放弃坚持了三天的早点生意,去厂里上班。&&5&&再次来到厂里做事,一切感到熟悉而又陌生。他依然是在生产线上,手机械性的劳动着,人也像一部机器一样,只要上面领导一句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就是这样,他每天仍然要挨骂,嫌他做事不够快,做出来的东西不够好。他注意到,在这家只有五六十人的厂里,通告栏上几乎每天都有人光荣上榜。处罚理由多种多样——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要求、卫生没搞好、和领导顶嘴、上班玩手机等,目的却只有一个,扣你的钱。&&他来的第五天,通告栏上就非常“荣幸”地出现他的名字。原因是前天客户过来参观时,他的岗位上产品摆放凌乱。那天他就感觉不对劲,老板来到他面前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那眼神都能够把人杀死。而他却还云里雾里的猛地做自己的事,只知多做一点,再快一点。当过了十几分钟,领班过来严厉地责骂他时,他才知道原因,同时如受惊的小羔羊般的,迅速地把一堆产品摆放整齐。&&这份工作和以前很多次一样,他也明显地受到耳朵有些聋的影响。虽然来的第一天他就跟领班说了这事,当时领班也表示理解。但答应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领班也要面子,不会说因为他的原因,而每次说话就在这个小小的车间大声叫唤,不知情的还会把惊异的目光投向领班,以为他在发神经病呢?于是,很多次领班、上面的领导跟他说话,吩咐他做事,他都没有听到,他又再次受到冷嘲热讽。虽然如此,他仍然很珍惜这份工作。&&弟弟有点空余时间,依然每天坐在电脑旁,点击着鼠标,勾勾画画一些图形。他回到房间里,弟弟说,厂里分宿舍了吗?他听了这话,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他很想说,再做一段时间看看,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那一天又会被炒鱿鱼,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在第二天下班的时候,他抽出一点空余时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搬到厂里宿舍住了。&&干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担心的事变成现实,他被厂里炒鱿鱼了。他不得不再一次回到弟弟那里。弟弟有点发火地问他,怎么又不做了?他违心地维护着自己的哪一点点尊严说,这家厂不好,老是找理由罚款。弟弟两眼瞪着他,欲言又止,随即又软了下来。他感觉到,弟弟也看出来他不做的真正原因,同时也在帮他维护着那一点点尊严。&&晚上,他打了个电话回家,家里哥哥说,孩子很好,只是母亲要他寄一些孩子的生活费回家。他有些恼怒,他知道母亲有钱,要他寄钱无非是想惩罚这个不孝子。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右手软绵绵的挂上电话。&&走在小区的路上,餐馆里传出的喝酒哄闹声及欢笑声,让他听着特别刺耳和难受的。他觉到头脑很沉重、很乱,他想到自己生命中最亲最近的几个人,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妻子、孩子,而就是这些最亲最近的人,也都咫尺天涯,逝世的、离开的、仇恨的、怜悯的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不需要亲人的仇恨,那会让他痛苦;他不需要亲人的怜悯,他只想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得应得的报酬,有尊严的好好生活;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爱情,如飘缈云烟、琢磨不透,瞬间消失不见,他只想一个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一个在外面挣钱养家。可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好困难、好困难。&&早上弟弟下班,他凝重地坐在床头,弟弟看见也跟着叹息了一口气。弟弟说,要不你买个助听器吧。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说,银行卡密码写在上面,另外昨天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卖助听器的地址电话也都记在上面。他接过弟弟手上的卡和纸张,瞬间泪眼模糊。&&来到外面,在经过公用电话亭时,他又想起什么,控制不住的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边仍然要他汇钱,说只要汇了钱就会送她过来。挂了电话,往日和妻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温声笑语浮现在脑海,思念不可止遏。他拿着弟弟的卡,取出了一千五百块钱,鬼使神差的往那边的卡上汇了过去。然后按照弟弟给的地址,倒了几次车,找到了卖助听器的地方,看着一些款式,价格都高得吓人,他不忍心再从弟弟的卡里取钱,又空手而回了。&&回到房间,弟弟刚刚起床,他把卡给弟弟,说,取了一千五百块钱。弟弟有点好奇的说,助听器呢?拿过来看看。他说,助听器没买,都太贵了,钱汇到云南去了。他补充说,那边说了,只要把钱汇过去,就会把她送过来。弟弟听了,脸上铁青,变化着颜色,关抽屉时“砰”的一声,随即朝他吼道……&&弟弟篇&&他是一个豁达喜欢忘记一些不开心事情的人。自从他朝哥哥发脾气后,这段时间他的脑海经常闪现出小时候的一件事。一天中午放学,他和哥哥坐在家门口的石凳上玩耍,哥哥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又在那里挤眉弄眼的惹他生气,他的火气也似导火线般的一点就着。哥哥一看有个人的脸上变幻着颜色,拔腿就跑。本来就没什么事的,哥哥一跑他的火气更大了,气呼呼地跑着追赶着哥哥。眼看追不上了,他不管不顾地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头就扔过去,而他的手法就是那么准,石头刚好砸在哥哥的后脑勺上。剧烈的疼痛把哥哥也给惹火了,由逃跑变为掉转身朝他追赶过来。他的嘴里大叫一声,我的妈耶!然后像只兔子一样拔腿就跑,转过几个巷口,他就把哥哥给甩掉了。&&中午时分,阳光似金子般眷顾大地,他不敢回家。躲在家门后的一棵板栗树后面,透过树叶的缝隙,猫着身子往家门口的方向看。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肚皮早就委屈地呱呱叫起来,他感到有些累了,想回到家里坐在堂屋休息休息,喝口水、吃两碗饭。终于耐不住身体的请求,他战战兢兢的往家里走。在刚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哥哥正端着一个碗出来。哥哥看到他立刻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中间,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看。他的双腿有些发软,他知道哥哥的脾气,生起气来有一股狠劲。正当他进退不能的时候,看到路边一个硬质的空烟盒。他灵机一动,捡起空烟盒,撕开表面的一层透明塑料纸,便向哥哥炫耀着。当时他虽然年龄小,却也知道这实在是一个天真之极的把戏。不料,哥哥看到他手上的空烟盒,愤怒的眼神慢慢地变成好奇。当哥哥来到面前时,他看到哥哥的后脑勺上肿起的一个大包,心里因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发着抖。还好,哥哥似乎忘了头上的血肿,好奇地问他,这层透明塑料纸是怎么撕下来的?他于是献殷勤般细心地告诉他,说完后,他又把手上的烟纸盒和透明塑料纸一起送给哥哥,并说,我们和好吧?&&小时候的一幕在脑海回荡,他有一种温馨与自责漫上心头。三天后,他下午四点钟就起床,下楼买菜、做饭,当六点钟哥哥回来时,他招呼着把啤酒打开,准备碗筷吃饭。其实在他的心里,当天晚上就后悔对哥哥发脾气,第二天就很想安慰哥哥,一切都会好的,不要想太多。这些如果发生在小时候,他肯定会很轻松的做这些。可人长大了就是这样,脸面摆在前面。哪怕是对自己的亲哥哥。兄弟俩杯子也不用,拿起酒瓶就喝,手中的筷子也一刻都不停歇,大块的夹菜,吃肉。当一口菜吃下肚子后,他起身从床头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对哥哥说,你戴在耳朵上试试,看看好不好使?哥哥似乎没听见,只是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那个盒子,他忽而想到什么,不禁微微笑了笑。再对哥哥说话时,声音分贝加大了不少。哥哥听清后,愣了一下,随即把盒子拿在手里,拆开包装。一个小巧玲珑淡蓝色的助听器十分惹人喜爱,另有一副同样漂亮的耳机,哥哥激动的问他,这花了多少钱?他回答,一千五。&&他说,有了这个助听器,你再找个厂好好做事。哥哥听话地点了点头。他接着说,你进厂后,要跟人把关系相处好,凡事不要太过计较。哥哥放下手中的筷子,“嗯”了一声。他又说,有点空余时间,千万不要再跟人打牌了,多看看书。哥哥又点了点头。他还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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