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僵尸这一类的病毒吗? 说真话的人。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就会夜夜合不上眼。 或者美国的。

僵尸病毒!?真的会出现在我们生活中吗?_丧尸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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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病毒!?真的会出现在我们生活中吗?
我们先绕一个弯子,先来看看僵尸病毒是否科学。首先我们提到僵尸,最直接的画面便是满身血淋淋的,腐烂的皮肤,破烂的衣服和露出的森森白骨。那么有人就会问了:这些僵尸的身体如此残缺不齐,他们是怎么行动的?他们的神经和肌肉组织不是都已经烂死了吗?他们还怎么行动?说到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得追究僵尸病毒的根源了。僵尸病毒类似于癌细胞,是由于过度刺激和不规律行动的基因突变所导致的病毒细胞。那么基因突变,有很多种可能,也许是人为的,也许是自己各方面生活极其不规律,或是接触过多放射物,导致基因突变。这种细胞就像癌细胞,但甚比癌细胞。大家知道,癌细胞虽然是疯狂繁殖并且疯狂入侵,但是速度和数量在开头是十分有限的。可僵尸病毒不一样,僵尸病毒是大范围感染,就像一颗核弹爆炸一样,瞬间整个身体都会被入侵,像电影中所描述的。僵尸突变只需要几十秒便可完成。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你染了癌症之后没过多久就病死了。这样迅速的感染方式我们无从得知,因为我们体内流动着白细胞来抵御外来侵入细菌或是细胞等。还有每个组织器官的淋巴,防护细胞。我们的防护细胞如同秦的滔滔大军,势不可挡,这样迅速的传播,即使是强大的癌症也没可能完成,所以从这点来看,僵尸细胞是不科学的。也许看到这里,你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排除僵尸病毒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潜伏期。潜伏期,也就是说僵尸病毒会“偷偷”的繁殖,然后逐个埋伏,最后时机成熟,瞬间爆发。就像我们看电影或一些游戏里的情节,有些人被僵尸划了一点小口子之后,要过一两天,甚至一两个星期才突变成僵尸。这是不排除的。并且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咬人”则成为了僵尸病毒主要传播途径,因为大家都知道,僵尸咬人一口是咬出一大块肉的,这一大块肉即是一大片僵尸病毒“登陆”了,相当于一批大军涌入,依靠着细胞自身的力量,逐个突破,将其宿主控制。而且僵尸咬人通常是按着咬好几口,甚至是一直啃到突变,所以这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并且僵尸细胞完成第一步控制宿主了后,第二步,就是适应环境。什么叫做适应环境呢?如今人口十分密集,但是人们跑步的速度可不慢,僵尸假如慢吞吞的走,根本不成威胁,说不定还能被绑到马戏团里表演。所以僵尸必须要做的就是将结缔组织,也就是血,分化成肌肉组织。这里我要解释一下,血的作用就是将营养物质输送到各个组织器官里维持组织器官行动,是十分重要的,但是对于僵尸来说,它只需要几样东西。第一神经组织和脑,第二就是肌肉组织和可以活动的身体和一口牙。僵尸的目标不是活着,而是让更多人成为僵尸,他要让病毒繁衍,而不是让宿主活着,也就是说宿主的生命对病毒来说只是一个工具,病毒需要的是以最快速度传播,因为病毒繁衍的快,自然死的也快,呆在宿主身上,迟早会死完,病毒也是有智商的,它以它宿主的极限来让“自己”变得更多,所以说,它根本不在乎宿主的死活,什么肺,胃,肾可以说是完全没用,直接废除。当然部分功能还是值得保留的,心脏也是一样,虽然血液几乎全部分化成肌肉,但是不代表血液没用了,他能短暂的维持宿主的生命。对病毒来说,就是让“自己”能够传播更多的人。假如你觉得上面说的那些不够清楚,我在这里可以说的更清楚一些:僵尸病毒外膜上有糖蛋白抗原与乙酰胆碱受体结合,而产生神经毒性,对神经组织亲和力极高。这样病毒就可以从神经纤维走到背根神经节里繁殖,通过神经系统走到大脑侵入内侧颞叶,脊髓和中枢神经系统。让人交感神经亢奋,记忆损失严重,对声音敏感,但它的脚步不停歇,它会进而侵入前额叶皮层,颞叶,让人类变得狂暴,怕水,对声音敏感,好斗,进而攻击其他生物。再由神经系统攻击人类各组织与器官,如眼、舌、唾液腺、皮肤、心脏、肾上腺髓质等(也就是上面所说的化掉肌肉细胞之类的步骤),唾液腺腺泡细胞变性,病毒就可以通过唾液腺,到达口腔,最后通过唾沫传播到其他被咬的生物上(也许不光是人)。这,就是病毒真正的原理,它没有组织,只是一个细胞,所以没有智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它就是有智商的,从缓缓繁殖到疯狂爆发,它能憋得住气,等候时机,有组织的入侵各个组织,繁殖,传播。它对于我们来说,怎么会没有智商呢?那么说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僵尸病毒是完完全全可能的,但是不是凭空冒出来,肯定是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进化和积累的。所以说,僵尸并不是虚幻的,它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离我们不远。但是不要灰心丧气,僵尸病毒只能是一波浪涛,它也许会磨灭人类文明,但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人类不需要像电影里那样,和僵尸斗智斗勇。因为面对十几亿的狂暴大军,没人有办法。所以只需要耐心的等待,躲藏一段时间,僵尸便自生自灭了。当然,也许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也可能很快。但没有的否认的是,这一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我们永远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病毒要缠着人类数千年不放,即使是经历了好几次的挫败,它们也不肯放弃,不断进化,不断改进来对付人类。它们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贪欲,它们就像一个杀红了眼的战士,要把人类全部磨灭才开心。我们没有办法让它们停止,只有更加进步,只有和它永恒的赛跑才能活下去,一旦落后,便要面临巨大的损失。也许有一天,病毒会累倒,它会放弃。病毒再也无法影响人类。但我肯定。人类永远不会放弃除非……人类从这个星球上消失。
创维OLED-S9D
楼主你被绕进去了
已阅,狗屁不通。光看见那句“病毒也是有智商的”我就笑傻了
毒品可以让人变”丧尸”那样活着如同丧尸
学霸收下我膝盖
我知道的僵尸穿着清朝服饰,怕黑狗血,服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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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挺有可能,比如浴盐和狂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不定哪天成真是可能的
LZ可以参考亚马逊一种寄生菌,控制蚂蚁的,尽管我只看了LZ前几句话,见谅
注意、僵尸是寿命悠长且刀枪不入但只会跳的、丧尸是会跑的活死人
我虽然喜欢丧尸但不觉得会真的有丧尸病毒。狂犬病是一种说法但那完全是两码事。人丧失意识只剩下食欲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病毒我倒觉得杀出狂人镇里的挺现实。反正人不会在丧失意识后还存在欲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你并不是很了解丧尸你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就妄下定论
癌细胞 呵呵
那个癌细胞患者吃肉
还是吃人肉
2. 如果真的有丧尸爆发
科学家一时半会都研究不出来你在这胡说
3如果有冒犯的地方
我比较坦率
这样你的贴就不会沉了!!!!!
楼上的同学看来坦率这个词你要好好查一查字典了。
病毒连脑子都没有!!!
楼主连僵尸和丧尸都分不清。。。
僵尸是差不多无敌的
楼主应该说的是丧尸
看起来好厉害
僵尸和丧尸我归纳一起应该是翻译不同,都是美国电影里的那种咬人变异的,这里没谈论中国两只脚跳的僵尸,那个纯迷信,这里的用病毒原理阐述了可能信和电影电视剧里的不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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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世界大战中文精校版(完整翻译版!)(丧尸吧首发)
编译者序(百度ID:wjq951203)(:见贤思-齐)这部简体中文精校版,是我花费了多天的心血,查阅了无数网络资料,结合了台湾翻译版和英文原版而编译出的版本。修复了目前网上流传的最广的所谓的简体中文版,实际是“直接将台湾版的繁体用软件转成的乱码中文版”的许多问题:①繁体词汇问题。将所有的台湾用语转化成了我们熟悉的中文用语。比如:“”转成了“朋友”,“采员”转成了“探员”,“你了吗?”转成“你明白吗?”②扫描导致的错字,别字和漏字问题,比如“省‘分’”,“是”变成了“足”,“不”变成了“下”,“土”变成了“上”,“式”变成了“武”,“么”字直接消失等扫描而导致的问题。③翻译问题。台湾许多的名字,国家,地区,专业术语,品牌的英文翻译与大陆十分不同。比如“”和“”,“耐克”和“耐吉”,"“与“”以及“凌志”与“雷克萨斯”等等。均已改为广为人熟知的通俗翻译。同时将文中对理解剧情十分重要的人名、地名标注了英文原版的名称,可以让大家自行理解。[同时,编者通过网络查询和英文原版对照翻译,重新修正了许多地名,保证了文中 所有的 中文翻译地名均可在或中查到。]④繁体用字问题。比如“你”改为了“你”,“它”改为了“它”,使用标准的简体中文来替换所有的繁体语言。⑤计量单位问题。文中所用的长度,重量,面积,体积单位原本为,如“,英寸,英尺,磅”等等。本编者已将其全部转换为公制单位,便于大陆的阅读。⑥段落问题。由于书中不同人物的所述使用了不同的字体,但此txt版本无法修改不同字体。因此原来的版本的叙述可能过于混乱。在此版本中,文中的被采访者叙述,以及相互之间的对话,我已根据大意进行过分段,使意思更加简洁明确。每个人的叙述前我都加上了叙述者,便于大家理解。⑦军事用语问题,如将“雷射”改为“激光”,“追击炮”改为“迫击炮”等,将所有“点XX口径”后备注上毫米口径。⑧其他的细节问题,比如注解的编号,顺序,标点符号以及一些小错误等等。注意:文中所出现的对于政治问题的描写和一些有关政治的敏感词汇,均为编者根据原版给出的如实翻译,未有歪曲,其中没有掺杂任何编者本人的政治观点,文中所述内容均不代表编者本人的政治立场!本编者从未通过这份作品获取任何商业利益,仅出于对丧尸作品的爱好与热情,将其编译完毕。我愿意将这个版本的作品无私地分享给所有网友。但希望各位尊重本编者,台湾译者和英文原版作者Max Brooks的劳动成果。希望各位读者提出中肯,详实的意见,但是不要抨击,侮辱这一份作品。本编者相信此版本的是一部最适合中国大陆地区阅读的版本。但限于个人能力和时间,本作品一定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于我的编译如果有任何疑义,欢迎大家批评指正。编者特别鸣谢:万能的度娘,谷歌和,给我提供了无数的英文翻译和宝贵资料。
创维OLED-S9D
草,百度网盘地址贴不上来……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地址贴不上来?
算了,要的私信我,我还会直播
前言 这个历史事件,有好多种不同的名称:「危机」、「黑暗年代」、「尸变」,还有一些比较新奇又流行的名字,例如「世界大战Z」或「第一次Z战」。我个人不喜欢「第一次Z战」这个称呼,因为它难免让人联想起日后可能还会发生「第二次Z战」。对我来说,这件事情称之为「僵尸大战」就好。虽然有许多人质疑「僵尸」这个词在科学上并不精确,但如果要找出一个更能被社会普遍接受的词汇,来形容那些一度差点令人类灭绝的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僵尸仍然是一个毁灭性的名词,具有庞大的力量,可以让人脑海中立刻浮现许许多多的记忆与情绪,而这本书的主题,正好就是这些记忆与情绪。 这本书,记载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斗。本书的起源,是因为我与「战后委员会报告」主持人之间发生了一场规模比较小、带有个人情绪的冲突。我本来付出了极大的劳力与爱心,替战后委员会记录战事经过,我的交通津贴、我的通行证、我所有的翻译(无论是真人或电子翻译),以及我那个小巧但宝贵的语音记录器「伙伴」(我的打字技术很差,有个语音纪录器真是无价的礼物)等等,这一切的东西都见证了这个计划所具有的高度价值与意义。所以,想也知道,当我最后发现我的报告内容有一半被删除时,我是多么震惊。
计划主持人认为,「(叙事)具有太多个人感情了。」我们进行了好多次热烈的争论,她认为报告中有「太多看法,太多感觉,这些都与报告无关,我们需要确切的事实与数据,不要有人性因素混杂在里面」。当然,她说的没错,官方的报告是一堆冰冷、硬邦邦的资料,是客观的「战后行动报告」,好让未来的子孙们能够研究这一段世界未日般的十年灾难。然而人类之所以能够和历史产生连结,靠的不就是人性因素吗?后人真的会关心这些事件发生的经过和伤亡数字统计吗?或者他们关心的是「战争中每个人发生的故事」?毕竟大家都是人啊!假如排除掉这些人性因素,岂不等于让后人对历史无知吗?这样有朝一日,难道人类不会再度重蹈历史的覆辙吗?还有,人性这个因素,岂不是我们人类和我们的敌人「活死人」之间的唯一差异吗?我把上述见解向我的上司报告(虽然我报告的口吻可能差了一点),等到我最后吼出:「我们绝不能让这些故事消逝!」之后,她立刻回我:「那你就努力别让这些故事消逝,你自己去写本书吧。你手上还保有访谈笔记,你在法律上也有权使用这些记录。还有谁能阻止你在自己的书中讲述这些故事?」
毫无疑问,有些书评会质疑,全球性的世界大战才刚打完,是否适合出版一本这样以个人遭遇为重点的历史书。毕竟从美国本土宣布美国胜利日算起,距离现在也不过才十一年:而若从另一个世界强国在「中国胜利日」庆祝解放算来,不过才十年。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中国胜利日」才是僵尸大战正式终结的时点。当某个的官员表示「人类先是经历十年战争,战后至今已经享有十年的和平了的时候,我们该用什么样的观点去回顾这场浩劫?这种说法很有道理,我们也不能加以忽略。以目前的这个世代为例,对于那些曾经参与战斗、承受苦难,并且为人类赢得这十年和平的战士来说,时间不仅是敌人,也是盟友。是的,随着时间流逝,人类会想出更多后见之明,在战后的这个成熟世界当中,为人类的记忆增添更多智慧。同时,许多记忆也流失了。流失的记忆被困在残破、软弱的躯体或心灵之中,无法看到胜利的果实。众所皆知,僵尸大战结束后,因为营养不良、污染、之前本来已经根除的疾病等因素,使得人类的乎均年龄大幅滑落。即使在美国,虽然经济已经在复兴,医保也普遍了,还是缺乏足够的资源来照护所有生理与心理的伤患。也就是因为「时间」这个敌人的因素,我才决定不要用事后诸葛亮的观点来空谈,转而决定出版这些幸存者的故事。也许距今几十年后,某个人会拿起这份记录着昔日幸存者的智慧回忆录,也许我自己也身列幸存者的名单当中。
虽然这本书是一本集结回忆的作品,但它也包含了许多科技、社会、经济等方面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在当初的委员会正式报告中也有记载。这些细节与本书主角所叙述的故事相关。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故事,不是我的,而我也尽量不要在书中凸显我个人。本书当中对于口述历史的当事人所提出的问题,是从读者的角度出发而设计的,我自己尽量不加添个人的判断或评论。如果真的有哪个「人性因素」是需要加以排除的话,那该排除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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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要找到这地方就难倒我了。在官方的立场来看,这地方根本不存在,所以地图上也找不到。我迷路了好几次,一直向当地人问路,他们误以为我指的是那个被保留成为博物馆的城镇。等我终于到达位在小山顶上的村落时,我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我记得还在想:「最好别让我白跑这一趟。」等我看见村民的脸庞,立刻后悔自己刚才的想法。总共有七个人,都躺在行军床上,快要失去意识了。村民将他们移到新盖好的社区活动中心,墙壁跟地面还裸着水泥,空气是湿冷的。我心想:「他们当然会生病。」我问村民是谁照顾这些人,他们说没人,因为「不安全」。我注意到门从外面锁住了,显然村民都被吓坏了,他们颤抖着,低声说着,有些躲得老远还在祈祷。这种让我很生气,不是针对他们,不是因为个人的缘故,而是他们所代表的就是我们国家的真相。我们经过几个世纪列强压迫、剥削与羞辱,终于赢回了中土之国的正当地位,我们是全世界最强大、最有活力的超级强国,从航天技术到网络科技都精通,全世界都承认「中国人世纪」的终于出现了,然而我们的国民还是活得像无知的乡下人,未开化又迷信,简直就是仰韶文化时期的野蛮人。我蹲下来检查第一个病人时,心里还沉溺在宏观的文化批判中。这个病人正发着四十度的高烧,而且发抖得很厉害。我想移动她的手脚时,她发出不连贯的低声噎语。右有个伤口,是个咬痕,进一步检查之后,我发现那不是动物咬的,从咬痕的半径跟齿迹判断应该是一个小孩子的牙齿,或年轻人。我推定这就是感染源,可是伤口却非常干净。我又问了村民一次,这些病人是谁在照顾的?村民们再度回答:没人。这是不可能的,人类的口腔充满细菌,甚至比流浪狗的嘴巴还脏,如果这个女人的伤口未曾清理过,为什么它没有蔓延感染呢?我检查了其他六个病人,症状都相同,在身体不同的部位都出现类似的伤痕。我问了村民中最明事理的一位,到底是谁或什么东西造成这些伤口,他告诉我,这些伤痕是他们想要制伏「他」的时候被咬到的。「谁?」我问。在村子的另一头,一个上了锁的空屋里,我找到了「第零号病人」。今年十二岁,手腕跟脚被粗尼龙绳给绑住了。他把束缚处的皮肤都挣扎磨光了,伤口却不见流血,身上其他的伤口也没有血迹,腿上或手臂上的破洞也没有。他右大脚趾截断后干掉的伤处也一样。他像野兽一样扭动,口里塞着东西,还在咆哮着。村民拉住我,警告我别碰他,因为他中「蛊」了。我耸肩甩开他们,拿出口罩跟手套。这男孩的皮肤冰冷,呈灰色,就像水泥地一样。我测不到他的心跳及脉搏,他的眼神狂暴,眼睛大张,陷入眼眶中,一双眼始终盯着我,就像掠食的野兽。整个检查过程中他展现了无法理解的敌意,双手虽然被绑住,还是伸向我这边:口里虽然被塞住了,还是作势想咬我。他的动作太狂暴了,我只好叫两个最壮的村民帮我压住他,一开始他们还不敢,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在门口。我告诉他们,只要戴上口罩跟手套,就不会被感染,这两人还是摇头,我直接喝令他们去抓住他(虽然我不是执法人员)。这下管用了。这两个牛一般的大汉跪在我旁边,一个抓住男孩的双脚,另一个紧抓他的双手,我想采集血液样本,抽出来的只是棕色、黏稠的物质。我一抽出针头,男孩立刻展开另一波猛烈的挣扎。那个负责抓紧男孩手臂的大汉放开了手,改用膝盖把男孩的双手压在地上,他以为这样会更安全。不过男孩又抽回手,而且我听到他的左手腕折断的声音,桡骨与尺骨两端呈锯齿状,刺穿了灰色的皮肤。男孩并没有喊痛,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骨折了,但这两个助手可受够了,跳起来就冲出房间逃跑。我则是本能的退了几步。现在说起来还是很不好意思。成年后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行医,受过专业训练,甚至可以说是被人民解放军豢养长大的。我处理过太多战场上的伤患了,也不止一次与死神擦身而过,但我当时却吓坏了,为这位看似虚弱的男孩而惊骇。那男孩蜷曲着朝我这儿扭来,他的手臂完全被扯脱了,皮肤跟肌肉分离,只剩下残留的骨骼,挣脱的右臂上面还绑着断掉的左手掌。他拖着身体爬过地板。我赶紧冲出去,锁上门,缓和一下情绪,控制我的恐惧和羞傀,等我开口问村民这男孩是怎么被感染的时候,我的声音还是怪怪的。没人回答我,我听见撞门的声音,是男孩拳头发出的虚弱敲击声,拍打着薄木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被这个声音吓到跳起来,并祈祷村民们没注意到我已经脸色苍白了,半是因为恐惧,半是因为挫折。我大吼说我要知道到底这男孩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有位年轻的女士上前来,是孩子的母亲,看得出她已经哭了好几天了,干涸的眼睛通红。她承认,事情是发生在男孩跟他父亲去「钓月」的时候。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潜水进入三峡水坝内淹没的遗迹中寻宝。水坝下有一千一百多个遗弃的乡村、城镇以及城市,总能够找到些值钱的东西。这阵子这种「钓月」活动还挺常见的,而且也挺违法的。她解释,他们不是掠夺民产,他们是回到自己的村庄「旧达昌」,从一些没迁走的屋舍中寻找传家之宝。说到这儿,她一再重复他们不是去偷东西的,我只好向她保证绝不会报警,才能要她继续说下去。她接着说,男孩出水的时候大哭,脚上就带着一个咬痕,由于水太浑浊又暗,他不晓得到底是怎被咬的。而孩子的爹却从此就没了下落。
我拿起手机,按下桂谷文(Gu Wen Kuei)医生的电话号码,他是我从前在部队里的老战友,目前在③的研究所工作。我们寒暄了一阵,问候彼此的健康和各自的孙儿孙女,就是几句社交上的问候。接着我告诉他这里爆发的这场疾病,而他则嘲笑了这些乡下人的卫生习惯很差,我也跟着嘻笑了一阵。接着我想到我目睹的这个事件可能意义重大,他好像是有点勉为其难的问起病症细节,我巨细靡遗地告诉他:咬痕、高烧、男孩、断臂……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笑声也停了。③即为的与研究所。他要我让他看那些感染的患者。我回到活动中心,用手机拍下每位病人的情形,他要我把镜头移近到伤口的部位,我照着做了,当我把镜头转向我的脸时,我发现他已经把影像切掉了。「留在原地别动。」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冷淡、疏远:「记下所有曾经跟感染者接触的人姓名,已经被感染的人要牢牢绑紧,如果有任何感染者昏迷,那就把其他人全部撤离那个房问,并且紧守出口。」他的声音很单调,像是机械合成语音,彷佛他已经练习过这套说词,或者正在照稿宣读。他问我:「你有配枪吗?」我反问:「我哪来的枪?」他告诉我他会再回电,他要先打几通电话,几个小时内我就会得到「支援」。不到一个小时支援就到了,巨型的军用Z-8载来五十个人,都穿着生化防护服,说是卫生部派来的。我不知道他们以为在唬谁,看他们霸道蛮横的模样,傲慢自大的威吓行径,还带着那种刁民德性,一看就知道是④派来的。④:战前中国负责国家安全的最高部门。他们首先锁定活动中心,病人用担架抬出,他们的四肢被手铐、脚镣固定住,嘴巴也被堵住了。接着他们去找那个男孩,抬出来的时候他被装在尸袋中,当他的母亲跟其他村民被围起来「健康检查」的时候,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们的名字都被记了下来,还抽了血,一个接着一个,还被全身脱光了拍照。最后一个拍照的是一位老到连身子都萎缩了的婆婆,她又瘦又干枯,脸上有上千条皱纹,一双小脚一看就知道曾经缠过足。她向这些所谓的「医生们」挥动着骨瘦如柴的拳头大喊:「你们会有报应的,鬼城的报应!」她说的鬼城,里头的寺庙是供奉冥府阴间的。酆都跟旧达昌一样,在中国最新一波的大跃进当中很不幸地变成挡路的石头,于是当地的居民遭到撤离,整座城被摧毁,然后完全淹没在水下。我从不迷信,也不允许自己接受这些村民妖言惑众的言论,我是医生,搞科学的人。我只相信我见得到、摸得到的东西。对我来讲,酆都只是廉价、拙劣的旅游陷阱而已。当然,旧社会里老婆婆的鬼话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的语气、愤怒……她在世的日子里已经见证过太多天灾人祸:军阀割据、日本侵略、文革浩劫……她知道另一波风暴正要来临,不过她受的教育不多,不能理解这一切。
我的朋友桂谷文太了解这一套作业程序了。他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警告我,让我有足够的时问在「卫生部」的人到达之前打电话警告其他的人。他谈到一件事,一段好久没有提起的老话。这要回到1969年开始说起,中苏边界的发生了「轻微」的边界冲突。我们在的这一岸,离珍宝岛下游不到一公里的土质隐蔽壕里,兵正用大炮痛击我们的军队,想要夺回珍宝岛。桂谷文跟我努力要从一位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的士兵腹部取出炮弹碎片。这个士兵的肠子破裂了,污血及粪便溅满我们的白袍,每隔七秒钟就会有一轮炮弹落在附近,爆炸时我们不得不在他身上弯腰掩蔽,防止尘土落在他伤口上。而每一次弯身靠近他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听到他轻声喊着要妈妈。还有其他的声音,是那种不顾死活、愤怒的声音,从我们隐蔽壕正上方的漆黑处传来,这种声音不像是从我们阵地这一边传出来的。掩蔽壕的入口处有两个我们的防守着,其中一个大叫「是苏俄的!」之后就朝着黑暗处开枪,我们还听到其他的射击声,但分不清是我方的还是的。又是一轮炮击,我们两人在那个垂死的男孩身上弯腰躲避,桂谷文跟我的脸相距只有几公分,他额头上汗如雨下,即使是在煤油灯黯淡的光下,我依旧能看出他在发抖,脸色苍白。他看着这位伤患,又看了出口,接着看了看我,突然说:「别担心,没事儿的。」眼前这位仁兄一辈子从来就没有正向思考过,他是个爱操心的人,神经质又爱闹脾气,只要他觉得头痛就怀疑自己长了脑瘤,只要看到天要下雨就觉得全年的收成准要泡汤了。这是他与周遭环境互动的方式,也是他奉行了一辈子、他应对未来的原则。眼前,当现实比他所能预期的种种可怕情况更糟糕的时候,他别无选择,只好转而相信情况不会更坏了。「别担心,会没事儿的。」破天荒头一遭,事情跟他所预期的一模一样,部队从未成功打过江,而我们甚至也救活了眼前的这位伤患。之后好几年,我老爱取笑要他说,如果要从他身上挤出一点点正面思考的话,所要花的代价不晓得有多大。他总是回嘴说,以后必须碰到比当年更危急、更可怕的情况,他心里才会生出正念来。现在我们都已经老了,果然,更危急、更可怕的情况真的发生了。他刚才问我有没有配枪,我立刻回答「没有,我干嘛要配?」接着出现一段简短的沉默,我很确定有人在监听我们的电话对话。「别担心,」他说:「会没事儿的。」听完之后我就知道了,这次应该不是一个单独的尸变事件。我挂了他的电话,立刻拨给我在广州的女儿。她先生在中国电信工作,每个月至少到国外出差一个星期。我告诉她,下回女婿出差时,她赶快带女儿陪着一块儿去,并且在外国停留越久越好。我没时间向她解释了,当第一架直升机出现时,我手机的信号也被干扰,我最后只能跟她说:「别担心,会没事儿的。」后记:鄘井树在此事件后被国安部逮捕,没有任何正式的罪名就遭到监禁。等他后来越狱逃跑的时候,尸变大爆发的范围早就超出中国的国界了。
我:“你是说严打走私没效?”努瑞:“我是说我让好多人赚翻了:边防守卫、官员、警察,还有市长。那个时候中国的情况还不错,而且纪念毛主席的最佳方式,就是多赚钱,多看着钞票上他的肖像。”我:“你真是太厉害了。喀什是新兴都市,我猜九成,或许不止,往西边走的陆路交通都会经喀什,其他就靠空运了。”努瑞:“空运?空运的量很少。我只有玩票兼作一下人口走私的空运,偶尔运几趟人货到哈萨克斯坦或俄罗斯,小生意啦,不能跟东部沿海像广东或江苏相比,他们每周可以送走好几千人。”我:“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努瑞:“在东部的省份,空运走私人口是非常热门的生意,客户都是大户,付得起钱购买套装旅游行程和头等旅客签证,然后在伦敦、罗马或旧金山下机,入住预先订房的旅馆,来个一日游观光之后,就「跳机」消失了。这样做的话必须花不少钱,我也曾经想要打进空运走私人口的门路。”我:“被感染的人怎么办?难道没有被捉包的风险吗?”努瑞:“那是到后来才有的,也就是575航班事件发生之后。起初搭飞机出国的感染患者不多,就算有的话,他们的感染也是在非常早期的阶段。空运的蛇头非常小心,如果你出现任何感染的病征,他们才不会接你这单生意的。蛇头也得小心保护自己的事业呀。被感染的人想上机,最重要的是必须骗过蛇头,然后才能骗过国外的边防官员。你必须在外表上和言行上完全健康,即使这样,还是一场与时间的竞赛。在575航班事件发生之前,我听过一对夫妻的故事,一个有钱人跟他老婆。他被咬了,情况并没有很严重,是属于那种「慢性发炎」的症状,会使得体内所有主要的血管都消失。他们认为这种病能够在西方治得好,其实许多感染者都相信自己的病,只要到了外国都医得好。这对夫妇抵达巴黎的饭店时,丈夫开始虚脱,太太想要找医生,但先生不准,因为他担心他们会被遣返回中国。他叫她别管他了,叫她赶快趁着他还没昏迷之前立刻离开。听说她就真的自己跑了。接下来两天,这对夫妇的房间里不断传出呻吟声跟骚动的声音,旅馆员工最后也不管房间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决定破门而入。我不晓得巴黎大爆发是否就是这样开始的,应该很有可能的吧。”我:“你是说他们因为担心被遣返回中国,所以没打电话给医生?那他们干嘛要去西方呢?”努瑞:“你一点儿都不懂难民的心理。这些人走投无路了嘛。他们面对的是两难的情况:自己被感染了,中国政府会把受感染者集中「处理」。如果你的爱人、亲人或小孩被感染了,而你认为在某个国家有一丝医疗的希望,你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跑到那里去的嘛。你难道不想相信在那里会有希望?”我:“你说那个人的太太,跟着其他的偷渡客,「跳机」消失了?”努瑞:“后续的发展一定是这样的啊,即使在大爆发之前也是这样。有些人跟家人在一起,有些跟着朋友。很多贫穷的偷渡客只好替当地华裔的帮派做工偿还偷渡旅费的保证金,沦为当地社会的最底层。”我:“最低收入的那一层吗?”努瑞:“这样讲也可以。最好的藏身之处,就是社会最底层,反正整个社会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层的人。也难怪有这么多尸变案例,是从发达国家的贫民区开始的。”我:“听说很多蛇头散播谣言说,在其他国家有奇迹可以治疗被僵尸咬后的症状。”努瑞:“有一些。”我:“你有散播这种谣言吗?”努瑞:(停顿了一阵子)“没有。”(又是一阵沉默)我:“575航班事件发生后,对于空运走私人口产生了什么改变?”泰勒沃迪:“管制越来越严苛,但仅限于特定国家。搞空运的蛇头都很谨慎,也很有门道,他们老喜欢说:「每个富翁家都有一扇门给佣人通行。」”我:“这话什么意思?”努瑞:“如果西欧提升安全警戒,那就取道东欧再入境;如果美国不让你直接入境,就经由墨西哥。我确定的是,这样使得富有的白人国家觉得比较安全(尽管在他们境内,僵尸咬人感染的情况已经快失控了)。别忘了,空运走私不是我的擅长,我主要是搞陆路运输的,而且我的目标国家是在中亚。”我:“中亚国家比较容易进去吗?”努瑞:“他们简直是恳求我去跟他们做生意。那些国家的经济根本就是一团糟,官员腐化又无知,还帮助我们搞定相关的旅行文件,以求分一杯羹。甚至有蛇头(各国家对于搞人口走私的人,有不同的称呼)跟我们合作。移民取道前苏联,进入像是印度、俄罗斯等国,甚至伊朗。我从来不问,也不想知道这些移民要去哪里。我的工作在边境就结束,只要帮他们的旅行文件盖上章、车子挂上牌照、打点好守卫,我拿走我那份钱就走人。”我:“你看过很多感染患者吗?”努瑞:“一开始没有。感染扩散得很快,可是陆路走私跟空运走私不同,陆路要花好几个礼拜才能到喀什。我听说即使是最慢性的发炎,也只会持续几天的时间而已。感染的客人通常在途中会出现精力旺盛的情形,这一来他们很容易就被认出来,被当地警方集中看管。到了后来,等到感染的人数倍增,而警力也疲于奔命的时候,我才开始陆续看到很多感染患者。”我:“他们有危险性吗?”努瑞:“不算有。家人通常会把他们牢牢绑紧,嘴巴塞住,你可以看到在车后有东西在那里动来动去,在衣服或厚重的毛毯之下扭动着身体。你也可以听到行李箱传出砰砰的响声,或者,感染规模加剧之后,小货车上面会载着箱子,而箱子上面还有通气孔。通气孔……这些家属,对于他们心爱的亲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病变,一点概念也没有。”我:“那你对这些感染患者的情况,有没有概念?”努瑞:“到了那时候,我当然有概念啦。可是我也知道,要跟这些家属解释,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只是拿人钱财、引人上路。我很幸运,用不着处理海路走私的问题。”我:“海路走私比较难吗?”努瑞:“而且危险。很多在沿海省份搞走私的人都在冒险,常有感染患者挣脱束缚,污染了整个船舱。”我:“那怎么办?”努瑞:“我听过不同的「解决法」。有时候他们会在一段荒凉的海岸停靠(管它是不是原本要偷渡的目的地国家,反正任何海岸都行),然后把遭到感染的患者「卸货」到岸上。我也听过一些船长说他们干脆把一整群扭动、挣扎的感染者直接抛入汪洋大海中。这样也许说明了当时为何常发生游泳客、潜水客无缘无故失踪的案例,或者你听说全世界各地都有目击者看到「它们」从海里走出来的案件。幸好我不用处理这类麻烦。但我也遇过一次类似事件,才让我有了收山的决心。有辆卡车,十足的老爷破车,后面货箱不断传出哀鸣,好多只拳头不断敲击着车体,把整辆车都弄得左右剧烈摇晃。前座坐了一个住在西安的投资银行家,他靠着买下美国信用卡债务发了大财,付得起一大家子人的偷渡费用。这家伙身上的阿玛尼西装又皱又破,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他眼里露出疯狂的眼神,就跟我常见到的那些感染患者一样。卡车驾驶的眼神就不同,跟我是一样的,我们的心里都想着「再这样搞下去的话,有钱也没用了」。我塞了五十元给这个驾驶,并且祝他好运,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我:“这辆卡车要上哪儿去?”努瑞:“吉尔吉斯斯坦。”
(Meteora),希腊(Greece)这些修道院盖在陡峭、难以攀登的岩石上,有些建筑物高踞在岩顶,几乎像垂直的石柱。尽管一开始兴建的用意是当成避难所,来躲避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迫害,后来的人发现这些修道院拿来躲避活死人也挺管用的。战后新盖的楼梯,大部分都是金属或木质的活动梯子,以方便逐渐增加的朝圣者跟观光客。近几年来,是观光客以及朝圣客的热门景点,有人来寻求智慧与灵性的开启,有的只是单纯的追求平静。史丹利·麦唐纳(Stanley McDonald)属于后者,他是一位老兵,在家乡加拿大参与过一场对抗活死人的战争。但他却是在另外一个相当不同的战场上,首度和活死人遭遇。当时他所属的加拿大皇家帕特里夏公主轻步兵团第三营(The Third Battlalion of Princess Patricia's Canadian Light Infantry),正在执行毒品禁运行动。史丹利·麦唐纳的叙述:请别把我们跟美军后来组成的「特战A部队」给搞混了。我们比他们早成立,在「僵尸全球大恐慌」 之前,在实施边界封锁之前……甚至比开普敦第一起全面大爆发更早。我们成立的时候,正是尸变疫情开始扩散之初,当时还没人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原本执行传统的任务,针对跟,这两样是全球恐怖分子最主要出口的作物。在那片怪石嶙峋的荒地上,我们会遇到的就是些恐怖份子、交易者、劫掠者还有当地的受雇壮汉,我们所期待的不过就是这样,我们预备面对的也就是这样。山洞的入口不容易找到,我们一路上跟着血迹才找到它。我们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并没有见到尸体。依照惯例,敌对的部族杀了对方的人之后会将其尸首示众,并且斩断手脚警告其他人。那次我们只看到很多血和一些棕色、腐败的肉屑,我们唯一找到的尸体是驮运的骡子,看起来它们像是被野生动物给扑倒,而不是被枪打死。它们的腹部都被撕开,身上的皮肉有啃咬的巨大伤口,我们猜应该是,这些野狗成群横行在山谷,简直就像又大又难对付的北极狼。最令人不解的是货物仍然完好放在鞍囊里,或者散落在骡尸不远处。照这样来看,虽然这场凶杀案并不是因为争夺地盘而起的冲突,但就算是不同宗教或部族之间的仇杀,也没有人会放着五十公斤上好的①生棕膏不拿走,也不会抛弃那些状况绝佳的攻击步枪及其他昂贵的战利品如手表、MP3以及GPS。①长在(Badakhshan)的一种。血迹拖痕从干谷的大屠杀现场持续往山上的路延伸,好多血。要是有人流了那么多血的话,一定再也爬不起来了。但不知何故这个流血的人没有倒下,也没受到治疗的迹象,附近也没有其他的脚印。就我们所知,这人曾经奔跑过,也曾经面朝下的跌倒过(在沙地上仍可见到他血流满面的印记)。不知为了某种原因,他没窒息闷死,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死,他趴在那儿有一阵子了,才又站起来开始行走。新踏出来的足迹跟旧的很不一样,步伐又慢又小。他的右脚是用拖行的,很显然鞋子掉了,一只旧的耐克高统鞋。拖痕旁还流出一些液体,不是血,不是人类的,是硬的、黑色的、凝结渗出的水滴,我们没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液体。我们顺着这些拖痕到了洞穴的入口。洞穴里没有人对着我们开枪,没任何形式的接待,敞开的洞穴入口完全无人看守,接着我们看到尸体,这些人是被他们自己所设的诡雷杀死的,看上去他们是想要……要跑……逃出去。经过这些尸体之后,在第一个穴室里我们首度看到「单方开火」的射击证据。说它是「单方开火」,是因为山洞中只有一面墙是被小型武器打成了麻脸。墙的对面是射击的人,这些射击的人已经给扯烂了,四肢、骨头都被撕碎啃咬……有的人仍然紧握武器,一截断手还握着苏联制的老式马卡洛夫手枪,手上少了一根指头。我在穴室的另一边发现这截断手,旁边还有一个没有拿枪的男人尸体,这个人全身大概中了超过一百枪,几阵排射把他脑袋上缘都给削掉了,他还是紧咬着那截手指。每个穴室里的情况都差不多,我们发现被毁坏的防御工事跟弃置的武器,找到更多尸体,或者支离的碎块,全尸的状况则都是头部中弹而死,我们也发现了肉块,嚼烂的肉浆从全尸的喉咙跟胃溢出。根据血迹、脚印还有防护的栅栏以及墙上的弹痕,你就知道这场仗是从医务室开始的。我们发现几张行军床,都染满了血,在房间的尽头找到一个无头的……我猜应该是医生,倒在一张行军床旁边,床上有沾到泥上的床单跟衣服,还有一只老式、磨坏了的耐克高统球鞋,左脚的。我们看到的最后一个洞穴已经被炸药炸到坍塌了,有一只手从落石中伸出,它的手还在动呢!我本能的反应就是向前握住这手,感觉它的握力。它像钢铁一样差点没捏碎我的手指,我往回抽想要甩开,它不放我走:我更用力抽,用脚抵住。起初手臂伸出来了,接着是头,面目全非的脸,睁大的眼睛跟灰色的嘴唇,然后是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捏,接着肩膀出来了。我往后跌,这东西的上半部跟了过来,腰部以下还陷在岩石里,跟上半身躯干只靠一串内脏相连,它还在动,还紧抓着我,想要把我的手臂塞进嘴里,我伸手拿武器。他是朝上爆开的,下巴以下跟后方都还连在一起,山洞的天花板上布满了脑浆。这事发生的时候我是唯一在场的人,我是这一切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停顿了一会儿。)我回加拿大艾德蒙顿后他们告诉我,我曾经「暴露在不明的化学药剂中」,要不然就是我的身上对于先前实施的预防性医疗措施产生了不当的反应。他们把我送到②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中心好好评估。我只需要休息,休息以及长时间的「观察」……②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Pe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是在重大心理或生理伤害压力之后,所产生的身心疾病。「观察」……意思是,症状发生在你们同国的人身上,就要观察;换做是敌人的话就改称「审问」了。我们曾经学过抵抗敌人审问的方式,保持自己神智与意志的清醒;但他们没教我如何抵抗自己人,尤其是那些让你以为他们想要「帮助」你说出「实话」的家伙。他们没把我整垮,是我整垮我自己的。我想要相信他们,我想要让他们来帮我。我是个好军人,拥有良好的训练与实战经验,我知道自己能为同胞做出贡献,我认为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任何情况。(他看了看山谷,眼神却显得缥缈、迷惘。)哪个心智正常的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能说,他准备好了?
亚马逊雨林(The Amazon Rain Forest),巴西(Brazil)为了不泄漏接待我的人所居住的地点,我是被蒙着眼睛带过去的。外面的人管他们叫扬诺马米人(Yanoma mi),意思是「凶暴族」。他们之所以能度过这场僵尸劫难,原因究竟是因为骁勇善战,还是他们的房舍是悬吊在高耸的树上,就没人知道了。他们在这场劫难中的表现,直可令高度工业化的国家刮目相看。另一件还搞不清楚的事情就是,费南多·奥立维亚(Fernando Oliveira)这位「来自世界边缘」的憔悴、嗑药白人男子,到底是他们的贵客、福星或犯人。费南多:“我还是个医生,我是这么跟我自己讲的。我有钱,赚的钱越来越多,不过至少我的成功是来自正当的医疗手术。我没有替青少年削鼻子塑型,也没有把①苏丹男人的阴茎缝到那些想当男人的流行女乐手身上。我还是个医生,我仍然在帮助人群,如果我的行为在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北方佬眼中看起来是「缺德」的话,那为什么老是有大堆北方的国民跑来找我?”① 传说在僵尸大战之前,被控通奸的苏丹男人性器官会被割除,然后卖到全球的黑市中。费南多:“在病人到达的前一小时,包裹会先由机场送到,装在装满冰块的塑胶冰桶里。心脏最少见,比较常见的是肝脏或皮肤组织。肾脏最常见。有些国家通过了「视为同意」的法律,只要人死了,就视为同意摘取器官,任何的医院或停尸间都可以取得肾脏。”我:“肾脏都有受过检验吗?”费南多:“检验什么?你要先知道你要验的是什么,才能进行检验啊。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尸变疫情,我们只注意传统的疾病,像是肝炎或艾滋病,而我们连检验的时间都没有。”我:“为什么没时间?”费南多:“运来这边的飞机路程就花掉太多时问。器官不能长久冰镇,我们已经把器官冰太久了。”我:“器官是打哪儿运来的?”费南多:“最有可能是中国。我的代理商从澳门运作,我们很信任他,他很可靠,只要他确保包裹是「干净」的,我就确信它是干净的,别无选择。他知道风险在哪里,我也知道,病人也知道。有个叫做赫尔·穆勒(Herr Muller)的人,除了患有传统的心脏疾病外,更要命的是一项遗传上极罕见的缺失,他的心脏位在胸腔的右方,也就是医学上所称的右位心。他全身的器官都在相反的位置,肝脏在左边,心血管在右边,诸如此类的,你了解我们面对的情况有多特殊了吧。我们总不能移植一个普通的心脏,把它翻个面就了事。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需要一个在器官上正好有同样对位情况的捐赠者提供另一颗新鲜、健康的心脏。除了中国之外,我们上哪儿找这样的运气?”我:“要碰运气?”费南多:“(微笑)而且要靠「政治上的权宜之计」。我告诉代理商我的需求,给他规格等细节,然后大概三个礼拜后我就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简明的主旨说「找到了」。所以你可以动手术了。我在旁边协助,实际上是由西尔法医生(Doctor Silva)主刀,他是颇有名望的心脏外科医生,在圣保罗市(Sao Paulo)的「爱因斯坦医院」(Hospital Israelita Albert Einstein)执行最顶尖的手术,也是个自以为了不起的混蛋,即使以一个心脏科医生来讲,他也太傲慢了。我在这家伙旁边……在他手底下……工作,这样很伤我的自尊,他把我当成第一年住院医师使唤。不过,赫尔·穆勒需要一颗新的心脏,而我的海滨度假屋需要一个新的药浴按摩浴缸。赫尔·穆勒始终没有从麻醉中醒来。他躺在恢复室里,才刚缝合完几分钟后,就出现了尸变疫情的病征。他的体温、脉搏、血氧量……这些情况一定把西尔法医生逗得很乐,因为他跟我讲,这种情况可能是病人体内对于抑制免疫系统药物起了正常反应,或者更简单,就是因为病人这么肥、这么不健康、年纪这么大(六十七岁),经历了现代医疗上最大的手术后一定会引起类似的并发症。我很意外的是,这混帐竟然没拍拍我的头说我乖。他叫我回家,冲个澡睡一觉,要不然找一两个女的来放松一下。他会留下来观察,如果有什么变化的话他会叫我的。”(费南多生气地噘着嘴,又嚼了一团身旁不晓得是什么植物的叶子。)费南多:“我应该要想什么呢?也许是那种药吧,就是由小鼠产生的抗CD3单克隆抗体(OKT 3),也许我只是多虑了。这是我第一次碰到心脏移植手术,我知道什么啊?不过……我还是蛮困扰的,所以根本睡不着。于是我做了一件任何好医生在病人受苦时都会做的事:进城找乐子。我跳舞、喝酒,又不知跟谁做了什么猥亵勾当,甚至连我的手机在震动都不知道。它至少震了一个小时我才接起来。是挂号小姐葛蕾丝(Graziela)拉打来的,这下问题严重了,她说赫尔·穆勒在一小时前陷入昏迷,她一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进了我的车,踏上回到诊所的三十分钟路程,一路上边开边咒骂西尔法医生,也骂我自己。一开始我的担心是对的!自尊吧,你也可以这么说。即使「我对了」也只代表我即将承受恐怖的后果,我仍然觉得很爽,因为号称所向无敌的西尔法,这下声誉要完蛋了。”费南多:“我回到诊所后,找到挂号小姐葛蕾丝,叫她去安抚快要发疯的护士萝西(Rosi),这个可怜的女孩一点儿也不肯接受安慰,我只好朝她脸上呼了一巴掌,才让她平静下来。接着我问她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她制服上怎么会有这些血点子?西尔法医生在哪儿?为什么其他的病人会跑到病房外面来?还有,他妈的那些巨大噪音是怎么回事?她止口诉我,赫尔·穆勒的心跳突然间就停了,他们试着抢救,这时赫尔·穆勒睁开眼睛,咬了西尔法医生的手,她和西法尔努力要挣脱,她想要帮忙,不过差点儿也被咬到。她只好丢下西尔法医生跑出病房,然后将身后的门锁上。”奥立维亚:“我差点笑翻了,这太荒谬了吧,也许西法尔这个超人搞错了,误诊了(假如他会犯错的话)。也许赫尔·穆勒只是要从床上起来,身体还是麻痹的,所以想抓住西尔法医生来稳住。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不过她制服上的血迹,还有从赫尔·穆勒病房里所传出的低沉噪音,让我不得不回车上拿了枪,主要是为了安抚葛蕾丝和萝西,而不是为我自己。”我:“你随身带枪?”费南多:“我住的地方叫做里约热内卢。你以为我该带什么,带着自己的老二就足够防身了吗?我回到赫尔·穆勒的房间,敲了几次门,没听到任何声音。我小声喊着赫尔跟西尔法的名字,还是没人理我。我注意到有血从门底渗出。我进去后发现整个地板都是血,西尔法倒在角落,穆勒用他肥胖、苍白、多毛的后背对着我蹲在他身上。我不记得是怎样引起他的注意的,我可能有叫他的名字,可能有飙脏话,也可能做了别的事情。穆勒转头向我,一些淌着血的碎肉块从他嘴里掉出来,我看到他伤口灰色的缝线有部分已经裂开了,有种又厚又黑、像胶状的体液从切开处渗出。他的脚开始移动,笨重地慢慢走向我。”费南多:“我举起手枪,瞄准他刚换过的心脏,这种枪叫做「沙漠之鹰」,以色列制的,又大又漂亮,这也是我选它的原因。感谢上帝,之前我从未开过枪,没想过枪的后座力这么大。这一轰打偏了,结果,歪打正着,把他的头给轰掉了。幸运,就只有这两字可以形容,我这个幸运的傻瓜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冒烟的枪,还有一泡温热的尿液沿着腿流下。现在轮到我挨巴掌了,葛蕾丝打了我几巴掌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打电话报警。”我:“你有被逮捕吗?”费南多:“你疯了吗?警方都是我的朋友,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可以拿到武器?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够摆得平这些鸟事?他们很会处理这种情况,帮着我向其他病人解释说有个杀人犯闯进诊所,杀死了赫尔·穆勒跟西尔法医生。他们还把所有医护人员的说词都加以统一,免得穿帮。”我:“那尸体呢?”费南多:“他们把西尔法列为疑似「汽车抢劫」的受害者,我不知道他们把他的尸体放哪儿去了,也许在某个贫民区的小巷里,安排一场毒品纠纷来增加故事的可信度。我希望他们干脆把他给烧了,或者埋起来……深深的埋起来。”我:“你认为西尔法……”费南多:“我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脑部还是完整的,如果没有被装进尸袋中……如果埋入的土质够软的话,得花多久的时间便能挖出来?”(他又嚼了另一团叶子,问我要不要,我谢绝了。)我:“那穆勒先生呢?”费南多:“没有解释,甚至对他的遗孀也没有,也没对澳洲大使馆说明。只不过是另一宗大意旅客在危险的城镇被绑架的案件,我不知道他太太芙萝·穆勒(Frau Muller)是否相信这个说法,或者她是否曾经深入调查,也许她永远都不会了解真相,她可真妈的有够幸运。”我:“怎么说她幸运?”费南多:“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万一他复活的时候不是在我的诊所呢?万一他一路上硬撑着直到回家才发作呢?”我:“有可能这样吗?”费南多:“当然可能!想想看,感染是从心脏开始的,病毒可以直接接触到他的循环系统,所以也许在移植的几秒钟之后,病毒就到达他的脑部。如果更换的是另一个器官,肝脏或肾脏,甚至是一块移植的皮肤,那就可以拖很久了,尤其是在病毒的数量很少的情况下。”我:“但是那位捐赠者……”费南多:“不一定会复活。万一捐赠者只是刚受到感染呢?器官尚未完全充满病毒,可能仅有测不出的微量。你将器官移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也许要等数天、数周的时间之后,病毒才能进到血液循环里,到那时候病人也许已经在复原当中,快乐又健康,过着正常的生活。”我:“那么负责摘除器官的人……”费南多:“……也许不知道他处理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些是在最早期阶段,还没有人知道任何事。即使他们真的知道,就像中国军队里面的情况一样……你想说这种情形不道德……早在尸变疫情大爆发前几年,他们靠着贩卖被处决政治犯的器官赚了大钱,你以为像病毒这种小事会使他们停止捞钱吗?”我:“可是现在……”费南多:“牺牲者才刚死,你就摘除心脏……也许甚至在他还没死之前,心脏就被摘掉了……他们以前就是这么干的,你知道的,摘除活体的器官,确保新鲜度……装进冰桶中,装上飞往里约热内卢的飞机……在全球市场上中国曾经是最大的人体器官输出国,谁知道有多少受感染的眼角膜、受感染的脑下垂体……天啊,谁知道他们把多少受感染的肾脏送进全球市场,而那只是器官而已!别忘了还有政治犯「捐赠」的卵子、精子或血液。你还以为移民是尸变疫情横扫全球的唯一原因?一开始的尸变疫情患者,并非全部都是中国人。我们要怎么解释:有人没被僵尸咬到,可是却突然问无缘无故死了,然后又复活的事件?为什么有这么多尸变疫情发生在医院里?非法的中国移民是不会跑到医院去的。你知道在那几年间有成千上万的人接受非法器官移植,结果导致了全球大恐慌。即使只有百分之十受到感染,即使只有百分之一……”我:“这套理论有任何证据吗?”费南多:“没有……不过那也不表示它没有发生!当我想到我进行过多少次器官移植的手术,接受移植者来自欧洲、阿拉伯世界还有自命清高的美国。美国佬很少会问说肾脏或胰脏是哪儿来的,其实它是来自贫民窟的小孩,或是某个倒霉的中国政治犯,监狱里的学生。你不晓得,你也不在乎。你只是签下旅行支票,接受手术挨刀,然后回到迈阿密或纽约或任何地方。”我:“你曾经尝试追踪那些病人,警告他们吗?”费南多:“没有。我忙着从一桩丑闻中恢复,重新建立我的信誉,稳固我的客源,守住我的银行帐户。我想要的是忘掉所发生过的事,而不是更深入的调查。等我了解有多危险时,尸疫已经找上门来了。”
楼主好人 谢了
桥镇港(Bridgetown Harbor),(),(West Indies Federation)我被告知要等一艘。「迎风号」(Imfingo)的「帆」其实指的是由它光滑的三船体艇身升起的四具垂直空气,当接上薄膜电解库时(或称交换聚合膜、,是一种将海水转化为电力的科技)这艘船的航程几乎可以无限制。一般认为它是海运的未来希望,不过装配有这种技术的船只很少隶属于政府。迎风号是私人拥有及营运的,船长是雅各布·奈亚西(Jacob Nyathi)。奈亚西:“我出生在新的、种族隔离制度废除之后的共和国。在那些幸福的日子里,新的政府不仅承诺「一人一票」的民主,还包括解决整个国家的就业与住屋问题。我父亲以为政府的意思是「马上就会好」,他不了解这些长期的目标要经年累月,好几个世代后才会达成。他以为如果我们放弃部落的老家而搬进城市,就会有崭新的房子跟高薪的工作等着我们。我父亲很单纯,只是一个按日计酬的零工。我不怪他,因为他没受过正式教育,他的梦想是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于是我们搬进了卡尔理恰(Khayelitsha),(Cape Town)郊外四个主要的镇区之一。那儿的生活是由折磨、绝望及赤贫组成的,也是我童年的写照。事情发生的那天,我正好从公车站走路回家,大约是清晨五点钟,我刚当完班,在维多利亚码头的端盘子。那天的情况不错,小费很多,而且从三国对抗赛传来的消息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感到兴奋,跳羚队痛扁了「全黑队」……再度获胜。”(他随着记忆微笑。)奈亚西:“也许一开始是这些想法让我分神,也许只是因为累坏了,然而在我有意识听到枪响之前,我的身体就已经本能的出现反应。枪击其实很常见,尤其这阵子在我住的附近,「一人一枪」是我在卡尔理哈生活的箴言。我像个久经战斗的老兵,发展出近乎遗传般的生存技能,敏锐而机警。我蹲伏下来,一边想找出枪响的位置,一边寻找最坚硬、可供掩身的遮蔽物。大多数的住屋都是将就、凑合的小屋,由木片或锡制的浪板搭建,要不然只是几片塑胶绑在支架上。这些彷佛纸扎的小屋每年至少会失一次火,子弹透顶穿屋就跟飞过空气一样容易。我快步奔跑,蹲在一家由货柜改建的理发店后面,虽不完美,但能顶个几秒钟,足够藏身等到射击停下来。不过射击并没停止,、以及你永生难忘霹里啪啦的震响,只有俄国制才有的震撼效果,这场枪战持续得太久了,绝不是普通的帮派械斗。接着传出尖叫,大吼。我开始闻到烟味,听到群众的骚动声。我从角落窥视,几十个人,大部分穿着睡衣,全都在喊:「快跑!快离开!它们要来了!」我四周房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有人把头探出小屋。:怎么了?」 他们问道:「谁要来了?」那些会探头问的都是年轻的脸孔,老一点儿的立刻开始逃命,他们拥有另一种不同的生存本能,一种生在自己国家却沦为奴隶的天生本能。当时每个人都知道「它们」指的是谁,而且假如「它们」要来的话,你能做的就是赶紧拔腿跟祈祷。”我:“你跑了吗?”奈亚西:“我不能跑。我的家庭、我的母亲还有两个妹妹,都住在离自邦尼珥电台不远的地方,正好是那群人想逃离的地方。我没有用脑,我是个笨蛋,我应该绕过他们,找个小巷或安静的街道再切进去。我努力在恐慌的群众中穿梭,逆向前进,以为可以沿着路边的房子往前挨近。我被撞得摔到有家人用塑胶布围成的墙,被缠住了,还把整间房子都弄垮了,被困在里面下能呼吸。有人从我身上跑过,脚蹬着我的头往地上撞。我最后终于甩掉累赘,连扭带滚的冲到街上,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还趴在地上:十来个或十五个,衬着背景燃烧屋舍的火光可以看到他们墨色的轮廓,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嚎叫,弓着身子高举着手朝我过来。我站起身来,一阵晕头转向,全身都在痛。我出自本能开始后退,退向最近一间破屋的「入口」。某个东西从我后头抓住我,揪住我的领子,把布都扯烂了。我转身、低头又重重踢了一脚。它很高,又比我重。从它白衬衫的前胸流下黑色的液体,胸口露出一把刀,插在肋骨之间,刀刃没人身体,只见刀柄在外。我衣领的碎片被他紧咬在口中,当它张嘴时掉了出来。它狂吼冲了过来,我闪躲着,它抓住我的手腕,我感到骨头被捏裂了,痛彻全身。我跪倒在地上,想用滚动来绊倒它,我手挥到一只沉重的锅子,于是抄起锅来用力挥去砸它的脸,我又砸一次,再一次,猛敲他的颅骨直到脑袋开花、脑浆流到我的脚上。他砰的一声倒下。我才刚脱困,门口又出现另一个,这回这种临时组合屋的脆弱特性救了我,我在墙上踢出一个出口溜了出去,过程中还牵拖整座屋子倒下。”奈亚西:“我跑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这是一场由破屋、乱窜的火苗所组成的恶梦,我跑进一间屋子当中,有个女人躲在墙角,两个孩子挨着她旁边蹲着哭。「跟我来!」我说:「拜托,走吧,离开这儿!」我伸手示意,靠近她。她把孩子拉近,亮出一把磨利了的螺丝刀,她圆睁着显出恐惧的眼睛,我听到背后破门而入的声音,摧枯拉朽般正在踏平整间房屋。我从说黑人的话改成英语,「拜托,」我恳求:「你们一定要赶紧离开这儿!」我向她伸手,但她刺了我一下。我留她在原地,不晓得还能做什么。她仍在我脑海中,当我睡觉或者当偶尔闭上眼睛的时候,有时她以我母亲的形象出现,而哭泣的小孩是我的妹妹。”奈亚西:“我看到前方一道强光,从屋舍的缝隙中透出,我死命的跑,想要叫住这道灯光,喘不过气来。我跌进一间房于的墙壁,猛然问我发现我在一片空地上,车头灯照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感觉有某个东西重重击中我的肩膀,我想我在倒地之前就晕过去了。”奈亚西:“苏醒的时候我人在格鲁特舒尔(Groote Schuur Hospital)医院,我从没见过恢复室长什么样子,它好干净、雪白,我以为我死了,是麻药吧,我很确定,我有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没碰过毒品,甚至连酒都不沾,因为我不想落得像我那一大群的邻居,像我老爸那样的下场。我一辈子都努力保持清醒,结果现在……他们给我打了吗啡或类似的东西,真舒服,我什么都不担心,当他们告诉我警方在我肩上射了一枪时,我才不在乎呢!我看到隔壁床的家伙刚停止呼吸就被十万火急的给推出去,我甚至不在乎当时无意问听到他们在谈论「狂犬病」大爆发。”我:“谁在谈论狂犬病?”奈亚西:“我不知道,正如我所说,我亢奋得好像飞上了天,我只记得病房外走廊上的声音,高声愤怒争吵的声音,「才不是狂犬病!」其中一个声音大喊:「狂犬病不会那样!」然后说了些其他的东西……接着听到「随你他妈的鬼扯,现在我们楼下就有十五个!谁知道外头还有多少个!」奇怪的是,这段对话始终在我脑中反复,我早该想到、感觉到或做些什么。当时我的麻药药效还没退,我还没醒过来面对这个恶梦。”
还以为是大片。失望
-------世间本没有女神,追她的屌丝多了,也便成了神。 ----- 撸迅
好吧    ------楼主都得死......
我也要一份谢谢lz
特拉维夫(Tel Aviv),以色列(Israel)尤尔根·渥布隆(Juegen Waimbrunn)很喜欢吃埃塞俄比亚料理。这也是我们选在埃塞俄比亚犹太人开设的餐厅碰头的原因。看他健康的肤色,花白的乱眉配上「爱因斯坦」的发型,他可能被误以为是为疯狂科学家或大学教授他都不是。他从未承认他以前从事哪一项情报任务,说不定他现在还在搞情报。但他公开承认,从某方面来讲,他算得上是个间谍。渥布隆:“大多数的人都是到事情发生之后才相信。原因并不是他们笨或软弱,只是人性而已。我也不怪没人肯相信,我并不是说自己高人一等还是什么的,我猜会有这样的局面应该是生命的随机性,我刚好出生在经常有灭绝恐惧的一群人之中,这是我个人自我认同的一部分,也是思维倾向的一部份,这样也训练我透过试误修正,以便防患未然。这场尸变疫情,我收到的第一个警告,是来自我们远在台湾的朋友跟顾客。他们抱怨我们新的译码软件程序不好,使得他们在解读中国大陆编码系统的电子邮件时,效果很差,或者至少解码的结果出奇的差,整封信读起来完全词不达意。我怀疑问题不在软件上,而是在信息翻译上头,这群大陆红军……我猜他们已经不再那么红了……不过对一个老人,你还有什么好要求的?红军有个很讨厌的习惯,就是他们使用太多种不同年代以及不同国家的电脑。在我向台北提出我的理论之前,我想到也许应该重新读一下那些给搅乱了的信息。我讶异的是,所有的密码都正确转换成了文字,但是文意本身……都是关于某种新的病毒大爆发,一开始会杀死它的宿主,然后尸体又会复活起来变成某种杀人狂。我才不相信这些,再加上几个礼拜之后台海危机爆发,就没人再继续谈尸体复活变成杀人狂了。我怀疑这些中国的密码使用了二度加密,密码中还藏着密码,这是非常标准的程序,可以回溯到人类学会沟通的第一天。当然,红军密码中所指的并不是死尸,指的一定是某种新的武器系统或是极机密的作战计划。我没理会这事,要忘掉它。不过,正如一位知名人士常说的话:①「我的蜘蛛感应侦测到警报了。」”①这是源自电影《蜘蛛侠》的一句话。渥布隆:“之后不久在我女儿的婚礼上,我跟我女婿在希伯来大学的教授聊天时,才找出了让我不安的原因。这教授话很多,而且显然多暍了几杯,天南地北的说着他的外甥在南非做的秘密工作,以及「塑泥成人」的故事。你知道「泥人」这个关于犹太教士把生命气息吹入塑像的古老传说吗?玛莉雪莱偷了这个概念写成《弗兰肯斯坦》这本小说。我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听着。这家伙开始鬼扯说这些泥人不是由陶土做成的,既不温驯也不听命,当他提到复生的人尸时,我就跟他要他外甥的电话。结果原来这个人已经跑到开普敦参加「刺激之旅」,我想应该是跑到海里去喂鲨鱼了。”(他翻了一下白眼。)渥布隆:“显然鲨鱼对他另眼相看,在他屁股上亲一下,他就被送去开普敦格鲁特舒尔医院治疗,也正好在那里遇到第一个来自卡尔理恰地区的伤者被送进来。他没有直接见到任何一位病患,但是医护人员告诉他的故事足够塞爆我随身做笔记的小录音机。接着我把他的故事跟那些解码之后变成乱码的中国电子邮件一起交给我的主管。我算是杞人忧天啦,不过却因此而占了便宜。一九七三年的十月,当阿拉伯人突袭我们,差点把我们赶下地中海的时候,我们早就握有所有的情报,各种警讯征兆,而我们却坐失良机。我们认为周围的几个国家不可能联手起来打我们,尤其不可能选在我们②最神圣的节日开战。你可以说我们因循苟且,刚愎自用,或者集体变笨。情况可以比喻为一群人盯着墙上突然出现的文字,彼此恭贺说他们已经把这些字的意义解读出来了,其实在这群人背后有一面镜子,镜子上面的影像才是文字所要传达的真正信息,只不过没人要瞧那镜子一眼。好吧,希特勒想消灭犹太人没成功,阿拉伯人倒是差点就成功了。我们经历过这次教训之后才学到,一定要深入了解信息,而且把结果当成国家政策。②指赎罪日战争,当时是犹太人的斋戒月。自从一九七三年起,如果九位情报分析师得出相同的结论,按照规定第十位就必须得提出异议,无论多么的牵强、夸张,至少总得有一个人深入钻研。如果某个邻国的核电厂有可能转为制造武器等级的钚,你就必须去研究详情;如果有谣言某个独裁者将要建造一座巨型加农炮以便把炭疽热炮弹打到全球,你也必须发掘真相;虽然死尸不太可能复生,变成咬死我们的食人机器,但我们还是得一再挖掘,直到找出真相为止。”渥布隆:“那就是我所做的,我挖掘。一开始并不容易,先别管中国了……台海危机让所有的情报搜集都暂告停止……我的消息来源几乎断光了。只有一堆没用的假情报,尤其是在网络上传的,说僵尸从太空跑来了,或从③「五十一区」跑出来了。……世上的人怎么这么迷「五十一区」呀?过了一阵子我开始发现比较多有用的资料:类似像开普敦的「狂犬病」……那时它还不叫做「非洲狂犬病」。我发现到一些心理评估报告,研究对象是一位最近才由吉尔吉斯斯坦返回加拿大山区部落的退伍军人。我还在一位巴西护士的博客上,读到她告诉她的朋友关于心脏外科手术的杀人案。”③五十一区位于美国内华达西南方的偏远地区,是试验新武器的测试场地。渥布隆:“我的消息大多数都来自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是个官僚系统的极品代表,有非常多珍贵的资料,全都被深埋在无人阅读的纸张上。我在全世界所发现的事件中,全都缺少足够的解释。这些个案让我拼凑出僵尸疫情的全貌。消息中描述的人都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充满敌意,而且这种疫病毫无疑问地正在全球扩散。我也有一个令人鼓舞的发现:终结他们存在的方法:从脑下手。”渥布隆:“(笑了笑)我们这样讨论,仿佛是某种神奇的技艺,像是圣水或银色魔弹。可是为了歼灭僵尸,唯一的方法就是摧毁大脑。其实,这不也同样是歼灭人类的唯一方法吗?”我:“歼灭人类?”渥布隆:“(点头)我们不就是这样吗?靠着一具我们称为「身体」的复杂、脆弱机器来维持大脑的存活。这部机器只要有一部份受损,甚至只要剥夺必要的食物或氧气,大脑就无法生存。这就是我们跟「活死人」之间唯一重要的差异,他们的大脑不需要其他系统来存活,所以我们必须直接攻击器官本身。(用右手做出一个枪的形状,举起抵住他的太阳穴)方法很简单,不过我们要先认清问题的存在!按照尸变疫情散布的速度,我认为也许该谨慎一些,向外国的情报圈确认一下。保罗·奈特是我的老朋友,我们的友情可以回溯到恩德比,就是他建议我们特种部队使用一辆跟④乌干达独裁者阿明一模一样的黑色梅赛德斯-奔驰轿车。正好在他所服务的政府机关「重整」之前保罗就先退休了,跑到美国马里兰州贝瑟斯塔的私人证询公司服务。当我到他家找他的时候,我很震惊地发现到他不仅也在忙着同样的专案工作(当然是在他私人的时间),而且他所搜集到的档案几乎跟我的一样多。我们整晚熬夜阅读彼此发现的资料,两人不发一语,我认为我们全都钻到档案里头,根本不觉得身旁还有另一个人,整个世界都消逝了,我们只顾着眼前的文字。我们差不多同时读完,正好是东方的天空出现曙光的时候。”④一九七六年六月底,法航一架从以色列起飞的客机遭到巴勒斯坦恐怖份子劫持,降落在乌干达的恩德比机场。七月初,以色列派遣特种部队,自该国本土经过长途飞行抵达恩德比机场,然后驾驶一辆与乌干达独裁者阿明同款的梅赛德斯-奔驰轿车骗过机场守卫,击毙恐怖份子后救出人质。渥布隆:“保罗合上最后一页然后看着我,以一种非常实际的口吻说:「糟透了,对吧?」我点了点头,他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这就是「渥布隆-奈特」报告写成的过程。我希望后人不要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因为报告执笔人多达十五人,包含病毒学家、地下情报工作者、军事分析家、新闻工作者,甚至一位原本在雅加达监看选举的联合国观察员,结果正好碰上僵尸疫情爆发袭击印尼。这十五人,每一位都是各自领域的高手,在与我们接触之前,每一位所持的意见也都相近。我们的报告还不满一百页,堪称精简,但涵盖面很广,我们认为里面的信息可以永保僵尸疫情不会扩大。就我所知它相当有可信度,南非的作战计划也采用了它,算是实至名归啦。如果有更多的人读过我们的报告并且照着它的建议去做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搞出后面的作战计划来。”我:“虽然真的有人读了你们的报告,并且照着内容去做。可是你们自己的政府……”渥布隆:“我们的政府,只有装装样子吧,而且他们计较的是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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