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靠近 面对的成语,我已经懒得防备了

到了接近30岁,发现懒得谈恋爱了,追一个女孩对自己不热情,也有不想追,放弃想法_百度知道并非阳光(至三十二章)
经过这么多的教训,我已经懒得再期待什么奇迹。
&&&&不是颓丧,做人该识趣。
&&&&安燃覆盖的范围内,怎么可能有奇迹?
&&&&如果有,那就是陷阱。
&&&&我知道,应保持这个警觉。
&&&&我做到了,才发现后果没什么不同。
&&&&该倒霉的时候,一样倒霉;该死无全尸的时侯,索性痛快点死无全尸,万万不要死去活来,还保持清醒,晕不过去。
&&&&真的。
&&&&夜深人静,那么几个来回,落个热汗淋漓,我竟然还出奇清醒。
&&&&如果不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人是我,哭着叫着救命的人是我,我一定万分激赏营养针、爬山、补品的综合功效。
&&&&安燃的体能极限到底如何,我不知道。
&&&&当然,更不想知道。
&&&&这样又冷又热,又动人又绝望,不是什么好滋味。筋疲力尽之际,我叫够了徒劳无功的救命,便开始无骨气的哭。
&&&&这几招用得多了,连我都觉得厌烦。可惜没有新招,不得不用。
&&&&哭得厉害了,安燃往我脸上轻轻吹一口气,柔声问,「哭什么?」
&&&&我说,「安燃,好难受。」
&&&&安燃不置可否,「是吗?」
&&&&他还是那么懂说话,口气恰到好处,不尖酸刻薄,那份视你如蝼蚁的淡漠,从尊贵从容里直透出来。
&&&&有时候,我真奇怪他的血统。
&&&&安家的人,怎么出这样一个异类?
&&&&隔一会,安燃又问,「谁难受?」
&&&&我愣看着他。
&&&&他说,「你刚刚说安燃,好难受。谁难受?君悦,你?还是我?」
&&&&很心平气和的语调,彷佛谈心。
&&&&我这个经常被修理的,却恍如惊弓之鸟,不敢乱说一个字。
&&&&安燃目光,盯在我脸上。
&&&&他忽然压低声音,「君悦,你怕我?」
&&&&好问题。
&&&&至少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我连忙点头,以表臣服,表情一百二十分配合,唯恐他觉得我不够诚恳。
&&&&安燃只是笑。
&&&&他笑得又那么温柔,挨近来,对我耳语,「君悦,我们再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
&&&&他要取我小命,我知道。
&&&&看见我的神色,安燃竟然体贴入微,行事前,还问一句,「有话要说?」
&&&&反正都要完蛋,我想,还是不要死得不明不白。
&&&&我斗胆,问他,「宁舒到底是什么人?」
&&&&别说何君悦一点都不懂兵法,这个怎么也算新招,叫置于死地。
&&&&惹毛恶魔,是否可以后生,希望不大。
&&&&只盼他一时恼了,下手稍微失个轻重,不小心给了我一个痛快,真的一了百了。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结果证明,论兵法,十个君悦都不是安燃的对手。
&&&&安燃不但没有恼,他还笑。
&&&&忍俊不禁的笑,看着我,如看一个笑话。
&&&&他问,「君悦,你以为我吃醋?」
&&&&如果我胆子够大,一定反问「你说呢?」。不过胆子不够大,我只能摇头,虚伪到十成,回答得很违心,「没有。」
&&&&说得多,错得就多。
&&&&话一出口,安燃就敛了笑,悠然地,叹气,摇头,露无奈之色,「君悦,你又说谎。」
&&&&这个「又」字,绝对毒辣。
&&&&提醒我已经错过百万次,现在再度咎由自取,就算被人拆骨煎皮,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精彩。
&&&&我虽然没有昏,但体力消耗过多,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还要遭他翻来覆去戏弄,一加二加三,早到了欲晕未晕,眼冒金星的胜境。
&&&&于是,不但又说谎,而且,又开始犯错。
&&&&我说,「安燃,对不起。」
&&&&这句话,当然错。安燃何等人物,得寸进尺,从不放过,我主动退一步,他立即侵前三步。
&&&&果然,安燃立即问,「为什么说对不起?」那语气,还很无辜。
&&&&每次和他玩对白游戏,我就痛苦不堪。
&&&&偏偏躲不过。
&&&&我思考。
&&&&与其一句一句被逼问,不如化长痛为短痛,一次到位。
&&&&所以我也来个痛快坦白,「因为我痴心妄想,以为你还像从前那样爱我,以为你会为我吃醋。对不起,我做了好美一个,白日梦。」
&&&&这句话,也是错的。
&&&&本来地位就不高,还要妄想期盼,这种人,连我自己也不屑。我知道,那些营养针、爬山、补品、娱乐中心管理权,通通不算什么,代表不了什么。
&&&&安燃一直提醒我不要以为过去能重来,我却仍盼望。
&&&&这不能怪安燃,只能怪我,他的的确确,一直提醒我,用各种方法。
&&&&安燃看来早猜到答案,居高临下俯视我,目光丝毫未变。
&&&&他不恼,也不高兴,甚至不鄙夷。
&&&&他只怜悯轻叹,「君悦,既然是白日梦,就不该去做。」
&&&&这人一开口,总如宝剑出鞘。
&&&&若是冰冷的话,则如冷刃,寒透人心;若不冰冷反而柔情万分,则如抹毒的温柔一剑,轻轻插进去,抽出来时还不沾血,不太痛,只是要了你的命。
&&&&来来去去,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一开口,我便又哭了。
&&&&伤心欲绝,抱着他哭得毫无矜持。
&&&&太可悲,到如今,要哭的时候,我还只能抱着他。一边尊严丧尽,一边还要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这样的悲情镜头,在我和安燃之间演到烂了,没能感动安燃,反伤尽了我自己。安燃听着我问,一成不变的沉默,任我抱着他,挥霍此生眼泪。
&&&&我知道他不会答,每逢这时,开口的只有我而已。
&&&&他宝剑已经出鞘,功成身退,剩下的,只能我孤零零演绎。
&&&&抱着他,哭给自己听,问给自己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什么都愿意,为什么还是死路一条?」
&&&&「应该怎么做?你教我,安燃。」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我不明白,死也不明白。」
&&&&我问多久,安燃就沉默多久。
&&&&等我哭够问够,不做声了,安燃才反抱了我,反问了那么一句话。
&&&&他问,「君悦,为什么你不明白?」
&&&&匪夷所思。
&&&&他说什么毒辣的话,都不会比这句更让我怔住。
&&&&我怔住,怔在他如铁铸的怀里。
&&&&不曾料到,我问过之后,他罕见地接过了戏份。
&&&&紧抱着我,语气低沉。
&&&&「为什么你不懂?」
&&&&「为什么你总不明白?」
&&&&「君悦,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
&&&&一声,一声,再一声。
&&&&比我的更令人心痛,更令人绝望。
&&&&我怔得彻底,简直痴了,心底明白安燃真是常胜将军,无人可敌,轻轻一个反击,何君悦什么斗志都被瓦解了。
&&&&我愣了半天,心中剩下的都是灰色,轻飘飘,却仍会不忍。最终只是索然叹气,不知第多少次举手投降,闭上眼说,「安燃,你要做就做。」
&&&&做吧。
&&&&不要哭了。
&&&&再不要哭了。
&&&&我投降,服了。
&&&&以为肉体折磨可怕的人,其实是因为未受过精神折磨。
&&&&本希望得一个喘息,不用见识安燃的体能极限,后来才知道,顽抗得来的下场,还不如早点让安燃如愿以偿。
&&&&可惜,我后悔的又迟了。
&&&&当安燃要做的时候,我没有让他尽兴;当我企图让他尽兴的时候,他也理所当然没让我得逞。
&&&&我放松身体,他反而抱得我更紧。
&&&&铁臂收勒,很用力。
&&&&我忍着,希望那传过来的颤栗只是因为用力,而不是因为他真的在颤栗。
&&&&两个大男人,我抱着他哭,已经很可笑;他抱着我哭,只能更可笑。
&&&&太不可思议,局势莫名其妙逆转,前一秒还算正常,下一秒,那心平气和的角色就忽然落我头上了。
&&&&我半带惊惶,余下一半,也只有尽量心平气和,低声问这个几乎把我勒到无法呼吸,又绝望到令人心痛的男人,「安燃,你干什么?」
&&&&安燃久久不回答。
&&&&秒针从容移动,夜仍深沉。
&&&&他不回答,我便一同沉默。
&&&&虽然不好受,但刹那间,会有那么一丝希望时光永存此刻的奢望闪过心头。因为他抱得好紧,仿佛怀里的极珍贵,生怕失去。
&&&&如果我是一件瓷器,会希望被他用臂力勒碎在胸前。
&&&&但,安燃不是我,他当然不会哭着睡去。
&&&&沉默够了,他终于说话。
&&&&「君悦,」他把脸埋在我颈窝,慢慢说,「我不想活。」
&&&&这么一句,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受惊地问,「安燃,你说什么?」
&&&&没道理,太没道理。
&&&&我这个被搓圆按扁的尚且没死透,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反而不想活?
&&&&什么天理?
&&&&他不回答,我迫切追问,「为什么?安燃,你说清楚。」
&&&&若不是他依然体重惊人,臂力惊人,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我说不定已经拽起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
&&&&很无奈,如今却要当个忍气吞声的抱枕,还一边追问为什么。
&&&&安燃在我颈窝里喃喃,「太艰难,太绝望……」
&&&&我追问,「什么艰难?什么东西绝望?」
&&&&你比谁艰难?
&&&&你比我还活得绝望?
&&&&我真愤怒。
&&&&我还是问那一句,「为什么?」
&&&&安燃长叹,回答一句,「我一无所有。」
&&&&我啼笑皆非。
&&&&亏他那么认真感叹,说的却是个弥天大谎。
&&&&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安慰他,笨拙得如猎物反去安慰猎人,竟然真心实意,「安燃,你怎会一无所有,今非昔比,你什么都得到了,应该知足。」
&&&&很快我就发现,这句安慰是我今夜犯的最大错误。
&&&&话一出口,那个脆弱得不想活的男人就消失了。
&&&&安燃变身的速度,快得好可怕。
&&&&我才心里微觉不妥,已听见安燃不屑的嗤笑。
&&&&他冷笑的声音令人难受,笑着,有趣地问我,「你真这么想?」
&&&&不等我回答,他吐出一声「好」,然后说,「君悦,不妨让你像我一样,什么都得到。」
&&&&最后,加一句锋刃似的祝福,「希望你比我知足。」
&&&&听他那语气,我就知道又一次的大事不好。
&&&&但不好在什么地方,却猜不出来。
&&&&玄机未露,空琢磨,反正琢磨不出来。
&&&&只能先睡了。
次日,我被阿旗礼貌的叫醒。睁开眼,安燃已经不在屋内,安大公子自由来去,没人有资格过问,我更不会自取祸端,便在床上睡眼惺忪,看着阿旗。
&&&&阿旗说,君悦少爷,安老大吩咐,你今天可以去娱乐中心上班,那边各级主管已接到通知。君悦少爷到了之后,会议就开始。
&&&&昨晚不知道究竟几点才入睡,任谁像我这样一夜又惊又吓还要伤心,都会精神不济。
&&&&何况,还消耗了大量体力。
&&&&阿旗说的,我勉强听得明白,响应起来却不容易,人未醒时大脑最难使唤,我挨在枕边,看他半天,才迷糊的问了一句颇为关键的,安燃有规定几点必须到吗?
&&&&阿旗一丝不苟地答,没有。
&&&&好答案。
&&&&我放心下来,倦意涌上,倒下继续大睡。
&&&&这一觉无梦,倒是睡的不错。
&&&&肆意睡够了,才有经理生出些惧意。想起安燃那个恶魔般的脾气,除非万不得已,不可招惹,我勉强自己醒来,爬起,收拾自己。
&&&&打开门。发现阿旗领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似乎一直等在外面。
&&&&若论耐心,阿旗在黑道中真是难得的,难怪安燃看得上他。
&&&&明明在走廊上等了大半日,他那脸色却正常到如我按时赴约,让开一条路,把手一送,君悦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点头。
&&&&一到娱乐中心,又是前呼后拥呼啸入门。
&&&&这次身边少了安燃,四面八方更多注视自然集中在我身上。
&&&&对这样张狂的出场,我只能无可奈何,恨不得从哪翻出几张白纸,上书淋漓两个大字——狱卒,贴在这些冒牌保镖额上。
&&&&阿旗轻车熟路,领着我们一干人等招招摇摇,直上最高层。
&&&&到了楼层,合金门两扇左右打开,水晶灯的反射光芒迎面扑来,璀璨的令人呼吸一窒。
&&&&“君悦少爷来了。”
&&&&在门前那么一停,才看清一屋子的人。
&&&&很多是生面孔,高矮肥瘦不一,不过眼神气度都算不错。看我来了个个肃然起立。
&&&&林信俨然也在其中。
&&&&我真不得不愕然。
&&&&安燃不愧是安燃,连玩个游戏,手笔也够大。
&&&&游乐场之后,索性丢出个娱乐中心。
&&&&这枭雄如此有魄力,江山多娇,斗争激烈,理应忙到不堪,他哪来那么多余的心机,一点也不吝啬,通通花在对付我上头?
&&&&我冷冷环视这一屋子人。
&&&&林信看来是里头颇有地位的,率先打破僵局,问我,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我问,你们在等我?
&&&&林信说,对,从今天早上八点正开始。
&&&&我了然。
&&&&怪不得满屋怨气。
&&&&原来我这个新官懵懂一觉,已经烧了第一把火。不用说,这里十个人里面,十个都会认为我姗姗来迟,是在施下马威。
&&&&真是个无可解释的误会。
&&&&但这威不下都已经下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我领着阿旗一干狱卒进门,起码看起来威风凛凛。穿过站立的众人,顺理成章的坐在大书桌后面。
&&&&背靠椅上,摆个手势,轻描淡写,大家坐,开会吧。
&&&&什么都是装的,只有那轻描淡写不是。
&&&&反正只是个摆设,事不关己,要紧张也轮不到我。
&&&&会议开始,林信自动自觉当了主持。大家轮流发言,一切很有顺序。
&&&&我恪守本分,在书桌前托着半边腮,扮做思考,为免单调,偶尔还点个头,发个模糊的单音。
&&&&若有人侃侃而谈到一半,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就说五个万无一失的字,我在听,继续。
&&&&听什么?真可笑。
&&&&供货商资金流云云,我压根不懂。他们说得越专业,君悦少爷我越云里雾里。那些老成持重的建议,用尽心力组织的词句,对我的意义还不如一首三流KTV。
&&&&左耳入右耳出,我倒是略有余力观察林信。
&&&&机会难得,安燃不在,又是会议这样冠冕堂皇的场合,林信这个主持会议的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翘这二郎腿,在众人间居中调和。主导气氛。
&&&&他真的长大了,那般驾轻就熟。
&&&&我打量他半天,找不到当初的影子。那些癫狂放肆的色彩呢?那些醉酒当歌无病呻吟的幼稚呢?全不见。
&&&&人人都会变,变的我根本不认得。
&&&&阿旗在旁边提醒一声,君悦少爷。
&&&&我才低头去看送到眼前的厚厚大本,翻一翻,前面每页都用端正笔迹记得密密麻麻。
&&&&一边乱翻,我一边忍着笑。
&&&&大哥如果在天有灵,此刻应该也会哈哈大笑。
&&&&何君悦端坐在桌前,认真翻看大账本的镜头,怎么想像,怎么滑稽。
&&&&别人不知道我底细,林信是知道的。但偏偏是他,真在我桌前,等侯我翻的差不多,还那么沉着地问上一句,君悦,觉得怎样?
&&&&他真不该问。
&&&&我已经忍得很辛苦,被他语气认真的一问,顿时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虽然只有一声,但想必人人都已听见。
&&&&屋里这群西装革履的管理级精英,个个目光聚焦,都定在我身上。
&&&&我总不能学他们一样盯着自己,只有抬头,去盯林信。唇边还带着方才残余的一丝苦笑。
&&&&林信反应敏捷得令我吃惊,一接触我的实现,立即点头,“是,我明白了。”
&&&&我自己都懵了。
&&&&明白什么?我自己都没弄明白。
&&&&林信转过身,指了一人出来,纯熟地发出指使,“账本再从头对一次。”
&&&&只听见连声应是,一个陌生人到我桌前,半弯腰,双手取了面前的账本,迅速退下去。
&&&&我恍然,心底大叹,继而大乐。
&&&&于是,枯燥的会议忽然充满乐趣,这是我开始绝没想到的。
&&&&安燃是个甜菜,林信原来也不逊色。
&&&&我每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小动作,都能被他解释成某个充满玄机的决定。他一解释,就立即有人领命执行。效率之高,配合之精密,令人叹为观止。
&&&&这出好戏,我看得不亦乐乎,边演边看,可惜后来得意忘形,伸了个过于惬意的拦腰,林信便不打招呼奏响了结束音乐,宣布,说得够多了,会议结束,都去干活吧。
&&&&众人收拾文件,肃然而去,脚步匆忙。
&&&&好戏落幕,一屋人气散去九成。
&&&&安静了几分钟,我才确定真的曲终人散。
&&&&打个哈欠,懒懒趴下,伏在书桌,下巴垫在手臂上,看者面前的林信,有趣的笑。
&&&&林信并不配合,笔直地站在书桌前,低头和我对视半天,才说,君悦,你还是老样子。
&&&&我问,嗯?
&&&&林信用八个字给我的老样子下评断,不学无术,无责任心。
&&&&我放声大笑,不可自抑。
&&&&世界真奇妙,可以毫无预兆,某日忽然把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面孔翻转过来,你才糊里糊涂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千夫所指,罪恶根源。
&&&&林信冷眼看我大笑,半日,才摇头,“你还笑?”
&&&&我奇怪了,问他,“我不笑,难道要哭?”
&&&&哭本来也没什么。
&&&&不过我的眼泪,已经通通给了安燃,哪里还有多余的流给林信?
&&&&林信说我不学无术,无责任心。
&&&&安燃怎么说的?对,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
&&&&都说了不可救药,林信又能奈我何?他也就只能叹气,摇头,退回沙发,收拾他带来的文件。
&&&&我看着他弯腰的背影,忽然问,你走了?
&&&&他甚至懒的回头,冷冷说,“我不是你,总要做点事。”
&&&&好深明大义的回答,正气凛然。
&&&&不用说,一定是安燃调教出来的。
&&&&走了林信,我更加无聊。
&&&&办公室后面整墙的落地玻璃,不放下窗帘时,能直接看到下方的赌场。我发呆的看了半日,被阿旗唤醒了过来。
&&&&阿旗问,君悦少爷,饿吗?想吃点什么?
&&&&我惊讶,可以点餐?
&&&&阿旗点头,当然,怎么会不可以?
&&&&那神情,一贯的充满欺骗性。仿佛我从来就拥有这项权利,从前被逼着吃光指定食物的日子都是做梦。
&&&&不过,这怎么说,也毕竟是一项恩赐。
&&&&如果可以一直恩赐下去,我倒是宁愿跪下三呼万岁,真心实意谢主龙恩的。
&&&&我问,有什么选择?
&&&&阿旗型的敏捷再现,立即不知从哪里变出一迭餐牌。餐牌各种各样,设计十分精美,一看就知道档次不错。泰国菜,法国菜,中餐,意大利菜,印度菜……各国美食具备,不但有娱乐中心内设餐厅的点菜牌,恐怕这附近可以送餐的高级餐厅都在其中。
&&&&我坏心地猜疑,应该不会有日本菜,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有。
&&&&看着菜单,上面还列着海胆刺生。
&&&&当既心底一凛,警铃呜呜大响。
&&&&陷阱。
&&&&安燃怎会这样大量?
&&&&我偏头打量阿旗,阿旗一脸服从的等着我的决定,问我,君悦少爷,想好吃什么了?我打电话去定。
&&&&我欣然点头,好,牛肉粒炒饭吧。
&&&&牛肉粒炒饭很快送来,我食不知味,胡乱吃了一半,故意把剩下的一半放在书桌上。
&&&&阿旗看了一眼,问,吃完了?
&&&&我一点头,他居然只字不提,亲自动手收拾,剩下的饭通通倒了。
&&&&这么好商量,绝非安燃本色。
&&&&我笃定有阴谋,可惜仍是猜不出阴谋的具体内容。智商不敌对手,真是伤人而又无可奈何的现实。
&&&&不过转头一想,又放松下来。
&&&&既知道自己是鱼肉,就别白费心思,最好应付的方法,莫过于自己也当自己是鱼肉,别去惦记粘板和刀,只要做好自己本分,任人鱼肉就好。
&&&&吃饱了,我就伏在书桌上小睡。
&&&&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一个冗长会议后加一顿不知算午饭还是晚饭的牛肉粒炒饭,小睡醒来,天色已经变了。
&&&&透过玻璃窗看下去,赌场早热闹到不堪,人挤着人,逼在每张赌桌旁。
&&&&阿旗见我醒了,问,君悦少爷,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好吗?我吩咐人备车。
&&&&我茫然。
&&&&原来我累了一天。
&&&&我终于向阿旗请教,其实我在娱乐中心,干的是哪一份?
&&&&阿旗非常正经地回答,君悦少爷现在是这里的总经理,职权是所有人中最大的。可以随时决定人事,资金及其他资源的调动。
&&&&我恍然大悟。
&&&&这么高的位置?怪不得我会累了一天。
过了又有趣又累的一天,何君悦充满心理准备的归来。
&&&&对于现在的安燃,我不吝给予最恶毒的猜测,反正不管我猜的多恶毒,他总还是能超越我的想象极限,让我大吃一惊,敬畏感叹一声天外有天,人心竟有这等绝情境界。
&&&&我便恶毒的猜测,今天的一切都是安燃给的一支麻醉针。
&&&&先麻醉,再来开膛破肚,这是处理猎物的理想步骤。
&&&&不过这猎物比较神奇,可以一次一次,麻醉了杀,杀了又活过来,然后继续麻醉继续杀。
&&&&所谓一物可以尽用,玩到安老大满意为止。
&&&&经过安燃的悉心调教,我已很自觉的领悟了一些真理。例如,快活了一日,就会倒霉一夜。或者…很多日夜。
&&&&我以为自己至少领悟了一些的,结果又错了。
&&&&回来后,到浴室洗干净,然后安分守己的呆在房里。等着鲇板和刀,不料整整一夜,秒针走了无数圈,直至日光初现,鲇板和刀,两者都无踪影。
&&&&反而阿旗比钟还准时,敲门进来向我请示,“君悦少爷,今天去娱乐中心吗?”
&&&&我又惊讶了,“难道可以不去?”
&&&&阿旗说,“当然,你是总经理,谁敢对你考勤,扣你的薪水?”
&&&&我更加惊讶了,“难道还有薪水?”
&&&&阿旗笑的实在诚恳,回答说:“美国总统都尚且领薪水呢,君悦少爷不领薪水,岂不是白打工?”听到这么贴心的话,我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下一秒,不由又开始佩服,安老大就是安老大,玩得越发有豪气了。只不知玩到最后,何君悦会死得如何个惨法。
&&&&我正琢磨着,阿旗在一旁再度请示,“君悦少爷,现在备车,还是明天再去?”
&&&&去哪里都没区别。
&&&&安燃若要抓我玩游戏,我躲到地心都没,何况缩在这个属于安燃的房间里?
&&&&我要阿旗去备车,直赴娱乐中心,再度领着人马呼啸而至,狐假虎威的占据总经理办公室。
&&&&计划中的工作,无非由三个重要环节组成。吃饭,发呆,睡觉,循环一圈,就累了一天,成就感满满的打道回府。
&&&&没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竟被林信破坏。我才刚刚坐下,林信就敲门进来,看着我,微微笑了笑,“难得你也这么早。”
&&&&世界又开始奇妙了。
&&&&这被安燃调教过的面目全非者,居然一大早对我露出笑容。
&&&&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答他,“我没你本事大,但也总要做点事吧。”
&&&&林信眼睛比从前有神多了,看了我好一会,又开始摇头,“别的学不到,就只学了伶牙利齿。
&&&&这话和安燃说的如出一辙,我本该早就听惯,却不知这次被扯动哪条敏感神经,屈辱的胸膛剧痛,立即变了脸色,直噔着林信。
&&&&大概我反应太大,林信措手不及,也是肃然一惊,立刻闭了嘴,只默默盯着我。
&&&&倒是站在我身后的阿旗开了腔,靠近了一点,低声说,“君悦少爷,请别动气。林大哥向来说话不留心,不是有意得罪,您别动气。”
&&&&我不知自己瞪林信,竟瞪的如此用力。花了很大的劲,才能别过自己的目光,吐着肺里的闷气,一字一字说,“放心,我们老朋友了,他这点脾性,我还是知道的。”
&&&&字字言不由衷。
&&&&说完了,我才有力气重新转过头来,面对林信,“你进来有事?”
&&&&林信恢复冷静的功力,在安燃之下,何君悦之上。听我问,收回放在我脸上的视线,淡然说:“总经理如果有时间,要不要抽空见一下辖下夜总会的几位妈妈桑?”
&&&&我问,“见妈妈桑也是总经理的工作?”
&&&&林信不置可否,“看总经理的意思。”
&&&&我用手臂撑着下巴,打量着他。
&&&&林信等了一会,又开始知情识趣起来,自动自觉的点头说,“明白,我出去吩咐她们不必准备了,总经理事情太忙。”
&&&&“林信。”我叫住他的背影。
&&&&他转过身来,体贴的询问,“总经理有别的主意?”
&&&&我苦笑,“想请教一下,你这个总经理,怎么能叫得这样顺口?”
&&&&但凡友谊就是这样,一方软了,另一方就很难硬下去。
&&&&我一虚心请教,林信浑身的铁甲不知不觉卸了大半。他叹了一口气,走回我面前,“君悦,我真是无心之言,不知道你会气成那样。”
&&&&跟了安燃这么一段日子,得寸进尺的伎俩我还是学到一点的。
&&&&我立即索赔,“今天不许走,呆在这里陪我办公。”
&&&&林信皱眉,“君悦,你还是那么任性。”
&&&&我说,“对,而且还不学无术,无责任心。”
&&&&林信片刻做不得声。
&&&&沉默一会,他问,“请问君悦少爷,你到底有没有兴致见一下那些每夜帮你赚钱的女人?”
&&&&我学他那样叹气,学他无可奈何的眼神,摇着头说,“林信,你要我见,我听你的就是了。”
&&&&猛然,林信气得脸都白了,“你不愿意,大可不见。你本事够大,谁逼的了你?”
&&&&我愕然,给了那样一个迁就他的答案,他竟然大发脾气。
&&&&那得寸进尺,学得比我更胜一筹。
&&&&我也拍案,“荒天下之大谬!我区区一个摆设,供你们娱乐取笑的,能有什么本事?”
&&&&我和林信对瞪。
&&&&说也奇怪,这个样子,倒有点熟悉的亲昵。当初年轻气盛,两个都是公子哥儿,家里娇纵惯了。相处久了,少不了会有争执。争执起来,就是这样你眼瞪我眼。
&&&&雷霆视线对射后,最早放弃的,总是林信。
&&&&无他。他任性,我比他更任性,论放肆不懂事加执拗坚持,他怎比得上何君悦?
&&&&这次我们互相瞪着,还是他先放弃,转开视线。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感激老天爷还算有点仁心,毕竟有那么一丁点旧事未变。
&&&&不料林信放弃是放弃了,却顷刻还我一个晴天霹雳。
&&&&他说,“你没本事?连安老大都被你逼走了,你说你没本事?”
&&&&我瞬间凝固。
&&&&半晌,我强笑,“无稽之谈,怎么可能?”
&&&&林信也笑,笑得同样难看。
&&&&他说,“君悦,你可以不信。”
&&&&何其不幸。
&&&&朗朗乾坤,我被个晴天霹雳直接打在脑门上,下一秒。却又被什么冻到僵了。
&我在总经理办公室,僵了一日。
&&&&没有胡思乱想,什么都没有想。一点含头都没有,空荡荡。
&&&&我坐在硕大豪华的办公桌前,像个千万年前已经成就的雕像,精致的摆在那,空的。
&&&&空的。
&&&&最后唤醒我的,还是阿旗。
&&&&他说,「君悦少爷,天黑了,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好吗?」
&&&&我扭过头,怔怔盯着他。
&&&&不知道盯了多久,我抽搐着肺部,吸一口空气,才找到力气,轻轻问他,「阿旗,安燃呢?」
&&&&阿旗一点也没犹豫,说话很流畅,语气该死的诚恳体贴,「君悦少爷,林老大言出无心,你何必在意?安老大是有大本事的人,他就算走,也是自己的意思,不可能是被任何人逼的。你想,谁可以逼得了安老大呢?」
&&&&阿旗必定是安燃的入室弟子,否则怎能厉害至此?三言两语,让我寻死的心都有了。
&&&&字字,都是穿心箭。
&&&&我压不住,浑身都在轻颤,又禁不住,眼眶热辣。
&&&&他立即递来干净纸巾一张,送到我手上,还附上开导词,「君悦少爷,伤心者伤身,好不容易身体才养好了一点,不要又哭伤了。」
&&&&又说,「君悦少爷,今非昔比,你看下面那热闹场面,兄弟们如今全仰仗着你,千万保重。」
&&&&一句比一句混帐!
&&&&什么今非昔比?年年日日不外如是,我一次又一次知道有陷阱,一次又一次踩个正着。
&&&&安燃兴之所至,这次玩起失踪来。但他未必把我看得太蠢,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兄弟,我信他真的视若无物,一撒手了事?
&&&&不信,我死都不信。
&&&&我对阿旗冷笑,「你准备了什么台词,尽管背出来。安燃在,我尚且冥顽不灵,安燃失踪了,我还怕谁?」
&&&&阿旗真令人痛恨,他居然顺着我,点头说,「有道理。君悦少爷毕竟是何家人,血里就带这三分胆气。现在要地盘有地盘,要手下有手下,又有林老大帮衬着,只有别人怕你,哪有你怕人?」
&&&&我怒极,指着门咆哮,「滚出去!」
&&&&阿旗把可恶本色坚持到底,一言不发,真的立即出去。临去前,还转身微躬,向我礼貌示意,倒退着,谦卑地轻轻关上办公室大门。
&&&&看那冰冷金属色的门无声无息关上,我倒抽一口凉气。
&&&&阿旗的本事,我今天才算见识了。
&&&&真真是个人才。
&&&&剩下我一人的办公室,冷清得不能再冷清。桌椅台凳,都是孤零零,孤零零,孤零零。
&&&&我环顾四周,咬牙切齿对自己说安燃玩失踪,安燃设陷阱,安燃害我。
&&&&很笃定,真的,从心到口,都那样笃定,无一丝怀疑,却手脚还是冰冻,一阵一阵,抖得压都压不住。
&&&&于是我又惊恐的发现沙发。
&&&&那么大的一组沙发,从第一次进这里我就见过,众人坐在上面开会,林信也坐在其中,就在我眼前,我竟恍如未见,察觉不出任何意思。
&&&&但我仍记得那短短对白。
&&&&我对安燃说,「书房至少应该有张沙发,自己坐着,其它人都站着说话,多不可一世。」
&&&&安燃说,「抱怨什么,你好好读书,等将来有自己的书房,大可以尽情摆设,放多少沙发都可以。」
&&&&我惊惶一阵,随即粗暴打断这无聊思绪。
&&&&办公室有沙发是常事,哪有什么暗示?何况我们说的是书房,又非办公室,两者怎么相同?
&&&&好了,安燃,好了。
&&&&你目的已经达到。
&&&&我一早就已经投降,举双手,跪双膝,如果你要求何君悦再磕个响头,绝对可以得偿所愿。
&&&&若你还有不甘,最多也只是我资质不够,懂得的投降招数太少,不能满足你的胜利欲。
&&&&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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