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有一本小说忘记小说作者名字了啥名了只记得男主有透视,然后手上有一根金线随着线的增长而变强,内容是赌石的?

【完结撒花】谒梨大胆地道:“徒儿喜欢师尊,爱慕师尊,喜欢你的锁骨,你的脖颈,你的唇......”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师尊目光灼灼眼神缱绻,拉着她交颈深吻,彻夜缠绵。可师尊没有半点接受她的意思,还将她赶下了山。1
素宸赶到碎琼刹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往年碎琼刹作为冬神的领地,银装素裹,冰海雪原,冬神谒(yè)梨的宫殿向来以华美著称,冰砌玉造,日光下辉彩熠熠。而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漠,风沙刮脸。素宸好容易定住身形,辨认了许久,才认出半截身子埋在黄沙中的那块人形的碳是谒梨。谒梨眼泪唧唧:“上神救命。”她边哭,边从身后拿出了一块破铜烂铁。素宸辨认了许久,才认出那是上古法器四时炉。四时炉是盘古大神创世之初,分了乾坤阴阳以后,定令四时的法器,炉内有春夏秋冬四昧薪火,绿火以谓春,红火以谓夏,金火以谓秋,银火以谓冬,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亘古以来,春夏秋冬四位先神轮流相传四时炉,方能守护天地繁衍秩序,令万物生生不息。眼看秋分已过,初冬交立,四时炉传到谒梨这里,她还跟手下卖过稳重,说这个炉操作要谨慎,薪火一次不能多取,一星半点儿便足够。说完她亲自上前,解开四时炉封印,探头进去,取了一指甲盖薪火出来。起初非常顺利,星火燎了碎琼刹雪原,滚滚凝霜聚雪,只等立冬的时辰一到,卡点往六界下初雪,好让众生该趁机谈恋爱的谈恋爱,该兆丰年的兆丰年。事情发生在封炉那一霎,到现在谒梨也不知道她是哪个步骤操作不当。总的来说,就是四时炉炸了,碎琼刹化了。等她反应过来,茫茫雪原已经变成了苍苍大漠,黄沙叫嚣,冷风肆虐,啪啪打脸。素宸听明白前因后果,先替她罩住了碎琼刹防止四时薪火继续扩散,而后落到她面前,忧愁地看着她。谒梨嘴里冒着黑烟:“我是不是闯祸了?”素宸点头。谒梨:“我现在去父神面前自裁谢罪,还来得及吗?”素宸摇头。谒梨捏诀,指尖蹦了几个火星子,顷刻灭了,一粒雪也下不出来:“上神,你会下雪吗?”素宸默了默,道:“你这是在为难我们苍龙。”谒梨又哭了起来,两行清泪在脸上划出两道皙白的沟。六界之中她能挂靠的大神就这么几位,盘古父神神魂缥缈,她找不到,就算找到了说不定一生气要拿她补了炉子,帝君渊溯至今还在玄天林苦修,他出不来,旁人也进不去。谒梨将全部希望都压在了素宸身上,但是再靠谱的大神也不是全能。谒梨绝望地道:“要是我管你叫爸爸,你能再想想办法吗?”“其实你可以暂时去借一些雪,”素宸实在不想要一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女儿,家里有一个已经够够的了,他立即道:“说起雪,你首先想到的是谁?”谒梨想东指西:“不周山终年飘雪,可惜自从苍舒与白凝两个祭了不周山,那里就被父神封印了,如今再想去借雪却是难办。”“唔……再有,就是归墟……”“归墟离这里太远,远雪解不了近灾,”素宸直截了当拆穿了她,“我以为你会首先想到雪神,毕竟他本来就是你……”谒梨忽地站起来,面红耳赤,风沙太大,输出全靠吼:“什么心不上心人的,谁死心塌地喜欢他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素宸:“……的师父。”“……”谒梨抬头望天,“呀,其实大漠风情看久了,也别有一番趣味。”素宸道:“离立冬日还有月余,时间不等神,你若自信守得住碎琼刹,不叫四时火外流,昆仑那里我便替你去一趟。”谒梨:“……”她没有自信。素宸又压一根稻草:“借雪是暂时权宜,四时炉你也要抓紧想法子修补回来。”谒梨目露悲壮,望着昆仑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我去了!倘若我一去不回,上神你好歹记得替我去收尸。”素宸道:“滕殷性情是古怪了些,行事乖张了些,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那是你不知道,”谒梨深沉道:“不是所有师父,都像你这般温柔良善。”素宸:“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这种时候就不必夸我了。”谒梨朝他一摆手,召来坐骑莽象,走出两步,想起来要知己知彼,最起码不能空手去:“对了,他这几年可有添什么新的爱好?”素宸道:“没见他有什么新的喜好,滕殷念旧,自来喜欢从一而终。”风沙灌耳,谒梨只听见了个“滕殷喜欢钟”。2昆仑一去七千丈,万里冰封。至高之处有寒池,滕殷倚在池边青石,下半边身子泡在池中,现了龙尾,泡水泡的昏昏欲睡。值守山巅的陆吾是个武力值爆表的大老粗,憨憨来报:“尊上,山下来了个什么梨。”“什么梨也不要。”滕殷闭着眼道,最烦上门搞推销的。“推销的不能这么寒酸,”陆吾道,“那人骑个飞象扛个鼎,像是来砸场子的。”话音未落,忽然周遭气流涌动,激起雪花无数。巨物落地,伴随着一声小小惊呼:“师尊,我负荆请罪来了。”滕殷倏然睁眼。未及回头,谒梨已经坐在了他身边。滕殷辨认了许久,才认出这块碳,确然是自己曾经亲自赶出昆仑虚的逆徒。谒梨近乎讨好地看着他,从他铺陈的琉璃白雪衣到粼粼浮光满池的他的尾巴。真是华美啊。龙的尾巴轻易不示人,滕殷脸色一沉收了尾巴站起来,振一振衣袖,冷声道:“冬神此来何事?”听听这个疏远的称呼,谒梨鼻子一酸,当机立断给他跪了:“师尊,我是来认错的。”“认错?”滕殷讥笑道,“隔了八千年的认错,冬神再来早点,都能赶上给我送终了。”谒梨眼睛一亮,师父就是师父,“您怎么知道我要给您送个钟?”她招呼一声莽象。莽象莽象,鲁莽的象,习惯了冰雪环境,在碎琼刹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就吓得不轻,乍来了这熟悉的场地,又十分兴奋,听见主人唤自己,莽象一个疾冲。它忘了自己是个庞然大象。它忘了自己背上还驼着个鼎钟。惯力使然,鼎钟从象背上猛地甩脱,把还想教训谒梨两句的雪神盖了进去。滕殷:“……”谒梨:“……”莽象:“……”谒梨扑到钟前,哀声道:“师尊啊——我不是故意的。”“先别哭丧,”滕殷试着推了钟几下,钟巍然不动,“你去叫……”突然钟底缝隙里亮起一抹白光,谒梨同甘共苦地冒了进来,缝隙在她身后严丝合上:“啥,师尊你方才说让我叫谁?”滕殷:“……”滕殷看着天真无邪的谒梨,按着自己青筋起跳的额头:“乖徒,师尊跟你确认一件事啊?”总算不跟她见外了,谒梨高兴地道:“您说!”滕殷:“师尊我喜静你知道吧?没我吩咐,山顶百八十年不见得有人上来你知道吧?方才你来时除了陆吾没人知道吧?现在陆吾已经回到山外了你知道吧?”谒梨还没寻思过味来:“我来这里素宸知道的。”滕殷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了:“那他知道你把自己和为师扣在钟里了吗你个痴呆!!!”谒梨给他吼的脑瓜子直嗡嗡,急中生智:“师尊你别生气,我这就千里传音叫人来救我们。”半个时辰后,谒梨快把嗓子喊哑了,一声也没传出去,钟里尽是她的回音。这半个时辰里,滕殷已经由生气恢复了平静,原地打坐,安详地看着谒梨造作。谒梨筋疲力尽,认清了一件事实——她和师尊好像真的出不去了。她险些又要哭了出来,觉得自己的命怎么这般苦,四时炉的事悬而未决,好心的素宸还为了她在碎琼刹上方挂着。此刻她又把能救命的师尊套在了钟里,要是一千年也出不去怎么办,虽说神仙饿不死,可是呆在这里会不会无聊了些。虽说有师尊在侧她不至于太无聊,可是她要绷不住把暗恋师尊的事说了出来怎么办。虽说师尊也是离经叛道惯了的,不至于责怪她乱了伦理,往好处想,师尊要是一感动要跟她成亲怎么办,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会不会委屈了师尊。成亲了要不要马上睡在一起?将来生了孩子叫个什么名字才好?……滕殷眼见她目光痴迷起来,脸上还挂了可疑的痴笑,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屈指弹在她脑门,硬生生将她敲清醒了。她美梦破碎,委屈看着他。滕殷:“你这是个什么钟?”谒梨道:“送给师尊的钟。”眼看滕殷又要打她,她抱着头道:“是素宸上神说师父喜欢钟!”滕殷:“……”好的,雪淹无垢境预警。他耐着性子道:“我问你这是个什么样的钟?”“哦哦哦,”谒梨道,“这是我封神当初,父神送我的贺礼,说叫什么混沌钟。”难怪了,滕殷久久无语。半晌他道:“你根本驾驭不了这东西,他为何要赠你。”谒梨:“父神当时喝醉了,拿出一堆东西叫我自己挑,分别有盘古幡,生锈的斧头什么的,我看这个钟造型别致,想着放在家里当摆设也不错。”谒梨观他神色,不安地扯着他袖子道:“师尊……”滕殷将她手挣开,压着声音诘责她:“这么多年真是没有一丝长进,做事还是如此鲁莽,你知道这钟是什么来历,就敢胡乱拿出来用。”“混沌钟是开天就有的神器,三界至坚之物,所谓‘混沌’,顾名思义,便是一切皆有可能,全看里头关的是谁。”“当年初代魔尊鸣筝就是在这钟里殒了命,你觉得你一个小小冬神,抵得过几个通天彻地的魔王?”谒梨慌道:“那鸣筝是怎么死的?”这里分明漆黑一片,死寂沉沉,什么也没有。滕殷方要开口,突然从黑暗里猛地窜出一张血盆大口,只露了半个脑袋便有小山那么大,尖锐密牙往两人这里吞来。谒梨尖叫一声抱住了滕殷。滕殷出手如电,将怪物脑袋冻成了碎冰。他面色苍白:“你现在知道鸣筝是怎么死的了吧,他死于自己的想象。”“这钟能把人的恐惧化为实物。”一言未落,又窜出一只怪物。一只接着一只,一只比一只厉害凶猛。滕殷一只手还要护着谒梨,一只手应接不暇,怒道:“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谒梨抱着脑袋往他怀里钻,话都说不完整了:“谁、谁叫你讲故事吓、吓我。”“……”这么下去不是法子,滕殷叫她把想象憋回去,一低头看她吓得面如土色,想起她自来就胆小,顿时心软了几分,温声道:“屏气凝神,别胡思乱想。”然而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叫她不要乱想,她便肯定要胡思乱想,何况谒梨一抬头眼前就是未知的黑暗,越发加深了恐惧。滕殷无奈,将她脑袋调转过来,按在自己胸前:“别看前面,看着我。”他言不由衷地夸道:“谒梨乖……想象力真丰富,来,我们多想想美好的东西。”谒梨这会儿指哪打哪,闻言抬头看着他,直视他交领下优美的锁骨,目光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探到了他微抿的唇……前头蓦然亮了,出现一池湛蓝寒水,正是方才滕殷泡在池子里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谒梨幻想里的滕殷长发披拂,衣衫半解,因着不是出自谒梨的恐惧,所以他没有实体。可越是幻境越加深了他的魅惑,虚虚实实,半遮半掩,滕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可以那么迷离。他压着火气道:“我叫你想想美好的事情,没叫你想下流的事情。”他没想到更下流的场景还在后头。谒梨也出现在了幻境中,坐在池边,双腿伸进池水,自打她出现,滕殷的眼神便由迷离转为了深情,缱绻看着她,开始与她交颈深吻。3大型社死现场。当着当事人的面意淫当事人,谒梨不敢再去看滕殷,羞愤欲死。但是想象这个东西,就是开了闸的水,想关也关不住,况且谒梨这是洪流。她看了幻境,越是想关,脑子的念头便止不住地往外冒,一幕一幕又一幕。地点不同,布景不同,只有两个缠绵的主角自始至终。从地上到床上,再从床上滚到地上。谒梨咬破了舌尖,拼命背诵清心咒,幻境总算一转,变成了她和小师弟欢快修炼。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颤巍巍抬眸:“师……”滕殷压根不看她,神色严若寒冰,积力往地上一掼,白光大盛之后,昆仑群山晃动,自上而下开始雪崩,也震碎了当前幻境。山底仙众被惊动,纷纷上山查看,发现了山顶的混沌钟,这样那样,合力将钟抬开了一条缝。谒梨扶着钟壁,目睹滕殷头发自发梢白了一半,几乎现了本相,惊惶不已:“师尊……”“别叫我师尊,”雪神的脸说翻就翻,拭了拭嘴角血迹,头也不回走出去,“你和那个孽障一样,早已被我逐出师门,不再是我昆仑虚弟子。”谒梨下意识驳道:“师弟不是孽障,我也不是。”“还在替他说话!”滕殷怒不可遏,恨她不开窍,一根筋,“好得很,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叫你的好师弟爬上天柱去偷堪舆图,是我叫你朝三暮四……生了不该有的龌龊念头。”昆仑虚的仙众皆数在场负责善后,后面的话他再是缪妄也觉得难以启齿。这一生实在失败,人家收个徒弟都是承欢膝下其乐陶陶,怎么到了他这里,便是剑拔弩张,一个两个全是白眼狼。想来想去是谁不好,当然是逆徒不好,他这么剔透的一尊神,简直不要太完美。念及此,再也不要看见谒梨,走的大步流星。谒梨在后头赶着道:“师尊可以厌烦我,但我此次不是为了我自己来的,还请师尊垂怜苍生,救一救急。”她言简意赅,告诉滕殷,四时炉炸了。“想跟师尊讨半山雪,如果可以,师尊把冰魄也一并借我一借,行不行?”“……”麻烦死了,滕殷喉头腥甜翻涌,简直要再吐一回血,闭眼道:“你瞧我像是因为悲悯而晋封的神吗?瞧清楚了,我脸上可没写着善良。”谒梨可怜兮兮:“师尊……”滕殷:“不给,不借。”他抛下这一句,一勉袖原地消失,回寝宫休养去了。谒梨追到碎琼殿,一声一声唤师尊,这回祸及苍生,不是她自己个人的事情,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便退缩。她决绝往殿门口一跪,道:“擅自肖想师尊是我不对,但我那不是龌龊,是……”她咬着唇迟疑了片刻,心一横,干脆承认了,大声道:“是因为喜欢师尊,才自然而然根生的想法,想跟心上人缠绵,这有错吗?!”滕殷本来已经入定,闻言立时岔了气,一个闪现出现在谒梨面前,扶着柱子厉声问:“你再说一遍?”谒梨从前被他教训惯了,条件反射缩脖,但也只胆怯一瞬,一瞬过后理直气壮地道:“我喜欢师尊,爱慕师尊。”滕殷这口血到底吐了出来。谒梨更委屈了:“师尊你也不必嫌恶到吐血吧,我的喜欢之于师尊,就……这么不堪吗?”滕殷:“闭嘴。”谒梨非但没有闭嘴,表白完了勇气蹭蹭上涨,发现有些事情说了出来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中可怕。她道:“我喜欢师尊是我自己的事,不敢强求师尊什么回馈,但师尊若因此不愿意救碎琼刹,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还请师尊秉公施恩,不要因为个人的喜好而置苍生于不顾。”“等四时炉修补完善,师尊想怎么罚我,我绝无怨言。”滕殷:“你方才说什么刹?”谒梨顿一顿,想起师尊都还没到过自己领地看一看,很不是滋味,重复道:“碎琼刹,我心里念着师尊的好,便斗胆将自己的地方起了跟师尊寝宫一样的名字。”滕殷哼道:“你如今能耐了,大道理一套一套,可我不是乌蒙,不爱听你说教,愿意在此跪着你便跪,再聒噪我就把你冻成腊肉。”谒梨眨眨眼:“这跟师弟有什么关系?”可惜滕殷重新冰封了殿门,没有听到。谒梨就着透冰的殿门一照,呀了一声,怪道不受师尊待见。她自从挨了四时炉的炸,还没松懈下来整理过自己,一直顶着蓬乱的鸟窝头,满脸黢黑,只牙和眼白是白的,衣服全是破洞,活脱一个乞丐。谁会喜欢被这种形象的人表白啊,师尊竟然忍耐了她那么久,师尊岁数大了以后耐心见涨,感动。她摇身一变,恢复了容貌,又是俏生生的活泼神女了,对着门传音道:“师尊,刚才的表白我没准备好,不算数,你忘了忘了嗷~~”话音落,一个偌大的冰雕立体“滚”字砸在她面前。“……”谒梨摸了摸撞红的鼻子,继续跪。4殿内,滕殷运行一个小周天,心绪平稳了些,元神出窍,自殿后去了吴山。画神宋玉正研磨铺纸,感应到熟悉的老友气泽,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愁找不到美人绘人体……”说着抬头,大感诧异:“你是经历了什么大悲大喜的刺激,神魂得以震荡成了这样,瞧瞧,虚的没有边了都。”他将乱糟糟的案台一扫,热情道:“坐过来,我替你看看。”“不坐,”滕殷袖手站着,“我来问你要几块他山石。”几块?说得轻巧,宋玉道:“他山石统共就有几块,我几千年想磨来当颜料都没舍得,你要来做什么。”滕殷:“锻造法器。”“什么法器?”“刨什么根问什么底,”滕殷不耐烦,“就说给不给。”宋玉望了望四周:“虽说暴躁美人我也喜欢,但这好像确然是我的道场。”滕殷:“那又怎样。”宋玉给他凶的缩了肩膀:“不怎么样,就是友情提示一句,你入我的道场打劫,多多少少能不能对我客套些。”他伸手入了空白画卷,探囊取物,将几枚青碧的他山石石精托在手上,拿出舍身为艺术的精神,不要命的问了一句:“给你可以,但你得让我一尝夙愿,让我在你背上描几朵牡丹……”宋玉自脚下开始结冰,半个身子僵硬不能动弹。宋玉马上道:“你权当我放屁,他山石拿走不客气。”滕殷这才挪动了几步,取走了他山石。“你嫌我唠叨我也要白嘱咐几句,”宋玉堪称“为朋友两肋插刀”界的典范,“劳你动手锻造的法器想来不是一般法器,不论什么法器,都是将修为不要钱似的往里造,说白了就是消耗锻造之人的精血气力,要是搁在别的神身上倒也罢了,但你是折损不起的,你千万要有数啊。”极其难得,滕殷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宋玉指指脚下:“那你给我解开这冰。”滕殷已经飘出门:“你反正也是闲着,等它自己化罢。”“……”宋玉欲哭无泪,“滕殷你是吃笋长大的吧,你太损了,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你哄不好的那种。”***谒梨跪了良晌,不论她说什么都不见殿内有动静,耐不住,大着胆子上前推门,意外发现开门口诀还是从前的,不由大喜。说明师尊并没有彻底厌弃了她。这道开门口诀就是滕殷专门为了谒梨设下的,除了她,旁人也没有胆子不经允准就推他的门。只有谒梨,有恃无恐的屡屡拂他的逆鳞。可是谒梨缺心眼,不觉一个姑娘半夜扒男人的门有失体统,穿门时发现师尊设了防盗锁,密码还不是她生日,好气好气,撒泼打滚撒娇耍赖,逼着滕殷将开门口诀告诉了她。她边回想往事,边入了殿内,熟门熟路。殿内陈设一点没变,还是跟八千年前她走时一模一样,博古架上放着她随手搁下的弹弓,谒梨喟叹,师尊是有多不爱打扫卫生,太懒了,果然没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不行。幸好还有她。她喜滋滋地想,装模作样叫了声师尊,没有得到回应。内室里屏风上映出一道静坐的身影,她料想滕殷入了定,识趣地不去打扰,拾起鸡毛掸子开始扫灰。其实没什么灰可扫,她不过借着扫灰之名肆意怀念从前,这翻翻那摸摸。不知道师尊每日每日看着这些旧物,是个什么心情,是讨厌她入骨,咬牙切齿地悔恨自己收了个顽劣不堪的徒弟,还是会像她一样,也会对着漫天飞雪流光,时不时地想一想她呢?大概是前者吧,终归师尊不是她,她走那一天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师尊背着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彻:“出了这昆仑,你就不再是我滕殷的徒弟。”她当时也是激恼了,冲动了,感情用事,失望于他的不近人情,一鼓作气飞奔下了山,都不曾回头看一眼。可一到山脚她就哭了,哭得惊天动地团成一坨,说自己丢了东西。把那么大一个师尊,给弄丢了。她自有了神识,目光所及唯有师尊一人,下了山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一个啃老小仙女突然被迫独立,可以想象是何等的艰难,她又不怎么谙世事,给人骗了帮着数钱的事没少干,跟头栽多了,慢慢也就成长了。从单纯的小姑娘成长为单纯的大姑娘,后来洪荒以北有了妖兽,她糊里糊涂地参与了战斗,捅了妖兽窝,丢了半条命。濒死之际她想着自己不能死,还没娶到师尊为夫,无声无息地死了,师尊都不一定能知道,岂不是太亏。无意之中爆发了体内的潜力,她醒来时神魂轻盈,就此破格成了冬神。晋升那天旁人都在笑,她这个主角哭得稀拉哗啦,就这么莫名其妙自立了门户,坚强了起来,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抱师尊大腿,求师尊的照拂,她不要女子当自强!哭得父神看不下去,说你这个丫头真叫人稀罕,既封了神镇守一方,昆仑你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样吧,我送你个玩具。于是她就有了那个该死的钟。她抱着钟,不甘心问父神:“那我以后想见师尊怎么办?”父神遥指西方昆仑的方向:“你可以靠做梦。”父神在《神仙谱》这篇做人了吗?没有。父神这个小老头还道:“你俩之间的缘分太孽,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她参了这句话几千年,也没悟出是什么意思,安顿下来以后,对师尊的想念倒是与日俱增,她抱着侥幸往昆仑传过信,送过土特产,万一师尊已经原谅她了呢?师尊不能那么小气吧?结果师尊就是那么小气,书信和土特产结了冰退回来,原封未动。她的心跟着土特产一道冻上了,拔凉拔凉。于是无数个黄昏,她都坐在碎琼刹最高的山头,遥望昆仑虚,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人称神界小望夫石。她一遍遍回想的不过是从前,一点一滴,和师尊的初识到决裂。她原是昆仑虚山巅化生的雪灵,一只手将她扯起来,她就粘在了那只手的主人身后。那人当然是滕殷。滕殷转身看着她,完全没有传统中的师尊该有的和颜悦色,蹙眉问道:“你已经有了手脚,还跟着我干什么,自己一边玩去。”她作为一个冰魂雪魄,天性使然,根骨透彻没心眼,直来直去地道:“你长得好看。”滕殷:“我长得好看是共识,还用你说?”“……”谒梨道:“你给了我实体,我要谢你。”滕殷:“不客气。”“……”谒梨往他跟前一跪,抱住他大腿,“我管你叫师父,你能听我把话说完不?”旁人的师尊,懂得都懂,那是一个危险职业,温柔和善易扑倒。到了滕殷这里,做他的徒弟才危险,谒梨跟着他修炼,师父领进门,修行全在她个人,滕殷最常做的事,就是在验收谒梨修炼成果的时候,把她从山顶推下去。谒梨啊啊啊啊啊滚下山底,滚成个雪球,埋得只剩手脚露在外头,像个长腿的白汤圆,自己一蹦一跳地蹦回来。滕殷懒洋洋放下茶盏,在雪球上扒拉两下,露出谒梨的眉眼。谒梨摆出大大的笑容:“嘿嘿,师尊。”滕殷:“慢了。”再把她推下去。由此学会了御风。由此学会了化冰。多来几回,谒梨滚得手脚也一并埋了,宋玉来昆仑虚写生,看见滕殷身边一大雪球滚来滚去,发出没见识地感叹:“好家伙,你这里的雪球也能成精?”突然雪球里钻出个小姑娘,将他唬了一跳,艺术家嘛,眼光都挑剔,得知她是滕殷的徒弟,横笔比划着将谒梨打量一遍,定论道:“丑。”完了,谒梨一下子颓了。修为可以靠后天努力跟上,容貌是先天的怎么整,她配不上盛世美颜的师尊了。滕殷跟着颗野山参找到谒梨,她脸朝下,把自己埋在了雪里自闭。滕殷动手刨徒弟,拍拍她道:“天黑了,回去罢。”“不要,”谒梨左右划拉两堆雪重新把自己脸埋上,闷声闷气,“师尊别看我,我难看。”滕殷觉得好笑,笑完了坐在她身旁安慰她:“我滕殷的徒弟,谁敢说难看,谁敢打死谁。”吩咐下去,再也不许画神登昆仑。谒梨抱着他手臂欣喜道:“师尊不嫌我难看?”滕殷替她拂了拂脸上粘的雪:“嗯,不嫌。”她得寸进尺:“师尊罩着我。”滕殷难得有耐心:“罩着你。”“那我美吗师尊?”“……”“师尊?”滕殷站起来往回走:“顶多是不难看。”谒梨:“……”5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裂的呢?大概是师尊闭关参禅那些时日,她无聊下山乱逛,捡了个妖族少年当师弟。少年名叫乌蒙,生的乖巧懂事,楚楚一双大眼,像极了她的当年。她想的很简单,师尊一个徒弟也是收,两个也是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人多了还热闹。她跟乌蒙拍胸脯保证,说师尊可好可好了,一定会让你留下的,你做了滕殷的徒弟,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师父罩着你,师姐也罩着你。她遇到乌蒙时,乌蒙正被全族人追杀,他本也是受宠的小王子,奈何父亲手下叛了变,不但戕害了他父母,还将罪名嫁祸于他,乌蒙不过出门一趟,回来就成了全族的罪人。他在最落魄的时候被谒梨救起,从此对她死心塌地。滕殷闭关出来,猝不及防多了个徒弟。他站在那里,看一双年轻人并肩比剑,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回屋照了照镜子,仍旧丰神俊朗朗然照人人见人爱,才自信二度出了门。没等发声,就看见谒梨同那不知名的妖族小子坐在一处,谒梨拿着纱布替少年包手,细致温柔:“冷冻疗法怕你受不住,要不师姐给你呼呼?”是滕殷没见过的细致温柔。大神气场全开,惹得两个年轻人看过来,谒梨两眼放光往他身上扑:“师尊!”他指着那怯怯垂首立在原地的少年:“这谁?”谒梨兴高采烈:“我替你收的徒弟!”“哦,”滕殷道:“不要。”谒梨后来千求万求,说乌蒙无家可归,身世凄苦:“给个面子嘛师尊,话我都放出去了,礼我都收了。”她举起手腕,那里明晃晃闪着一枚兽牙。他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这目光短浅的丫头,短短时日连定情信物都收了,没出息。他气急败坏,让少年即刻下山。那是谒梨第一次跟他对着干,说他无情:“要杀乌蒙的人就在山下等着,师尊这时赶他走,跟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滕殷无动于衷:“一只成年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死了也是活该。”本来可以把话说明白,其实他让少年走的那一刻,便打算派一名仙使护送,叫旁人都知道这少年是雪神庇佑的人,谁还敢动他。但擅作主张替他收徒,原本就是她的不对,凭什么他要低声下气地解释。谒梨理解不到那一层,只觉看错了这个师尊,一赌气拉着少年:“师尊不要你,我要你,我跟你一起走!”几乎没把滕殷气死。他俩走后仙使过来请示,是否还要跟着。滕殷在气头上,怒道:“不用,有本事让他们去。”结果半夜辗转反侧,认命爬起来下山寻人的也是他。他在半空里看这两个笨蛋被妖族人围攻,伤痕累累,毫无招架之力,真给他丢人。既心疼还生气,最后他把气全撒在了妖族人身上,在他的道场伤他的人,不知死活。他横扫碾压,不讲丝毫武德,把妖族人灭的渣也不剩。谒梨一见他便安了心,把破绽留给敌人,尽情往他这里扑,挂在他手臂上没心没肺地笑。他气还没消,脱手将她挣开:“不是硬气的很么,你走吧,我不要你了。”跟上来的仙使出来打圆场:“师徒之间哪有隔夜仇,谒梨快跟尊上服个软。”谒梨恍然大悟,赶紧道:“师尊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最后滕殷被她缠磨的没了脾气,默许了她跟在后头,走出几步,他回身看着乌蒙:“自己跟上来,跟不上来你就不必上来了。”乌蒙喜出望外,动容伏拜:“谢谢师尊。”最高兴的是谒梨,她欢呼一声,大声宣布:“师尊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师尊!”想想就愧疚,怎么能想不开跟师尊置气呢,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补偿师尊。她有了师尊,还有师弟,人生圆满。而后几百年,她都是个快乐的小傻子。别扭的好像只有滕殷一个,他清晨起来,换上最好看的衣裳,摆出最绝世的姿容,等谒梨一如既往,来推他的门,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为防开门口诀太复杂她记不住,他迁就她改了个顶简单的——我师尊六界第一威武。这样贴心的师尊哪里找,那丫头可谓三生有幸。左等右等,不见她来,他推门出去,看见满山乱跑的谒梨和乌蒙。他自嘲一笑,心道,算了,由她去吧,这样也好。他是个习惯了万年独孤的人,可她不是,从前山上无人跟她作伴,现在有了。她不再需要自己也是情理之中。想得开不代表不失落,滕殷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暂离昆仑,去找狗友同居。殊不知远处的谒梨感受着他的目光,心如擂鼓,她不是刻意疏远师尊。她好像喜欢了师尊。但这是被允许的吗,那可是师尊啊,至高无上的神,她配喜欢吗?少女情窦初开,慌得不知所措,在没想明白之前,她选择了最容易的逃避。听到滕殷要去吴山小住,她甚至松了口气,有意在滕殷面前表现得懂事一些:“师尊放心,您不在的这些时日,我会好好照顾师弟的!”听在滕殷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他酸楚地道:“你照顾的够好了。”乌蒙望着滕殷背影诚惶诚恐:“师尊他这是怎么了?”谒梨表示小场面:“莫慌,师尊的心思你别猜,他反正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心。”6结果滕殷走后没多久,乌蒙的父亲找上了门。亲人失而复得,父子抱头痛哭,场面感人,谒梨在旁陪着撒了好多热泪。哭完过后,妖王说起复仇,他坦荡不背人,说乌蒙如今是雪神的弟子,要好好珍惜。报仇的事他自己来,谁也不要插手,他要独自去天庭琅嬛阙偷《乾坤堪舆图》,扭转乾坤,调转时空重回过去,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其实报不报仇的不重要,”妖王哽咽道,“我主要想再见一见你娘亲。”把两个傻子说得感动非常,热血沸腾。乌蒙当即表示要跟妖王一起去,谒梨尚存一丝理智,道:“怕是难办,没有天帝法旨,我们几个连南天门都摸不着,大叔你且等等,等我师尊回来,我央他帮你借行不行?”妖王一噎,不得不点明:“《乾坤堪舆图》是天庭至宝,便是雪神开口,天帝也未必会借给我们妖族,实不相瞒,我没打算从正经途径去天庭。”他脸上不觉挂了一丝阴笑:“昆仑不是有天柱,可直通九霄么?”原来他是要偷渡。谒梨和乌蒙都很迟疑。妖王再三保证,他只要拿到堪舆图,回到过去跟自己夫人见一面,以解相思之情,便即刻奉还,神不知鬼不觉。他先是动摇乌蒙:“你难道就不思念母亲吗?想想她在世的时候……”乌蒙眼一热,给谒梨跪下了。昆仑历来以守护天柱为己任,谒梨硬是凭着雪神首徒的身份打开了重重防守,连同乌蒙和妖王三人攀上了天柱。可想而知,妖王中途变卦了。什么堪舆图只是幌子,他的目的在于摧毁天柱,经年的仇深似海蒙蔽了心智,他早已疯魔,连亲生儿子也可以拿来利用。一旦达到目的,便撕破和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妖皮下肉瘤横生的面孔狰狞,既然他不好过,那就都别好过,干脆一起灭亡。天柱折,地维绝,银河倒灌,天塌地陷。“师姐,你去找师尊!”乌蒙吼完这一句,化身巨兽冲上前,与同样化为了巨兽的妖王交战在一起。两兽相撞,加剧了天柱的断折,谒梨回头望了一眼,拼尽全身修为,化身冰柱,迎头向着掉落的巨石撑了上去。尖锐巨石贯穿了她的身体,她咬牙死撑,眼前渐渐模糊,视野里只剩下一抹急急向她奔赴而来的雪白身影。祸是她闯的,她赔上性命也是应该,她只是遗憾自己怎么就不能再中用一点。这下师尊该有多生气。谒梨以为自己死定了,长吸一口气醒来竟是在碎琼殿隔壁自己卧房的床上,毫发无伤。问了问小仙子,才知道自己昏迷了十几日。她第一时间冲出门,看见天柱好好立在那里,仿佛她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第二时间她去了滕殷房间,隔着房门就听画神苦口婆心地劝:“一会儿敛着点脾气跟孩子好好说,热血少年么,经不起怂恿,咱们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互相理解理解……”谒梨这回没敢推门就进,在门外小声叫了声师尊,未抬头,大门洞开,紧跟着滕殷的鞭子就抽了过来。谒梨错愕当场,脸上血痕立显,皮开肉绽。她心惊抬头,这才发现碎琼殿站满了人,除了画神和滕殷,还有昆仑虚众仙,以及九天上的生面孔。滕殷站在众人当中,脸色比她这个重伤初愈的人还要败坏,身形消瘦的有些摇摇欲坠,抽她却抽得鞭鞭见血,毫不手软。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布满冰碴的刺藤鞭,满地都是她的肉屑,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痛死了,一起死去的还有她的尊严。直到给人围观够了,九天使者出来意思,不走心地劝慰了滕殷几句:“可以了,还请上神手下留情。”滕殷把鞭子一扔,对她道:“滚吧。”她抽搐着努力了几下,没爬起来。宋玉于心不忍,迈出殿门:“那个,我送谒梨回去。”滕殷冷冷道:“别管她。”别管她。这三个字在谒梨头顶盘旋了一万遍,她艰难睁眼,滕殷居高临下,面无表情,视她为无物。她颤抖着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袍角:“别……”她想说她知道错了,生气吧,恨她吧,别不理她,别对她死心。别不要她。然而那只袍角被滕殷一点一点抽了回去,他不带任何留恋地转身,缓缓合了上门。宋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奈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别恨你师尊,你们闯了那么大的祸,九天使者在这里看着,不给他们个交代肯定说不过去,你师尊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滕殷不松口,便没人敢管她,任她在碎琼殿前躺尸。到了后半夜,众人散去,连宋玉都走了。她攒了一点力气,跪起来,爬上去一下一下拍门:“师尊。”夜闲人静,星子黯淡。滕殷将门开了一条缝,低头看着她。“我师弟呢?”她问。“什么?”滕殷一时没有听清。“我师弟呢,乌蒙在哪里?”她扬声,将心里藏了一天的忧惧一起喊了出来。连她都被罚的这么重,那么乌蒙呢?为什么她至今没有看见他。滕殷原本温软下来的目光一点点冰冷,曼声道:“你在我门前跪了一整日,就是为了他?”“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对他心心念念,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她嗫嚅道:“师尊明鉴,乌蒙跟我一样,他也是被骗的,被生身父亲蒙骗的滋味,并不会比我好受,求师尊……”“他死了。”滕殷打断她,眸光比暗夜还要黯淡。谒梨张着口,哑在那里,那么鲜活的弟弟、家人,可爱,淳朴,她不能接受:“为什么?”“连累整个昆仑,连累我陪着你们一道丢脸,”滕殷气极反笑,“闯了天大的祸还妄想全身而退?做梦。”“为什么你不救他?他那么尊崇你,师尊,为什么你不救他?”谒梨失神对着他,迟迟找不到焦点。在她眼里,师尊无所不能,既然能救她,为什么就不能救一救乌蒙。滕殷静静看着她,一丝脾气都没有了:“谒梨,我是欠你的吗?”“还是师尊根本不在乎那是不是一条人命,是不是身前身后喊了你几百年师尊的小徒弟,你只在乎你自己的名声和脸面,一旦牵累了你,你便迫不及待将他割裂交出去,是不是?”人到了伤心至极的地步,说话往往不过脑子:“那么我呢,我也是你徒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是可以说舍就舍的卒子,师尊绝情至厮,日间就该将我打死,你也省心。”滕殷手里的鞭子立即扬了起来。谒梨不闪不避,抱着求死的心,挺身道:“你打吧,我跟乌蒙一起死了,好过留在这里给你当徒弟。”久久没有等来滕殷的鞭子,她睁开眼,看他扶门站在那里,垂眸细细喘息,白衣空荡,身后是空旷的黑暗,快要将他融了进去。她道:“师尊,你还要我吗?”门在她面前重重合上。她化了根冰杖当拐棍站起来,一点一点挪下山。告别了昆仑,告别了师尊。也告别了她的心上人。快要走到山脚时,滕殷的声音杳冥传来:“出了这昆仑,你就不再是我滕殷的徒弟。”那天她走到山脚下,其实就已经后悔了。7但凡谒梨是个有骨气的,就该一辈子不再回来。她没有。她非但没有,这些年当冬神当的脸皮厚度还随着光阴突飞猛进。将殿里各处打扫的锃光瓦亮,也不见屏风后头有动静,她心虚近前:“师尊,我进来了哟。”继而虚张声势:“你不答应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哟。”她闪身进去,才发现滕殷元神出窍不知去了何处,空留一副躯壳在房内。等等,躯壳——肉体——为所欲为。她又可以了。她做贼一般上前,先是拿指尖碰了碰滕殷的脸,激动半天。数了数他的睫毛,又激动半天。别看她脑子里是如何的想跟滕殷翻江倒海,恨不得孩子名字都起好了,现实里也是怂瓜一个。跟滕殷稍一接触便足够她手舞足蹈。激动的劲儿缓过去,她安坐在他对面,脸上挂着痴汉笑,心满意足瞅着他。实在忍不住,她道:“师尊,我申请握一握你的手。”她小心翼翼将他置在膝上的手牵起来,像捧着一团得来不易的月华,不敢合拢。就在这时,滕殷睁开了眼。谒梨:“……”似是无心打破室内静谧,他声音放得很轻:“做什么?”谒梨灵光脑子一闪,佩服死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我给师尊看个手相。”她交叉握着他修长手指,说是看手相,说出来的话全然跟手相无关:“师尊的身子骨怎的大不如从前了,可要注意保养啊。”滕殷垂着眼:“你这意思,是嫌我老了?”“不敢不敢,师尊青春永驻,神界万年不老松。”滕殷信了她的邪:“谁许你进来的?”谒梨振振有词:“师尊默许了的。”连门禁口诀都没改,还说不是默许。滕殷被她反将一军,怏怏不快,站起来避着她目光,往外走。谒梨紧随其后:“师尊师尊,为何你听了我的表白,便再也不敢正眼看我。”滕殷想起钟里那些香靡场景就脸红心跳,反观这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起来。他薄怒道:“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堂堂的冬神,无事可做么?”谒梨讪讪:“我眼下最正经的事就是跟着师尊。”她说到做到,亦步亦趋,随他入了山中密室。这地方她熟:“师尊要闭关吗,我陪着你呀。”滕殷怕了她:“让他们收一乾坤袋雪给你,拿上走人。”“那……冰魄呢?”滕殷步子一顿:“没有。”谒梨想过了,光有雪解不了燃眉之急,得有冰魄这样宝物镇一镇,她晓得冰魄是雪神仅有,跟仙家的内丹差不多,不能说借就借。但她又不是外人,滕殷连她也要防,她醋溜溜地道:“师尊是吝啬鬼。”“你千山万水专程来气我一遭,也是不容易,”滕殷道:“我是吝啬鬼,你满意了?”放在平时滕殷不能这么容易投降,谒梨看他摆出了他山石,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感动之余开始歉疚:“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尊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滕殷:“出去等。”谒梨哀声道:“师——尊——”滕殷无声叹息:“你在这里,乱我心神。”谒梨立马出了去。她让人往碎琼刹搬了半座昆仑虚的雪,先让素宸缓一口气,然后回到密室外给滕殷守阵。锻造四时炉这样的顶级法器,容不得半分闪失,但因为是师尊,她不怎么担心。“你在这里,乱我心神。”她双手捏决,闭目时将这八个字反反复复回味,从中辟出一丝妄想。有没有可能,师尊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呢?此念一起,她哪里还能坐得住。滕殷全神贯注入定时,橐龠与昆仑融为一体,可谓是山本身,山上细微万物都跟他相系,自然感应的到有个姑娘上蹿下跳,问遍了每一片树叶花朵、麻雀雪兔:“你们说,师尊他是不是喜欢我?”“师尊他是不是喜欢我?”“师尊他是不是喜欢我?”步步踩在他心上,惹得他心神驰荡,快要走火入魔。……造孽,她连蚂蚁都不放过,傻的浑然天成。一连十五日,滕殷动静全无。谒梨百无聊赖,想起离乌蒙的忌日不远了,于是来到从前他最喜欢去的一处悬崖,默默祭拜。乌蒙始终是她心上一道过不去的坎。起初她恼恨滕殷不施救,后来有了阅历懂了些世故,逐渐明白很多事不能两全其美,哪怕是神,也多的是事与愿违。而且她知道滕殷不是那样的师尊,是她当年不懂事,说出那许多伤人的话,她不是人。突然一只手按住了她肩膀,她惊得跳起来,那只手险险拉住了她:“师姐还是这般胆小。”谒梨盯着眼前人,迟迟不能言语。乌蒙心酸又好笑:“师姐,我不是鬼,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谒梨:“……给你上坟。”“……”感动六界好师姐,乌蒙哭笑不得,任她拉着打量,全须全尾,没有缺胳膊少腿。她欢喜过了,反射弧隔了八千年终于绕了回来:“师尊骗我!”“其实也不能算是骗,”乌蒙道,“当年我父亲撞倒天柱,师姐以身殉道之际,是师尊赶到代替师姐撑起了天柱,天庭要拿我和父亲问罪,也是师尊替我求的情,免了我死罪,将我关押了几年,后来师尊干脆让我做了守天柱的山神,戴罪立功。”“既然如此,”谒梨嗔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见你来看我。”“一则戴罪之身不敢擅离职守,”乌蒙不好意思地挠头,“二则是没脸,师姐当时伤得那么重,全是因为我,我还以为……今日见了师姐,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是师尊救了我,”谒梨低头呐呐,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方才说,师尊是拿什么撑起了天柱?”乌蒙看着她,原来她并不知情。不知情的人是多么幸福,他这些年都快被自责压死了。他涩声道:“你别问了。”“乌蒙,告诉我。”没等乌蒙回答,骤然一阵风,画神刮至,见了谒梨没认出来,错身而过又倒退回来:“丫头长俊了嘿,不过我不找你,我找滕殷。”谒梨没心思与他说笑,垮个脸:“我师尊闭关未出。”“什么?!已经闭关了?”宋玉暴躁无比,“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来回踱了两圈,宋玉忽然觉得别扭,指着光秃秃的山头:“雪雪雪呢?这里的雪呢?”谒梨莫名心虚起来:“我搬走了。”宋玉瞠目结舌,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这是在要你师尊的命!”“是,滕殷他这个人是讨厌,好好的美人非长了张嘴,但你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么,嘴上刻薄着你,背地里护犊子比谁都起劲。”“你们这些小年轻,仗着白捡的师父不用给钱,虐他上瘾是怎么着,尤其是你这丫头,冰魄当年给了你,便是个冰山也有融化的一日,对于雪神来说,融化就等于消亡这种常识你不知道么,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年全靠那点修为苦撑,你还来夺他保命之物,安得什么心!”谒梨木然看着他:“什么冰魄?”乌蒙拼命冲宋玉挤眼,宋玉愣是看不见,隔空往谒梨心口一探,一枚菱形光环炽亮:“这不是冰魄是什么。”原来这就是滕殷说什么也不肯借她冰魄的原因,因为没法借。她当年伤好的那么快,不是她体质好天生抗造,是滕殷将冰魄挪给了她。宋玉什么也顾不上了:“滕殷在哪里闭关呢,带我去!”谒梨没有动,攥紧了闪躲的乌蒙,指尖嵌进了他肉里:“天柱。”乌蒙欲言又止。“到这时瞒着她还有什么意思,”宋玉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只恨世人不懂,多少事耽误在了及时沟通上,看着谒梨,“当年就该告诉你的,但你师尊给的封口费太致命了。”“是他抽了自己的龙脊骨,补上了那截断开的天柱。”8十五日,整整十五日,她掉头走的潇洒,把滕殷留在密室里不管不顾。就像更早以前,那个决裂的深夜,明明知道他在等自己一句对不起。师徒之间哪有隔夜仇,只要她道个歉,回一回头,依滕殷那个口嫌体正的性格,早原谅她八百遍了。可她走的义无反顾。在他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宋玉站在密室前:“假如滕殷要是折在了里头,你们两个……”“就给他陪葬。”谒梨道。乌蒙点头。宋玉:“……”宋玉:“其实我是想说,你们两个分了行李,回水帘洞和高老庄去吧。”谒梨拨开他,狠命拍门:“师尊,四时炉我不要了,我知道错了,你出来好不好,我只要你,只要你!”声声催泪。“不都说憨批能撼树吗,要不我们合力把山炸开吧。”宋玉起初还能摆出长辈的端庄持重,后来也跟着慌了,没比谒梨和乌蒙稳重到哪去,尽出馊主意。“是蚍蜉撼树,你个文盲,”门自己开了,滕殷走出来,嫌道:“嚷嚷什么,吵死了。”宋玉看着他。谒梨看着他。乌蒙看着他。滕殷:“眼睛不想要了的尽管看。”宋玉立即转身。乌蒙立即转身。谒梨看着他,眼泪漱漱:“师尊……”滕殷发肤皆白,包括眼睫,正是修为耗尽,现了本相的征兆。惊人的昳丽。不怪三个撼树憨批看傻了眼。他托着手里的四时炉,懒得看谒梨,召来坐骑,一言不发前往碎琼刹。素宸上神已经挂在碎琼刹好多个三天了,看见雪神,甚是欣慰。滕殷道:“回头去昆仑虚把人情领了,我自己的徒弟用不着别家师父负责。”素宸也到了强弩之末,他如何看不出来。幸而素宸上神善解人意,不跟他这等嘴欠的神计较,抢过四时炉,敛了四处流泻的薪火,擦亮了新炉。滕殷也不跟他客气,默契伸手从炉里采一星银火,恢复了碎琼刹往日的银雪世界。素宸走后,滕殷赶走了坐骑:“去吧,我累了,在这里歇歇。”他坐在往昔谒梨常坐的那个山头。夕阳西斜,彩霞满天,满地陈雪染金。谒梨的莽象不赶趟,姗姗赶到,看着浸在金色光辉里的滕殷,亏心不敢近前。搜肠刮肚起了个话头,她唤道:“师尊。”滕殷没回头:“你大点声吓不死我。”谒梨提着炸扁了的旧炉子趁势来到他面前:“这东西如何处置?”滕殷道:“找个收破烂的卖了吧。”“哦,好”,谒梨一口气说完,“师尊我不喜欢师弟我喜欢的是你。”“师尊我错了,对不起。”“师尊你看看我。”“师尊师尊……”“姑娘家家的嘴那么碎,”滕殷叹气,“安静欣赏会风景不好吗?”谒梨果真只安静了一会儿,想起来这是她的地盘,兴然道:“师尊你看我为你打下的江山!”滕殷:“谢谢,你这一亩三分地我实在瞧不上。”“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谒梨瘪嘴,目光不怀好意,“师尊我想让你脱了衣服……”混账东西还没完没了了,滕殷怒道:“尊老爱幼你会不会!你看我如今这个身体状况还有榨取空间吗,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你差这一时半刻了?怎么着也得拜了天地成了亲不是,猴急什么。”“……”谒梨道:“师尊我只想看看你后背,画神说当年替你找了段神木筋当脊骨,愈合的不好留了疤,搞得他老想在你背上画牡丹。”她央求道:“我就看一眼。”滕殷偏过头:“不好看。”她轻轻扯上他衣襟:“我不嫌弃你。”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背上。他柔声道:“再哭我可就走了。”“当年打你……疼不疼?”“疼,我到现在还记着师尊的仇,”谒梨擦干眼泪,“我且记上一辈子呢。”作者:摩羯大鱼标题:《神仙谱:师父的心思你别猜》}
 雍仁元年  凰雏宫内一片静谧,刚登基的雍仁帝意气风发的迈进来。  而这个帝国曾经尊贵的静平公主身着白袍坐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眸光无神。  “阿难,天下是我们的了!”雍仁帝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颇为得意的说。  静平冷冷一笑,语露讥讽:“应该说,天下终于是你的了!”  眼前的雍仁帝,是她的大皇兄,父皇所谓的嫡长子,她自小仰赖的兄长和恋人。  他说,只要他登基为帝,他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父皇去逝前的三年,她在宫内侍疾,替父皇草拟诏书。联合外大臣,劝导父皇传位于大皇子元真。  两个月前,父皇病逝,而他登基为帝。  他说他会敬母后为慈太后,一生敬之爱之,可父皇死后没有几天,母后被他气的撞柱而亡。  他说三皇哥元佑虽然任性爱跟他做对,但他不会计较,登基之后他会封元佑为贤王,让他一生潇洒自在。可一个月前,他声称元佑企图造反,将他府中上下全部斩杀。  “傻瓜,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我登上帝位,我们才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元真温柔安抚她。  静平听此话呵呵一笑:“你说我们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你敢立我为后吗?”  雍仁帝脸色微变:“玉贞并无过失,现大臣都主张立她为后。阿难,你会理解我的处境,不是吗?”  “恐怕这跟玉贞无关,跟你的野心有关。你若要娶我,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并非父皇亲生子。如此一来,你斩三哥于马下便是大逆不道,你登皇帝位也乃名不顺言不正,实为篡位!”  此话一出,雍仁帝脸色大变,刚刚温柔之色已露出一番狠厉。  “此时此刻能证明你并非元家正统之人只有我。只要我一出现,你的帝位很快不保,所以你将我囚禁于此,你只是想把我当成你的禁脔罢了!”  “静平,你还是如此聪慧……”雍仁帝面色阴冷。  “我聪慧?不,我其实蠢钝如猪。父皇死前一个月喝的汤药里,下有蚀骨散,这是让父皇不明不白而亡的慢性毒药。而这些汤药,是我亲手喂给父皇吃的。母后一直提醒我,让我远离你。而我却怨她将我抱到祖母跟前抚养,对她怨之远之。三皇兄是我同父同母兄长,我却因为你的离间跟他势如仇敌。而如今,更是我亲手害死了他们。我静平,根本就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这么说,你确实很蠢。”雍仁帝听完,居然还笑着点头。  “如今,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我动手了吗?”静平冷笑。  “哦,不,我怎么舍得?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她心生不安。  “宁毅,你的驸马!”雍仁帝说出这两个字。  静平脸色微变,宁毅此时应该远在北境,他怎么会来?  但是他的确有可能会来,几前天宁侯因被查出协助三皇子元佑造反而被满门抄斩。在北境的宁毅听到消息,不可能不赶回来。  “走吧!”说完雍仁帝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出了凰雏宫。 半个时辰后,东安城门之上。  “是不是很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一个月前,我让人向雪狼城传出消息,三皇子造反被斩于马下,宁家是共谋被满门抄斩,静平公主自尽于凰雏宫。不出我所料,宁毅听此消息,便立即率兵回东安城。一路被我安排的勤王兵将斩杀,十万宁家军只剩三千。现在,被困在那个小山坡上。”  静平身体发抖,身体如落冰窟。她早知元真城府极深,心狠毒辣,却不曾想他已经布局如此之精细。  “他来了!那个狼蛮子!”雍仁帝看到独自一人骑着战马雪鹰的宁毅缓缓走到城下。  静平一转头,发现城上弓箭手已经整装完毕,只要一声令下,箭雨便会刷刷而下。  她脸色大白,远远看着宁毅,因为一路波奔,他的战衣已经破掉,露出一边的膀子。他面容肃冷,清瘦矍铄,头发已经微有些凌乱。但他腰板笔直,目光有神,仍是那个威武不屈的黑面战神。  当年父皇指婚,她便嫌他武将泥腿子出生,高大黑瘦,为人沉闷不识情趣,加上她心悦元真,于是誓死不从。  “宁毅,你图谋造反,未得皇令带兵入京,此等乱臣贼子,今日我便要将你乱箭射于城下。”雍仁帝说着,手一挥弓箭手已经拉弦准备。  宁毅一人骑于马上,抬头跟雍仁帝四目而对,他眼眸如鹰锐利狠厉,面容粗重,身形如狼,虽一人立于城下,却让城上满城军士不敢怠慢。  这是大安朝的边关战神,先帝曾言:有宁毅在,边境一日无患。北境蛮夷,闻宁毅之名会退军三千里,他的宁家军所向披靡,令人闻风散胆。  “本将手中有先皇之令!”宁毅声音浑厚,一开口仿佛满城皆是他的声音回响,他大声道,“大皇子打开城门,让我等宣读先皇遗信。”  先皇遗信!怎么会在他的手里?静平心里奇怪。  先皇的确有遗信,遗信中父皇声称如果元真有不轨之举,皇位将由三皇子元佑继承。而那封遗信,已经被焚毁。  “宁毅,你狼子野心,居然敢捏造先皇遗信。”雍仁帝说完夺过手中的将士的弓箭,一箭射下去。。  皇帝利箭一出,其他将士立即齐刷刷的放箭,那箭雨些急速朝宁毅射去。  “阿难,你说这个传说中的北境战神被射成马蜂窝是个什么样呢?”元真凑在她耳边说。  静平又眸赤红,盯着城下的宁毅。  当箭雨落下时,哪知宁毅突然甩出他的血狼鞭。  血狼鞭的鞭身乃玄铁铸成,加以金银柔和,柔韧性极强。只见宁毅一跃而起,狼鞭长至八米,那箭雨被鞭毛如雪花般挥开。  “不好!”守将魏廷平大叫一声。话刚落,那鞭尾已经扫杀城墙上的前排兵士。  宁毅鞭身甩上城头,他因此借力而起,一跃飞至城头上。  雍仁帝大惊,宁毅武功奇高,却不曾想他轻功如此厉害,近五米高的城墙这么轻松便上来。  宁毅双目瞠血,怒视着雍仁帝,他立于墙头之上,血狼鞭直直的朝他袭去。鞭毛在空中磁磁的响起来,像一条怒龙向雍仁帝直冲而去。  雍仁帝见此身体一软,眼见那鞭子就要打中,一排禁卫军齐齐顶上,鞭子直接戳进前面三人身体,后面的禁卫军统领将皇帝拉开,立即大喊:“放箭!”  禁卫军立即放箭,放箭当下宁毅来不及抽回血鞭,只听到静平公主大叫一声不,还是有一枝箭刺进了他的胸口。  宁毅抽回鞭,折断胸口箭,将前面禁卫军甩开,要再杀雍仁帝。  “静平公主竟联合叛贼宁毅刺杀朕,立即给朕诛之。”雍仁帝怒声道。  静平听下这话,猛的回头,见雍仁帝躲在禁卫军之后,面色狰狞,脸上全是杀气。  元真,他在利用自己转移宁毅的注意力。  “皇上,这是静平公主!”静平公主,当朝大公主,皇上的亲妹妹。  “造反者,都给我杀!”雍仁帝元真怒吼一声,那一个杀字冲破云霄,毫不留情。  “阿难,父皇绝不可能将你许配给我,我终究不是他亲生。除非我登基为帝,天下便为你我所有!”  “阿难,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宁毅那狼蛮子碰你分毫。在我心中,你是那最尊贵的凰女,有我一日,便保你日日平安,能逍遥快活。”  旧日的甜言蜜语还在耳边,面前的他却对她说,杀!杀!杀!  元真,我竟信错了你,帮错了你,爱错了你!静平恨意难平,只见禁卫军的刀剑已经要朝她刺过来。  宁毅本还要杀雍仁帝,见禁卫军要去杀静平公主,长鞭立即挥过去,那禁卫被他挥至两边儿。血花洒开,她一身素色白袍立即染上了鲜血。  宁毅一把搂住静平公主,长鞭再一个横扫,将拥上的人悉数杀尽,他立即飞至城下。  静平被宁毅此举惊住了,她曾听三哥说过宁毅如何如何英勇,却不曾亲见。经此一役,她大受震憾,终于明白三哥为何会如此钦佩他。  她葱玉般的手臂环住他的颈,身上的盔甲实在冷硬,他身形高大,因数日行军身上来不及清洗汗味极重。以往她对他避之不见,不让他近身一分一毫。  此时她在他怀中,他的胸怀很宽很厚实,闻着他的气息,前她只觉得绝望这一刻竟分外的安心。  宁毅仍面无表情,跃下城他用身体将她护住,钢铁般的手臂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另一手挥动长鞭,挥过源源不断落下的箭羽。  静平在他怀里,她身高只及他的肩膀处,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处,她心酸的意识到此时此刻竟是他们夫妻多年最亲密的时刻。  思及时,她眼眶一热,心下悲凉。她凝视着男人刚毅的侧脸,他的皮肤实在粗糙,下巴脸上胡须粗重,以往被她不瞧入眼的男人如此血性阳光,在生死关头是她唯一依恋所在。  落在城下,他用身体在保护她,她很想探出头来,他胸口受伤,箭已经被他折断。可是其他处有没有受伤?她看不到,她也很担心。  “把这两个刺杀朕的反贼即刻诛杀!”她听到了雍仁帝的怒吼之声。  突然轰隆一声,她只觉得身体都要被轰飞。元真,对付他们居然用火炮!当初火炮研究设计,还是出于她之手,到如今他用她设计的火炮来杀她。  元真,这些年你对我原来全是假心假意!原作者:陌骄阳书名:奈何公主想嫁我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疯狂课车】(已授权)}
菌菌书单【20本】1.《黑莲花攻略手册》作者:白羽摘雕弓2.《向师祖献上咸鱼》作者:扶华3.《画堂朱户》 作者:扶华4.《宦官的忠犬宣言》作者:扶华5.《囚在湖中的大少爷》 作者:小狐濡尾6.《帝王娇宠》 作者:田园泡7.《娇妻难逃》 作者:明月像饼8.《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作者:黍宁9.《宠妻如令》 作者:雾矢翊10.《难消帝王恩》作者:九月流火11.《义姐》 作者:镜里片12.《攻略蛇精病男主》 作者:棠眠13.《我在东宫为所欲为》 作者:梵妾14.《黑月光拿稳BE剧本》 作者:藤萝为枝15.《小桃红/沈氏风云》 作者:玉胡芦 16.《太子妃花事记》作者:玉胡芦17.《智障绿茶不想做替身(穿书)》 作者:缠枝葡萄18.《娇鸾》 作者:灿摇19.《嫁病娇后我咸鱼了》作者:乌合之宴20.《我与权臣解青袍》 作者:马马达【详细文案】1.《黑莲花攻略手册》作者:白羽摘雕弓文案:这个世界妖物横行,正待英雄儿女书写传奇。可惜,你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主,不是身娇体贵的反派女二,而是人人讨厌的炮灰女三。原身暗恋男主,暗害女主,终其一生为男女主角的爱情之路使绊子,让姐控男二踩在脚下,用生命为“蠢”作注解。“你的意思是……抢了女主的男人,我就成功了?”“抱歉,您的攻略对象他……是女主的弟弟。”-弟弟?-对,就是那个暗恋姐姐而不得的,心术不正、心理扭曲、心狠手辣的……黑莲花弟弟。注:真病娇吃女孩子,不吐皮哦。一句话简介:搅乱红鸾,扭转乾坤,除魔卫道……攻略病娇——黑莲花vs(伪)小白兔,圣母女主攻略黑化男主,不黑原男女主。这本强推!因为这文喜欢上了病娇男主这种人设。超带感,虐中带甜,还有肉汤!2.《向师祖献上咸鱼》作者:扶华文案:廖停雁一个刚入门,辈分最低的新弟子,竟然降服了庚辰仙府那位超绝可怕的大魔头师祖,引发众人热议。请问廖师妹,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廖停雁:……依靠咸鱼的本能?——男主真大佬,很病娇,各种搞事情,最喜欢的事情是把人的脑袋捏爆,杀人根本不分男女,唯独对女主好,这点很好磕!3.《画堂朱户》 作者:扶华文案:官家庶女嫁入江南世家,先死痴傻夫君再娶病弱四伯,走上人生巅峰。男主:看上去是暖男,其实是蛇精病。女主:看上去是闺秀,其实是怪阿姨。——痴汉扮猪吃老虎女主vs清冷占有欲强男主,有点禁忌。4.《宦官的忠犬宣言》作者:扶华文案:一个刚刚进宫当上皇后就守活寡的年轻太后,执掌朝政十几年后,被羽翼丰满的小皇帝下令赐死。那时,只有她的太监总管为了她的一线生机慷慨赴死。也是在那时,太后娘娘第一次知晓了这个连男人都不能算的人至死不敢说出的卑微情意。重生一次,太后娘娘决定对他好一些,结果这么一心软两个人就好上了。——全才宫斗能手感情白痴年轻太后vs暗恋主子一步步爬上高位阴冷变态偏执忠犬太监,男主是真太监!5.《囚在湖中的大少爷》 作者:小狐濡尾文案:被困在一刹海的日子里,深衣懂得了三个道理:一、中原传统文化是要好好学习的;深衣:什、什么?通房丫头还要陪睡?二、主子是不能轻薄的;陌少:再偷看我洗澡,剜眼。深衣: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三、耍赖对主子是有效的。深衣:大叔!陌少:不要叫我大叔!深衣:是,大叔!好的,大叔!总之,这是一个无肉不欢软妹子和一个素食主义羊皮狼的囚禁与反囚禁的故事。PS,我会告诉乃们这其实素个TBC和CBJ的异国恋咩……捂脸君说,这个桃子是尾巴,包子是陌少……——男主残疾,超级心疼男主,童年坎坷,身世凄凉,满手鲜血,还好女主给了他唯一的温暖。6.《帝王娇宠》 作者:田园泡文案:苏妹重生了,她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抛弃她那唾手可得的女官之位,火急火燎的收拾包袱一头扎进了废太子的南宫。因为她知道,这个现今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废太子,日后会登顶帝位,成为那世上最尊贵之人,但是看着面前这一脸凶狠戾气还没有她下巴高的废太子,苏妹真心感觉养帝路遥遥。苏妹:听说那大太监看上我了废太子:哦第二日,大太监,卒苏妹:听说那太子看上我了废太子:哦第二日,太子,卒苏妹:听说那老皇帝看上我了废太子:哦第二日,老皇帝,卒苏妹:……我一定是养了个假废太子——凶残宠文,男主占有欲极强,苏妹妹是大美人,又名《宫女上位史》。7.《娇妻难逃》 作者:明月像饼文案:宋鸾穿到了一本叫《权臣》的书中,成了男主横死的妻子,书中原主势利刻薄、抛夫弃子,最后狼狈的死在一场大火中。看过书的宋鸾表示心有点慌。然后她准备夹起尾巴好好做人,顺便抱紧男主大腿。白切黑偏执冷漠男主X身娇体软怂怂的小娇妻划重点:男主女主可以骂,作者本人不让骂。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我天雷狗血套路苏爽甜文高亮:狗血古早!!!!狗血雷!!!内有玻璃渣出没!!!——白切黑偏执冷漠男主X身娇体软怂怂的小娇妻,先虐女后虐男,穿书文。8.《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作者:黍宁文案:穿书,不黑原男女主。一个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故事。为了回家,吴惜翠必须攻略那个素有“小菩萨”之称,实为神经病的病娇男配,卫檀生。为了攻略病娇,她死了两次,被病娇杀又被病娇虐。最后在病娇爱上她之后,欺骗他感情,冷漠无情地看他哭,看他无可奈何,眼圈红红地掉眼泪,梦呓似地呢喃着,“不要离开我,可怜可怜我。”卫家三郎卫檀生,十岁时随父到地方上任,却被当地山匪掠去,救出来后便跛了一足。半年后,卫檀生拜入空山寺,由了善禅师照料,潜心学习佛法。十八岁时,卫三郎下山还俗回到京中,仍以佛门弟子自居,日日焚香礼佛。因常年受佛法浸润,温润可亲,慈悲为怀,乐善好施,又因貌若好女,京中有人称之为小菩萨。只有吴惜翠清楚,这个人前慈悲为怀的小菩萨,内心又是如何冷硬如冰。人见水为波流,鱼龙见水为洞窟,天人见水为琉璃,而饿鬼见水为猛焰脓血。他不是菩萨,他是饿鬼,贪吃旁人苦痛的饿鬼。——表里不一共情缺陷病娇男主vs我的内心只有回家·真冷漠无情女主注:女主重生三次,第一次是个黑脸壮汉,后两次是姑娘。9.《宠妻如令》 作者:雾矢翊文案:娘亲是长公主,亲舅舅是皇帝,阿菀觉得自己这辈子终于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再也不用担心夭折了。可谁知她遇到了个重生的蛇精病男人,并且以求娶她为已任,原因是前世她欠了他!冤枉啊,她前世病了十八载,最常接触的是白胡子的老头子医生,根本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欠了他?卫烜的宗旨:心悦她,就要不择手段地将她锁在视线之内!——蛇精病的变态恶毒男主带着扭曲的占有欲重生回小时候,时常想蹂.躏软萌娇弱的女主,但是身体硬件条件不行,只能每天啃两下过嘴瘾。所以,每天必做的事情是烧香拜佛祈求快点长大!10.《难消帝王恩》作者:九月流火文案:虞清嘉很久之后才得知自己是女配文里的原女主,对方手握女配系统,摩拳擦掌要抢她的机缘。呵呵……反正迟早都要死,不如活的舒心一点,虞清嘉彻底放飞自我,仗着自己是嫡女,玩了命刁难父亲新领回的美艳小妾。这个小妾也不是善茬,一来二去,两人梁子越结越大。后来她渐渐发现不对,她的死对头为什么是男人?他还是皇室通缉犯,废太子的幼子,日后有名的暴君啊啊啊!......本朝皇室有一桩隐秘,比如皇室男子虽然个个貌美善战,但是却天性嗜血,从基因里透着偏执残暴。慕容檐少年时从云端摔入尘埃,甚至不得不男扮女装,在随臣后院里躲避密探。经逢大变,他体内的暴虐分子几乎控制不住,直到他看到了虞清嘉,他名义上的“嫡女”。他躁动阴暗的世界里,突然就照进了阳光。#我爱你胜过生命,生前予取予求,可是若我要死了,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你。最难消受帝王恩。——偏执占有欲强男主vs骄傲似火美艳女主,救赎,霸王与虞姬式感情,男主霸道占有欲强。11.《义姐》 作者:镜里片文案:小皇帝有一义姐,名叫宴卿卿。宴卿卿生得艳丽,就是不太符合当下男子的审美——晖朝男子大多好淡雅美人。而宴卿卿则一股狐媚味,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身,委实是副难得可见的好颜色。小剧场:闻琉十三岁的时候,抱着枕头跑来宴卿卿房间,傻愣愣地说想和卿姐姐睡觉。他个头矮小,一看便是小孩心性,惹得宴家人哈哈大笑,宴卿卿也被逗乐了,宴小将军笑着将他扛起送回了房间。闻琉呆呆地看着宴卿卿,似乎不知道自己那里错了。——肤白貌美身材流血女主vs假正人君子偏执小皇帝女主金手指:肤白貌美大长腿。12.《攻略蛇精病男主》 作者:棠眠文案:魔修大能裕宁为了渡劫飞升,需要在九个不同界位扮演某故事的配角,阻止男主和女主谈恋爱,并且刷男主的好感度。可刷着刷着裕宁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男主肿么长得都一样!!!见识了各式各样的扭曲版顾玺域之后,裕宁只觉得自己白当了两百年魔修,她算什么魔修啊!跟正派第一宗门的太上长老比起来,她分明是朵小白花啊!——精分男主,偏执到可怕。13.《我在东宫为所欲为》 作者:梵妾文案:左云裳出身名门,乃是熙州人人称道的美色殊绝。只是可惜左家上下将这幼女宠的如珠似玉,自小养出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以至于与她美貌一样出名的是她的傲慢霸道,熙州上下看不顺眼她的贵女能从城西排到城门口。父兄本想着跋扈张扬便也罢了,将来替这心肝宝贝挑个低门小户的如意郎君拿捏在手中,尽可令自家娇女这一生都安乐无忧,绝受不了半点委屈。可谁都没想到那位体弱多病的当朝太子会上门提亲。阖家上下都忧心忡忡,忧自家的小娇娇若入了深宫还不知道要被手段狠辣又颇为冷傲的太子给多少委屈受。只有左云裳自己不愁,她不但不愁还很欢喜,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个看起来禁欲冷漠的太子有多爱她重她。上一世她阴差阳错百般不情愿入了东宫后,将整个东宫闹得鸡飞狗跳,最后更是瞎了眼信了晗王的鬼话。可太子明知她心怀鬼胎却到死都没舍得碰她半根手指,以至于最后为她而死。熙州中讨厌左云裳的人都以为她入了宫就会因为嚣张跋扈触怒太子被赐死,她们等着看左云裳横尸东宫,等着看她那一身令人讨厌的张扬都被磨平。可她们等啊,等啊,等来了左云裳从太子妃成了皇后,又等到她成了新帝身侧唯一的女人。新帝宠她如掌中宝口中珠,宠的她身上的张扬分毫没有收敛。有言官上书谏言:“皇后日益骄狂,圣上当加以约束。”又有酷吏自以为心领神会道:“微臣观皇后无德不贤,臣以为应当废皇后杀外戚。圣上可再择一贤淑之女为后。”刚铁血清洗完京城高门的新帝却道:“朕做这皇帝就是为了让她随心所欲再无拘束。”——飞扬跋扈太子妃X口是心非病娇太子,甜宠文。14.《黑月光拿稳BE剧本》 作者:藤萝为枝文案:城楼之上,穷途末路后,叛军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他大笑问澹台烬:“你夫人和叶小姐,只能活一个,你选谁?”系统看一眼哭唧唧的叶冰裳,紧张说:宿主,他肯定选你。澹台烬毫不犹豫:“放了冰裳。”系统:哦豁。我:哦豁。系统安慰道:澹台烬肯定是知道你家大业大,暗卫们会救你。澹台烬确实这样想,不过那日后来,我冲他一笑,在他碎裂的目光下,当着三十万大军,从城楼上跳了下去。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给他。这是我为澹台烬选的 be 结局。景和元年,新帝澹台烬一夜白发,疯魔屠城,斩杀叶冰裳。而我看透这几年的无妄情爱,涅槃之后,终于回到修仙界,今天当小仙子也十分快活。#据说,后来很多年里,我是整个修仙界,谈之色变,堕神的白月光#澹台烬诞生之初,从未哭过。被剜眼睛,被断筋脉,没人见他脆弱情态。直到后来那一日,所有人永生难忘,他一面哀求,一面血泪如珠,大颗大颗,往下掉落。——正道曙光女主vs天生邪物病娇男主,先虐女后虐男,追妻火葬场,仙侠修真文。15.《小桃红/沈氏风云》 作者:玉胡芦文案:鸾枝十五岁的时候,被一抬小轿遥遥地抬去了北方,嫁给了老宅子里的二少爷沈砚青。他比她大五岁,他们此前从来没有见过面。说好的只是同床夫妻,该做的做,不该生的感情不要生。然而这厮口蜜腹剑,他不动声色,偏把她宠惯无度。难免有一回大意,就中了他的计。——妖艳热烈尤物美妾vs病娇偏执冷漠少爷,先婚后爱,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古早狗血文。16.《太子妃花事记》作者:玉胡芦文案:宫墙十米圈起一座城,他是进宫中几遭废立的皇太子。外朝风传他因为皇帝厌弃,脾性渐渐报戾敏感,喜怒无常。具体是与不是,大概就只有陆梨知道了。在他最尊崇耀眼的时候,她是他的小跟班;当他潦倒被进之时,也唯有她在身边服侍。私下里无人时,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小麟子,我便是再百摧不折,这条性命也早晚s在你手里。”看,做坏事的倒打一耙,真是有够霸道……东宫的几个小皇孙就是这样来的。——废太子vs小太监,架空明朝,群像文。17.《智障绿茶不想做替身(穿书)》 作者:缠枝葡萄文案:沅沅穿成书里的炮灰丫鬟,发现自己为了攀高枝正在不断地给未婚夫的头顶上种植草原。后来还会因为长得像女主被作为替身,成功抱上阴鸷皇子的大腿。等女主回来,沅沅把女主绑到悬崖边,哭着让阴鸷皇子选一个。阴鸷皇子面无表情地选了女主,沅沅失足跌落,结束了这炮灰的一生。然后刚穿过去的沅沅为了攒钱跑路,努力给自己曾经攀过的高枝们打工。沅沅成功治愈一号高枝的结巴。一号被治愈成嘴瓢,深沉告白:我会让你疼一辈子的。沅沅成功治愈二号高枝的脸盲。二号冷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装傻,完成任务之后嘴角狰狞地抓住沅沅:对不起,脸盲是装的。沅沅成功治愈三号高枝的重度妹控。三号表示:以后我的妹妹就是你了。沅沅逃啊逃,逃到了被自己嫌弃的未婚夫马奴身边,约马奴一起私奔,彻底摆脱剧情。结果马奴恢复了阴鸷皇子的身份,把沅沅当做女主的替身带进宫去。沅沅:QAQ再后来,沅沅和白月光女主被人绑架到了悬崖边,阴鸷皇子只能救下其中一个。沅沅:……去你妈的剧情,老娘累了。她跳下去,躲在了悬崖旁边的小山洞里,顺利结束了炮灰的剧情。然后下一刻沅沅就眼睁睁地看着阴鸷皇子也跳了下来。沅沅:“!!!”阴鸷皇子乌眸幽沉,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威胁,“是要一起下地狱吗?”——人工智障绿茶vs日常饿到想吃人的二皇子18.《娇鸾》 作者:灿摇文案:大婚之日,那个素来乖顺、天子最爱的小女儿的柔贞公主。拒嫁驸马,当众逃婚,于宫中下落不明。喧哗声传到东宫,养病不出的太子姜曜,坐于窗下,指腹划开一页书卷。是夜,细雨如丝,寒蝉凄切,殿外敲门声响。姜曜开门,见少女一身凤冠的嫁衣立于雨中。他与她并不熟,十几年相处,不过泛泛的交情。少女水眸如波,红唇如焰,凑上来:“皇兄,求你,让我进去躲一躲。”远处火光照夜:“天子有令,寻得公主者,赏万金!”起初,是那句“我不想嫁人”,让太子答应她进来躲雨。此夜过后,是她日日撒娇,恳求太子再多收留她一日。藏于东宫的姜吟玉想——太子哥哥品性高洁,清风朗月,高山仰止,为天子喜,为群臣敬。若自己顺着他脾性哄他,日后他即位,说不定也能念在旧情,照拂自己这个妹妹一二。只是东宫藏娇之事,到底传了出去。落入外人耳中,竟成太子失德,不检于行,包藏皇妹。天下骂名纷至沓来,天子震怒。姜吟玉知晓自己的身份,并非天子亲生。为平息流言,她自请和亲远嫁。那夜,喜烛之下,姜吟玉坐在房中,没等到驸马,却等来了一身玄色盔甲的太子。他那只执笔的如玉的手,一向不染纤尘,这次却沾满鲜血,从驸马心口取下剑,缓缓向她走来,他摩挲着她雪白的脸颊,眼底是万丈深渊。“妹妹怎么就不听哥哥的话,非要嫁人?”“哥哥不是与你说过,你嫁哪国,哥哥便打哪国?你该待在东宫里,乖乖地等哥哥娶你。为什么要逃?设定:1.男女主无血缘关系,女主是养女,感情线发生在双方知晓身世后。2.有强取豪夺情节,男主后期黑化病娇,前期多温润,后期有多病,只有女主能安抚好他,SC。3.驸马死有原因,不是好人。——娇软公主vs疯批哥哥,伪骨科,强取豪夺文。19.《嫁病娇后我咸鱼了》作者:乌合之宴文案:赵羲姮被逆贼卫澧抢婚囚禁的第三百六十五天。是夜,卫澧将她紧紧锢在怀里,吻着她酡红脸颊上的汗水,声音沙哑低沉:“阿妉,在我死之前,一定先杀了你陪葬。”眼见朝廷平乱的军队兵临城下,卫澧大势已去,可能明日就要曝尸城门。赵羲姮沉默看着卫澧眼中渐浓的杀意,意识到这咸鱼她当不下去了。拍拍尚且平坦的小腹:“崽,咱们不能和你阿爹一起玩儿了。”结果爬墙的时候不慎磕坏了脑袋,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眼猩红的卫澧,还没等她说话,卫澧颤抖着手,抚上她的发,语气小心翼翼:“阿妉别走,我再也不吓你了……”赵羲姮语塞。大可不必,你还真没吓着我……#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而为#——疯狗病娇纯情男主vs超凶咸鱼女主,先婚后爱,双向救赎,看似虐女主,实则虐男主,沙雕搞笑,不虐甜宠,积极又可爱,温馨治愈。20.《我与权臣解青袍》 作者:马马达文案:池青主从廷狱出来便残了腿,从此身子坏,脾气坏,手段坏,便连心,也是坏的。平生只余一点好处——不贪。不贪权势,大权在握;不贪钱财,富可敌国;不贪女色,连味儿都没咂摸过。自打遇上唐恬,池青主最后一点好处也坏了。唐恬抱着他,“听闻池督军不贪女色?”池青主一场大病稀里糊涂,犹记得红艳艳一双唇寻摸上去,“谣传。”池青主一直以为自己终将与这混蛋的世界相互折磨看谁先死。万幸唐恬把他拉回来——御堂昨日青袍客,终作江南白衣郎。食用指南:1.男主有过非常惨痛的过往,脆弱,暴躁,神经质,会发疯,介意慎入!2.救赎文,女主对男主很好很纵容,介意慎入!——疯批病娇权臣vs女扮男装甜妹,男弱女强(情感上),反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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