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他一直守护陪伴我,可是他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一生一世都有谁有前世记忆我和他到底是谁?

【已完结】「我嫁给了青梅竹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苏家没落,我被迫爬上霍衍的床.风光大嫁三年后,我的白月光跟他的朱砂痣一同归来,我跟他的婚姻,只剩下了一堆蚊子血。我说:“霍衍,我们离婚吧,各自追求自己的爱情……”他眼都未抬,“妄想!1白城的春,跟冬天没什么两样,春寒料峭,乍暖还寒。被霍衍小三找上门时,我刚把我那辆骚包的宝蓝色玛莎拉蒂停进大院,她一眼就认出了我,把我堵在车内不让我下车,微挺着肚子,站在寒风中咬着下唇。我把车窗降下半截,摸出一根烟点燃,耐着性子等待下文。“我怀了霍衍的孩子!”小姑娘咬咬唇,先把自己的不倒王牌摆了出来。我侧目瞄了眼她微隆的肚子,点头,“能看出来!”“我跟霍衍是真心相爱的!”小姑娘继续说,眼里蕴上雾气。“嗯,上一个也是这么说的!”我把手伸出窗外,弹弹指间的烟灰,面色如常。“你……”小姑娘被我的话噎得不轻,一脸郁结地盯着我,半晌,从唇角挤出一句话,“不论你同不同意离婚,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我跟霍衍爱的结晶!”“好,那你好好养胎,你放心,以后这个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我对答如流,边说,边打开车门下车。许是怕我开门幅度太大磕到她的肚子,小姑娘下意识往后一退。我下车,整了整身上的米色针织连衣裙,视线落在她肚子上,“记得好好养胎,千万别让霍衍发现了,他没我性子好,说不准,连孩子带你都灭了口!”小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被我的话吓得白了脸。我嗤笑一声,转身离开。我叫苏沫,年芳二七,在跟霍衍结婚的这三年中,类似于今天这种事,发生不下百次。刚进公寓门,还没来得及进电梯,霍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眯着眼思忖了会儿,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电梯门前的盆栽里。“霍总,稀客啊,今儿什么风吹着您给我打电话?”我举着手机,玩味话张口就来。霍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声音温凉,问,“你早上出门没吃药?”“吃了,脑残片吃了两粒!”我应声,说得煞有其事。我话落,霍衍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都能想象得到他拿着手机嘴角抽搐的模样。“说吧,什么事儿?我快进电梯了,待会儿没信号!”逗也逗了,闹也闹了,我知道,他没事绝对不会给我主动打电话。“不用进电梯了,今晚回老宅,我还有五分钟左右到!”霍衍淡漠开口,说完,直接切断了电话。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又抬眼看了看敞开门的电梯,我转了个弯,走出公寓。霍衍的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打开车门钻进后座,对上霍衍冷清的眸子,笑得跟狗腿子似的,“霍总,您最近的体力真是越来越好,仅仅这个月,挺着肚子找上门来的女人就有四个,平均一星期一个!”我说完,霍衍斜了我一眼没吭气,倒是前面开车的司机张叔颇为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听到张叔咳嗽,我前倾着身子趴在副驾驶座靠背上,歪着脑袋看他,“张叔,我说霍衍,您咳什么?难道他办那事的时候您也掺和了?”2我话落,张叔咳得更加厉害,霍衍修长的手指伸出,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拎回座位上。青色门墙,朱红色大门,每一处都透露着它的庄严。一进门,被我称为婆婆的贺女士一脸慈爱地上前,当然,这态度不是对我,而是对她的宝贝儿子。“小衍啊,最近累不累啊?”贺女士拍拍霍衍的西服外套。“累!”霍衍不自然地淡漠回应。“累归累,你都三十好几了,该为下一代考虑了……”贺女士在说这句话时,视线有意无意瞥过我这边,然后凑到霍衍耳边,小声问,“是不是苏沫身体有什么问题啊?”听到贺女士这么说,俯身换鞋的我顿了下,专注等霍衍的回答。霍衍睨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我工作太忙!”我唇角微弯,还算他有良心,不枉我替他挡了那么多烂桃花。其实说起我跟霍衍的关系,在没成为夫妻以前,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的竹马青梅,自从苏氏倒闭,我妈死乞白赖讹他娶我为妻,一切就都变了。这场婚姻,赶走了他心口的朱砂痣,也斩断了我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晚饭后,霍衍被他父亲叫到了书房,我陪着贺女士在客厅坐着看电视——演绎婆慈媳孝。我坐在单人沙发上削苹果,削好,递到贺女士面前,“妈,吃苹果!”贺女士脸色难堪,接过,看着我叹息了一声,“苏沫,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你不嫁给小衍给我当媳妇,我也把你当半个闺女看,可,亲近归亲近,有些话我还是得说到前面,我们霍家就霍衍一个男丁,不能没后!”贺女士耳提命面,我一脸恭敬地听。半晌,贺女士见我还算乖巧听话,清了清嗓子,说到了重点,“苏沫,我知道小衍刚才说工作忙是体贴你,你要是身子实在不适合生孩子,不如,我帮你们找个女人?”“好!”我痛快承应。贺女士没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痛快,把手里的苹果优雅地放在茶几上,端起手旁的清茶呷了口,“小沫,你放心,女人归女人,只是生孩子的,一定不会撼动你霍太太的地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事,贺女士常做。霍衍从楼下书房下来时,贺女士心情大好,起身,把他拉到一旁角落,“小衍,我已经跟苏沫说清楚了,这下你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说清楚什么?”霍衍狐疑地看着贺女士,又转而看向我。我低着头看地面瓷砖折射的灯光,佯装没听到两人谈话。贺女士往我这边瞍了一眼,压低声音,“就是找女人的事啊,既然她不能生,咱们就找个人生,霍家总不能因为她断后,要不是她那个死鬼老爸跟你爸交情深,你也不用委屈娶她!”贺女士的话针针见血,饶是我脸皮再厚,也抵不住把头埋得更低。“妈,孩子的事,我们自有打算!”霍衍蹙眉开口,说完,跨步走到我身边,攥着我的手臂往起拎,“走了,回家!”3直到走出霍宅大门,贺女士还跟在我们身后碎念,说霍衍有了媳妇忘了娘。车上,霍衍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嘴角噙着笑,“霍总,我这个豪门太太是不是做得特别称职?又能替你挡桃花,还能帮你应付老妈!”霍衍转动方向盘,薄唇挑开,满是讽刺,“一个月拿着十万的月薪,做这点小事就想邀功?”我悻悻默声,把头偏向窗外,小声嘟囔,“我们家要是没家道中落,我能看得起你这十万块钱?”“苏沫,就算你们苏家没家道中落,有你跟你哥两人,苏家也不会撑得太久!”霍衍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说的没错,苏家是有昌盛的时候,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苏哲跟我是苏家世代最大的败笔,我是扶不上墙的阿斗,而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败家子。我当作没听到,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一路上,我没注意,回过神来时,霍衍已经把车开进了锦江别苑。霍衍打开车门下车,我紧随其后,一路小跑,“今晚你不准备送我回去?”“我还有个视频会要开,你赶时间的话,就自己打车回去!”霍衍跨步向前,波浪不惊的脸上没有多余情绪。“不赶时间,一点都不赶!”我嬉笑着,跟在他身后进家门。在这个地方想打车,怕是比登天还难!霍衍的这套别苑,远离市区,附近有山有水,就是没有交通工具。进家后,霍衍直接上了二楼开视频会,我窝在一楼的沙发上摆弄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好友廖涵一条简讯突然冒在手机屏幕上——苏哲前两天跟霍衍要了十万,你知道吗?我手一动,打了几行字发过去——他又要钱干嘛?这条简讯发过去后石沉大海,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廖涵才回了条——赌博输了呗!我捏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苏哲的事,霍衍没跟我说,但我知道,他一定留着后手,这么多年,他一直这样,一方面对苏家老小格外关照,一方面又对我各种嘲讽。霍衍开完视频会议下楼,我把手机收进包里,掀起眼皮,“苏哲又找你要钱了?”霍衍正系袖口纽扣的手顿了下,“怎么?你准备替他还?”“他管你要的,凭什么要我还?”我冲口而出,说完,把头不自然地偏向别处。霍衍对我这种态度早习以为常,下楼,坐到沙发上,双手敞开搭向沙发扶手,“苏沫,你在霍家也白吃白喝三年多了,不如,我帮你安排个工作?顶着霍太太的名义每天出去喝酒厮混太给我丢脸!”“你妈不也顶着霍太太的名义混吃混喝几十年了吗?你怎么不去给你妈安排个工作?”我被他激怒,口无遮拦。“我妈从来不去夜店,也不会夜不归宿!”霍衍阴沉着脸回我。我舔着下唇,半晌没说话,霍衍修长的手指轻敲在沙发扶手上,“明天去霍氏报道,从基层做起!”4霍衍一句从基层做起,就真的是从基层做起,简直是基层得不能再基层。“你说什么?霍衍让你去霍氏旗下酒店当客房管理?这也太基层了!”廖涵在电话那头颇为震惊地说,说完,又止不住大笑,“苏沫,你能不能把你现在的模样拍张照片给我发过来!”“滚蛋!”我咬牙,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宝蓝色的工作服,作势便准备挂断电话。“苏沫,苏沫……”廖涵叫了我两声名字,然后轻咳几声,“那个,霍衍有没有跟你说咱们最近有同学聚会?”“没说啊,怎么了?”我懒散回应。同学聚会这种事,每年总会隔三差五来一次,霍衍跟我从来都不参加!或许是因为我们俩现在身份敏感,又或者,因为我们俩不想一起出现在故人面前,反正总而言之,在这方面,我们一直很默契。“哦……”廖涵长长吁了口气,没了下文。“就这样?没事我挂了啊!”我把手机从贴着的耳边拿到面前,按下挂断。在挂断按下的前一秒,廖涵悠悠地说了句,“苏沫,傅宁从国外回来了……”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我有那么一瞬间失神,然后像疯了一样按下回拨,廖涵没接电话,只回了一条简讯——你别这样,我害怕!傅宁,我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当初因为跟他分手,我不止一次寻死觅活,可到最后,也没能敌得过我妈暗戳戳给我水杯里下了药!到现在我都记得傅宁出国那天,他站在机场外给我打电话,说只要我挽留,他就不会走。我躲在角落看着他哭得不可自遏,然后抹干净眼泪态度坚决地告诉他,我已经不爱他了!那一刻,是真疼,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还揪心地疼!我发简讯问廖涵同学聚会时间,廖涵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给我回过来一个地址,地址后还补了一行小字——“千万别让霍衍发现!”我盯着简讯发呆,直到身后的客房经理叫我名字。“苏沫,苏沫,217的客人走了,你去把那个房间收拾下!”“好!”我把手机揣进兜内,戴上口罩,左拐右拐进了217。看着满地狼藉,我忍不住斜了斜嘴,“一个钟点房能开出过夜房的劲头,体力不错!”老实说,我真不知道霍衍是怎么想的,居然安排我到酒店,我还以为他会在总公司内部给我安排个什么职务,让我留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扫完217,我溜进员工洗手间抽烟解乏,刚点燃,就听到两个女声响起,无奈只能躲进隔间,把马桶盖一放,蹲在上面把烟叼在嘴前。“你听说了吗?咱们霍总的前女友回来了!”“何止听说,我刚才还看到两个人结伴从217出去了呐!”“是吗?是吗?可我不是听说霍总结婚了吗?”“有钱人家可不都是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两个女人嘟嘟喃喃的对话,我叼在嘴前的烟一抖,烟灰四下散……5霍衍出轨了,还给我戴了绿帽子!这是我听完两个员工交谈完后的第一感受!我恨得牙痒痒,咬着烟蒂的牙齿紧了紧,察觉到烟蒂在自己唇齿间变形,我忽然一乐,不气了,如今傅宁回来了,这要是霍衍真的出轨,或许对于我而言也不算是坏事,反正我们俩也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同学聚会当天,我专门向客服主管请了一天假,打扮得花枝招展。廖涵等在聚会的酒店门口,见我下车,猛地向我挥手。“小妞,今天打扮得不错嘛!”廖涵推攘我下手臂,颇有当闺蜜的觉悟。我撩拨了下披在肩头的长发,“那是,光做这个头发今天就花了三万大洋!”“呵呵,我真替霍衍感到悲哀,他在公司累死累活拼搏,你随随便便做个头发花了三万,还是为了见前男友!”廖涵一脸哀戚戚地看着我。我瞪她一眼,“待会儿进去之后不准说我结婚了,听到没?”廖涵不情不愿地点头,挎着我的手往酒店走,小声嘟囔,“这要是让霍衍知道我带你来同学聚会,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我!”“不会,他怎么会知道你带我来,我今天来的时候已经给他秘书打过电话探口风了,他今天行程满得很,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我正说着,忽然默了声。是谁说的,霍衍今天的行程满得很!!包厢外,于曼挽着霍衍的手臂,仰着头笑,一脸甜蜜。于曼,霍衍心头的朱砂痣,刚从国外回来那位,嗯,也是昨天刚跟他从217出来那位!“咦,苏沫,你也来了啊,我刚刚还问霍衍,他说你应该不会来!”于曼率先看到我,笑着开口,然后走过来亲密地抚上我的手,故作打趣,“是不是知道今天傅宁会来?”我,一脸尴尬,呵呵,“……”我僵持着不动,站在我身侧的廖涵悄悄掐了下我手臂,我回神,赔笑,“于曼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替你接风洗尘!”“刚回来,昨天霍衍接的我,然后……”于曼落落大方地回应。“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霍衍突然打断于曼的话,向前跨一步,推开包厢门。于曼娇嗔地看她一眼,跟我说了两句抱歉话,踩着高跟鞋跟上。两人走进包厢好长一会儿,我长舒一口气,囫囵地拍拍胸口。廖涵扶额,叹息,“冤家路窄啊!霍衍从来不参加这类型同学聚会,你说他今天怎么会来?”我淡着脸不作声,透过门缝看着包厢里的老同学对霍衍大献殷勤,心想,大约是为了给他心口的朱砂痣争面子吧!我缓神了会儿,准备提步,廖涵忽然一把猛地拽住我手腕,“苏沫,你说今天霍衍来,不是为了捉奸吧?”“捉什么奸?”我狐疑,有点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你跟傅宁啊!想当年,霍衍可没少干这种事!”廖涵唏嘘,胆怯地睨向包厢。6关于这点,其实廖涵误会了霍衍,当年,不是他经常举报我,而是我经常举报他!他那样做,最多也只能算是复仇!走进包厢,一众人调侃,昔日的班长李树拿着酒杯站起来发言,“今天是咱们同学聚会这么多年,人最全的一次,不仅霍少跟于曼来了,就连苏沫跟傅宁也来了,想当年,这两对可是咱们班出了名的金童玉女啊!”李树说完,酒桌上的人应和,不知道谁提了句傅宁,我握着酒杯四下张望,最后有人补了句,“傅宁现在是心脑血管出了名的医生,今天有台手术,等下就来!”李树敬完酒,说完开场白,接下来就到了“商业互吹”时间。有几个多年不见的女同学过来跟我打招呼,大部分人都挤在霍衍跟于曼身边。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每个人都是拿着酒杯打着圈敬酒,几杯酒下肚,难免有人喝多,一个已经记不清名字的老同学扶着霍衍的椅子扶手,打趣,“霍总准备什么时候娶我们的于大美人进家门,这可好多年了,我们作为旁观者看着都替你们着急!”或许是出于一个身为妻子该有的警觉,在男人问完话后,我摩挲着酒杯看向霍衍,等待他的回答。霍衍平日里在商场上不苟言笑,但是在同学中,态度还不错,虽也清冷,但时不时总会露出点笑脸。面对这个问题,霍衍似乎没准备回答,低头从兜里摸出根烟,刚叼在嘴前,就有人帮忙殷勤点燃。于曼见状,忙开口缓解尴尬,“我可不想着急结婚,结了婚,生了孩子,我就成老妈子了!”她话落,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有几个女同学甚至调侃,“原来是我们于大美人不想嫁啊,看来我们霍总得多多努力了!”如同看了一场闹剧,我觉得无趣,嗤笑,转回头,廖涵正很专注地夹菜吃。那头戏言刚落,我正杵着脑袋准备跟廖涵说点什么,包厢门被推开,刚才打趣霍衍的人,一窝蜂挤向房门口的男人,“傅宁,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们的苏大美女进门啊!”傅宁神情淡然,温文儒雅,薄唇勾了勾,“只要她说嫁,我马上就娶!”我手里摩挲着的酒杯忽然一松,吧嗒掉在了地上,在一片吵杂声中,这声脆响尤为明显。傅宁朝我这边看来,站在他身侧的同学嬉笑,“看看咱们班的两个班草,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阴盛阳衰啊!”四目相对,我心蓦地收紧,明明四下都是人群,我却偏偏听到了无人旷野的风声。我慌乱低头收拾自己摔碎的残局,手刚碰到酒杯碎片,一滴血珠从指腹沁了出来,紧接着,一双温暖熟悉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手,挪到薄唇边轻轻吹了吹,从兜内掏出创可贴替我贴上,“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学会照顾自己!”一句话,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就像是被抽丝剥茧,一幕幕浮现在眼前。7我慌不择路地从包厢跑出来,躲进洗手间,平复心绪。再见面,我以为自己已经能放下,没想到,心还是会抽疼。傅宁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儒雅,温润如玉,当年,我就是爱惨了他这个样子,觉得能跟这样的人共同一生,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在洗手间躲了约莫十多分钟,心情也渐渐平复,就着洗手池捧了把水拍拍脸,深吸气,提步。一出洗手间门,霍衍倚在楼道墙壁上抽烟。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假装没看到,低头继续走。“苏沫,不过才看一眼,你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就控制不住了?”霍衍轻磕指间的烟灰,脸上是轻蔑的讥讽。我忘了有多久没见过霍衍脸上再有多余的表情,半年?一年?还是更久?“怎么不说话?心虚?”霍衍继续开口,阔步向我走了几步,眉眼间蓦地闪过一丝狠厉,夹着香烟的手捏起我下巴,一字一句的开口,“苏沫,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已婚,是霍太太!”我身子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这番话。霍衍说完,收了手,转身,“走吧,他们快散场了!”我跟霍衍一前一后走进包厢,好在包厢的人都已经喝得七荤八素,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霍衍走到于曼身边入座,我也紧挨着廖涵坐下。廖涵瞥霍衍一眼,凑到我身边,“刚才你前脚离开,霍衍就跟出去了,你们俩是不是碰面了?”“嗯!”我漫不经心的应声,随手拿过她面前的酒杯,呷了一口。“那你们俩协定的结果是什么?各玩各的?还是……”廖涵紧追不舍继续问。我瞄她一眼,想到刚才霍衍的话,闹心,不想回答。从我回来后,傅宁就没再靠过来,或许是因为我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让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样也好,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我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就很好!聚餐结束,我本以为接下来就是散场,没想到还有别的娱乐活动。再转场,一群人到了KTV,地方是霍衍定的,奢靡,很符合他暴发户的本质。说起霍衍家的发家史,真的很爆发户,听说几十年前,他爷爷曾在山西挖煤,然后承包了个小煤场,命好,赶上那几年煤价稳高不下,就这样,发了笔小财,后来举家搬迁来到了白城,摇身一变,跻身进了富豪排行榜。我正陷在回忆里,傅宁从果盘里拿了块西瓜坐在我身侧,“在想什么?”我回神,木讷接过,四下看廖涵的去向,发现她早就拿着话筒站在偌大的液晶屏幕前鬼哭狼嚎。“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我舔着下唇,那句早在嗓子眼里酝酿了一晚上的话,脱口而出。傅宁浅笑,侧脸看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听我亲自说出口?”傅宁笑得蛊惑,我忙不迭低头咬手里的西瓜,他有意放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最爱的人在白城,我去哪里都像是流浪!”8男人要是说起情话,女人基本上就只有等着沦陷的份。傅宁话落,我脸颊连带着耳邸燥热,身侧不知道是谁递过来几杯酒,我来者不拒,如数往嘴里灌。几杯酒下肚,我整个人有点飘。KTV角落里,霍衍翘着二郎腿冷着脸抽烟,时不时往我这边瞅一眼,我恶狠狠地瞪回去,梗着脖子。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类似于我这种人。傅宁一直在我耳边说着过往,我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有故事、有酒,就是这故事听着似曾相识,还颇为心酸。“苏沫,我们重新开始吧!”傅宁伸手覆在我手上,酒杯在我手下打滑,被他另一只手夺去。“我去趟洗手间!”我起身,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扑簌往下掉。我前脚走出包厢,后脚急促的脚步声跟上,几步,身后的人跟我并肩,扣住我手腕,把我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是傅宁,他红着一双眼看我,指腹抚过我脸上的眼泪,“你要是不愿意重新开始,我也不勉强你,不哭,行吗?”是女人都逃不过这样的男人吧,长相温温如玉,谈吐温温润润。傅宁表现得越是担忧,我就哭得越凶,到最后,他手一伸,把我拥进怀里,我一阵拳打脚踢,到最后都化为哽咽。霍衍带着于曼看这场热闹看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等我从傅宁怀里起身时,对上的就是霍衍阴翳的脸。在他们身后,还有被吓傻了的廖涵。事后,廖涵跟我说,像我这种,就叫捉奸拿双,搁在过去,是要被沉潭的!“傅宁对苏沫就是太好,从念书那会儿就是,宠着、惯着……”于曼盈盈一笑,挎上霍衍的手臂。霍衍双手插兜,没躲也没闪,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眉眼清冷,如同三年前我们的新婚之夜。那晚的霍衍也是这样,冷眼看着我在新房发疯,不恼不怒,直到我累瘫在地上,他拎起自己的西服,一脸淡漠地开门离开。我们五个人在楼道僵着,班长李树已经带着一众老同学从包厢出来,不明所以地看看我们,然后举着自己的手腕到霍衍面前,“霍总,不是兄弟们不给你面子,明天还得上班,都得撤了!”霍衍不苟言笑,“好!”这群人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哪还知道什么察言观色,一个两个的相互勾搭着肩,一步三晃地往大厅走。“霍衍,咱们也走吧!”于曼扯了扯霍衍的衣袖,提唇笑笑。霍衍点头,回应,视线却是落在我身上,“走吧!”走出大厅,廖涵指指自己停车场的红色甲壳虫,“那个,我今天出来的时候我妈嘱咐我早点回去,我就先走了!”我今晚喝得有点飘,倚在傅宁怀里跟廖涵摆手。廖涵嘴角抽搐地看着我,“明天电话联系!”随着廖涵离开,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于曼走到我跟前像个大姐姐一样抚摸我的发,转而看向傅宁,“开车了吗?没开的话,坐霍衍的车!”“开了!”傅宁应声,环在我腰间的手提起几分。“这小丫头今晚可喝了不少,你们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女孩子家,多谦让些……”于曼继续嘱咐。傅宁点点头,“是我的错!”夜风袭来,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抬起一只葱白的手捏了捏傅宁的脸,“怎么说是你的错呐,明明错的是我,是我让你伤心,是我让你难过,都是我……”越说,我心里越觉得憋屈,最后所幸蹲在了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嚎嚎大哭。这一幕,谁都没料想到,于曼表情僵了下,看向霍衍,“霍衍,要不,咱们先走吧,我觉得苏沫应该有话要跟傅宁说!”我哭得不可自遏,耳边充斥着呼啸的风声,他们几个在说什么,根本听不清。约莫过了几分钟,我的手臂忽然被人提起,紧接着,一双大手抻在身下,把我打横抱起,我醉眼朦胧,眼前全是雾气,只听到霍衍熟悉的声音,“我送她回家!”“还是我来吧!”傅宁疾步上前。霍衍冷眼回视,“傅医生累了一天,应该早点休息!”两个男人之间战火明显,于曼急忙上前劝和,“傅宁,苏沫跟霍衍从小一起长大,就让苏沫坐我们的车吧,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人安全送到家!”于曼话落,傅宁还没松口,霍衍温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坐傅宁的车,我还有事!”第9章 把我的爱情还给我于曼话落,傅宁还没松口,霍衍温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坐傅宁的车,我还有事!”-------------------白城夜晚的街道,冷冷清清。霍衍把我强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猛地踩下油门,绕着白城的环城高速疾驰了好几圈。刚喝完酒的胃翻腾得厉害,被他这样一折腾,恶心感更是从胃直达嗓子眼。瞧着我快吐,霍衍把车停在路旁,下车,径直走到副驾驶门前,打开车门,把我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我趴在马路边,单手撑着护栏,搜肠刮肚,仿佛把身体都掏空了。“苏沫,作完没?”霍衍站在我身侧,锐利的眸子微眯着,像是猎人在看自己的猎物。呕吐过后,酒意也清醒大半,我挺直脊背站起,“有水吗?我漱漱口。”霍衍大步走向车后备箱,取出一瓶水,拧开,递到我面前。我轻抿了几口,漱口,吐出。晚上发生的事,我没忘,傅宁说过的话,我也没忘,他说,想跟我重新开始。“霍衍,给我抽根烟吧!”我双手撑在护栏上,低头往下看,霓虹闪烁,万家灯火。霍衍颀长的身子没动,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我,“酒还没醒?”“霍衍,于曼这次回来,是想跟你重新复合吧?”我缓缓开口,偏过头,风吹乱我的发。“你到底想说什么?”霍衍眉峰皱成一个浅‘川’。“傅宁想跟我复合!”我如实回答,平时炸毛的性格忽然温顺得像只猫。“苏沫,说重点,不用跟我拐弯抹角!”霍衍唇角轻扯,凉薄的声音如同淬了冰。“霍衍,我把你当初娶我的聘礼还给你,我们离婚好不好?”我咬咬牙,目光真挚,覆在护栏上的手收紧,指尖微颤。“好啊,什么时候还?是现在还是明天?”霍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当初他娶我的聘礼,八千万,堪称白城最高价,至今也没人能超越,用霍衍母亲贺兰的话说,就这价,娶一百个像我这样的女人都绰绰有余。当初我是真缺那笔钱,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我们苏家真缺那笔钱,然后,我就明码标价,像谁家贴了标签的猪肉似的,卖给了霍衍。霍衍说完,烦躁不安地从兜内摸出一根烟,点燃,骨节分明的手指晃荡在我眼前,“苏沫,怎么不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还?”“能缓缓吗?分期!”我舔舔干裂的下唇,寒风抖擞。“行啊,咱们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做了三年夫妻,你的第一次还是给的我,情分在这儿,你说什么都行,你说吧,缓多久,分期多少年?八千万,我想想,这要是存银行利息,一年利息得多少……”霍衍冷嗤,句句刻薄,直直往我心坎上戳。我默声,攥紧的手骨节发白。是啊,八千万,我要缓多久还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怕是凭我的本事,这辈子都还不清!见我不作声,霍衍把指间的烟扔在地上捻了捻,“苏沫,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一方面想要爱情,一方面又贪恋富足的生活,你以为你是谁!!”或许是这么多年情绪积压太久,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见到了傅宁,让我那颗原本死寂了的心又活了,反正霍衍话落时,我直直冲他扑了过去,扯他衣服,挠他脸,活活像个泼妇……“谁说我想要富足生活了,我压根就不想要,我只想要傅宁!”“当年如果不是我被下了药,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说到底都是你,当初你完全可以送我去医院啊,你凭什么八风不动地接受,到最后你倒是成了委屈的受害者!”“在我看来,霍衍,当年的事就是你自愿的,是你们所有人都下好了套,就等我这个傻子往进跳!”……我声声指责,把霍衍的衬衣领撕裂,纽扣七零八落地掉在地面上,然后顺着护栏滚落到桥下。霍衍站在不动,任凭我打骂,良久,抬手,钳制住我的手,将我抵在护栏旁,“苏沫,当年是我自愿的又如何?是我们所有人下好了套又如何?但凡你有一点真本事让你们苏家重整旗鼓,也不会被打包送上我的床!”我顿然冷静,睫毛轻颤,眸底沉下一片暗影。已授权,原出处转载于公众号【菁菁伴读】标题:一心想跟竹马离婚作者:初一}
《仙山那头是月宫》(全文已完结)1我的道侣飞升后,我才知道他是天上下来历劫的神仙,但他却不记得我了。不记得就算了,反正我也早就想和他分手,只是不好意思说。他天天在我耳朵根子旁边唠唠叨叨,比我正经的师父还勤快一些。“徒儿啊,你也莫太难过,我看那小子专一的很,指不定哪天就想起你来了。”师父安慰我的时候,我正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琼浆玉液、天庭佳肴。他看见我这幅样子,以为我难过呢。至于“他”,他还是别想起我来的好,他不在的这几天,我耳根子都清静不少。也许他失忆,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吧!2虞致不在的第一天……开心、开心、开心!虞致不在的第二天……倍儿棒、倍儿棒、倍儿棒,吃嘛嘛香!虞致不在的第三天……睡觉 。可这第三天还没过完,月灵阁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仙里仙气的身影从天上翩然而下,五官的轮廓隐藏在夕阳的另一边,那墨色的长发在黄昏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那失忆的、历劫的、仙气飘飘的道侣吗?两天不见,他看着着实是高冷多了。他这气质一上来,我都冻得打了个寒碜。左右一瞄,四下无人。我现在感到有些尴尬,不知是不是该主动跟这位上仙打招呼。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别一开口他又想起我来了。“这位师妹,请问清霜殿可是在这附近?”他主动说话了,只是问路而已,我也不好意思不答。“对,对,对,上仙您朝月桂树那儿飞,一刻钟便到了。”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又问我道:“请问师妹,这月桂树又在何方?”哦哦,我忘了,他已经把从前的记忆丢的一干二净了,咱们这儿的标志性建筑肯定也都忘了。千行山上的路弯弯绕绕的,这说也说不清,我沉默了。此时此刻,我是一个思考者……如果我带他前去,那么俩人待这么久,他有可能会恢复记忆。如果我把他撂这儿,那肯定会被掌门骂我不知礼数。如果我去主殿找人,那岂不是小题大做,再者,叫其他同门看见了,准得笑话我。如果……见我陷入了沉思,他一副了然的表情。“这位师妹,请问你也失忆了吗?”失忆?那就算我失忆了吧!“啊?……是是是,这位上仙恕罪,我这个……三天两头失忆一次,已经成了习惯了,您这个……不然还是找别人去吧!”“师妹你……也迷路了吗?”他清澈无尘的双眸向我看来,直直的看到我心里了,我唯恐被他瞧出什么,忙低头应道:“上仙恕罪,迷路倒没有,只是我在此闭关,不宜远行!”我看了看桌上堆砌着的美酒佳肴,深感惭愧,这话说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好在他并未在意,点了点头道:“如此,叨扰师妹了,那我便先告辞了!”他翩然而去,仿佛未曾来过……他走之后,我继续展开我的吃喝大业。我一手拿着桂花糕,一手拎着从师父那儿偷来的美酒,实在快活呀!“甜过道侣的桂花糕,美过上仙的玉液酒……”3又一个身影从我眼前翩然而下,我定睛一看,长舒了口气,这不是我师父是谁?师父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又偷我酒了?”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又十分坦然的承认道:“不止……还有月桂树上的花儿。”师父气鼓鼓的看着我,腮帮子一抖一抖的说道:“我是说怎么少了那么多桂花儿,你呀……真真给我丢人,方才师兄问起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见师父有些生气,忙端着桂花糕往他跟前送,果不其然,师父他气消了不少,只见他接过那碟子桂花糕,边吃边和我说道:“妙妙啊!师父也知道你难过,可是虞致既然已经成了上仙,那就不由得你了!仙凡有别,你若不能成仙,这辈子不也只能看着了?”我不知道该咋回话了,看着碟子里的桂花糕一块一块的消失,我真的有些难过了,但是想想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又不那么难过了:“师父……”师父他用手撇了撇胡子,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些安慰,轻言细语道:“徒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师父我别的也做不了,只能安慰安慰你了。”我指了指他手中空荡荡的小碟子,忍住笑道:“师父,您把月桂花吃了……”4我现在在想……有的时候说话也得有个忌讳,比如我现在真的被罚闭关了,焉知不是我前些天对虞致撒谎惹的祸?秋天本就冷,闭关的地方更是冷冷清清的,我有些欲哭无泪,这不是清霜殿是哪儿?师父说叫我闭关,好好修炼,争取早日飞升,与虞致做一对神仙眷侣。凭什么?他都不记得我了,还要我惦记着他?天色逐渐暗了,小风儿那么一吹,我冻得直打哆嗦,于是打算捏个法诀来暖和暖和,可是几天都未曾复习仙法了,这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捏哪个了?空气里渐渐的弥漫起一阵仙气。师父来看我了?我大喜过望,忙乐颠颠的往殿门外跑去,一个仙里仙气的身影翩然而下。我大失所望,肯定不是我师父,转身我便走。他堪堪站稳,便冲我说道:“妙妙师妹你好!”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十分不想回头。“师父说你在此闭关,特遣我来指点你。”我背对着他,企图伪装自己,又压低了嗓子说道:“上仙认错人了,我路过,在此休息休息。”“这样吗?”他似乎有些疑惑,又说道:“可是我方才探过,清霜殿只你一人。”唉~~~即便是长长的叹息也止不住我心里的情绪。此时此刻,我真是太烦了……总不能一直背对着他讲话吧,我转过身来,抬头看向他。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他眼里熟悉的情绪让我以为他想起我来了,可他刚开口,我就明白了。“师妹你怎么调到这闭关了?”喔噢,他没有叫我“妙妙”,还好还好,没想起来,给我吓得一身冷汗。我十分愤慨的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师父那老家伙,非说这地儿有我美好的回忆,宜身宜心,最适合我努力奋斗、修炼成仙。”“美好的回忆么?”他略低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复又冲我笑道:“我也有很美好的回忆……在这里。”5一道惊天的闪电劈在了殿门外,仿佛是师父在我耳边说:“妙妙啊,仙凡有别……”紧接着,倾盆大雨顷刻间包围了清霜殿,一阵冷酷的秋风吹了进来,我方才想起,我没带厚实的衣服。他进来,关上了殿门,挥手施了一道漂亮的法术,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我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忍不住问道:“上仙……你这个不生火就变暖和的法术怎么捏来着?”他笑的温柔又熟悉,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不唠叨的虞致还挺可爱的,有着上仙特有的高彻、清通……“此乃仙家秘术,你好好修炼,待成仙之时自然会了。”呃……卖关子的虞致?这可不比唠叨的虞致好到哪儿去呀!他走上清霜殿的闭关台,坐在了正中间。不是我闭关吗……大佬?我见他那么认真,又不好意思打扰,于是闪到了一边,准备睡一觉。他朗朗的声音遥遥传来。“师妹切莫偷懒!”得嘞,这觉也没法睡了。“上仙说的是!”我勉强打起精神,开始修炼,但迷迷糊糊的还是睡着了。6第二天醒来就感觉到肚饿,我朝闭关台望去,他仍是定定的坐着,并无半分懈怠。闭关路数极多,偏我师父修行辟谷。肚子空空的实在难受,难怪师父总说我不适合当他的弟子,如今看来,虞致确实是他嫡出的弟子。“师妹,既然醒了,便开始修心法吧!”我有些难受,以前的虞致虽然唠叨,但是早上修行之前还是会准备早饭的,即便是辟谷,我也没有太挨饿。如今的虞致显然已经忘了我是个凡人,他倒是不用操心这些,别这么要求我呀!好在我是正统修仙弟子,不吃不喝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现在虽然有些饿,可惜眼前人已不是当初人了,我也只好忍着。不过说好了是他来指点我修仙,什么也不教,只顾着自己修炼,这也太那啥了吧?我大概猜到了,师父他老人家别有心思。“师妹,你从前也是一个人在此处修炼吗?”当然没有,他以前不知道盯我盯的多紧,硬是把我逼成了千行山全通小能手,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当然了,上仙。”其实我不太擅长撒谎,刚开口我就后悔了,万一师父跟他说了什么,我再掩饰又有什么用,于是我补充道:“有的时候也不是,还有一些同门也与我一同修炼。”“妙妙师妹,不知与何人曾在此处修炼呢?”“师父弟子众多,自然谁想来便来了,这可说不准。”7师父有弟子二十余人,我与虞致堪堪排在最末。多年前,有人断言我二人骨骼清奇,不似肉体凡胎,师父便特意将我二人单独安排在一处修炼。如今虞致倒是不负众望,我却偏偏甘于最末,叫师父他老人家头疼不已。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师父这个修仙的思路不对。《仙法》有云:戒除情性,六界无别。意思是修炼成仙后就应当将小爱化作大爱,将六界没有差别的对待。可是师父处处要促成我和虞致,也不管我们乐不乐意,做凡人便罢了,若要修仙,怎能成事呢?虽然我不想修仙,但是也不好意思拖虞致的后腿,于是我每天都想提分手。我曾庆幸虞致失忆,不想今时今日还是被师父拖了后腿。8四十九天的闭关,虞致只待了三天便走了,第三天的最后,他才教了我一些术法。临走之前,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妙妙,等我回来。”我心里别提多惊讶了,可还是说:“上仙,你快些走吧,天黑了该找不着路了!”9待到我回去找师父的时候,师父正在吃桂花糕,他端着小碟子往我手上递。“妙妙啊,闭关累了吧?吃点东西。”看他悠哉悠哉的,我有些生气。“师父,你对虞致说了什么?”师父见我问他,掩饰不住的笑了。“那当然什么都说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回来感谢我的?”我感谢他啥?感谢他延误了我的偷懒大计?感谢他把我辛辛苦苦营造的幻象打的粉碎?我愤怒啊~~~我不想理他了,并端走了那盘桂花糕。10我坐在千行山的月桂树下,听着月桂老人给我讲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月宫上有两位仙……”“嫦娥与吴刚?”“不是……”“嫦娥与后羿?”“不是……”“后羿与吴刚?”月桂老人愤怒了,他挥舞着自己的枝丫,月桂花又落下不少。“你这丫头,听故事的时候能不能闭嘴?”“好吧,我懂了,是后羿与吴刚。”“……”月桂老人不想讲了,他叫我自己去看书去。11我回到师父那儿,正好看见了大师兄,他前几天也成仙了,如今看来,也是仙气飘飘的。他看见我,笑的也很好看,但是我俩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妙妙师妹!”我惊讶于他还记得我。“大师兄,你这脑子够好使的,成仙了还记得我?”“师妹说笑了,又不是历劫飞升,怎么会失忆呢?”哦哦,我知道,他在说虞致。他接着说道:“不过师妹你也别太忧心,虞致师弟如今已有了零星的记忆,必定能想起你。”他开始恢复记忆了?难怪他记得师父、记得清霜殿,好在他还没完全想起我。我不希望他想起我,毕竟这是一件有害无益的事情。12我回到房间坐着,可是房间里还有一些该扔的东西没有扔。正在我打包东西忙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掌门来了。他又要训斥我了吗?是为了月桂树的事吧,又或者是前些天对上仙太失礼了。掌门是师父的师兄,在千行山待了五百年有余。他不修辟谷,长得胖胖的,气质很仙,而且很有风度。此时此刻,他风度翩翩的开口和我打招呼:“妙妙徒侄你好!”“掌门你好!”“妙妙徒侄,我这里有一个飞升的机会……”“嗯。”我很平淡的应道。掌门以为我没听清,双手张开,比划着说:“飞升……飞升……”我依然很平淡的回应道:“我知道。”掌门又补充道:“给你的。”我还是很平淡的说:“谢谢掌门师伯,我不需要。”掌门震惊了,他活了五百多年,第一次听人说起不想成仙,何况还是一个修仙的人。他试图说服我:“徒侄,机会难得呀!”我低头继续收拾东西,当然,这很失礼,所以等他训斥我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个话题了。但他没有要训斥我的意思,他看了看这一包东西,喜笑颜开道:“啊!徒侄你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果然是恋旧的人,不如留些东西给同门们做个纪念吧!”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已经开始系包裹了,我咬紧牙关,试图把这个包裹系得紧一些,这样一会儿扔的时候就不会散乱。“这是……虞致仙君用过的扇子?”我低头一看,那把破扇子没包裹住,被掌门看见了。“徒侄,不用收拾的这么细致吧?”13夜黑风高,我一个人出山扔东西,外面黢黑黢黑的,不过我倒不觉得怕。掌门还是没能说服我,他气鼓鼓的走掉了。黑黢黢的山外,我一个人飞着,这包东西实在有点沉,我感觉自己拎不动了,就在我即将掉下去的时候,有人接住了我……的包裹。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我看见了仙里仙气的虞致,他周围萦绕着一圈柔软的微光,很有仙君的气质了。“妙妙……”他开口,欲言又止。“有事?”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恢复记忆了!“你为什么不肯走呢?”他知道,我并非不肯成仙,只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而我,也不愿意在这里上演一出狗血剧。我冷酷酷的答道:“人各有志。”他看了看手里的包裹,似乎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也是,自己的东西能不熟嘛!“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我生哪门子气,别逗了。14东西连带着虞致我都一起丢在山门外边了。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我把房门一关,顿时感觉无比的清静。砰、砰、砰。短暂而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了,我十分生气,开门一看,是大师兄。他这神仙做的,够闲的,大晚上还来敲别人的门。看见我,他有些惊讶。“师妹,怎么是你?”我的房间,不是我还能是谁?不过大师兄平时跟我压根没什么交集,不知道我住哪也很正常。“师兄你有什么事吗?”他似乎才反应过来,摇摇头道:“是你,那就没什么事了。”他复又想起什么,问我道:“你怎么没随虞致飞升去呢?”啧啧啧,连大师兄都知道这回事儿了,他就非得闹的人尽皆知不是?“人各有志。”他点点头,没太在意,忽又问我道:“师妹,你方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或者听见什么声音?”这大半夜的,除了敲门声还能有啥?“没有。”我打了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师兄便告辞了。15再次关上门,我转身朝床边走,不知怎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阵很仙很仙的气息,我仔细的嗅着,渐渐感觉人有点轻飘飘的,忙屏住呼吸。“没有用了,药已经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四下打量,没看见谁在这。“妙妙,好言相劝你不听,迫使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了!”我无奈的接受了事实,开口对空气中的虞致问道:“下的什么药?”“长生不老药。”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给人下长生不老药?“唉……”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阁下何必躲着?出来叙话吧!”他现身了,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了!”他言语中有几分开心。“没什么值得考虑的!”我很不客气的开口。看来他还是不明白,这问题根本就不在飞不飞升、成不成仙,而是我成心要把他甩了。我有些站不住了,这长生不老药副作用也太大了,我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看来今晚你就可以跟我走了。”我思绪有些混乱了,忙制止道:“不行不行,我还没修炼成仙!”见他没有反应,我补充道:“长生不老药还不足以使一个凡人成仙吧?若借此身份入仙界,那是十分的不妥啊!”他似乎没有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自说自话道:“妙妙,明天去和掌门、师父、同门道别吧,后天我来接你。”我不同意,并非常愤怒,他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和寿命,无奈现在长生不老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好在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够我折腾折腾。16“师父!”我看着悠哉悠哉坐在书案前的师父,他似乎心情很好。“啊……是妙妙啊!”“千行山的治安也太差了吧?”我开口质问道。他十分惊讶又颇带炫耀的说道:“怎么会?虞致来一趟,周围的妖怪都退避三舍!”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我真的打算和他告别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师父,我来这主要是跟你道个别。”“哎~想明白就好,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师父明白,我也很是为你俩高兴!”他以为我要乖乖跟着虞致走?他想太美了,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事实。毕竟真正想走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道袍,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17我望着门外的倾盆大雨,简直和那天在清霜殿看见虞致的时候一样大。看来是没有什么风和日丽的下午了,行吧,就算这样,我也要走,总不能真等着虞致明天来接我吧!我想了想,常穿的道袍也没有,反正是去见老朋友,索性其他的也不带了。我飞到了一个虞致找不到的地方ーー鹿吴山。“老山妖,快开门!”我站在山门中气十足的朝里面叫道。没有回应,我拨开了门前的蜘蛛网,擦了一把门。嗬~好厚一层灰,多少年没修整了。他不会不在家吧?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山门突然大开,倒把我吓了一跳。一个古里古怪的身影出现了,不,这不是我亲爱的朋友。我仔细一看,还有点眼熟。他走出来了,我仔细看了看,是不认识的人。“姑娘何故在此扰人清静?”我有些尴尬,但还是要问问:“不好意思,我不是刻意打扰,请问这里的山神箫为呢?”“他把山头卖给我了。”不是吧?这山神不是仙界册封的吗?山还能说卖就卖?他仿佛读懂了我的心语,补充说道:“他前些天已经被罢免了,临走之时,特意向我索要了八百年的修缮费。”这倒像是箫为能做出来的事儿,不过这人也是奇怪,怎么愿意吃这亏呢?18找不到箫为,我颇为挫败,告别了此人,便打算先到人间去逛逛。我好端端的走在下山的小路上,突然一阵古怪的大风刮过,瞬间吹的我睁不开眼睛。“什么情况?”我忙不迭后退了几步,风倒小了一些,我再往前走,风又大了,我料定这其中必有古怪,近来没有好好修炼,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于是转身往山上跑。跑到了山门处,那门依旧是禁闭的,敲了敲门,方才那人又开了门。我颇为尊敬的开口称呼道:“这位山神,我原是不想打扰的,只是山下妖风渐起,不得不上山躲避一下。”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侧身让了一下说道:“请进吧!”我很是过意不去,但还是进门了。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相处,这位新山神还是没有同我多说什么话,这性子倒是很安静,很对我胃口。但既然来了人家的地盘,总还是要问清楚些好,日后答谢起来也方便。“这位山神,不知叫什么名字?”“虞诺。”真好,这位倒不是不搭理人的那种,话少又礼貌。“我是前山神的好朋友,妙妙。”“嗯。”19万万没想到,箫为第二天就回来了,他一袭青衣站从山门外面走进来,看见了我,也不惊讶,很是自然的和我打招呼:“妙妙,你来了。”他仿佛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但很明显,他回来并不是因为我,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虞诺身上。他看上去有点生气,虞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他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不好开口,我知趣的出了门。关上门,我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过也听不太真切,大致就是什么“你骗……”、“多收取……”,最后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箫为再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开心多了。箫为这才与我告了别,他没有与我多聊的意思,转身就准备走,但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老熟人,怎么肯放他走。“箫为,你不会要把我撂在这吧?”“不然呢?”“咱俩也是多年的朋友,我都无处可去了!”他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推脱道:“我也无处可去了!”看我不信,他甩了甩衣袖,向我证明他兜比脸干净。“不可能。”我斩钉截铁的说,他起码还有八百年修缮费,我才真是什么都没带。“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耍无赖,我很生气。他还欠我些人情,我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抢先开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是没办法帮你了,你看看,这山已经不归我管了。”他见我不信,补充道:“我正打算去浪迹天涯,到千行山玩玩,要不顺便送你回去?”我实在斗不过箫为这个无赖,于是我认输了。“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我怒气冲冲的把山门一关,方才想起来这山主还在里面坐着呢,忙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还好,山门没坏,我兜可比箫为的干净多了。20沉寂的空气中,虞诺突然开口了,他问我道:“妙妙,你的朋友都这样吗?”都哪样?都无赖?“自然不是!”要都像箫为这样无赖,我还交朋友干嘛?要不是鹿吴山离的远,又人烟稀少,我才不来这呢!我犹自思索着该怎么办?如今也不知道该去哪?此处躲避一时还行,不过总还是不方便的。我正在想出路,他又开口说道:“也是,如此大方的也是少数!”大方?他在讽刺谁?箫为最抠门、最小气了,我和他吃一顿饭,连口热汤都喝不上。“他还了我八百年修缮费,叫我照顾你!”我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不会吧!他俩刚刚在讨论这个?八百年修缮费都给了?好歹给我留俩子儿啊!我有些心痛,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21鹿吴山的山神庙破破烂烂的,箫为从不修缮,我在这待着,天天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什么东西碰坏了。俗话说,人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我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十分尴尬,瞟了虞致一眼,他好像没什么反应,这使得我更加过意不去了。早知道就不修炼了,果然我就不是这块料,修个心法还能把房子震塌了!“不好意思……”我打算赔偿他一点什么,话说到一半被他打断了:“下山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确实!把人家的家整成这样我也没脸留下来了,我叹了口气就准备走人。“去集市上挑挑有什么合适的买回来!”他补充说道,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不赶我走?行吧,那就留下来把他的庙门修好再说。22这庙门还是箫为来的时候修的,他这人不讲究住,随便弄了点豆腐渣工程就住着了,但现在我要补偿人家,总不好像他似的糊弄事儿。我在集市上挑了一堆名贵的家具,但是我没有钱。然后看着虞诺,他似乎没有要付钱的意思,我其实想他先把钱垫着,回头我有了钱再还他,但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那掌柜的眼神在我俩之间转来转去,示意我们给钱:“二位,一共三百二十两银子。”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虞诺说道:“虞山神,你猜我兜里还有几个钱?”23他很大方,把钱付了,又带我去茶楼喝茶。他点了一堆美味的点心,还有清香扑鼻的茶汤。好久都没过过这种贪图享乐的好日子了,我深吸一口气,呼吸着茶香。我的天,简直赛过活神仙!“在想什么?”我方才想起对面还坐了个神仙,但我还是毫无顾忌的开口回答道:“我在想,这做人都快活的不得了,为什么要去做神仙?”其实我一直都特别好奇,我能感觉到,虞诺的修为绝对在箫为之上,且不输于我大师兄,这样好的修为便是在仙界做个上仙也可,为什么会和箫为抢山神之位呢?而且,他多有古怪之处,山神庙的书房我去过,箫为在的时候放的都是些杂谈轶事、人间话本之类的,而他的书柜上净是些高深莫测的修行之术,有些还是孤本。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但人在屋檐下,何况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可比虞致安全多了!他也笑道:“是啊,做人这样好,我也舍不得回去了。”难道他下山走了一趟动了凡心,那岂不是我多嘴的罪过?于是我马上转变态度,义正言辞道:“虞山神又何必这样说?修炼才是我们的正道啊!”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思索。“那你呢?逃离千行山又是为什么?”我嘛,自然是不能跟他说的,但是他既然问了,我就解释解释吧。“我跟同门闹了点别扭。”我当然不觉得他会相信啦,但我确实没撒谎。他也并不纠结,点点头道:“原来是有了难题才躲出来。”他这么理解也没错,虞致真是一个大难题啊!“恕我直言,你其实不必如此躲着,问题迟早都要面对。”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怎么会明白呢?有些问题,它就是解决不了嘛!24新的书房很简朴,有淡淡的木头清香。我随便翻开一本书,开始阅读,却发现不对劲,我又看了一眼封面ーー《追仙法则》。我的天呐!虞诺怎么在看这个,我忙翻开仔仔细细阅读起来,读着读着又发现了一些标记,甚至有一页被折叠起来了:「第三章 如何挽回绝情的道侣你的道侣不爱你了吗?你的道侣执意要分手吗?你正在为苦苦挽回TA而苦思冥想吗?请看第一小节:1.失忆的道侣如何挽回」失忆的道侣?难道虞诺也有一个失忆的道侣,会是谁呢?25我最近没有好好修炼,没有到处闲逛,没有钱下山买买买,所以有很多空来搞研究。比如此时此刻,虞致正在一棵树下喝茶,我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件事。我坐在他旁边,翻开《追仙法则》之「失忆的道侣如何挽回」,开始大声诵读:“少年,你是否有很多烦恼?命定的道侣不告而别,多年的感情化为乌有。”虞诺居然没啥反应,我悄悄的瞥了他一眼,他悠哉悠哉的放下茶杯看向我。我忙收回目光继续诵读:“挽回道侣请翻到第77页,和平分手请翻到第108页。”我又悄悄的看了他一眼,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底居然带着几分笑意。第77页:“死缠烂打……”这谁写的滥招儿?我不好意思读了,于是合上书,问虞诺道:“少年,你有情殇吗?”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毕竟我俩认识也不久,谁想他竟然说:“有。”我没当回事儿,以为他拿我开涮,那我就不客气啦,于是我很认真的开始八卦。“啊?为什么呢?是你要分手还是她?”“我们没有分手。”26虞诺说他有个青梅竹马,他们俩同为上仙很多年,彼此爱慕。但是突然有一天,青梅把情丝丢在了凡间,没有办法再爱他了。虞诺觉得很痛苦,青梅觉得很内疚,于是他俩向上打了个报告,下凡再来一世找找情丝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但是青梅下凡的时候失忆了,到现在也没想起他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毕竟这事儿发生在我这就是好事一桩。“你能不能帮帮我?”他的话让我惊讶?我帮他什么,论实战经验,我估计还没他丰富。“你的道侣之前不也失忆了吗?”啊?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箫为多嘴说的?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帮他,顺便问问这情丝是怎么丢的,回头给虞致也丢一个去!27第78页:与TA重温旧梦……“虞诺,你看这个方法……”虞诺接过书,看了一眼,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我已经试过了,她不仅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想方设法离开我。”我看了看虞诺,不知道该说什么。论长相、气质、修为,虞诺绝对算一等一的好了,说实话,多看几眼我都心动了。哪家姑娘这么不开眼,要离弃他呢?我摇了摇头,叹息着翻到了下一页。28经过7天的研读,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半个爱情专家了。我觉得我可以追到她了。哦不,是帮虞诺追到她!于是我兴致冲冲的找到虞诺,准备研讨一个“追妻计划”。“目标人物目前是仙是人?”“她还没成仙。”还没成仙?虞诺的修为已经如此厉害了,她居然还没成仙?实在太不上进了!我师父说仙凡有别,那不成仙可怎么整呢?所以我决定,她必须成仙!但是虞诺说,她自己不肯成仙。要是掌门在,肯定又要惊叹一番了,别说他,我都惊讶了,修仙圈居然出了两个不慕飞升的好青年。29虞诺的追妻之路太难了,那女子不仅把他忘的一干二净,还不愿飞升,做人都做上瘾了!不仅如此,她还试图逃到一个没有虞诺的地方,据说就在这附近,那么虞诺岂不是在守株待兔?而且兔子到现在都隐身在暗处。不得不说,这位姐姐真的太厉害了!我是走哪都能被虞致逮住,她居然能隐藏这么久。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多月了,虞致居然都没找到我?我的天哪!难道最近我的修为已经上升到如此高的境界了吗?他已经探寻不到我的踪迹了?还是他又憋着什么大招儿等着我?这个问题不能细想,越想就越心慌。但是又不能不想,不能坐以待毙!就在我反反复复的思考人生的时候,虞诺走到了我的身边。“想出什么好主意了?”他开口就是这句话,但我现在已经没法儿再想他的事儿了,我越想越心慌,于是带着万分的焦虑问他:“你说,一个仙在什么情况下能放弃一个人呢?”虞诺听了这句话,沉默了片刻,很认真的说道:“虽说仙凡有别,但是感情这个事情很难说,如果是我,我是绝不会放弃的。”30最近几天,我已经烦的吃不下、睡不着了,总觉着虞致憋了个大招要阴我。虞诺人倒是很好,常常陪我聊天,只可惜他也解不了我的心结。我手捧着《追仙法则》,很是惆怅,于是便凑到虞诺身边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甩仙法则》?”虞诺看着我,放下手中的笔,摇摇头道:“从未听过。”我叹息着合上了书,凑到他身边,看着他写的字,不知不觉念出来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真是可怜人呐!我非常同情虞诺,但我更同情我自己。31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虞诺也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冷冰冰的了,也许是八百年修缮费的作用,我甚至觉得和他相处特别的舒服。只是最近感觉他有点怪怪的。比如今天早上,鸡叫的时候他就把饭做好了,他是神仙不用吃,我就一个人吃早饭。我大快朵颐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就一直待在这好不好?”好。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蹭吃蹭喝能一时,不能一世。何况等到虞致找来的时候,我若不跑,岂不是要平白给他添麻烦。我虽然脸皮厚,但还是一个极具道德感的人。于是我只好十分违心的说:“不好。”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端着碗离开了。我忙追上去,他看我跟着他,似乎是有些惊喜,等着我开口说话。“饭都是你给我做的,碗还是我自己洗吧!”他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碗递给我了。“叹气不好。”我很真诚的看着他说道。32虞诺最近没有提自己的感情问题了,不过他倒是对我的感情问题很感兴趣,我倒是无所谓。《追仙法则》我也看完了,于是便寻了空把书送回去。我走到书房,把《追仙法则》放在了原来的架子上,转身准备离开,窗外吹来了一阵风,把书桌上的纸张吹的四处飞散,装着画卷的青瓷瓶也倒了。一片狼藉之中躺着一把扇子ーー乾坤破云扇,我不是已经把它丢到千行山外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感觉心里一紧,仿佛四周随时都会出现虞致的身影。我慌慌张张的出了书房的门,迎面撞上了虞诺,我抬头一看,他正似笑非笑着看着我。“怎么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却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33我终于发现了,虞诺就是虞致。此时此刻,鹿吴山非常沉默,四周一片寂静。我仔仔细细的盯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叹气不好。”他讲话的声音很是温柔。我早该想到的,脸虽然不一样,但气质、说话的语气、施法的样子、还有修炼的门路都一模一样。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他,走回我自己的房间,虞致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没有说话,而我开始整理包裹。哦不,我什么都没带来,所以什么都不用带走。我又推开了房门,他正站在门外,还是虞诺的脸,冷冷的月光从身侧照来。“妙妙,我本来没打算骗你的。”他解释的很无力,我也懒得回应。他似乎是有些情绪低落,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上仙有事?”他点点头,一改颓丧的面容,正色道:“是。”我挑挑眉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身为上仙,你不可以在人间久留了。”什么?他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修炼成功嘛!他静静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主动问他点什么。我没有完全理解他在说什么,把手腕解脱出来,继续向前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师父和掌门总不会骗你。”34两个月不见,师父居然像掌门一样丰腴起来了。他看见我回来,一点也不惊讶,仿佛不知道我偷偷溜走一样,还是我先开口问他:“师父,您不修炼了?”他摸摸自己滚圆的肚腩笑了。“修炼!但是也不能亏待自己。”那就可以亏待我喽?天天逼我修炼辟谷,我刚走没几天就开始大吃大喝,果然不愧是我师父。“你怎么回来了?”他竟然主动提起来了,我说话也懒得客气了。“回来看看您老人家收了虞致的什么好处?能不能分我一半?”师父尴尬的笑了,但他总归不会在大事上撒谎,于是我便直接问道:“虞致做了什么?竟让我入了仙籍?”师父很是惊讶,他大概以为我这两个月是在仙界过的,早已把什么都弄得明明白白的了,他摇头叹息道:“我知道的也不全,你若想问个明白,便去找月桂老人吧!”35月桂老人在打瞌睡,我晃动着月桂树的主干,硬是把他摇醒了。他睁着惺忪睡眼,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猛的睁开了眼,喜气洋洋的对我说:“妙妙,你是来接我回月宫的吗?”他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懂了。回月宫?他不是一直都待在千行山上的吗?“不是。”我说道,他似乎有点失望,对我说:“哦哦,虞致不是说等你们俩一起回去就把我也接回去吗?我可在这待腻了。”“我还没飞升。”月桂老人惊讶的看着我,枝丫上的桂花齐刷刷的立起来。36月桂老人把前因后果都讲给我听了,他说其实我从未脱离仙籍,叫我好好考虑一下。三天不见,我已经有点想念某仙了,他确实很有风度,现在也没出现,不过我倒有点烦躁了,他给的考虑时间也太久了吧?我感觉心里有些什么东西生了根,在慢慢的生长着。第三天的黄昏,一阵仙风飘过,我似乎闻到了淡淡的月桂香味儿。我终于想清楚了,我还是记挂他的,如同每个黄昏飘散在千行山上的月桂香气,我大约已经将这种味道刻在了心里,情丝又在慢慢的生长。37月桂老人老人告诉我,当我和虞致一同飞升的那一天,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月桂老人回到了月宫,每个黄昏日落的时候,月宫净是月桂的淡淡香气。虞致笑看着我,如同在千行山的数百年一样,他说:“月宫上有没有嫦娥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妙妙,我总归还是有了你。”(完结)}
已完结1、我是他结发十年的太子妃,他登基后却只封我为贵妃我本来是太傅之女,和太子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跟着我爹读书16岁那年,皇上下旨把我嫁给太子,成为了太子妃这十年来,我们相敬如宾,夫唱妇随我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我在想什么他一个动作,我就能猜到他想干什么我们婚后生了一个儿子,聪明乖巧,人见人爱,这样的生活夫复何求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成为一国之母但是,意外发生了就在太子登基的当天,半数以上的文武百官,下跪请求封宰相之女为皇后奈何我爹只是一介文官,在朝中虽然也有几个追随者,但是和权倾朝野的宰相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不知道皇上因为抗衡不过呢,还是因为本就贪念美色,反正结果就是:宰相之女林晚晴成了皇后而我沈嘉玥,以前的太子妃,却只得了个贵妃2、皇后,宰相林之焕最小的女儿,据说长得是天姿国色,而且从小就备受宰相宠爱,是长安城中各大豪门子弟争相求娶的首要人选但是,18年以来,一直待字闺中,对外说是没有让宰相满意的女婿原来,人家是准备做皇后的自从帝后成婚三个月来,皇上是夜夜留宿皇后的未央宫我也只在他们大婚的时候,看见过一次皇后那时她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模样不过,那身段,真是妖娆多姿,走起路来就像跳舞似的,别说男人了,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移不开眼成婚第二天,皇上就下令,不用我们日日去给皇后请安,因为皇后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看吧,皇上是把皇后放在心尖上疼的气死我了但我是大家闺秀,即使生气,也只能在贴身丫鬟红袖面前发发牢骚3、今夜月圆,我正坐在院中赏月皇上一声不响地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吓我一跳我正要责怪下人们为何不通报他已经把我抱起来,说:“是我不让他们通传的”他将我一路抱到房中,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下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悄悄退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沦陷了事后,他躺在旁边看着我,玩弄着我的头发,但是我却越想越气好歹我以前也是个太子妃,在东宫的时候那是一呼百应现在却只是个贵妃,所有人都在背后笑话我,而且我爹还是他师傅呢,他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瞟了他一眼:“你跑来干嘛的?”他柔声说:‘’我来看玥儿”“有什么好看的,哼!”“玥儿就是好看”“你那皇后才好看”“嗯,她的确比你年轻”我瞪着他,出着大气,这是在告诉他:我很生气,她确实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但是你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吧他不怒反笑:“我说的是事实”呃。。。我抽搐了下嘴角,果然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不等我反应,皇上再次翻身,压在我身上这次吻得速度比之前慢了,从红唇到鼻尖,再到眼尾我已经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呼吸急促间,我听到了皇上温柔无比的说:“玥儿,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有点懵:“你要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再生气了,生气了会更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咆哮道“唔。。。”又来我的嘴都要肿了他越吻越烈,一边吻,还一边喃喃低语“玥儿,等我!”3、一晃三年过去了,红袖不止一次劝我争宠,太子之位未定,一切都还有希望 ,但我一直犹豫不决这三年来,宫中添了不少新的嫔妃,都说皇上要雨露均沾,可他还是经常往皇后那跑,其他妃嫔那也只是偶尔去去不过,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他都来我宫中好几个新进宫的妃子都先后生下皇子,我也顺便生了一个女儿皇后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人前,皇上从不曾多看我一眼,我甚至怀疑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准备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培养孩子身上可是,他每次来,又不停地索取,还一直说要我等他,这让我疑惑不解以前每次去给皇后请安,总免不了被她嘲讽自从我生了女儿之后,皇后一看见我,说话就阴阳怪气的我猜她是嫉妒我有两个孩子,而她没有她现在恨不得把我两个孩子抢过去搞得我每次去她那请安都很小心,生怕她在什么东西里放了毒药,把我毒死了,好把孩子抢到她名下所以,我经常教育两个孩子,不准吃皇后给的任何东西,也不准去皇后的宫中玩耍4、没过多久,就传来皇后有喜的消息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该喜呢,还是该忧呢?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就传来皇后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宰相结党营私多年,朝中大多数的官员都在他门下,关系盘根错节他们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做了很多为非作歹的事皇上虽然知道,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先封她女儿为皇后,再慢慢谋划而宰相,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只要皇后能生下皇子,恐怕他会直接把皇上干掉,立自己外孙为新皇其实皇上都知道,所以,他一边宠着皇后,一边偷偷给她吃着避子药找到罪证之后,就把和宰相相关的人都被抓了起来皇后此时却声称自己有孕,恳求皇上放了她的家人皇上自然知道她是假怀孕,揭穿她的阴谋之后,以欺君之罪将她打入了冷宫“哦,原来,你总说等我,是这个意思” 宰相和皇后的势力清理干净以后,皇上才安心和我闲话家常“这些年,委屈你了,不过,朕得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人”“怎么证明?”只见皇上将凤印递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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