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13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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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双收
北宋皇家画院有一个擅画界画的画家张择端，听说同行的山水画家李唐受绞胎瓷笔架上的自然纹启发，物我两忘，创新出大水波纹的画法；他又让陈容从绞胎瓷笔筒上的自然纹悟出龙的神韵，使画笔有如神助，画出的龙神采飞动，就要进入皇家画院了。他坐不住了。他正在创作巨幅的汴京风俗画，也想得到神助，来点创新。他也跑到相国寺，逐个研究各种花纹的绞胎瓷，还买了件孔雀开屏绞胎瓷，关在房中左看右看地琢磨，找感觉。可是，无论是豪放的自然纹，还是规整的羽毛纹、菊花纹、编织纹，都难灵犀相通，无法引起共鸣。细想，自己的界画根本和绞胎瓷的花纹不搭界吧？他的界画，讲究以工笔表现人物和景物，这该怎么从绞胎瓷的花纹里借鉴什么呢？
他日思夜想，随手拿起一片碎瓷片，看着那断裂处通透的花纹。突然，他似从梦中惊醒。蓦地想起了绞胎瓷掌柜说的话：“俺这绞胎瓷花纹通透，表里如一，可谓君子之瓷。”他心里一震。君子之瓷，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看来，在绞胎瓷的表象上，我张择端的界画不好借鉴到什么；可在境界上，倒是着着实实点化了我。绞胎瓷花纹里外通透，表里如一，可谓君子本份，是君子之瓷。我笔下也应作君子之画。何谓君子？做人做事有原则有分寸有底线，这才是君子。我现在画的这幅风俗画，是为了取悦圣上，画得是政治清明、繁荣兴旺、一派祥和的汴京景象。可是，实际上是吏治腐败、社会矛盾激烈，弊端多多，而辽、金两国又虎视眈眈。我怎能昧着良心弄虚作假，粉饰太平，麻痹圣上？我这怎能算君子之画？可是，如实秉笔直画，岂不要惹恼圣上？也罢，我何不用曲笔在画中对皇上对世人作出提示作出警示？想到这里，他对画稿进行了修改，巧妙地画出吏治的松懈、军纪的涣散和市井繁华下的混乱。如：开卷之处，守城士卒松懈；卷中，河道和桥面上车船混乱险象环生；进城第一家应该是城防，画中却成了税收的场所；再往里，本该是防火灭火的军巡铺屋，却成了军酒转运站了。卷尾，赵太丞家医馆门口，赫然竖着两块招牌“治酒所伤真方集香丸”和“太医出丸医肠胃病”，这是抨击朝野嗜酒成风，导致军政腐败和社会痼疾，表达了诊治的愿望。表面上，人们从张择端的画上看到的是清明盛世，仔细琢磨，这是一幅盛世危图呀！
可惜，宋徽宗只在这幅画上看到了繁华和祥和，欣然用他的瘦金体题名《清明上河图》。瘦金体，授金，把大好河山授给了金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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