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在伦敦母校礼堂拉奏大提琴我们聊了什么

礼堂部分约会文案观后感观后感(剧透警告)

lordton大学闲逛,偶遇陆沉,得知陆沉大学时很敬佩的莫兰教授去世,他前来参加葬礼,并准备去教授家拜访莫兰太太。

陆沉:读书的时候,我与周围的人都没有太深的交流,但这位教授是例外。

这句话表达出教授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与他对教授的去世并没有多少伤感形成鲜明对比。

风铃草寓意感恩,虽然是我的选择,但实际上是在暗示陆沉对教授有着感激之情。买花时包成一束,送花时陆沉说这是我们一起挑的花。这段剧情体现出陆沉心思细腻,给莫兰太太送花时还记得提到我的一部分心意。

听着莫兰教授演奏的suit no.1 ,莫兰太太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而我原本想着陆沉应该去安慰一下莫兰太太,没想到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陆沉看到莫兰太太哭泣以后,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莫兰太太,请您节哀。”这里的没有表情和语气平淡暗示了陆沉对莫兰教授的去世没有什么感觉,为后面阐述他的人生观做了铺垫。

通过与莫兰太太的交谈,我第一次知道了陆沉原来还会拉大提琴。而莫兰教授留给陆沉的礼物,也是他生前常用的琴弓。Cello suit NO.1 in G major是纯粹的惊喜,因为我妮某人也很喜欢这首曲子,会写文章又懂音乐的作者,爱了爱了!

陆沉:“莫兰教授提起过,太太您很喜欢这首曲子,所以他经常演奏。”

我:“莫兰教授的演奏,一定都饱含着爱意。”

教授是因为太太喜欢听这首曲子,所以他经常演奏,这里表面上是在说莫兰教授对太太深沉的爱,暗地里也影射了后来陆沉在我面前的演奏也是饱含爱意的。

莫兰太太:“借由音乐传达的感情,比起语言更能引起共鸣。陆沉也是,要抓住机会向重视的人表达感情啊。”

莫兰太太让陆沉抓住机会,借由音乐对我表达感情,这些话为后面陆沉为我演奏suit No.1 做了铺垫。陆沉听完就表示肯定,并且对着我温柔地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教授家,我们一起去了礼堂。由于正值上课时间,礼堂内空无一人,台上还留着各种乐器,其中就有大提琴。我提议让陆沉演奏一曲,陆沉却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拉琴了,并提议他教我拉琴。我爽快地答应了。

说到这里我顺便吐槽一下二段卡面,陆沉作为提琴老手,都是看着琴的,女主你一个新手你在看哪里啊???你前面又没有谱。似乎看着谱,却如此离谱。好了,言归正传。

陆沉在教我学提琴的过程中,温柔又有耐心,还不断的鼓励我,“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学得很快等等”。我听着低沉醇厚的音律,心被幸福感涨满了。然而后来却因为听到我自己选学的小星星变奏曲,想起了已离世的妈妈,拉完琴后便叹了口气。这里我的感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前一秒还沉浸在幸福中,下一刻又难过了起来。

我将关于妈妈的记忆告诉了陆沉,陆沉说:“对不起,今天的事还是影响到了你的心情。”

光是这一句话,我就能感受到陆沉对我的重视,我明白他无论如何都希望我开心快乐。

我:“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都忘了,此时你应该是比我更需要安慰的人。”

陆沉:“不,我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对失去亲人的难过,共情到陆沉身上,因此我认为他也很难过。然而陆沉却说他没什么感觉,由我和陆沉对亲人去世的感受的巨大反差,引出陆沉对死亡的看法。

陆沉:“其实我并没有很难过。我忘记从哪本书里读到过一段话。你遭遇的世界将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恸哭,你一开始唯一可做的就是哭泣。世界上的一切都会使你流泪:光线、饥饿和愤怒。生活的痛苦永远比快乐多,所以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陆沉认为世人为失去亲友而痛苦本质上是为自己痛苦,莫兰教授再也不会被这种痛苦纷扰,也是一件好事。这段话表达了陆沉对人生的看法,对他来说人生是痛苦的,而死亡则是痛苦的解药。这段话同时也回应了此前陆沉的种种冷漠的表现,但这里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冷漠的人,他是因为把死亡视作一件好事,才对朋友的离去并未感到伤心。

陆沉:“我这样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不仅不害怕,我反而还有些开心。”

听到平时那个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的陆沉对我表达了真实的内心,我感到开心,并且认为他一定是很信任我才说出这些话的。但是我认为这里陆沉的信任不仅仅是相信我听了这些话以后会为他保守秘密,更多的是相信即便是对我展现了他的阴暗面,我依然会坚定地站在他身边,这种信任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信任。

我:“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会这么想,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可以试着理解你的。”

陆沉:“我倒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理解这种事。更何况,人和人之间很难有真正的理解。”

这段话非常打动我(妮某人),我对喜欢的人,也非常愿意去理解他,同时我也很清楚互相理解有多困难。自从我心智启蒙以后,那种不被人理解的孤独感,始终围绕着我,我对一个愿意来理解我,有能力来理解我的人有着深深的渴望。我想陆沉一定也始终渴望着这样的人,也对身边那些不理解他的人,充满了失望。

我:“但我愿意试一试,因为我重视的人,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你。不被人理解时很孤独的,我明白那种感受,所以就算别人都不能理解你,我也要试着做到。现在我更加想要了解你的过去,想要进一步靠近你。以后多多和我分享你真正的想法吧,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倾听。”

我A了上去!我可真勇,不愧是我!对陆沉来说,这大概是比诸如“我爱你”之类的语言甜蜜百倍的情话了,我对他来说就像黑暗中的光明,苦海边的岸滩。一个愿意理解他,能理解他的人,才是唯一能缓解他孤独感的人。

听完这番话后,陆沉也许是深受感动吧,主动为我演奏了一曲suit no.1。演奏结束后,我对他说:“你刚才引用的那句话,是出自奥里亚纳.法拉奇的文章《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不过也许你不记得后面的内容了。”

陆沉:“那你能告诉我,后面的内容是什么吗?”

我:“你遭遇的世界将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恸哭,你一开始唯一可做的就是哭泣。世界上的一切都会使你流泪:光线、饥饿和愤怒。还得有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你才能张嘴微笑,你的喉头才能发出咯咯的笑声。只是你绝不应该丧失信心。当微笑出现、笑声出现时,你一定要把这微笑、这笑声带给我。陆沉,我一定会为你展现生活的另一面。总有一天,一定会把这微笑、这笑声带给你。”

陆沉:“其实,你早就做到了。”

这是我和陆沉在礼堂里最后一段对话,也是最甜的一段情话。因为陆沉眼中的世界充满了痛苦,所以我要努力把微笑和快乐带给他。

其实整篇剧情看下来,基本都是我在撩陆沉,但是我依然感到特别快乐,大概这就是双向奔赴的幸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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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夜之恋陆沉x第一人称我

吸血鬼陆沉《浴血的爱人》//1908

当我将手放在大提琴的琴身上时,那清晰的共振从木制的乐器传达到我的手心,我的耳朵,我的眼睛里。

演奏以与空气共振的形式,让我用另一种形式,看到。

琴身的味道很好闻,带着森林清晨湿漉漉的木头的苦涩,一个个音符振动舞出我小时候记忆里见过的教堂顶上的一幅幅圣经故事。琴弦与琴弓的唇齿相依,留恋不舍,就像粘稠的护肤水,涂在皮肤上很快就被吸收了一样,明明应该是沉闷的声音,却依然可以穿着轻薄地相拥起舞。每一次牵引琴弓,琴身发出有节奏的呼吸声,安静的环境中,真的和歌手换气声一样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要不要我教你?”琴音停止,陆沉的声音从琴身上方传来,我仰起头,“很简单的,试试看?”

连忙直起身子,我跺了跺蹲太久酸酸麻麻的脚,木地板也随着我的脚步震动起来,“不用不用,我……不太适合。”

我连连摆手,自己掀起的一阵风拂过我的脸,脚步也缓缓向后挪动,我记得那个方位没有什么障碍物,不过脚步很早以前就不再敢大步迈出了。

“没事的,没什么不合适。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陆沉似乎已经站起身将位置让给我,又一阵风吹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手腕被温暖的手掌圈住。他拉住了我的手,将一个带着很多细长绳子般的木头棍子交给我。

刚刚与空气共振的那个。

我不知所措地拿着,手指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听见它一声不太满意的哼哼,没来得及说更多拒绝的话就被陆沉带到了座位上。他站在我的身后,大提琴完全被托付在我的手上。

陆沉引导着我,左手按上琴弦,指尖分不清力度地抚摸过琴弦,它便又在哼哼了,我不敢再动,由着他移动我的手指。

中间不小心拨动琴弦,大提琴又掐着脖子响了一个音,听上去是个气破音的“发”。

我叹口气,抿紧嘴巴,右手接过送到我手上的琴弓。任由陆沉带着我将琴弓放在琴弦上,又调整着我手指的位置。

“试试看,拉一下。不要太重,慢一点,已经按对位置了。”陆沉将我的手指摆在琴弦的某一个位置,我试着控制着琴弓,缓缓向水平的方向拉动。

指尖琴弓传来琴弦琴身的共振,这一次倒是很完美地震动,柔顺的包裹着我的指尖。

果然,一个和刚刚不一样,特别好听的“哆”,就随着大提琴安心的深呼吸一道发出。

“真的很棒,一下子就拉准了。有些人哆还要找半天呢,我们再拉几个音。”正说着,陆沉拉着我的手又放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位置。

被大提琴和陆沉夹在中间,我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加上不知道为什么手下大提琴的声音确实拉得又稳又准,我只得半强迫半自发地拉动琴弦。

是一首我熟悉的《Liebesleid》,爱之忧伤,爱之悲。

原先只会小提琴版本,没想到大提琴好像更加适合。

“来,完整地拉两个音。”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天才,音准和节奏都很好。”

明明只是被他带着拉了几个最普通的音符,陆沉却把我夸到了天上。

我几乎都要真的相信我真的是个学大提琴的天才了。

如果不是耳边比普通人听的更加清楚的声音,如果不是能感受到脚底下普通人根本难以注意到的木板共振,如果不是指尖一日比一日敏锐的触觉神经。

如果不是我努力睁大双眼,却依然只存于眼前的模糊。

我也流连过天空鸟儿扑扇着翅膀飞成弧度自然的曲线为夕阳描边,观察过雨中花苞收敛笑脸垂下头为来不及回家的蚂蚁撑伞,阅读过写满密密麻麻乱七八糟字体的上课小纸条。

看过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见过身边父母亲朋的脸。

我也曾可以对着第一次看见的谱子视唱准确的旋律,我也曾可以大步行走,不需要担心会不会被人和物撞到,我也曾可以坦坦荡荡站在舞台上受人注视,不需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连面对观众都做不到,我也曾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直接接触这个世界。

而不是和现在一样,任何东西都需要通过或是空气或是物体的共振。

“陆沉你知道吗?刚刚进手术室,我看见西瓜了,好像我最后一次看见西瓜还是高三,真的好久了。”没等陆沉回应,我就继续说话,“红红的瓤,好久没见过红色了,好像是无籽的,刚切开,还有西瓜汁顺着瓜皮流下来……”

本来还想继续说,陆沉的笑声打住了我的话。

“怎么了?”躺在病床上的我,基本上动弹不得,腰腹的伤口倒是不疼,在这是在我不动弹的情况下。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话突然多了起来。”陆沉为我摇起床铺。

确实,看不见之后,我好像大多是处于倾听的状态,已经失去了和外界直接交流的眼睛,我不得不花费更多力气去感受世界传递给我的共振。

“看来这阑尾炎手术的麻药效果还没有过去。”陆沉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可能是麻药激活了我的大脑,我可以想象到他的大长腿是如何别扭地放在由床铺折叠成的椅子上的。

“唉,还不知道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之前看了说是可以做手术的,不过现在还在排着队等捐献者的眼角膜。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要好好把这些年的电视剧电影动漫和书看个遍。”

“嗯嗯,好的好的,都看好了,不过还是要注意用眼。比如,现在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了呢?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陆沉根本拦不住我的话痨。

“不用不用,我很好,我刚刚做手术一点也不怕,可能是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一开始知道眼睛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害怕,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关灯,就怕白天一醒来就和紫薇一样,只能摸着问尔康为什么关灯。不怕你笑,我哭也不敢哭,但眼泪就是不停地流下来。后来渐渐习惯了眼睛不断模糊的感觉,我只是希望模糊的速度能再慢一些。直到毕业表演那天站在舞台上,我曲子拉到一半,闭上眼沉醉在旋律中,结果一睁开,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当时我特别慌,特别特别特别慌!”

陆沉笑出声来,可能是我的反应太大,几乎要从医院的床上跳起来,没个病人的样子。

“然后呢?”没有制止我,可能也是知道制止我也没有用,可能也是陆沉抓住了人类的逆反心理这一个劣根性,我反而丧失了表达的欲望。

“没了,我累了,要睡觉了。”

“我倒不知道这麻药的效果堪比酒精。无论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还是满嘴跑火车的真心话。”陆沉将手肘撑在我的床上,我知道床边塌陷下了一部分,随后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被子,力度被空气和被子削减,只剩下一段象征性的共振。“好的,我知道了,我的小姑娘,你特别勇敢,快睡吧,快睡吧……”

麻药效果的确还有残留,很快我就睡着了。抛下一切,反正兔子小姐有靠谱的胡萝卜先生,可以窝进毛里睡觉了。

医院的夜晚并不安生,隔壁做手术的老奶奶半夜“哎哟哎哟”喊着疼,护士姐姐隔一段时间就来查房,手术做的晚,盐水还没有挂完。

“……”我看不见陆沉在哪里,空气在嘈杂医院里,共振的速度受到了无数意料之外的阻挠,他的呼吸都难以辨别,我不得不做我最不喜欢的举动,伸手去摸。

伸快了,我好像打到了什么类似皮肤的东西,希望不要是脸……

我缩回手,还没来得及完全撤离,一只手碰到了我的手,把它生生遣送回被子。

是陆沉的,他没有说话,只是当个负责的牧羊犬,将迷途的羔羊送回回家的路。

眼睛看不见之后,我也变得隐形,别人的声音几乎占据了我的全部,毕竟眼睛可以筛选看见的东西,而耳朵不能,空气里的共振不能。

“嗯……可能如果不是某个人偷偷摸摸伸手给我的脸一击爱的右勾拳,我可能已经睡着了。”

“唔,抱歉抱歉抱歉。我有点睡不着了。”

“啪嗒”一声,没过多久,我侧着脸留在空气里的一只耳朵就被塞上了蓝牙耳机。

不一会儿,大提琴的音乐就从耳机里飘来。

“听听歌吧,我们一起,还是要好好休息的,无论是身体,眼睛,还是心灵。”

陆沉没有抽出他的手,依然在被子里半拢着我没有针孔的手。

“手术会做的,你会看见的,你会再度站回舞台的。”

“嗯。”我答应了他,因为他说的对。

大提琴低沉的旋律真的很容易让人困倦,原本还能在心里跟着写谱子,最后我已经完全听不进旋律,一只手拿去我耳朵上的耳机,又收回了他的手。

也许这一声之后,就是我的呼噜声在空气中共振了,这可能也是唯一我自己听不到的共振。

在我眼睛还能看见日月星辰的时候,我完完全全是个中二少女,特别喜欢宇宙和科幻。

据说,宇宙是在一次剧烈的大爆炸后形成的,而促使这次大爆炸产生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共振。

当宇宙还以混沌奇点存在的时候,里面便已产生了振荡。

由弱渐强,振荡的频率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终引起了共振。

而在各种因素作用下,宇宙瞬间的急剧膨胀扩张,最终孕育了日月星辰,随后有了地球,有了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植物葳蕤,鸟飞鱼跃……

我的世界充斥着共振,是时候爆炸诞生有生命存在的地球了。

阑尾手术是个小手术,休息了几个月,春天的时候,就可以出去玩了。

看不见之后,我不经常出去,但我很想出去,但我又不想说我想出去……所以往往我就是一直处于冬眠的状态,呆在家里。

不过现在不一样,陆沉会带我出去。

如他所说,春天正是露营的绝佳时节。

“难道你不想再吃我做的孜然烤鱼吗?难道你不想再住在帐篷里听山风奏响夜曲,听篝火唱rap吗?”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就在我高中音乐社团的朋友组织点露营活动中。

那是我失明的第一年,如今已经是我失明第六年。

他们其实不差我这个人,我反而像是累赘,什么忙也帮不上。

在我无数次为我做了出门这个决定后悔的时候,我的同学将陆沉介绍给了我们。

据坐在我旁边的同学和我窃窃私语:“哦哦哦哦,是陆沉学长,之前你沉迷练琴,可能不认识,他可是一个大帅哥,个子高,脸也好看,啊,他的皮肤也太好了,春天这么干燥。还拎着大包小包吃的东西和喝的。你知道吗,这次露营就是……”

然后耳边就充斥着同学们的欢迎声欢呼声。

“谢谢学长!”“学长也太客气了!”“学长,上次表演后咱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母校合奏参加学弟学妹的毕业表演!”

我听的很累,不过作为活动的小透明,有时候参与不进去也是一种特别的休息。

“我还带了一些东西……”人家话还没说完,这边一群迷弟迷妹又蜂拥而起。

和我咬耳朵的同学也弃我而去,一时间周围安静下来,根据周围空荡的共振,自由飞翔的风儿,我判断所有人都被这个叫陆沉的带走了,干脆也放松下来。

终于可以听听我自己的声音。

“声音挺好听的。”闭关锁家的后果就是我时不时会自言自语,我大剌剌地干脆躺在垫子上,不是很淑女的翘起脚来,伸手抚摸我回忆中的天空。

那个被我称赞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爬起来,脸习惯性转向说话的人。

还有什么比偷偷摸摸议论别人被当事人听到更尴尬的事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说坏话。

“你要不要坐过来?我马上生火,会暖和一点。”刚刚静止的共振开始恢复工作,就像刚刚是迷惑我,特意让我出丑而暂时罢工了一样。

一阵金属和木头碰撞的声音,陆沉拿起生火的工具,“刺啦——唰——”料峭春风变得暖和起来。

如果我能看见,这个时候应该会欣赏火焰一点点一簇簇盛开在木头上。

不过现在我只能听,连移动也不敢,这一块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同学们的包没来得及收拾,随意摆放在周围,如果我想移动,不得不伸手像个瞎子一样摸索。

不对,我已经是瞎子了。

回想起来好像刚刚陆沉学长的话我还没有回复,正要礼貌而坚定地回绝,一阵风就告诉了我。

陆沉将他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似乎是帮助我确定我的问题,刚刚我夸奖过的嗓音响起。

陆沉学长,如果是音乐社团的学长的话,我应该认识,可怎么搜索记忆,都浮现不出这个人的样子,但直接问他长什么样又很尴尬,也不能盲人摸象式的上手摸。

鬼迷心窍的,我将手搭了上去。

“小心脚下,有个包。”在他的引导下,我试探着迈过脚。

就这么不容易的来到火堆边,我坐了下来,温暖将我包围,空气又沉寂下来,共振消失的时候,我又开始一个人默默思考,他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没多久,同学们拎着东西回来后坐下,我才发现,我已经从刚刚的边缘进入了活动的中心,哪怕是我眼睛好的时候也没怎么呆过的位置。

再后来,我记得,那一次活动我玩的很开心,几乎要忘了我的失明,那可能也是我看不见后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我们坐在草地上说学校老师领导和同学的八卦,玩听歌识曲的游戏,吃陆沉亲手烤制的鱼……

还在晚上裹紧了大衣看星星,陆沉带着我转向不同的星区,告诉我北斗七星依然倔强地指着一个地方,闪烁明亮,告诉我天蝎座的尾巴指着东南,似乎要威胁人马座,又像个买菜的大妈对着天秤座斤斤计较……

与我而言毫无变化的夜晚,似乎比白昼还要有声有色。

我爱这宇宙,爱这真空没有共振的寂静和喧嚣,爱这天空没有共振的渺小与广大,爱这夜晚没有共振的短暂与永恒。

当时不敢做不敢问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做了无数次,我又一次问他:“陆沉,你到底什么样子啊?我见过你吗?”

“这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啊。”

我垂头丧气,却气势汹汹:“那快让我盲人摸象一下,凑一下你的脸。”

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蹂躏他被众人称赞的俊脸,“嗯,耳朵向扇子,鼻子像柱子!不过如此!”

陆沉也笑得咧开了嘴,摸了几把我也不好意思,就松开了手。

“那当初,我们第一次露营,你为什么看我出丑。”

“当然有!”好家伙,还想耍赖。

“哦,我想起来了,”陆沉拍手,“是不是你以为我们都走了就躺下来,穿着裙子跷二郎腿那件事。”

“嘿!你还越说越带劲了,这不是还记得吗!”

我正要生气,陆沉一句话浇灭了我的火。

“当时,我只是在看你而已。”

空气又沉寂下来,只剩下陆沉和我心跳声的共振。

“明天我们开车去,早点去看日出。”

“先不要睁眼,闭一会儿。”

“很好,手术很成功,后面记得好好休息,滴眼药水,下一次复查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我又一次来到了医院,做了手术,换上了健康的眼角膜。

是的,我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

可能是因为失明期间我也没有断了摸索,曲子虽然拉的磕磕绊绊,但手感确实在慢慢回到原来的水平,甚至还有一点点灵感式的进步。

“学姐好,恭喜学姐又能继续拉琴了,想邀请学姐回学校参加毕业表演,拉一首曲子可以吗?”

我已经学会了使用手机,虽然眼睛不能看太久,但是总比先前什么也不能看好得多。

“当然可以。我记得毕业表演时间是六月底吧。”

“是的学姐,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学姐曲子选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选好了,”我抚摸我的小提琴,又看了一眼远处放在琴盒里的大提琴。

学妹非常热情,特意找了个学弟带我参观我们现在的音乐社团。

社团比之前大了不少,还记得我曾经夜以继日在这里练琴,有时候琴房被占满了就直接站在外面练琴,当时真的就是完完全全沉迷练琴。新增了很多乐器,墙上原先挂着各位艺术领域名家褪色的画像,被我们一直吐槽,看着这些斑驳的脸,练琴的欲望也没了。

现在终于换成了照片墙,上面是学弟学妹和学长学姐获奖的照片,我也看见了自己。见旁边学弟露出羡慕钦佩的神色,我因为害羞,也就匆匆看过其他照片就离开了。

到我表演了,换好衣服后,学弟送我上了台。

我终于可以再次用自己的眼睛直接接触这个世界,终于不用害怕自己连观众的方向都找不准确。

我拿着我爱的小提琴走到舞台前,谱架和麦克风已经准备好。

观众礼貌性鼓掌也已消散,只等着我与小提琴的合唱。

正是当年舞台上失明时表演的《爱之悲》,作为学校和我的经典作品,多少学长学姐以各种乐器演奏了无数遍,我也练习了无数次,每一个音长、停顿、转音,我都熟记于心。

我又拉到当年沉醉的段落,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不用担心会突然看不见。

当时,我睁开眼,眼前完全模糊一片,我直接愣在了原地,特别慌张,特别慌张,特别慌张。

这一点我绝对没有欺骗他。

但是我镇定了下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可以把这首曲子拉完。

如果没有它,我肯定是当场崩溃。

我睁开眼,停下了手中的旋律。

“啪——啪——”随即是全场激烈的掌声。

我用模糊的眼睛依稀辨认第一个鼓掌的那个人。

他站在第二层楼中间,他的掌声点燃寂静的全场,将鼓励的共振传达给我。

就像当我将手放在小提琴的琴身上时,那清晰的共振从木制的乐器传达到我的手心,我的耳朵,我的眼睛里。

演奏以与空气共振的形式,让我用另一种形式,看到。

记忆以与空气共振的形式,让我在另一个时刻,想起。

刚刚在我的照片的下面,是一个男生在拉大提琴。这一块照片都是演奏同一首曲,正是这首《爱之悲》。

而在我的照片旁边,是一组露营的照片,我被拥簇在中间,笑得灿烂,旁边就是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说的不错,他真的只是在看我而已。

当时被欢呼声淹没的话我也想起来了,“这次露营就是陆沉学长组织的,还特意让我叫你来呢。”

和当时一样,我停下了手中的旋律。

和当时不一样,不会有人再为我那么努力的鼓掌。

就像我爱的共振,已经消失了一样。

我再次闭上眼睛,拉响了最后一部分旋律,真真正正的爱之悲伤。

“你会看见的,你会再度回到舞台的。”

陆沉说的对,我看见了,我也回到舞台了。

我曾经任何东西都需要通过或是空气或是物体的共振,所以我没有说话,但是现在,我想让我的声音被世界听到。

我想引发共振,让我眼中的他听到。

“陆沉陆沉,我们走吧!今天要去山上看日出!”

“好,走吧走吧。”她依在我身边,我护着她的头让她坐进车里。

她真的很喜欢露营,喜欢天地为被的感觉,能让她开心,我也很开心。

眼角膜的捐献来源,我已经安排人寻找了,同时我也偷偷做了检测,和医院签署了自愿捐赠协议。

幸亏我做了这个安排,当那辆大卡车朝我们的方向冲过来的时候,我没有转动方向盘。

如果我向右转动,副驾驶的她就会撞在山石上,后果怎样我不敢想象。

所以我继续保持了方向盘。

世界颠倒,宇宙爆炸,强烈的共振将一切吞噬。

我睁开眼,庆幸她还好,我的眼睛还好,身上的疼痛是死神给我的倒计时。透过破碎的玻璃,旁边人群已经停车报警联系救护车。

已经有人靠近车让我们撑住,为了她我也要再撑一会儿。

她在昏睡,但身上没有大伤口。

真好,她应该可以重见光明。

当我拉响小提琴,琴弓琴弦和琴身的共振将乐曲悠扬传送。当我弯腰谢幕,热烈的掌声以共振告诉我,我的声音被人听到。

也因为共振可以让我更好地挑选西瓜,拍拍瓜皮,陆沉就知道哪个会汁水鲜嫩甘甜,我就能吃上西瓜。

还因为遥远的宇宙因为共振而诞生。

它阻隔了我和世界的交流,但在我失明的日子,它又是我唯一的倚靠。

我最讨厌的共振有两个。

第一个是做手术时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心脏跳动,血液流淌。那反而让我产生一种生命的不真实感。

只能被动地感受,而不能发声,拿生命其实已经濒临死亡。

看不见的人一如既往地挽着陆沉的手臂出门,

我们计划好了要去山上露营看日出。

经过一段旁边是山石的路。

一阵令我毛骨悚然的共振传来。

空气裹挟着共振将我的声音吞噬。

世界颠倒,宇宙爆炸,强烈的共振将一切吞噬。

吞噬了为小提琴和声的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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