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香雪》的故事情节是如何的?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的第一篇成名作《哦,香雪》,1982年发表于《青年文学》第9期,并获得该年度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1991年改编电影,获得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青春片最高奖。
  《哦,香雪》是一部反映八十年代初农村青年追求梦想、渴望改变家乡落后面貌的富有诗意和感染力的抒情小说。作家孙犁称此部小说是一首纯净的诗。小说中没有复杂的故事情节和激烈的矛盾冲突,没有令人难忘的场面描写,甚至连故事情节都像新柳吐丝那么清新淡雅。在水一样透明的语言中,冲突的暗泉汩汩流动。
  小说构建了城乡文明之间的冲突、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人物之间的冲突以及人物内心的冲突,在冲突中,表现一个山村女孩子为了梦想的执著和在现实困境中对理想的追求。在对理想的执著坚守中,一个热烈追求知识和理想、纯洁质朴的山村女孩儿香雪鲜活地站了起来,站在了时代的波涛之上,成为改革开放之初农村从封闭传统走向开放现代的具有时代特征的农村少女形象。
  一座小小的山梁阻断了台儿沟几代人的梦想。属于他们的只有贫穷和无限的渴望与向往。每天在山沟里只停留一分钟的火车给一向宁静的山村生活带来了波澜,现代文明的鸣叫唤醒了藏在山村姑娘心中的精神向往。1975年至1978年,铁凝在河北博野县农村插队时,曾经在香雪生活的那个乡村有过短暂的生活,在一个晚上,她发现邻居的女儿伙同女伴仔细地洗去劳动一天蒙在脸上的黄土,他们甚至还洗脚,并穿起本该过年才拿出来的家做新鞋,只为去看每晚七点钟在村口停留一分钟的一列火车,这一分钟就是香雪们最宝贵的文化生活。
  小说中17岁的香雪,走了30里的山路,用40个鸡蛋换来一个她向往已久的泡沫塑料铅笔盒。作者细致入微地描写了香雪等一群乡村少女在那一分钟里的心理活动,火车对于从未出过大山的女孩子们就是梦想的开始,就是希冀的起点。火车带来了外边的一切新奇,对少女们来说,它是物资的,更是精神的,那是山外和山里空气的对流,经济的活泛,物资的流通,时装的变迁,乃至爱情的幻想.......我想作家铁凝之所以让这个简单的故事成为她优雅精致的作品中的元素,是因为最优秀的作家真正关心的是人的困境,种种的孤独和种种艰难,才是人类生活中最重要的细节。
  作为一个学习写作的文学信徒,我所敬畏的是铁凝出神入化的语言才能。准确、细致的细节描绘,复杂热烈的情感流动,当我读到这样的细节描述时,深深地触动了我,书中的那些生活在大山深处的人们,向我们这代人发出了一声无法回避的警示。在这个物质丰裕的社会,那些正在被迅速遗忘、甚至从来就没有被输入过年轻人记忆库的农村生活,真的与我们当下的生活无关吗?
  特殊的人生经历和丰富敏锐的人的天资往往能造就一名好作家,造就她精妙充实的境界。我读铁凝的作品总是能感受到她的灵魂之光。其作品宁静淡泊,非常节制松弛,在漫不经心的叙述中积聚艺术力量,也许这应该与她的人生经历有关。她18岁高中毕业那年,第二炮兵文工团决定招她当文艺兵。在那个年代,当一名文艺兵正是年轻女性最羡慕的职业。但这时候她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放弃当文艺兵的机会,到农村去做一名知识青年。因为在她看来,要当作家就必须深入生活,她把当知识青年作为深入生活的最好方式。是为了梦想敢与命运搏一把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写作的人,选择了什么,也许就会成为什么。我钦佩作家铁凝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敢与梦想搏一搏的勇气。心智的成长与文字的历练,在同一时间内互为因果。
  铁凝的叙述语言,自带一种生动与唯美,质朴而富有深情。一部优秀小说的语言不仅仅是生动、鲜明、准确,还往往是富有音响、色彩和节奏等。小说最后一段,作者细腻地描述了香雪回村的心里活动,“香雪想快点跑回去,但脚为什么变得异常沉重?她站在枕木上,回头望着比直的铁轨,铁轨在月亮的照耀下泛着清淡的光,它冷静地记载着香雪的路程。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那是欢乐的泪水,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又温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
  这段话,也许可成为引领我们通览该书的导语。面对现实困境韧性执著的奋斗精神正是香雪这个人物打动人心的地方,也是八十年代初有梦想的青年为了缩小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而拼搏的精神写照。这段景物描写是对香雪排除心理困惑之后坚定理想信念的呼应,隐喻香雪像小溪一样,摆脱了一切的犹豫和困惑,欢快地朝着理想前进。小说是灵魂的逆光,你把灵魂的一部分注入作品从而使它有了你的血肉,也就有了艺术的高度。
  多年来,写作已经成为我生活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这是一种既主动又被动的结果,其中甘苦我已有过品尝,但我不喜欢将其细细描述太多,更不喜欢那种夸张的戏剧化的自传性语言。我只想说,我在努力靠近我的梦想。我很感谢当年踏上火车毅然走向远方的自己,那是为梦想跨出的第一步…….
  范会新,南阳市作协会员。在《中国散文》《中国道路运输》《中国人口报》《躬耕》《少年文艺》《作家天地》《南阳日报》《交通与社会》《慈善》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过上百篇散文,诗歌,短篇小说。曾荣获“十佳”剧作奖,浩然文学奖,多次征文比赛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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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由国家承认的全国性文学奖项早已规范化。目前,全国性短篇小说奖只有一种,即鲁迅文学奖全国短篇小说奖,每两年评选一次(少数民族文学奖,青年文学奖等奖项中的短篇小说不计其列)。首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原可评出10余篇作品,结果只评出6篇作品,盖因“宁缺勿滥”——反过来说,竞争还不是十分激烈。要获奖先要读人家获奖的作品,从中学到眼光、学到标准。此文作者崔道怡先生是著名短篇小说专家、资深编辑,先后参加了9届全国短篇小说评奖。由他来“夕拾朝花”,回顾和介绍以往的短篇小说精品,是再合适不过了。

1、为什么首选《香雪》?

1982年5月,《青年文学》杂志推出铁凝的新作短篇小说《哦,香雪》。

《香雪》问世之初,不太引人瞩目。因为,那时人们更关注的是反映重大社会课题作品。随着思想解放运动的深入,文学创作逐渐回复到它自身的轨道。但长期以来形成的观念,总把思想内容列为衡量作品的首要标准。其实,那种所谓的思想内容,主要乃是一种单纯的、直接的、具体的政治说教,跟真正的文学所需要的思想内涵,完全不是同一概念。

积习已久的思维方式,严重影响着对文学作品的价值判断。当时,政治说教虽遭鄙弃,作品的社会性含量仍然被奉为第一。因此,那个时期受到广泛推崇的短篇小说是:蒋子龙的《拜年》,梁晓声的《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孙少山的《八百米深处》,航鹰的《明姑娘》,金河的《不仅仅是留恋》等。这五篇小说,大都是佳作。而它们之所以受欢迎的主要原因,则在于题材厚重、思想新颖。

铁凝开始写作的时候,并不是一名社会型的作者。那时她只有十六岁,是个中学生,眼里的社会,主要就是和她同龄的女孩子。她第一次投稿,虽没有被选中,却得到了编辑部的热情回信。我想这表明:她是很有才华的,但所写内容在当时看来却还不够所需要的分量。1975年,她十八岁,发表了处女作儿童文学短篇小说《会飞的镰刀》。1980年,出版了短篇小说集《夜路》。此后,她的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引起了较大的反响。虽然如此,《香雪》刚发表时,相对说来社会反响则比较平淡。

而老作家孙犁,看过《香雪》之后,给铁凝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今晚安静,在灯下一口气读完了你的小说《哦,香雪》,心里有说不出的愉快。这篇小说,从头到尾都是诗,它是一泻千里的,始终如一的。这是一首纯净的诗,是清泉。它所经过的地方,也都是纯净的境界。

读完以后,我就退到一个角落,以便有更多的时间,享受一次阅读的愉快……我想:过去,读过什么作品以后,有这种纯净的感觉呢,我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苏东坡的《赤壁赋》。

孙犁的这封信,后来被报纸披露了。显然,老作家的声望,他对《香雪》这样的高度赞赏,立即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一些人开始寻找并阅读这部作品,已经读过的人则重新审视这篇小说。1983年1月,为推荐佳作参与评奖而创办的《小说选刊》,选载了《香雪》。随后,又转载了孙犁的这封信。其时,1982年度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奖活动正进行中。第一批提供评委参考的备选篇目,已于1982年12月17日由《人民文学》评选工作组,按获得读者推荐票数多少为序确定,共有蒋子龙的《拜年》等13篇,没有《香雪》。

1983年1月24日,由于《小说选刊》选载《香雪》已为读者和评委得知,提供第二批16篇备选作品时,《香雪》被列其间。但1月29日进行的第一次评委会,没有提到《香雪》。2月26日进行的第二次评委会,《香雪》虽被提到,但大都是放在发言的最后。起先,沙汀发言最后特意表明:“我个人最喜欢的,是《哦,香雪》。”接着,冯牧、唐、王蒙等一些评委,相继都在发言最后表明:“个人偏爱《香雪》。”唐还在第二次会议结束时再次发言,特别说明:“我个人偏爱《香雪》,原先不敢讲,既然有人讲了,我就提出来把它的名次往前排吧。”王蒙则明确提出,将这一篇提到前五名——按照惯例,前五名实际上也就是一等奖。

1983年2月28日,评选结果揭晓,《拜年》名列第一,《香雪》名列第五。我在1999年发表的《春花秋月系相思》第四部分《春兰秋菊留秀色,雪月风花照眼明》中,曾经写道:“尽管如此,在我看来,仍不足以显示它应有的地位和实际的价值。《香雪》之美能被感知,感知之后敢于表达,存在一个暂短过程。这个过程表明,在评价作品文学性和社会性的含量与交融上,有些人还有些被动与波动。当社会强调对文学的政治需求时,社会性更受重视;当形势宽松了对文学的制约时,艺术的美感才得更好地焕发其魅力。……虽然,1982年获奖作品的第一名,是蒋子龙的《年》;但是,代表短篇小说创作成就与特色的,是《哦,香雪》。多年之后,时过境迁,《拜年》或许会被忘记,而《哦,香雪》则将以其纯净的诗情,隽永的意境,常被忆及,不会忘记。”

我参与过多次评奖活动,我经历过多次对于作品的各种评价,只有1983年这一次,只有《香雪》这一篇,曾出现如此的奇特现象。这难道不该引起我们对于文学发展的历史思考吗?这难道不足以表明《香雪》这一篇小说在文学史上具有其独特的地位吗?

孙犁赞赏《香雪》的中心词,就是说它“从头到尾都是诗”。诗与小说本是两种不同的文体,诗被称为抒情的文学,小说则被视为叙事的文学。为什么说小说如诗便是好小说呢?好就好在叙事之中的抒情,达到了如诗一样的美感效应。

事实上,也可以说,所有小说,都无不是抒情之作。文学,无论通过哪一种文体表达,全是思想与感情融会的结晶。我国古代文论家刘勰在其《文心雕龙》中指出:“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立文之本源也”。“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又如十九世纪俄国著名文论家别林斯基所说:“感情是诗人天性的主要动力之一,没有感情,就没有诗人,也就没有了诗”。“每一篇艺术的作品,都应该是热情的果实,都应该贯穿着热情。如果没有热情,就不能理解是什么使作家拿起笔来……”正是这样,引起创作冲动的,往往是作家曾经一度体验过的感情。他要运用语言形式所组成的形象体系传达出来,以使读者能够获得同样的体验,产生相近的感情,这便是文学的活动。若在这个意义上说,所有创作,包括小说,都是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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