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O《权力的游戏》即将迎来第七季,该剧后劲十足的势头不仅是乔治.R.R.马丁精细庞大的小说之功劳,更是影视幕后工作者匠心的终极体现。每一个角色的服装造型都与其经历、身份,以及心态的展现紧紧扣合,百人组就的戏服团队,每季愈七百件行头的巨大工作量,甚至动用了最原始的织布机,以贴合时代氛围;此举不仅让剧中角色突显气质与品性,更引领了中世纪复古时尚风潮;从华丽的宫廷装、彰显阳刚之美的战服,到一个细节饰物的设计,令这场“权力游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成了最好的秀场。以下十组主要角色的戏服大赏排名,是向以艾美奖获得者Michele Clapton为首的设计师团队最诚意的致敬。
瑟曦皇后——端庄威严
瑟曦皇后在第一季中的登场,极具冲击力;作为剧中抢眼又抢戏的女性头号反派,她的服装处处透露着“野心”;金色硬绸搭配狐领皮草,雍容感、物欲、以及为助儿子登基而不择手段的腔调,揭露无遗。对于一位和自己孪生兄弟乱伦,耍尽手段上位的蛇蝎美人来讲,兽性与权欲双管齐下最好的生存之道。在丈夫死后她成了瑟希太后,这位太后在接下去的权谋博弈中屡屡占得先机,与开挂的龙母仙袂飘飘的形象不同,她阴暗且务实,金属色服饰是其心境的最完美表达。
瑟曦太后——垂帘听政
第三季是瑟曦王后垂帘听政最风光的开始,无法放弃的暗金主色调,与贵族紫互相映照,立体感十足的倒三角紧身裙装,突出了她愈渐强大的权势,更隐喻她的上位系以鲜血与骨尸为阶梯才换来如今的盛景。脖颈与胸前的拜拉席恩标志狮头狰狞且有气场,仿佛昭告天下她已成“无冕之王”的事实。夸张的袖口部分,增加了她的气势,亦是其权倾朝野的象征;腰部的盔甲装饰,彰显其赫赫战绩,铁血的女王就是这么样诞生的。
瑟曦太后——囚服游街
对于广大剧迷来说,第五季中瑟曦的遭遇可谓“大快人心”。由于乱伦事件被揭发,瑟曦必须为自己赎罪,便有了这一身与其从前画风截然不同的装束。美丽的金红发被剃光,土黄色麻布连身裙让她的艳光一夜之间被消磨殆尽,粗糙的针角显得格外触目。如此“反转”的打扮,为瑟曦的人生烙下了一个巨大的耻辱标记。接下来,她甚至连布衣都被剥去,赤身裸体走过闹街,接受民众的唾骂羞辱。可即便被打落凡尘,瑟曦依旧没有被寒碜的穿着磨去锐气,能曲能伸的女王,才能有机会翻身,施展最凶狠的报复。
瑟曦太后——戎装加冕
经过上一季的劫难,瑟曦竟有了出人意料的“后福”;剃去长发经历折磨非但没有让她一蹶不振,反而为其增添了浓厚的中性气质;所以第六季里的瑟曦已经算真正的“女汉子”了。她收拾起丧子之痛,以偏黑色系、包裹严实的中性着装登上王座,颠覆了整个拜拉席恩家族的命运。白银肩花吊以粗长饰链,将她从前略带妖冶的女人味洗得干干净净,模糊了性别概念。尤其是瑟曦身边多了一位忠实的铁面人保卫魔山,她如盔甲般厚重的服装与魔山的霸气盔甲搭配得天衣无缝,亦是强权的最好诠释。
琼恩·雪诺——黑袍加身
以雪诺的“私生子”身份来看,他注定在第一季中享受不到任何“贵族待遇”;穿的是最低调的黑皮外套,灰黄色毛领也与哥哥们华丽的皮草装饰拉开了拒离。可也正是这一身黑灰色,称托了他美丽的黑卷发与纯黑的眼眸,突显其出众的颜值。正因为受到鄙视,雪诺在着装上无法张扬,他更像一名家族战士,要去往环境严酷的临冬城经历残酷的生存考验。平民化的装束,与贵公子式的面容,让雪诺这个角色熠熠生辉,很快成为全民偶像。
琼恩·雪诺——守卫北境
第二季可谓是“雪诺苦难史”,单看他的这身打扮就知道临冬城有多冷;粗糙的大毛披褂,廉价的毡毯式围脖和护袖,加上亘古不变的纯黑主色系,烘托了一位潜在的王者爆发小宇宙之前的坚韧毅力。之所以造型如此粗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雪诺在这一季中有了一位女友,萝斯.莱斯利扮演的女野人从头到尾都是火爆炽烈的女汉子装束,要让两人看起来般配,也必须将雪诺弄“糙”了,这才符合“患难见真情”的原理,两个角色的气场也变得愈发相投。
琼恩·雪诺——临危不惧
第三季是雪诺全面进击的一季,“守夜人”身份让他无法脱下黑色战甲,与临冬城的兄弟们并肩作战令其一直捍卫自己的“战士”装束。这一季的雪诺已经历血洗临冬城、异鬼入侵等一系列威胁等一系列险境,奋勇争战使他的黑色戎装闪闪发光,银饰皮带和纯黑色将其手中的龙钢剑称得雪亮;同时也在临冬城军中建立了威信。值得一提的是,雪诺从头到尾的黑装出镜,也掩盖了他的伤情,这就是为什么第五季中他被众人乱刀“刺死”的结尾,引发诸多观众的质疑,坚信他不可能死得那么早;看不出鲜血淋漓的场面,是这身坚硬的玄服制造的最大谜团。
琼恩·雪诺——大将风范
第六季中的雪诺成功复活之余,服装造型上也愈发彰显其作为史塔克家族传承者的帝王相;所以服装不能像以往那般朴素,兽皮与黑丝绒结合而成的披风气势非凡;内里的皮革战衣隐隐透出了金色,暗喻其有登上王位的可能性。这一季中,雪诺就是以如此盛装率领自己的兄弟及联盟军团与小剥皮展开“以少对多”的血战并取得最后胜利;也和龙母首度相见。雪诺“北境王”的身份渐露端倪,和龙母之间的血亲关系也被曝光;二人完全相反的色系着装,突出了“冰”与“火”争锋相对的必然发展。
丹妮莉丝——初为人妻
作为《权力的游戏》中以不断开挂捍卫“不死之身”的龙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她的登基历程与其服装进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小说中银发紫眸的君王之女,以最玛丽苏的造型在第一季中登场;米色雪纺纱裙称托她的纯真与懵懂,轻面料突显少女系裙角飞扬的清新,金属装饰又彰显贵族风范,隐约透露她的女王趋势。这种古典雍容的设计,将她妆点成一只“待宰羔羊”,使其与野蛮部落首领的婚姻变成经典的“美女与野兽”组合。
丹妮莉丝——身临绝境
到了第二季中,龙母经历了丧夫之痛,收伏了三只飞龙崽,王者气场尽显。在通往“女强人”的路上,龙母的穿着也有了颠覆性的进化。初露成熟妇人的艳光,在野蛮部落里成为首领的权势象征,令她的服装以粗犷皮革与华丽锦缎相结合;女性的坚韧、高贵、女王姿态展示得淋漓尽致,甚至周身散发着“女战士”气场。原始风格搭配以女性特有的优雅风度,令龙母势不可挡,预示着这场列国纷争中,她的存在具备颠覆性的意义。
丹妮莉丝——母仪天下
这是龙母全面开挂的第三季造型,三条龙崽已成长为见神杀神的猛宠;龙母也因为积蓄了更大的力量;蓝色硬绸质地的长裙,线条简约、利索,黑金饰环极具现代感,勾勒出其强硬的本色。蓝色是自由之色,与龙母在剧中开疆辟土,解放奴隶湾阿斯塔波、渊凯和弥林三座城池的壮举相得益彰。除此之外,火龙喷火协助龙母征服国土的大场面中,海水般的湛蓝色与炽烈火焰相映成辉,让画面冲击力加码;从肩部开始逐渐立体的设计,更紧贴剧中龙母不断强大的王者命运。
丹妮莉丝——征战四方
这是一套奇招出尽的行头,几乎可以直接在电影节红毯秀上一竞高下;雪白长裙搭配白色披风,垂感十足,厚重精致。第五季中的龙母已正式统管自己打下的一片江山,女神与女王风采并俱,白色寓征纯洁高贵,区别于物欲气十足的列国君王选色,令龙母成为王者中的一股清流。垂挂至肩部的银铸火龙颈饰,正扣合龙母与火龙之间最亲密的关系,更是掌控权力的象征。也正是这一身白,在龙母遭遇暗杀时展开激战,血染华服的场面,变得格外触目,巧妙地概括了权力的游戏之残酷暴敛。
小恶魔——贵族少爷
小恶魔这个角色在一众或热血或阴险残忍的皇家成员中可算是一股清流,第一季里他以“败家子”的形象出镜,越到后来越显示个人魅力。虽然是颜值上没有任何优势的侏儒,着装却处处有亮点;贵气十足的皮革外套配以金线刺绣花纹,穿出了休闲装的感觉,勾勒出角色最初的闲散品性;轻佻的土豪风让他与妓院风情无比搭调。这是一位竭力用服饰掩盖其智慧与不甘的聪明人,就是要用“纨绔子弟”腔调时不时怼一下姐姐的勇敢者。
小恶魔——国王之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评判,小恶魔这身戎装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铜色铠甲上镶嵌着繁复的花纹,小短腿配长下摆更令整体形象变得很滑稽。之所以要让皇室公子哥儿换上这一身,皆因小恶魔被逼无奈之下也得上战场,无论战甲多么贵气华美,都让他在一众人高马大的将士中显得格格不入。第二季中的小恶魔,以如此造型暴露了“秀才当兵”的尴尬处境,整个人就像棋盘上的一枚小棋子,暗讽他受家族摆布的悲惨命运。
小恶魔——遭人陷害
小恶魔的经历证明——人要活得长久靠的是头脑;饱念诗书的他终于剥下了层层伪装,在第四季中恢复了知性装扮;黑色短袖外套,金属色古典衣扣,让他看起来不再浮夸而滑稽。第四季的小恶魔更是经历了无数磨难,彰显其夹缝求生的过人智慧。这个造型也巧妙地掩盖了其身材缺陷,让他的形象日渐高大起来;尤其是怒抽暴君乔弗里的情节,让他的人格魅力闪闪放光芒;以沉稳之黑彰显长辈的威信。
小恶魔——亡命天涯
第六季是小恶魔身份转换的关键一季,在皇室宫斗中被逼到无路可退的他,终于换了跑道,甘愿与龙母合作,当了一名谋士。所以这一季中,他着装方面的贵气已经褪尽了,略显宽松的鸵鸟皮外套,原本内搭的金贵皮革变成了朴素的麻布衣;突显他洗尽繁华,另谋出路的决心。作为一名识时务的门客,小恶魔的穿衣已趋向于平民化,为他后来逐渐成为龙骑士埋下了伏笔。
珊莎·史塔克——亭亭玉立
史塔克家族中的千金大小姐,第一季以一身纯蓝登场,她的清纯、单纯,以及随波逐流的态度昭然若揭。珊莎初登场的着装以素洁优雅为主格调,面料也摒弃了贵族气十足的丝绸丝绒,更体现她内里软弱的本质。也正是这样的服装,令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所以哪怕是父亲在第一季结尾便上了断头台,她始终能忍辱偷生,甚至看似放弃了反抗和复仇的权力。“处女色”让珊莎的生存之道变得窝囊又惹人同情。
珊莎·史塔克——嫁入皇室
从第二季开始,珊莎陷入了皇室地狱生活;尽管穿着比她在自己家里还要华贵些,却几乎和侍女同等级别。先前的纯蓝色变成了淡紫,显得她愈加弱不经风,环腰银色系带透露她已养在“皇院深宫”的命运,甚至以“玩偶”姿态表现出“认命”的味道。这就是为什么这一季中有人提出帮助她重返北境,她却断然拒绝的原因,因为服饰已经暴露了她的“傻白甜”。而敏感的紫色,更体现珊莎内里的另一种生存智慧,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是她甘愿被奴役的主因。
珊莎·史塔克——不再天真
珊莎在第三季中依旧是被随意支配的命运,嫁给小恶魔,完成了一场形婚。因为成了已婚皇室成员,她的服装也更具少妇相,沉稳保守的深蓝色是她成为人妇的标志,白色印染花纹泄露她仍是少女的真实身份。也许她一直被认作“傻白甜”,但努力求生的心态让珊莎通过服装转换而愈显成熟。相形其余一众女强人角色的妖媚霸道,珊莎总是以“淑女”姿态出镜,竭力隐藏自己的复仇之心。
珊莎·史塔克——狼性凸显
这是珊莎全面爆发的第六季造型,与邪恶暴敛的小剥皮成婚,让她终于成为真正的少妇;但是此后和雪诺联手共怼小剥皮,才是史塔克家族血性彰显的证明。默绿色丝绒长裙大气沉着,隐射她争取自由之心,皮毛围肩增加了气势,让她彻底蜕变成强者。战场上的厮杀是珊莎能力与毅力的本现,更与雪诺的战士装扮格调一致。先前一直以轻纱面料隐藏的戾气,在本季展示得淋漓尽致。
詹姆·兰尼斯特——御林铁卫
詹姆.兰尼斯特在第一季中的登场骇人又性感,他身上的黑历史无法洗白,与同胞姐妹乱伦,武功更是了得,系兰尼斯特家族中相当受宠的长子。这一身西部牛仔般的造型,正显示了詹姆的放荡和血腥,金色皮革中长褂造型,是他脱下戎装与瑟曦幽会时的穿装。性感、狂野之风彻底彰显,简单利索的线条勾勒出他的自负脾性,极具现代感的大翻领设计暗示他不走寻常路的人生态度,这才是一个弑君的乱伦者最原始的形象塑造。
詹姆·兰尼斯特——御林戎装
既使剧中猛男无数,都斗不过詹姆完美无敌的盔甲姿;第一季中除了型男造型之外,他的御林军头目服饰也是艳惊四座。高大健壮的身型撑起了这身沉重贵气的行头,除了护甲组合部分的精细搭配,鱼麟状下摆也彰显骑士风采。正因为其铁血战士的出众造型,让这个角色的弑君者身份毫无违和感,与史塔克公爵的比剑场面也尤为精彩,甚至树立了本剧中最乖张火爆的男神形象。
詹姆·兰尼斯特——阶下囚徒
第三季中的詹姆可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典型,当时他已落魄到成为阶下囚,在奔流城囚禁的日子里,他的同胞情人换了男宠,他也不再以英明神武的男神造型出场了。土灰色棉衣让他看起来像个乞丐,遮掩其健美身材;唯独牛仔裤还让他保留了一些骑士本色。更重要的是,詹姆在本季被斩断了一只手,显得愈加狼狈弱势。一系列的磨难,加上这身可怜的装束,换得无数观众的同情,也正是那时开始,詹姆有了被“洗白”的迹象。
詹姆·兰尼斯特——独手将军
对于詹姆来讲,重新恢复贵族身份之后,只能继续开拓疆土,第五季中轻便的短皮外套让他与先前时常铁甲上阵的风格截然不同;断手用黑色皮手套加以掩盖,铁锈色皮衣让他溅血无妨。但是相形之前彰显雄性之美的战甲或皮衣,这已称得上是务实而简朴的着装,也意味着詹姆放下了先前的傲慢与放浪,只为家族荣誉而战。
乔弗里——年少孤傲
变态君王乔弗里始终是以“反差”搏得眼球,金发碧眼的干净少年相貌,与其邪恶本质对比鲜明,瑟希与詹姆乱伦诞下的孩子注定心术不正。乔弗里在首季中的登场,以大情大性的铁锈红为主基调,皮外套搭配色泽更深重的皮带,试图掩盖其瘦弱的身材。这种近乎疯狂的红,正是乔弗里内心扭曲的写照,暗示其嗜血性情。事实也证明,他杀人和虐待的癖好从未改变,不具备一位王者的气度和智慧。
乔弗里——初登王座
第二季中的乔弗里即便已登上铁剑王宝座,仍然恶性难挡。猩红色披肩与金色内甲的搭配预示权力的膨胀,也是他作为“妈宝”被捧起来的一个傀儡君王的象征。本季以大篇幅描刻了乔弗里凌虐成性的病态人格,以射杀妓女取乐。高贵硬朗的着装,与他的种种骇人行径呈现出“精分”的味道。也正是这一季,让一直造型体面的乔弗里,变成了人神共愤的存在
乔弗里——紫色婚礼
对于丧心病狂的乔弗里王来说,第四季中出现了最值得被铭记的一集——紫色婚礼。本季中的乔弗里以这一身金璧辉煌的装束走向了死亡。这本该是他与小玫瑰的华丽婚宴,满绣金长褂与黑蓝丝绒肩带的结合异常抢眼,同色系鹿角王冠更如带刺的权欲压在头顶;同时也是他“图有其表”的证明。而古铜金底色,正是为盛接他饮下毒酒后口喷鲜血而准备的,由此便有了“金配红”的养眼组合,也让观众们拍手称快。
红毒蛇——风流倜傥
虽然是“一季挂”的悲情角色,却让人过目不忘,这就是王弟奥柏伦.马泰尔,绰号“红毒蛇”。平常的红毒蛇穿着界于中性,都是金光闪闪的浓艳长袍,敞开胸膛,曝露性感;这种招摇不是为了与同样喜欢一身金的乔弗里王别苗头,却是因为其双性恋身份。为了突显其毒舌又放荡的“蛇”性,内里的衫衣对襟也镶上了蛇麟花纹。这身衣服使得他无论出入风月场,还是与人交往中展示的自恋、风流和火爆性子,都毫无违和感。
红毒蛇——勇者无畏
这是红毒蛇最后一次出场时的装扮,为的是与魔山大决战。这身蛇麟皮甲看似普通低调,甚至无法挡住对方的剑砍刀劈,但胸腹和肩膀部分特别留出了余地,因为里头绑上了防御利刃切割的锁甲。轻装上阵只为与身材庞大、略显笨拙的敌手拉开距离,以涂有毒液的长矛试图取得最后胜利。可惜的是,这身暗藏玄机的战衣未能给红毒蛇带来好运,他就以这身英武造型被对手把脸砸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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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的苏浅发现自己是个炮灰,不仅如此,她...
1,被陷害弄瞎教书先生的眼睛,受人唾弃连累家人。
2,女主怀疑她是反派重生来的,开着挂踹了她家扬言要她为奴。
3,男主为了女主要弄死她,掐死她,甚至发展成了因恨生爱,要她做他的妾,特么的!
4,最可怕的是祸害整个大夏朝的反派大人,放着金山银山不要,要来祸害她一辈子。
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苏浅怒了,带着空间,一路虐渣虐女主虐男主和...被反派大人蹂躏。
作品标签:宠文、王妃、独宠、书本穿、炮灰逆袭
正文 第1章 泼妇有三宝:骂街,装哭,假晕倒。
寂静的深山老林里,几个穿着布衣短褐的猎户站在树下,合力将吊在歪脖树的上少女抱下来。
迷糊中苏浅觉得有人在抱着她,一向反感被人触碰的她想要反抗挣扎。
可她睁不开眼喊不出声,像被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脑海里更是一下涌入一个陌生少女的记忆画面。
苏浅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用茅草铺成的三角屋顶,透过草棚的缝隙还能看到小块小块的蓝天白云。
轻轻吐了一口浊气,三天时间已经够她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只是穿越就算了,还是穿到了女主重生复仇文中的某个炮灰身上。虽然名字也是苏浅,但平日里大家都叫她小妹。
这原主因为弄瞎了村里教书先生林青觉的眼睛,被村里人厌恶,连累她娘和她弟弟一起被家里赶出。一家三口只得住在村外的茅草棚里。
本来就够惨了,没想到家里亲戚极品,要把不过十四岁的她她卖给一个六十多岁老头做小妾。
原主也是尽了炮灰的职,明明是被陷害的,却想不开跑到山林里找了棵树上吊自杀。按照书中得剧情,接下来就该是重生得女主现身,找到弄瞎教书先生眼睛得真凶,赢得美誉。
可没想到....苏浅魂穿而来了,卡在了原主上吊自杀得这个点上。
穿成炮灰,这真是气人,更气人的是外面停不下的刺耳骂声。
“哎笑死人了,大嫂你说你怎么教出这么个东西,跑到山里上吊,死给谁看呢。”
“这青竹村谁不知道她弄瞎了林先生的眼睛,就她这样恶毒的小蹄子,赵员外发善心收她当小妾,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别说大哥不在我就欺负你,要不是她把林先生眼睛弄瞎,大哥他也不会想去赌坊赌钱...”
“二婶,孩子他爹本来就好赌。”带着哭腔的反驳打断那骂声,只是相较那泼辣的骂声,显得底气不足。
苏浅晓得,这反驳声是原主母亲张桃娘的声音,此时正怀着五个月身孕。这家里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苏小宝,不知道去哪了。
而那嚣张的骂声则是原主的二婶庄氏,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常常欺负原主一家,现在要把原主卖给满脸褶子的老头当小妾。
苏浅心说,这不正是要卖她吗,绝不容许。
屋外张桃娘的话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让庄氏骂得更泼辣,更气人。
“好赌,好赌怎么了,男人有几个不爱赌的。大哥他赌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出事。要不是你教出的那个畜生弄瞎了林先生眼睛,大哥也不会想去赌点大的赢钱赔人治眼睛药钱,结果把家给赔了进去都不够,只能到外面去躲债。”
“你看你那肚子,生出来的种,害得亲爹有家不能回。”
这话真是让人三观都被颠覆了。
明明是原主的爹贪赌成性,跟赌场借了高利贷还不起。又见原主因为弄瞎林先生的事被村里人厌恶,干脆将家中值钱物件搜光,趁夜里偷偷和李寡妇跑了。
害得她们母子几人被赶出家门,只能住在牛棚改成的茅草棚里,吃了上顿没下顿。
原主爹浑身上下无不透着渣臭味,那庄氏一张嘴居然把黑都说成白的,编出渣爹是为了女儿才去赌钱落得有家不能回的话来。
正文 第2章 泼妇有三宝:骂街,装哭,假晕倒。
苏浅听得忍无可忍,站起来顺手抄起搁在床边的木条扁担,火气腾腾地往外冲去。
出了茅草棚,见张桃娘穿着破布粗麻衣,双手护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虚弱地靠在门边,脸上挂满了泪痕,挨了骂还在忍着不哭出声。
一个孕妇,被欺负成这样。
饶是这个苏浅才穿越过来的都看得心疼。
“小妹,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快进去。外面有娘顶着,娘不会让二婶把你带走。”
张桃娘见到女儿出来,慌得把苏浅往门里推。
被张桃娘护在身后的苏浅心里颇受感动,原主弄瞎林先生的事情传开,村里有些人恨不得原主去死,可张桃娘对她还那么维护。
这就是母爱吧,前世她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掩下心中的酸楚,苏浅扶稳张桃娘,轻声对她说道:“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这边母女情深,那边庄氏却不买账。见到苏浅出来,麻利地走过来伸出手要把她拽走。
“哟,小妹你终于出来了,赶紧的,赵员外还等着你呢。”
“张桃娘你松手,你安的什么心呢。跟着赵员外吃香喝辣有什么不好,来年小妹给赵员外生下孩子,指不定我们苏家以后就靠小妹了。”
苏小妹生得水灵,还会一手好绣活。
庄氏一心嫉妒张桃娘生了这么漂亮能干的女儿,做梦都想把苏小妹卖掉换钱。
见到苏小妹出了这些事,和自家当家的密谋了一晚上。瞒着张桃娘去跟赵员外说苏家愿意把苏小妹给他做妾,只要给她家出八十两还债。
那赵员外老yin虫一只,十里八乡哪家闺女生得好他都知道。对苏小妹早就上心了,当下就让庄氏直接把人带过来。
在庄氏眼里,苏小妹就是一会走路的人形银子。生个这样的女儿不卖了干嘛,张桃娘就是蠢。
“滚。”眼见二婶沾了土的脏手快碰到自己,苏浅冲她戾声说道:“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手打断!”
说完拿起扁担护在身前,庄氏要真敢碰她,她就敢把庄氏打一顿。
该打哪腹黑的苏浅都决定好了,就敲脖子肩膀手腕,伤不重又能保准庄氏这十天半个月睡不好觉做不了农活。
“你...”庄氏没想苏小妹变得那么凶悍了,愣了一下,叉腰破口大骂:“你这不孝的贱种,你敢打你二婶。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皮。”
庄氏骂着,心里算盘打得响,打起来她就趁乱把张桃娘的肚子撞一下,正好赖到苏小妹身上。
几个闻声而来的好心村民都围了过来,生怕庄氏一发泼,真把张桃娘和苏小妹给打了。
“阿敏她娘,你怎么能卖人家闺女。大家都一个村的,你做这种事传出去多不好听。”一位穿着蓝花布大婶说道,其他村民也跟着符合。
“就是,桃娘都这样了,你还卖她闺女,你让她以后怎么活。那赵员外都六十多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小妹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听到几个村民的帮劝,苏浅心里踏实起来,还好原主苏小妹和她娘平时和几个村民处得不错,出了事倒也愿意帮说几句话。
正文 第3章 泼妇有三宝:骂街,装哭,假晕倒。
庄氏见部分村民都帮苏小妹说话,心里冷冷一笑。来抓苏小妹之前,就料到了村里一些爱多管闲事的会帮苏小妹她们。
身为青竹村的泼妇一霸,家传三宝:骂街,装哭,假晕倒。
于是庄氏往前一冲撞到苏小妹扁担上,高喊一声:“啊啊啊,打人了啊,苏小妹打她婶娘啦。”
接着就见庄氏砰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碰瓷啊,身为21世纪天天过马路的天朝人民,苏浅并不陌生。
在众人不知道该拿无赖至极的庄氏怎么办才好时,苏浅举起扁担,狠狠地砸在庄氏的肩膀上。
一扁担砸下去,庄氏一下发出堪比刀下活猪的惨叫声,震破众人耳膜。
张桃娘捂着肚子,差点就被庄氏的惨叫声吓得胎动,见到闺女又抡起扁担,张桃娘急忙拦住她。
“小妹小妹,使不得,她可是你二婶啊。”张桃娘抓住扁担,焦急地讲道:“小妹,你打了二婶,二婶一家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到时候又闹到村长那可怎么办。”
要知道出了林先生那事以后还让她们住在村外已经是村里人格外开恩了。
苏浅收住手:“娘,我有分寸,你别担心。”她不是鲁莽的人,打这一下也是因为庄氏欺人太甚了。
要知道忍让别人的欺负,就是在纵容别人欺负自己。
“小贱人,居然打我。”
庄氏吃了一扁担,气得跳起来,一手捂着肩膀,狰狞着扑过来,那气势简直就要生生撕人。
几个村民赶紧把庄氏的手的抓住:“苏二婶,你冷静点。小妹不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让村长来评理。”
苏浅看到庄氏被村民牵制住,眼疾脚快,抬起脚踹在庄氏的膝盖上。庄氏扑不过来,用难听的脏话将苏浅全身上下都给骂了遍。
“娘,你进去。”完美补上一脚,苏浅得意转过头对张桃娘说道:“我跟二婶到村长那去,确实该让村长来评理。你就安心呆在家里等着。”
张桃娘听了,面上惊惶不安,她担心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更担心苏小妹。只是她一个没用的弃妇,能做什么。
“好啊,毒打长辈闹到村长那去,好把你这生疮贱蹄子赶出村。”庄氏一甩开两边人的手,恶狠狠地威胁苏小妹:“去村长家,有的是你后悔。”庄氏得意到想,到时候卖给赵员外做小妾的钱,更有理一文都不给张桃娘了。
去村长家的路上,庄氏骂上瘾一路没停过,句句不离诅咒脏话,把其他家中闲坐的村民都引了过来。
不少人跟着庄氏指着苏浅骂个不停,只有不少跟苏小妹一家交好的村民摇头叹气不说话。没办法,原身弄瞎林先生眼睛的事,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倒是苏浅异常冷静,对一切脏话置之不理,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她不是一个靠对骂来摆平事的人,而且,待会她要做的事情,人越多越有利。
原主苏小妹的死,本就是冤死。只是这次就不劳烦重生女主来破案了,她苏浅自己就能摆平。
正文 第4章 她想干嘛
到了村长家,一行人挤满了院子。
“小妹啊,你做啥子要打你二婶呢。”早收到风声的村长一边摸着长胡须一边叹气,不敬不孝长辈,这可是大罪。再加上原先弄瞎林先生眼睛的事,他可是没法再帮苏小妹一家说什么话了。
庄氏挤了挤眼泪哭嚎道:“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见她们母女可怜,我身为婶婶心疼啊。好心帮苏小妹找了个好婆家,嫁过去那可是吃香喝辣的,哪知她不识好人心,把我给打了。”
庄氏假慈悲地哭起来,一张嘴颠倒黑白把自己说得委屈得很。村民听了不少都在指责苏浅不对。
“当初她苏小妹弄瞎林先生眼睛,是我们大家求情才让她没被告到官府,你看她这样对我,这不是白眼狼吗。你们大家,来评评理,是不是这样。”
村长听得气呼呼地,胡须都抚不顺了,要是真像庄氏说的,那苏浅真是太过分了。干脆哼了一声没说话。
苏浅可不是原主那闷声受气的性格,她不紧不慢地问道:“二婶,你说是我弄瞎林先生的眼睛是吧。”
“什么我说的,这可是青竹村连条狗都知道的事。”庄氏一改面对村长的怨妇样,凶恶地回应苏浅。
提到这事,来围观的村民包括村长都对苏小妹充满怨言。
林先生是青竹村请来的教书先生,年纪轻轻文雅有礼,学识好教得好还不收束脩。村民们家中有了什么好吃的,第一想的不是家中的父母,而是独居山脚的教书先生林青觉,可见那位林先生在村民心中地位之高。
只是没想到,那林先生居然被苏小妹泼水给弄瞎了!
苏浅在心中将书里的细节结合脑中的记忆仔细想了一遍,说道:“村长,我记得那日,我在院子里将洗红蛇果的水往外泼,却不小心泼到正好路过我家门前的林先生身上。对吧。”
“对,这事只有苏静看到。”村长接过话,这些事发的时候早问清楚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好提的。
苏浅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当时见到林先生捂着眼睛,就赶忙让苏静帮我照顾林先生,而我去请郎中。”
有些村民已经忍不住骂起来:“就是你泼的那沾了红蛇果果液的水,才害得林先生瞎了眼,没办法教村里孩子认字。”
“真相早就大白,你还有脸再提。”
“滚出青竹村,滚出青竹村。”几个孩童生气的抓起小石子,要朝苏浅丢去。
苏浅她笔直站在人群中,不受恶言纷扰。漠然一笑,既不争也不怨。
可怜的原主,也是这么认为的,才会想不通自杀。
可这所谓真相根本就是错的。
村长见苏浅反应有些过于冷静,似话里有话,思虑下一掌大力拍在桌子上:“安静,听小妹说下去。”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这回要说出什么话来。
庄氏本来想顺着骂几句,看到村长发火,恶意朝苏浅吐了一口唾沫。
幸好苏浅站得远,躲过了那恶心的唾液。
“红蛇果,味辛刺鼻。大家都知道红蛇果的果汁有毒,眼睛沾到就会瞎掉。”村长老利的双眼看着苏浅:“这沈郎中验证过的,所以你将那盆有红蛇果果液的水泼到林先生身上,水流进了他眼睛里,才害得林先生瞎了。”
这样说得够明白,也定了罪。
面对众人不善的目光,苏浅弯起一抹诡笑。
“村长,你家里可有红蛇果。有的话能给我几个嘛?”她问道。
“有是有...”村长疑惑地看苏浅,摆摆手让儿媳去院后拿几个过来。
红蛇果虽然让人害怕,但木箭尖上沾红蛇果剁碎的果肉和果液,用来打猎最好不过。村长几个儿子都是好猎手,家中自然常备红蛇果。
只是,这丫头要来干嘛?
正文 第5章 推翻所谓真相
村长儿媳去了一会,提着个竹篮回来,竹篮里躺着几个红艳艳的果子,个头比拳头还大。
苏浅在众目注视之下,走过去拿起一个捏了捏,红蛇果脆皮内空,鲜艳诡异的果子衬得她苍白的手指异常好看。
见她拿起红蛇果,所有人下意识散开了几步退得远远的,就连泼辣的庄氏都麻利躲到了村长身后。
大家都觉得苏小妹弄瞎林先生眼睛是铁打的事实,如今她又拿着这果子,着实让人害怕她又会做出什么来。
“小妹,你想干嘛。”村长看到大家的反应,也不自然往后靠去。
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只剩苏浅孤身一人站在院正中。
苏浅握着红蛇果,浅浅笑道:“村长。大家都说这红蛇果的果液会弄瞎眼睛,所以林先生的眼睛是我弄瞎的。现在,红蛇果就在我手里,大家看好了。”
说完,她一手捏碎那鲜艳得让人害怕的果子,被捏碎的红蛇果流出一些果液,苏浅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将手中碎开的果肉果液往眼睛里捂去。
所谓真相如何,且让她来试,来证明原主的清白。
“啊啊啊,瞎了,她要瞎了。”
被她这一举动吓到的村民不由慌乱尖叫起来,几个孩童更是直接还是吓得哭了出来。
大胆些的人看到了那被传说中会弄瞎人眼的红蛇果果液,流进了她一双无畏无惧睁大的湛亮眼睛里,顺着她苍白的脸滴滴落下。
庄氏一看,两眼发黑。八十两银子啊,打水漂了!赵员外肯定不会为一个瞎子付那么多银钱的。
“苏小妹,你这天杀的。”一想到八十两没了,庄氏气得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恨不得打死她泄恨。
好在村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惊吓过后四下指挥起来:“你们快,拦住她!阿海去拿清水过来,大牛快,去请郎中。”
痛,火辣辣的痛,痛得人不自主流下泪来。
苏浅眯着眼看到有人扑过来,想也知道是谁。一下躲开庄氏发疯扑上来抓她的手,心里怒火中烧,顺手抄起村长家的椅子往庄氏身上砸去。
好在庄氏及时被村长几个儿子给拉开。
围观村民们闹哄哄地指责她,苏浅丝毫不在意,等到一盆清水端过来,她用手捞起清水冲洗眼睛。
“小妹啊,你这是何必呢,林先生已经瞎了,就是赔上你的眼睛也不顶事。你想想你家中的娘,还有你弟弟,你瞎了,他们可要怎么活...”
村长语重心长地说着,看到苏浅默不作声洗眼睛的样,后面一堆话憋在喉咙里全化成了叹气。
苏浅倒也不想这么折腾自己,但这是最有效证明原主清白的办法了。
清洗好眼睛,她笑着抬起头对所有人说道:“好了,大家可以来看看我的眼睛,瞎没瞎!”
听到声音,村民们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苏浅的双眼,她眼睛里布着红血丝,眼眸清明透亮。
只是没人敢靠近她,苏浅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将他们吓到了。
看村民们惊疑不定的样子,苏浅干
李夫人和相公这才意识到,此人便是传说中的天神,连忙俯身磕头,感激涕零。
女子的容貌掩盖在黑暗中,却仍能看出其清冷绝色, 她语气温和,问他们若是这女儿三魂七魄不全,他们可还愿意。
李夫人只求有个孩子,自然点头,于是女子拿出一小纸包,随后,一束光流入李夫人体内。
昭昭确实同其他孩子不同,她少了一魂一魄,虽不至于痴傻,但终归是笨了些,行事也不似常人。
杂七杂八的呼唤将昭昭吵醒, 她睁开起雾的双眼,用力揉了揉。
一个身穿锦衣,裹着头巾的妇人破门而入, 把昭昭从床上扯起来,着急忙慌地给她暖手。
李夫人看她这般,也没了责备的心思, 只是心疼地替她披上衣衫, 眼中泛起泪花。
她和相公都是修仙世家的旁枝, 都没有仙脉, 靠着酒楼生意白手起家, 年龄颇大还生不出孩子, 这女儿还是十四年前, 向神仙求来的。
“你这孩子, 怎的就这般不听话,烧着木炭的屋子不睡, 便要偷跑来偏房, 冻坏了吧?”李夫人又气又急, 急忙吩咐下人将这屋子也生起地龙。
“无妨,娘亲。”昭昭打着哈欠说,十三四岁的少女,声音软糯, 奶声奶气。
那日她和相公跪在祠堂前,痛哭流涕地祈求上天, 忽闻一阵风声, 面前多了一高挑的青衫女子,她身后还站着个红衣之人。
所以,她便生出了想让昭昭拜入无悔门的心思,奈何无悔门更是难进,昭昭的修为,压根儿没有希望。
她便只能去求一些修仙之人,能够收下昭昭作为徒弟,但几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愿意。
虽奇迹般的拥有仙脉,却连炼气都算不上,什么仙法都学不会,
但她生得可爱,杏眼白肤,翘鼻如玉,小嘴若红润的浆果,笑起来还有靥窝,李夫人便愈发疼她,疼得有些溺爱,有求必应,但很少允许她出门。
“还困吗?娘亲叫人背你回房睡?”李夫人柔声道。
“娘亲和爹爹给你请的师父,今日就到了。人家可是无悔门的弟子,年纪轻轻的,修为十分高,你可得好好学。”李夫人耐心道。
昭昭对于爹娘的话从不违抗,于是笑着应了。
李夫人满意地点头,昭昭正是听话这点,叫人无比爱怜。她其实知道,昭昭的天资根本难以修炼,但是她和相公都老了,早晚有一天会归西,到时候只留这孩子孤苦无依,日子定会很艰难。
不过现在总算有人找上门来接了这差事,她也就放心了。
“夫人,老爷请您去酒楼一趟,有个客人正撒泼呢。”一个婢子从门廊那头跑来,急声道。
李夫人闻言,暗暗骂了一声,便叮嘱婢子带着昭昭回房,自己急匆匆离去。
昭昭看着李夫人离开,懵懂地跟着婢子走,她其实不太喜欢吃府中厨子做的菜,更喜欢外面的,每次卖烧饼的货郎挑着担子走过,味道都十分诱人。
但她仍然乖巧地回房用膳,只是在走过一道台阶时,后腿没来得及抬起,猛然绊了一下,身体飞扑出去。
她郁闷地想,这是这些天第八次摔倒了。
不过此次稍有例外,她并未落地,而是一头栽进一人臂弯中,那人手臂瘦削,但十分有力,握住她腕子,轻轻一提,她便被原地拔起。
“多谢,多谢。”昭昭松了口气,想将手腕抽出,可那双手却仍然握着,纹丝不动。
昭昭眨了眨眼,疑惑地抬眸,却险些惊呼出声。
实在是面前女子的容貌,给了她太大的震撼。
女子乌发倾泻,虽绑起一部分,剩余的却仍如瀑布,黑得像是墨石,且特别的是,鬓角垂下一缕银发,软软荡在胸口。
她白得如冰如雪,双眸狭长,看上去有些清冷,但一旦开口,薄唇便微微翘起,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温和空灵。
“昭昭?”她说,语气有些奇怪,像是压抑着什么,微微颤抖。
昭昭有些害怕了,她用力将手腕抱回怀里,小声道:“你是……”
女子愣了愣,随即颔首:“我来自无悔门,是你娘请来的。”
昭昭闻言,马上后退两步行礼,规规矩矩地唤了声见过师父。
女子眉头蹙起,她轻轻摇头,认真道:“我不是你师父,不过是教你修炼罢了,叫我北桑便可。”
昭昭神情好似有些懵懂,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北桑似有千句万句话要说,浅色的眸子轻颤了会儿,最终还是止于唇舌,她淡淡应了,俯身轻声说:“用早膳罢,我明日再来。”
还未等昭昭回话,北桑雪白的衣角便消失在了门框后,昭昭猛地转身,早已找不到她的身影。
“为何不许我叫师父……”她小声道,不过很快便被咕咕叫的肚皮吸引去了注意,蹦跳着走向桌子。
这女子很美,但是很奇怪,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温暖,却好似高高在上,不敢靠近。
不过昭昭不爱多想,也想不通,这样的想法便很快被她抛在了脑后。
北桑言出必行,翌日一早便站在了昭昭门前,她没有开口,也没有着急,摒退了下人,静静立在冬日料峭的冷风中。
一缕银发并未让她显得怪异,反而平添了几分饱经世事后的超然。
门开了,睡眼惺忪的昭昭穿着合体的中衣出门,待看清北桑的脸后,顿时一惊,最后的睡意也吓得消失无踪。
“师,师父……”她磕磕绊绊道。
“不许叫我师父。”北桑无奈道,佯装不满。
昭昭便怯生生应下,她用手搅着衣衫,十分局促紧张,满是疏离。
北桑看她这样,心微微疼了一瞬,然后随手揭下雪白毛皮的披风,披在昭昭的肩头,温声道:“外面冷,进屋谈,如此寒冬腊月,怎么屋里这样冷?”
昭昭冷不丁被披风裹了个完全,她懵懂地走进屋子,小心翼翼地摸那软乎乎的皮毛,小声道:“我喜欢冷的地方,便叫人灭了地龙。”
喜欢冷的地方,北桑垂眸,掩饰掉眸中的一丝欣喜。
昭昭很怕生,而且她知道自己生来就笨,什么都学不会,教她的人定会失望的,这么想着,便更害怕,不敢同北桑对视,更别提开口说话。
北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从衣袖中拿出个纸包,翻开后,一阵浑厚四溢的香气弥漫在屋中。
昭昭当即便睁大眼睛,看向她手中的烧饼,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几步。
北桑见状,眸中瞬间盛满了笑意,她轻轻吹了吹烧饼,放在昭昭掌心,柔声道:“给,我方才进门时,在门口看到货郎在卖,便买了一个,趁着你娘不在,吃吧。”
昭昭立刻便笑了,惊喜得杏眼眯成一条缝,她接过烧饼,大大咬了一口。
“谢谢北桑。”她口齿不清,笑意纯真肆意。
北桑看她笑,自己也如同化了满眼的春水,柔光荡漾,不由得透露出满目的深情,一刻都不愿从昭昭身上离开。
多么好啊,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久到连同那些美好的记忆,她都不忍回看。
果然,就算千变万变,昭昭也仍是一些吃食便能贿赂的简单姑娘。
有了烧饼后,昭昭的拘谨明显少了很多,由于魂魄残缺不全,她确实难以修炼,但北桑对此毫不介意,她恨不得多教她几年,学不会,便一直教。
所以昭昭当晚便手舞足蹈地向李夫人描述,她的师父有多么好,多么耐心,温柔爱笑,是除了娘亲外最好的女子。
李夫人开心之余,还有些惊讶,在请到这位仙长时,她还十分担忧,只因仙长看着不染凡尘,温和却冷淡疏离,不像是能容忍昭昭的人。
但如今听昭昭这么说,她终于能放下心了。
北桑每日都来,仿佛自己不用修炼一般,昭昭自然不懂她到底是什么修为,只觉得厉害便是,每日学阵法,修仙脉,倒是也十分努力,不知不觉已经学了一月有余。
她本就天真烂漫,很快便不再害怕,在北桑面前愈发活泼。
快要年关了,无终城终日飘雪,漫天鹅毛纷纷扬扬,北桑并未按照约定的时间到来,昭昭等她不及,便自己跑出了屋,想在大门口守着。
大雪在肩头堆成一片,北桑还是没有来,昭昭心中愈发着急,问一旁的婢女:“姐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是巳时了,外面冷,我们不如先回屋?”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道。
昭昭黑亮的眼珠似乎暗淡了些,她摇摇头,继续站在门口。
“那,奴婢去给小姐拿个手炉,或是披风,您在这里,千万别乱跑。”婢女担心她,叮嘱一番后,才转身,急匆匆地踏着雪离开。
昭昭回头瞧了瞧,许是大雪的缘故,庭院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她眼珠转了转,突然大着胆子,将门推开。
街道上的雪已被扫净,但石头路还是十分滑,走路直晃,她沿着街道,越走越远。
从长街的另一头走来一人,雪白的长裙在地上拖曳,她看见昭昭后,明显吓了一跳,随后腾空而起,如同大雪中翩然的蝶,衣袂摇荡在身后。
昭昭则开心起来,快步跑向北桑,北桑在她面前落下,紧紧抓住手臂,那双一向不带什么情绪的眼眸中,溢满了担忧。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你娘呢?”北桑声音有些低沉,看样子有些生气。
“北桑!”昭昭看见她便开心了,一头撞进她怀中,伸着柔软的手臂,将北桑抱紧。
少女温热的气息暖化了北桑身上的雪,让她的披风有些潮湿,北桑一怔,叹了口气,将披风解下,罩在少女身后。
带着水汽的披风接触少女之前,已然干燥如新。
“今日我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出现,我便出来寻了。”昭昭笑得清甜,将脑袋仰起。
“抱歉,今日门中有点事,我提前告知了李夫人。”北桑轻轻说,她手抬起许久,才又强忍着垂下,没去触碰昭昭的脸。
“往常我等你等得长久,知道其中难过,如今就更不愿让你等我。”北桑轻叹一声,替昭昭裹紧披风。
“不过,既然出来了,想不想去酒楼吃些糕点?”北桑柔声道,浅色的眼眸在雪的映衬下更加清透。
昭昭闻言,自然是开心得几乎蹦起来,她拉起北桑的手,一边欢叫着,一边扯着北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跑。
北桑告知了李夫人,便带着昭昭寻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将前世她爱吃的东西,点了满满一桌子。
昭昭一路风卷残云,大快朵颐,脸颊蹭了油,北桑没忍住,还是伸手替她擦掉。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开口:“昭昭,你可愿同我回无悔门修炼?”
昭昭停下了咀嚼,鼓着腮帮子,惊讶地看向她。
随后连连点头,惊喜道:“我真的可以拜入无悔门么?可我如今,还是什么都不会。”
她眼神暗了暗:“无悔门,怎会要我呢。”
“有我,她们不敢不要你。”
北桑唇角勾起,其实她早就和李夫人谈过此事,李夫人也连连同意,她和相公年纪都不小了,总有一日入土,能让昭昭有无悔门的庇护,简直是件天大的好事。
等昭昭吃完,北桑便将她送回了府中,待她同爹娘又待了三日,便御剑将她接走。
昭昭头一次在天上飞,无比雀跃,同时又怕得很,必须牢牢抱住北桑,才敢往下看。
俯瞰山川河海,一阵心潮澎湃。
“北桑,我好喜欢你。”昭昭忽然说,她紧紧攀着北桑,如同扭曲的藤蔓,一刻不离,甜甜道。
北桑闻言,修长的五指轻轻捂住心口,掩盖不住内心喜悦。
少女毫不掩饰的脱口而出,才更让人心悸。
她们飞过白玉门和白玉台,落在半山腰,小路之上,一长身玉立的青衣女子正踮起脚尖,轻松地剪下树顶的一支寒梅。
女子听到风声回头,拨开黝黑的发丝,黑白分明的眼睛绕着她们二人转了转,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今宵。”北桑面色微红,语气责备。
“罢了罢了。”洛今宵将花枝拿在手中,浅笑着摇头,将手伸进花林,拉了一人出来。
二人手掌交握,红衣女子貌比红梅还娇,红唇比花瓣还艳,她同北桑颔首,眼神停留在了昭昭身上。
昭昭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眼前女子美虽美,但看着令她害怕,便绕了个圈,藏进北桑背后。
洛今宵乐了,她凑脸过去,将红梅塞进曲微吟手中,咧唇小声道:“小师叔,你将人家吓到了。”
“住口。”曲微吟不满地推了推洛今宵,尽量勾起微笑,柔和地冲昭昭伸出手。
昭昭眼看着快哭了,她小声叫了一声北桑,钻进她衣袂下。
北桑有些哭笑不得,她无奈摇头,慢慢抚摸着昭昭的后背,道:“莫怕,她们二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她胆子小,我先带她回去。”北桑同洛今宵和曲微吟告了别,牵着昭昭的手离开。
看不见曲微吟,昭昭这才放心了些,她拉着北桑,在无悔门的小路上慢慢走,二人的背影一高一矮,逐渐远去。
曲微吟看了憋不住笑的洛今宵一眼,轻哼一声,转身便走,红衣衬着红梅,一片热烈。
洛今宵连忙跟上,她轻咳几声:“即便不问世事这么久,威力却仍不低于从前。”
“你若再多说,今晚便同穷奇睡。”曲微吟蛾眉微扬。
洛今宵闻言,连忙双手抱住她手臂,将整个人挂在曲微吟身上,十分委屈:“不行,我们都几日不曾睡一张床榻了!”
北桑居住之地,一直是从前的小木屋,只是如今花林早已败光,光秃秃一片。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孤独。
昭昭看到什么都十分好奇,将几个古朴的摆件摸了个遍,然后坐在北桑床上,将披风解下。
“北桑,往后我便同你一起睡这里么?”她笑眯眯问。
北桑接过披风,忙道:“自然不是。”
昭昭也不生气,她睁着圆润的眼眸,看了北桑好一会儿,突然起身,再次将脸贴在她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如今看到北桑,便只想同她接触,感受她掌心透出的暖意。
“北桑,你明明教我修炼,却为何不许我叫师父?”她疑惑了许久,如今才软声问。
北桑没有思忖,她认真道:“你若是我徒弟,往后便很难是别的。”
“可是方才的姐姐还叫另一位师叔……”昭昭有些懵懂。
“这不同。”北桑哭笑不得,她低头将昭昭的脸揉了揉,小声道:“凡是可能会再令昭昭受委屈的事,我都想避免。”
“你想睡此处,便睡吧。”北桑轻声道,她拉过昭昭,将她按坐在床榻上。
昭昭开心地点头,翻身躺下,她忽然将手伸进北桑的掌心,带着些害羞,大方道:“北桑,我真的喜欢你。”
她向来笨,于是想什么说什么。
北桑看了她一会儿,眼中满是缱绻之意,眼周微湿,她摸了摸昭昭的肚子,嗯了一声。
虽说昭昭所言,可能并非是她期望的那般。
但是她还有十分漫长的时间,没有任何打扰,在荏苒光阴中,一门心思偿还欠下的珍爱。
作者有话要说: 全 文 完。
还好最后一章快写完了心态才崩。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行,哈哈。
下一本书可能要等久一些,我得好好想想。
昭昭摇摇头,笑得圆眼眯成一条缝,甜甜道:“我饿了,娘亲。”
“早膳早就好了,回屋吃。”李夫人说着,将昭昭拉起,同她挽着手走进门廊。
女子做完这一切,便牵起红衣女子的手,飘然远去,只留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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