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探案小说名:开始用嗅觉,后面用时间回溯破案?

  在平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都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到作文吧,作文是人们把记忆中所存储的有关知识、经验和思想用书面形式表达出来的记叙方式。那么问题来了,到底应如何写一篇优秀的作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领悟的作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在那一刹那,我领悟了所有。

  我是个有点爱慕虚荣的人,我会为一次考试、一次比赛,一次练习的失败而绕着操场走几大圈。

  那次的数学竞赛,我连三等奖都没拿到。我一如既往,没有哭,绕着200米的操场,静静地走了好几圈,只当做散心。

  依稀记得,当我走最后一圈时,我停下了,我注意到那个沙坑。我飞奔过去,一蹦,就落进松软的沙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我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在我刚升初一参加校运会的时候。那一次,我一口气报了八个项目。结果都输得一塌糊涂,和现在一样。只是当时的我可能是不了解“多愁善感”为何意吧。

  我在沙坑里“玩"了很久,终于爬起来,走到较远的地方,飞奔过来,纵身一跃了,又蹦进了可爱的沙坑里。于是,我就这样玩了好几回。可是最后一回,当我蹦进那可爱大沙坑,我”哎呀“一叫,挽起手,只见血从伤口里慢慢进到我的皮肤上。就是在这一刹那,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无法制止。

  在那一刻,我在沙坑里看到了“荣誉”二字,它在我的周围,遍布干沙坑中,就像有许多只脚一样,一步一步靠近我,让我窒息。我那时才知道,荣誉像沙子,只有聚到一起,才能演化成成功。但你在聚集他的时候,他却毫不领情的刺伤你,伤你,让你伤心,难过,不好受。所以,不要刻意的去聚集它,否则受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现在,我再也不会因为荣誉而绕着操场走几圈。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拉着朋友去散心。顺便看看那可爱的沙坑。

  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守得云开见日明,总有一天,成功和幸福会伴你左右。

  “咣当”,这种再熟悉不过的开门声音总能打开我的记忆之门,那是多么痛的领悟……

  这天,我们与小表弟一家来到清源山南台岩,吃完午饭,我与小表弟到老板自建的房前玩捉迷藏。这时,有一位员工开门进去洗衣服,我们尾随在后,很想跟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我心里想:要不把小表弟推进门内?说时迟那时快,趁小表弟不注意,我偷偷靠近他,屏住呼吸,用力把他朝里一推,表弟望着我,一脸狐疑,我乐得哈哈大笑。

  正当我笑得前俯后仰,突然,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送进门内,我用力往回冲,“咣当”一声,门朝外关去。“原来,你想捉弄我!”表弟恍然大悟。我顽皮地朝他吐吐舌头,“哼,没那么容易,看我怎么反攻!”表弟说完,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门往外推。就这样,顽皮的我们俩就在铁门前,“咣当咣当……”你推我来我推你,谁也不让谁。就凭你小子的力气,我一根手指头也挡得住。谁知我的手指刚好伸出去时,只听“咣当”响,那扇铁门狠狠地夹住我的手指头,一股钻心的疼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下掉,一旁的表弟吓得手足无措。

  妈妈赶紧冲过来,当她看见我那红肿的手指,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门边玩耍是一个游戏隐患,要不是你想搞恶作剧,也不会惹祸上身,这怪不得别人哦”。“妈妈,我只是想和表弟玩玩!”我委屈地说。“但你想过吗?门可以做你游戏的工具,但也会成为伤害你的元凶。”妈妈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一边轻轻抚摸着那被门夹得红肿的手指,一边懊悔地低下了头。

  后来,每当听到关门声与开门声时,我总会心有余悸,有谁知道,这“咣当”声中,有我对门的爱恨交加,别把门当游戏工具,那是多么痛的领悟!

  “下面开始念语文的罚抄名单:xx同学!”,老师无奈的看着我:“怎么又有你啊?”我早已司空见惯,便厚着脸皮说:“我从小抄到现在没断过,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抄的。”老师微张着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做声。像金鱼浮出水面冒了泡,深吸了一口气后,头便又低了下去,脸色有点阴沉,仿佛在思索什么。

  一下课我便把早抄好的备份交了过去,老师不屑地瞄了瞄那份写得密密匝匝但井然有序的信纸,叹了口气:“明明抄得很认真,为什么不认真复习备考呢,考好了多高兴又不用抄,”我马上打断她“我就没考好过,我觉得老师您告诉我下次罚抄什么我会更高兴。”老师看到我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有点生气,脸又拉长了,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循环,却吐不出口外去。

  又上课了,这一节是写作课,老师布置了一篇特难的作文,还要求700字,放学前交。我最怕写作文了,这篇作文应该是我见过最难的了,我有些抱怨便消磨了15分钟。老师发现我一字未动便威胁道:“今天不交的,明天交两篇!”“啊。”同学们惊恐不安。“啧!”我抓起笔开始神聊海吹,于是老师又说:“滥竽充数的、写不好的也要重写!”我不满地顶撞道:“我肯定写不好,怎么样都要写两篇,那我还不如现在不写,回家慢慢写?”老师也爆发了,她稍提高音调:“为什么其他同学写得好你写不好?为什么你那么不争气考不进重点学校北实、一实?来这里当个差生。”我顿时像一个被刺痛的刺猬,绻缩成一团,低垂着头。老师沉默了几秒后用缓和地语调说:“总之你这样就有点自暴自弃喽。”丝毫没有想责怪我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破了玻璃杯的惴惴不安的小男孩。

  事后我想向老师道歉,明明老师一直在宽容我,为我着想,就算做了不妥的事也竭力原谅我,维护我脆弱的自尊。可我却不领情,辜负了老师的良苦用心,但她仍然想把我这个最不争气的差生送上北中。谢谢老师!您的良苦用心我收下了。

  我家隔壁住着一个小张哥哥。他每次来他家都会给我讲很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里就有他的故事。他每次讲的时候都特别难忘,就给我讲他学习的故事。

  小张的哥哥从小就学习非常努力。经过他不断的努力和坚持,他在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最终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

  小张的哥哥刚进大学的时候和其他同学一样,对大学的新环境充满了新奇和兴奋。在这种新奇和兴奋中,小张的哥哥没有放弃追梦的一步,而是一直在努力,给自己定下目标。经过两年的大学训练,小张的哥哥毅然选择了考研,这是唯一剩下的路。这条路虽然艰难险阻,小张哥哥却毫不犹豫的投身这条路,用自己的决心奋斗。但是外部因素影响了小张的哥哥。有些同学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他们在背后偷偷嘲笑小张的哥哥。他们说:“以他的资历,他还想考研究生。”不可能!然而小张的哥哥是个追梦人,一直在追梦的路上。别人的话可以让他屈服。他不但没有被别人嘲笑,反而变得更狠了。

  每天晚上来的时候,小张的哥哥背着书包早早的来到教室,有意识的在晚上和晚上学习。周末来了,别人出去享受快乐的周末,他坚持照常进教室。在这样的一天,他活了两年。经过两年的努力,小张的哥哥规划好了基础,终于如愿以偿,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了美好的色彩。他被一所著名大学的研究生录取了。回到那些总是吹牛,不珍惜学习机会的同学身上,连合格线都达不到。他们觉得自己和小张的哥哥水平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强。没想到小张的哥哥成绩一出来就超过他们很多。他们既羡慕又向往他。从此,小张的哥哥过上了好日子,继续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奔跑。

  当小张的哥哥跟我说他的学习生涯时,他一边说一边很快流下了眼泪。从他哥哥的眼神里,我能看出小张哥哥付出的有多辛苦。他是一个真正有成就的人,我为此非常敬佩他。

  小张哥哥努力学习的故事一直激励着我在学习上取得进步。你让我不断寻找梦想的脚步,影响了我的一生。

  不知是什么缘故,对于乞讨者,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与鄙视。也许是因为他们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和那破了底的鞋子,还有手中那堆积了厚厚一层污垢的破碗,再加上那一阵阵迎面而来的臭味,不得不使我一见到他们便躲得远远的。偶尔遇上了,我不是给一个白眼,就是用脏话骂他们,来作为对他们乞讨的回应。

  星期六早晨,我很早地起床呼吸新鲜空气。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蔚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乞讨者坐在我不远处的草垛旁,眼巴巴地看着四周,我吓得魂飞魄散。与他相隔了几十米,可是我的耳朵接连不断地传来了他的乞讨声“行行好吧,给我点儿吃的吧!” 我听后,更加反感,急匆匆地往家里走。

  当我又一次出来时,那个人还在那里坐着,嘴里还是那句喋喋不休的话语,喉咙都喊哑了。这时,邻居家好心的方奶奶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馒头送给了那位乞讨者。只见那个人不停地对方奶奶说“谢谢,谢谢!”方奶奶为乞讨者送去了一个慈祥的微笑,就是这善良的微笑让我震惊了,同时一种惭愧之情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怎能如此冷漠呢?就算是乞讨者假装的,看到他那可怜的样子,我也应该表示最起码的同情啊!况且,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是假装的。

  我连忙回去拿了几块热腾腾的红薯送给了那位乞讨者。这一次是我用爱心弹奏出来的悦耳动听的音符,同时也递上了我真诚的微笑。我听见背后穿来声声的感激,我的脚似乎变得轻盈起来。因为我改变了对乞讨者的看法,并领悟到了爱的价值:爱心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是濒临绝境的人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爱心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让迷失方向的人重新找到前进的目标。只要我们都奉献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以前经常和朋友讨论生死的话题,有时候会感叹人生为什么有那么多痛苦。这么多次打击,这次死亡就是其中之一。但是,自然法则规定,每一种生物总有一天会死亡,没有一种生物会一直存活下去。

  那天早上,花儿静静地开放,树木静静地生长,太阳照常升起,但我们一家人却笑不出来。那天下午我在月嫂家玩,我和妹妹正要出门。一个熟悉的电话响了,把我拉了回来。是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来的。我出去办点事,我说,好,没问题。我只以为我妈带我出去买日用品,没想到车开到了医院。我以为是奶奶病了,可以回家了。当时我妈拉着我的手,直接去了医院门口。她匆匆走向电梯。他熟练的按到了六楼,我们走进了外婆的病房。但我一开门,异常安静,笑声和笑声也少了,因为平日病房里总有很多人,有的在开玩笑,有的在打架,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觉得不对劲。当时我妈告诉我,我奶奶病情恶化,已经转到另一个病房了。突然我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奶奶的病房里,病房里异常安静,甚至当时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看着奶奶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我赶紧跑上来摸摸她长满老茧的手,因为她经常拉二胡。真的很苦恼。当时我仔细看了一下。我奶奶满脸皱纹,像枯枝缠绕的脸。我的心怎么崩了!晚上,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就是奶奶去了很远的地方。当时我就想起来我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是开食堂的。她总是空手而归,但回家时却满载而归。我奶奶活着的时候爱拉二胡,晚上拿着凳子从屋里出来。在其他村子,在我们村或者更远的地方,奶奶总是骑着电车帮忙拉二胡。爷爷说奶奶自己学的二胡,没有老师教。我奶奶还是很爱听剧的。我奶奶去世后,我爷爷和其他六个爷爷给他唱了十部大戏。爷爷说:就在奶奶死前成全奶奶的心愿,让奶奶无悔。

  通过这件伤心的事,我意识到生命的长度是有限的,但我们可以这样去拓宽。也许,我们以后会面对这些,但我不会死得那么无味,我会在星辰的颓败岁月里闪耀!

  看着他们华丽的文采才发现我堕落了多久,听着你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可悲。我看着自己的改变看着自己的消沉,才知道我如此可悲。我忘了有多久,没有充实的感觉;忘了有多久没有了向前冲的热情;这真的还是我吗?我一次又一次的问我自己,我厌倦了现在的自己。我的堕落消沉了我的热情,我的无奈挥霍了我的时间,我却还向一个迷路的小孩,在十字路口寻找着我的方向与归途。

  你们的光环琢伤了我的眼睛,刺伤了我的 心。你们的话让我难受,是你们第一次让我有了自卑的心态,我问了自己好久好久,我这么可以堕落成这个样子。和你们在一起才发现自己的渺小,才发现在这样下去,其实我什么也不是。风华正茂的我们,年少轻狂的我们,这样的我们是让我反思了。我用我不在乎的心态过完了我的大一,我后悔了。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回头看看,发现我什么也没有留下,哪怕是一个脚印,我惊讶了。

  在我看到了和别人差距的时候才知道其实我们没有可以炫耀的资本,在别人眼里你什么也不是。在夜深人静的现在,我想着我的大一,想着把我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爸爸妈妈,想着家。想着想着,泪慢慢侵蚀了我的脸,渗透着我的心。我的激情呢?我惊讶于自己的改变,这一刻我放纵的太久,我想找回原来的自己,我不想要仰望别人。我想抬头看看天空,寻找属于我的影子。

  我仰望天空哪儿有我的追求,我俯视脚下那儿却只有我的悲伤与堕落,孰轻孰重?现在的我处在山的中间,登不上去也下不来。我仰头是悬崖峭壁,我低头是深潭虎穴;回头没有退路,往前却没有了热情,这样当然我有资格和别人谈什么?我仰头问苍天,它说“:要想一览众山小,就的有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大志。我才明白,我把我的激情埋的太深,也让它睡的太久了。

  在我飞过太空的时候没留下我的痕迹,我不想连飞也没有飞过。雁过无痕,至少它飞过。路以铺好,难道连走都还不乐意吗?

  哗、哗、哗,院子里传来了树枝颤动的声音,刚刚睡醒的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窗口探出了头,惊讶竟使我喊了出来,进而转变成一种恼怒。

  我套上外衣穿上鞋,竟然连鞋带儿都忘了系,就奔出了家门。跑到院子里,一下被鞋带儿绊了一跤,摔在了一地残花之中。奶奶放下手中的竹条,慈爱地说:“大孙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忘系鞋带儿了呢?奶奶扶你站起来”,听到这番话,我一下就蹦了起来,气愤地质问奶奶:“为什么要抽打花樱桃树?为什么要抽落那么漂亮的樱桃花?”奶奶语重心长地说“它开的花太多了,如果不抽落一些,会把树累垮的,它也结不出好果子。”我仍旧听不进去,妈妈不停地在旁边劝说我,我才极不情愿地去吃早饭了。

  放学回家,我直奔樱桃树,眼前的情景令我无法接受:花繁叶茂的樱桃树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长满绿叶的枝条上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小白花,而地上则堆积着无数被抽落的残花。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樱桃花被那可憎的竹条纷纷抽落,冰清玉洁的樱桃花愤然落地,多么凄惨的场面!

  第二天早晨,奶奶又开始抽打另一棵樱桃树,我急忙上前阻拦,奶奶停了下来,对我说:“这棵不打也好,就让你亲眼见见,我说的道理对不对。”

  六月,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经过抽打的那棵樱桃树,果实圆润而饱满,红彤彤的缀满了枝头,我又将目光投向那棵没经抽打过的樱桃树,果实青绿而干涩,叶片也小小的,过了几天,这棵樱桃树的叶子和果实全都掉光了,成为了一棵毫无生气的枯枝,我久久凝望着它。奶奶抚着我的头,又一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次你该明白当初我为什么抽打它了吧。”

  这次用樱桃树事件,使我懂得了一个深刻的人生道理:贪心的结果只能是一无所获,只有学会取舍才能得到收获。抽打心中的樱桃花吧,让我们不再痛惜过去;抽打心中的樱桃花吧,让我们不再一无所获;抽打心中的樱桃花吧,让我们面向未来,充满信心,满怀收获,向着明日的朝阳!

  在我成长的十年里,我的妈妈和老师一直教导我要“诚信”做人。

  诚信是一种高尚的品质,是人与人共处的桥梁。没有诚信,就不会有真心的朋友;没有诚信,就没有真实可爱的世界;没有诚信,就没有……

  记得那天,我在做作业,心思实在不在课本上。刚好妈妈说:“我出去到话吧打个长途电话,你在家乖乖写作业。”等妈妈刚踏出门,我就偷偷地打开电视,我的心情无比喜悦。“哈哈哈”,电视上正在演“喜羊羊与灰太狼”啊!我陶醉的看了好一会。突然,我听见妈妈上楼的脚步声,我飞快的关了电视,爬在桌上开始了装腔作势的写作业。“你怎么写了这么点?”妈妈说。“我、我、我……”

  我心里想:妈妈不是经常教导我做人要诚实吗?要诚实,一定要诚实。“我看电视了”,我低着头喃喃自语,乞求着妈妈的原谅。妈妈摸着我的小脑袋温和地说:“孩子,做错事没关系,只要敢于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就还是妈妈的好孩子。因为你的诚实妈妈就原谅你了”。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认真的写起了作业。我深深领地悟到了:做人一定要诚实!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诚信做人,做人诚信,是我们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线。妈妈还经常对我讲:她在单位上班和客户洽谈业务,如果连最起码的诚信原则都没有,公司就没有了效益和一切。开始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直到有一天,妈妈的朋友借了妈妈的钱,说临时紧急用用,并且承诺下个月底前归还。可半年都过去了,她还未归还,并且无任何解释。这时,妈妈的另一个同学对妈妈讲:“她不守信,以后别借钱给她了……”。

  我这才领悟到:不守信会在自己的人格上涂上污点,影响以后和别人交往的路。所以做人一定要:言必行,行必果。

  在我成长的路上,我渐渐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领悟到我应该做一个:诚实守信的人。

  领悟的作文 篇10

  每个人都与别人有一段友情。友情是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传递友情的方式有许多种。但是就在那一刻我终于领悟到――友情,原来就是这样。

  记得在去年的圣诞节时。我每天都怀着愉快的心情去上课,因为那毕竟是一个欢乐的节日。每天都看到班上的同学们在互相送苹果。我总是想:如果有一天一个好朋友也能送我一个包装精致的苹果或一张华丽的贺卡就好了。可是我等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一张贺卡或苹果送到我手上。难道是我自己有问题吗?还是我给别人的印象太差了,他们都对我没有好感。我很苦恼,也很失落,我的人缘怎么那么差啊!

  失望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发生了一件令我的想不到的事,奇迹出现了。有一天我放学时,我在我们班门口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小学时的死党,小玉。我一看见她,我就看开心,兴奋的叫:“啊,小玉,我有多久没看见你了,我好想你。”她看见我时脸上也笑开了花。

  我们俩一边走一边聊,她说,前不久以为她妈妈让她学弹钢琴结果太忙了。现在她已经“解放”了,所以给我制作了一张精致的贺卡,对我说:“Happy christmas。”我收到贺卡是别提有多开心了。真恨不得立马走过去,亲她一下。回家时,我打开了贺卡,贺卡里面写了几句诗:

  送给你一束最美丽的鲜花,带给你,一天中最美好的心情,亲爱的朋友,愿我们的友谊,长长久久。

  但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十分感动。打开信封的最里层,我拿到了一块巧克力,巧克力旁写了几个大字:友谊长存。

  几句祝福的诗和一块友情巧克力,就在那一刻,我领悟到了友情。友情,原来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华丽;友情,原来就是那么短短的一句祝福和几句贴心的问候,只要平时多给朋友几句生病时的问候、困难时的帮助、失败后的勉励、成功时的分享、难过时的分担……那么我们的友谊就能长存。就是在那一刻,我领悟到友情原来是如此的简单、奇妙。

  领悟的作文 篇11

  第一次上潜能开发课,在课上的欢声笑语,渐渐地变为默默不语,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放松了全身各处,随着老师的一次一次深呼吸,让我们把自己的心都清的一干二净,心里空空的,一个人平静的坐着,脑里一片空白,或许是老师讲的太生动了,或许是老师的话深深烙在了我们心里,渐渐地我们哭了,我们开始不由衷地捂着脸,擦着眼的哭起来了。

  这是一门开启心门的课程,这是一门规正的人生道路的一门课程,让我深深感悟!父母是我们最亲近的老师,他们教会我许多,父母是我们的一棵大树。现在处于青春期的我们,觉得父母话多、特烦,还与父母吵架,那些无理地取闹,一次次发生在生活中,而发生了这么多的一切,是他们还坚持不懈地陪伴着我们,陪伴我们13后,从不离弃我们的是父母,而我们时常因想出去玩,而与父母争吵,这些因各种原因而发生的一切都导致了我们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如今,我们已13岁了,虽处于青春期,但我们是不是也会常想起父母的一切好,也会想起与父母争吵后的烦恼,你是不是也忏悔后你自己做过的一切不好的事情,现在是否该醒悟一下了,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你的父母,那怕对他们说一声“谢谢你!爸妈。”他们心里会像吃了世上最甜地蜜糖一般,美滋滋的。上了这堂课后,我才明白父母的一切不容易,你身上穿著名牌,或许别人正羡慕你身上的东西,你很开心,可是你有知道父母是多么辛苦地赚来那一笔钱,曾经你3岁时母亲的脸,与现在13岁的你的母亲的脸有什么不同了?父母们这13年来的一切都在为了谁?如果没有我们,他们也会比现在过的好吗?让我们用行动来感谢父母所做的一切!

  感谢我的父母,因为有了你们我才有与别人不同的生活,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开心过完美好的一天,因为有了你们我才明白人生是多么美好!

  领悟的作文 篇12

  一夜之间,仿佛看透了很多事。那些咬咬牙就坚持下来的人是值得可敬的,说很容易只是他们经历后的淡淡然,天知道当他们咬牙时有多痛苦。

  那些有目标,并且坚持下来的人无疑是很能干的。当我早上在被窝里睁开眼后,用很短的时间衡量了跑步和不跑步的后果,最终,我推脱了大半学期也没能在早上早一点起床跑步,因为真的很困,学校已经压榨了我所有的精力,而且冬天真的很冷,更也许是没有足够大的动力支撑我去跑步吧。

  今天早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一下子就坐起身来,突然很想去操场上跑步,等我收拾好自己下楼到操场时,眼前这朦胧的景象让我眼前一亮。

  学校的外围种了很多的银杏树,在迷烟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待你走进了你会发现,枯黄的叶片上,稀出密密麻麻的水珠,像镶嵌的玉石,沉甸甸的铺在上面;像一只受伤的蝴蝶停歇在枝头呻吟。早上没有风,它不会随风摇曳,像一只被时间绑住的标本,定格在嘈杂的学校里。

  淡淡的雾给我的心中添了一分寒气,操场上空无一人,我心里有一点害怕,但我还是跑了。风,狠狠地刮过我的脸颊,生疼,当双腿麻木了我才停下来,缓缓的绕着操场走着。

  这时候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在静静地走着。我思考着,为什么白天的学生都是匆匆忙忙的呢?走路是匆忙的;吃饭是正忙的;连睡觉都没有多少时间,到底是为什么呢?没人能给我答案。

  他们有没有注意到操场边的树叶黄了呢?考试逼迫他们连最基本的享受都没有了,也许是我太无聊了,才会悠闲地去观察身边的人或事。

  其实学习和生活一样,不需要太匆忙,也没有必要天天逼着自己待在教室里。通往成功的路不止一条,当你坚持了,结果一定不会差,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苛刻了自己呢?

  领悟的作文 篇13

  如果说初中生活是一首优美的曲子,幸福是不可缺少的音符之一。

  回头一看,幸福充满了我的心。成绩下降时,老师的鼓励是一种幸福;当你难过的时候,朋友的安慰是一种幸福;落地的时候,同学的热情是一种幸福;当你行为不端时,父母批评一次也是一种幸福.但是有同学说初中生活充满艰辛,但是我觉得生活中处处都有快乐,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

  如果说初中生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那么挫折是不可或缺的波澜之一。

  初中生活中,挫折几乎成了家常便饭,没有挫折的一天不是完整的一天。有了挫折,我们才能让生活更有趣。有了挫折,我们的人生更值得纪念。有一首歌唱得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历挫折怎么能成功。我们要正确对待挫折,在挫折中奋斗,越是挫折越是勇敢!

  如果说初中生活是一片蓝天,那么挫折就是一片漂浮的白云。

  在初中生活的天空中,挫折总是不可避免的,考试成绩不理想是一种挫折;和朋友闹矛盾是一种挫败感;你遇到的所有不幸,都可以看作是一种挫折。面对挫折,一定不要悲观,不要灰心,以坚强的毅力取胜;面对挫折,我们不应该绝望。风雨过后,挫折后的天空一定要明朗,挫折后的道路一定要笔直宽阔。

  在初中生活丰富多彩的阶段,我们随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无论是什么角色,我们都要打扮好自己,让他们不辜负期望。

  在初中生活的广阔领域里,我们随时都在播下希望的种子,但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精心培育,让它茁壮成长。

  在初中生活的经济市场中,我们随时都会接受不同的挑战,但无论战绩如何,我们都要运筹帷幄,让它变得更强更好!

  有了初中生活,你就有了幸福;欣赏初中生活,你会以平静的心情面对一切。

  感受生活,让快乐、阳光、幸福每天陪伴着你!

  领悟的作文 篇14

  烈日胜火的晴天里,热血沸腾的操场上,声声不息的欢呼中,我们一起举行秋季田径运动比赛。

  操场上飞奔的健儿们,你们像风,吹起操场上每一个人的心;你们像火,燃烧着青春的热情。广播上一阵又一阵加油的口号,操场上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欢呼,都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交织、旋转、凝聚、升华!

  人,成了茫茫的一片。声,成了茫茫的一片。

  我们班里的同学们也不例外,运动员在赛道上奔驰,我们在台下呐喊助威!班集体里每一位同学的心都交织在了一起。

  但是,比赛落下大幕,我们全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公布名次的时候到了!我们焦急的坐在那里等待,初二五班第五名!我的心立刻从几万米高空落了下来,狠狠的跌在了地上,本来要拿的精神文明奖也拿不到了,一直回到教室,我们全班都一声不吭。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表面上这场运动会,我们失败了,但我相信:在我们班每一位同学的心中,我们赢了,赢得大彻大悟!赢得刻骨铭心!我们得到了比成功还要宝贵的东西。

  有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真挚的东西值得你去收藏,从这次运动会中,我找到了我生命中值得收藏的东西:这,就是团结,这,就是坚强!这,就是我们青春的热情、拼搏、无怨无悔!我们收获的还不止这些,我们收获的更是成功!因为我们集体中的每一个人都曾努力过!呐喊过!拼搏过!

  所以,我们现在要以青春的名义宣誓:即使成功远在天边,我们也要勇往直前,即使失败就在眼前,我们也会坚守信念,挑战极限!因为我们收获了比成功更加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无怨无悔的青春!

  我,只是茫茫人海里的一滴水,我,只是茂密丛林里的一枚叶,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但我认为我活的很真实,在这场运动会中,我找到了我人生中的珍宝!

  领悟的作文 篇15

  那巴掌扇得真的很痛!直到现在,耳边还“嗡嗡”作响,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两行泪顺着脸颊滴在纸上,“诚信”两个字在“家规本”上变得模糊……

  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在“少年宫”学习拉丁舞。一开始还兴致勃勃,长年累月的练习却让这种兴致慢慢“变质”,直至消失。枯燥无味的训练早已让我乏味,脑袋里稀奇古怪的鬼点子越来越多,想要挣脱束缚的想法愈发强烈。终于,我逃了。

  和妈妈道了再见,我没有和平时一样坐公交车去少年宫,而是到附近的书店去看书,一到结束的时间,我又赶回家去,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怀疑。

  从“小偷小摸”到“江湖大盗”,本还有些顾虑的我,也放下心来,习以为常的逃课看书。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学期末。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一天,我的行踪终究还是被妈妈发现了!她微红着眼,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剧烈的疼痛,心中的委屈都让我经受不住,眼泪潸然而下:“我不想跳了嘛!”

  “不想跳也不能骗人啊!你怎么跟我讲的。每天问你,你都说‘去了’,原来还撒了个弥天大谎啊!说谎的小孩最后怎么样了!被‘狼’叼走了?”妈妈强忍泪水,拿出身旁的《我的家规》,指着上面“诚信”两个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看着纸上被泪水沾湿的 “诚信”两个字,心中的内疚感一涌而上。诚信,说起来十分简单,可谁能保证都不说谎呢?可是,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一一兑现。既然白纸黑字写在纸上了,就不要只纸上谈兵,光说不做。

  我在家规本上又写了两个大字――“诚信”。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暗暗警醒自己不要说谎。每做到一次,我都觉得我在长大!

  一件小事,一个道理。作者开头设置悬念吸引了读者的目光,语言虽然不华丽,情节虽然不一波三折,但等到真相大白时我们也会感慨:我也曾经不诚信,我以后一定要诚信!这就是小作者要和同龄人分享的成长经历。

  领悟的作文 篇16

  在自己五彩缤纷的学习过程中,在多姿多彩的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事让你记忆犹新。生活就像一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会让你尝遍,而这些,却影响着你,激励着你,陪伴着你一起度过自己的花样年华。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个让我至今都记忆忧新的,又让我后悔的一件事吧!

  那件事发生在去年的一个秋天。

  那天,妈妈没有在家,只有我和姐姐在家中玩耍!当我们玩着玩着,放在桌子上的琉璃花瓶让我给打碎了,那是妈妈昨天去商场买的一对,而今,却让我打碎了一个,妈妈回来肯定会吃了我的!为了不让妈妈知道,我和姐姐齐心协力用胶水先凑合着把它粘了一下,但还有痕迹。不管了,我和姐姐便安安生生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等妈妈回来后,便发现我们俩有些异常,便问我们:“你们俩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快说,勇于承认错误还是好孩子哦!”我说:“没……没……没干什么。”我都有点结巴了,幸好妈妈也就没再盘问。

  过了几天,妈妈就发现花瓶打烂了,便开始审问我和姐姐,我害怕妈妈罚我便对妈妈说是姐姐打烂的,姐姐也无缘无故地替我背了一口大黑锅,姐姐也没拆穿我替我瞒了下来,但妈妈却非常生姐姐的气,说姐姐不勇于承认错误,为了惩罚姐姐,妈妈连前几天答应给姐姐买运动鞋也不给姐姐买了,虽然姐姐说:“不买就不买呗!”但是,可以看的出,姐姐对运动鞋还是有点期待,但为了我,姐姐舍弃了自己的最爱。

  我几次心中都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向妈妈说是自己打烂的呢?是为了自己可以不受妈妈责罚吗?我真的对不起姐姐,心中非常后悔。

  这件事虽然姐姐早已忘却,这件事至今让我记忆犹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时光不会倒流,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一定会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会让他人替自己承担!这也算是我对人生的一点领悟吧!

  领悟的作文 篇17

  水,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却又最离不开的东西,也是我们生存的基本,但却有人不珍惜它,因此,我要向打家讲述一个真实的事情。

  那是一个接近十点的晚上,我正在写一大堆作业,突然,厕所里传出一声惊呼;“呀,怎么没水了?”我朝厕所望去――妈妈无奈地拧这水龙头,却没有一滴水。我们全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争着来到卫生间一探究竟。

  “什么?没有水了,怎么会?”先是爸爸抛出这句话,但眼睛却写满了问号与不安。

  妈妈依旧双手转着水龙头,旋转几圈之后,仍不见一滴水流出来。

  “我还想洗衣服。”

  一串串有关水的利用方式转眼出现了,三个人眼巴巴地望着水龙头,却毫无办法只能再等等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十分“爆笑”。

  不出十分钟,我进了三次卫生间,爸爸探望了两次,妈妈索性一直站在那儿,这间平时无人问津的小屋顿时成了一家三口关注的焦点。

  11点了,我支着半睡的眼睛,又转到卫生间,无奈地转着水龙头,一圈,两圈……真希望奇迹出现。哪怕是一滴水也好啊!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就被失望占据了内心。

  妈妈在厨房找出食用后剩下的三杯水。我们各自分得一杯,看着水中仅剩的清水,仿佛在看着一代单专的男婴。“以后中国要是没水了,日子可怎么过啊?”我有气无力地说。

  通过这件事,我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如果我们不节约用水,地球上的最后一滴水,将会是人类的眼泪。

  领悟的作文 篇18

  未来的每一天,你都会看到无比奇妙的故事。也许他们一开始觉得不奇怪,但来到未来,穿越时空隧道,你就会发现,那么多的情绪都仿佛倾斜了的天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我们或许都知道,故事始终都存在着,可是故事里的人,经历了繁盛兴衰,悲喜辗转,到最后修成正果,成长为一个有故事的人。

  在梦想的起承转合中,我们看懂了一个人的言语,和他的内心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你听,外面有动物的叫声,有人们的交谈声。他们自己也都不知道,那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未来,却始终都在等待,都没有停留。

  我听清楚了你的声音,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心情会因此而改变。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有点明白,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而是需要慢慢去领悟。

  在我们看到故事的时候,就已经领悟到,所谓的故事,也只不过是基于现实的一种幻想。当我们看清楚那些语言所表达的情感时,你就会知道,其实所书写的每一句话,都是内心最诚挚的表达。就好比当时,你和你的朋友们聚集在一起,聊天说笑,其实都是情感的表达。

  问题从来都不只是在表面上,你说出来的也不只是你所看到的样子。如果你真的懂得,那么将来还有很多人会觉得,你是太无知,太不懂事。

  可是人生的方向总要自己掌握,难道不是吗?

  领悟的作文 篇19

  自由意味着可以选择:或者活的有意义,或者死得有尊严;人生哪里有死结,想通了,不过就是:饥来餐,倦来眠;人生的舞台没有假装这一说,每个人迟早都会真的变成他日常扮演的那个角色;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工作时不为钱分心,钱反而会来的更快;婚姻中最折磨人的,并非冲突,而是厌倦;聪明人应当是快乐的,自以为聪明的人才常常感到烦恼;真君子是:以入世之态度做事,以处世之态度做人;安全须知:第一、提防好脾气的人发火。

  第二、别和没什么东西可失去的人竞争;社交之所以累,是因为每个人都试图表现出自己其实并不具备的品质;世界上唯一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越来越美好的东西就是回忆;动物只相信它看到的东西,人却能看到他相信的东西:幸福和烦恼皆由此而来;真正的痛苦,没有人能与你分担。你只能把它从一个肩,换到你的另一个肩;令人筋疲力尽的并不是要做的事本身,而是事前事后患得患失的心态;令人沮丧的往往并非事实,而是比较;知识和财富的不同点之一就是:前者无论在哪里得到,都没有什么可耻的;要是经常往上看,你会长高,如果老是低着头捡便宜,你就会驼背;许多人不断犯错误的原因就是:觉得事后表示歉意比事前抵御诱惑容易些;人生没有如果,但有许多但是;怀旧……不是因为那个时代多么好,而是那个时候,你年轻。转载于小故事

  领悟的作文 篇20

  一年级时,我在语文课上学习了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一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老师告诉我这首诗赞美了小草顽强的生命力,当时的我似懂非懂。我真正理解它的含义,却是在那年的春天。

  我家楼下有一片绿地。春天来了,到处是草翠花开、繁花耀眼的景色。我们这些小孩子在草地上你追我赶,欢快地游戏。不知是谁提议:“我们来烧火玩儿吧。”大家连连叫好。我们找来了废纸放在草地上,一个孩子拿出了打火机,往废纸上一点,火苗“腾”地冒了起来。我们不停地往火里加废纸。一阵风拂过,火越烧越旺,映红了我们的小脸。大家兴奋地大喊大叫,绿地上洋溢着我们欢乐的笑声。

  渐渐地,火势越来越小。看着星星点点的火花一点点的熄灭,我们一哄而散。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草地中间那裸露的黑乎乎的土地,心想:小草才长出来就被我们玩火烧掉了,真可惜!

  过了很久,我又在草地上玩耍时,看到那片被火烧过的土地重新长出了嫩绿的小芽。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呆住了。此刻,我深深地领悟到了小草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领悟的作文 篇21

  今天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大因为姐姐要来教我唱歌所以我很快乐,我轻轻唱着上次姐姐教我唱的SHE的《美丽新世界》。一会儿,姐姐便来了。姐姐说:“今天我教你唱周杰伦的歌。”“哪一首?是不是他的新歌《我的地盘》?”姐姐忙说:“那首我还没有会,先教你一首老的吧!《轨迹》。”姐姐先把整首歌唱了一遍,然后又一句一句的教我。我唱了几遍但是“会不会有人可以明白”一句中的“白”字我怎么也唱不上去。姐姐就对我说:你就觉得站在山顶上。”我好奇地问:“站在哪座山上?”姐姐不假思索地说“珠穆朗玛峰。”我扑哧一笑,说:“我可是有恐高症的呀。”后来,我按照姐姐说的做,觉得好多了。我从头唱给姐姐听,她听后连连拍手,说:“你唱的很好但有一点使得美中不足。这首歌应该很悲伤,但你唱的很开心。我撅撅小嘴说:“谁让我今天很开心的呀!”吃完晚饭,我跟妈妈因为一点点琐事而吵了起来,还好爸爸即时劝架才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躺在床上,我唱起了《轨迹》。我发觉这时我唱的比姐姐唱的好听,说不定周杰伦也没有我唱的好听的!但是这时我唱《美丽新世界》却找不准音。我顿时明白了:歌唱的好不好跟自己的心情有很大的联系,如果一个人唱的歌与他此时的心情恰恰相反,那就算他的水平再高也无济于事。

  领悟的作文 篇22

  在通往成长的的道路上,铺满着玫瑰花,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而且又没有归程票,但是如果没有这些磨砺,这些曲曲折折,坎坎坷坷,我们也不会从中领悟到某些哲理,使自己慢慢学会站起来!

  上初中后,我还真第一次悟出某些道理。我原是个娇弱,依赖性强,较内向的女孩。

  我和一个同学就像一对不可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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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在解放碑跨年的十万群众,都目击了一位从天而降的老人。 

  你从白色飞行器中跳下,哨兵机器人抱着你在半空中打开了降落伞。 

  新年的钟声轰然敲响,拥挤的人群中爆发出欢快的喧闹。无数的祝福和欢笑伴着千万氢气球飘向了天空,旋转成彩色的风暴。与此同时,以夜空为银幕,投射出无数绚烂的虚拟烟火,夜放花千树。 

  你跳下后,飞行器轰然炸成烟花,夹杂在一道道五彩斑斓的虚拟花火之中,真假难辨。 

  钟声渐渐停息,碎落的烟花影像划落天际,映红了你凌乱的白发。你也落在了解放碑前拥挤的人群之中,惊起阵阵尖叫: 

  “天哪!他竟然是个活人!” 

  “他不是陆良吗!Epoch集团的总经理!” 

  你穿过无数人的身体、穿过无数拥挤的全息影像。那时候虚拟现实技术已经很发达了,每个人可以实名注册一个虚拟分身。植入体内的芯片通过数据接触模拟五感,虚拟分身无论在哪里,本体都能同步一切所见所感。这样一来,人与人之间的社交也基本可以用分身来代替。拥挤在解放碑四周的十万人,皆是虚拟投影。  

  你穿过十万虚拟的分身,如同行走在鬼魅之间。 

  影像到此停止,二十年来,这段过去我已经用VR体验了无数遍。 

  二十年后,我才终于还原了当初发生的一切,从互联网的各个角落、从监控系统的残留数据、甚至从当初上传到网络的手持摄像里拼凑出了这段视频,拼凑出了前因后果。因为那时候,年幼的我与你仍有一江之隔,还未相遇。 

  “又在看啊?”姐姐控制轮椅挪到我身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个大盒子静静躺在她的腿上。 

  “是啊,这不知不觉都二十年了。”我看着姐姐垂下的双鬓,她依旧美丽,但确实不年轻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怀旧的孩子。”姐姐吃吃地笑着,眼角皱起调皮的鱼尾纹。 

  “得了吧,你都认识我二十年了,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打起火,点上她叼起的烟,“况且我也不是孩子了。” 

  姐姐喷出一口淡淡的烟雾,透过烟气眯起眼睛看着我,“孩子!你就是孩子,永远都是!二十年过去了,你一点儿都没变,除了普通话好了一点儿。” 

  “得,得。”我举双手投降。 

  “休息一下,吃点儿水果吧。”她抽了几口,便掐灭了。烟是她瘫痪后染上的,后来心态放宽了就一直说要戒,虽然这一戒十多年也没见成效。 

  “今晚最后一遍了。”我又一次按下了重播。 

  那时候陆良刚从江北中心逃出,蹒跚地跑到了江畔的沙洲,向对岸望去。 

  江的对岸是灯火通明的渝中半岛,大雨初霁,升腾起的雾气萦绕着高差错落的建筑群,灯红酒绿洇在水雾中,化而不散。他抬眼正要细看,便对上了冰冷的眼神——如果那也能被称为眼神的话。 

  那是一对浮在半空中的眼球。眼球上迅速蔓延出完整的神经网络和大脑,紧接着浮现出了渐趋完整的骨骼,条条肌肉包裹起来,血管蔓延,衣物紧随皮肤覆盖了全身——瞬息间一个完整的人凭空出现,一个妙龄女子。 

  “还是被你们找到了。”陆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人,以及她身后鬼魅一样聚集在江面之上的十四个影子。 

  “陆老先生,您是逃不掉的,监控早已遍布了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您的虚拟分身还在公司,但您的真身到哪儿都会被发现。最新一代的监控系统是您主导开发的,您不会不清楚吧。更何况您跟大家一样都植入了芯片,芯片本身就有定位功能……” 

  “我知道。”老人挥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来人的头颅。面前的一群人都是全息投影而非实体,芯片让他不得不看到这些。这种投影看得见摸不着、有身体没影子,因此被称为“鬼”。 

  全息投影当然挡不住他,但既然全息已经找上门来了,说明眼前这个叫洪文景的安保队长跟她手下的哨兵,很快就会到了。 

  老人却不作回应,反而在江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像松了口气,掏出一张特殊的纸折了起来。 

  “陆老先生,您别妄想逃跑了吧,我们很快就会追上你。”洪文景的“鬼”这样说着,又指了指夜色中暗涌的嘉陵江,“更何况,你一个人没法过江。” 

  老人没有理会,尽管她说得没错。这里是嘉陵江与长江的交汇之处,从前有两座大桥把渝中半岛与两边的江北嘴和南岸区连接起来,如今已不复存在。对于我们这种平民,大江成了天然的阻隔。但对于赛博区的新人类,则多得是交通工具让他们可以上天入地——比如正在驶来的无人机Drone。 

  Drone引擎的低吼声越来越近,但老人仍未起身,榉木般干瘪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动着,手中的纸渐渐成形。 

  “我们来了。”话音刚落,队长与她身后的队伍都消散在夜雾中。 

  白色的Drone划破夜色,在老人身后悬停,带起的气流缭乱了他不甚浓密的白发。舱门打开,真实的队长缓缓走下,机器人们迅速蹿出,列队一圈将两人围在其中。机器人身着黑色兜袍,与之前江上的鬼影一般无二——那是Epoch集团开发出的新一代安保机器人:哨兵。 

  “陆先生,跟我们回去吧?”队长对着老人的背影说道。 

  老人折好了一只小船,放上一支点燃的蜡烛,轻轻搁在了江面上,徐徐起身,看着小船远去,这才点了点头,与队长一同上了Drone。 

  “我不明白,陆先生为何要逃?”队长递来一杯热巧克力,“当然,以我的身份,没资格问您这些,但您肯定要给公司一个交代。” 

  “没资格就别问。”老人自顾自地在舱内的暖气里舒展着冰冷的手指。队长自讨没趣,放下热巧克力,便回身走到驾驶台前。 

  然后她吃了一惊,“Drone这是在往哪儿开?!” 

  她在震惊中回头,却见老人一脸漠然,根本不打算解释。她在驾驶台上拨弄几番,却发现没有操作权限。Drone就这样缓缓向江对岸的灯火中驶去。 

  舱内的显示屏一闪,出现了一张苍老但健朗的面庞,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淡金色的领针压住酒红色的领带,领口内衬着真丝方巾,西装的戗驳领上别着一朵暗红的干花——Epoch集团董事长,张丛原。 

  张丛原慵懒地抬眼,“陆经理,你随便入侵城市交通系统,这不对。” 

  陆良冷哼了一声,没作回答。 

  队长这才明白过来,陆良是城市监控系统和交通系统的总设计师,操控公司的Drone路线简直轻而易举。她发现办公室里的是分身后,想当然地认为那只是个障眼法,转头就开始搜寻本人,却忽略了虚拟分身本就拥有公司内网的权限代码,以此进入公司系统后陆良可以远程操作。 

  她早该想到,既然陆良主导了城市监控系统的设计,怎么会没办法屏蔽监控呢?老人当然不能独身渡江,所以引来了她。 

  老人起身走了一圈,将一个个磁卡插入Drone配备的十四个哨兵胸口。队长下意识准备阻止,却见董事长没有任何举措,一时间也不好妄动。 

  张丛原又问:“但我不明白,从监控上看,你电脑里载入交通系统的病毒还有五分钟才完成,为什么现在就已经执行了?” 

  陆良头都没回:“附一层全息就行,这种真真假假的事你不是最擅长吗?” 

  张丛原温文尔雅地哦了一声,又问:“陆良,你逃什么?” 

  陆良忽然转身指着屏幕:“张丛原,你还装什么啊?把我克隆出来用了这么多年,有劲吗?” 

  队长大骇,我也无比震惊。二十年后我才知道,那个改变了一切的老人,那个位于Epoch顶端三十年的陆良总经理,居然是个克隆人。 

  张丛原并不诧异,“唔,原来你知道了啊。” 

  陆良话里有些冷笑的意味,“六十多年前,你父亲张郁青克隆出我,用我的内脏为体弱的你治病,完了不就该把我处理掉吗?你偏说我作为克隆体有着跟你一样的智力,用机械身体补全了我,留下来为你办事,还赋予了我你自己的记忆,那时候你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张丛原道。 

  “我被克隆出来的时候你十四岁,你给我植入的记忆当然跟真实时间有十四年的差距。你别小瞧了我的,不,你的智力。”陆良想了想,忽然苦笑,“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全息分身,但也规定了只能拥有一个。你不一样,呵呵,我不过也只是你的分身而已。我的名字陆良,只是一个地名罢了。” 

  “当年的档案应该销毁了啊。”张丛原若有所思。 

  “你父亲用的可全是公司资源,克隆记录和义肢手术的记录自然没有,但资源的使用记录或多或少保留了,从这些还原出真相是什么难事吗?” 

  张丛原挑了挑眉,“真相有什么意义?你拥有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位?不值得放弃。既然我们是一样的,你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你们把这人间变成了鬼蜮,公司营造的这一切不过是虚假的繁荣,我只想还他们一个真实。” 

  “真实?什么是真实?”张丛原几乎笑出声来,“消费者们乐意为这些你口中的‘虚假’买单,公司乐得为他们服务,有什么不对?” 

  “消费者们愿意花钱进入虚拟的世界,这没有问题。现实产业受到冷落,发展迟缓,这也是产业变迁必经的阵痛。但公司下一步的计划,是犯罪,重罪。” 

  张丛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都知道了?” 

  “事实上你们一直都在犯罪。” 

  “那又如何呢,”张丛原整理了一下袖扣,“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是你的克隆体,别小瞧了你自己。”陆良话中带着挑衅,“你猜不到我要做什么吗?” 

  张丛原没有言语,苍老的脸庞上笑意渐浓。 

  “让我来猜猜,你用显示屏来跟我对话,那你的虚拟分身现在在哪里呢?”陆良伸手遥指张丛原,似乎要透过屏幕指到他本人脸上。 

  “你的分身在哪里,我的就在哪里。”张丛原一脸从容。 

  陆良却像是忽然岔开了话题,“我们刚刚聊了有没有五分钟?” 

  “你说什么?” 

  老人闭上眼又睁开,“还有十秒钟,就是整整五分钟。” 

  张丛原终于露出了愠怒的表情,“你电脑上的倒计时,不是载入交通系统的病毒!那到底是什么?!” 

  “都说了嘛,这种真真假假的事你不是最擅长了吗?”陆良从容地走向一个哨兵,“当然,我也一样。” 

  Drone的舱门忽然打开,陆良走到队长身边,拿起已是半温的巧克力,轻声说:“多谢款待。” 

  陆良怜悯地看了一眼还在震惊之中的她:“不好意思了洪队长,你知道了这么多,张董应该不会放你活下去了。” 

  队长在惊恐中抬头,就见哨兵从后抱住了老人的肩膀,跳出了舱门,其余十二个哨兵也紧随其后。洪文景猛然转向显示屏,早已黑了下去。 

  哨兵抱着你在半空之中打开了降落伞,解放碑四面的天空中投射着巨大的虚拟屏幕来直播春节联欢晚会。你一饮而尽杯中的巧克力,随手将纸杯团起扔了下去。 

  你落地的一瞬,影像也戛然而止。 

  我看着画面停在了无数虚拟身体的欢呼与尖叫,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虚拟分身之间的信息传递是通过数据,植入芯片的人可以借此与分身们进行交流,他自然也能听到人群的呐喊和欢呼。 

  但若是二十年前的我——没有芯片的平民经过这里,能看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解放碑广场,和天空中投射着的四面巨大虚拟屏幕,直播着春节联欢晚会。 

  那是分身的狂欢,与我们无关。 

  监控残留的数据只有这么多了。十万分身,无疑是监控系统的高热运算点,邻近崩溃的边缘。你的出现,显然给高热的运算区域丢下了最后一根稻草,系统瞬间崩溃。落入十万虚拟数据的瞬间,你的存在从网络上暂时消失了。我知道,你当然也知道,你抓住这个时机,沿着邹容路向前奔跑而去。 

  好在之后我便与你相遇了,我的记忆可以弥补这片空白。 

  我与你相遇在渝中岛上。 

  那天晚上,岛上的居民都开始庆祝新年的到来,家家户户欢声笑语,敲锣打鼓。因为岛的地基荷载有限,修不了高层建筑,所以这里没有烟花爆竹的禁令,岛上弥漫着淡淡的硫黄和火药味,年味。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刚飞过长江的支流,正坐在屋边,从哨兵机器人身上拆卸下零部件修理着自己的义肢。准确说,最先看到你的不是我,而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老款家用机器人……的脑袋。 

  它的脑袋滚到你的脚边,脖子处还留着数根电缆线暴露在外,一张一合的嘴里咿咿呀呀着古老的电子音: 

  “新年…新……新年…新……” 

  模糊的吐词里还夹杂着电流的爆破音。 

  “我没抱稳,他脑壳滚落喽,不好意思哈爷爷。”我走到你面前。 

  “没得事,”你捡起那颗头,又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机器人的身体,特地换上了重庆话,“勒是你的唛?”

  我害羞地笑了笑,“不是,我在垃圾堆堆头捡的。” 

  “儿娃子,你叫啥子,”你问道,“啷个不跟妈老汉在屋头欸?” 

  “出来耍嘛,我叫小冬。”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你的机械义肢和你身旁高大的哨兵身上,年幼的我哪里见过如此精密崭新的机械! 

  “我叫陆良。” 

  “爷爷,勒东西修得好不嘛?” 

  你摸了摸我的头,“我要看一哈才晓得。” 

  接过机器人头颅和身体,你仔细检查了一番,便打开便携工具箱,修理起它的线路板和关节部位。之后你想了想,看了眼一旁已经被拆掉双腿的哨兵,叹了口气,开始着手拆卸它的能源系统。 

  我问:“爷爷,你要把它的心脏给小新唛?” 

  “小新?”你回头,“勒个机器人叫小新唛?” 

  我点点头,“是噻,他一直新啊新地唱,有点点儿哈,我就喊他小新。对喽,你的机器人叫啥子欸,爷爷?” 

  想必你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吧,我看到你愣了一会儿,便掏出能源核心给小新安上,“就叫小年吧。” 

  哨兵双眼的光芒迅速暗了下去,变成一堆毫无生气的铁。但我的视线还停留在它身上,也许机甲是每个男孩都憧憬的浪漫吧。 

  你拍了拍它,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老伙计。” 

  拥有了新能源的小新开始连贯地唱起歌来:“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 

  我好开心,我走到已经熄灭的哨兵面前,抱了抱这个高大的铁家伙,“谢谢你小年,把生命给了小新。” 

  “你觉得他们也有生命唛?”你肯定觉得我的行为很幼稚吧。 

  “是噻,他们可以动,会说话,啷个不是生命嘛。”我回答道。 

  你哑然失笑,又从哨兵身上拆下一些能用的部件,把小新修得焕然一新,顺便把哨兵的喷射器也安到了小新身上。 

  “爷爷,你从哪里来的嘛?看样子不是岛上的哦。” 

  “我从对岸来。” 

  “对面的渝中商圈唛?”我指了指对岸,隔了一条江,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Epoch集团的虚拟分身系统吸引了大量拥有购买力的人群加入,成为所谓的“赛博新人类”。实体消费被严重挤压,只能费尽心机拥抱分身系统及其周边产业。直到许多年后我才知道,建立虚拟系统的计划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从Epoch集团创立之初就定下了,是一个巨大的资金蓄水池,经过数十年的积累,扼住了几乎整个城市的资金流。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计划。 

  你摇了摇头,“还要再对岸。” 

  “江北科技园嗦?”我羡慕极了,“老爷爷,你是科学家哇?” 

  “科学家?算不上哦。”你这样说着,也向江北看去。江北区竖立着的无数高耸塔楼,其中最高的江北中心在雨后的雾天甚至看不到顶。 

  “你既然出来耍,想不想到对面耍一哈?”你指了指对面的渝中区。 

  “想啥子想?解放碑的热闹是他们的,我们跑过去啥子都看不到。我想去南岸,他们说百鬼街才好耍。” 

  “我也要去勒点,一起去噻。”你对我说。 

  “真的唛?”我喜出望外。 

  “你妈老汉不担心你晚上在外头唛?” 

  “没得事,他们放心得很,我转哈子就回去。”  

  你忽然想起了什么,拆下哨兵身上一个发光的盒子挂到我脖子后面,又摘下哨兵的双眼当作目视镜给我戴上。 

  “楞个的话你也可以看得到我们的世界喽。”你说。 

  “真的唛?”我将信将疑。 

  “去了你斗晓得了噻。” 

  我向屋角的哨兵道了别,便抱着小新跟上了你的步伐。小新一路仍唱着:“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 

  我推着姐姐的轮椅上了天台,如今我们的脚下就是当年的江北中心。这个城市的夜晚从来就是不眠的,层层灯火中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这就是你说的“参差十万人家”吧,二十年后的今天,我站在了你的位置上,终于体会到你眼中的风景,眼中的世界。 

  “姐姐,你说爷爷还会醒来吗?”我看着远处,问道。 

  姐姐跟我一样向远方眺望,“我也不知道啊,都二十年了。” 

  我低下头,梳理着姐姐绸缎般的长发,挑了一根出来,“姐姐,你有白头发了。” 

  “别拔,拔一根长三根呢。”姐姐喃喃地说。 

  远处放起了电子烟花,是啊,很晚了,马上就要零点了。 

  “你喜欢过年吗?”姐姐忽然问。 

  “还好,小时候很喜欢过年,现在也就马马虎虎吧。” 

  “嗯。”姐姐应了一声,往后也就没了话。 

  我看着岛旁的长江,二十年前我也是这样看着那宽阔的长江,问你:“爷爷,咱们啷个过去?” 

  你只淡淡笑道:“等着看吧。” 

  话音刚落,从两江交汇处转来一艘小纸船,纸船闪着零星的火焰从黑暗中驶出,是一盏河灯。我觉得那江中的灯火真好看,可惜只有一盏,若是再多上几盏、几十盏甚至上百盏,星火集聚地点燃江面,会是多美啊。 

  长大以后,我一直很爱一部叫《呼兰河传》的小说,作者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一位女作家。因为小说还原了我当时的想象,长长的呼兰河,承载了千百漂泊的灯火。 

  “河灯是你放的唛?”我看着你。 

  你点点头。 

  “我老汉说,河灯一般是缅怀去世的亲人的,是吗?” 

  “对,还有对美好未来生活的向往。” 

  河灯不紧不慢地荡到我们面前,烛光扑闪,倏忽地灭了。船纸却发着光拆散开来,在江面上摊作一张,似是浸了江水泡发开来一般,越来越大。 

   “走,我们上去。”你说着便往纸上一踏。 

  我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半晌才叫道:“爷爷,你斗是科学家,你还说不是。我老汉说了,江北那些科学家都是无所不能的,上天下地哪儿都去得。” 

  你只是笑道:“上来嘛。” 

  我抱着小新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江面上薄薄的一张纸,纸载着我们向江对岸缓缓航行而去。我一直蹲着,反复看着那张神奇的纸,光晕像水体在纸面上荡漾流淌。你带来的一切,都像神话中才有的宝物。 

  快抵达对岸时,纸面渐渐显出要沉没的态势。我吓了一跳:“爷爷,它啷个看到起像要沉欸?” 

  “看来你虽然个子小,但还是加了斤两。” 

  纸面吃水越来越深,我佯装镇定,“没得事,我水性好得很,真的沉了,我拉到你游过去!” 

  你看着我,当时你肯定觉得我傻得可爱吧,你逗我说:“要是拉不动我,你就一个人游,莫管我,两个拉到起,两个都跑不脱。” 

  “不得!你相信我嘛!”说话间,纸面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紧紧抱着小新,一只手便拽上了你的袖子。 

  纸面彻底沉入水底,可江水太过冰冷,我左脚忽然抽筋,使不上劲来。 

  “啊!”我疼得大叫。 

  黑夜中忽然伸出一双手,分别抓住了我俩的衣领,将我们提出水面。你回头一看,笑道:“是你啊。” 

  “没错,是我。”一个貌美的大姐姐对我们笑着,飞行在夜空中的哨兵抱着她的纤腰,将三人带到了岸上。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就是Epoch集团安保总队的队长,洪文景。 

  “还要谢谢陆先生留下最后一台哨兵,救了我一命。你在Drone上那么说,是为了让张董以为我真的死了吧。”洪文景道。 

  “他很快就会知道你还活着了。”陆良在岸边抖了抖身上的水。 

  “陆先生,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洪文景一边逗弄着我怀里咿咿呀呀的小新,一边问道,“现在我有资格问了吗?” 

  你讪讪一笑,“还惦记这茬儿呢?” 

  “我知道,陆先生是故意装作疏离我的样子吧。”洪文景一阵莞尔。 

  “没有下一步了,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好了,”你轻叹一声,“现在我只想去百鬼街看看。” 

  “做好了?”洪文景有些不敢相信。 

  “我像是那种啥都不准备、撒腿就往外跑的人吗?”你苦笑道,“先往上走吧,边走咱们边说。” 

  我们上了山,南岸傍着山体修建了许多高差各异的房子,与渝中江北参差的高楼不同,这里多是居民自己搭建的。堆叠的楼宇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庞杂乖异的建筑群间,一道灯市蜿蜒而上,便是百鬼夜行街了。 

  你告诉我,这百鬼街是在原来老街的旧址上修建的,各地的游客们都热衷于用虚拟分身前去游玩,一年到头热闹非凡。但老街翻新的时候,老一辈的居民们安土重迁,不愿搬走,一直住了下去。他们跟我一样没有分身和芯片,老街上常年来来往往的虚拟人群,他们看不到。只有偶尔分身大量汇集时,人们会听到轻微的噪波和电流声,如同鬼蜮。再加上老街旧时的称呼早被忘怀,所以人们都习惯称之为“百鬼夜行街”。 

  春节期间,附近居民也常逛街,真人与分身同乐。 

  沿着山路拾级而上,很快便走进了久负盛名的百鬼街,我也终于明白了百鬼街其名的另一层含义,走在这条街上,可以回溯时光。 

  街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面,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檐牙高啄,廊腰缦回,这边管弦呕哑唱罢,那里笙箫歌吹登场。琴瑟凤鸣,箜篌婉转,都是演义小说里才有的画面,我从未想过它们能以这样真实的样貌重现。溯洄从之,这一弯是江南烟柳;溯游从之,那一弯是大漠孤雁。 

  你们的世界,果然是另一个世界啊! 

  街上有真实的周围居民,但更多的还是各地慕名而来的虚拟游客。他们携家带口,各自的机器随从也跟在一旁。不从服饰看,我也分辨不出他们谁是真人、谁是分身。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们的世界,没有一丝一毫是我能够想象的。 

  可惜哨兵的传感器只能让我看到虚拟的世界,听觉和嗅觉是同步不了的。乱花渐欲迷人眼之下,我能听到的只有偶尔路过的真实行人的脚步声和方言的交谈。这一整条长街的盛大和繁华,闻起来却尽是雨后的青砖和苔藓味。 

  借来的视野,让百鬼街的华丽显得尤为蹩脚,跟海市蜃楼一样,只是虚浮,虚假的繁荣。 

  “陆先生,您电脑上的倒计时究竟是什么?”洪文景还是忍不住问你。 

  “你知道公司准备把监控系统、交通系统、虚拟分身系统等所有现行的城市系统统一到一个大体系之下吗?”你问道。 

  “啊,”文景愣了一下,“听过传闻。” 

  “系统的统一早就开始运行了,并且准备在新年过后正式完成且发布出来。”你意味深长地看了洪文景一眼。 

  “所以,”文景思忖片刻,“你是准备在系统合并的时候有所行动?” 

  “你现在还能感觉到你的虚拟分身吗?”你却反问道。 

  洪文景一愣,“不能,被注销了吧。” 

  “对,我的也被注销了,出事之后我俩的分身肯定第一时间被注销。每个人只能实名认证注册一个分身,去世之后就自动注销。但有一个人,即使他去世了,他的分身依然会被留存。” 

  “你是说……” 

  “张郁青,”你的眼神明亮,“他是公司的创始人,也是对城市系统理解最深的人之一。当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分身会被作为遗产留存起来。” 

  “更何况,”你继续说道,“如今的技术条件下,一个人的分身拥有本人所有的社会身份、权限和知识体系。结合公司最新的卷积神经网络的技术水平,高层的分身甚至可以拥有本人的思维。” 

  “这样一来……”文景姐震惊地捂住嘴,半晌才道,“张老爷子岂不是……永生?” 

  “永生其实算不上,只不过张老爷子的分身会介入城市系统的合并,从而数据化成为超级程序,利用他的知识和思维协调合并之后的大统一体系。” 

  “然后呢?” 

  “然后圈钱。” 

  “圈钱?” 

  “公司推行数字货币系统已经很多年了,数字货币去中心化的特点使得他们可以绕过监管机构。只要获得50%以上的计算力——尽管这并不容易,就能影响整个市场。公司掌握的计算力已经很高了,因为虚拟分身这个寡头产业的后台都是属于公司的,借由这次大一统体系的建立,还能进一步提高算力。而超级程序一旦介入,就会变成市场经济中那只‘看得见的手’,加剧整个城市的资源向公司倾斜。更何况公司这么多年来已经积累下了难以想象的庞大资金,利用这个资金杠杆,可以撬动整个城市的业态。”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金融欺诈?!”洪文景惊讶地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 

  “张郁青融入了大一统体系,几乎等同于控制了整个城市。其实话说回来,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洪文景立刻反应过来:“不,还有两个人也有这个能力,一个是张丛原,还有一个就是……。” 

  文景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你噤声的手势。紧接着她就从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屋顶上的脚步声。 

  “来给我收尸的。”你轻声道。 

  文景姐姐招呼哨兵翻上了屋顶。 

  姐姐回来的时候,我们正站在一家卖孔明灯的铺子前。 

  “唔,小冬,你喜欢孔明灯唛?马上元宵了,要不要去买一个?”你问。 

  “用不到,我家斗是卖孔明灯的,我只是觉得这家的灯很乖。” 

  “喜欢斗进去看嘛。” 

  你刚说完,我就开开心心地跑进铺子里。店里的孔明灯不是我家卖的那些能比的,它们材质特殊、造型别致,每一盏都像在讲一段故事。 

  我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虚弱的你倒在姐姐怀里。我问你怎么了,你只说没事。后来文景姐才告诉我,在你逃出之后,张丛原就已经给你的心脏起搏器发出了指令,起搏器早就慢慢失效了。 

  但当时的你只是服下一颗药丸,便对我说:“小冬啊,你拿到勒个钱,买个孔明灯放给我看嘛。元宵节我就不在喽,我想提前看到。” 

  我当时又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知道按你的话去做,再次跑进了铺子里。 

  我们渐渐走到百鬼街的尽头,也是老街的最高处,回身看这一路走过来的唐宋元明清。远眺,透过南岸落拓的民居看远处的江北、渝中、渝中岛。 

  “参差十万人家。十万人家十万窗,窗外一清平,窗内百家事,”你轻声念叨,“过个年都得分出彼此,这年过得就没劲了。” 

  “老爷爷你说啥子?”我没听清你说的话。 

  “啊,没得啥子。”你舒展开眉头,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空中飘落片片红色的枫叶,翻飞间化作鞭炮噼啪炸开,炸裂出两条龙灯翩飞夭矫。我跳着去抓那虚拟的龙舞,自然抓它不到。跳了几下,我闻到一缕飘来的香气,肚子里就传出咕咕的响声。 

  “啷个?饿了哇?”你笑问道。 

  “饿惨喽!”我直叫苦。 

  “那就吃饭噻。”这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得那么放松,我们说笑着走进街边一家小吃店。百鬼街虽是为虚拟游客开放,大多是玩乐的店铺,但毕竟周围有居民,饭馆虽少还是有的。 

  一说起要吃饭,我就习惯性摘下了目视镜,一路繁华随之不见。老街像被剥开了华丽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样貌,沿街的铺子少去了大半,眼前的这一家馆子就显得尤为难得。街上赶集的人们不算少,但跟刚刚相比难免稍显寂寥。 

  “三碗酸辣粉,”你笑着看了看我,“再加三个煎蛋。” 

  “要得!”店家嘹亮地应了一声,揭开店门前的铁皮桶锅,用力把芡好的红薯粉从铝瓢的孔洞间捶打进锅里。锅里沸煮着高汤,蒸腾的水汽扑了出来,直把门前挂着的几盏灯笼都卷在了里头,点染出橙红的光晕。我卖力地抽了抽鼻子,贪婪地吸入醇香的水汽,嘿,这才是人世间该有的烟火气嘛。 

  师傅把上半身从乳白色的热气里探出来,问:“刚出炉的锅盔,几位老师要不要来两个嘛?” 

  “要得。”你点点头。锅盔盛在缺了口的白瓷盘子里先端了上来,炸得金黄的面皮底下汪了一盘子的油。店面不大,水泥的地面依然泛着潮,塑料的凳子坐上去吱呀作响,跟灯市相比只能用简陋来形容。可我真的喜欢。 

  一会儿,酸辣粉也端了上来,烫好的红苕粉搁凉水里一氽,沥水过油后淋上酥黄豆、大头菜和肉末的浇苕。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墙角老旧的电视机里正在放新闻: 

  “著名企业家张郁青老先生昨夜逝世。” 

  很多年后,我才能把这则新闻跟你放入江中的河灯联系起来。 

  电视里又匆匆插播了数条新闻: 

  “Epoch集团前任董事长张郁青涉嫌使用人体克隆技术,属于严重违法行为,相关部门目前已介入调查。 

  Epoch总经理陆良携巨额公司财产出逃,款项现仍下落不明。” 

  我愣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一切。 

  我再转头看向你,才发现你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身前的粉没怎么动。我伸手探了探你的鼻息,确实只是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你,我做了一个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然后抱着小新出门,飞向属于我的渝中岛。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店门口正在寻找我的你,睡醒的你像忽然老了许多,由文景姐姐搀扶着走出门,浑身散发着垂垂暮矣的气息。 

  终于,你看到了空中的我,我缓缓降落在对面店铺的歇山顶上,松开手中的孔明灯,灯孤单地飘向空中。那一刻,你苍老的脸上露出无比的欣慰,我又向老街那头指了指,你顺着我的指向看去—— 

  长江的彼岸,黑黢黢的渝中岛上升起了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几盏,几十盏,上百盏,上千盏。成百上千的孔明灯陆续升上快要破晓的天空,如同千百漂泊的河灯不再顺流而下,而是扶摇直上,撕裂了浓稠的夜色,变成橙红色的群星,照亮早已黯淡多年的深邃夜空。 

  我看到你站在原地,老泪纵横。 

  半晌你才回过神,向我走来,被门槛绊了一跤,一个趔趄坐倒在了路牙上。 

  你再也没有起来。 

  文景姐姐周身的衣物连同皮肤一起如蛇蜕般褪去,露出了里头的机械外壳——人类的身体变成了一台拟人程度更高的新型哨兵,在夜色中泛着森然的银光。 

  哨兵猛然伸出右手,变作锋利的钩爪,从背后刺入你的胸口,又快速拔出!你的鲜血缓缓流了出来,原来你的心脏一直在不断衰竭。周围的行人在惊叫中四散逃开,而更多的则是分身,在一闪之后消失,只留下数据的残影。 

  哨兵站在原地,变回原形的手指间捏着一枚沾血的芯片。你是克隆人,芯片是在肉体成形过程中植入的,没办法分离,只能以这种方式取出。 

  我的惊叫声被悲痛哽咽在喉头发不出来,泪水还没来得及流出,就看到哨兵通红的复眼转向了我。我根本来不及细想突发的这一切,慌忙启动小新的飞行功能,向渝中岛飞去。 

  采用旧版推进系统的小新显然飞不过全新型号的哨兵,急智中,我看准时机关闭了小新的飞行器,身体抱成一团落在胡乱搭建的窝棚上。我撞破了好几层帷帐,缓冲掉了下坠的动能后滚落在地上。 

  我知道我的膝盖和手肘磕破了,但我根本顾不上。我在岛上交杂的巷道中连滚带爬地穿梭着、逃窜着。Epoch集团的快速发展挤压着实业的生存空间,岛上低廉的地价把实体经营和作坊式的小厂房都吸引到了这里,但毫无规划可言。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利,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城堡,每一条错杂如毛细血管的小路对于我来说都像掌纹一样熟悉。但如果从未到过这里,渝中岛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迷宫。 

  岛上的居民们还在庆贺着新年,周围爆竹和锣鼓的噪音喧闹着,我的存在完全被隐去了。我在这毫无监控设施的盲区里奔跑,那是二十年后的现在无法重温的自由。 

  奔跑中,我忽然踢到了一个柔软的肢体,紧接着一个女声的呻吟把我拉回现实——路边是重伤的文景姐。我急刹在路边,从逃跑的慌乱中惊醒。停下脚步、恢复思考之后,迟来的冷汗才瞬间湿透了衣背。体力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损耗,回过神来的我趴在地上剧烈呕吐起来。 

  “小冬……”文景姐缓缓睁开眼,声音依旧虚弱。 

  我抬起头,手脚并用地爬到文景姐身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文景姐,你啷个了嘛?” 

  “公司派来了全新型号的哨兵,我根本不是对手。”文景姐好容易才缓过气,从旁边已经瘫痪的旧式哨兵身上取下兜帽,草草擦去身上的血,借助身后的短墙勉强直起身子。 

  “陆先生呢?” 

  “爷爷……老爷爷他走了……”我泣不成声。 

  文景姐轻轻招手,把我喊到身边替我擦去了满脸的泪水,却不顾自己的漂亮脸颊上已全是血污。 

  “为了尽量把引开他们,我选择逃向了渝中岛,但还是在战斗中受了伤,”文景姐捂着自己受伤的腰部,“陆先生的尸体现在怎么样了?” 

  “老爷爷心脏里头的芯片遭挖出来了,尸体摆在百鬼街街上。”我把最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文景姐,但实在不忍心说出,哨兵是伪装成她的样子断送了老爷爷最后的生命。 

  说的这里,我忽然想起,“文景姐,刚刚你说‘们’,到底来了好多哨兵?” 

  “五六台吧,都是最新型号。我拼尽全力、结合地势打游击才毁掉一台。” 

  “啷个只有一台来追我们了呢?”我有些想不通。 

  文景姐苦笑,“小冬啊,你懂过陆先生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相信陆先生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去找出这个答案,去追回陆先生的芯片!一旦芯片落到公司手里,被他们知道了老先生的计划和个中细节,先生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文景姐挣扎着想要起身,伤口的血却流了一地。疼痛扭曲了她的脸,她伸手拆下旧式哨兵身上的喷射器,咬着一块碎布,忍痛射出一阵短促的火焰烧结了自己腰上的伤口。 

  我闻到一股肉体烧焦的气味,姐姐也疼得几乎晕了过去。我慌张地爬向姐姐,当初我没有考虑到,姐姐仅仅处理了表面的伤口,内脏的创伤还在,不处理很容易感染。如果当时我就坚持把姐姐送到医院,或许她就不会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了吧。 

  姐姐捂着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从哨兵的工具包中找出一支肾上腺素打进血管里。 

  在文景姐的要求下,我带着她横穿过拥挤的厂房,来到了江边——我与老爷爷初遇的地方。在那里,被遗弃的哨兵“小年”还静静地躺着。姐姐走到小年身前,伸手探进它被打开的胸膛里,然后掏出了一个枪形的仪器。 

  “勒是啥子?”我问。 

  “EMP,”姐姐面露喜色,“电磁脉冲武器,一旦发动,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会失灵。” 

  “啷个会在勒点?” 

  “陆先生肯定知道会有追兵过来,所以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一旦公司的追兵来到这里,就会触发EMP,”姐姐又从小年体内掏出一个GPS信号发射器,还有节奏地闪着莹莹蓝光,“这是当时在Drone上陆先生插进去的磁卡,应该是当作诱饵,粗略地仿制了陆先生的定位信息。只可惜公司新型哨兵的识别能力提升了,忽略了这个埋伏,直奔陆先生而去。” 

  “你是啷个晓得的?” 

  “我不晓得啊,”姐姐笑着,“我只是相信陆先生神机妙算,总会直接或间接给我们留下点儿遗产。果然陆先生从不让咱们失望。” 

  “那接下来啷个办?我们要潜入江北中心吗?”我有些惴惴不安,“就我们俩?手无寸铁?” 

  “你不能去。” 

  “啷个不能去?姐姐不要小瞧我嘛!”我一下急了起来。 

  “那里很危险的!”姐姐一脸严肃。 

  “那这里就不危险了唛?”我一下拉住她的手,“你把我丢在勒里我才害怕哦!” 

  文景姐看上去无所顾忌,其实心里也没底。江北中心的确凶险,但仍有哨兵追击在后,而且它们已经捕获了我的影像,把我带在身边其实她更放心。 

  “那好吧,但你必须听我的!”她按住我的肩膀,认真道。 

  “要得!我们要准备啥子?” 

  “没时间准备。不过我曾是安保队长,对于那里的安保系统了如指掌。”文景姐突然换成一副轻松的样子,“更何况我们还有EMP!” 

  “你会带我从系统的漏洞入侵吗?”我感觉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会带你爬下水管道!”文景姐也是一脸斗志昂扬。 

  姐姐拿起了放在腿上的大盒子,转过头来递给我,“喏,给你的新年礼物。” 

  我有些诧异地接过来,那是一个硬纸盒子,入手挺沉,“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准备新年礼物了?很反常啊。” 

  姐姐皱起鼻子佯怒道:“你什么意思,姐姐对你不好吗?快,低头把耳朵给我拧拧!” 

  我笑嘻嘻地低下头,“姐姐对我当然好啦,没有姐姐我早就死掉了。可这二十年来你也从没给我准备过新年礼物啊。” 

  姐姐倒没有真的拧我耳朵,只是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相信我,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礼物。” 

  梦寐以求?以我现在的身份,能称得上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还真不多,至少我一时间想不到。我半信半疑地拆开包装,打开了盒子,然后愣在了当场。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是浓郁的水土腥气杂糅着铁锈的甜腥味,里面静静躺着我的小新,那款老爷爷你亲手修好的机器人。小新的躯体锈蚀得很厉害,拿出来的时候伴随着铁锈簌簌掉落。它下半身的外壳完全剥离,只剩下没有胶皮的电线和液压管跟锈涩的轴承纠结在一起。暗绿的苔藓和水草从它身体的每一处缝隙里溢了出来,这具熄灭了二十年的老式家用机器人里,长出了崭新的生命。 

  “姐姐你是从哪儿找到它的?它不是丢了二十年吗?”我惊叹。 

  “姐姐厉害吧,”姐姐露出与她年纪不符的娇笑,像是在邀宠,“这些年里我一直雇人在嘉陵江里打捞它,最后在一堆哨兵里找到了它。要不是这样,以它这么小的个头,早就被江水冲到下游去了。” 

  我轻轻抚摸着小新孱弱的躯壳,真没想到二十年后我还有机会找到它,对我来说这真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了。毕竟除了目视镜外,小新是你给过我的唯一东西了。你的东西对我来说无比珍贵,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并不想弄丢小新。 

  毕竟当时,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当时,我跟着文景姐,避开了很多哨兵巡查的密集区,一路来到了嘉陵江边。 

  “还是飞过切?”我问。 

  “小新还坚持得住吗?”文景看向我。刚刚小新已经拽着我们俩飞过了渝中岛前的长江支流,实在不敢保证飞行器还有足够的动力带我们飞过更宽阔的嘉陵江。 

  “晓不得。” 

  “这个时候也只能一试了。”文景姐说着抱起我,背上小新便启动了飞行系统。我们贴着江面低空滑翔着,一路划破了江面上凝固的夜色。眼看就要抵达对岸了,巨大的江北中心忽然亮了起来,建筑外立面的泛光照明浮现出张丛原倨傲的姿态。 

  我跟文景姐都同时暗骂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蜂鸣,上百台飞行哨兵如蝗虫般将我们包围。我心想完了,一台哨兵就已经够带劲儿的了,这老家伙居然这么大方叫来了上百台。虽然哨兵的初始程序里规定无法直接杀人,但这时候只要让我们受伤,然后掉进江水里,保准没命。 

  “文景姐你不是说你对安保系统了如指掌的嘛!”我哭喊道。 

  “给老娘闭嘴!抱紧我!” 

  我忙伸出双手双脚像考拉一样紧紧缠住了她。文景姐得隙腾出双手,掏出腰后的双枪便是一番扫射。我挂在文景姐身上,被枪支频繁的后坐力震得像个上了发条的铁皮青蛙。弹雨逼退了几台靠近的哨兵,但几乎伤不得它们分毫。 

  忽然,周围的哨兵向后退开一圈,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一连串机栝运作的“咔嗒”声。哨兵们身上射出无数点鱼鳞般的银光,我勉强能看到每点银光之间流淌出若隐若现的丝线向我们拢来。 

  “不好,是‘天罗’,”姐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哨兵队的抓捕网。” 

  我打了个激灵,这丝线这么细,收拢起来可以毫无滞涩地割破我们的皮肤甚至肌肉。江上的风大了起来,我刚喊出口“啷个办!”就被吹散了。 

  “没办法了,”姐姐低吼一声,“屏住呼吸!” 

  我一下子脑筋没转过弯来,“啥?” 

  “屏气!”文景姐一声大喊,紧接着我背上就是一空。 

  我放弃思考,深吸一口气屏住。下一秒我就感到一阵失重,跟文景姐一起向下坠落。周围上百台哨兵同时失去了动力,坠入滔滔江水中。落水前的一瞬,我看到江北中心大楼上张丛原的投影扑闪了几下,熄灭了,像是被掐断了电源。 

  原来文景姐在危急关头拿下了我背上的EMP,屏蔽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抱着我们飞行的小新。水流湍急,文景姐拉着我向前游去。水流被我的目视镜阻隔在外,能看到姐姐曼妙的身姿在水中夭矫,像一条柔美的人鱼。 

  我很快熟悉了水势,手脚并用向前游去,减轻了姐姐的负担。 

  老爷爷,我没骗你吧,我的水性真的很好。 

  我跟着姐姐游向岸边,刚换上一口气,就被文景姐拽着向下潜去。继续游了几米,前面的岩石上出现了扑朔的光圈。水下隐约的光亮都来源于此,游近一看,才发现那是精钢铸成的巨大水轮机——这就是姐姐说要爬的下水道。 

  向前,水流开始形成一个漩涡汇入水轮机中,机械运作如雷鸣般轰响。数层锋利的精钢桨叶高速旋转,不断切碎浑浊的水体和水草等漂浮物。身体忽然不受控制,被水体裹挟着绞向水轮机,这个该死排水口现在居然在吸水! 

  我觉得自己又要死了,而且死法还颇为凄惨。但紧接着我就看见文景姐纤细的腰肢一拧,用力扬起右手。我眯起眼睛看去,原来姐姐的手里攥着极细的丝线,隐约反射着水下昏暗的光。丝线的另一端串着数十台哨兵,虽然它们及时松开了天罗,但数量太多,还是有些彼此纠缠在了一起,在姐姐用力地拉扯下率先进入了漩涡的虹吸范围,飞速卷向水轮机。 

  那一串哨兵很快就被卷入桨叶里,桨叶固然锋利,但哨兵的合金装甲同样坚硬。哨兵群顺着水流涌入水轮机中,水轮机的几层螺旋桨是错频旋转的,这样才能形成无缝隙的切割过滤面。受挤压变形的哨兵很快就绞了进去,卡在层层桨叶之间,水轮机硬生生被逼停了。 

  姐姐游过来抱住我,顺着水流钻进了水轮机的间隙,被管道里的水压拉扯着,我感觉自己像进了一个巨大的抽水马桶。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地面上,姐姐正在一边包扎着手掌,即使戴着手套,她的手还是被天罗割破了。我坐起身,看到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面上零星漂着几台哨兵的残躯。看来我们被水流吸到了这个集水井里,姐姐带着我爬出了水面。 

  “这是江北中心的下水管道吗?”我吐出一口浑浊的水,抬头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巨大管井。巨型的机械臂清理着管道中的泥沙和残污,清洁机器人沿着管壁上的凹槽滑动,收集着一些细小的漂浮物。也正是这些小型机器人带来的光照亮了整个下水道。 

  “好大哦。”我说。 

  “江北中心的下水道跟整个城市的下水道相连,公司占据了其中一个入江排水口。”姐姐揉着自己的肩头,刚刚水下那次剧烈发力几乎让她脱臼了。 

  “明明是排水口,啷个又开始吸水了欸?”我想起水下噩梦一样的经历。 

  “整个江北中心巨大能耗只有压水反应堆才能提供,核能转化为电能都是需要水作为介质的。” 

  “就是……”我想了想,“烧水?” 

  “对,就是烧水。”姐姐咯咯地笑着,湿漉漉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她笑得可真好看。姐姐又继续说:“更何况还需要水来作为中子慢化剂,反应炉跟超级计算机的冷却也需要大量的水。这一系列过程中蒸发掉的水量很大,需要定时补充。公司每个月都会有一次从嘉陵江里抽取活水,我们正好赶上了。” 

  “又要排水又要抽水,莫法屯起来用吗?”我想起了那道一边放水一边排水的智障数学题。 

  “孩子话,需要用水跟需要排水的时候能是一样的吗?这么多水搁哪儿啊,反正就靠着江,随用随取呗。”文景姐伸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尖。 

  “我本来斗是娃儿嘛。”我吐了吐舌头。 

  “好啦好啦,你是孩子,”文景姐说着朝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刚刚姐姐厉不厉害?” 

  “好霸道哦,”我想了想,“可姐姐你啷个晓得我们会被哨兵围攻呢,还晓得借用哨兵卡住螺旋桨?” 

  “我不知道啊,我本来的计划是打算用EMP停止水轮机的,但没想到遭遇了哨兵,被迫先用了。EMP可以蓄能,但是到下一次使用还需要很久,我只能急中生智喽,谁让那群傻东西自己串在一起了呢。” 

  “哇,姐姐你可真棒!” 

  文景姐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冬啊,你不只要相信陆老爷爷,也要相信姐姐我呀。” 

  “下面做啥子?开始爬下水道吗?”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起来吧。”文景姐伸出手。 

  我拉着文景姐的手起身,背上了放在地上的EMP。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文景姐已经从哨兵身上卸下了所有能用的枪械和武器,武装了全身。哨兵的设计很特别,同我的目视镜一样,它们身上几乎每一个有功能的设备都能被拆卸下来单独使用。我跟着姐姐爬上了混凝土管壁上的水手梯,小而不断的水流落下来,淋着我们。文景姐一边攀爬,一边还时不时抬手点射打落我们周围的清洁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的清理线路是预设好的,一旦周围忽然出现影响它们行程的东西——比如我们,信息就会传到监控中心。”姐姐说。 

  “然后喃?” 

  “然后就会有大家伙过来了。”她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管井上方传来了机械撞击的声音和异样的“嗡嗡”声。仰起头,虽然能看到的只有管井顶部的无尽黑暗,但是毫无疑问,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说来就来!是‘Spider’!”姐姐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我紧跟着文景姐,只听得上方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而且靠近得越来越快。 

  “上面!”文景姐发现了水手梯上方的涵洞,一个翻身滑了进去,伸手把我也拉了上来。这是一条排水廊道,底部有一些积水,但不影响我们前进。文景姐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她说Spider是一款大型修理机器人,因形似蜘蛛而得名。它们是装备精良的管道清道夫,游走在各种水电管井中负责设备的维修。Spider在管道内移动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转向灵活、神出鬼没,在这种封闭空间里它们比哨兵还要难缠。 

  “说好的修理型机器人喃!”我大喊。 

  “修理我们啊,也没什么问题。”文景姐显然已经意识到我的小短腿拖累了她的步伐,索性拎起我扛在了肩上。 

  “姐姐……你…顶到我…我的肺喽……”颠簸中我被她身上的枪械硌得七荤八素。 

  “给老娘闭嘴!”文景姐火气很旺。 

  我闭上了眼睛,刚刚的和蔼可亲呢…… 

  背后空气一窒,Spider已经爬进廊道里了!我睁开眼,看到一团黑影堵住了洞口,紧接着黑暗中亮起了无数红色的眼睛。 

  “它们来喽!”我哭喊。 

  “没事老娘有分寸,你别尿了就行。”文景姐说着转进了一个廊道的分支。这时她已经跑进了完全的黑暗里,但她反而冷静下来,在逼仄的空间里驾轻就熟地左拐右拐,显然是对这个庞大的地下网络了如指掌。 

  文景姐跑着,Spider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我安下心来,看来她没有骗我,果然是深谙安保系统的好手。 

  “妈的!”文景姐忽然站定,我在急刹中飞了出去,又被她凌空抓住,随手提在身侧。 

  “我迷路了,地下水道的结构在改变。”她说。 

  “芽儿哟?!”我手舞足蹈地骂道。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管道是可以移动的,但现在看来真的是这样。” 

  “那啷个办欸!”这时候那些远去的“嗡嗡”声好像又清晰起来,而且变得更加密集,似乎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文景姐又把我丢回肩膀上,双手拔出枪械攥紧。 

  “我……我好像晓得。”我眼前忽然一亮,目视镜上由深浅两种蓝色勾勒出了整个地下排水网络的三维模型,一条红色的路线穿行其中,在曲折中向上。红线的起始有一个正在闪烁的红点,应该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不知道这条红线通向何方,但这目视镜是老爷爷你给我的,它忽然亮了起来,似乎只有一种解释…… 

  “你晓得?”文景姐吃了一惊。 

  我把我见到的讲给她听了,她沉思良久,说:“就按这条路线走吧,你想到的那种可能几乎是不可能,但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如果勒个地图是张丛原发来诱骗我们的喃?”我想到另一种可能。 

  “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要真是这样,那就干他娘的!反正被它们抓也是抓,自己送上门去反而痛快,”文景姐咬了咬牙,“快,小冬导航竭诚为我服务!” 

  在一片压抑的“嗡嗡”声中,我们循着导航奔跑着。视镜中红色的线路在不断变化,蓝色的管道也在时不时地重组。这种变动非常小,如果不是整体看真的发现不了。我产生了一种奇怪但清晰的感觉,如果这个地图真是张丛原发来诓我们的,地下管网实在没有必要一直改变了。 

  “小冬正在重新为您规划路线。”我看见目视镜里的路线再次改变,板起了一本正经的普通话。 

  “路线又改了?管网结构又变动了?”文景姐很不耐烦。 

  “没有。”我看着毫无改变的蓝线。话音刚落,我就又听到窸窸窣窣的金属步伐从各个方向飘了过来,越来越清晰。 

  “我们被发现了!”文景姐显然也听到了,加快了脚步。我们按目视镜更新的路线行进,一会儿,那种令人烦躁的窸窣声又远去了。 

  “看来路线修改是为了避开它们。”话说到这里,我忽然心下一跳。 

  文景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应该可以肯定这个地图不是张丛原发过来的了,不然这老王八蛋可也太无聊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按着路线转过了好几个弯,避开了几次Spider的围剿,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变得干燥起来。 

  “既然不是张丛原发的,那斗是……”我喜形于色。 

  文景姐很快打断了我,“别高兴得太早,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现在我们还躲得开是因为还没有形成包围圈,但也快了。” 

  话还没讲完,文景姐已经举起了右手的枪。紧接着就是一阵尖锐细碎的蜂鸣,右侧的黑暗里忽然跃出一簇发着红光的眼睛,浓烈的机油味扑面而来。枪口立刻射出明亮的火焰,将那只Spider钉死在墙角。 

  这只是个开始,大量Spider从黑暗的角落里不断冲出来,突袭变得越来越密集,姐姐打空了好几把枪,随手丢弃。我们都不作声,在黑暗的甬道里,能依赖的只有听力。我明显感到姐姐出了一身汗。 

  无数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前方,文景姐忙刹住脚步。下一秒,红眼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我们围在中间,包围圈在刹那间完成。 

  文景姐深吸了一口气,从肩上抓起我缓缓放下,站直,拔出一根冷焰火擦亮,轻轻抛出。条状的冷光源在空中翻转,映亮了周围的空间。我们借着光看清了拥挤在巷道里、挂满在管线上的Spider,它们一拥而上。文景姐有意识地朝一个方向集中火力,打空两把枪后,逐渐清空出一处墙角。枪战中,冷焰火一次次地掉落下来,又被一次次踢向半空。 

  但这一次,文景姐把焰火踢向了我。 

  “抓住它,靠到墙角去!”她大喊。 

  我颤颤巍巍地接在手里,跑向那个安全的角落,文景姐也靠了过来。不得不说,姐姐在临战时的急智是超群的,不到一分钟,她就解除了腹背受敌的窘境。润滑油箱或油泵中枪的Spider燃烧了起来,火光照亮了整个廊道,更加触目惊心。廊道被密密麻麻的机器人挤满了,根本看不到边际。 

  文景姐打空了身上所有的枪,Spider立刻扑了上来,靠火力压制勉强维持的扇形防线瞬间瓦解。文景姐把最后两支枪甩在眼前一只Spider的“脸”上,抽出绑在后腰的两根银色短棍。我这才看清那是两根哨兵的胫骨,姐姐不但把哨兵装备的枪械打包带走,还把人家的腿也给撅了!她抄起钢骨就朝蜘蛛的关节砸。构成哨兵躯体的合金强度极高,不是这群修理用清道夫可以相比的。柱状的金属骨骼适合这种钢铁相交的战斗,不会因为剧烈的碰撞而卷刃甚至崩口。看来姐姐在一开始就考虑到兵刃相见的情况。 

  源源不断的Spider如潮水般涌上,姐姐的身上和脸上被偶尔凑近的钢爪和迸溅的碎片带出了一道道口子。更要命的是,姐姐换气的间隙变得越来越短,显然漫长的战斗已经透支了她的体力。她手中的钢骨也不堪重负,毕竟不是设计作武器用,这时已经磕出了无数细小的缺口,被砸到变形。 

  终于,两根钢骨同时崩断,姐姐也单膝跪地,大口地喘气。武器断掉的瞬间,她紧绷的神经也断开了。其实姐姐早已耗尽了体力,只是靠着毅力强撑。眼看这群令人作呕的机器人就要扑到姐姐身上,我哭喊着跳了出来,拔出背上的EMP往前一送。 

  跃到半空中的Spider同时掉了下来,周围的大群也都瘫痪了。这条机械长河中如同一石激起了千层浪,涟漪所到之处,红色的眼睛都熄灭下去。 

  姐姐震惊地回头看着我,却因为喘气说不出话。廊道又暗了下来,被丢在一边的冷焰火扑闪着,照亮了我布满泪水和汗水的脸。我跟姐姐茫然地对视着,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儿,文景姐才缓过气来,问:“你启动了EMP?” 

  “我、我没有哦,”我说得断断续续,“EMP的能量还没充满的嘛。” 

  我跟姐姐面面相觑,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目视镜又再次亮了起来,里面浮现出一个慈祥的笑脸。 

  你对我说:“小冬,好久不见。” 

  “我们一厢情愿地去找陆先生的芯片,其实反而是错的,”文景姐说,“陆先生的计划原本万无一失,唯一的漏洞反而是我们造成的。”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推着文景姐来到了解放碑,远远地看着碑前熙熙攘攘拥挤的人群,那都是真实的个体。随着Epoch被推翻,虚拟分身系统也受到了冲击。二十年来,人们也重新习惯了采用真实的身体去生活、去交际,再不是当初的“人鬼殊途”了。 

  又有几拨跨年的人群从我身后的街角走出来,好多都端着吃食,有酸辣粉,有糍粑,有冰粉,也有锅盔。我甚至能闻到他们手中飘来的酸辣和甜香,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动人。这才是过年的感觉啊。 

  是你,把大家从缥缈的海市蜃楼拽回了满是烟火气的人间,这才是人间。 

  “不过还好,虽然计划没能执行到最后,但老爷爷的心愿还算是完成了。” 

  轮椅上的文景姐点点头,没有说话。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夜空已经被绚烂的电子烟火布满。远处的人群喧闹而欢快,他们都抬起头,我知道,他们在等待你。 

  从那一天起,每一年的春节,都会有一个老人的虚拟影像从空中跳下,为了庆贺新春,更为了纪念那个二十年前的老者,为了纪念你。 

  你的虚拟影像,是后人复原出的数据分身。但由于本体已死,分身没有任何思维,只是一具全息投影罢了,落下之后,就会消失。就如那时在地下管网里,救了我们之后,你仅仅是在目视镜里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可你的计划,远不该仅仅如此啊。 

  芯片被抢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可惜我们后来才知道。 

  二十年前,Epoch集团准备把所有的城市系统统一到一个大体系之下,以数字货币为引子,控制整个城市的经济。 

  但你逐一破译了大量节点的数据库,并植入了自己的算法,你一逃离江北中心,这些算法就开始运转,公司的数字货币体系受到掣肘。公司不得不投入大量计算力来清除这些障碍,也因此暴露出了巨大的运算薄弱面。 

  你的分身从你出逃的那一刻就被严密监控起来,后来也被注销掉了。但规则其实有一个漏洞,那就是除了人类之外,正规出厂的机器人也可以注册分身,比如哨兵。你在虚拟分身技术的基础上,设计出了加持卷积算法的电子脑,同步了自己的意识,并植入一台公司正式生产的机器人中,也为它注册了分身。它就成了你,它的分身一直隐藏在公司系统的内部,等待时机。 

  既然我们能在饭馆里看到新闻报道,说明公司的行为已经暴露了。克隆人类是严重违法行为,这种极其负面的消息都被报道出来,公司想要掩盖,就得花费更多的精力。相关部门正式介入调查,再加上巨大的运算薄弱面,公司的系统对你来说门户大开。 

  那五分钟的倒计时,是电子脑的分身融入系统的进程。当公司开始利用系统解码你的芯片时,隐藏在系统中的电子脑分身便会接收到芯片所有的数据,成为真正的,你的意识。与此同时,你预先准备好的远程服务器也利用数字货币体系的去中心化,进行庞大的运算博弈,门户大开的系统不是你的对手。从江北中心上张丛原的影像被强行中断,到给目视镜传送整个地下管网的地图导航,都是系统博弈的结果。 

  可正是因为电子脑的分身同步了你的芯片,你的意识中有了关于我跟文景姐的记忆,你选择救我们。 

  我们想去追回你的芯片,反倒给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带来了一丝裂痕。 

  十二台哨兵原来的使命是在各处游走,干扰公司的注意。可为了救我们,其中的一部分又折返了回来。你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公司派遣了新款哨兵,两败俱伤之后仍有一台追上了我。 

  这还不是症结所在,当你的意识终于连接上我的目视镜时,我们已经潜入了江北中心的地下管网,陷入了Spider的围剿之中。你不得不分出计算力来营救我们,使得公司的系统有机可乘。最终,你熄灭了公司所有能够自由活动的机器人,但代价就是被系统彻底绞杀。思维矩阵崩溃,你的意识破碎成一段段残缺的代码,散落在系统中,浮浮沉沉二十年。 

  “是我杀了陆先生。我跟你说要相信他,可自己都没有做到,”文景姐不知何时又点起了烟,“如果我们真的相信他,就不该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别胡说。”我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烟掐了。我当然知道,文景姐一度染上很重的烟瘾,真正原因并不是神经感染导致的下半身瘫痪,而是获悉事实后觉得是她杀了你,是她害得你计划失败。虽然Epoch最终还是受到了制裁,但是你好不容易在系统中重生的意识,却为了救我们而湮灭了。当初是她提出要找回你的芯片,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归咎于己,苛责自己。 

  “如果陆先生的计划真的完成了,我们的生活肯定会更好吧?”姐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我。 

  这个问题她问了我很多遍,但没有人能回答啊。你的意识破碎之后,公司的系统也受到重创。相关部门的调查因此得以深入,发现Epoch集团这么多年来一直用公共服务和基础建设的名头遮掩着腌臜的行径,光鲜健全的公共运营策略之下,是计划长远的阴谋。公司因此被取缔,张丛原入狱。经过二十年的整改,公司阴谋导致的资源倾斜已经得到了恢复。难得地,人们也渐渐找到了科学技术、城市运营与生活气息的平衡,城市面貌焕然一新,被科技发展推着前行的人们终于找回了失去已久的烟火气。但谁都会觉得生活还能更好,我们也不例外。 

  “机器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自我复制,这个道理我都懂,老爷爷会不懂吗?”我岔开了话题,“姐姐你说老爷爷会不会还有后手?他这么算无遗策的人,真的会没有备份方案吗?” 

  还没等姐姐回答,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漫天烟火之中,你的影像从天而降,落入人群之中。人群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和呐喊,他们手中彩色的氢气球在同一时刻放开,旋转着升空,让我想起了那年成群的孔明灯。 

  我蹲下身,贴在姐姐耳边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姐姐说。 

  我们看着你的影像从空中落下,不觉间眼角还是有了泪。 

  老爷爷,我们真的好想你啊。 

  姐姐怀中的小新忽然亮了起来,锈蚀的喉头在颤动了几下,能听到窸窸窣窣铁屑掉落的声音。短暂的嗡嗡声过后,它开口了,电流的爆破音很响,像一小束一小束的烟花在它小小的身躯里绽放。但我们还是听到在电子噪音之下,有一个苍老的嗓音在低声哼唱: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 

  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我跟文景姐猛地看向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以复加的震惊。 

  那是你的声音! 

本文刊登于《科幻世界》2020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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