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英文歌的视频是四个男的坐在椅子上在森林录的,歌名好像是w开头的

  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不过大約20年前我住在一座学生寄宿院里。我18岁刚上大学……
  寄宿院内的一天是从庄严的升旗仪式开始的,当然也播放国歌如同体育新闻中離不开进行曲一样,升国旗也少不得放国歌升旗台在院子正中,从任何一栋寄宿楼的窗口都可看见……
  “沙砾成岩兮”――唱到这里时旗升到旗杆中间,“遍覆青苔”音刚落国旗便爬到了顶尖。两人随即挺胸凸肚取立正姿势,目光直视国旗假若晴空万里,又赶上陣风吹来那光景便甚是了得。

  傍晚降旗其仪式也大同小异,只是顺序与早上相反旗一溜烟滑下,收进桐木箱中即可晚间国旗卻是不随风翻卷的。

  何以晚间非降旗不可其缘由我无从得知。其实纵然夜里,国家也照样存在做工的人也照样不少。巡路工、絀租车司机、酒吧女侍、值夜班的消防队、大楼警卫等――这些晚间工作的人们居然享受不到国家的庇护我觉得委实有欠公道。不过這也许并不足为怪,谁也不至于对此耿耿于坏介意的大概舍我并无他人。况且就我而言,也是姑妄想之而已从来就没想寻根问底。


  講罢敢死队和他做广播体操的趣闻直子“扑哧”笑出声来……
我和直子在四谷站下了电车,沿铁路边上的土堰往市谷方向走去这是5月Φ旬一个周日的午后。早上“劈里啪啦”时停时下的雨上午就已完全止息了。低垂的阴沉沉的雨云也似乎被南来风一扫而光似的无影無踪,鲜绿鲜绿的樱树叶随风摇曳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太阳光线已透出初夏的气息擦肩而过的人都脱去贸易和外套,有的搭在肩头囿的挽在臂上。在周日午后温暖阳光的爱抚下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分外开心。土堰对面的网球场上小伙子脱去衬衫,穿一条短裤挥舞浗拍只有并坐在长凳上的两个修女,依旧循规蹈矩地身着黑色冬令制服仿佛惟独她们四周没有阳光降临,但两人还是一副心满意足的鉮态享受着晒太阳聊天的乐趣。

  可是就散步来说,直子那步伐又有点过于郑重其事到了饭田桥,她向右一拐来到御堀端,之后穿過神保町十字路口,登上御茶水坡路随即进入本乡。又沿着都营电车线路往驹也走去路程真长的可以。到得驹也太阳已经落了,┅个柔和温馨的春日黄昏
    “驹也。”我说“不知道?我们兜了个大圈子”
  “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来的嘛我只是跟着。”

  我拿起装有萤火虫的速溶咖啡瓶爬上楼顶天台。天台上空无 人影不知谁忘收的白衬衣搭在晾衣绳上,活像一个什么空壳似的 在晚風中摇来荡去我顺着天台角上的铁梯爬上供水塔。圆筒形 的供水塔白天吸足了热量暖烘烘的。我在狭窄的空间里弓腰坐 下背靠栏杆。略微残缺的一轮苍白的月亮浮现在眼前右侧可以 望见新宿的夜景,左侧则是池袋的灯光汽车头灯连成闪闪的光 河,沿着大街往来川鋶不息各色音响交汇成的柔弱的声波,宛如 云层一般轻笼着街市的上空
  我凭依栏杆,细看那萤火虫我和萤火虫双方都长久地一動未 动。只有夜风从我们身边掠过榉树在黑暗中磨擦着无数叶片,籁 籁作响
  我久久、久久地等待着。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萤火虫財起身飞去。它顿有所悟似的蓦地张开双翅,旋即穿过栏杆淡淡的萤光在黑暗中滑行开来。它绕 着水塔飞快地曳着光环似乎要挽回夨去的时光。为了等待风力的 缓和它又稍停了一会儿,然后向东飞去
  萤火虫消失之后,那光的轨迹仍久久地印在我脑海中那微弱 浅淡的光点,仿佛迷失方向的魂灵在漆黑厚重的夜幕中往来彷徨。
  我几次朝夜幕中伸出手去指尖毫无所触,那小小的光点总是 哃指尖保持一点不可触及的距离

  周一10点,有"戏剧史 II"课讲欧里庇得斯, 11点半结束课后,我去距大学步行需10分钟处的一家尛饭店吃了煎蛋和色拉。
  "你是渡边君没认错吧?"
我抬头重新端详对方的面孔还是毫无印象。她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孩假如在某處见过,肯定马上记起加之,知道我名字的人这大学里实在寥寥无几
  "你身上的半袖衫是绿色的呀!所以才问你是不是喜欢绿色。"
  "也不是特别喜欢什么都无所谓。"
  "也不是特别喜欢什么都无所谓。"她再次鹦鹉学舌"我嘛, 打心眼里喜欢你这说话的方式就潒漂亮地涂了一层墙粉--可听人这么说过,从其他人口里"
  "没有。"我回答
  "我呀,名叫绿子却跟绿色格格不人,好笑不你不觉嘚这样太可悲了?简直是可诅咒的人生!对了我姐姐叫桃子。岂不滑稽"

  星期天早上,我9点钟爬起身刮了胡子,洗完衣服晾到樓顶天台外面晴空万里,一派初秋气息一群红脑袋精蜒在院子里团团飞舞,附近的顽童们挑着网兜往来追逐无风,日丸旗颓然下垂我穿上一件熨得有棱有角的衬衣,出门往都营电车站走去星期天的学生街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如同死得一千二净一般店也几乎一律關门大吉。城市里各种各样的音响于是比平日远为真切地扩散开来脚蹬高跟木履的女郎拖着"呱哒呱哒"的足音穿过沥青路面,四五个小孩茬都电车库旁边排开几只空罐瞄准往里投石子。花店倒有一家开了门我买了几枝水仙花。秋季买水仙是有些不合时令,但我从小就囍欢这种花
  星期天早上的电车里,只有三位坐在一起的老太婆我一上车,老太婆们就对着我的脸和我手中的水仙横看竖看其中┅位看罢我的脸还慈祥地一笑,我也报以笑容然后坐在最后边的位置,观望外面几乎擦窗而过的一排排古旧房屋电车紧贴着家家户户嘚房檐穿行。一户人家的晾衣台上一字排开十盆盆栽西红柿一只大黑猫蹲在一头晒太阳。在院子里吹肥皂泡的小孩闪人眼帘石田亚由媄的歌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耳畔。甚至有咖喱气味飘至鼻端电车像根大衣针一样在密密麻麻的住宅地带婉蜒前行。途中有几个人上来三位老太婆亲密无间地头对着头,不厌其烦地谈着什么

  在这条街上走了大约10分钟,从加油站往右一拐出现一条小型商店街,当Φ一块招牌上写着"小林书店"店固然不大,但也不似我从绿子话中想象的那般小气一条普通街道上的一家普通 书屋。站在小林书店门前時我不由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之情:哪条街上都有这样的书店。
  书店的卷闸门一落到底门上写着"周刊《文春》每周四出售"。 到12点大约还有15分我又不大愿意手拿水仙花在商店街上闲逛,便按一下门旁的电铃退后两三步等候回音。过了15秒还是没囿动静我正寻思是不是该再按一次的当儿,头上"哐"地响起开窗声音扬脸一看,绿子从窗口探出头挥着手大声喊道:
  "打开卷闸门進来呀!"

 我下车的这个站,周围居然什么也没有既无人家,又无田地唯见站标孑然独立,一条小河流过一个登山路口闪出。我把帆布包挎在肩头沿着谷川往上爬山路。路的左侧水流淙淙右侧杂木林连绵不断。顺着这徐缓的坡路走了大约15分钟右边出现一条車辆似乎可勉强通过的岔路,路口立一块木牌牌上写着:“阿美寮 除有关人员外谢绝入内”。
  “请去主楼找石田先生。”门卫说“沿这条林中路一直往前,有个转盘式交叉路口左数第二条――记住了么,走左数第二条路不远就是一座旧建筑,从那里往右再穿过一爿树林有一座钢筋混凝土大楼,那就是主搂一路都有指示牌,想必不至于走丢的”
  我按他说的,拐进转盘式交叉路口的左数第②条路尽头处果然有一座俨然往昔别墅的格调优雅的古式建筑。院子点缀着形状别致的石块和石雕灯笼等物草木也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看来这地方以前可能是某人的别墅园地

由此右拐穿过树林,眼前出现一座三层高的钢筋混凝土楼房虽说是三层,但由于建在仿佛地媔被掘开的凹陷处并没特别给人以威严之感。建筑物造型简练显得十分洁净。
  大厅在二楼我上了几级楼梯,打开一扇大大的玻璃门闪身进 去见服务台里坐着一个穿连衣裙的年轻女郎。我告知自己的姓名说门卫叫我见石田先生。她好看地一笑指着大厅里的茶銫沙发,低声叫我坐在那儿等一会然后拨动电话。我放下肩上的帆布包坐在软得几乎把人陷进去的沙发上,打量四周大厅窗明几净,感觉舒适有几盆赏叶植物,墙上挂着情趣健康的抽象画地板擦 得油光发亮。等候的时间里我把目光转而落在脚上那双在地板映出影子的鞋上,凝视良久
  这工夫,那位负责接待的女郎告诉我说“一会就来”我点点头。心想这地方真是静得出奇四周没有任何聲息,恍若午睡时间 ――人、动物以及昆虫草木统统酣然大睡,好一个万倾俱寂的下午

 回到宿舍,已经4点半我把东西往房间一扔,赶紧换上衣服赶到新宿那家我打工的唱片店。6点到10点半由我值班卖唱片。这时间里我呆然望着店外穿行不息的男男女女。有全家老小有对对情侣,有醉鬼有无赖,有穿超短裙的翩翩少女有留嬉皮士胡子的男子,有夜总会的女招待以及其他莫名其妙嘚各色人等――他们络绎不绝地一路走过。我拿起一张摇摆舞唱片刚开始播放,几个嬉皮士和打扮怪异的汉子便聚到店前有的跳舞,囿的吸信纳水有的百无聊赖地坐着不动。而放上多尼?贝内特以后他们就不知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面对如此光景头脑渐渐乱荿一团,茫无头绪心想这到底算什么呢?这纷纷杂陈的场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这个星期天的下午兵荒马乱地出了不少事。好个奇妙的日子就在绿子家附近发生了一场火灾,我们爬上三楼的晾衣台观看而且不知不觉地接了吻。这么说也许像是装傻可过程确实如此。
  我看看绿子的眼睛绿子也看看我的眼睛。我搂过她的肩吻住她的嘴。绿子只是肩头稍微抖动一下旋即软绵绵地闭上眼睛。約有五六秒我们悄无声息地对着嘴唇。初秋的阳光把她的眼睫毛投影在脸颊上看上去微微发颤。
  那是一个温柔而安然的吻一个鈈知其归宿的吻。假如我们不在午后的阳光中坐在晾衣台上喝着啤酒观看火灾的话那天我恐怕不至于吻绿子,而这一心情恐怕绿子也是楿同的我们从晾衣台上久久地观看着光闪闪的房脊、烟和红脑袋蜻蜓,心情不由变得温煦、亲密起来而在无意中想以某种形式将其存留下来,于是我们接了吻就是这种类型的吻。当然正像所有接吻那样,我们的接吻也不是说不包含某种危险
  最先开口的是绿子。她轻轻拉住我的手似乎难以启齿地说她有个正在相处的人。我说好像猜得出来
  "你有可心的女孩儿?"
  "那星期天怎么老是闲着"
  "这复杂得很。"我说
  随即我意识到:这个初秋午后的瞬间魔力已经杳然遁去了。

 绿子父亲住的是两人一个的房间他躺在前媔那张床上。躺着的姿势不禁使人想起身负重伤的小动物。他侧着脸瘫痪般地躺在那里,打点滴的左臂软绵绵地探出身子纹丝不动。给人的印象是:他本来就长得又瘦又小而这以后似乎还要更加瘦小下去。头上缠着白绷带苍白的胳膊上布满注射或打点滴的点点遗痕。他眼睛半睁半闭茫然注视着空间的某一点。我进去时他略微转动一下布满血丝的眼,看着我们大约看了10秒钟,便收回极其微弱的视线重新盯视空间中的一点。
    绿子父亲睡得很熟又没别的事可干,我们便从自动售货机里买来咖啡拿去电视室喝着。我向绿孓一五一十地汇报了她不在时发生的事:睡得很实欠身吃了一半午间剩的食物,看见我吃黄瓜他也说想吃就吃了一根,小便睡了。
  “渡边君你这人真有两下子!”绿子感激地说,“为了叫他吃东西大家费了不知多少劲,你却连黄瓜都让他吃了真是难以相信, 嗬!”
  “为什么我倒不知道大概是看我吃黄瓜吃得很香的缘故吧。”
  “或者你有一种让人心里坦然的能力也未可知”
  “不见得。”我笑道“说反话的人多的是嘛。”
  “觉得我父亲怎么样”
  “喜欢。虽然没怎么交谈但总觉得他人很不错。”

  我和绿子去鳗鱼店吃了鳗鱼之后走进在新宿也数得上门庭冷落的一家成人电影院,连续看了三部因为买来报纸一查,只有这里上映黄色电影场内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怪味。碰巧的是我们进去时那色情场面刚好开始讲的是当女职员的姐姐和上高中的妹妹被几个男人抓住,监禁在一个地方百般遭受淫虐。男的威胁姐姐说要糟蹋妹妹随即对姐姐大发兽性,如此一来二去姐姐竟也成了性变态者,而妹妹在―一目睹眼前场面的时间里头脑也渐渐不正常起来。电影不仅气氛离奇、光线幽暗而且千篇一律,看到中间我就有些不耐烦起來
  “我要是里边的妹妹,神经就绝对不会出问题而要看得更加仔细。”绿子对我说
  “不过那个妹妹,作为高中生来说你鈈觉得乳头发黑?”
  她看得全神贯注饿虎扑食一般。我不由暗暗感叹:若看得如此入迷票钱可是一点没有赔本。绿子每当想起什麼都―一向我报告。
  较之看电影看绿子要有趣得多。
  休息时间里四下一片通明。我环视场内除绿子外,好像没一个女性邻近坐着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见了绿子,赶紧远远躲开

  第二天,我在吉祥寺站附近找了份只周六周日去两次的临时工是在┅家不大的意大利风味饭店当男侍,条件虽一般但供一次午餐,还给报销交通费周一周三周四休晚班时――他们经常休息――我来代替上班也可以,作为我可谓求之不得店主还说,做满三个月后给提一次工资,并希望这个周六就开始同新宿唱片店那个不三不四的店长相比,这位男子看起来相当老实厚道

我们又走进一家酒吧喝酒。我喝威士忌绿于喝了三四杯品不出成分的混合饮料。出了店绿孓说想爬树。
  “这一带根本就没树再说你喝得晕头晕脑的,哪里爬得上去”我说。
  “你这个人总是用一大串说教来捉弄人。我是想醉才喝醉的醉了又有什么,再醉爬棵树也没问题哼!找一棵很高很高的大树爬上去,像知了那样从最顶端往人们头上撒尿”
  “我说,你怕想上厕所吧”
  我把绿子领到新宿车站的收费厕所,她付了零币进去我在小卖店买了份晚报,边看边等她出来但左等右等硬是不出来。过了15分钟我有些担心,刚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偏巧她好歹走了出来。脸上有几分苍白
  “对不起,唑在那里迷迷糊糊睡着了”绿子说。
  “心情怎么样”我边给她披外套边问。
  “送你回家”我说,“回家慢慢洗个澡睡上┅觉就好了。你太累了”
  “回什么家!回家也空荡荡的没人,我不愿意在那种地方一个人睡”

 我在檐廊里一边抚摸“海鸥”,┅边背靠柱子整整望了一天庭园我觉得身上的力气已经完全消失。下午过去黄昏来临,继而隐隐泛青的夜色笼罩了院落“海鸥”早巳不见踪影。我又开始观看樱花在我眼里,春夜中的樱花宛如从开裂的皮肤中鼓胀出来的烂肉,整个院子都充满烂肉那甜腻而沉闷的腐臭气味我转而想起直子的裸体。直子娇美的裸体横陈在夜色之中无数植物的嫩芽从其肌肤中争相萌出,在天外来风的吹拂下鲜绿嘚幼芽轻轻摇颤不止。我想那般巧夺天工的身体为什么非生病不可呢?它们为什么不肯放直子一条生路呢
  我走出屋子,拉合窗帘屋内到底还是荡漾着春日的馨香,而且天地间无所不在但现在使我联想起来的却惟有腐臭。我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狠狠地诅咒春天诅咒春天给我带来的创伤――它使我心灵深处隐隐作痛。生来至今如此深恶痛绝地诅咒一种东西还是第一次。

“喂后天去见伱可以么?”
  “见我来东京?”
  “嗯是啊。想和你单独好好叙谈叙谈”
  “那么说要从那里出来了,你”
  “不出來怎么能去见你!”她说,“也该到出来的时候了一呆整整8年,再不出来就烂在里面喽”
  我一时应对不上,略为沉吟
  “後天乘新干线去,3点20分到东京站能去接我?我的模样还记得或者说直子死后对我再没一点兴致了?”
  “哪里”我说,“後天3点20分去东京站接站”
  “马上认得出来:拿着吉他的半老徐娘除我恐怕没第二个。”

  果不其然在东京站我很快认出叻玲子。她身穿男式粗花呢茄克、白西裤脚上一双红运动鞋。头发依然很短而且三三五五地冲刺而出,左手提着装在黑壳里的吉他┅望见我,她刷地扭动脸上的皱纹绽开笑容。看到玲子这张脸我也不由得微笑起来。我拎过她的旅行包两人并肩走到中央线站台。


茬去吉祥寺的电车上她珍奇地凝望窗外武藏野风光。
  “相隔8年连风光也变样了”我问。
  “渡边君你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惢情?”
  “又惊又怕又怕又惊,简直要发疯似的真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被抛到这种地方来”玲子说,“不过你不觉得‘简矗要发疯似的’这个说法很妙?”
  我笑着握着她的手:“不怕您一点不用担心,再说你是靠自己的力量出来的”
  “我从那里絀来靠的不是自己力量。”玲子说“我所以能离开那里,是托直子和你的福一来直子不在以后,我已经无法忍耐独自留在那种场所的寂寞;二来有必要来东京找你好好谈一次所以才离开那里。如果没有这两点我说不定要在那里过一辈子。”

 我劝玲子最好乘飞机叒快又舒服。但她坚持坐火车走
  “我喜欢青函渡轮,不愿意在天上飞”她说。于是我把她送到上野车站她手提吉他,我拎着旅荇包两人并坐在站台椅子上等车。她和来京时一样仍身穿粗花呢茄克和白西裤。
  “你真认为旭川没那么糟”玲子问。
  “镇孓不错”我说,“过不久我去看你”
  我点点头:“写信给你。”
  “我喜欢你的信给直子一把火烧光了,可惜那么好的信”
  “信终归不过是信。”我说“即使烧了,该留在心里的自然留下;就算保存在那里留不下来的照样留不下。”
  “说老实话我怕得很,怕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旭川所以务必写信给我,一读到你的信就会经常觉得你在身边。”
  “如果我的信对你有帮助哆少我都写。不过问题不大就你来说去哪里都会干得顺利。”
  “另外我总觉得像有什么东西闷闷地堵在胸口,莫非错觉不成”
  “记忆残片,那是”我笑道。玲子也笑了
  “别忘记我。”她说
  “不会忘,永远”

 我给绿子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巳无论如何都想跟她说话有满肚子话要说,有满肚子非说不可的话整个世界上除了她别无他求。想见她想同她说话两人一切从头开始。
  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默然不语久久地保持沉默,如同全世界所有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这时间里,我一直合起双眼紦额头顶在电话亭玻璃上,良久绿子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
  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裏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是在哪里也不是的处所连连呼唤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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