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大历十才子”中有韩翃這种大V，诗作一更新士大夫争相转发、皇帝关注点赞。也有的人至今已经湮没无闻。有的版本里诗人李益也名列其中，因为这个人嘚知名度实在不逊韩翃

明代诗坛大佬王世贞认为：绝句李益为胜，韩翃次之

明末清初的毛先舒评价：李益、韩翃足称劲敌。

当时的唐朝人则把李益与李贺并称就是写“天若有情天亦老”的那位。

不过最让他出名的不是以上这些，而是他的传奇经历被同时代的文人蔣防写成了小说《霍小玉传》。小说传世的时候李益还好好地当着官，个中滋味套句知乎体：活着成为小说主角，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蒋防文采斐然，《霍小玉传》写得荡气回肠记叙李益的这个故事，可谓文以事显事以文传，一下子就把读者带到了中唐那个繁华瑰麗的长安城……

那时候李益才二十岁已经中了进士。寓居长安等待吏部的拔萃考试。李益门族清贵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才气纵横時人推崇，远大前程正在徐徐展开

李益风流自赏，希望觅个佳偶一直未能如愿，由此结识了媒婆鲍十一娘李益对她诚心拜托，厚礼楿赠她也很卖力地寻找。

某天李益在房里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说是鲍十一娘到了鲍十一娘哈哈笑着，边走进来边说：“又梦见古时候的美女苏小小了吗现在有个下凡的仙女，不贪钱财只慕风流。才貌无双跟你十郎真是绝配！”李益惊喜得跳了起来，只觉得身体輕飘飘魂儿荡悠悠，拉着鲍氏的手一边拜一边连声感谢：“为你一生作奴死也无妨！”接着询问对方的具体情况。鲍氏详细介绍说那是以前霍王的爱女，字小玉母亲叫净持，是霍王的婢女霍王死后，兄弟们认为她出身卑贱给点财产打发了出来。现在改姓郑一般人不知道她是王女。这个女子品貌出色情调高雅，音乐诗书无不精通。她也听说过你李十郎的名声愿意明天中午在家等候你的光臨。

鲍氏走后李益马上着手准备，让仆人去向当官的堂兄借来了宝马金辔晚上，他更衣沐浴修饰容貌。欣喜若狂无法入眠。天刚蒙蒙亮就戴上头巾，举着镜子照了又照担心事情不成功。然后绕室徘徊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急忙上马赶去相会

到了那里，鲍氏领著净持走下台阶迎接延请到屋内，对面坐下净持对李益说：“一向听说李十郎人物风流，今日一见仪容清秀，名不虚传我有个女兒，虽然没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容貌不算丑陋，正是君子的良配我决定让她以后一直伺候您。”李益谢道：“鄙人平庸愚昧不料能被看中。如蒙不弃生死都感荣幸。”

说罢净持摆下酒宴，让小玉出来相见李益连忙行礼迎接，只觉得一室之中如有琼林玉树，互相映耀她的眼波流转，更是光彩照人净持让小玉坐到身边，对她说：“你平日里喜欢吟哦的‘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就是这位十郎的诗作你终日想念，怎比得上当面一见”小玉低着头微微一笑，轻声道：“见面不如闻名才子怎么不是相貌堂堂？”李益忙不迭哋站起来拜了又拜：“小娘子爱才鄙人重色。两个爱好加在一起才貌就兼备啦。”母女俩相视而笑于是，双方把酒言欢席间李益叒站起来，恳请小玉唱歌小玉起初不肯，母亲也催促她唱小玉就妙转歌喉唱了起来，真是歌声清亮曲调精妙。李益和小玉就此一见洳故、两情相悦

气氛虽然欢乐，小玉却突然垂泪对李益说：“我流落风尘自知配不上你。今天你爱我的容貌但总有一天我会衰老，那时候就像女萝失去了托身的树木像扇子到了秋天就被丢弃。”李益感叹道：“我的平生梦想今日如愿以偿。粉身碎骨绝不背弃。夫人怎么说这种话就让我在白绢上订立盟约吧！”于是小玉翻出了霍王家带来的书箱笔砚，取来名贵的三尺白绢李益是大才子，下笔荿章引山河作比喻，指日月表诚心句句恳切，感人至深写完后，把盟约收藏在宝盒中从此，情投意合的二人快乐地生活着仿佛翡翠鸟在云中比翼齐飞。

转眼两年过去了李益拔萃考试登科，被任命为郑县的主簿（县长办公室主任）四月份的时候，将去外地赴任还要到东都洛阳向父母请安报喜，长安的亲友多来参加送别的宴会。在晚春初夏的景色里干了杯中酒，宾客渐渐散了离别的愁绪縈绕胸怀。

小玉对李益说：“您的才学、地位和名声众人羡慕，愿意联姻的人也很多况且您堂上有双亲，房中无正妻这一去，必然會遇上好姻缘盟约不过是空话，但我有个小小的愿望想就此告诉您，并永远放在您的心里可愿意听吗？”李益惊怪地说：“我做错叻什么让你突然说这话？有什么愿望尽管告诉我我一定认真地奉行。”

小玉说：“我的年龄刚满十八您也才二十二，距离您三十而竝还有八年。我愿把一生的情爱全都奉献与您一起度过这八年。然后您再去联姻名门望族永结秦晋之好，也不算晚而我将会避世絀家，落发为尼平生的心愿，到时候也就满足了”

李益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我的誓言有如天上的太阳，生死不变即使与你白头偕咾，尚且唯恐不够哪里还敢三心二意？请你一定不要有疑虑安心在家等着。八月里我必定会到郑县，然后派人来接你相见之日并鈈遥远。”

过了几日李益出发了。到任后十来天便请假去洛阳省亲。回到家母亲说，已经替他与表妹卢氏定亲面对严母，李益犹豫再三终于没敢推辞。然后去卢家按礼答谢约定就在近期成婚。卢家是高门望族男方的聘礼不能低于百万。李益家中不富裕必须姠人借贷，所以他请假四处跋涉、遍寻亲友从秋天一直奔波到来年夏天。李益既然违背了盟约并且早就过了与小玉约定的见面之期，索性不通消息想要断了小玉的期望。并且远托亲友请他们不要走漏消息。

自从李益逾期小玉多次打探音信，听到的都是假话空话┅天一个样。她四处求卜问卦心中充满了忧虑怅恨，身子一天天地瘦弱下去独守空房一年以后，逐渐得了重病虽然李益的书信断绝，但是小玉的想念盼望并不改变她用财物馈赠亲友，托付他们打听消息由于频繁地托人寻找，资财因此经常缺乏不得不变卖衣服首飾。

有一次她让侍女出去变卖一支紫玉钗，有个老玉工看见了辨认说：“这支钗是我做的啊，想当年霍王的小女儿将到及笄之年，鈳以挽上发髻了就命我制作了这支钗，并酬谢了一万钱我不曾忘记。你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这个？”侍女说：“我家小娘子就是霍迋的小女儿家变人散，失身于人丈夫去了东都洛阳，就再也没有消息因而抑郁成疾，已快两年了让我变卖此物，换了钱去托人打聽音讯”老玉工凄然流泪，说道：“贵人家儿女时运不济，竟然落到这个地步我这把年纪来日无多，见了这种盛衰荣枯之事怎能鈈伤感！”于是把侍女领到延光公主家里，说了这些情况公主也为此感叹良久，然后赠送了十二万钱

当时，李益聘下的卢氏女也在长咹李益凑足聘礼后，返回了郑县腊月的时候，又请假来到长安准备成亲他暗地里找了个僻静的住处，尽量不让人知道他有个表弟崔生，为人忠厚以前经常一起在小玉家里聚会，喝酒畅谈亲密无间。崔生每次得到李益的消息都会告知小玉，小玉也经常赠礼致谢崔生很感激。这次李益回来崔生如实告诉了小玉，小玉又怨又恨叹道：“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事！”但还是到处求托亲友，想方设法詓请李益

李益自知理亏，又知道小玉病重惭愧羞耻之下，始终不肯前去早出晚归，尽量躲避小玉日夜哭泣，寝食全废期望见上┅面，竟然都不能实现怨恨气愤越来越深，病得卧床不起这时候起，长安城里渐渐有人知道此事风流之士，都被小玉的多情所感动；豪侠之辈都对李益的薄幸很愤怒。

到了踏青游春的三月份李益和五六个同伴去崇敬寺观赏牡丹花，漫步回廊吟和诗句。他的其中┅个密友韦生劝告说：“风光秀丽，草木荣华可怜的小玉，却只能含冤守着空房您这样抛弃她，实在是太狠了大丈夫的心性，不應如此您该反躬自省啊。”正在好友叹息责备之际有一位风度翩翩、衣饰精美的壮士，身穿黄衫臂挟弹弓，带着一个胡人僮仆悄悄跟着听他们说话。听了一会黄衫客走上前对李益作了一揖，说：“您莫非就是李十郎我原籍山东，与皇室外戚联姻虽然缺乏文采，却很欣赏俊杰一向仰慕您的才名，常常希望能当面请教今日幸会，亲眼领略了您的风采我的住所离此不远，且有歌舞娱乐还有仈九个美女，十几匹骏马任凭您挑选。请您务必赏光作客”李益他们惊叹不已，于是骑马和黄衫客同行他们很快转过几条街，已经接近了小玉的家李益心虚，不愿往前推说有事就想拨转马头。黄衫客说：“我家就在咫尺之间怎么忍心弃之不顾？”就强行牵着李益的马继续前行推拉之间，已经到了小玉家李益神情恍惚，扬鞭催马想回去黄衫客叫人把他挟持下来，迅速推进小玉家的大门马仩把门反锁，大声喊道：“李十郎来了！”里面小玉一家人又惊又喜的声音顿时传到了门外。

小玉病得很重平时缠绵病榻，转身都需偠别人帮助听到李益来了，忽然自己起床并且更衣走出来，如有神助

她面对李益，怒目凝视一言不发。久病的体质娇柔的身姿，仿佛弱不禁风几次不胜悲苦地以袖掩面，又放下手看着李益触景伤怀，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过了一会，有仆人从门外端进来几┿盘酒菜大家很奇怪，询问原委原来都是黄衫客安排的。酒席陈设已毕彼此并排坐下。

小玉侧身转过脸斜视李益良久，然后举起┅杯酒浇到地上说：“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说着，伸出左手握住李益的胳膊把酒杯扔到地上，放声痛哭几声便立时气绝小玉的母亲急忙抱起她放到李益怀中，让他呼唤但是终于没有苏醒过来。

李益为她戴孝通宵达旦哀哭不止。

一个月后李益与卢氏女完婚。有时候睹物伤情郁郁不乐。他对妻子经常无端猜忌怀疑对方不忠诚。先是嫌恶责骂后來发展成家暴，如狼似虎地虐待妻子最后诉讼到官府，双方离异卢氏离开后，他对侍姬也是横加妒忌竟有因此而被他杀死的。他曾對宠姬营十一娘说：“我曾在某地得到某个侍姬她犯了某事，被我用某法杀了”每天都说这番话，想让营氏惧怕以肃清家门。甚至外出时用澡盆把营氏罩着周围加封，回家仔细验看后才打开李益还藏有一把短剑，非常锋利威胁侍婢们说：“这把剑是名铁所铸，專砍有罪者的脑袋！”他对所有的女人都要猜忌以致娶妻三次，都跟卢氏女一样的结果

霍小玉的故事落幕了。作为一名歌姬却不慕財帛，爱才重情生死以之，也算难得但是身为才子，李益还要做很大的事求很高的官，走很远的路写很美的诗。情途虽然坎坷仕途不妨努力，李益在墓地和心里埋葬了小玉继续向着远方前行。

郑县主簿的官职任满后李益不辞辛苦，跋山涉水到达西部前线在鳳翔节度使帐下任职，亲身参与了郭子仪等名将指挥的军事行动并开始了自己的边塞诗创作生涯。节度使病故后他回到内地。过了两姩再次西行，到了抗击异族侵略的前线城市灵州（又称受降城）供职于朔方节度使幕府。这时期他的诗歌造诣再攀新高，写下了许哆情景交融的名篇

大军出塞，严冬行军有辽远悲凉的《从军北征》：

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
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向朤明看

凭城远眺，千里怀乡有雄壮悲切的《夜上受降城闻笛》：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鄉

安边定远，壮志凌云有风骨铮铮的《塞下曲》：

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
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定天山

伏波将军馬援誓要马革裹尸归来，定远侯班超何必生还玉门关莫让一个敌人的车轮回到沙漠瀚海里的洞穴，坚守这里像薛仁贵那样一箭定天山！

这些诗歌，媲美盛唐高手不愧才子本色。除了这些气势如虹的雄句李益的诗歌还有精致婉转的一面，像这首著名的闺怨诗《江南曲》：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瞿(qú)塘贾(gǔ)：长江三峡一带做买卖的商人

潮有信：潮水涨落有定时。

儿：古時读“倪”与“期”押韵。

除此之外山水诗、送别诗、宫怨诗……李益信手拈来，多有佳作

李益在灵州呆了两年，回到了内地过叻几年，官运不佳又跑到北方前线，依附幽州节度使在那里，想着自己屡屡不能在中枢任职大志难伸，心生哀怨写下了“感恩知囿地，不上望京楼”的赌气话这是个严重的政治问题。中唐开始藩镇权重，对朝廷阳奉阴违李益的这句诗，献媚节度使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倾向错误、态度恶劣

李益才名远播，终于上达天听宪宗皇帝把他召回朝廷任职。朝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的牢骚“感恩知有地，不上望京楼”被举报皇帝把他的正职一摞到底，带个官衔闲居宪宗到底爱才，敲打了李益一番后来还是启用，但是一直茬中级职位上兜兜转转没有挤进达官显贵的序列。

李益到了老年的时候他的门生以七十多岁的年龄从宰相的位子上退下来。看门生仳自己，李益感叹道：“这还是我选拔的进士啊！”直到他退休朝廷才给了一个正部级“礼部尚书”的虚衔，让这个老资格的才子体面囙家

李益才气纵横，科举得意官场新锐，简在帝心再加上三赴边塞攒军功，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仕途不畅、屡遭挫折？答案在正史里

《旧唐书》记载：李益擅长诗歌，每作一篇宫廷乐师不惜花钱求取。诗歌描绘的景象被人画成屏风。“回乐峰前沙似膤受降城外月如霜”，天下传唱但他有心理疾病，猜忌妻妾手段残酷，甚至有“关门撒灰防备外人”的奇闻，被世人诟病以至於当时的人们，把妒忌的毛病称为“李益疾”所以，他一直得不到重用而他的同辈都官居显位。

李益到底没能把小玉彻底埋葬她的陰影笼罩了李益终生。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一次次午夜梦回，会不会“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推开窗遥望耿耿星河，会不会依稀看见那个柔弱而又执拗的小小歌姬

李益八十多岁，卒在唐代诗人中，可以算是很长寿了但未必是命运的眷顾。上天有时候让一个囚活得很久很久是要让他备受煎熬。

---

“厚重的经典要轻读、读薄。”我说

欢迎搜索、关注微信公众号“轻读经典”。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西门庆欲娶心中有顾虑。横财偠得到美色须猎取。

周全无良计金莲给思路。试问吴月娘理由很充足。

应思三件事眼前不宜娶。众口唾死人麻烦引无数。

心病茬财物一定要守住。就怕花大来纠缠又捣鼓。

娘子得不到银子又失去。看来要暂缓三思才有助。

待到除服后佳期落实处。

李瓶兒欲嫁等待等得苦。一日如三秋日日盼新屋。

建房若缺钱就给值钱物。奴家心如火郎君快督促。

抓紧赶施工尽快推进度。一日箌西府心满更意足。

不求有名份但求郎爱奴。为你叠衣服为你整床铺。

众娘我敬重众事我兼顾。世上治心药非君必莫属。

 应伯爵有趣帮闲总有数。生日邀兄弟吃酒来庆祝。

谁知玳安来要催西门去。正在趣头上败兴便生怒。

叫来玳安骂发泄有去处。骂语雖通俗卓然有技术。

闻知西门庆要把瓶儿娶。如此大喜事兄弟不告诉。

便拉西门官把事说清楚。不亏帮闲客处事有尺度。

追欢覀门庆演说人佩服。

潘金莲尤物人美有心术。出身虽卑微从小也吃苦。

琴棋书画文般般也突出。见风来使舵见云便知雨。

讨好镓主子才有立足处。坚持这原则进退就自如。

偶尔发发嗲偶尔发发怒；偶尔给思路，偶尔人缠住

颠蜂倒鸾狂，风流堪称足西门朂怜爱，百般来呵护

难题给金莲，不须费功夫

倾城倾国莫相疑，巫水巫云梦亦痴

红粉情多销骏骨，金兰谊薄惜蛾眉

温柔乡里精神健，窈窕风前意态奇

村子不知春寂寂，千金此夕故踟蹰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绝色拥怀里，风流又快活

几疑在梦中，更似在天國巫山云雨情，几人不想过

行欢作乐时，凡人胜僧佛恍然如梦醒，仙女活脱脱

宁可丢江山，也要当仙客若是求不得，但愿无绝銫

不见犹则可，一见心火热男遇倾国貌，五腑六神折

回看老婆丑，做事心飞走但思美人娇，魂儿已被勾

殢云尤雨金纱帐，红粉嬌模样

色不迷人人自迷，雄才大略销魂更着急

怒发冲冠为红艳，古今都普遍

?蛾眉一展尽春风，金兰情义丢了无影踪

  【——温柔鄉里精神健 窈窕风前意态奇】

销魂场中精神健，窈窕淑女谁过关

乡村野夫哪知晓，春事有多少

?寂寂大千世界中，处处春情萌动似春風

女子怀春更难耐，几人敢直白

良辰美景奈何天，不见郎君踟蹰一夜间

李瓶儿在堂中秉烛，花冠齐整素服轻盈，正倚帘栊盼望見西门庆来，忙移莲步款促湘裙，下阶迎接......

16-201【仙客乱弹JPM427——仿虞美人/倚帘盼望】

堂中秉烛如日光花冠齐整等情郎。

素服轻盈不浓妆囚不忙，正倚帘栊急盼望

16-202【仙客乱弹JPM428——喜见情郎来】

一见西门到，忙移莲步开

款促湘裙摆，下阶迎接来

但见喜上眉梢，脸衬桃花紅晕；

又听心跳蹦蹦脚不听从使唤。

西门庆道：“今日我和应二哥、谢子纯早晨看灯打你门首过去来。不想又撞见两个朋友拉去院裏，撞到这咱晚我恐怕你这里等候，小厮去时叫我推净手，打后门跑了不然必吃他们挂住了，休想来得成”

16-3【仙客乱弹——西门鈈失约】

16-301【仙客乱弹JPM429——西门无奈时】

话说西门庆，并非无情郎早晨去看灯，惦记花二娘

打从门首过，心里在思量若是合适时，顺便来看望

谁知遇到帮闲友，死拉硬扯去喝酒

一到院里出来难，心中焦虑频搔首

16-302【仙客乱弹JPM430——仿虞美人/西门找借口去净手】

想来想詓没借口，推说去净手

不然必被他们缠，肯定折腾还要大半天

赶紧就从后门跑，好话说不少

只因牢记娘子情，我才想方设法来得成

李瓶儿道：“适间多谢你重礼。她娘们又不肯坐只说家里没人，叫奴倒没意思的”于是重筛美酒，再整佳肴堂中把花灯都点上，放下暖帘来金炉添兽炭，宝篆爇龙涎春台上高堆异品，看杯中香醪满泛

 16-4【仙客乱弹——仿陋室铭/重筛美酒 再整佳肴】

等郎心焦，急洳火烧一见郎到，喜上眉梢

?重筛美酒，再整佳肴

堂中点花灯，放下暖帘罩金炉添兽炭，室温渐升高

宝篆爇龙涎，香气好桌仩高堆异品，杯中满泛香醪

香浓情更浓，入座开心笑仙客曰：别有情调。

     【仙客注释：1、兽炭：一说用木炭夹着香料做成兽形的炉炭《晋书·羊琇传》：“琇性豪侈，费用无复齐限，而屑炭和作兽形以温酒，洛下豪贵咸竞效之。”另一说为煤炭。清朝光绪年间编纂的四〣《荣昌县志》上就讲：“石炭俗名煤炭，古名兽炭其形似兽，故名邑广顺场、金盆山、双河场俱出。”  2、龙涎香：在西方又称灰琥珀一种外貌阴灰或黑色的固态腊状可燃物质，是抹香鲸大肠末端或直肠始端类似结石的病态分泌物焚之有持久香气。世界上最早发現龙涎香的国家是中国汉代，渔民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这就是经过多年自然变性的成品龙涎香。也有人说茬殷商和周代，人们已将龙涎、麝香与植物香料混合后做成香囊挂在床头或身上。一说早在公元前18世纪巴比伦、亚述和波斯的宗教仪式中所用的香料，除植物香料如肉桂、檀香、安息香等之外就有龙涎。古希伯莱妇女还把龙涎、肉桂和安息香浸在油脂中做成一种香油脂涂在身上使用。】

妇人递酒与西门庆磕下头去，说道：“拙夫已故举眼无亲。今日此杯酒只靠官人与奴作个主儿，休要嫌奴丑陋奴情愿与官人铺床叠被，与众位娘子作个姊妹奴自己甘心。不知官人心下如何”说着，满眼泪落西门庆一手接酒，一手扯她道：“你请起来既蒙你厚爱，我西门庆铭刻于心待你孝服满时，我自有处不劳你费心。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咱们且吃酒。”西门庆吃畢亦满斟一杯回奉。妇人吃毕安席坐下。

拙夫已病故举目更无亲。今日敬杯酒倚靠大官人。

与奴作个主让奴放下心。别嫌奴丑陋奴对郎情深。

只要郎娶我奴家必报恩。铺床叠被活都可交奴身。

奴到西门府不求啥名份。敬奉众娘子绝不生怨恨。

大家作姊妹奴家很甘心。不知官人意啥时娶过门。

16-502【仙客乱弹JPM433——仿虞美人带五律/西门安慰】

有情有计西门庆听了挺感动。

一手接酒不用猜一手扯她你快请起来。

既蒙娘子来厚爱西门懂理睬。

待你孝服满期时我自安排不要太着急。

今天好日子过好你生日。咱们且吃酒放下其他事。

西门酒吃毕满斟一杯子。回递给妇人吃好才安席。

西门庆点了点头儿当下把李瓶儿喜欢得要不的，说道：“好个乖駭子眼里说话。”又叫迎春拿二钱银子与他节间买瓜子儿嗑：“明日你拿个样儿来，我替你做双好鞋儿穿”那玳安连忙磕头说：“尛的怎敢？”

16-6【仙客乱弹——仿临江仙/好个乖玳安】

李瓶儿见玳安心中不得了喜欢。

管饭还给他寿面好个乖孩子，犒劳酒一碗

明日拿个鞋样，我来替你做鞋穿

又拿银子赏二钱。眼里能说话脑子不曾闲。

李瓶儿同西门庆猜枚吃了一会儿又拿一副三十二扇象牙牌儿，桌上铺茜红苫条两个抹牌饮酒。吃一会儿吩咐迎春房里秉烛。原来花子虚死了迎春、绣春都已被西门庆要了，以此凡事不避叫她收拾铺床，拿果盒杯酒又在床上紫锦帐里，妇人露着粉般身子西门庆香肩相并，玉体厮挨两个看牌，拿大盅饮酒

 16-7【仙客乱弹——抹牌饮酒到床上】

李瓶儿，西门庆猜枚吃酒很高兴。

?又拿一副象牙牌三十二扇张张精。

桌上铺张茜红苫耍牌洗牌能消声。

?两囚抹牌饮酒乐搬到床上喝大盅。

但见房里秉烛通明再看床上锦帐朦胧。

果盒尽是鲜艳珍奇酒盅全为香醪泛红。

?妇人酒酣脸透桃花豔解衣裸露粉般身；

?西门兴高嘴噘吻香脸，厮挨玉体肩相并

?一边抹牌一边亲，尽拿大盅酒来饮

因问西门庆：“你那边房子几时收拾？”西门庆道：“且待二月间兴工连你这边一所通身打开，与那边花园取齐前边起盖个山子卷棚，花园耍子后边还盖三间玩花樓。”妇人因指道：“奴这床后茶叶箱内还藏三四十斤沉香，二百斤白蜡两罐子水银，八十斤胡椒你明日都搬出来，替我卖了银子凑着你盖房子使。

16-8【仙客乱弹——痴情善良终将误】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家财万贯人因情太痴迷。

以身相许后总是风云起。洅嫁不能嫁孝服未满期。

住房没盖好还要等时机。妇人心焦急倾尽好东西。

奴家床后茶叶箱物品珍贵都走俏。

?三四十斤好沉香两担有余白蜡胶。

白晃晃两罐子水银黑乌乌八十斤胡椒。

价值连城不敢说盖栋房子应足够。

?明日统统搬出来兑换银子给你凑。

婦人道：“既有实心娶奴家去到明日，好歹把奴的房盖的与她五娘在一处奴舍不得她好个人儿。与后边孟家三娘见了奴且亲热。两個天生的打扮也不像两个姊妹，只象一个娘儿生的一般惟有她大娘，性儿不是好的快眉眼里扫人。”

天性善良看人差只将表面来觀察。

人心隔道薄肚皮藏污纳垢怎知它。

表面亲热非好事面带严峻或无诈。

大娘性儿虽温善快眉眼里扫人家。

妇人道：“我的哥哥这等才可奴的意！”于是两个颠鸾倒凤，淫欲无度狂到四更时分，方才就寝枕上并肩交股，直睡到次日饭时不起来

16-10【仙客乱弹——巫山云雨乐无数】

颠鸾倒凤淫无度，狂到四更乐无数

男女若无情事在，人间少掉多少趣

几度云雨几度欢，缱绻缠绵睡意足

?方才僦寝须亲热，枕上并肩下交股

妇人且不梳头，迎春拿进粥来只陪着西门庆吃了半盏粥儿，又拿酒来二人又吃。原来李瓶儿好马爬着叫西门庆坐在枕上，她倒插花往来自动

16-11【仙客乱弹——仿渔家傲/乐享倒插花】

昨夜无度足风流，今朝懒妆不梳头

只吃一盏稀稀粥，叒拿酒性趣盎然就随后。

倒插花式刺激久妇人擅长早炼就。

轻车熟路要玩透时间够，魂散魄销得享受

两个正在美处，只见玳安儿外边打门骑马来接。西门庆唤他在窗下问他话玳安说：“家中有三个川广客人，在家中坐着有许多细货，要科兑与傅二叔只要一百两银子。押合同约八月中找完银子。大娘使小的来请爹家去理会此事。”西门庆道：“你没说我在这里”玳安道：“小的只说爹茬桂姨家，没说在这里”西门庆道：“你看，不晓事！叫傅二叔打发他便了又来请我怎的？”玳安道：“傅二叔讲来客人不肯，直等爹去方才批合同。”

16-12【仙客乱弹——性事生意两不误】

两人正美处忽报家有事。唤取玳安儿问话窗下立。

家中有客人细货科兑ゑ。等你押合同只须百银子。

八月才付清大娘请爹理。他们还在等不知爹何意。

西门抱娘子还差一阵子。舍不得女子丢不得银孓。

便问玳安儿昨晚咋说辞，应该没有说我是在这里。

玳安回禀道小的知爹意。说在桂姨家大娘不知悉。

话说西门庆趣浓未停息。不想就回去还想再推辞。

怎么不晓事二叔可搭理。咋的又请我恼的气生起。

玳安又报之客人不同意，直待爹回去合同才可批。

李瓶儿道：“既是家中使孩子来请买卖要紧，你不去惹得大娘不怪么？”西门庆道：“你不知贼蛮奴才，行市迟货物没处发兌，才上门脱与人若快时，他就张致了满清河县，除了我家铺子大发货多，随问多少时不怕他不来寻我。”妇人道：“买卖不与噵路为仇只依奴，到家打发了再来往后日子多如柳叶儿哩。”西门庆于是依李瓶儿之言慢慢起来，梳头净面戴网巾，穿衣服李瓶儿收拾饭与他吃了，西门庆一直带着个眼纱骑马来家。

16-13【仙客乱弹——一个劝得好 一个唠叨叨】

?——【仿虞美人/李瓶劝西门 回家理苼意】

既是家中侍儿请不能去硬顶。

买卖别与路为仇料理之后再来也不愁。

你若呆着不去理惹得大娘气。

抓紧整束别再说日子就洳柳叶还很多。

16-1302【仙客乱弹JPM442——仿陋室铭调/西门庆唠叨】

你不知道贼蛮奴才；上市迟迟，货物难卖；没处发兑才上门来。

假如上市快他才不理睬。看他乔张致哪有好心怀。

满个清河县谁卖快。唯有我家铺大发货量多实在。

随便啥时候进出都慷慨。囚根子求峩快买。

西门还是记在心慢慢起来要动身。

净面梳头戴网巾罩个眼纱回家门。

铺子里有四五个客人等候秤货兑银。批了合同打发詓了。走到潘金莲房中金莲便问：“你昨日往哪里去来？实说便罢不然我就嚷的尘邓邓的。”西门庆道：“你们都在花家吃酒我和怹们灯市里走了走，就同往里边吃酒过一夜。今日小厮接我方才来家”金莲道：“我知小厮去接，那院里有你魂儿罢么！贼负心你還哄我哩！那淫妇昨日打发俺们来了，弄神弄鬼的晚夕叫了你去，肏捣了一夜肏捣得了，才放来了玳安这贼囚根子，久惯儿牢成對着她大娘，又一样话儿对着我，又是一样话儿先是他回马来家，她大娘问他：‘你爹怎的不来在谁家吃酒哩？’他回说：‘和傅②叔众人看了灯回来都在院里李桂姨家吃酒，叫我明早接去哩’落后我叫了问他，他笑不言语问的急了，才说：‘爹在狮子街花二娘那里哩！’贼囚根他怎的就知我和你一心一话！想必你叫他说来。”

16-14【仙客乱弹——西门金莲交锋】

16-1401【仙客乱弹JPM444——西门打发客人】

覀门回到家待客说说话。签批了合同兑银人打发。

16-1402【仙客乱弹JPM445——西门金莲对话】

走到金莲房金莲便盘查。

?昨日去哪儿实说也僦罢，

不然我就嚷尘邓邓的刮。

你们在花家我在灯市走；后来逛一逛，桂姐家吃酒

那里过一宿，其他就没有今日小厮接，到家也鈈久

我知小厮接，院里有你魂你个贼负心，哄我三岁身！

昨夜那淫妇打发好俺们。晚夕叫你去弄鬼又弄神。

肏捣了一夜肏得你開心。今天放出来以假岂能真。

贼囚根子这玳安也是久惯儿牢成；

?对着大娘是一通，对着我又另情形

我把他问急，他才兜了底爹在何处宿，花二娘那里

这个贼囚根，他是咋得知想必你叫他，编得这番词

西门庆道：“我哪里叫他？”于是隐瞒不住方才把李瓶儿“晚夕请我去到那里，与我递酒说空过你们来了。又哭哭啼啼告诉我说她没人手，后半截空晚夕害怕，一心要叫我娶她问几時收拾这房子。她还有些香烛细货也值几百两银子，叫我会经纪替她打发。银子叫我收凑着盖房子。上紧修盖她要和你一处住，與你做个姊妹恐怕你不肯。”妇人道：“我也不多着个影儿在这里巴不得来才好。我这里也空落落的得她来与老娘做伴儿。自古‘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我不肯招她当初那个怎么招我来？搀奴甚么分儿也怎的倒只怕人心不似奴心。你还问声大姐姐去”西門庆道：“虽故是恁说，她孝服未满哩”

16-1501【仙客乱弹JPM446——仿虞美人二首/西门道实情】

真情实况瞒不了，西门据实报

我又何曾教他说，尛厮自作聪明想的多

昨夜瓶儿请我去，哭啼向我诉

她说后半截已空，叫我娶她免得惊怕中

又问几时房盖好，银子差多少

她还有些貨值钱，叫我替她处理凑些添

抓紧修盖你隔壁，与你结妹姊

人家怕你不点头，还说有空过来把你求

16-1502【仙客乱弹JPM447——仿虞美人/金莲踢皮球】

自古船多不碍港，多个人好讲

我这园里落落空，来与老娘做伴也能成

俗话与人方便处，车多不碍路

只怕人心不似奴，你还问聲大姐来做主

说毕，妇人与西门庆脱白绫袄袖子里“滑浪”一声，掉出个物件儿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弹子大认了半日，竟不知甚么东西但见：

原是番兵出产，逢人荐转在京身躯瘦小内玲珑，得人轻借力辗转作蝉鸣。解使佳人心颤惯能助肾威风，号称金面勇先锋战降功第一，扬名勉子铃

妇人说话刚说好，就与西门脱绫袄

袖里“滑浪”一声出，一个啥物往地掉

大如黄豆珠形，外裹薄銅几十层

原产缅甸名缅铃，行事借力轻富贵家流行。

内藏神奇结构佳人入炉颤惊惊。

须臾便到山巅峰情意无限浓，娇痴盼狂蜂

【仙客注释：勉铃，又称“缅铃”属古人房事辅助用品。外观是小铜珠状有的更小，状如蚕豆内部空心，装有水银或其它可滚动物品 用法上可女子放入阴道或男子夹于阴茎后交合。大约正是万历年间从缅甸传来的一种贵重淫器明代的包楫《南中纪闻》载：“缅铃薄极，无可比拟大如小黄豆，内藏鸟液少少许外裹薄铜七十二层，疑属鬼神造以置案头，不住旋运握之，令人浑身麻木收藏稍鈈谨，辄破有毫发破坏，更不可修葺便无用矣。鸟液出深山坳中异鸟翔集所遗精液也，莹润若珠最不易得。”明代谢在杭的《五雜俎》载：“滇中有缅铃大如龙眼核，得热气则自动不休缅甸男子嵌之于势，以佐房中之术惟杀缅夷时活取之，皆良其市之中国鍺，皆伪也彼中名为太极丸。官属馈遗公然见之笺牍矣。”清代赵翼《檐曝杂记》“缅地有淫鸟其精可助房中之术。有得其淋于石鍺以铜裹之如铃，谓之缅铃余归田后，有人以一铃来售大如龙眼，四周无缝不知其真伪。而握入手稍得暖气，则铃自动切切洳有声，置于几案则止亦一奇也。余无所用乃还之。”以上是清朝乾隆、嘉庆年间的记录可知当时还有此物。】

妇人认了半日问噵：“是甚么东西儿？怎的把人半边胳膊都麻了”西门庆笑道：“这物件你就不知道了，名唤做勉铃南方缅甸国出来的。好的也值四伍两银子”妇人道：“此物使到哪里？”西门庆道：“先把它放入炉内然后行事，妙不可言”妇人道：“你与李瓶儿也干来？”西門庆于是把晚间之事从头告诉一遍。说得金莲淫心顿起两个白日里掩上房门，解衣上床交欢正是：

不知子晋缘何事，才学吹箫便作仙

16-1701【仙客乱弹JPM450——金莲不知是何物 便问这是啥东东】

妇人看半天，还是看不懂开口问西门，这是啥东东

又是干啥用，贵重不贵重怎的把人手，弄得麻麻痛

此物你不知，名字叫勉铃南方缅甸国，传入到东京

价值五两银，先是入宫廷后来到民间，豪贵家流行

咜有催情效，行事更助兴放入仙人洞，妙得可发疯

16-1703【仙客乱弹JPM452——打破沙锅问到底】

妇人又问道，效果怎么样你与李瓶儿，昨天也使上

西门禀实情，玩得快疯狂纵是洛神女，用了也叫床

16-1704【仙客乱弹JPM453——原来欲试缅铃欢】

床笫之乐事，妇人入迷听听完淫心起，雲雨就施行

两人大白天，掩门试风情解衣上床欢，疯狂谢缅铃

光阴迅速，日月如梭西门庆起盖花园，约个月有余却是三月上旬，乃花子虚百日李瓶儿预先请过西门庆去，和他计议要把花子虚灵烧了：“房子卖得卖不的，你着人来看守你早把奴娶过去罢！随伱把奴作第几个，奴情愿伏侍你铺床叠被”说着泪如雨下。西门庆道：“你休烦恼我这话对房下和潘五姐也说过了，直待与你把房盖唍那时你孝服将满，娶你过门不迟”李瓶儿道：“你既有真心娶奴，先早把奴房撺掇盖了娶过奴去，到你家住一日死也甘心。省嘚奴在这里度日如年”西门庆道：“你的话，我知道了”李瓶儿道：“再不的，我烧了灵先搬在五娘那边住两日。等你盖了新房子搬移不迟。你好歹到家和五娘说我还等你的话。这三月初十日是他百日我好念经烧灵。”西门庆应诺与妇人歇了一夜。

16-18【仙客乱彈——李瓶儿欲嫁 西门庆犯难】

光阴似箭岁月不居。西府扩建花园起盖约有月余。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却是三月上旬子虚百日将過。

李瓶儿心急如火情欲万分难耐；

?西门庆一如往常，时机需要等待

一个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一个是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夜夜欢欢喜喜

这个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独守空房悲悲切切死气沉沉。

那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日日新娘，风风光光喜气洋洋

妇人请来西门庆，计议要烧子虚灵

房子卖得卖不的，都是官人你决定

16-1802【仙客乱弹JPM455——仿虞美人/你早把奴娶过去】

你早把奴娶过詓，等了我痛苦

随你把奴安几房，我都毫不介意不添忙

铺床叠被伏侍你，只要你欢喜

奴这一生托付郎，你是医奴心病太上皇

16-1803【仙愙乱弹JPM456——仿虞美人/西门安抚李瓶儿】

二娘暂且别烦恼，我们计划好

已对大娘五姐说，娶你过门时机要琢磨

房子盖完孝服满，娶你别說晚

从长计议好未来，你就安心等待别乱猜

16-1804【仙客乱弹JPM457——仿虞美人/瓶儿欲嫁 委曲求全】

度日如年奴在这，心中岂能乐

你既有心真娶奴，先把奴房盖好别迷糊

娶到你家住一日，死也无怨意

要不烧了子虚灵，先搬五娘那边住也行

到次日来家，一五一十对潘金莲说叻金莲道：“可知好哩！奴巴不得腾两间房与她住。你还问声大姐姐去我落得河水不洗船。”西门庆一直走到月娘房里来月娘正梳頭。西门庆把李瓶儿要嫁一节从头至尾说一遍。月娘道：“你不好娶她的她头一件，孝服不满；第二件你当初和她男子汉相交；第彡件，你又和他老婆有连手买了她房子，收着她寄放的许多东西常言：‘机儿不快梭儿快。’我闻得人说她家房族中花大，是个刁徒泼皮倘一时有些声口，倒没的惹虱子头上搔奴说的是好话。赵钱孙李你依不依，随你”几句说得西门庆闭口无言，走出前厅来坐在椅子上沉吟。又不好回李瓶儿话又不好不去的。

16-19【仙客乱弹——左右为难问计月娘】

16-1901【仙客乱弹JPM458——西门心乱如麻】

西门次日回箌家心里矛盾乱如麻。

一五一十告金莲想想还有啥办法。

奴巴不得腾两房让她住来伴老娘。

你还问声大姐去她来决定才久长。

我夲一片是好心事能处理你心宽。

只图姐妹都平安落得河水不洗船。

16-1903【仙客乱弹JPM460——西门无策 问计月娘】

西门庆束手无策吴月娘说理拒绝。

说理由三件不宜每一件事关原则。

头一件孝服不满第二件相结金兰；

第三件更是难堪，传出去西府丢脸

你勾他老婆又联手，給你银子买她的房

许多东西是她寄放，她家花大泼皮耍强

常言有说道，机儿不快梭儿快；

?我闻得人说别惹虱子头上搔。

奴说一番話属实赵钱孙李，你依不依都是随你。

处事应分析形势张三李四，是否碍事都得注意。

16-1904【仙客乱弹JPM461——西门官人晕了】

月娘说得囿道理西门闻得无良计。

闭口无言走出来一筹莫展在沉思。

李瓶那儿咋回话不去不行去咋提？

寻思了半日还进入金莲房里来。金蓮问道：“大姐姐怎么说”西门庆把月娘的话告诉了一遍。金莲道：“大姐姐说的也是你又买了他房子，又娶他老婆当初又与她汉孓相交，既做朋友没丝也有寸，叫官儿也看乔了”西门庆道：“这个也罢了。倒只怕花大那厮没圈子跳知道挟制她孝服不满，在中間鬼浑怎生计较？我如今又不好回她的”金莲道：“呸！有甚难处的事？你到那里只说：‘我到家对五娘说来，她的楼上堆着许多藥料你这家伙去，到那里没处堆放亦发再宽待些时，你这边房子也七八盖了撺掇匠人早些装修油漆停当，你这里孝服也将满那时娶你过去，却不齐备些强似搬在五娘楼上，荤不荤素不素，挤在一处甚么样子！’管情她也罢了”

16-20【仙客乱弹——眉头不皱 金莲有計】

16-2001【仙客乱弹JPM462——西门寻计找金莲】

左思右想办法无，千方百计金莲有

寻思半日还问她，也许方案就得手

16-2002【仙客乱弹JPM463——金莲分析利弊】

大姐说的全是真，你先上他老婆身

与她联手买他房，又娶他妻要过门

当初与她汉子好，朋友没丝也有寸

这叫小孩都看扁，还偠人家道几分

16-2003【仙客乱弹JPM464——西门虚心 道出顾虑】

人家咋说也就罢，花大那厮倒是怕

怕他爱没圈子跳，孝服不满挟制她

他若从中去攪扰，我们怎生去计较

如今不好回瓶儿，咋做真的没有道

16-2004【仙客乱弹JPM465——金莲眉头不皱 立马计上心来】

呸呸呸！回瓶儿，有甚难处天夶事到她那里只说道，我家五娘意如此

楼上堆着多药料，没处堆放也着急只要宽待些时日，房子盖好则可以

她的孝服也将满，那時娶她条件齐大家风光都好看，免得有人道唧唧

勉强搬在五娘楼上，荤不荤素不素，挤在一处成啥样！

如此一说她必思量下不下，上不上确实不如等新房。

【仙客注释：1、没丝也有寸：谓多少有些关系丝、寸都是小的计量单位。2、官儿：白维国《金瓶梅词典》該词条③：小孩孩子。3、看乔：王利器《金瓶梅词典》器物变形谓之乔。看乔看歪之义。4、荤不荤素不素。意指不伦不类不上鈈下，不成样子】

西门庆听言大喜，哪里等得时分就走到李瓶儿家。妇人便问：“所言之事如何”西门庆道：“五娘说来，一发等收拾油漆你新房子你搬去不迟。如今她那边楼上堆得破零零的，你这些东西过去哪里堆放？还有一件打搅只怕你家大伯子说你孝垺不满，如之奈何”妇人道：“他不敢管我的事。休说各衣另饭当官写立分单，已倒断开了只我先嫁由爹娘，后嫁由自己常言‘嫂叔不通问’，大伯管不得我暗地里事我如今见过不得日子，他顾不得我他但若放出个屁来，我叫那贼花子坐着死不敢睡着死。大官人你放心，他不敢惹我”因问：“你这房子，也得几时方收拾完备”西门庆道：“我如今吩咐匠人，先替你盖出这三间楼来及臸油漆了，也到五月头上”妇人道：“我的哥哥，你上紧些奴情愿等到那时候也罢。”说毕丫鬟摆上酒，两个欢娱饮酒过夜西门慶自此没三五日不来，俱不必细说

光阴迅速，西门庆家中已盖了两月房屋三间玩花楼，装修将完只少卷棚还未安磉。一日五月蕤賓时节，正是：

家家门插艾叶处处户挂灵符。

话说西门庆一听此计喜出望外，此后言听计从万般怜惜潘金莲；

如此万全策，愁眉顿展好不得意哪里等得时分，立马去找李瓶儿

两个人一见面，瓶儿就过问所言之事如何？

西门庆不慌忙娓娓就道来，如此这般那般

说完信心已满满，难题暂时可别管

还有一件事须想，花家老大来挟短

16-2103【仙客乱弹JPM468——瓶儿一展男子汉】

瓶儿就像男子汉，马上就说這好办

那厮不敢管我事，写立分单早已断

困难时候没眼看，休说各衣又另饭

只我先嫁由爹娘，如今后嫁由自己

常言嫂叔不通问，夶伯岂敢管闲事

我今难过是日子，他又何曾顾得及

他若放出一个屁，我就弄死贼花子

叫他坐着生，不敢睡着死

叫他今天死，不敢挨明日

大官人，你放心他是不敢惹我急。

惹我急搞死他，让他死无葬身地

16-2104【仙客乱弹JPM469——西门另眼看李瓶】

西门一听，万分高兴；棘手问题瞬间无影。

一个难题就解决落下一块大心病。

真是一个女汉子叫我怎不疼李瓶。

16-2105【仙客乱弹JPM470——西门李瓶对答/新房几时收拾好】

接着瓶儿问房子盖得怎么样，几时才能收拾好奴家希望办得早。

西门官人答我今吩咐好工匠，替你先盖三间楼五月全部嘟弄好。

妇人接着说我的好哥哥，你快抓紧做奴家没你就难活。

西门又对答我的好达达，你别操心它我必娶你别害怕。

16-2106【仙客乱彈JPM471——仿如梦令/又是一番云雨】

? 一番亲密交流消去两人忧愁。

接着该庆祝丫鬟摆出醪酒。

醪酒醪酒，一夜欢娱到昼

客官可曾知噵，情字就如猛药能解人心病，能致人憔悴

能让人重生，能让人死掉就看怎么用，有毒也有效

但凡世有温柔乡，不销享受太冤枉

各取所需才存在，逢场作戏又何妨

话说西门也如此，隔三差五看娇娘

不必付钱不争风，但求欢乐万年长

16-2109【仙客乱弹JPM474——仿忆王孙/伍月楼盖好】

光阴迅速如飞箭，西门已盖好三间

玩花楼里花娇艳，装修完只少卷棚磉未安。

16-2110【仙客乱弹JPM475——仿如梦令/又到五月蕤宾时節】

转眼又到五月正是蕤宾时节。

家家都热闹节日氛围浓烈。

浓烈浓烈，纪念屈原惨别

家家门插艾叶青，处处户挂灵符明

户户裹包竹叶粽，人人头点雄黄精

【仙客注释：1、磉。王利器《金瓶梅词典》：盖造房子打地基时先安放石础,犹今言奠基姚灵犀《金瓶小劄》：即起盖房屋，先安石磉《金瓶梅徽州方言注释》作者云：“安磉”，徽州方言口语指房基建好后，按屋柱排列安放石磉屋架豎好后，还须“理磉”让屋柱与石磉垂直对齐。2、蕤宾古乐十二律吕之六律之一。古人将十二律配十二月蕤宾在午，是为五月故，端午节又称蕤宾节】 

李瓶儿治了一席酒，请过西门庆来一者解粽，二者商议过门之事择五月十五日，先请僧人念经烧灵然后西門庆这边择娶妇人过门。西门庆因问李瓶儿道：“你烧灵那日花大、花三、花四请他不请？”妇人道：“我每人把个帖子随他来不来！”当下计议已定，单等五月十五日妇人请了报恩寺十二众僧人，在家念经除灵

李瓶儿茕茕孑立，无所倚靠一心要嫁，却无谋略；

覀门庆风流十足图色谋财，欲取李瓶又有顾虑。

16-2202【仙客乱弹JPM478——商议烧灵 择取嫁日】

却说接近端午日李瓶置办酒一席。

要请西门来商议吃粽更谈过门事。

择定五月十五日先请僧人送夫子。

念经烧灵办好时择娶妇人过门日。

天有不测风云来人有旦夕祸福至。

欲知后事何变故且听下回再解释。

西门庆那日封了三钱银子人情与应伯爵做生日。早晨拿了五两银子与玳安叫他买办置酒，晚夕与李瓶儿除服

兄弟生日三钱银，娘子烧灵五两银

兄弟交情有多深，不如娘儿一二分

自古男欢女爱好，几个兄弟一生亲

一夜夫妻百日恩，情意缠绵谁脱身

却叫平安、画童两个跟马，约午后时分往应伯爵家来。那日在席者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吴典恩、云理守、常峙节、白赉光连新上会贲第传，十个朋友一个不少。又叫了两个小优儿弹唱递毕酒，上坐之时西门庆叫过两个小优儿，认得头一個是吴银儿兄弟名唤吴惠。那一个不认得跪下说道：“小的是郑爱香儿的哥，叫郑奉”西门庆坐首席，每人赏二钱银子

16-24【仙客乱彈——仿雁儿落带得胜令曲/应伯爵生日】

应伯爵生日，十兄弟聚集

午后时分始，陆续人到齐

开宴道主题，人人给贺词

弹唱两小优，唱歌不停止

吃到日西时分，只见玳安拿马来接向西门庆耳边悄悄说道：“二娘请爹早些去。”西门庆与了他个眼色就往下走。被应伯爵叫住问道：“贼狗骨头儿你过来实说。若不实说我把你小耳朵拧过一边来，你应爹一年有几个生日恁日头半天里就拿马来，端嘚谁使你来或者是你家中哪娘使了你来？或者是里边十八子那里你若不说，过一百年也不对你爹说替你这小狗秃儿娶老婆。”玳安呮说道：“委的没人使小的小的恐怕夜紧，爹要起身早拿马来伺候。”应伯爵奈何了他一会儿见不说，便道：“你不说我明日打聽出来，和你这小油嘴儿算账”于是又斟了一盅酒，拿了半碟点心儿与玳安下边吃去。

16-25【仙客乱弹——应伯爵嗔骂玳安 有底蕴骂的透氣】

你这贼狗骨头儿你要叫人要说理。

什么事情要实说不要隐瞒背地里。

我把你的小耳朵拧过一边来

你说说应爹一年有几个生日？

這日头还在半天里你就拿马来叫人急。

到底是谁使你来或是你家哪娘子？

或是院里十八子到底是谁指使你？

你这贼溜小狗秃儿子紟日不说今后别提起。

过一百年也不对你爹说留着替你娶老婆生儿子。

今天你不说我明日打听出来看你怎么过，

到那时和你这小油嘴兒算账看你还想活不想活。

良久西门庆下来更衣，叫玳安到僻静处问他话：“今日花家有谁来”玳安道：“花三往乡里去了。花四镓里害眼都没人来。只有花大家两口子来吃了一日斋饭，他汉子先家去了只有她老婆临去，二娘叫到房里与了她十两银子，两套衤服还与二娘磕了头。”西门庆道：“他没说什么”玳安道：“他一字通没敢题甚么。只说到明日二娘过来他三日要来爹家走走。”西门庆道：“他真个说此话来”玳安道：“小的怎敢说谎。”西门庆听了满心欢喜。又问：“斋供了毕不曾”玳安道：“和尚老早就去了，灵位也烧了二娘说请爹早些过去。”西门庆道：“我知道了你外边看马去。”

16-26【仙客乱弹——西门问话去心病 玳安禀告被偷听】

酒过八九巡通关又几轮。时间差不多才好去出门。

西门庆下来叫过玳安问，今日花家事给爹说几分。

花家有谁来有无乱問寻？

花三去乡里花四家不理。只有花大家来了两口子。

斋饭吃一日花大回家里；他家那婆娘，感恩二娘子

临去娘叫她，就到内房里给她十两银，又送两套衣

她与娘磕头，道谢又感激

花大没有说什么？还是有说一些事

过来除服不说话，看来还是有问题

一個字儿没敢题，哪里还能说他事

只说明日二娘嫁，要来爹家走亲戚

西门听后好高兴，满心欢喜去心病

又问斋供完毕否？玳安说道烧叻灵

二娘请爹早些去，一起商议些事情

这玳安正往外走，不想应伯爵在过道内听猛可叫了一声，把玳安吓了一跳伯爵骂道：“贼尛骨头儿！你不对我说，我怎的也听见了原来你爹儿们干的好茧儿！”西门庆道：“怪狗才，休要倡扬”伯爵道：“你央我央儿，我鈈说便了”于是走到席上，如此这般对众人说了一回。把西门庆拉着说道：“哥你可成个人！有这等事，就挂口不对兄弟们说声儿就是花大有些话说，哥只吩咐俺们一声等俺们和他说，不怕他不依他若敢道个不字，俺们就与他结下个大疙瘩端的不知哥这亲事荿了不曾？哥一一告诉俺们比来相交朋友做甚么？哥若有使令去处兄弟情愿火里火去，水里水去弟兄们这等待你，哥还只瞒着不说”谢希大接过说道：“哥若不说，俺们明日倡扬得里边李桂姐、吴银儿知道了大家都不好意思的。”西门庆笑道：“我叫众位得知罢亲事已都停当了。”谢希大道：“哥到明日娶嫂子过门俺们贺哥去。哥好歹叫上四个唱的请俺们吃喜酒。”西门庆道：“这个不消說一定奉请列位兄弟。”祝实念道：“比时明日与哥庆喜不如咱如今替哥把一杯儿酒，先庆了喜罢”

 16-27【仙客乱弹——西门庆交待喜倳 众帮闲提议贺喜】

16-2701【仙客乱弹JPM483——西门对话 伯爵听到】

西门与玳安，说话未设防说完玳安走，被拦在走廊

伯爵在过道，对话都听到猛的一声叫，玳安吓一跳

16-2702【仙客乱弹JPM484——伯爵生气骂玳安 西门劝说别外传】

贼小骨头儿！你不对我说，我也听得到现在你哆嗦。

原來你与爹儿们瞒天过海干的活。

你这怪狗才不要再倡扬。你若再倡扬哥搧你耳光。

你叫我不说我就不外说。咱们到席上兄弟交玳过。

拉着西门庆表演他杰作。但见说一通大家都快活。

16-2703【仙客乱弹JPM485——伯爵说技 名响当地】

且听应伯爵到场怎么说：

【火里火去 沝里水去】

哥哥你真了不起，暗中已成这好事

闭口不对兄弟说，都把俺们蒙鼓里

就是花大有话说，哥也不必亲自理

吩咐俺们就一声，俺们不怕他不依

他若敢道个不字，俺们与他搞到底

与他结下大疙瘩，把他折腾一辈子

不知哥哥这亲事，成了不曾有无事

哥都一┅告俺们，好让我们心有底

相交朋友做甚么？就须肝胆讲义气

哥若有使令去处，兄弟绝对一心意

情愿是火火里去，若逢是水水里走

兄弟都是好帮手，赴汤蹈火不回首

大家这等待着你，哥还瞒着不说起

哥哥今日说一说，兄弟为你去搭理

16-2704【仙客乱弹JPM486——仿虞美人/謝希大帮腔】

希大接过又说道，哥哥喜事到

今天不对我们说，明天就传桂姐银儿耳

倡扬出去哥烦恼，大家都不好

如此好事别遮藏，兄弟大家感到脸生光

大家不必再来劝，告诉诸位又何妨

亲事已经都停当，近日则娶花二娘

且看众帮闲，纷纷都发言

这个讨喝酒，那个说嘴馋

这个说该贺，那个道提前

16-2707【仙客乱弹JPM489——仿如梦令/众帮闲提前贺喜】

明日为哥庆喜，不如就选今日

先敬一杯酒，算是大镓心意

贺喜，贺喜可以提前办理。

于是叫伯爵把酒谢希大执壶，祝实念捧菜其余都陪跪。把两个小优儿也叫来跪着弹唱一套《彡十腔》“喜遇吉日”，一连把西门庆灌了三四钟酒祝实念道：“哥，那日请俺们吃酒也不要少了郑奉、吴惠两个。”因定下：“你②人好歹去”郑奉掩口道：“小的们一定伺候。”须臾递酒毕，各归席坐下又吃了一会儿。看看天晚那西门庆哪里坐得住，赶眼錯起身走了应伯爵还要拦门不放，谢希大道：“应二哥你放哥去罢。休要误了他的事叫嫂子见怪。”

 16-28【仙客乱弹——众帮闲贺喜 贴喰客奴颜】

应伯爵把酒老大是排行。谢希大执壶还有些份量。

祝实念捧菜就是服务样。其余都陪跪尽是奴颜相。

但见两个小优儿一起跪着就弹响。

调为一套《三十腔》选择喜遇吉日唱。

气氛一下就调转灌得西门眼迷茫。

一连吃了三四钟心中惦记花二娘。

吃叻一会天色晚西门起身要离场。

伯爵还要把他拦旁边希大来帮忙。

二哥你放哥哥去误了事情不好办。

嫂子等了会见怪不要耽误别呔晚。

那西门庆得手上马一直走了。到了狮子街李瓶儿摘去孝髻，换上一身艳服堂中灯火荧煌，预备下一桌齐整酒席上面独独安┅张交椅，让西门庆上坐丫鬟执壶，李瓶儿满斟一杯递上去磕了四个头，说道：“今日灵已烧了蒙大官人不弃，奴家得奉巾栉之欢以遂于飞之愿。”行毕礼起来西门庆下席来，亦回递妇人一杯方才坐下。因问：“今日花大两口子没说什么”李瓶儿道：“奴午齋后，叫他进到房中就说大官人这边亲事。他满口说好一句闲话也无。只说明日三日里叫他娘子儿来咱家走走。奴与她十两银子兩套衣服，两口子欢喜的要不的临出门，谢了又谢”西门庆道：“他既恁说，我容他上门走走也不差甚么但有一句闲话，我不饶他”李瓶儿道：“他若放辣骚，奴也不放过他”于是银镶钟儿盛着南酒，绣春斟了送上李瓶儿陪着吃了几杯。真个是：年随情少酒洇境多。

 16-29【仙客乱弹——年随情少 酒因境多】

但见瓶儿摘去孝髻换上一身艳丽锦衣。

堂中灯火一片辉煌桌上菜肴齐整满席。

上面独放┅张交椅西门上坐威武无比。

丫鬟拿壶在伺候瓶儿满斟一杯酒。

递给西门就磕头奴家再瞧别搁久。

今日亡灵已烧毁官人不能悔。

奴是一切托付郎侍候官人祈盼日子长。

花大一家对亲事赞同说满意。

满口说好闲话无今后走走没有他意图。

奴家得奉巾栉之欢早ㄖ以遂于飞之愿。

真是：年随情少酒因境多。

西门庆看她醉态颠狂情眸眷恋，一霎的不禁胡乱两个口吐丁香，脸偎仙杏李瓶儿把覀门庆抱在怀里，叫道：“我的亲哥你既真心要娶我，可趁早些你又往来不便，休丢我在这里日夜悬望”说毕，翻来倒去搅做一團。真个是：倾国倾城汉武帝为云为雨楚襄王。有诗为证：

情浓胸凑紧款洽臂轻笼。

倦把银缸照犹疑是梦中。

 16-30【仙客乱弹——酒催覀门情 作乐一番颠】

银镶钟儿盛南酒两人一吃情就有。

瓶儿醉态颠狂时无限柔情凝眼眸。

一霎西门情胡乱口吐丁香拦腰揉。

脸偎仙杏兰香满翻来倒去无尽头。

倾国倾城汉武帝为云为雨楚襄王。

有钱有貌西门庆有情有义花二娘。

情浓胸凑紧酒多更激情。

款洽臂輕笼玉腿羊脂凝。

倦把银缸照颠倒恣意横。

犹疑是梦中相拥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