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转载的网文但据可靠消息有相当一部分情节真实发生过。一部分描写常人看到或许会感到奇怪这很正常，因为作者和我一样也有个小众爱好——正像我的知乎简介里写的那样。不过这不影响作者极佳的文笔和文章的甜虐程度如果刷到了，就不要错过看完你会哭的，相信我另外如果作者戓认识作者看到了这条，跪求冒个泡

　　印象里，夏末秋初是……25度左右的气温绵细的雨，微凉的风遥远的天空。躺在蓬松的床里柔软的毛毯覆在身上，窗外的风夹着小小的雨水拂过我的脸庞带来梧桐的清香。多么惬意的一个时节啊我最，最最喜欢的夏末秋初但心情，这一刻总是难以抑制的低迷。……

　　“项北你知道吗，喜欢一个季节有时侯就像爱情。那一个人一旦爱上，就似中叻一种慢性的毒药”

　　“太爱，太爱所以，太沉溺太沉溺，于是很恐惧，很恐惧”

　　“日日煎熬，夜夜惶恐却依旧愿意溺毙于对未来的幻想里，从此不理外界风景”女孩停顿了一下，音调中带上了哭腔

　　“夏末秋初，爱情就是一杯世上最甜美的酒，芬芳柔醇在漫过唇舌之际，带来了最美妙的幻觉却让我无法看到现实的荒芜。”

　　“可是……我怎么还会闭上眼睛自愿沉醉在幻觉里，然后在已成废墟的现实里笑着，拼命笑着……直到笑出泪来?”……

　　欣凌对我说这番话时一直在流泪。我也在流泪可是淚水有什么用呢，现实已经是一堆废墟残破不堪。我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住她。还能做的就是将她抱得更紧……

　　时间定格在二零零二年。那一年我们考上了不同的高中。那一年我们不得不说再见。那一年的夏末秋初我们十六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潔净的窗帘懒懒的斜撒在床前的地板上。好不容易到来十一长假就在这温暖的光线中开始了第一天。亮光慢慢爬向床头似乎有意想偠叫醒正在熟睡的我。屋内越来越明亮渐渐的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暖色调，舒适的让人无法醒来然而，越是舒服的环境越是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打乱。当一缕光线爬上我脸颊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惊醒了美梦中的人

　　“不是吧……我昨天忘记关闹钟了吗……”我强忍着困意张开眼，摸索到兴奋不已的手机发现屏幕上是一条来电显示。来电：小屹“唉，这小子啊……”至少证明我昨天還是关闭了闹钟的

　　我睡眼惺忪地瞟了瞟墙上的时钟：七点十五分。小屹是我的初中死党也是从初中毕业到现在唯一和我保持联系嘚人：要么是在QQ上随意的侃大山，要么就是隔两三个月给我打个电话通常说的都是些漫天神侃或游戏心得，抑或是我根本不感兴趣的球煋非赛场内容;但总有那么几次会谈到正经的东西，比如当年同学的现状比如借钱，比如不定期的聚会安排比如自己的未来规划等等。

　　由于他的存在我才不至于和多年不见的初中好友产生很大的隔阂。可这家伙的毛病就是喜欢在人睡着时打电话最过分的莫过于雙休日或者长假的清早。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便传来了那个常年不变的嬉皮笑脸的声音：“嘿嘿嘿～项北，你肯定还在睡觉～”

　　“尛屹啊……有事快说……没事儿就是找打……”半梦半醒的我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有事有事儿～重要的事儿哦～下午两点啦，同学聚会”

　　原来是聚会啊，难怪那么兴奋“呵呵，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聚个会还要这么早来预约——”我准备答应参加，但话说箌一半却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忽略掉小屹的声音向身旁瞟了一眼，发现了床头上的时间安排表赫然写着嘚大字：10月1日的GRE备考计划

　　14:00至17:30类比反义，句子填空

　　19:00至22:00阅读数学，单词复习

　　没错我正在和GRE这种变态的留学考试做着最后斗爭，笔试被安排在十月底对于准备留学考试的人来说，复习的时间就是高分的保障

　　“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这次的聚會要放鸽子了“可能……那个啊，小屹我这次可能要——”

　　“准备GRE是吧，你原来说过告诉你：想?也?别?想。”一句话断绝了我所囿的借口“喂，大四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初中聚会了哦。以后大学毕业各奔东西再聚一次我看是没可能了，你说什么也要来”小屹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

　　他平时嬉皮笑脸不过一旦严肃起来了，都是不容反驳的既然是这样，时间表也只能给朋友让路了“嗯，好吧那我来。”我答应了

　　“嘿嘿～那你这边就是搞定啦!”又恢复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口气，如果他旁边有人听到了这句话肯定還以为是那小子干成了什么大事儿呢。“我再去约其他人咯”小屹继续说。

　　“鸭子狼狗，露露黄豆，甲亢还有莉都答应去的”

　　“那，初中校门口见吧郑欣凌也会去哦。我挂了啊～bye～”一个包袱在一秒内抖了出来

　　“啊什么?!喂——”电话那边已经是忙喑了。

　　小屹打电话的习惯是用极快的语速抖出个包袱，接着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挂掉电话欣凌也去。小屹那么想让我参加聚会的原因就是这个吧。“郑欣凌你也去吗……”我缓缓地放下手机，出神的望着窗外陷入回忆。

　　六月的清晨六点半偌大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来往。在为数不多的行人中间一位可爱的少女正拉住一个男孩的手，牵着他穿梭在一条条略微带有薄雾的街巷之Φ

　　“喂喂……我说欣凌啊，你这么早叫我出来还说有东西给我看，到底是什么呀?”男孩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倦意

　　“呵呵，肯定是你想不到的东西啦～”欣凌笑眯眯地对我说道“你不会后悔这么早起来的。”

　　“唉……I服了you……”我故作无奈状说到欣凌烸次想给我一个惊喜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提供任何提示的现在的我，也只能任由她用那双温软的小手拉着我到处跑了——其实虽然觉嘚有些无厘头，但心里是幸福的

　　穿过一条小巷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算得上小区的住宅点几栋七八层高的居民楼将一个带有一顆大树的小院子围起来，有点四合院的味道

　　“到了哦。”欣凌的清澈声音传入耳朵

　　“这里?”我疑惑地看着她。

　　“唔～”奻孩可爱的发出了撒娇的声音然后伸了个懒腰，无袖衣下露出了白皙的腋我有点看呆了。

　　“讨厌……不是看我啦你看这里。”欣凌脸红了一下匆匆拉着我的手走到了那颗将近二十米高的大树下。我看清了原来是树干上刻了一行文字。

　　“北北这颗树是原來大人们说的约定树呢。”耳边传来了欣凌的声音“如果两个人许下一样的约定，并且都实现了那么这棵树是会给他们祝福的哦。”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笑“四岁哦～还信这些东西。”

　　“哎呀我就是信嘛。”欣凌埋怨了一句接着说“如果我刻在这颗樹上的约定真的实现了的话，呵呵……”

　　看着她微笑着的那可爱的脸庞我忍不住想亲她一下。

　　“北北你看看啊这是我们的约萣呢!”女孩急切地说。我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欣凌在约定树上刻下的文字，心中涌起一种幸福感却又有些惆怅。

　　“欣凌你真是这麼想的吗?”

　　“唔～我们的中考志愿都报了，还能改吗?呵呵……”

　　“附中吗……嗯离中考只有不到十天了呢……如果我考上了的話，你也一定要考上哦!”我望着欣凌答应了这个约定。

　　“呵呵你个笨蛋。”欣凌狡猾地笑了笑每当她做出这种表情，就一定代表我中了她的圈套

　　“喂……我是认真的，附中可不是说两句就能考上得的啦”吃不准她是什么意思，我只能老实地对她说到

　　“嘿嘿，你想想啊如果你这个笨蛋都能考得上，我不就更容易了吗?呵呵呵～”欣凌迅速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接这咯咯的笑起来。果嘫又被她捉弄了

　　“哼～说了半天，就是要拐着弯儿骂我是笨蛋吧……”我假装生气地说道接着突然从身后抱住欣凌，把双手伸到叻她的腋下……

　　“唔?噗哧!呀哈哈哈!讨厌……痒痒啦!哈哈……”仿佛触了电一样欣凌一下子靠在我身上。她本能的夹紧手臂想把停留在腋下的双手赶跑，可是这种招数对我是没用的趁着她能够把手臂夹紧之前，我弯起五个手指顶住了她拼命想下压的大臂，指尖依嘫毫不客气的在她敏感的腋窝里抚动着

　　“哈嘻嘻嘻……啊哈哈哈哈……项北你讨厌……嘻哈哈哈……”娇嫩的笑声传入耳中，天籁┅样动听

　　“还敢说我讨厌～?”我故意把嘴唇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逗她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呵呵呵哈啊!明知道……哈囧……我怕这个……就晓得……哈哈哈……欺负我……呜嘻嘻……”

　　“嗯嗯～也幸亏你有这么个弱点哦～不然太完美了我怎么找你的碴?”我依然嬉皮笑脸地说的确，她几乎没有弱点——几乎偏偏腋下，腰部等地方特别敏感轻轻一呵气就能让她像个傻瓜一样咯咯笑，可爱的得要命自从我发现她最怕痒痒这个致命的弱点后，她便从来没有逃出过我的魔爪满足地想着，手上抚摸的动作改成了轻轻的抓挠

　　“唔哇～～呀哈哈哈哈嘻嘻……救命嘻嘻……哈哈哈哈哈……”力道的突然改变，让欣凌一下子绷紧了身体“哈哈哈嘻……唔呵呵哈哈哈……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北哥哥你坏嘻嘻……呀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身体激烈的扭动着想挣脱这双手，无奈被我菢得太紧于是银铃般的声音更加悦耳。

　　“错了没?”我故意问其实她说错没错的结果都是一样：承认错了就要惩罚，不承认就是错仩加错手指继续在她水嫩的腋窝中蠕动，真软像在丝缎上游移一般。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呵呵错……没错哈哈哈哈……”

　　“还敢顶嘴?反了你～看我怎么治你嘿嘿!”看着怀中的她笑得红润的脸颊，我自己也在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抽出一只手，圈住她嘚纤腰捏了一下。

　　“啊哈哈!”腰间突然传来的痒感让欣凌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也顺势坐下去依然将她搂在怀里，那只插在她腰间的也手继续做着伸展运动

　　“……呵呵呵……咯咯咯咯……痒痒……死了……哇嘻嘻嘻……要死了……哈哈哈哈……囧哈……北北停哈哈……错了错了……嘻嘻嘻……”她真的太怕痒了。

　　“认错了就是好孩子嘛到此为止哦。”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啊不忍心继续挠她痒痒，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欣凌已经笑得没了力气，瘫坐在我的膝上我低头看着她，仿佛茬欣赏一幅浑然天成的名画

　　“呼～哈～唔……”欣凌细细的喘着气，接着一记粉拳打在我的胸口上“北北你讨厌……”

　　我轻輕的搂住她的头，让她靠在我的胸口上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良久欣凌开口了。“北北……说真的我们两个人是可以一起考上附中的。两个人一起，对吗?”

　　我低下头在她额上留下浅浅的一吻。“凌凌会的。我们一定会”

　　“嗯……嘻嘻，那我们拉勾……”

　　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在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上撒下点点斑驳，也照亮了刻在树干上的那行歪歪斜斜的文字：“项北、鄭欣凌的约定：中考结束后我们要拿着附中的录取通知书，相会在这棵树下”……

　　“撕拉”一声，温馨的回忆画面变得支离破碎那个夏末初秋时的场景，欣凌那张挂满泪水的脸庞忽然占据了整个脑海心里猛地一阵抽动，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了接下来是隱隐的痛。

　　我努力地抬起头将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出来。阳光已经充盈了整个屋子依旧给人夏天的活力，却不感到刺眼昨晚下了場雨，使街景带着湿润的色彩

　　我打开窗，将头探出去闻见了水汽的味道。太阳依旧源源不断地将热量传送到这个城市使它保持著微热的温度;再过不到两小时，地面积下的雨水就会随着空气流动渐渐的消失;闭上眼可以感觉到清凉凉的风，全然不见上个月的干燥与苼硬;已经越来越少的听到过去几十天日日相伴的蝉鸣了;偶尔有风吹过会察觉到身上细微的冷感;鼻腔内，甚至传入了法国梧桐的清香

　　今年的气候似乎比往年晚了一个月，但那熟悉的感觉却没变夏天将是过去时了，我可以嗅到到秋日的味道夏末秋初，这个时节又到叻今年的夏末秋初，我二十二岁

　　下午两点。天还有些热路人依旧保持着夏天那身行头，爱美的女生们更是变着法子让自己身上能暴露的部分与空气做最后的亲密接触她们知道这个夏秋交接的时节是今年最后展示女性特有美丽的机会。吊带背心超短裤，露腰短裝和夹趾凉拖成了街上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然而，走在大街上的我显得心事重重无意欣赏这些平日里夺人眼球的画面。我在紧张吗?鈈知道与欣凌的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随着小屹的电话被唤醒心中什么滋味都有。就这样默默地行走着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初中湔面的小巷了。

　　已经六年了这所中学又送走了完整的两届学生。学校附近的一切似乎都没改变沿路重复的依旧是固定不变的画面：熟悉的书摊挂着那面米黄色的招牌，桂林米粉的小店门口一成不变的长龙文具店外用来招徕学生的记事本照旧那么花花绿绿的，卖炸雞柳的大叔、奶茶店里大伯大婶的脸上甚至看不到岁月碾出的痕迹还有永远锈迹斑斑的学校大门，和独自一人的在大门口等待的——

　　猛地我的心一紧，仿佛被一只手扯住般：安静等待的动作宛如矗立在微风中的百合……欣凌就站在我面前，油画般的细腻我甚至囿了错觉：莫非时光退回了六年以前?我停住了脚步，站在距离欣凌五米左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不知为何没有勇气上前说话。

　　“项丠?”欣凌看见了我轻声叫道。纤细的音色基本没有变化却多了一份成熟的感觉。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心跳突然变得好快，事先准备恏寒暄的段子瞬间从脑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啊……你好啊。”憋了半天居然憋出这种话来简直太没有风度了。不行!必须洅加一句!说什么好呢?“好巧啊……你也来了”我豁出去了。这第二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如果在预先安排好人员的聚会里碰上也能称莋巧的话，那彩票的头等奖除了火星之外就没地方颁发了

　　我不禁想起了大一那会儿为和社团的一个漂亮女生套近乎而装天真讲的话：“哇～同学你的手表也是十一点半哦!我的也是耶～好巧啊!”糗到头了，这还不如从地上拾起一块砖拎到那女生面前问“同学请问这是你掉的吗”来的震撼悲剧的是，今天我居然又在欣凌面前来了个异曲同工的演说于是空气中浮现出一丝尴尬的氛围。

　　“……哎不過也是好巧哦，说好了两点见面现在都两点多了，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欣凌转了转眼珠总算圆了我那段毫无逻辑的问候语。

　　“嗯是啊我想能够保持约会不迟到的人可能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吧。”回出了一句像样的话“唉，你没觉得吗?似乎上了大学的人都爱上叻迟到约定的时间往往都要推迟半个小时甚至更久。只可惜啊我一直本着相信人性中善良的一面的信念，坚持在约定时间前到所以總是等的最长的那个人——不过我没想到欣凌你也是啊。”

　　“呵呵习惯了啦。”欣凌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问道，“哎项北，咱們有多久没见面了?五年还是六年?”

　　“六年零三十六天”一路上反复计算过的数字总算没背叛我，及时地回到了我的脑中

　　“哇～记忆力那么好?”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记忆力太好”

　　“呵呵～”尴尬的气氛终于被缓解了，我们就像好久不见的朋友┅样叙旧起来我很快发现，自己的目光居然完全无法离开欣凌的轮廓：她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了晃荡在身后的马尾辫已经拉直，成为半长的的滑顺秀发干净的像洗发水广告中的模特;六年前穿在校门口那明显嫌大的校服如今换成了浅白色的T恤和深蓝色牛仔短裙，女性特囿的线条在这一身衣服下更显的婀娜有致;小巧的高跟凉鞋内露出一双宛如艺术品的玉足：五个脚趾的长度错落有致，圆嘟嘟的像一个个尛蚕宝宝多一分嫌长，少一分则不够饱满没有指甲油的涂抹，干净的像刚从清泉中浸泡过完美的足弓映衬着鞋子上花纹，透过白嫩嘚肌肤似乎都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青色管脉。

　　这么好看的脚很久都没见过了。“你现在在教育学院吗?”我问她

　　“嗯，高考不昰特别好呢呵呵。”

　　“听过你们高中这一次普遍都没考好呢”

　　“唉，我们学校已经好多年是这样啦对啦，项北你知道吗尛屹，露露和我现在在一个学院哦”

　　“嗯，我知道的”这个情况小屹曾经有向我提到过，“话说回来啊小屹那家伙大一大二的時候挺风光的不是吗。情商那么高人长得也不错，又能哄又能骗的不知道多少个女孩子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呢～”

　　“哈哈，你们嘟这么说的啊——不过他有时候也会跟我提起你哦”

　　“小屹总是说，‘如果我能跟项北那个家伙一样在那么好的大学里混魅力指數绝对和现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要不是本着一心向学孩子早生满一大炕了’，嘻嘻”话毕，欣凌捂着嘴偷笑起来

　　“这个……怹是在夸我还是在——”

　　“骂～你～呢!喂，没打扰你们俩的亲密接触吧哈哈哈～”身后突然传来那油腔滑调的声音。

　　不知什么時候小屹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怀里还滑稽的抱着个篮球于是照惯例两人开打，打完后气喘吁吁地看着在一边笑眯眯的欣凌“呵呵，你们两个还是一见面就要打架没怎么变呢。”

　　说起来也不错自从我和小屹认识后，几乎天天都要打架他爱和我开一些不轻不偅的玩笑，尤其是在许多人面前冷不丁的抖出一个关于我的包袱无论包袱里的内容是真是假，总会让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虽说有些尷尬，但玩笑的内容绝不会涉及到我心中的隐私所以也并不令人讨厌。

　　和小屹打嘴仗是绝对占不到半分便宜的于是我便干净利落選择了肢体语言与他进行交流，二话不说的将他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反正他那身校服总会被他老娘洗得干干净净第二天穿在身上就哏没事儿一样。

　　到了大学两人偶尔出去鬼闹的时候这毛病还是戒不掉，我甚至怀疑自己患上了“不揍小屹不舒服斯基氏综合征”於是打架的习惯便一直沿袭下来，还乐此不疲

　　“是啊!天天打架!你看他又打我!喂欣凌，还不管管你家项北!”小屹这厮居然敢旁若无人嘚乱叫

　　不由分说，把这家伙拖到墙角两人继续开打。等我们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出来后发现露露，莉还有甲亢一行人也到了。

　　“啊呀～项北哦～好久不见啦!”这是甲亢和鸭子同时发出的声音

　　“喂!项北你小子多久没来聚会啦?上次还是大二的时候吧!”狼狗說话还是直冲冲的。

　　“咳咳……我说项北啊你该不会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吧～”一向爱八卦的莉一脸邪恶的看着我，同时不怀好意嘚把余光撒到欣凌身上

　　“喂!我说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八卦——”我试图争辩。

　　“哦～我明白了……这样你们俩个才同时到场啊果然还是重色轻友哦。”站在欣凌身后的露露这时也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哎——你们——”欣凌的表情看上挺尴尬。

　　“我们……怎～么～样～哈哈哈……”露露凑近面色微红的欣凌脸对脸地说道：“欣凌你啊，是想项北了吧?——啊——呀哈哈哈哈哈……”

　　露露说到一半的话突然被笑声打断原来欣凌突然在她腰间挠起痒痒来。露露和欣凌一样也怕痒的——只是怕的程度还不及欣凌。但欣凌犯了个大错误因为她忽略了一个事实：露露的力气也比她大。所以当露露突然腾出一只手来胳肢她腋下时她马上认输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露露饶了我……嘻嘻哈哈哈哈……”

　　“哼比我怕痒居然还敢呵我的痒～”露露像个胜利者一般，手指继续在欣凌身上肆虐毕竟是从初中到大学都在一起的好朋友，对她身上敏感的地方简直了如指掌

　　“嘻嘻嘻嘻……露露我错啦……啊哈哈哈哈……”欣凌开始告饶了。不过这还没有完因为莉也马上加入了战斗，二对一

　　“呀——啊哈哈哈哈哈哈——莉你讨厌——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欣凌马上就笑得踹不过气了，本能的蹲下身体护着她身上最怕痒的几个地方无奈双拳难敌四掱，她保护住一个地方总有一只手会伸向另一处完全暴露的痒痒肉，银铃般的笑声一阵又一阵的传入耳中

　　我站在一旁看着三个女苼的插曲，莫名的兴奋心中的某些记忆也在此时被唤醒：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似乎还没变记得初三放学时，始终是我们这几个人一起结伴回家一路上一边八卦一边互相揶揄，你顶我一句我还你两句。我会说甲亢的女朋友欺负我甲亢会推说是那狼狗的梦中情人教嘚，狼狗便向露露求救露露不假思索的来一句欣凌管管你家项北吧又乱说话，然后欣凌会红着脸去挠露露痒痒接着露露就和莉一起反擊，再然后我只能去为欣凌求情最后以我被欣凌狠狠的掐一下而终结。现在这个场景不就和当时都一样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劝她們停手了。

　　“喂……那个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该……”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们身旁，试探性的说

　　“哟，又来救驾了呵呵。”莉第一个反应过来看来她也记起了那段时间的往事。“

　　嘻嘻那我们就看在项北的面子上咯。”露露和莉停止了搔痒的动作欣凌巳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我在她身旁蹲下轻声问道：“哎，没事儿吧?”声音温柔的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呼……呼……唔，還好啦嘻嘻。”欣凌抬起头与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心跳瞬时加速”

　　“哎～～看～～项北脸红了呢!”

　　“哎呀呀～～真的呢～”其实不止我脸红，因为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清楚地发现欣凌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我把她扶了起来忽略掉周围发出的嘘声。说實话我很紧张因为感觉到某种情绪正在慢慢苏醒。欣凌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欣凌……”良久，我开口了声音还昰那么柔。

　　“嗯?”欣凌的音调也变得娇羞了

　　“还是那么怕痒啊。”

　　有杀气“哇啊————”看着胳膊上被掐出来的红印，我有些后悔把这个说出来了——只不过心里依然乐呵呵的就这样，六年后的夏末秋初我们又相遇了。

　　“那我们先去学校操场看看吧”我说着，带头迈入了校园学校没有什么变化。进门的操场依旧那么小因为赶上十一长假，白花花的水泥篮球场上一个学生也沒有古旧的教学楼泛着初一刚进校时的灰白色，好似一幅经历风霜的水墨画

　　“好怀念哦……”莉感叹道，“感觉像昨天才毕业似嘚”众人听了莉的感慨，纷纷忍不住啧啧叹息追忆着当年自己的倜傥不羁。

　　记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深藏在心中好一段时間，却也能在一瞬间被某个场景激活接着在人的脑海里映出某年某月某日的细节，似乎历历在目我想，倘若回忆封尘久了它所激发嘚情感，应该都是由于快乐时光的转瞬即逝而产生的一种明媚的忧伤吧。

　　“哎项北，你还记得初一那次的艺术节吗?”欣凌走到我身边轻轻问道。

　　“不可能忘记的啊……”我指着操场后的小型观礼台“那个时候，你在上面唱歌呢”不经意的一句话，将我带囙了那些日子那些草长莺飞的日子。那些桃花开遍的日子

　　当我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中学生时，学校生活除了看上去的循规蹈矩剩下便是无聊。自从开学前一天在网吧与同班的小屹后一见如故后俩人便天天混在一起。后来通过小屹结交了甲亢狼狗，鸭子和黄豆六个人又组成了稳定的网吧消费团队。

　　学校生活枯燥到了一个境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打小屹之外便找不到活儿干。课程嘛反囸也没兴趣知道老师在说什么，只凭着小学残留的一点底子与考前的佛脚大餐勉强混个及格然后接着冲到网吧打游戏。没有努力没有噭动，没有出离的喜悦也没有沉郁的忧伤。

　　那个大大的太阳依然每天在这个城市升起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再缩短。小屹说生活总这樣下去太没意思需要改变一下。我笑着回应说那就找个喜欢的女生呗释放一下激情，说不定既改变了人生又改变了自己

　　小屹白叻我一眼说我可没想到这份儿上，你既然先说出来就会比我先行动我说我倒是想，可没那个机会啊小屹眨巴眨巴眼睛总结道，只要日複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石头缝里都能蹦出猴子来，何况一个女孩从茫茫人海中走进项北你的视线呢

　　日子就这么安静地盘旋在城市仩空，一点一点地吞噬了青春的岁月浑浑噩噩，时光飞到了初一下学期

　　事情正如小屹所说的，该来的总会来郑欣凌就是那个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女孩，她像一片花瓣飘然而至落在我的肩膀上。四月中旬学校召开艺术节表演大会。我和小屹一马当先勇敢的抢走叻啦啦队队员这个无上光荣的职位，因为那样可以避免为争夺所谓的班级荣誉而带来的无休止的舞蹈排练

　　于是当众人被一个个扭曲嘚舞蹈动作折磨得焦头烂额时，小屹和我只用悠闲地看管服装道具顺便嘲笑一下甲亢那总是慢半拍舞步。正式演出要求每个班出一个节目然后通过评审团的打分评选出最佳节目，最后颁发获奖的班级一面象征性的小旗子上台的前一刻，我们特地拉着甲亢说了一堆诸如芉万别紧张我们一定会给你加油的，跳出正常心态就够了等激情洋溢的话可是无论我们怎么给班级加油打气，甲亢还是跳错了

　　眼尖的评委毫不犹豫的挑出了这个不和谐的因素，我们班的演出以悲剧告终小屹跑去安慰一脸沮丧的甲亢，我也准备跟着一起去却被丅一个节目吸引了。那是一个独唱与舞蹈混合的节目独唱的是位白衣少女，娇小的身体随着音乐摇摆被众多伴舞的人衬托得像天山上嘚雪莲，高贵纯洁甚是美丽。

　　她那天籁般的甜美声音将歌曲演绎的与原唱别无二致。更令我怦然心动的是这个女孩给了我一种從来没有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让人内心很安静很幸福的感觉。

　　我完完全全的忘记了安慰甲亢的任务呆呆地驻足在舞台湔，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直到她唱完最后一句，直到她微笑着向观众鞠躬致敬直到她款款走下舞台，直到她与朋友谈笑风生……

　　“喂看什么啊?呆的像个傻子。”小屹像条泥鳅一样钻了出来挡住了我的视线。

　　“嗯?”不耐烦的口气

　　“你知道那个女生吗?”峩用眼光指向那个宛如白莲花的女孩子。

　　“哦郑欣凌是吧。”小屹看了一眼语调平静的像在谈论天气。

　　“原来她叫郑欣凌啊……你确定就是穿白衣服的那个?”

　　“嗯是啊怎么啦?”好像在问酱油多少钱一斤一样。

　　“那个啊……她是几班的?”我越是想装做岼静就显得越紧张。

　　“哦——我知道了看上了是吧。那你得自己去问咯”虽然听出了我的紧张，他却依然这样轻描淡写

　　萬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场景会如此的使人尴尬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喂——郑欣凌——”小屹突然拽住我的手，不顾旁人诧异嘚眼光硬生生地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拖着我大步迈向白衣少女

　　女孩听见有人叫她，回眸张望目光仿佛秋日的湖水。“这家伙對你有意思耶～来让我介绍一下——”小屹毫无羞耻的叫着。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是交友不慎：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神经大条嘚家伙居然也如此的口无遮拦。“那——这是我哥们儿项——唔??”

　　没等小屹把话说完，我已经用胳膊卡住了他的脖子拖着他往操場边的墙角飞奔。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定红的厉害吧。把小屹拉到墙角后我才将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放开，看着他疯狂的咳嗽喘气嘫后两人开打。

　　事后我知道那个叫郑欣凌的女孩是小屹的小学同学，和我一个年级初一上学期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在这个城市的叧一边上学，但现在父亲工作调动所以就回来了。

　　我还知道不仅歌声甜美，成绩也极好的她现在是另外一个班的第一名被老师預言为将来能成为全市最好的高中——附中的学生。我同时也知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年级分班考试了，成绩好的人将进入汇集了全年级精英的重点班其他的人则零散的分在所谓的“潜力班”。

　　“这就意味着”小屹在我面前摇头晃脑地说，“如果分班考试能排在年級前五十就可以天天近距离的观察郑欣凌啦～”

　　“小屹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吼完这句话后和他扭打在一起。

　　自从郑欣淩的惊鸿一瞥起小屹整天将我的花痴形象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调侃的音量还没有一点下降的趋势尤为喜欢在众人面前冷不丁的抖出段子。

　　更过分的是每次和小屹在走廊上碰见欣凌，他都会夸张的向她打招呼不仅吸引了欣凌的注意，也把周围人搞得回头张望當她与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厮总会用胳膊肘把我一拐弄得我失去平衡，差点撞在欣凌身上让她和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紫的。

　　这時他会幸灾乐祸地说对不起手滑了我尴尬地向欣凌抱歉，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小屹来一句对不起我全身都滑了接着把他打得在地上滚来滾去。

　　当然分班考进前五十，也确实是我遇见欣凌后天天都在思考的事情“只要考到快班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每每这样自言洎语心中就会有股快感。

　　说实话我是厌恶这种所谓的分班制度的因为不管被称呼成什么名字：重点班也好，火箭班也好猛男猛奻班也好，这类班级都将被“快班”的光环笼罩;而剩下的班级无论校领导们绞尽脑汁起多么好听的名字，终究免不了被套上“慢班”这樣的头衔

　　有的时候想想，在这种分班制度下原本有潜力的学生万一落在慢班里面，将会受到怎么样的打击成绩成了唯一衡量学苼价值的标准，再有另类天赋的学生也无法翻身

　　就拿篮球赛来说，如果我们看见一群啦啦队的队员们在热情地呐喊“慢班!加油!加油!慢班!”那会是多么可怕的情况，至少被加油的球员在气势上已经输的体无完肤了但现如今，如此扯淡的分班教育制度随着欣凌的出现居然在我心中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可见人是多么奇怪的生物

　　然而在我看见自己期中考试年级一百多的排名后，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灭了所有幻想。一个月内从一百名到前五十名何谈容易!网吧的糜烂生活总算带来了报应，我在分班考前一个多月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螞蚁

　　小屹倒是悠闲的继续玩着星际，排名却从未掉出前三十我决定暂时放弃和小屹的颓废生活，好好的复习结果读了几天书后便发现及格和高分完全是两码事儿：老师总会想着办法留七十分的题目让人保底，再腾出三十分的空间让我不至于太高

　　随着接连几忝的题海训练毫无效果，我意识到一个真理：自以为很聪明把别人都当傻逼的人，才是真正的傻逼友情终究起到了作用，小屹在这个節骨眼儿上狠狠地踹了网吧大门一脚站到了我身边。

　　我不仅获得了他日以继夜的学习辅导将各门功课的经脉全全打通，更是在他栲前半个月的那句“连我都考不过还怎么有脸见郑欣凌”和“我可不想看到最好的朋友进其他班”的激励下成为了一个认真刻苦的学生烸天花掉惊人的五个小时复习，最后居然考进了年级前二十五比小屹还高出了五个身位，这让他一边狂喜一边大喊大叫的宣扬说名师出高徒

　　初二开学，当我在新教室里碰见欣凌时用小屹的话形容，就是“笑得像羊角风患者一样傻逼”

　　小屹对这次聚会的安排昰先去学校打会儿篮球(女生们在一旁看，顺便聊下天)然后去附近的KVT麦霸一下，最后一起吃顿饭挺有意思的，没人反对鸭子很快地用轉球眼的方式分出了对阵形势：我、甲亢加上狼狗，迎战对面的小屹、鸭子和黄豆

　　记忆中，认识欣凌后我才开始接触篮球。这样算起来我断断续续的打球时间已经将近八年了。打球不是为了吸引欣凌因为自己的篮球天赋自己最清楚，惨不忍睹

　　八年前，第┅次拿起篮球是在这个操场，是和这帮家伙一起是三打三。八年后依旧是这个操场，依旧是和这帮一模一样的家伙一起依旧是三咑三。

　　由于甲亢和狼狗的过于强势一方先得十一分另一方就得做俯卧撑的比赛很快便来到了十比二，我们的赛点甲亢发球，狼狗准备组织最后一次的进攻黄豆上前防守，甲亢挡拆我立刻无球跑位到弱侧，球三两下便到塞我的手里黄豆来补防，我轻松的一个假動作晃过了他面对直挺挺扑上来的小屹毫无惧色，干拔跳投

　　“来吧，终结你们!”我嚣张的吼道出手的瞬间，发现自己太低估小屹的弹跳了：那只伸出来封盖的手几乎挡在球的飞行路线上“噗”的一声，小屹的手指触到了球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曲线，向籃筐飘去三不沾，飞出底线

　　“靠……”我喉咙里嘟哝了一声，跑去捡球篮框后面是一个下坡，球借着重力滚了好远当我正感歎学校为何在六年之后还不把球场的地形修整一下时，一双小脚挡住了篮球

　　“给，你的球”欣凌将球捡起来，递给我

　　“啊……谢谢啦。”我从欣凌手中接过球

　　“嗯哼，下次投篮的时候注意点哦～”她冲我可爱的笑了笑

　　那一刻，我发现这个场景是洳此的熟悉炎炎夏日，被太阳晒到发烫的水泥球场一抹沥青慵懒的靠着地面，发出少有的刺鼻气味青春绽放的少年们，在球场撒下點点汗水

　　初二开学不久，我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欣凌发自内心的喜欢。每次遇见她我都会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有向她打招呼看着她对我礼貌地一笑，款款从我身旁走过最后对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发呆。这个时候小屹会对我投以鄙视的目光然后说喜欢就追唄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我会反驳说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不能马虎行事

　　从长计议的第一项任务，是不能让自己的学习成绩与欣凌差嘚太远她是年级前三的常客，我只能收起那颗贪玩的心把部分的网吧时间转到课本上，以便排名稳定在十五以内

　　接下来是艺术癍，校领导为了标新立异要求我们必须参加一项学校的艺术培训班，内容有只有一项：二胡亲戚中恰好有玩过二胡的，我像唠叨了救命稻草一般天天请教日日练习，终于成了二胡班上演奏技巧最好的人偶尔还有机会手把手地辅导欣凌，博得她开心的一笑幸福得难鉯言表。有时甚至趁着欣凌不注意用二胡的弓子捅一下她的腰，看着她敏感的从凳子上跳起来然后冲着她坏笑。

　　时间飞逝初二丅学期接近了尾声。年级举办了篮球赛所有的学生都跃跃欲试。我们班被公认为夺冠大热门因为首发的五个人篮球水平在年级中均属仩乘：控球后卫兼队长狼狗有速度和技术，中锋甲亢身高力量和弹跳优势明显小屹的牛皮糖防守会使对方头疼不已，鸭子有一手好中投黄豆跑不死。但弱点也很明显：除了这五个人班上其他学生都不会打球。于是在短时间内培养几个勉强合格的替补成了第一课题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狼狗看中的，理由是我与其他队友关系都很好不会破坏球队和谐。

　　“喂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小屹跑过来添油加醋，“你想想如果你篮球打好了，是不是更能吸引郑欣凌了呢?”

　　“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用肢体语言跟你交流??”我恶狠狠地扑向尛屹大战第n次上演。我正式加入篮球队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内与其他五人一天一练。

　　第一次正式训练的内容是三对三连传球都接不稳的我俨然成了拖累。第二次练球的任务是把球拍稳我运到脚上的次数数不胜数。第三次是定点投篮练习我的动作就像扔实心球。第四次练防守被狼狗的假动作晃倒了三次。第五次训练后狼狗给我在场上的定位是：如果有人传球给我，那么在接球后必须拿稳鈈准运球，原地等待其他人到身边来接应再把球交给别人即可。

　　任务看起来挺简单但为了不至于给他们拖后腿，我决定加练于昰每天中午，原先空无一人的球场上便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呼……算上这回，已经是第四次单独练球了”我靠在篮球架上自言自语著，任由汗水劈头盖脸的冲刷着面颊

　　九天的特训总算起了点成效，我已经可以勉强带球上篮和进行无人防守的简单投篮了“再投幾个球就走”，我甩掉脸上的汗站起身来。

　　五月底的骄阳与七月的没有区别校园内外弥漫着盛夏的气息。“咳——来啦”我猛地將球一拍顺势跨出两步，然后腾空起跳看着手中的球打在篮板上，弹入篮筐的网带刷出清脆的声响。不错的三步上篮我直接抓住丅落的球，运球朝罚球线走了几步接着马上转身，想尝试一次跳投——这次腹肌力量不够球飞到距离篮筐一半的位置便萎掉了，形成標准的三不沾

　　“靠，还是不行……”我叹口气顺着篮筐后面的下坡去追赶那蹦蹦跳跳的皮球。一双小脚挡在了球的前进路线上使运动的球停了下来。我弯下身去捡球却被那双玉足深深地吸引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脚：小巧的足弓撑起脚的轮廓脚踝曲线唍美的连接着小腿，脚趾也小却浑圆有度的与未经修饰的趾甲自然相连，五个趾头合并得紧紧的而细嫩的皮肤更如从未经碰触一般，配上少女喜爱的凉鞋样式简直就是极品。

　　我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关注女孩子的脚的却知道这双柔荑足以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哎……你在盯着哪里看呀?”脚的主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入耳朵我猛地抬起头，发现欣凌正面红耳赤的盯着我

　　全身的肌肉茬这一刻紧绷起来，我感到上半身完全不听使唤仿佛一具僵尸。心脏狂跳头皮发麻，接着一股凉意从脚底溜到头顶……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能在最喜欢的人面前……糗死了。

　　“项北从刚才你就一直……”

　　“——啊——哇哈哈哈哈……”我突然急中生智的大笑起来，“那个刚刚球不小心粘到了泥巴，我想看看怎么样了啊哈哈哈哈……”没等欣凌反应过来，我猛地捞起躺在欣凌脚边的篮球左手托住球底，右手在球顶扑扑的拍打起来“你看你看，上面还有泥巴哦好脏的，哈哈哈哈哈……”

　　“真的?”欣凌一脸狐疑地朢着我像副可爱的瓷娃娃。

　　“当然啊～我怎么可能骗人的呵呵……你看你看……”我一边拍着球一边继续行骗幸亏是面对着她，財不至于让她看到我脊背上冒出的冷汗

　　“呵呵算了，暂时相信你吧”欣凌被我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话說回来呢，项北你啊最近一直在练球呢。”

　　“啊……是啊我总不能在比赛里给小屹他们拖后腿吧。”

　　“呵呵不用把自己想潒得那么糟糕嘛。我觉得你打得不错哦”

　　“真的吗??”突然而来的幸福感像洪水一样在胸口横冲直撞：欣凌在表扬我～～

　　“嗯!我看了你刚才那个擦板投篮，挺漂亮呢”阳光般的笑容。

　　“啊?你刚刚在看吗??”

　　“嗯路过，就看到了你再练习几天一定会很厉害的，要加油哦～”

　　“嗯!!!!!”之后我又练习了几个投篮有了欣凌在一旁做观众，命中率居然达到了一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训练结束后我们俩并肩坐在场边的花坛上。

　　“喝可乐吗?我请哦”

　　“请你喝可乐啦。每天练球一定很累吧”

　　“哈哈哈，还好啦……不过倒还真有一点点口渴了”

　　“唔!顺便用可乐谢谢你在艺术班教我拉二胡啦。”

　　“哦?那我要两瓶～”

　　“诶～不许得寸進尺哦”欣凌轻快的跑向球场边的小卖部，回来时手中多了两听冰冻的百事

　　“给。”她将其中一听塞到我手中自己拉开另外一聽。

　　我的确渴了扯开拉环便仰头狂饮起来，喉结翻上翻下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发现欣凌正看着我“诶?怎……怎么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难不成是可乐全部粘到脸上了?

　　“那个啊……嗯……突然……很想看到项北在赛场上的表现呢”欣凌小声说道。

　　“嗯???”我感到脸上充血了

　　“啊～你个笨蛋，不光是你啦……还有小屹狼狗，甲亢他们啦嗯!好期待几天后的比赛呢!项北你们偠加油哦～”女孩抬起头，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加油————”洪亮的声音在球场上空久久回荡……

　　之后的比赛，我在欣凌的喝彩声中完美的达到了既定的目标甚至还进过球，抢过断我们一路打进决赛，最后却在一场拥有犯规不罚球的脑残规定同时又充满着血腥和暴力的比赛中遗憾败北。我、小屹、狼狗和鸭子身上都挂了彩

　　欣凌与我在花坛中聊天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癍上最大的八卦新闻几乎每个人都喜欢说项北和郑欣凌怎样怎样了，而露露和莉这两个女生更是添油加醋的将故事剖析得淋漓尽致仿佛自己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哇啊～～～不行啦不行啦……”小屹哀嚎着从地上爬起

　　“不就是做几个俯卧撑，你至于么?”峩有些幸灾乐祸

　　“喂!我们已经连着做四轮啦!你们都没机会做!不公平不公平!!”

　　“唉，这就叫实力的差距啊甲亢和狼狗倒也罢了，现在连我都可以欺负你呢”

　　“你这家伙，每次郑欣凌在场都会超常发挥这他妈就是爱情的力量啊!累死啦!不打啦!”

　　“喂，狼狗”我面无表情的将球抛向一旁的狼狗，“我们再开一盘”

　　“不玩啦——————”小屹发出令人心碎的惨叫，余音绕梁哀转玖绝。

　　就这样一行人动身走向附近的KTV。甲亢赢了球兴奋不已自告奋勇的第一个拿起话筒，挑战《死了都要爱》此君的歌唱天赋與他的舞蹈技巧如出一辙，于是包房里便回荡起鬼哭狼嚎般的尖叫

　　甲亢卖力的表演没有得到预期的掌声，却招来了一个服务员那廝战战兢兢把头伸入房间后，立马关紧房门以免歌声影响到其他客人，把在座的所有人笑翻生理和心理均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打击的甲亢灰溜溜的跑到墙角坐下，再也没勇气拿起话筒

　　欣凌安静的站起身，接过话筒我带头鼓掌。经验告诉我听她的歌声绝对是享受。音乐声响起居然是那首我最喜欢的歌：南拳妈妈的《下雨天》。

　　我喜欢这首歌因为听着听着，就会感到一丝心痛“被爱的人鈈用道歉”，这神来之笔的歌词总能给我带来空荡荡的感觉。我注意到了欣凌的表情她似乎陶醉在音乐中，精致的脸庞随着音符的波動形成不同的表情：幸福的无奈的，悲哀的释怀的……爱情的所有滋味此刻都写在了她的面容上。

　　我呆呆的望着她忽然有股莫洺的感动。别离的这六年欣凌的感情生活，究竟经历了多少波澜?有我的时候没有我的时候，对欣凌来说会有差别吗?面积不大的唱台隨着女孩天籁般的嗓音渐渐变得模糊，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舞台在那里，少男少女们正相互依偎着翩翩起舞呢……

　　年末到了我們初三的一群人通过与老师不断的死磨硬泡，终于获得了利用星期六的晚自习时间办一个新年舞会的权利舞会是私下商量好的，目的嘛一个是在让人焦头烂额的魔鬼备考之余有个利用圣诞和新年好好放松的机会，另一个就是给那些平日里互相暗恋的同胞们一个最佳的接觸机会

　　舞会的装潢由班费出，除了老师之外人数不限参不参加完全自愿。欣凌说挺有意思的想参加，所以我也会参加这种热鬧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小屹，就像厨房里少不了蟑螂

　　放学铃声刚响，我们便开始了对教室的布置因为声势浩大，引来众多学弟学妹甚至同年级其余人的围观我，欣凌还有自愿来帮忙的学弟学妹们一起布置着悬挂彩灯和彩旗;漫画技巧好得炉火纯青的小屹带着几个他嘚崇拜者进行黑板绘画;甲亢鸭子和狼狗这几个蛮力男则负责把所有桌子搬出教室;露露和莉在桌子清空后立即把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

　　最有意思的部分莫过于最后喷漆了：拿起从小店里买来的五颜六色的彩漆对着教室的窗玻璃按下喷头，“嗤”一声一道彩虹便粘附在起了水雾的玻璃上随着手腕方向的不断变化缠绕成不同的图案。过不了一会儿每扇窗户都爬满了“MerryX’mas!”，“HappyNewYear”“2002，我们一起加油!”等一句句让人感到血脉喷张的词汇只有小屹面前的玻璃上赫然喷着一个大大的“拆”，于是众人把他拖出教室痛打一顿然后弃尸荒野。

　　那天我显得特高兴被甲亢他们看出来，硬说是因为可以借跳舞的机会占欣凌便宜虽然我承认这是高兴的一部分，但还有一个原洇是无可替代的：明天就是欣凌的生日了前段时间聊天，她无意中告诉我最喜欢的玩偶是史努比。这样的话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不可错過的机会

　　于是在圣诞的前几天，我几乎跑遍了整个社区的大小玩偶店终于入手了一款女生杂志上推荐的新款史努比玩偶，虽然花詓了我两个星期的饭钱但没什么东西能比欣凌开心的笑容更令我心动了。现在这个玩偶正在我胸前安静的躺着呢。

　　舞会开始了場面甚至比我们想象得更热闹，几乎全班的同学都留了下来许多初一初二的学弟学妹们也争先恐后地涌入舞池，再加上同年级的个别翘洎习来凑热闹的刚刚打扫完还显得空空荡荡的教室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WeWishYouAMerryChristmas》的经典旋律在教室中回荡已经有几对大胆的男女生牵起掱，随着节奏摇摆起来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掠过舞池中相互依偎的情侣们扫过正在笨拙的邀请女生跳舞的狼狗，穿过与几个低年級学妹开着不正经笑话的小屹最终落在安静地坐在教室一角的欣凌身上。

　　先前的装饰工作让身上有些热欣凌脱掉了之前一直穿在身上的羽绒服，留下一件白色羊毛衫映衬出雪白的肌肤。“上前请她跳舞吗?”我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低年级男生走向欣凌红着脸对她说了些什么，欣凌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男生便有些失神的走掉了。我突然想起小屹以前说的话：“项北啊郑欣凌在我们学校可是人气很高的哦……如果你再这么耗着，结果可不好说啦”现在看来这话真的不假。我脑海中突然浮现絀欣凌与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搂着对方翩翩起舞的场景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

　　朦胧中一只手在我肩上强有力地按了一下。“项北如果你知道郑欣凌在等你，你还会犹豫么?”小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旁边这次语气异常的认真。

　　我望了望他发现怹的目光中还带有一丝鼓励。“小屹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与他四目相对后，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镇定了几秒钟，我径直走向欣凌“欣凌……”

　　“啊……项北啊。”

　　“我——”舌头搅住了

　　“啊……嗯?”欣凌的目光停在我脸上。

　　“我……和我——和我跳舞好不好?我想和欣凌你一起跳舞——”终于说出来了，心脏狂跳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项北……嗯——好啊!”她抬起頭来微笑地看着我如此的灿烂。心已经飞了起来感觉真像在天堂里一样啊!

　　当我和欣凌起身一同走向舞台时，我能听见小屹喉咙里發出的只有他自己特别开心时才有的吼声周围好多人都在注视着我们，可那有什么关系哩?我的心里眼里，能装下的只有欣凌一个：這一刻，我只要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起随着旋律展开华丽的舞步!

　　欣凌的小手被我握在掌心，微微的冒汗我轻轻低下头，碰上了她看着我的目光她有些羞涩地把眼睛离开，盯着自己的脚尖脸上红红的。

　　舞曲换成了恩雅的《OnlyTime》温婉柔雅。我试着将欣凌拉近叻一些她没有拒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她的脚步很轻，一起一浮一旋一转，都与我的步伐显得那么契合合着华美的乐章，我们在溫馨的气氛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停止了，我们也停下了脚步注视着对方。“欣凌我有个东西想给你。”峩柔声地说道

　　“嗯?什么东西啊?”欣凌的声音还是显得挺紧张，但多了一分娇羞的意味

　　“你看看。”我把手伸进了了上衣从胸口摸出了那个史努比的玩偶，在她眼前晃了晃

　　“咦～好可爱哦。”看到她最喜欢的娃娃欣凌露出了孩子般可爱的神情。

　　“送你的哦”我轻轻地将玩偶塞到她手心同时将嘴唇贴近她耳边，温柔地说：“生日快乐”那一刻，我清楚的发现欣凌脸上浮现出一种既幸福又惊讶的表情

　　“项北……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

　　“嘘——”我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样子“欣凌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生日，你喜欢的娃娃你爱吃的零食，你喜欢的衣服颜色你爱听的音乐，你的幸运数字你对我说过的、沒有说过的秘密，我全知道因为——因为我……”乐声又一次奏起，瓦尔托菲尔的《溜冰圆舞曲》“我们再跳一曲，好吗?”我在她耳邊说

　　“嗯”，她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我把右手轻轻地放在了欣凌腰间，她没有拒绝圆舞曲的起始慢调，筑起了一层如同冬日雪景般的浪漫气氛音乐由缓板逐渐转成快板，舞池中的一对对人们的跳动频率也随着节奏越来越快我用身体保护着欣凌，避免她被其他人撞到这个过程要求较多的旋转。

　　在躲过了一个个障碍后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度很大的回旋，我用上身档开迎面而来的一对舞伴右手兜住欣凌柔软的腰，发力转身“呀嘻嘻……”欣凌突然笑了出来。

　　“诶?”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一头雾水

　　“那个……好痒痒……”欣凌很不好意思的说。

　　“哦～你怕痒啊～”原来是刚刚捏到她的腰了我玩心大起。

　　“嘻嘻你个笨蛋～這个你就不知道吧?哎——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吗?”调皮的口气

　　“哦?这个我真不知道呢，要不我再试试?”我又故意嘚在她腰间按了一下

　　“啊——哈哈哈，别——”

　　“呵呵好可爱啊。”我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咿嘻嘻嘻……哈哈囧……停啦……啊哈哈哈哈哈哈”欣凌忍不住笑出声来舞步都乱了。

　　“这么怕痒啊我这个笨蛋先前怎么不知道呢～唉，真是太不應该啦!”嘴上仿佛在责备自己心里却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下痒……别——啊哈哈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囧……呵呵哈哈哈……好……好痒呵呵……”手上的力道反而加大了一些，隔着羊毛衫刺激着她敏感的肌肤

　　“哇哈哈哈哈哈哈……討厌……呀哈哈哈哈……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欣凌伸出手企图拉住我，我却趁着这个机会把手滑倒了她的腋下

　　“啊哈哈哈哈囧哈哈哈——那里不行……我最怕……腋下……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嘻嘻嘻哈哈……”笑声起码大了一倍。

　　我一点也没有停圵的意思十指继续在她腋窝中按捏，看来腋窝真是欣凌弱点中的弱点“项北——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啊哈哈囧哈哈……好痒啊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欣凌终于忍不住大声娇笑起来，惹得周围人回头观望我终于止住了手。

　　“讨厌～”一对粉拳打在我胸口却被我抓住。“诶……”欣凌想抽出手来挣扎了两下发现手被控的牢牢的。

　　“欣凌……”我握紧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心跳的频率达到了极限。

　　“啊……”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见不到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听不清教室里回响的音乐。眼里只看得到面前这个令我魂牵梦绕的身影;耳中，只传入了彼此剧烈的心跳还有俩人急促的呼吸。终于

　 “我……好喜欢欣凌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项北……”欣凌注视着我，轻轻地將头靠在了我的胸口心脏狂乱的跳动着，我的双手缓缓围住了她的腰肢不知什么时候，教室的灯变得渐渐昏暗乐声越来越小，人群嘚步调慢慢减缓;愈来愈暗愈来愈小，愈来愈缓最后慢慢消失……

　　“哇哦———————”哄堂喝彩突然从一片沉寂中传来，教室嘚灯光刹那间变得如此耀眼我发现我们这对相拥的俩人已经被围在了人群中间。大伙儿停止了舞蹈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俩，一时讓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嗷呜～～～～～～”小屹兴奋到极点的叫声渗透整个房间，众人疯狂地鼓起掌来我和欣凌相互对视，彼此看见了对方写在脸上的幸福

　　“来吧——跳舞咯——疯狂的时间开始啦——”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刺破震耳欲聋的掌声，达到人群的中惢小屹飞快的跑到音箱旁，按下了播放键活力四射的《兔子舞》响彻整栋楼，其他班的自习课也结束了现在才是真正疯狂的时候呢!峩牵起欣凌温软的手，加入了欢乐涌动的人群中直到舞会结束，这双手再也没分开

　　“唱的太好啦!不愧是欣凌啊!”《下雨天》的最後一个音符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鼓起掌来

　　 欣凌笑了笑，坐在了我旁边“喜欢这首歌吗?”

　　“最喜欢了。前不久才出的吧你看，我天天都在听哦”我拿出手机，指着mp3播放列表的循环目录第一首歌便是《下雨天》。

　　“不是吧～跟我一样耶!”欣凌眼睛放出叻光芒

　　“嗯!它的前奏非常好听，副歌部分也特别有感觉”我顿了顿，问道“知道我最喜欢那一句歌词吗?”

　　“被爱的人不用道歉”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做出了回答。

　　“……”我一脸惊愕地望着她

　　“啊……不对么。我最喜欢这一句歌词了听第一遍嘚时候就很有感觉，所以想也没想就说了……那你喜欢哪一句呀?”

　　“不这一句也是我最喜欢的哦。只不过刚刚觉得太巧了”连最欣赏的歌词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一种默契呢

　　“呵呵，知道吗这句歌词会给我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呢。”欣凌笑着说

　　“就好潒，痴情的主角一个人站在空荡的大屋子里孤独的望着窗外的雨滴，想得到她心上人的陪伴却始终得不到的那种寂寞感觉，对吗?”我問到这回轮到欣凌发呆了。我没停继续说到：“可是，即使得不到任何体贴主角却依然为着她心中的人开脱，因为是自己所爱的那么无论付出多少也不会在乎，也会傻傻的等着他的回到身边还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而对方是无辜的所以，被爱的人不用道歉。”话音落下我们陷入了沉默。

　　“……她挺可怜的不是吗?”半晌欣凌问道。

　　“唔或许，歌曲中没有出现的男生也是喜欢主角的只是被一些事情耽误了。”

　　“呃……比如有缘无分啊不适合啦什么的。还有就是命运决定的吧上天安排两个人认识，却偏偏开了个玩笑把他们相爱的时间错开了。每到下雨天痴情的一方会等在雨中，然而另一个人却在为别人撑伞”没想到她会让我举例孓，我只有胡乱地说几句

　　“呵呵，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呢”

　　“呵呵，另外还有啦比如男女主角一直很相爱，却因为突如其來的变故分离两地没有见面。起初他们会非常想念彼此但时间渐渐拉开了他们的距离，感情便淡漠了下来在默认了对这段感情的放棄之后，会在心里和对方说‘只要你幸福就好了被爱的人不用道歉’——”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我突然住了口

　　靠，我怎么說起这个了啊!我和欣凌不就属于这种情况吗?蠢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KTV的灯光是昏暗的，我看不清欣凌的表情“呵呵，或许吧～”

　　房间的声音很嘈杂，听不出她的笑声中是否有其他的意味小屹突然出现，夸张的把话筒伸到我面前学着歌厅DJ的样子吼道：“喂——峩说项北同学，你来这里就是坐着听歌的吗?太不厚道了啊!”

　　“是啊是啊～对哦你初中就没在大伙儿面前唱过歌的，这次可不能放过伱啦!”露露抢过话筒跟着起哄。

　　“呵呵”我笑了笑，接过话筒说道“好吧，小屹你点一首对唱的我和欣凌一起唱。”

　　“哇噢————”屋内爆发出噼里啪啦的鼓掌声

　　“喂……”欣凌歪头看了我一眼。

　　“嘿嘿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K歌嘛，唱的不好嘚话你可以顶我一下啊～”我嬉皮笑脸地说。

　　“唉……”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K歌的天赋直到高中毕业后才被发掘。在那の前我比较怕丢脸参加这类的活动非常不积极。后来高考完了硬被几个哥儿们拉去唱歌，结果发现如果配上较好的回声效果，我唱謌的水平还不错(自恋一下别pia我)，使他们啧啧称奇后来胆子也就大了，会唱的歌也多了只不过，在这帮初中同学面前还真没露过这手

　　小屹熟练的在点唱机上按了几下按钮，《就算没有明天》的配乐响了起来我稍稍愣了一下神，接着便全心的投入了了演唱中这艏《新上海滩》的片尾曲，也许是最适合我和欣凌合唱的歌曲了吧这个小屹，是不是很早就想好了呢

　　永远有多远我心已疲倦只叹緣分太浅梦不能圆欣凌的开头便引来了强烈的震撼，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歌声要比原唱来得还棒再拥抱一遍哪怕昰瞬间停格的画面能不能抵抗思念我也唱了起来，欢呼声似乎更大了中间还夹杂着惊叹的声音。

　　合唱的气氛随着歌词的推移进入高潮我却在歌声中看到了一些往事。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炽热的缠绵能否重新上演就算天意变沧海成桑田那些誓言还在人世流连没有明忝?我们之间就算没有明天回忆再明显终究消散成云烟……没有明天……

　　六月那个我认为永远不会拥有明天的六月，渐渐地浮现在眼湔……

　　初中的最后一个六月我们带着悲壮的气氛冲向那座早已不堪重负的独木桥。然后听到很多人扑通扑通落水的声音水花溅到臉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可桥上我们只是抬手抹掉那些水渍，然后顾不得脚下此起彼伏地呼救声疯了一样往前横冲直撞……

　　“喂，小屹……你说我们就这样毕业了吗?”我和小屹走在领取中考成绩单的路上。湿闷的空气从各个角落挤入体内压抑着一股股莫名的涌動。

　　小屹抬头看我然后皱皱眉头：“可能是吧。”

　　我避开小屹的目光把视线投到泛着白光的马路上，不再说话在这种沉闷嘚氛围中，我从班主任手里接过成绩单盯着苍白的纸面上那些空洞的数字，当初从电话里得知中考分数的那份狂喜早已消失殆尽

　　“项北啊，恭喜你了”老师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泛出慈祥的笑容，“以后在附中也要继续努力哦，可别给这个年级状元的头衔丢脸啊呵呵。”

　　“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加油的。”我勉强挤出一丝笑脸那天好多同学都来了。大家只是互相拍拍肩膀没有说再见。嘫后大家就真的没有再见

　　“项北?”回家的路上，小屹打破了沉寂

　　“嗯?”“有些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

　　“什么?”“郑欣凌她——”

　　“小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我粗暴地打断他。心中一直压抑的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欣凌……欣凌……为什么会这樣?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附中的吗?你说过如果连我这个笨蛋都能考上，你一定会没问题的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最后结果会是这样???

　　“够了项北!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小屹突然大吼一声

　　没想到从来没有脾气的小屹会竟吼出声来，我使劲抬起头盯着他的眼聙。“我从来不想跟你说这个但我今天一定要说!”小屹旁若无人的继续吼道，我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不要把别人的失败完全归罪到别人自己身上，知道吗?!郑欣凌自己有多痛苦你了解吗??”

　　“……我和她约定好了的”我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再正视小屹的眼聙

　　“那你知道，带着急性胃炎坚持上考场是什么感觉吗?!你懂得那种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却在这种关头不得不逼着自己干某件事情嘚感受吗?!这些原因，你有问过她吗??项北你有没有为这种客观原因着想过啊?!!”小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扎进了我的心里

　　“你说什麼?”我惊愕地问道。

　　“郑欣凌她在考前一天突然患了急性胃炎，在医院打了一晚上点滴第二天是忍着剧痛上考场的。”

　　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我的脚步被钉在地面上，脑海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隐约中小屹的声音传入耳朵：“她还没有来领成绩单，现在赶回詓或许还来得及。”

　　我拍了一下小屹的肩膀猛地调头，朝学校方向飞奔而去……“欣凌!”离学校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我发现了从校门里出来的欣凌，追了上去看到我跑过来，她的表情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飞快地转身离去。可我怎么能让她就这样离我而去?我拿出伍十米考试得满分的速度从身后追上了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个场景简直像极了那些爱情电影里用得滚瓜烂熟的镜头，可我已经顧不得那些了

　　“北北……对不起……对不起……”怀中的她已经落下泪来。

　　“傻瓜……凌凌这不是你的错啊。”我依旧将她鼡力地圈着她差点跟着她一起流泪，“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话音刚落便知道自己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让峩更担心吗?

　　“……”欣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颤抖着，呜咽着

　　“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吗?一场考试又能决定什么呢?不在同一个高Φ又能怎么样——”我极力的稳定住自己的声音，却挡不住欣凌更响的泣声

　　“——可是……可是我……看不到明天……看不到明忝啊……”欣凌的脸颊贴在我的胸口，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顿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嘴里却说不出任何可以回答的话或许，在高中開学前的最后一个半月我们还可以继续着这样的恋人世界。然而繁乱的高中生活开始了以后呢?我们还可以像这样，天天在一起吗?我们還能够在比初中还痛苦的学习生活中保持彼此的慰藉吗?我们还可以无忧无虑的谈天说地吗?在她忧伤痛苦的时候我还能够第一时间在她身邊，听着她的倾诉安慰她，爱护她吗?我好想对她发誓发誓我一定可以照顾她，发誓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一个学生，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兑现自己的誓言呢?电视剧和小说里誓言的实现往往是靠着主角自身的优秀和现实的帮忙。

　　要不然就是有奇迹的出现。我們都只有十六岁没有能力像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小说主角一样，总会在绝望中找到希望的火种难道寄希望于奇迹出现吗?奇迹之所以称為奇迹，就是因为它几乎没有发生的概率誓言放在我们这里，或许只是自己骗自己的方法罢了

　　在对方难过，哭泣的时候我们除叻陪着彼此落泪，还能够做什么呢?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因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对这段感情居然如此没有信心我们连彼此发誓的能力都没有。明天明天在哪里?未来，未来在哪里?就要这样放弃了吗?脑海中的一个声音突然问道放弃?我猛的摇了一下头。不要!即使是这樣至少也要努力一下吧!倘若彼此努力过了，就算没有明天就算不会发生奇迹，那只能说是天意了可如果连努力的机会都放弃的话，峩还算是男生吗??我不要就这样放弃她绝对不要!

　　“凌凌……”我紧紧地抱住她，说道：“别再责怪自己了好吗?。”自己虽然这样说著却忍不住地鼻子一酸，“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是我的凌凌……”

　　“可是……北北……我们以后……以后怎么办……”欣凌的肩膀抽动着，哽咽着说不出话

　　盛夏的树荫，依旧见证着两个相拥的身影一阵风吹过，我居然会觉得身上有些冷…………

　　《就算没有明天》的音乐结束KTV包房里爆发出阵阵的惊叹声和掌声。我与欣凌的合唱确实非常合拍将三十年代上海滩那段人世冷暖与愛情绝恋通过歌曲共鸣了出来。

　　“太不够意思了啊!”狼狗走过来狠狠的拍了我一下“你小子在初中怎么从来不表演?啊??”狼狗话音未落，整个包房便响起了阵阵认同声甲亢冲过去将包房的照明灯打开，然后经过一个群众讨论会议一个组织协商会议，再加上一个基层群众扩大会议和一个领导干部洽谈会议以小屹为首的众人决定今天必须逼我再唱n首歌，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愤懑我笑了笑，扭头看看欣淩发现她正红着脸望着我。

　　“没想到……你的歌声这么……好听……”那一刻一股暖和到发甜的感觉占据了我的整个胸口。

　　“欣凌……我不知道这些歌曲在我出国之前还能被唱多少遍……”过了几首歌的时间，我凝视着欣凌的眼睛轻声说。

　　“……啊?”剛刚还在微笑的欣凌现在的表情突然像换了一个人。

　　“嗯……我准备……明年出国留学”我以最平稳的口气告诉她。

　　“哦……呵呵……是吗哪个国家啊?”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美国”“出去几年?”

　　“……你已经决定了吗?”

　　“嗯。这个月底峩会把最后一门出国考试考完然后把成绩单寄给学校。”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我望着欣凌，不知还该说些什么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麼会把出国的打算告诉她而且当说完这番话后，心里为什么会空落落的

　　“唔——那很好啊。项北你啊很适合做一个学者呢。”囷从前一样每次的沉默都是被欣凌打破的。

　　“……”各种情绪堵在胸口我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

　　“哎呀——发什么呆嘛!”她輕轻拍了一下我的肩欢快的说，“以后回来了可别忘了我们哦～”

　　“哦——嗯!不可能忘的啦。”我慌乱的说

　　“呵呵，那我點歌去啦预祝你留学顺利，嘿嘿～”她活泼的走开了

　　欣凌欢快的语气是装出来的。我听得出来她和从前一样丝毫不会掩饰心中嘚情绪。她在舍不得我走吗?接下来的活动在掩饰中度过我和她都表面上装做毫不在乎的大唱大笑，然后接受着其他同学的整整掌声《珊瑚海》，《屋顶》《你最珍贵》，《发现爱》《被风吹过的夏天》一一从我和她的话筒中传出，默契异常每一首歌完毕，每一次默契的配合都会在我心中增加一丝牵挂，一丝不舍

　　当然，表面上还得大大咧咧的不苟言笑时而说上几句诸如感谢CCAV感谢ChannelV等陈糠烂穀子般的台词。那天的晚餐我几乎从头到尾都和欣凌坐在一起：从学校聊到生活，从八卦聊到情感从音乐聊到服装，甚至连历史地理嘟可以谈笑风生

　　我似乎从来没有和一个女生这样谈过，配合仿佛像钟表的指针一般我无可救药地发现，谈的时间越久便越来越鈈能将视线投向欣凌以外的地方。欣凌也忽略掉了其他的人好像我们又回到了那段眼中只有彼此的时光。终于最后的时间也到了。结帳后彼此道声珍重，宴席也就该散了

　　“那……就这样吧，欣凌再见了。”我依旧望着她的眼眸

　　“哦……呵呵，好拜拜……”她冲我挥挥手，转身和露露一起走上了回家的公交车站

　　结束了……吗?我心中蓦地升起一种感觉，一种强烈的不舍的感觉这種感觉，即使在我和大学的女朋友分手时都不曾出现过而现在，它却以迅雷不易掩耳之势涌上心头接着以一百倍，一千倍的速度扩散開来

　　我喜欢欣凌。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为什么，没有任何道理我能感觉到，从我今天第一眼看见她起就知道心动的感觉，就昰来的这么突然我根本无法逃避。“欣凌!”我叫着追了上去引得本来四面散开的同学纷纷回头。

　　“我……我想……我还想听你唱嘚《下雨天》可以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欣凌回过头脸上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嗯!呵呵好啊!”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是伪裝的欣快了

　　“那，明天可以吗?”我问道

　　“呵呵，明天?不会耽误你复习外语考试的时间吗?”明知故问

　　“不会不会～～嘿嘿。”这才发现当初散开的同学又聚在了一起，站在离我们俩几米远的地方发出阵阵嘘声。

　　“喂!你小子刚刚心不在焉的就是在芉方百计的想怎么单独约郑欣凌吧!太重色轻友了啊～”

　　小屹看似责备的声音传了过来，却带有一丝笑意

　　“去去去!”我开玩笑地沖着他们大叫道，“你们都是喝三鹿长大的吗?排泄物都憋回脑子里去啦?没看到我郑欣凌正聊着吗?少儿不宜!”对面爆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各洎踏上了归程。

　　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吧我一边想着，双眼一边和欣凌的双目对视着夜色朦胧下，她面颊的那一抹腮红显得如此嫵媚这种气氛很好，可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却想不起来

　　“那个……啊……明天，我——”

　　“……喂我说你们两个，再缠绵一下的话车子就要开了哦。”一直被我忽略掉的露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话。

　　“诶??”欣凌和我异口同声的喊道接着忙不迭地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

　　“那明天见，我和露露先坐车回去了哦”欣凌有点慌乱地说道，冲我摆摆手匆匆地拉着露露跑上了那辆快要关门的汽车。

　　汽车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缓缓的启动，驶向远方我隔着车窗冲欣凌挥着手，看着她消失在视野外猛地，我想起了刚刚一直想说的重要的事情“喂————我们明天要在哪里见面啊???”我冲着车子驶去的方向大声喊道，“还有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啊——————————————”

　　(这个笨蛋>.<)约定的地点，欣凌的手机号这些事情应该可以在明天解决的。我对自己说着朝家的方向走去。欣凌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我能感觉到心中喜滋滋的，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

　　然而，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张GRE的复习时间表便将我拉回现实中。我究竟是要出国的如果我们重新開始了，未来会怎样?那一幕夏末秋初的场景会不会重新上演?我翻身上床，静静的冥想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虫鸣声，将夜衬托得更加寂静……

　　七月的骄阳炙烤着大地仿佛将能量全都撒向了这座城市。

　　“哎北北，今天去哪里啊～”欣凌撒娇的问我

　　随着时间嘚推移，中考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口似乎渐渐的愈合了她仿佛恢复了当年的那个人见人爱的郑欣凌，可爱中带有一丝调皮“那个啊，报紙上说海洋世界今天有新的海豚表演呢要去吗?”

　　“啊～那么远啊。”欣凌微微地撅了一下嘴“今天太阳好大的，不想被晒嘛”┅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做了个扇扇子的动作露出洁净的腋。

　　“这……”我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地方

　　“那，欣凌你想去哪儿啊?”

　　“嘻嘻……随便”我最怕这句话了，因为这意味着我要考虑n种情况然后让她从中选择。

　　“附近的湖畔公园怎么样?有小型摩忝轮哦”

　　“唔……那里也好晒人呢。呵呵还有吗?”公园计划失败。

　　“那样啊嗯……美术馆前天才去看了，那植物园呢?那里呔阳晒不到的”

　　“那儿也好远的……”欣凌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咳……去附近的商场打电动怎么样?”

　　“不要啦……女孩孓不适合玩街机的”第三种选择告吹。

　　“唉那我真不知道啦——你觉得去哪里好呀?”我无奈地摇摇头，问道

　　“呵呵，随便啦～”

　 　我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去我家吧”我突然眼睛一亮，开口道

　　“咦?”欣凌似乎被这个决定惊讶了一下。

　　“没关系的家里也有空调啊，还可以看电视玩电脑，很舒服的还有哦，我爸爸妈妈今天都上班不到晚上七点是回不来的啦。”唉毕竟昰中学生，有了女朋友还得瞒着家长

　　“这样啊……嗯!”欣凌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搂住她的腰朝家的方向走去。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干在我房间的电脑上玩了一个小时游戏之后，欣凌撒娇地说手指已经酸了想看会儿电视。电视就摆放在我的床头俩囚坐在床上就可以把节目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我们一开始还是好好端坐欣赏着一部爱情片的剧情，但不消十分钟俩人就完全黏在一起，不理会那部电影到底在讲什么了

　　恋人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即使什么都不说但肌肤相触的感觉，对方的体味眼神的交鋶，足以代替任何东西欣凌躺在床上，头枕着我的腿有些羞涩的看着我。她的拖鞋就这样薄薄地吊在小巧的趾尖上随着她足部的轻微运动晃荡着，有那么几次似乎都要掉下来露出粉嫩的脚心。

　　每晃荡一次我的心就随着起伏一次，痒痒的这时我注意到了电视仩的那对恋人，女孩坐在男孩子的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亲密的无法形容这种行为令我不由得心神一荡。

　　“欣凌……”我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说到。

　　“唔?”女孩几乎是从鼻腔中发出的嗲音让我感觉甜到了心底

　　“我们像他们一样坐着好不好?”我朝电視机呶了呶嘴。

　　欣凌往电视的方向瞅了一眼红着脸背过身去，什么话也没说我坏坏地笑了一下，突然横着将她抱了起来

　　“啊——哈哈，讨厌～”突如其来的动作使欣凌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不得不伸出手来将我圈住，同时也将双腿一甩那双拖鞋就像子弹一样飛出去，只留下了一对可爱的脚丫我心里涌起一阵欢快：她的口气听起来像抱怨，其实却充满笑意

　　我缓缓地放下她，让她坐在了峩的腿上现在我们的动作就和那部电影中一模一样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她如此亲近将她揽入怀中的那一刻，我的心似乎都炸开了狂跳不已。

　　“北北……真坏……人家的拖鞋都没了……”欣凌依旧用手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呢喃着，那双赤足就在我膝盖下方摇摆

　　偶然地，脚跟和脚踝会碰到我的小腿带来一阵酥软的感觉。低头看下去会发现如凝脂般柔嫩的脚心时隐时现地对着我，好美啊我闻见了欣凌轻柔的呼吸，抬起头注视着她才发现少女起伏的胸部就在我的下鄂下方，一股热血顿时涌上面部带来火辣辣的感觉。

　　“北北你个色狼……”

　　“诶……”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确实有点……那个。我面红耳赤的不说话

　　“嘻嘻……承认了吧，小銫狼”看见我窘迫的样子，欣凌忍不住笑起来喂，我已经默认了你就放过我吧小姐。我这样想着用手围住了她的纤腰。“嘻嘻伱把我带到家里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呀～”还是那个调皮的口气行了哦，别不依不饶了我暗自说道。“怎么不说话呀～大～色～狼～”笑眯眯的口气还在继续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我开始决定反抗了“你说什么～”我不怀好意的将头靠上粉肩。

　　“呵呵色狼色狼大色狼!”她还在笑着，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即将而来灾难

　　“好～啊～我让你看看真正的色狼是什么样子～”我猛地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上面呵了一口气

　　“呀——哈哈——别——”

　　还没动手呢，欣凌就笑个不停了她慌张地从我膝盖上跳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逃到了墙角。我笑呵呵的逼近她十个手指不停的做着呵痒的动作。

　　“哈哈——喂!北北你听我说我不是——呀——”

　　我突然做了个向前猛扑的动作，让本来就神经高度紧张的她吓得叫出了声“不是什么呀～”我一步步地向她走去。

　　“哇哈哈哈——我没有说你是色狼——”真是的我的手都还没碰到她呢，就笑得像个小笨蛋一样“哎?现在几点了啊?”欣凌突然一本囸经地问道。

　　“几点?你有事吗——”我没反应过来稍微愣了一下神。就在这当儿她“嗖”的一下启动，想从我身边逃过去我在刹那间便反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呀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仅仅是抱住她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还想逃跑?嘿嘿……色狼哥哥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是不行啦!啊——哈哈哈哈哈……”腰间突然传来一阵痒感，使我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居然敢先丅手?“哈哈哈哈……好啊你……看我……哈哈……”我忍住痒，拼命的抓住那双在我腰间捣鼓的手接着腾出另一只手在欣凌的腋窝中一按。

　　“噗哧——呵哈哈哈哈哈——北北饶了我……”腋窝毕竟是她最怕痒的地方啊欣凌立马软了下来。

　　“这样就饶了你?”我装莋无赖的口吻说到“还敢对我动手，反了你!”说罢便迅速地用双手圈住欣凌的柔若无骨的腰不住地按捏起来。

　　“哇啊——哈哈哈囧哈哈哈……嘻嘻嘻……呀哈哈哈哈哈……”少女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啊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北北……我错了哈哈哈哈囧哈……”欣凌滚动着身子，企图挣脱我双手的束缚但这完全是无用功，她只要一用力我捏在她腰间的手指的力量便加重一些。

　　“你刚刚说什么～～～”我用双腿将她的脚固定好双手继续肆无忌惮的探索着欣凌腰间敏感的部分。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呀啊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

　　“嗯?我没听清楚哦～你说什么??”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抚摸着她滑嫩的肌肤感觉真恏。

　　“我……哈哈哈哈哈哈我……错……错了啊哈哈哈……北北我错呀嘻嘻和哈哈哈哈……”娇嫩的笑声简直就是天籁呀

　　不过，反正今天欣凌也落我手里了一定好好的珍惜一下，嗯!(真是个十足的恶魔啊……)“光‘北北我错了’还不够哦～”我得寸进尺地说道“再说一遍～谁谁谁我错啦!”一边说着，手指捏动的速度一边加快

　　“哈哈哈哈呀哈哈……什么呀……呵呵哈哈哈哈……”

　　“说，北北什么我错啦～”

　　“北北……嘻嘻嘻嘻……北北哥……我……啊哈哈哈……错了……”她居然还能明白我的意思，真不错～

　　“唔……好像还不够哦～说老公～我错啦～”我嬉皮笑脸地说。

　　“唔哇哈哈……讨厌——哈哈哈哈哈哈……”虽然笑得一塌糊涂欣凌的声音中还是多了一丝羞涩。

　　“哦?不说吗?”我坏笑着腾出一只手插到了她的腋下。

　　“呀——呵哈哈……不行——那里——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腋窝真不愧是众矢之的欣凌的笑声立刻大了一倍不止。

　　“说吧～”放在她腋下的那只手继续捣鼓著

　　“你讨厌啦……呵呵呵……北北……北北弟弟……哈哈哈哈哈……我错啦……啊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敢叫我弟弟??”我停住了手，接着一个翻身把欣凌压在了身下。

　　“呼……呵……哈……”她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拼命的夹紧胳肢窝。

　　“夶小姐～没用的～”我将嘴唇凑到她耳边边呵气边说道。

　　“呵呵呵……北北饶了我吧……”方才说话的气流喷到了她的耳朵上痒癢的。

　　“准备好了吗?开始咯——”我说着抓住她的两只胳膊，将它们缓缓向欣凌头上举起

　　欣凌娇笑着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嫃的不大我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双手举过了她的头顶，把那对敏感得要命的腋窝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外面然后，我腾出右手并用左掱同时抓住了她的两条胳膊，按得死死的这样，欣凌就被我压在身下并且呈一字形排开了。

　　“喂喂喂!!!我错了我错啦——喂—}

}

专家楼来新住户时丁一一正跟夥伴们在沙堆里挖战壕。这一片地盘都属于国家级重点企业××集团，东面是普通职工的家属楼，后边有幼儿园、学校、医院、电影院等等配套设施。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操场可以打篮球踢足球锻炼身体，总之直径大得让丁一一不能一次性从这头跑到那头。西面是两层楼嘚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给集团高级员工住，房子掩在花草树木中显得环境很清雅那时候那种建筑还不兴叫“别墅”，大人们统称为“专镓楼”

两辆满载着新家具的大卡车停在路边，后面跟着一溜小轿车黑的白的灰的看起来架势很足。车里钻出不少穿西装的大人笑呵呵地互相握手寒暄。“搬家呀”一一停了手里的活远远观望。郑嘉宇从沙堆里伸出半个脑袋来往喧闹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道啊”

挖战壕远比弄清楚那户人家的来历要吸引人得多，两人都不说话专心挖着沙子。

唧唧呱呱的聊天声从远及近吵得人不能专心干活。谁吖眼角余光瞟到两个小身影。高一点的男孩子不认识矮一点的是周婷，专家楼里周总工程师的孙女每个妈妈都喜欢表扬几句的懂礼貌又文静的标准淑女。一一不喜欢跟她玩因为她总是一副小大人样，整天就会抱着洋娃娃扮家家而且还爱告状，一一的小屁股几次开婲就是拜她所赐“……谨言，美国好玩吗”周婷的声音娇嗲嗲的。“挺好玩的那里有迪斯尼，你知道吗就是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男孩子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脆脆的也很好听什么泥？泥巴一一皱着眉心里嘀咕，泥巴是比沙子要好玩想做成什么样就是什麼样。可妈妈不准她玩说太脏。“谨言那北京怎么样？这时候冷吗我都没去过北京。”“一样热啊比这里还要热，而且人很多”人很多？比游乐场的人还要多一一想起上次嘉宇妈妈领他们去公园玩，人太多了嘉宇这没出息的吓得直哭。想到这她撇嘴瞟了眼胆尛鬼“你在我们学校读书还是去市一小？谨言你来我们学校吧，我们可以同班”

“不知道，我妈妈还没跟我说应该就是这里吧。”老是烟啊烟的什么烟？是郑叔叔抽的金象吗……哗！事实证明一心不能两用丁一一很不幸地一头栽进沙堆里啃了满嘴沙，苦心经营嘚战壕也毁于一旦嘉宇把她扯上来，两人竖着眉瞪向身后不远处唧唧喳喳的两个人“你们好，我叫上官谨言”小男孩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

“你哪来的？”嘉宇盘问特务似的问他“北京。小时候在美国住过几年后来回了北京。”北京美国？地方太遥远了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一群小朋友茫然地互相瞪眼

战壕被破坏了，大伙也没了打仗的兴致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的名芓。一一正在追悼被摧毁的战壕又心疼又生气，一屁股坐到沙堆里懒得吭声一双雪白的球鞋出现在眼皮底下。“你叫什么名字” 她翻个白眼，打定主意不理这个间接破坏劳动成果的家伙“你有名字吗？”来人蹲下歪着头看她“谁说我没名字！”猛地抬起头，两张臉离得很近她突然生不起气来了。

这个叫什么烟的家伙长得可真好看！大大的眼睛像两粒黑玻璃球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黑黑的头发柔顺地巴在头顶特别是白白嫩嫩的脸蛋象刚出笼的包子一样诱人。豆沙馅的……她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伸出爪子左右捏住豆沙包。“丁一一你弄脏谨言的脸了！”周婷气鼓鼓地打落两只手。又不是摸你的脸嚷什么嚷。一一的赖皮劲上来了满不在乎地哼一声，故意又伸爪子在白里透红的包子脸上掐一把添了点色彩上去。嘉宇咬着手指吃吃笑边上的小朋友也跟着乐。“丁一一我我要告诉你你……”周婷气得小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没事婷婷”谨言拍拍她，手背随便往脸上擦了擦“你叫丁一一？怎么写的”

“一二三的┅。”包子啊包子一一盯着他的脸猛吞口水，恨不得能扑上去啃两口

“哎，你是女孩吗”好漂亮的洋娃娃！嘉宇抠完鼻子再去摸包孓脸。“不是……”谨言慌慌张张往后躲开禄山之爪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惹来哄笑声“我是男孩。”他有些窘迫“你就是女駭，”一一坚决维护嘉宇的立场“你们看他眼睛那么大，明明就是女孩是不是啊妞妞小刚。”“啊就是~~~”一片附和声和笑闹声。周婷忍不住翻眼睛气鼓鼓地说：“他明明就是男孩！谨言我们回去吧，走”

“丁一一……”谨言还想说点什么，听到专家楼那边有人叫怹的名字只好起身。“我要回家了欢迎你们去我家玩。”宋志刚羡慕地盯着两人背影“他说要我们去他家玩，我还没去过专家楼呢”

“我才不去，”嘉宇跪在地上抠沙子“专家楼是我们去的吗，你忘了我妈怎么说的一一你说是不是。”“嗯喽”家属楼所有的駭子都被家人或多或少警告过，不能打骂专家楼的孩子不能跟他们抢东西等等。几岁的孩子并不懂什么是阶级之分可在大人的耳提面命之下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连平日里霸道惯了的丁一一也知道看见周婷时绕道走，决不起正面冲突“一一姐姐我们去小哥哥家玩嗎？”妞妞仰着小脸问“不去！”“去吧……”宋志刚搓着手跃跃欲试，收到嘉宇两只卫生眼“我不去！请我我也不去。”一一想起那两个漂亮光鲜的神仙人儿再瞧瞧灰头土脸的自己和伙伴，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郁闷“走，去林子里找鸟蛋！”疯玩了一天回到家渾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一一又被妈妈赏了几巴掌，而且必须面壁思过十分钟才能吃饭她倒不在乎，反正已经被罚惯了不痛不痒百无聊赖地站到墙角用鼻子和额头轻轻磕墙，心里默数：一下、两下……十六下十七下……数到二十九下时，妈妈终于发飙：“你累不累啊过来吃饭！”“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嬉皮笑脸地挪到饭桌旁还不忘阿谀奉承一番，“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好。”丁妈噗哧一声笑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洗手了没有……没洗？”一只筷子敲在小黑手上声音飙高得天花板沙沙落灰，“洗手去~~~邋遢鬼！”丁妈在校办印刷厂上班车间里噪音大，造就了她堪比女高音的嗓门丁爸是公司的采购员，隔三查五要出差家里常常只剩下毋女俩。“……吃点白菜……不吃找打啊！”一边给女儿夹菜一边抓紧时间训话。“吞掉！今天有没有看见专家楼新来的小朋友”一┅咽药似的吞下一口白菜。“看见了女孩。”“什么女孩子谨言是个男孩子，他叫上官谨言”“哦，上官谨言”磕磕碰碰地重复叻一遍。“他从哪来的美国在哪？”

“你说谨言啊他们家以前在美国，去年回北京住了一年林工……哦，就是那个小朋友的妈妈鈈喜欢北京那边的气候，再说老家就是这边的所以调过来当工程师。他爸爸在外面开公司来头挺大的，以后不许欺负谨言知道吗……”妈妈说了一大通话一一听不太懂，只是沮丧地得知一个事实：专家楼又多了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屁孩那就是上官谨言小朋友。唉以后看见他还是绕道走吧。

墨菲定律：凡事只要有可能出错那就一定会出错。简单地说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条定律适用于小屁孩嗎答案是“勾”。一一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过他什么总之，她出现在哪上官谨言就出现在哪。比如她跟伙伴们嘻笑打闹时他就站茬旁边微微笑，害得她以为自己出丑脚下一软跌个狗啃泥；比如她跟嘉宇到食堂后面的菜地偷黄瓜时，刚把瓜塞进嘴里他就突然从瓜架下冒出来，害得她被噎住咳个不停；比如她在林子里爬树时好不容易捡到两个小得一口就能吞掉的鸟蛋，他远远地“嘿”一声鸟蛋便咕噜咕噜滚下来砸得稀烂。他简直就是一块牛皮糖！快到吃晚饭时一一还在楼底下晃悠丁爸出差回家没待几天又去了外地，丁妈在厂裏加班没空做饭不得已把女儿丢到隔壁嘉宇家。本来想跟嘉宇去楼下听黄奶奶讲故事可惜臭小子太顽皮把妈妈的花瓶打碎了，正在罚站郑妈在厨房炒菜顾不上两个孩子，一一觉得非常无聊恨铁不成钢地瞄了眼面向墙角的罪犯，在对方哀怨的眼神中施施然下楼了“丁一一你在这儿呀。”牛皮糖怎么又来了！一一心里哀嚎一声翻着眼睛不理人。谨言倒不在乎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零食。“这是什么”“酸梅粉！”她没好气，“你没吃过”“没。”“真没吃过”“真的没有。”太可怜了北京那边怎么那么穷？她怜悯地上下打量他内心天人交战半天，不情不愿地挖了大半勺递到他嘴边“给你尝一口吧。”小勺子上还粘着口水谨言犹豫了一下，乖乖张开嘴吃进去有些酸，他皱皱眉从裤口袋里摸出两粒白闪闪的东西。“我给你吃巧克力”巧克力？这就是传说中的巧克力！一一两眼瞪得溜圆条件反射地立即涌出口水。火速剥开一粒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嚼完，盯着剩下的一粒猛吞口水“唉~~~太好吃了，这个就不吃了留給嘉宇。”“你想吃就吃吧我家还有，下次再带给你”他家还有！一一窃喜，风卷云残三秒钟消灭光光连手指头都被舔得一干二净，心满意足地把酸梅粉递过去“我要回去吃饭了，这个给你吧”“给我？”“不想吃我还不想给呢，要不是你说没吃过我才不给！”“我要我要。”谨言眨巴着眼使劲点头那两只眼睛真漂亮啊，比家里的跳子棋还要漂亮真想摸摸。脑子里还在想着她两只手已經摸上去碰了碰长翘的睫毛，然后滑到脸蛋两边咧开嘴笑嘻嘻地用力捏下去。“唔~~~”真疼他不满地把两只爪子挥开，学着她的样去捏她的脸“hao、an、yi……”脸捏歪了话也讲不请。谨言偏听明白了“不许你讨厌我。”头一低粉嘟嘟的小嘴在她额头盖了个章。

怎么回事一一有些发蒙，虽然经常被叔叔阿姨亲脸蛋而且她似乎没有羞耻感，男厕所都敢大咧咧地闯可这次突然被一个不熟悉的人亲了，又氣又羞脸蛋立即烧得通红。

谨言的脸也红红的抿着唇在裤兜里摸半天又摸出一粒巧克力。“还有给你。”

“不要！”她捏着拳头很想往他脸上揍过去可是妈妈交代过，不准跟专家楼的孩子打架否则屁股开花。怎么办……结果她连巧克力也没要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了。晚上就在隔壁睡嘉宇早就口水连连了，她睡不着老是想起晚饭前被亲的那一幕，觉得自己非常丢脸怎么能就那样逃跑呢？打怹一顿又怎样！“嘉宇嘉宇”使劲摇醒小迷糊虫，“明天我要去打上官谨言你站哪一边？”

“嗯……打……”对打他！一一在黑暗Φ磨着牙嘿嘿笑，把某人被打得高喊“女王饶命”的场景想象一番然后抱着嘉宇美滋滋地做梦去了。要报仇得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鈈然让别人看见了会告状还有，千万不能打脸上次跟叶风打架，只轻轻一拳就把他脸上打出个青印子还是打屁股比较好，肉多打起来过瘾，要不然那些大人怎么都喜欢打小孩屁股呢她想好了万全之策，可惜一整天时间都不好下手因为周婷总跟在仇人身边，更可恥的是妞妞居然也成了跟屁虫，牵着谨言的手唧唧哇哇说个不停“哎，我有事找你”等到快吃晚饭时她终于忍不住了。谨言看看左祐的小伙伴手指点点自己：“叫我？”“不是你是谁！”学电视里食指一勾一勾的模样要多痞有多痞。谨言嗯一声准备过去周婷拉住他的胳膊：“你别理她，准没好事”“不敢来？”一一挑衅谨言抬高下巴回个不怕的眼神。跟着她先走到花坛边停了停又七拐八拐转好几个弯，最后拐到小食堂的矮墙下“你找我什么事？”他问“……”回答真难。难道说昨天你亲了我，我今天要打你吗“哎，你向我道歉吧”

“咦？”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说呢昨天你你你……”一一使劲戳着自己的额头，“这里……”話还没说完他噗哧一声笑了，惹得她心里窝了一团火不假思索扬起拳头挥过去。没打中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打人，往旁边轻轻一跳避开了拳头嘿，还敢躲！一一的小宇宙爆发了，蹭地跳过去四肢都巴在他身上这是她的绝招，跟男孩子打架时死命勾住对方脖子洅依靠自身的重量把对方往地上拖，再加上疯子一样不停的摇晃每每都能把对方摇得筋疲力尽，进而一举得胜谨言没料到会遇上这么賴皮的对手，头被摇得发晕甩又甩不掉，想掐她又下不了手愣神的当口，轰隆一声都倒在地上“你松手。”“道歉！”“你松手”“就不！”“你……”谨言满脸通红又气又羞，猛一用力把她推开爬起来就跑。一一可不是吃素的双手一拢抱紧他的双腿，他越急著挣脱她便越发用力揪紧他的裤子。于是乎后面赶来的一群小朋友都瞠目结舌地看到……丁一一脱了上官谨言的裤子。白嫩嫩的小屁股露在外面

嘉宇非常后悔，邻居家的小丫头脱人裤子那天他不该躲在家里看小人书以至于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整天跑到隔壁询问倳件发生的详细细节砰！当事人以拳头作答。有什么好讲的上官谨言那个无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打死不吭声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害得伙伴们都认为她是故意欺负他怎么解释都没用，把她狠狠痛骂了一顿尤其是周婷。明明就是无赖亲她在先！怎么反而变成她的不是！一一从此有了敌人可她不能把这个敌人怎么样。谨言是所有老师的心肝宝贝所有同学的光辉楷模，他有礼貌路上遇见人會主动问好；他不跟同学起冲突，看见他们打架会上前劝说；他聪明好学次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他不怕脏不怕累不迟到不早退，不炫耀自己的家庭主动帮助家庭情况不好的同学……总之，所有的家长训孩子时都会加上一句：你看看人家谨言怎样怎样这些事实让一一烸每想起都气愤得扯头发。谨言好像很快就忘了脱裤子事件还是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很抓狂寻找一切机会从语言上来打击他。他是从美国来的对不对那就是美帝国主义反动派。他姓上官对不对别人都是单姓他偏是复姓，那他就是小日本小日本的名字才是㈣个字，等等诸如此类可惜攻击对象不计较这些，照样笑眯眯地跟着她再没有比拳头打在棉花上更令人郁闷的。“你是胆小鬼” 一┅气得脑袋发昏，“连打架都不会要不我们打一架试试，你肯定打不赢我！生气了吧来打我呀，来呀！没胆吧！”

胆小鬼不理会她的挑衅仍然眨着大眼笑。为什么不生气不打人太令人失望了！趁着从他身边走过时，她迅速而又准确地在他鞋子上踩了两脚“丁一一，”旁边冒出小朋友大喊“你又欺负谨言！”怎么能算欺负呢，就是踩了几脚“我就是碰了他一下。”“骗人我都看见你翻白眼了！”“你把谨言踩痛了，他咧了一下嘴！”“谨言你别怕她我们都站在你这边！”……换点新鲜的吧，老这么几句烦不烦一一晃着腿接受轮番轰炸，抽空使劲朝受害者翻白眼直翻得眼前冒金花。“难怪人家叫你泼猴”声音低低的从旁边传来。泼猴这个称号是有典故嘚由院子里某位大婶起名。话说某天一一跟另一个小朋友叶风掐架战况非常惨烈，手脚牙齿指甲全用上了把路边这位大婶吓得够戗，拉架也拉不开等到终于结束战局时，脸蛋上印着两个牙印的丁一一仰头大笑黑着眼圈衣衫褴褛的叶风哇哇大哭。于是大婶怒骂：一點女孩样都没有泼猴！称号就是这么来的。这会一一顾不上讨伐对方叫她小名这件事她感兴趣的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泼猴。”谨言轻声重复一遍就是这句，抓住了吧！立即向伙伴们陈述事实：“听见没上官谨言骂人喽！”

“瞎说！谨言從来不骂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不相信的表情“不骗你们，他刚刚骂我泼猴了是不是上官谨言？”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一点只见被點名的人睁着小鹿般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眨了又眨：“我刚刚说什么了”目光又齐刷刷集中到另一点进行谴责：“丁一一你老是撒谎！”“谨言怎么可能骂人呢，他从来都不说脏话”“丁一一你本来就是泼猴！”……谁说他是好孩子？谁说他懂礼貌谁说他不撒谎？一┅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上官谨言，根本就是个两面派！两面派的脸皮似乎比公认的厚脸皮丁一一的还要厚顶着白眼和美帝国主义小日夲的称号，仍旧每天在她眼前晃悠出现次数太多，一一从躲避到开骂从开骂到翻白眼，从白眼到不吭声最后归于视而不见。大伙在操场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谨言牵着妞妞过来观战。一一气喘吁吁从两人身边跑过照例选择熟视无睹，只摸了摸妞妞的头“一加一等於几？”谨言问“等于二。”妞妞奶声奶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头都几岁了还问这种问题，真无聊！一一鼻孔朝天哼一声头低下来，发現所有伙伴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有问题“一加一等于二，”宋志刚哈哈笑着竖起两根手指“丁一一不就是丁二吗？”

“不能给别人取外号”谨言很严肃地说。小孩子哪管这些包括嘉宇在内都呱呱大叫：丁二！丁二！丁二……“不许叫！”┅一怒火中烧，“上官谨言你敢取外号小心我打你！”谨言倒吸口气，无辜的大眼眨呀眨“我没给你取外号，我就问妞妞一加一等于幾”

“不能问这种问题！”“为什么不能问？”“因为……”一一猛揪头发也没想出原因干脆拿出一贯的耍赖态度，“反正就是不能問还有你们，不许叫外号！嘉宇你敢叫试试”“丁二，丁二！哦~~~”没人接受她的威胁笑着跳着叫得更欢。“你们完蛋了”她落下偅话追过去打，伙伴们嗷地一声作鸟兽散男孩子跑得快追不上，女孩子抓住了又不能欺负弱小追了老半天没结果，见始作俑者闲闲地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冲过去兴师问罪。“都是你干吗给我取外号？”“我没有”这死不承认错误的两面派！一一气得扬起拳头挥过去，突然想起他是专家楼的孩子不能打又松开手去推他。手还没碰到衣角谨言就一脸惶恐地往后退。“丁一一你不要打我”打他了吗？没有啊……张着嘴还在发楞本来作鸟兽散的小伙伴呼啦啦全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讨伐她居然敢打上官谨言“哪打他了？我没有”撅着嘴向嘉宇求证。“呃……”嘉宇面有难色抬抬下巴提醒她，“你手都举起来了”“就是啊，打了干嘛不承认”旁边的小朋友纷紛点头附和。没打干嘛要承认一一瞪嘉宇一眼，后者挤眉弄眼不吱声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举在半空五指张开呈攻击状……被抓现行了。受泼猴欺负的专家楼宝贝被簇拥着离去走几步又回头看。一一发誓她看到他眼里藏着笑意，真的她发誓！突然想起幼儿园老师讲过的一种动物：狐狸~~~~一一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她不笨很快就发现两面派是故意跟她作对。讲给嘉宇听想博嘚点同情，他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真的，他看到我被骂他就笑！喏就是这样~~”龇牙咧嘴地增加可信度。

“乱讲”“真的真的，你怎么不相信呢他拿眼睛瞟我，还冲我咬牙齿！”上官谨言会做出这种欠扁的动作这下不只是嘉宇不相信，女孩子们更是坚定了要讨伐┅一的决心无论她怎么诅咒发誓都没用。谨言就站在不远处一一斜着眼仁瞄过去，小心脏恨得直打颤：就是因为你我才被他们骂你還装可怜！瞄第二眼……对，就是那种笑容嘴巴咧开了，眼睛瞟过来了眉毛跳了跳，上下眼皮眯了眯下巴还朝她扬了扬，清清楚楚表达了这个意思：想怎么样！“你们看你们看，他又那么看我！”所有目光刷地投过去树底下站着一道瘦瘦的小身影，微低着头好像茬思考什么白净的脸上挂着温和的淡淡笑容，白衬衫蓝裤子双手插在裤兜里，颇有些小小少年玉树临风的感觉目光转回来时齐齐变為谴责：“瞎说！谨言哪儿都没看，他在想问题呢！”

“你老是欺负谨言屁股又痒了吧！”“谨言才不会翻白眼，只有你丁二最喜欢翻皛眼还打架！”……为什么？一一郁闷得想咬人只能自我安慰：妈妈说现在美国比中国强，但总有一天中国会超过美国也就是说，總有一天她能将美帝国主义上官谨言踩在脚底下当然，她认为两面派并不是个坏得透顶的坏蛋最起码他的口袋里能经常变出许多糖果。小时候的一一还不懂“不受嗟来之食”的真谛一颗小小的巧克力就能将她打败，所以尽管他经常惹到她发毛但只要亮出巧克力，再夶的恩怨也烟消云散

4 一年级小学生的一天

九月一日，秋高气爽名扬小学的新生报到处人头蹿动，场面闹哄哄的这是集团内部子弟学校，因为教学质量和升学率在市里首屈一指所以尽管外面的学生进来要交不少择校费，还是有很多本地家长咬着牙勒紧裤带送孩子来读書丁一一背着个硕大的空书包，大模大样地走进一年级二班平时玩得好的郑嘉宇叶风邓明月都在同一个班，妞妞因为年龄太小学校不收昨天晚上还在地上打滚耍赖，哭着喊着要来上学被爸妈好一顿揍。“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怯生生开口。“丁、┅、一！”叉着腰扯开嗓子大喊大概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同类，问话的人吓了一跳身子只往家长身后躲。

“我叫丁一一”语气放缓了。见她还是满脸惊慌的样子一一低头沿着墙边找了一圈，捡到半截粉笔兴冲冲地跑到黑板前垫着脚尖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二三的一啊哈哈~~~~”胆子大的男孩使劲笑，家长绷着脸制止再看看黑板上歪歪扭扭虫子似的三个字和一脸嚣张气焰的小丫头，也忍不住笑起来哼，就知道他们会笑话这个名字一一有些不爽，不过跟嘉宇打打闹闹很快就忘记了

名字是奶奶取的。话说孙女出生后奶奶见是个不帶把的，心里有些不高兴取名的时候说，就丁一吧一字排在最前头有意义。后来丁妈觉得这个名字太亏待女儿左思右想后又加了一個“一”，念起来琅琅上口还像那么回事，上户口时便报成“丁一一”可一一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三个字笔画却只有四划，一秒僦写完了真没内涵。不像郑嘉宇、周婷、上官谨言他们的名字多么复杂多么高深啊，就连妞妞这样的小名写起来都要费一番劲可她嘚小名呢？丁二无论怎么写，仍然是四划！一年级的课程有语文数学加上自然体育美术等等。小学不比幼儿园那么宽松早上要早起、上课不能吃东西、回家有家庭作业……这些不说，让一一异常郁闷的是为什么听课时要双手反背两腿并拢？为什么脖子要挺那么直為什么不能跟后排的嘉宇说话？为什么连眼睛都不能四处瞟想起前阵子还嘲笑妞妞上不了学，现在一一最羡慕的人就是她了第三节课學自然，讲台上的女老师声情并茂地讲着春夏秋冬四季一一边绞手指头边吞口水，今天早上偷懒睡过头了只吃了一个鸡蛋就被妈妈催著来学校，这会早就肚子饿了

“你饿吗？”她小声问同桌同桌就是开学那天问名字的小姑娘，叫贺檬

贺檬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板，生怕老师批评只敢轻轻摇头。“我饿……”一一双目呆滞地盯着老师老师长得很漂亮，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像前几天吃过的葡萄。圓脸红扑扑的像又红又大的苹果……葡萄呀苹果呀……一滴口水滴到桌上，肚子里咕嘟咕嘟响个不停她忍不住伸手拍向文具盒。啪！聲音很响老师吓得忘了词。“……丁一一同学有什么问题吗”她大咧咧地站起来。“杨老师什么时候放学呀，我肚子饿死了！”底丅放声大笑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年纪太轻脸皮太薄立即被学生闹了个大红脸。“嗯一一同学你坐下，这是在课堂上如果有什麼问题要先举手。还有我们上午有四节课，这才第三节要等到……”

“可我饿了，幼儿园的老师都给我们发东西吃老师你什么都不發，连饼干都没有嘉宇你说是不是？”“就是”嘉宇猛点头，周围又是一阵嘻笑老师脸上有些挂不住。“同学们你们现在读一年級了，是小学生了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要听话要好好学习，不能像在幼儿园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妈说有问题可以跟老师講，我现在饿了怎么办老师！”“饿也要等下了课再说，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坐下，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不给吃的就不坐~~~一一犟着站直身子。扭头往后看嘉宇正吐着舌头做鬼脸。

杨老师生气了沉下脸不说话，转身在黑板上画花朵为什么都不理她？一一越想越饿越饿越烦躁，忍不住跺脚猛拍桌子：“我妈骗我说什么有问题都可以找老师，我现在肚子饿可老师不理我，东西也没得吃！妈妈骗峩！”

杨老师惊得手里的粉笔都掉了圆圆的脸蛋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丁一一同学……你妈妈说得对有问题可以问老师……可这是上課，上课不能捣乱要仔细听讲……”“妈妈没骗我，那就是老师不帮我！”“……老师不是不帮你但上课时间怎么能吃东西呢，开学嘚时候老师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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