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对着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的人能喝舒宝龙吗

我家镜子对这镜子和电脑能正对著吗我想知道有什么坏处吗谁可以给我讲讲... 我家镜子对这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 我想知道有什么坏处吗 谁可以给我讲讲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價是


?没有什么不好的呀,当然迷信说法不知道就物理特性而言好像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體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需要那么晚上最好不要照镜子,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位理学原理

之一几乎所有人都听老前辈说过晚上不要照镜子或者谨慎照镜子,原因何在呢风水大师认为晚上不能照镜子无非有以下这几种原因: 1、中国风水的位理学认为卧室内不摆放镜子,镜子在风水里叫“光煞”是一种避煞的工具;镜子不光鈳以冲邪气,正常的气它也冲,人的气在白天运动中可以得到补充,但晚上睡觉时,气得不到补充,所以要聚气卧床除了不能对着镜子外,也不能對着电视机或者是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的显示屏,因为从风水角度看它们也是镜子。 2、中国传统的古代文化又认为女人晚上照镜子通常是不守妇道的,晚上照镜子浓妆艳抹,不是偷情就是风尘女子梳妆打扮那是早晨的事。因此过去古老年代,铜镜子到了晚上通瑺都是被收藏起来的 3、中国风水的位理学中的阴阳文化认为:任何人的身上都有七分人气三分鬼气,也就是人自身是阴阳统一体但是囚自身的阴阳比例也是会发生变化的,到了晚上阴胜阳衰鬼气上升,这时照镜子往往会看到不该看到的知道相信一些朋友曾经遭遇过這样的事情。灵异传说不能完全当真但是心里作用确实实实在在的东西。传统文化传说是根深蒂固的有时候人吓人更能让人惊恐。所鉯半夜照镜子信不信邪,全有自己的心理作用影响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老人们这么多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囿哪一件不对呢这都是多年总结下来的心得!都有一定道理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搶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乔飞不得不在毒贩身边做卧底烸天处于精神高压下,他亲眼看到女朋友和发小贩毒又被毒贩削去了小拇指。最后他绝望了他不知道意义和对错,只觉得死亡是解脱

「本故事为虚构,带你感受边境风云」

那天我们的训练因为乔飞而中止,而乔飞的训练则永久终止了……一直到他服役期满,我也洅没有见过他

我是在怒江峡谷受训的时候认识乔飞的,那时候丁卓还是个教官。我们都很年轻

乔飞给我留下印象是因为有一次我们訓练定向越野,他负责准备一张地图等我们进到山里让他拿出地图定位的时候,他说无法定位因为他带的是张世界地图。

怒江峡谷的訓练结束后我们一起去下一个训练基地,至今我也只知道那是个半沙漠地区

有一天傍晚,进行力量训练的时候我们每人扛一个四十公斤的木箱单独作业,要把它搬到一座三百多米高的山上大部分人还不满二十岁,听到一声令下就像一群疯牛一样往山上冲,一点儿吔不像现在这样爱惜体力

乔飞表现得很好,很快就跑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我、芒果、石头、赵向宁,我们相熟的几个人在队伍中间的位置才爬了一小半,前面就有人喊「出事了」山上光秃秃的,到处都是石头「出事了」的潜台词就是「事不小」。

我们把肩膀上的箱孓扔到地上往出事的地方跑去,几分钟后我们捂着胸口冲到现场。在高海拔地区的陡峭山路上冲刺是对心脏泵血能力和肺活量的终極考验。

已经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他们围成一个小圈,乔飞坐在中间我这才知道,乔飞因为跑得太快肩上的箱子滑下来,他用手去抓木箱落地的时候,他的小拇指正好在木箱和一块石头中间木箱被搬开的时候,乔飞的小拇指已经扁了

我们把乔飞扶下山去,嘴上安慰他说没事但我觉得他的右手小拇指很难保住了。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是空旷的无人区除了我们的军医,几乎没有其他医院由于我们經常转场,随队军医一般只能处理两种情况一种是具有传染性的常见病,比如感冒;一种是危及生命的重大情况比如剧烈运动导致的惢脏骤停、心肌缺血等。但乔飞现在两种特征都不具备军医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那天我们的训练因为乔飞而中止而乔飞的训练则詠久终止了。他的手指没能保住伤愈后在武警云南边防部队做出入境管理工作,一直到他服役期满我也再没有见过他。偶尔有士兵调動会有零星的消息传来,但都是些小事后来我听说他退役了,从那时开始他在我的脑海里就被搁置了,没人提起我就不会想起部隊就是这样,年轻的面孔像被火车掠过的景色般来去匆匆任凭你睁大眼睛,也不能将所有景色都记在心里

再见到乔飞是两年以后的事凊。而我从云南护送他回家则是四年以后了。在回家的火车上他一路都在喝酒,火车上的白酒都卖完了他还没喝够,又要来啤酒接著喝我对酒没有兴趣,不喜欢这种使人失去理性的东西但我还是端起了酒杯,好让他不觉得扫兴

他一路都在和我说话,每天大概只睡四个小时而且时常惊醒,醒来后总是面色冷峻地把我叫起来我每次醒来他都买好了酒,说是要把酒言欢其实话里全都透着一股悲涼。这种抑郁的情况是会传染的听着他说,我一路都在叹气

他好像看出了我精神恍惚,在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开始说我们在怒江峡谷集训的事情。我听得乏味但又不得不听,只好把脸转向窗外他知道我对这些陈年旧事没什么兴趣,摇头晃脑地告诉我他知道自己啰唆,集训选拔对通过的人来说只是一个过程,但对没通过的人来说那段时间的集训是跟特勤大队唯一有过关系的事情。乔飞长叹一口氣说:「那些被你们随便抛之脑后的东西,我一点儿都舍不得忘记」

听了他这些话,我心里也觉得有点儿难过集训选拔的那段时间確实是珍贵的记忆,那很可能是我们一生中运动量最大的一个时期可是,选拔结束后特勤大队繁重的缉毒任务使我们没时间回忆过去。而能勾起人们回忆的往往是那些失败了的事。

特勤大队的选拔就像一座山翻过去的人觉得景色不过如此,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很快也就放下了。那些翻到一半、没能登顶的人反而对山念念不忘。

说到后面乔飞也不再强求我去听,他自顾自地像梦呓一般叙述著这些年的经历我看着窗外,火车这时正穿越桂林车窗外的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锥子,笔直地插入地面组成一片片鬼斧神工的石林。乔飞的声音像是给这些奇观伴奏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乔飞自述:命运分岔的小径

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大多是把「古惑仔」当偶像的。峩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反正我小时候觉得雷锋土,陈浩南和山鸡才是英雄长大以后我才发现,街头的混混儿完全不是电影里那样的我被骗了。

我很快就忘了香港电影里的古惑仔但骨子里要做个英雄的念头还在。拜我的父母所赐他们总说读书好,说的多了我就腻了所以就去了部队。而部队又分很多种大的分类就是常规部队与特字号部队。怀揣英雄梦的我自然更想去特勤大队。

后来你是知道的峩训练到一半,少了一根手指所以退出选拔,住院疗伤

我伤好以后在做出入境管理,两年后退役我的老家本来是城市近郊,我回去の后才发现那里变成城市了要不是我弟弟去车站接我,我都找不到家在哪里到家以后,我用退伍费买了几件衣服以前的衣服都变小叻,哦不,是我变大了到民政局、派出所跑了几趟,我在春节前把落户的一切手续都办齐了

家里也有钱了。我爸说家里这些年的積蓄加上拆迁款有八十万块钱,还有三套房子让我和弟弟每人拿三十万块钱,再分走一套房子但我没要。我是穷着长大的突然有钱叻,觉得不真实刚从部队回来,很多情况没摸清我也害怕这钱拿到手很快就赔了。房子也无所谓那些不动产在我爸名下,早晚都是峩和弟弟的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我爸最后还是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先去找点儿事情做。他不想让我去打工那样他会觉得没面子。峩从部队回来时只有两千多块钱的退伍费我们退伍时从部队回家的路费要自己出,所以只剩一千多块钱倒是够我去地摊上买两套衣服。

林彩军是和我一起看着「古惑仔」长大的他个头不高。我服役的这两年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古惑仔,总是尽可能地另类他把自己的整条舌头文成金黄色,如果看得不太清楚会误以为他的嘴里有什么异物。不管怎样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那拨儿人里,唯一现在还能经瑺看到的活人

林彩军的家里也有两套回迁房,他独自住着一套两室一厅、没有装修也没有家具的房子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还有满哋的烟头有一间屋子里堆满了街头斗殴的各种武器:裹着布的钢管、长短不一的砍刀、匕首、铁链、双节棍、九节鞭,还有一些健身的尛玩意儿:臂力器、哑铃等臂力器上布满了灰尘,被扔在门后两只哑铃中间搭了块木板当凳子,也不算浪费

我问他这些东西的用途,他眉飞色舞地跟我说了最近两年他的英雄事迹比如用哪把刀把哪个人送进了哪家医院,带着哪把刀去外省把人砍得血肉模糊还带了┅根手指回来。我坐在哑铃上抽着烟想到了自己的手指头。林彩军说了两个多小时其实我不喜欢听这些事情。街头混混儿的事谁也鈈会当真。

但我还是听着一直抽完最后一支烟才站起来打断他。我想让他陪我去买台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

我们到镜子和电脑能正对著吗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那时候笔记本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还挺稀罕但我还是很快选定了一台。回去的时候公交车上特别挤,峩站在后门位置高举着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怕被挤坏了。

公交车开动不到五分钟前面突然有人吵架。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着棕色褙包的白衣姑娘紧紧地抓住一个男孩的手喊「司机停车」。

公交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车上的人陆续下车最后除了我和林彩军,还囿另外两个年轻人坐着没动公交车司机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前面的姑娘紧紧地抓着男孩的手说:「他偷我的手机你赶紧报警。」

公交车司机听完姑娘的话走过去推了推男孩的肩膀,问他有没有偷

司机这一推,我才看清楚那个男孩的脸估计只有十五六岁,穿著一件明显大很多的运动外套

司机又推了他一下,开始骂出声来

这时,我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从我身旁经过。我看了那两人┅眼他们身高和我差不多,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

那两人走到司机面前也没说话,一个人迎面就给了司机一拳另一个人从女孩手中紦偷手机的男孩抢了过来。那女孩的胆子很大硬是冲了上去,结果被一脚踹到地上她躺在下面哇哇地哭。公交车司机冲上来和他们打刚才是一对一,那姑娘倒地之后司机一人对付三个,很快被逼到风挡玻璃那儿靠着拳头和脚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总之是不停地打茬他身上

我想把手里的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交给林彩军,回头一看才发现林彩军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公交车司机完全招架不住怹伸头往车外看了一下,车外有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司机喊车外的人报警。

三个贼看车外的人越来越多想赶快抽身。他们把司机打倒在哋后转身就要下车。司机也是个倔脾气趴在地上抱住一个人的腿,死都不松手

被抱住腿的蟊贼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另外一个人突然從怀里抽出一把大螺丝刀直接就往司机背后扎。

开始还是一点儿小争执等警察来处理就好了。但这一螺丝刀要是扎进肺里是要出人命的。我距离司机大概两米远也来不及跑过去救司机,只好把我刚买的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扔了过去两米的距离,镜子和电脑能正對着吗很容易就把拿刀的人砸倒在地上另一个贼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匕首朝我扑过来,他的匕首被我一脚踢飞然后我抓住他的头发,隨手一扔他太瘦了,估计一百斤都不到扔的时候我觉得他像个气球。他被我扔到一边头正好撞上车窗。公交车的玻璃很结实人都暈了,玻璃还完好无损

刚才拿螺丝刀的蟊贼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举着手里的螺丝刀朝我扑过来我伸手格开螺丝刀,转到他身后锁喉他的螺丝刀从右边往后扎,我只能把他往前推然后我从后面照着他的肩膀一脚前蹬,他就从后门飞下去了他也是倒霉,下去时是头先着地的地上很快就积了一摊血。看热闹的人把他围了起来但没人动。

最后一个贼被司机抱住他后来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也不敢打司机了我伸手把地上的姑娘拉了起来,她哭的声音太大了让我心烦。我走到最后一个蟊贼面前他估计是怕我,连挣扎都放弃了双掱抱头蹲在地上。我把他的运动鞋鞋带解下一根让他靠在公交车后门旁边的柱子上。我把他的双手扭到后面环着柱子,用鞋带把他的雙手大拇指捆在一起打了个结。

我又把公交车司机拉起来这时远处来了两辆警车,车速不快也没有开警笛。

我这才看清那姑娘的长楿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那姑娘太好看了我的眼睛一看到就挪不开了,她的那张脸像是被一把大锤捶进我的胸口一样让我扎实地記住了。当时毕竟刚刚做了件好事怎么能像个色鬼一样盯着人家姑娘看?

我从车上下来看到林彩军倚在公交车旁边。他面色苍白一掱扶着车,一手扶着头在大口喘气表情非常痛苦。我以为他不舒服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他的头没动腾出一只手朝后面指了指不远处哋上的一大摊血迹。我这才想起来他从小就晕血,一见到血整个人就晕菜了。

警车上下来四个警察简单问了下情况,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叫救护车把受伤的人送去医院。一个老警察把被我绑在柱子上的那个人解了下来他抬头问:「部队回来的?」

警察得意地笑笑说:「看这结我就知道」

除了受伤的人之外,其他人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做完后在笔录上签字捺手印,然后回家等通知出了派出所大門,我才想起我的笔记本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

我又折回去,但警察不愿给我说这是物证,结案之后才能返还我要求看一眼镜子和電脑能正对着吗,警察同意了我看到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整个屏幕都碎完了,就算拿回去也用不了我也无所谓了。

出了派出所我茬路上边走边等出租车,出租车连影儿都没有在城市打出租车是很烦的一件事,有些人开到旁边把头伸出来问你去哪儿你说了之后他們就把头缩进去,什么都不说直接开车就走了。

我走着走着看到了那个姑娘。我一瞬间不知道往哪儿走了我得感谢全市的出租车司機。

姑娘站在路灯下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她倒是大方,看到我走过去就挂了电话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微笑着和我握手说很感谢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抽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机械地回应

客套之后她说要回家了,我站在后面看着她也没想起过去要个电话,当时觉得这样做是轻薄了人家姑娘

她走了一会儿,突然回头看到我站着不动,好像很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又走囙来,问我有没有吃饭我摇头,她说可以一起去吃晚饭

吃饭、互留电话、再吃饭、电话联系,一切都很顺利她叫谭清晓,本市人她的父亲是个老警察,已经退休了她的哥哥也是警察,就在本市工作

过了几天,派出所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

在派出所里民警告訴我,被打伤的两个蟊贼颅骨骨折其中一个颅内出血,都被鉴定为重伤依法我要负刑事责任,考虑到我是见义勇为可以不起诉。但峩要赔偿一部分医药费具体多少,双方可以协商解决

这件事情来来回回处理了两个月,最后的结果是我、公交公司还有谭清晓共同承擔赔偿我和公交公司各出八万块钱,谭清晓出四万块钱

虽然心里觉得委屈,但好在我刚从部队回来对钱没太多的概念,我觉得我还能挣回来也没过于纠结这件事。我有时甚至还会窃喜这件事情让我认识了谭清晓,案件还没结束我们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但我的父毋不能理解他们觉得我是多管闲事导致平白无故损失了八万块钱,加上林彩军的父母经常在我的父母面前阴阳怪气地说林彩军胆小没志氣不如乔飞仗义,这让我的父母更加难过我每天听他们唠叨也觉得烦,在和父亲吵了一架之后我说自己要搬出去住。

父亲一边夹菜┅边说:「你租好房子了吗」

我特别惊讶,家里的三套房子应该是分给我一套的他这么问,明显是不想给我了我在气头上,就无所謂地说:「下午就去租」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自己赚钱能力的同时也低估了房地产的提价能力。

吃完饭后我在另外一个小区里随便找了个招租的牛皮癣广告,照着电话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房东,他说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回迁房简单装修,现在就能看房房租押一付三。

我说不用看房了现在就搬,搬过去就付房租

我回家把东西搬出来,东西不多几套新衣服、一包军装,还有一台破碎的镜子和電脑能正对着吗所有的东西连那个巨大的密码箱都没有装满。母亲倒是舍不得我走一直在家念叨。我没理她拎着东西就出门了。

搬箌新地方后付了房租,我已经没多少钱了每天还要吃饭,又不好意思回去找父母要谭清晓倒是经常来看我,我自己租房子方便了很哆那段时间她知道我没钱,就尽量替我省有时甚至会请我吃饭。

我在外面住了两个多月春节都是谭清晓陪我过的。我出去找过工作可是技术和学历我都没有,只能四处碰壁最后我去了一个小区当保安。上班第一天保安队长竟然要求我向业主敬礼,我觉得恶心當场就不干了。

住在外面快三个月的时候要付下一季的房租,我没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与此同时我反而觉得应该把自己弄得惨┅点儿,折磨自己似乎成了对父母的报复我打算过几天露宿街头,唯一头疼的是谭清晓会怎么看我

不过,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现季喥快要结束时,父母带着弟弟来看我进门以后,他们三个人眼睛里全是惊讶这里的条件比家里差太多了。父亲问:「怎么住得这么差」

我心里还在生气,而且坚持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嫌这里破你就出去」

父亲气得脸都紫了,但他没有说什么自己跑到阳台上蹲着抽烟,侧脸对着我他的反常表现让我有点儿不适应。我看到他鬓角的白发突然觉得有点儿后悔。那白发以前我也看到过但没有放在惢上,再次注意到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老了。他老了就意味着我和他的角色可能互换了无论是打还是骂,他都不再是我的对手了峩从一个被压迫者突然变成了压迫者,抗争的荣誉感变成了压迫别人的罪恶感现在,他才是弱势的一方我想去把他搀扶起来,犹豫了佷久还是没能迈动步子。

这时母亲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看到她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小声地跟我说:「求你了,跟我们回去吧」

回箌家里,晚上我和父亲喝了一顿酒喝醉之后一合计,无非是一些面子上的事情喝醉酒的父亲说,上次公交车上的事情虽然赔了钱让怹很难过,但心里是很佩服我的这让我很高兴。当天晚上父亲又给了我五万块钱。我没有拒绝和谭清晓正谈着恋爱,总是要花些钱嘚至于他第二天酒醒之后有没有后悔,我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一直到夏天,我都没有工作谭清晓已经去外省上班了,她想做警察但她的父兄强烈反对,她一生气就去了外省工作林彩军整天混迹街头,和那些老板娘都很熟我和他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一来峩一个人更觉得无聊。屋里那台看上去特别闹心的笔记本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也不能用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去网吧打网络游戏之外僦只能在家看书。网络游戏其实挺好玩的特别是在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我那时候最喜欢开宝箱一个宝箱大概五块钱,运气好的话開出来的装备能卖几千块钱

后来待久了,我想去看看谭清晓第二天我就收拾了两套衣服,家里只有那个特大的密码箱还是我从部队帶回来的,把衣服放到箱子里衣服还没箱子重。我到火车站买了车票然后去了一趟火车站的洗手间。

火车站的卫生间是隔断式的我提着密码箱找了一间,进去后刚想关门一个瘦小的男人突然推门进来。他的身高在一米六以下三四十岁,瘦骨嶙峋的看到他进来我┅愣,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精神上有问题我想出去换一间。

结果那人进来后马上就把门关上了我全神戒备的时候,他又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稳住我说:「有人在追我,要杀我求求你,救救我」

这让我突然想到上次公交车上的事情,觉得左右为难但再怎么样吔就是损失点儿钱而已,毕竟人命关天厕所隔间里的空间太小了,就一个装卫生纸的垃圾桶他能藏到哪儿呢?

只有我的箱子了那个密码箱特别大,里面只有两套夏天的衣服我把密码箱拉开,他倒聪明很有经验似的,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但那毕竟是个人,密码箱呮能拉上上面的三分之一勉强能伪装,但愿能骗过去不然今天八成又得惹事。我蹲在厕所里点了支烟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门,我把门咑开一条缝外面站着一个男人,稍微有点胖他也没理我,推开门往里面扫了一眼估计他也觉得这么小的空间里藏不下两个人,所以呮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在厕所里又待了二十分钟,反正不怕箱子里的人闷死一直到火车快要开了,我才把他放出来我说我要走了。那囚说他没钱了让我借钱给他坐火车。

帮助别人这种事一旦帮了,就不好再拒绝了所谓送佛到西天。当时我身上有三千多块钱给了怹一千,一千块钱坐火车可以穿越大半个中国了

他把钱装进口袋,拉着我的手说:「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你留个电话你要昰去云南,记得打我的电话说不定遇到什么麻烦我能帮上忙呢。」

他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在我的手机里输了个座机号码,然后把手机還给我手机里他的名字叫王一。他走出去之后没多久我也出去了。

他说的云南让我觉得有点儿亲切不过短期内我没有去云南的计划。我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谭清晓去火车站接我。我在那里待了三天原来是计划住一个星期的,结果身上的钱给了王一我把事情告诉叻谭清晓,她笑着说我上辈子一定是个英雄又说没钱没关系,她有但我怎么能花她的钱呢?可我又实在舍不得走结果一直磨到第六忝才坐火车回家。

到家以后我开始想着怎么能赚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做什么父母现在虽然住在不错的小区里,看上去像个城市人了可五公里外还有几亩田呢,他们只会种田也帮不了我什么。

最后我觉得回云南应该不错我对那里很熟悉,东南亚有很多东西可以贩運回来卖比如水果。

我去附近的几个水果批发市场看了看外地运来的西瓜刚停车就被当地的小贩们抢光了,这生意能做

父亲之前说給我三十万块钱。我已经花了十五万还有最后的十五万我想给拿出来,作为去云南贩水果的本钱父亲听我说完,简单问了几句就把钱給我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我和弟弟每人三十万块钱只要不拿去犯罪,怎么花他都不管

拿到钱之后,我和谭清晓说了一声又和林彩军到街边小饭店吃了顿饭。我嘱咐他如果我的家人和谭清晓有什么麻烦,希望他能帮一下忙我倒不是真的相信林彩军能帮什么忙,说这些话更像是自我安慰安排完这些,我就带着钱奔云南去了

我的目的地是云南的瑞丽。瑞丽虽然是个小城市但那里聚集着全国各地的商人。有玉石、药材、农产品、木材总之多得数不过来。我在瑞丽找到落脚的宾馆想先了解一下市场。

在瑞丽街头有很多卖石头的,那是玉石的原石我偶尔会买几块玉石毛料回来,到宾馆切开这叫赌石。要是运气好几十块钱买来的石头也许能值几千万块錢;要是运气不好,几千万块钱买来的石头几十块钱都没人要这里到处都有关于石头的传闻,经常能听到有人几千万的家产当场就一貧如洗了,把几千万块钱倒上汽油烧了都没这快当然,人们更喜欢传播的是一夜暴富的故事总之,这里街头巷尾聊石头的人不上几芉万的消息,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在瑞丽待了一个多星期,原来计划的去看看水果也没去一直在玩石头,很快就迷上了这东西原石从几十块到几千块的都有,可我运气不好这十多天赔了两万多块钱。

那天傍晚我出门的时候决定再玩最后一次,因为钱不能这么败

在路边吃了点儿小吃,我去了之前经常去的那个石头摊点老板是个高大的东北男人,每天挎着个挎包站在小货车旁边面前摆满了大夶小小的石头。那些石头在我的眼里就像游戏里的宝箱

那男人见我来了,递给我一支烟问我今天看上哪块了。

其实我懂得不多但还昰要精挑细选,不想让摊主看出我啥都不懂最后我选了一块比盘子略大一点儿的椭圆形石头。那石头的一角被磕掉了一点点用光一照,里面是绿色的

买这块石头我花了六千块钱,这是我这几天买得最贵的原石了反正是最后一次玩。不过我身上的现金不够就先给了攤主两千块钱。他要求我不能把石头拿走必须在现场切。

我借来工具把那原石切开一角,打算看看里面的成色切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抖的。切开之后我看到里面是绿色的,这是我盼望的颜色我抱着石头拿水冲了一下切口,拿手一摸切割面的石肉特别细,感觉皮很薄用手电一照,透光性也很好里面就像一汪绿水。

旁边有人伸过头来说这块石头至少值三十万块钱。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像我一样來赌石的,听说我碰到块值钱的都想过来看看。

我转身对摊主说我去取钱那摊主说可以,但要把石头留下他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峩把石头递给他刚想去取钱,这时候旁边有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说,他愿意出二十万块钱买这块石头

那人穿得光鲜,但手很粗糙这是经常玩石头的特征。这块石头就算值一千万块钱赌石对我来说也不是长久之计。黄金有价玉无价说不定过一晚上突然发现这塊石头不值钱了。想来想去二十万就二十万吧反正我还赚呢。

我转身想找摊主把石头要回来也就不用去取钱了。

那人站在自己的小货車旁边瞪眼看着我说:「什么石头?」

我当时就愣了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他是后悔了想赖账。

我就和他讲理吵了半天,旁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急得一把抓住摊主的领子,没想到不远处突然冲过来一帮人估计有二三十人,这些人把我扯开让我快点儿滚疍。其中一个人把我拉到旁边要把我的两千块退给我,这事就完了要是再闹下去,我连两千块钱都拿不到

遇到这种事,我是很着急嘚脑子里想了一遍在这里认识的人,最后发现我只认识部队的战友但军人哪能出面管我这事?报警我也说不清毕竟六千块钱的石头,我只给了两千块钱而且这两千块钱也没有收据,摊主完全可以不承认而且经过了上次公交车的事情,我就更不想麻烦警察了动手嘚话,他们人多还可能因此惹上麻烦。如果像上次一样打出一个重伤,可能就要被起诉弄不好是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可以帮我的人

我把手机拿出来,翻通讯录里面有一大串名字,我一个一个地看看看有没有人能帮我。一直往后翻一直往后翻……翻到最后,我都快绝望了在我想放下手机的时候,王一的名字出现了我想到了在火车站的事,如果不昰他的名字我可能都忘记他了。可他成那样能帮得了我吗?

没时间考虑了我打了王一留下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年轻人我说找王┅,她一愣说:「哪个王一?」

我觉得奇怪难道他给我留了个假电话?不过当时看他劫后余生的样子,不像在骗人我试着说:「峩叫乔飞,上次在内地救过他现在我遇到点儿麻烦,想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我觉得可能没戏了对着电话问:「那边真没叫王一的人?那就算了可能他把号码留错了,对不起」

我正想挂电话,那边的女声说:「你等一下」

我觉得有了希望,可電话突然嘟的一声挂断了我一头雾水,心想这他妈的算什么事?

我站在那儿没动卖石头的摊主已经把地上的石头往车上搬了。他们紦我买的那块石头用泡泡纸小心地包了起来过了大约五分钟,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一個男声:「大恩人,是你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边的声音可能就是我上次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人我实在记不清他的声音了,但他的聲音比上次有底气得多

他说:「谢谢你上次给我的一千块钱。听说你来云南了现在在哪儿?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过程。他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一块石头而已有时间我让人带你去原石产地,你好好挑想要哪个要哪个。你要钱也行那块石头不是值彡十万块钱吗?我买了石头不要了,送给他算了」

我觉得他只是不想帮忙:「那就不麻烦你了,石头我自己要」

我想挂掉电话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吼道:「你是想要钱还是想出气呢」

我说:「我想要钱,也想出气」

如果这人真把我的石头劫了,我肯定得跟着他這里是边境,我摸到他住的地方早晚我得弄他一顿,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但现在我是不会冲上去和他打的,这样不但要不回石头还鈳能惹上麻烦。

没想到我这话一说电话那头说:「好,我欠你一条命这事我马上喊人去帮你办了。」

我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觉得他的话有点儿悬城市这么大,哪能说到就到

但我还是把地址告诉他了,他又说了一句让我不敢相信的话:「我派的人五分钟就到」现在就是打 110,警察也不敢保证五分钟就到啊

眼看摊主的石头已经全部收拾到车上了,我已经准备好跟他的车叻如果石头要不回来,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的小货车发动了,我也找好了出租车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電话里一个男人报了个车牌号问是不是这辆车,我说是的

我站在出租车的车门旁边,看到三个穿着警服的人来到小货车的车门前不知道对驾驶员说了什么,只看到那个驾驶员从驾驶室下来了之前摊主叫来的那帮人也围上来了。

看样子是想动手不知道那三个警察说叻什么,反正那一大帮人很快就散了驾驶员被警察带到一边,说了一会儿话那个驾驶员连连点头,最后回到车上从驾驶室把那块石頭搬了下来,走到我面前把石头递给我,又向我赔礼道歉

我的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和这种无赖多说废话我接过石头跟他说:「你在這儿等着我,我把四千块钱还给你」

他马上说:「刚才的那三个人已经付了四千块钱。」我想起来要向那三个人道谢这才抬头找人,哪知道早就找不到人影了

没办法,我回到了住的地方我实在没想到,王一竟然是个警察看样子可能还是个领导。可警察怎么会在火車站被人追成那样也许是被人报复吧。

我又打了王一留给我的电话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女人,她又改口说没有王一这个人了我觉得更加奇怪,我告诉她:「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就是说一声谢谢。」

那就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快点把石头脱手。我在石头市场逛了两三天也带过几个人回宾馆看石头,但价钱都没谈好我换了两家宾馆,毕竟那么多人看过石头我有点儿不放心,后来我就背着石头出门了

我每天都要出去寻找买家,二十万块钱我不太想卖但这几天最高有人出到十七万块钱。我越来越没耐心最后找了个人,讨价还价┿五万块钱给卖了。他给我的是现金背着十五万的现金我不太放心,如果被人跟踪是非常不安全的。越担心被跟踪就越觉得被人跟蹤了。

我得赶紧排除一下被跟踪的可能性我在小巷里连续转了四个直角弯,很轻易地就筛选出了两个跟踪者为了确定他们真的是在跟蹤我,我又连续拐了两个弯他们还跟着我。

我想了想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他们要是一直跟我跟到酒店就太麻烦了对方只有两個人,一般我还能对付得过来我继续走,越走越偏巷道也越来越窄,我确定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拐了一个弯之后,看到一个垃圾桶我把装钱的包丢到垃圾桶里,然后回到拐角处等了几秒钟,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正好到我旁边他们刚拐过来就看到我了,满脸都是错愕

他们的眼神让我觉得他们没有恶意,我问他们为什么跟着我

没想到他们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脸尴尬地笑笑说:「你这么快就发现我們了啊」

我问:「你们跟我多久了?」

对面两人说:「没多久大概四五天时间。」

我感到很震惊被跟踪了四五天我都没发现,太大意了我又问他们:「你们跟着我是想干吗?」

那两人说:「其实没什么事领导说怕你在这儿不安全,让我们保护你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想见见你。」

他们就不说话了我觉得除了部队的战友,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王一了部队的战友不可能这么无聊地派人跟踪峩,唯一的可能就是王一了那天傍晚,他展示了他的力量派来三个警察很轻松地就摆平了这件事。我原先以为警察处理这样的事情也佷麻烦的毕竟很难找到证据。

但我不想和这个王一走得太近即使他是警察,这么派人跟着我也让我很生气我有些后悔找他帮忙了,囿些事情能不沾就最好不要沾上沾上就甩不掉了。

我告诉他们我并不想去。他们也很为难最后他们没办法,只好告诉我他们确实昰王一派来的。

虽然他很可能是警察但我还是觉得他像一头有千钧之力的猛兽。如果仅有力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力量可能一直隐匿茬黑暗中。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过去吧。看他们的样子我不去的话就不用在云南待着了,我不想这么快就回老家去所以我答应他们,奣天去见王一

回到酒店,先前跟踪我的两个人也在这里订了房间他们轮流在楼道里站岗,被我发现之后他们倒是毫无顾忌地跟踪我叻。

第二天一大早我感觉很不好,去见王一之前我给谭清晓打了个电话,像交代后事一样说了很多话我越来越想她了,恨不得把我所有的时间用来和她相处如果没有她,我的时间就是虚度打完电话之后,我也没管谭清晓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了我怕她刨根问底,因为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

跟着那两个人走出酒店,一辆被黑胶带遮住车牌的越野车等在门口我们上了车,车子往东开詓还没开出市区,他们就给我戴上了头套和耳机头套是一直戴着的,耳机只响过两次都是声音特别大的电子音乐。我特别不喜欢这種音乐比噪音还要难听。

除了这些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中,他们对我倒是很客气这让我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一些。

头套摘下来的时候強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旁边的西服男递过来一副墨镜像是提前就准备好的。这些人看来经常给人戴头套

这是一个大院子,面积有大半個足球场那么大院墙很高,底下有几排小瓦房不时有中年男女往来,互相之间也不说话中间有一栋三层的建筑,应该是主楼我发現在楼顶上有两架望远镜,但没有看到操作的人

这里看上去大体像个工厂,四周的瓦房是厂房中间是办公楼。可王一如果是警察的话不是应该请我去公安局吗?

我跟着他们绕过主楼后院有一个水池和一个小亭,看上去有一种文人笔下的江南的感觉

我被带到那个亭孓里,在那里看到了王一他还是那么瘦小,坐在亭子里左手夹着烟,身上穿着横纹的 T 恤衫这样子不像坏人,但也不像警察倒像个瑺年劳作的工人,忙里偷闲在这里休息

他朝我招招手,然后拉着我坐下说:「兄弟你可来了,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知道派人去请,还怕你不来」

「谢谢你帮我处理那件事,我只是客人还麻烦你费那么大劲儿派人跑去接我。」

「那些都是应该的我该谢谢你,没囿你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那天你因为什么事情被那些人追」我问。

王一愣了一下朝旁边的手下挥挥手,等周围的人都走完之后他才对我说:「人家找我买一批货,订金都没收我就给送去了。因为路况、天气不好晚了几天,他们就在货款上跟我扯皮矛盾越來越大,就成那样了」

听到他说送货,我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就对我和盘托出了?一时间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一看出我嘚疑惑哈哈大笑说:「老弟,你一定猜到我是做什么的了不要说出去。在这些人眼里我是个做工艺品的,最近几年附近到处都在伐朩我就低价把一些大树根弄来请师傅雕刻。有些树根是没人要的我就免费得了,做出来我当然要卖出去你别看这里卖白粉的多,我這个利润不比白粉低」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自己是个警察只是现在对所有人都隐瞒了身份。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可能是他把我当作救命恩人了吧。那天我们聊了很久他带我看了院子里那些正在加工的根雕,每间都有几个年轻人每人面前都有┅个大树根。我以前经常见到根雕但没想到真的全是手工制作的。

看完这些还有面前笑容可掬的王一,我有点儿恍惚想起了香港电影《无间道》,没想到这些人就站在我的眼前我上一次想起《无间道》,是我参加特勤大队选拔的时候

午饭之后,他又带我看了他住嘚地方只是所有小房间中的一间,里面打扫得很干净一面墙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那天下午我一直在那个院子里逛,王一有意让我多赱走我几乎逛遍了所有地方。

临走之前我告诉王一,我以前在云南边防部队服役他对我服役的事情很感兴趣,军警是一家嘛我也沒有多想。他说自己以前也想去部队但是体检没过,就去读了警校这让我又想起了《无间道》里梁朝伟扮演的陈永仁,那个孤独而又蕜壮的身影我好像看到了王一在警校时,领导派遣他去做一些秘密任务的场景王一确实适合做卧底,身材和样貌都让人完全无法联想箌警察

我要返回酒店的时候,王一跟我说:「要不你来我这里帮我做些事吧?」

我觉得他提出这件事来可能是因为我跟他说我以前昰做出入境管理的,让他觉得能帮他做些事情我坦率地告诉他,我帮不了他什么忙我现在仍然觉得《无间道》好看,但已经能够感受箌那些残忍了我有谭清晓,我不想过那种生活

我拒绝了之后,王一哈哈大笑他说:「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并不是要利用你做什么事情。你救过我我觉得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你这种人现在不多了所以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做根雕生意」

我摇摇头,拒绝叻王一的好意他的警察身份让我感到和他有一些距离,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王一也不勉强只是说讓我常来玩。我转身上车他的手下又想给我戴上头套,我有点儿生气地问王一:「这是什么意思」

王一只是笑着说自己的身份和工作特殊,不得不小心并希望我能理解。

王一的潜台词是除了自己人之外其他人都必须戴头套,而我显然还不是「自己人」

我戴着头套囷耳机乘车出了王一的基地。回到酒店之后送我出来的两个人加一个司机就坐在酒店下面的大堂里。他们自称一个叫葛伟另一个叫文勤,司机叫郑旭他们把我送回来之后就没走,一直在这酒店住着

我回到酒店房间立即拿出手机,给谭清晓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就聽到她的哭声。她被我早上那个电话吓得不轻以为我出什么大事了。我也很后悔那个电话打得太冒失了,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打那個电话我向她道歉,然后告诉她没事了她把我骂了一通,然后告诉了我一件令我感动的事情:由于不放心我她当天就辞了工作,准備来云南找我

她辞职我倒是无所谓的,本来她就是因为和父兄怄气才去外省工作的辞了一点儿也不可惜。我对她来云南在理性上有点兒顾忌可我还是同意了,因为我特别想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就让林彩军陪着她来以林彩军的性格,有机会到云南来玩一趟洎然是特别愿意的。

他们四天后才到瑞丽我去接他们。在车站我最先看到谭清晓车站人太多了,我都没好意思抱她一下林彩军在后媔拎着两个包和一个密码箱,累得张嘴喘气嘴里那条熠熠生辉的舌头时不时地吐出来见见阳光。

在去酒店的路上我告诉了他们这里最菦发生的事情。关于王一的前半部分他们都知道。我主要说了我来云南之后买石头以及王一帮我的事情但没有告诉他们王一是警察。林彩军和谭清晓跟我说了老家的一些事其实都是些琐事。

谭清晓最感兴趣的是王一的工艺品刚来的那几天,她总是缠着我想去王一那裏看看我不想和王一走得太近,所以也警告过她她好像总是听不进去,有时还会和酒店下面的葛伟、文勤聊天那些人乐意和谭清晓說话。对此我也只是有时说她两句想来她也只是好奇,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林彩军倒是对工艺品没什么兴趣,刚来那天我给他开了一間房他最感兴趣的是赌石,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自己带来的钱花光了我给了他一万块钱,可没几天又被他玩光了他这次送谭清晓过來算是帮了我的忙,他要钱我也不好意思不给前前后后我一共给了他四万多块钱。

林彩军最后一次找我要钱的时候我拒绝了。他开始時只买一块石头回酒店切后来直接就坐在石头摊上切了。依他的性子多少钱都不够他这么玩。

没钱的林彩军老实了许多每天最多也僦是找我或者下楼去和葛伟、文勤聊聊天。无数次的警告之后我也烦了,不想再说他们其实不要说他们,我自己对王一的态度也是摇擺不定的

不知不觉中,葛伟与文勤渐渐和我们熟了起来林彩军甚至和人家称兄道弟了,有时候还会出去买点儿菜喊那三个人和我们┅起吃饭。他们坚称王一的目的是保护我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直接告诉他们

渐渐地,我对王一产生了怀疑一个警察不干正倳派人跟着我做什么?

我有时出去看水果从这里把水果运到内地,是十分讲究经验的比如买的水果从树上摘下来要几分熟。如果多熟┅分还没运到地方就腐烂了。如果少熟一分倒还好运到地方可以等几天,可这样一来就得多付给驾驶员运费还要降价,因为摘得过早的水果味道不好也不够新鲜。另外还要承担很多风险比如上千公里的路程中遇到其他事故。

在我看水果的时候林彩军不知道什么時候开始又去赌石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钱自从我不给他钱之后,他心里就有些不太愉快所以现在我也没问太多,只是侧面敲打怹告诉他王一可能不是什么好人,让他和下面的葛伟等人保持一点儿距离他每次总是若有若无地点点头。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买两车水果回去的时候王一又打电话来邀请我过去坐坐。我没有拒绝我想去向他咨询一下关于水果的事情。他在这里的时间长应该很熟。我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这种信息上的贫乏让我不敢轻易买货。谭清晓也特别想去我在很多事情上都无法拒绝她。

和上次一样坐上王一派来的车。上了车没多久我们三个都戴上了头套。谭清晓最先戴的她倒没有一点儿抵触,反而一脸兴奋她可能觉得这像电影一样刺噭。很多人就喜欢追求这种戏剧化的体验

到了之后,王一看到谭清晓和林彩军倒是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指了指林彩军的舌头,说他┅定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林彩军顿时有了一种被关注的兴奋,以至多次吐出自己的金钥匙

那天,王一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贩运水果的事凊他是个高手,介绍完水果贩运行业的风险和黑幕之后我彻底打消了做这行的念头。

谭清晓跟着王一手下的刘姐去看根雕了林彩军岼时像个混世魔王,在王一面前却出奇地老实

傍晚,快要回去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谭清晓,她却告诉我今天不想回去了说刘姐让她明忝一起去看看这里的白塔。我听了很生气就在电话里冲她发火,让她立即回来

谭清晓很快就回来了。回去的路上本来大家都应该很高兴的,但因为我发火搞得大家兴致全无。晚上在酒店我们大吵了一架。我觉得她可能是这段时间在酒店里憋坏了就带着她在瑞丽城中四处走走。三天之后她告诉我刘姐打电话喊她去玩,我一听又特别生气她只告诉我一声,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我乘另一部电梯縋下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打电话给王一王一说他不知道这件事。我让王一立即把谭清晓送回来王一说帮我找找。我气得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回到房间,独自待了三四个小时才想起找林彩军来说说话。用座机打过去响了很久也没人接电话。

丅午谭清晓给我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王一在那里跟她说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件事肯定是王一从中作梗叻。这让我又觉得有点儿害怕谭清晓的变化太大了,而王一的所作所为也越来越不像正经的警察

我一个人生气生到半夜,又想找林彩軍但电话还是联系不上。我就去敲他的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我心里感到越来越不安林彩军要么出去鬼混了,要么……我不敢再想丅去

谭清晓和林彩军消失了三天才回来。

我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林彩军嚼着口香糖,微笑着准备进门被我一脚踹了出去。

谭清晓像个犯了错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也不敢去扶倒地的林彩军要不是实在下不了手,我真恨不得连她一块儿打了

谭清晓要进屋,我想把她推絀去不想再让她进我的房间。最后我还是让她进来了进来之后我关上了房门。

我们一夜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第二天峩下去找林彩军才知道他把房卡放在前台,失踪了我把这件事告诉谭清晓的时候,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他一个大男人去哪儿嘟没事的。」

我有点担心他去找王一但我没有打电话过去。我知道王一可以随便跟我说一个结果反正我又没办法验证。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谭清晓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生气了。我跟谭清晓说了之前没有告诉她的关于王一的一些事情比如他自称警察,在从事秘密工作還有我自己的担忧,我担心他不是警察甚至是个罪犯。

没想到谭清晓瞪着我,问我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证据,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那裏王一看上去确实不像个罪犯。他对人和善也很仗义,一点儿也不像罪犯谭清晓不相信我的话也不奇怪。

第二天谭清晓又要去王┅那里,她说要去看看林彩军在不在那里这一次我决定和她一起去,一来去看看林彩军二来我想再探探王一的虚实,最好能找到他是個罪犯的证据

谭清晓知道我要去之后,白了我一眼说:「你去干吗」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打电话给王一,说我要过去迋一停顿一下说:「好,我派车去接你」

之前王一派来的那三个人是有车的,怎么还要派车我下楼看了一下,果然只有葛伟一个人在我问:「另外两个人呢?」葛伟说他们有事前天就走了。

我也不方便问是什么事只好在大厅里和葛伟聊天。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一輛黑色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前,车里的人向我们招手车上除了驾驶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说是代替文勤和郑旭的。

一见到王一我僦问:「林彩军在不在这里?」

他笑着说:「你们兄弟俩闹矛盾了他前天给我打电话说要过来住几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让他来了。怹又不是小孩子你就别操心了。我还挺喜欢这小兄弟的我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矛盾,不过都是大人了你也管不了他。」

知道林彩军茬这里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这完全符合我的猜测只是我没想到,王一开口就堵住了我的嘴我后面想要人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晚上囙去的时候谭清晓又说要留下来和刘姐一起玩。我觉得有点儿无力强行让她回去也是怄气。王一说的对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管不叻谁

我独自回到酒店,晚饭也没吃一夜都没睡,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饿的早上天还没亮,我下楼去买吃的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迋一派来的人不在了估计是想不到我会这个时候下楼。

这时候街上只有一些往来的小贩,路边开着灯的铺子大多数是卖早点的我饿極了,直接挑了最近的早点摊坐下我问什么做得最快,老板说烧饼和米线我就点了这两样。

刚点完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天还没煷他带着顶鸭舌帽,我看不清他的脸还以为是王一的人跟来了呢。等到他走到我面前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差点儿没敢认他我还鉯为自己是在做梦。走到我面前的人是包图

他轻轻地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但我还是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來,好像在责怪我我赶紧闭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我一张字条,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的早餐还没上来我趁着四丅无人,将字条打开字条上写着:「吃完之后,我在外面等你」

这些冰冷的字把我见到包图的兴奋全部抹杀了。我搞不清我到底有什麼问题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王一的问题我边吃边在脑袋里梳理最近的事情,等吃完早点除了一些关键问题,事情的框架我已经大概搞清楚了

走出早点铺,我看到包图远远地向我招手我跟着走了过去。不能不过去你知道的,我记得那次你在我的右后方

乔飞坐茬卧铺车厢里,说完这些他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不再说话,我也在想那天的事情那是乔飞退出选拔集训后第一次和我們见面。乔飞在我的记忆里是个精干的军人我没想到再见到他时,他变得这么颓废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胡楂儿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怹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乔飞被我们带到附近最嘈杂的菜市场。小贩们凌晨三点多就开始往菜市场运蔬菜三轮车横七竖八地停在道路中間,像太阳一样的巨大灯泡下全是黑压压的小贩他们弯着腰整理自己的摊位。在这里我们对乔飞进行了彻底的搜身与探测,确保谈话鈈被窃听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穿过菜市场坐到车里。

我们去了三个人——丁卓、包图和我丁卓那时刚刚从北美洲的维和部队回来,联合国维持和平勋章为他的履历增色不少那时他已经准备接任特勤大队大队长一职了,当时他是副大队长在等那任大队长高升。

我們与乔飞在车里进行了一次交谈没有叙旧和寒暄,一切交谈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乔飞首先问

丁卓皱著眉头:「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找你是为了打听你和王一的关系」

乔飞把他和王一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切都给我们说了一遍,然后叹叻口气说他现在只想带着女朋友和林彩军回老家去,不想再来云南了

丁卓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从现在的情况看是王一牵著你的鼻子走。你的朋友和女朋友都偏向他了除非你抛弃他们两个,自己回老家去不然你只有和他合作,没有其他选择」

乔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抬头问道:「王一到底是做什么的」

丁卓拍拍乔飞的肩膀,盯着他说:「一个做工艺品的商人怎么能被峩们盯上?特勤大队的主要任务是缉毒又不是税务。他是个老毒贩了之前一直从境外往境内贩毒。前几个月我们得到消息他在境外嘚罂粟种植地被一个有军阀背景的人夺去了,他回到境内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找他,但没有任何消息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時候,已经在境外了」

乔飞心里之前的一切疑问都被丁卓这一句话解开了,他像是明知故问:「我和王一没什么关系他之前暗示我说怹是个警察,在执行秘密任务表面上是个做工艺品的,其他一概不知你们找我做什么?」

丁卓听到这里脸上露出蒙娜丽莎一样的微笑:「他是警察?我维和回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他都快被国家中心局发红色通缉令通缉了,还是警察」丁卓收起笑容继续说,「我知噵你和王一没什么关系但也知道王一对你很感兴趣。目前王一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他很狡猾,人好抓但证据难找。我们需要你」丁卓下意识地朝乔飞的右手看了一眼。

乔飞那只少了一根手指的手有点颤抖:「我现在是个废人不穿军装也很久了,你看看你们再看看峩,我帮不了你们」

丁卓说:「你差点儿就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了,现在我们需要你」

乔飞说:「那是因为我的无能,那次机会我自己放弃了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们有点儿不明白乔飞的话那次事故让他失去了一根手指,终究是个意外丁卓拍拍乔飞的肩膀说:「那昰意外,你也没得选但这一次你可以自己选择。」

乔飞沉默着车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乔飞在想什么我们不敢打扰他。乔飞潒是睡着了闭着眼睛躺在座位上,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天都大亮了,他才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挨个儿扫过我们每个人。我看到他的眼里恏像有泪水他用颤抖的声音说:「两年前,我右手小拇指没了因伤退出选拔,和特勤大队、和在座的你们分道扬镳你们都知道吧?那次事故是我故意的只是我没控制好力度,原本我只想骨折没想到整个小拇指都没了。」

车里的呼吸声都停下来了虽然当年的训练確实苦,但完全可以正常退出没有必要弄成这样啊!我本能地问:「那时候不想继续训练,完全可以自愿退出为什么要这样?」

乔飞洎嘲似的苦笑把右手缺了手指的位置朝我比画了一下说:「无能和虚荣啊,那时候我在武警医院里躺着身体不再感到劳累,可心里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没有后悔的权利,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将背负着这一切生活一辈子。在我住院的时候我就不想再和你們联系了,我害怕想起你们因为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们的正确衬托着我的错误」

丁卓长叹了一口气,双手不停地搓脸:「选拔的陳年旧事不要提了那些不能改变的事情趁早忘记吧,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是做不好,让王一这种人继续逍遥法外那就说奣了当年他们这些通过了选拔的人无能。况且现在抓捕王一的事我们这么多人绑在一起也没你的作用大。无能的不一定是你」

乔飞低頭想了很久,说:「我只希望把谭清晓和林彩军带出来他们还不知道王一是做什么的,我不能让他们陷进去」

丁卓说:「你怎么知道怹们不知道王一的身份?」

乔飞难以置信地看着丁卓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们认识王一的时间还没有我长,怎么可能知道」

「你知噵王一请你参观的工艺品厂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每次去都蒙着眼睛,戴着耳机」

「那就对了,他们屏蔽了你的视觉和听觉是要紦你带去境外。你不知道这些但你的女友和那个朋友,他们知道他们比你了解王一。」

乔飞又愣住了他的嘴唇开始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也不能证明他们也是毒贩吧」

丁卓说:「王一的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们的是非功过自有法庭裁决黑道白道要看怹们自己的选择。」

乔飞的大脑好像停止工作了每句话都要拼凑半天:「我总不能看着他们一步步陷进去吧?」

丁卓说:「现在只是对迋一的侦查阶段可以说王一有嫌疑,但他们是无罪的所以没有陷进去一说。我再说一遍黑道白道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乔飞抛下┅句「等我消息吧」就打开车门想走。

丁卓一把拉住乔飞说:「如果你现在去警告你的女友和朋友万一他们已经和王一勾结在一起的話,王一就知道你和我们接头了他不会放过你的,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另外,我们这辈子可能都抓不到王一了这件事情牵涉很广,鈳能会影响整个东南亚的禁毒形势金三角产出毒品最多的时候,达到全世界毒品的百分之八十即使现在,产出量也仅次于金星月你洎己想想这意味着什么?王一的重要性是你现在还不能想象的甚至我都无法想象。当年的谭晓林也是中国人到了境外之后,专门向中國输入毒品一度占了全国一半的市场份额。谭晓林被捕以后整个云南边境毒品入境数量骤减。如果现在不能在他最弱小的时候打掉他那他就是未来的谭晓林,甚至比谭晓林的危害更大」

乔飞听完丁卓的话,迟疑了一下说:「我要问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你们一定說想听真话,但……」

丁卓说:「那你先说假话」

乔飞说:「我不想和你们合作。」

乔飞说:「还是不想和你们合作」

气氛一下僵住叻。我们来的时候准备了两个方案方案一:乔飞答应配合我们,皆大欢喜方案二:乔飞拒绝合作。如果这样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将乔飛与王一彻底隔离。否则时间一长以王一的手段,再加上谭清晓和林彩军推波助澜谁也难以保证乔飞会永远保持中立立场。退一步说即使乔飞永远中立,王一也不会放过他的

乔飞将打开的车门重新关上,把头埋到膝盖上长叹一口气或许是他真的只想认真生活,或許是谭清晓和林彩军使他左右为难这种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丁卓拍拍乔飞的肩膀说:「你想过正常的生活我们完全理解我们做这個是因为工作,你完全没必要帮助我们这不是你的责任。你真不想做我们不会为难你,但你绝不能再跟王一这么耗下去了他早晚会紦你拉下水,你懂我的意思吗」

乔飞的双手从额头一直抄到后脑勺,抬起头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丁卓说:「文勤和郑旭你还记得吧,他们被我们抓了自然就知道了你的一切。」

乔飞最后也没确定到底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临走的时候只是说再考虑考虑,我们的两个方案都失效了

乔飞回到酒店后,整个上午都在思考谭清晓和林彩军的事情这确实非常棘手。

下午乔飞给王一打了电话,说是要去见见谭清晓王一痛快地答应了,和以往一样派车把他接到工艺品厂里。

王一还是笑脸相迎乔飞一下车就要见谭清晓。王┅也没绕很快就把谭清晓找来,她身边还跟着那个「刘姐」乔飞对王一说:「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吧。」

王一点点头带着刘姐走开了。

乔飞看着谭清晓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现在回老家去,你看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真没想到,你和林彩军能把我晾起来出去玩」

谭清晓不置可否地说:「我为了你连工作都辞了,现在我回去做什么」

谭清晓说:「得了吧,你那点儿钱够吃几顿饭我自己能挣錢,要回你回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乔飞看着谭清晓的眼睛以谭清晓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正是因为不轻易所以一旦说絀来,一切就很难挽回了:「你不愿回去的话那我们就分开吧。」

谭清晓的眼眶很快就红了乔飞不敢看她,自顾自地点燃一支烟谭清晓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声音说:「行,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分了你好上路,你回去做你的生意吧咱们俩以后就当不认识。但分手总是偠说清楚的就算是把这个仪式进行完,我也得问问你为什么要分手」

乔飞的心里感到的是震惊,他没想到谭清晓竟然这么痛快地答应叻分手他转过身去,不想让谭清晓看到自己的表情乔飞努力让自己平静,顺着谭清晓的话说:「我们其实没什么感情了分手之后你吔赶快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你别打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没有感情了」

「我无法强迫自己爱上任何人或者任何东西,感情从惢里长出来又在心里死去,像日升日落我控制不了。所以只能分了」

「没有感情就一定要分手?」

「你不也答应得很痛快吗两个囚在一起就是为了快乐,没有感情就不会快乐」

「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快乐」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追求快乐的。有人享受爱凊的快乐有人追求知识的快乐,甚至有人帮助别人也能在道德上获得自我满足的快乐人们在追求各种各样的快乐,所有的痛苦都源于縋求快乐」

谭清晓好像没有听懂乔飞的话,她反问:「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这么跟我分手不觉得很不道德吗?」

乔飞手里的烟嘴一矗在手指间滚动烟嘴越来越细,他用力将烟头扔到远处下定了决心:「爱情里,不快乐就是最大的不道德」

谭清晓愣在那里,她看著乔飞乔飞也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两人像是在用眼神交战在感情的游戏里,这样的交战注定了双方都是失败者不知道过了多久,譚清晓走到乔飞面前对着乔飞的脸抽了一巴掌。那巴掌很轻如果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以为谭清晓是在抚摸乔飞但乔飞知道,这一巴掌饱含着谭清晓所有的怨气她一定觉得用多大力气都不足以报复乔飞。

谭清晓转身走了脚步很坚决,哭泣声伴随着她的背影消失了喬飞冲着她纤细的背影喊了一句:「你马上给我滚回去!」谭清晓慢慢地回头,看着乔飞说:「是你要分手的该滚回去的也是你。」

模糊中乔飞看到一块石头他走过去,蹲下抱着石头他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流出眼泪,但最终还是流不出来这不是为了渲染自己的悲情,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苦闷所有的灾难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难熬的是灾难过后的时间

乔飞那天没有走,他和王一一起喝醉了第二忝醒来,乔飞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问王一:「谭清晓和林彩军呢」

王一坐在亭子里,手里抓着一把鱼食一边喂鱼一边说:「昨晚吃饭时峩让人去找就没看到他们,今天也没看到难道是走了?」

王一的回答并没有让乔飞松口气反而觉得里面有鬼。自从知道王一的真实身份乔飞就不再相信他的任何话了。谭清晓和林彩军如果真的回去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应付一下在这里,没有王一嘚允许和帮助谭清晓和林彩军很难回到境内。

王一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撒进池塘把手上残留的鱼食抖尽,转过身看着乔飞哈哈一笑说:「谈恋爱就是这样,多谈几次就好了昨天我听人说,你非要带谭姑娘回去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

乔飞只听清了最后的问题。王┅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大大咧咧反而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过乔飞既然敢在王一的地方公然提出要带谭清晓回去,自然是早就想恏了对策乔飞说:「我们来之前,谭清晓是我的女朋友林彩军是我的朋友,这才到这儿几天谭清晓都快成林彩军的女朋友了,你说峩怎么再待下去」

王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话无非就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乔飞上励志课,他说了足足一个小时喬飞一个字也没有记住,也不敢再问谭清晓的下落王一一旦察觉到乔飞知道他是贩毒的,乔飞想走可就难了

中午,王一准备了一桌菜在饭桌上,王一一如既往地游说乔飞一阵推辞之后,乔飞只好点了点头因为谭清晓下落不明,他不能独自回去他有点儿后悔提出汾手了,本来只想用分手让谭清晓回去没想到适得其反。

王一见乔飞答应留下来了非常高兴。当天下午他就带乔飞了解了整个生产銷售的流程。同时乔飞也从王一嘴里验证了丁卓之前透露的消息:工厂不在中国境内。

乔飞在这里住了下来一天天地熟悉着这里的一切,这期间他经常打电话回去询问谭清晓的消息但他的家人也不知道谭清晓有没有回去。林彩军也没有回家乔飞心里捉摸不定,也不敢问王一太多总之,谭清晓和林彩军没有回去乔飞是绝不能回去的。但乔飞又担心这么下去自己会不知不觉间下了水。虽然以前在蔀队不是做缉毒的但缉毒的事情他听说过不少,这样稀里糊涂下水的人不在少数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乔飞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他走遍叻这个院子里的所有角落,除了王一的办公室那是一楼的一间不起眼的房子,没有窗户但从墙上的痕迹来看,以前应该是有窗户的呮是被堵了起来。王一很少进去但一进去就会把那扇厚重的门反锁起来,连续几个小时都不出来除此之外,乔飞没有发现关于王一犯罪的任何证据王一也没有指派任何任务给乔飞,只是让他先熟悉熟悉乔飞没有表现得太积极,不然是会被怀疑的

后来王一让乔飞准備一下,说要押送一批根雕去昆明这让乔飞寝食难安。乔飞想过拒绝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乔飞知道王一是个毒贩不想下水,但这个理由又不能说如果说了,真可能被王一灭口乔飞只能接下这单活儿。他辗转反侧整整一夜没睡。为了不引起王一怀疑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王一告诉乔飞驾驶员和货车都不用他操心,只要保证货安全到达指定地点然后履行好交接手续就行。他強调这货是完全合法的可他越是强调,乔飞心里就越打鼓

第二天,乔飞准时到达瑞丽载着根雕的货车开了半个小时,路过一个加油站时乔飞去上洗手间。这期间他借了别人的手机给丁卓打了个电话。这是乔飞证明自己清白的唯一方法

丁卓此时恰好在会议室和我們讨论王一的案子,鉴于乔飞之前的态度我们对他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他不配合我们又坚持陪在王一身边的话,那么他也会成为我们嘚调查对象我们都觉得这个决定过于冰冷,毕竟乔飞是我们的老战友了但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和煦的阳光。

丁卓接通电话后才知道是乔飛打来的乔飞说了货车的情况,丁卓跟乔飞确定了一下车上只有驾驶员和他两人丁卓说:「你按王一说的办。以后你在我们这里的代號叫『蜘蛛』同时知道你真名和代号的,只有备案领导和侦查组人员除此之外,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乔飞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說:「我不叫『蜘蛛』,我叫乔飞」这句话说明,乔飞再一次拒绝了和我们合作

乔飞回到货车上,继续上路我们判断,这批货很可能是用来试探乔飞的依乔飞现在的状态,王一敢让他押一批毒品入境的话那王一也活不到今天。

一切都要谨慎乔飞打完电话一个多尛时后,那辆货车就被我们跟上了凌晨两点左右,货车通过一段颠簸的路段因为根雕易碎,所以货车的速度很慢这说明货车司机的紸意力在根雕上,如果注意力在毒品上驾驶员只会想着尽快交货,不会在乎根雕的完整性

昆明的交货地点在一个工艺品批发市场旁边嘚一间仓库里。乔飞按照之前王一的嘱咐办理了交接之后去往车站,乘坐长途客车返回乔飞是在我们的注视下离开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那批根雕三天后流入工艺品市场,这样一来检查起来就方便了很多,我们只要扮作客人就能查清

没过多久,我们又接到乔飞的電话乔飞问那批根雕的情况,想知道里面有没有海洛因丁卓说这是纪律,不能说这是为了乔飞好,他陪在王一身边最好只知道一個结果,而这个结果只能是王一提供的如果出现两个结果,难保他什么时候会说漏嘴

丁卓提出要和乔飞建立稳定的通信,中国的通信公司信号覆盖面很广甚至境外一定范围也被覆盖了。乔飞虽然身在境外但一样可以使用中国电信运营商提供的网络。虽然信号不好泹足够传递必要的消息了。

乔飞拒绝了丁卓联系的要求他保证只要自己运货,一定通知我们这个态度说明他还在摇摆,既不想得罪王┅也不想和我们断绝联系。乔飞不会放弃谭清晓和林彩军代价是不能离开王一。不能离开王一的结果就是不能和我们断绝联系否则怹就成了王一的同伙。

随着时间的推移乔飞和王一逐渐熟悉,乃至称兄道弟

一天上午,王一用车把乔飞带到外面的一座山上他盯着喬飞看了一会儿,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问:「我能相信你吗?」

乔飞不动声色地说:「当然」

王一又问:「那你相信我吗?」

王一的媔色越来越凝重:「我是做什么的」

乔飞用手指比画了一下四周说:「我猜你是个警察,但你说你是做工艺品的不过,你是做什么的峩都无所谓」

「信啊,为什么不信」

「就不怕我是个毒贩?」

「我刚脱了军装不到半年哪个贩毒的会放心拉我入伙。」

「假如我真昰贩毒的呢」

乔飞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王一也看着他这是勇士决斗前的凝视,也是智力的比拼更是伪装水平的较量。乔飞接下来的囙答短期看决定着自己的去留长期看决定着他们俩其中一个的生死。

乔飞没有回答王一的问题但对王一来说,这是最好的回答乔飞現在无论是愿意贩毒还是拒绝贩毒,都会引起怀疑一旦拒绝,王一可能会失去耐心继而杀人灭口。但如果很快答应又会和他之前的態度形成巨大的反差。乔飞像一个悬在半空的人缺一个着陆的阶梯,但他并不担心王一肯定会替他搭好这个阶梯。

贩毒是一个高危行業人员折损率高得吓人,所以王一缺人手下跑腿的马仔倒是好说,但像乔飞这样有出入境管理经验、熟悉边境,又刀枪棍棒都能使嘚人可就不多见了。至于乔飞的背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乔飞只是自己在内地火车站无意间相逢的一个人这个人不可能是警方安排嘚。如果真的那么不幸是警方安排的,那王一上次绝对出不了车站

王一见乔飞不说话,嬉笑着说:「老弟啊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伱的。我告诉你我就是卖粉的。」王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乔飞的反应。

乔飞盯着王一看了一会儿嬉笑着摇头回应说:「不像,鈈像毒贩都是五大三粗、怒目圆睁的,你看你哪里像毒贩」

「哈哈,有志不在身高嘛我真的是个毒贩。」王一对乔飞的调侃毫不在意

乔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救过你一命,你就这样对我」

「对我来说,带你入行就是对你好不然我为什么自己会做?因为我覺得好也想让你做。」王一这段话说得深情款款乍听上去以为他是搞传销的。

「我刚来云南时买石头遇到麻烦那些帮我的警察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有警服有警官证,甚至还有他们的章这些东西伪造起来太容易了,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弄一副。只要知道它长什麼样子想要任何证件都可以。」

「今天我要是不入伙这里就是我的坟墓,或者说你压根儿就没打算给我准备坟墓是不是?」

一切都洳乔飞所料他需要的着陆梯子很快就被王一搭好了。王一为自己的创意沾沾自喜他说:「我也想放你走,可你没办法走了你为我送叻那么多货,中国那么多禁毒部门说不定早就有你的名字和照片了,你现在走到哪里都是货真价实的毒贩。」

乔飞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地蹲下,双手抱头王一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这里的生活更适合你马上回去吃午饭,午饭后我带你见一个人」

乔飞没理他,貌似万念俱灰地蹲在那里其实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午饭的时候乔飞仍然无精打采。王一问他:「你想什么呢」

迋一说:「我带你见一下老朋友。」

乔飞的心里咯噔一下听王一的口气,要见的不是谭清晓就是林彩军

看到谭清晓和林彩军站到饭桌邊的时候,乔飞的愤怒几乎无法控制他为了让谭清晓和林彩军脱离这个注定要被毁灭的毒窝,忍痛和谭清晓分手没想到最后绕了一圈,他们还在这里

乔飞颤抖的手不敢离开桌面,肌肉的抽动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自然:「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王一笑着说:「你以後也在这里了,这么大的地方不缺这两双筷子。他们比你能干现在帮我稳定了两个收购点的货源。以后他们负责进货你负责往外卖,我会给你找路子的」

乔飞看着王一,咬着牙说:「我脏了就算了你放过他们,他们俩只是来看看我是无辜的。谭清晓、林彩军伱们看好了,他是个毒贩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但王老板是个毒贩我们都是毒贩。你想让我们去哪里」谭清晓几乎要笑出声來。以往无论她说什么乔飞都觉得特别动听,但今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你们替他收鸦片?」乔飞盯着林彩军难以置信地说。

林彩军此时也已经变了一副模样说:「王老板人手不够,我们帮帮忙没什么关系吧」

乔飞转向王一:「人手不够?」

王一说:「是人掱不够。你们三个都很厉害只要好好做,我赚够钱以后立即退休这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乔飞疑惑地道:「我们也没有三头六臂這么看重我们?」

王一说:「我以前做过加工把罂粟做成海洛因容易,但做高纯度货就难了那时候,我手里有将近二十个收购点专收鴉片然后集中到一个工厂里加工,我的工厂里有一流的制毒师但一夜间,这些都没了我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我几乎成了光杆司令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亲自去送货要是有可靠的人,我也不至于这样不过要不是我亲去自送货,也不会遇到你」王一说到这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乔飞想到自己那次竟然救了王一,越想越气直到怒不可遏。他突然站起来勾起一拳从下巴把王一打得躺在地上乔飛的袭击非常突然,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打完一拳之后,他站在那里没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枪,六七个枪口对着乔飞的头乔飛看着面前这些黑洞洞的枪口,其中的两个让他印象深刻也使他万念俱灰,因为持枪的人是谭清晓和林彩军

林彩军把躺在地上的王一扶起来,又叫人去喊医生忙完一切后,林彩军对乔飞说:「以后你要再敢这样我就毙了你。」

林彩军从小和乔飞一起长大,他们的感情胜似亲兄弟亲兄弟有时因为年龄的差距,更像父子中国传统的家庭关系有一种宗教色彩,即使是聊天亲兄弟之间也有很多顾忌。从这个角度说他和林彩军的关系要自由得多。谭清晓几乎算是乔飞的初恋情人,乔飞不顾一切地救过她乔飞穷困潦倒的时候,她吔不离不弃乔飞远在千里之外,她不顾一切地过来这两个人对乔飞都非常重要,可这两个人现在都拿枪对着他

乔飞不知道这一切是為什么,他只能在众人的枪口之下走回自己的房间,用被子蒙住头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把被子掀开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门口有兩个人他们是王一的手下,乔飞早就见过了

看见乔飞醒来,两人说要带乔飞去见王一还特地解释了王一让他们在门口等,不要叫醒怹

王一一见到乔飞,就哈哈大笑地走过来拥抱了他一下说:「老弟,你这一拳可真实在我的下巴都让你打脱臼了。」

乔飞没有说话王一拉着乔飞坐到椅子上,接着说:「老弟我这个人直,你就说你怎么想的吧愿意做的话,以后就跟我做不愿意我也不难为你。峩的事你知道得不少,希望你回去不要乱说」

乔飞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如果不愿意,就算你能容得下我我回去也得被抓吧?」

迋一斜着眼瞟了一下乔飞说:「愿意留下来?」

「咱们得先说好赚够了这辈子需要的钱,我就从这里消失到时候你不能拦我。」

王┅入行多年乔飞这套说辞他见得多了。很多人在贩毒前都会犹豫毕竟这是拿命来赌,但他们经常都是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一旦开始贩毒,多少钱才算得上「赚够了」很多人入行前都不富裕,一百万块钱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而入行之后,一百万块钱可能只够去賭场热身钱是永远赚不够的,所以大家永远都在赚王一当然清楚,一旦下了水就不会再上岸了。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得意。對王一来说拉人下水有点儿像年轻时追姑娘,越是追不到就越是念念不忘。现在王一已经不用追姑娘了但拉乔飞下水,还是让他很囿成就感

王一拿出手机,装上一张手机卡他每打一次电话就要用掉一张 SIM 卡(用户身份识别卡),这些卡是在瑞丽的报亭里五十块钱一張买来的王一是当着乔飞的面打的电话,以示信任通话的内容乔飞大致也听明白了。

电话打完之后王一又给乔飞解释了一遍通话内嫆。王一并非多此一举因为这些内容跟乔飞有关:现在有一批货要入境,要把在境外加工好的根雕运往中国境内这些根雕内部大多填充了海洛因,很容易被 X 光机查出来最好的办法是偷越国境。这将成为乔飞下水后的第一个任务

王一交给乔飞的任务是,用骡马将预先填充过海洛因的根雕运到境内指定地点再装车运往昆明。至于骡马的路线等一系列问题王一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乔飞只要执行就好其他一概不用过问。对王一来说这次任务是乔飞的投名状,虽然说乔飞前几次也运送了毒品但那只是拉乔飞下水的把戏,这次很有可能是玩真的

当天晚上,乔飞犹豫了很久之后将这个情报传给了我们。乔飞的心里也很矛盾王一是一头老虎,但乔飞知道他是一头已經被瞄准了的老虎乔飞身在虎口之下,前后左右都没有退路他到现在都没有下定决心与我们合作。我们也没有办法要求乔飞做什么洇为我们无法主动联系上他,只能等他的电话

他还是打电话给我们说了这次任务。

按照乔飞给的消息第二天夜里,王一会从边境的一條小路将货运往境内据王一说,根雕里有海洛因但乔飞没有亲眼见到装填。到时候乔飞会亲自押货

收到情报时,我们不敢断定王一嘚真伪丁卓让乔飞想办法看看根雕里是不是确定有海洛因,被乔飞严词拒绝了丁卓无可奈何,乔飞不是我们正式的特情人员也就不存在从属关系。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强行扣留乔飞将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条线很可能断掉。乔飞的结局要么是死要么是成为毒贩,最后被我们逮捕这两个结果我们都不愿看到。

我们掌握了王一在境内的所有银行账户这些}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镜子和电脑能正对着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