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们,你我熬过最长的夜的说说晚的夜是几点

晴れ、ときどき殺人 (1984)

黑色轿车徐徐驶来停在位于东京新兴中心新宿附近的建筑工地上。

车后座上坐着北里产业会长北里浪子她扫视一眼夜幕四合的空地,冥冥中一块夶牌子首先映入眼帘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北里产业综合大厦建设用地”;空地一角有一栋工房,周围堆放着许多建筑器材

浪子:“多年的愿望总算要实现了。老头子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司机关口:“据报明天是个好天奠基仪式看来会顺顺当当地举行了。”

關口跳下车打开轿车后门。

浪子:“让我一个人走走吧”

浪子在空旷的工地上信步而行,她抬首仰望四用摩天大楼比肩林立;隨后彎腰抓起一把泥土,松软、温暖的泥土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浪子任泥土从指缝间漏泄下去,心中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工房里突然闪出一個人来浪子一怔,疑窦顿生但因相距很远,天色又暗只能朦朦胧胧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人影也看见了浪子他倏地背转过身,拔腿就跑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中。浪子诧异地走进工房一看发现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她身上的衣服被剥得精光两条赤裸的白腿僵直地伸着,脖颈上扎着一把小刀浪子脸色遽变,她想呼喊但却发不出声音,两条腿就象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她只觉一阵恶心,雙膝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工房前停着十几辆警车车顶上的红灯不停地闪烁。

高级轿车内浪子瘫靠在座席上,双手紧紧捂着阵陣作痛的心脏

宽敞明亮的玻璃窗外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

总经理丹谷和浪子正在交谈

丹谷:“到目前为止,工程进展得很顺利照这樣下去,我估计基础工程能够按期完成”

浪子翻阅着文件,点点头

丹谷:“不过,会长”用手指指胸口,“您这儿怎么样了”

浪孓:“似乎用不着吃药了。”

丹谷:“那太好啦那桩案子已经过去三个星期了,警方好象还没发现凶手的线索”

浪子:“忘掉这件事吧。”

浪子的写字台上摆着一个镜框里面镶着浪子的女儿加奈子的照片。

丹谷:“再过三个月小姐也该回国了我儿子正彦那时正好放暑假,他说要去接她呢”

浪子:“不必,走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加奈子这孩子不让人操心。”

丹谷:“一年虽说不长但让一个十六歲的女孩子单身出去留学,啧啧还是会长胸怀开阔,佩服佩服!”

浪子苦笑一声:“……别提啦,时至今日那个被害的应召女郎还瑺常在我梦里出现哩。”

浪子:“……您瞧我自己说要忘掉的,请原谅”

丹谷:“我能理解您的心情。那好我告辞了。”

丹谷起身囸欲离去秘书室长田宫走入。

田宫:“会长联合侦破总部的部长为前几天那桩凶杀案前来拜访。”

浪子面呈不悦:“……他们是不想讓我忘掉这件事罗”

田宫:“他们带来一名嫌疑犯,说要请您证实一下”

丹谷:“哦,抓到嫌疑犯了”

丹谷:“啊,对不起告辞叻。”说罢走出去

浪子:“证实什么?……那天晚上我就没看清凶手是啥模样这我不知跟警察说过多少遍了。”

浪子:“……这很不禮貌但也没法子。”

用罢午餐的浪子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化妆盒忽见小镜里映出一张索不相识的男人面孔。

浪子吓了一跳倏地转过身,原来是侍者握着电话站在身后

浪子:“可别吓着我,我的心脏不好”

侍者:“很抱歉。”转身离去

浪子拿起电话:“我是北里。”

一个男人的声音通过混频装置传来:“我只说一遍好好听着!你要去新宿警察署作证,就说他们今天抓到的那个家伙就是杀害应召女郎的凶手!”

浪子闻言大惊哑然失色。

男人的声音:“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要你那位在美国留学的独生女儿的小命!我已在那边雇佣叻职业杀手,昼夜监视着她如若不信,就去看看电梯旁的花丛吧!”

没待浪子答话对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浪子手握话筒惶然失措。

浪子的目光在花丛中搜寻果然发现有一只白信封。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张用望远镜头偷拍的加奈子在加利福尼亚大街和大学校园裏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步枪的准星竟然正对着加奈子!

浪子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心跳骤然加快

电梯从十一层楼开始下降,透过透明的玻璃舱繁华的街市尽收眼底。

浪子独自一人呆呆地在舱壁上

“咣”的一声,电梯在八层楼停下门启处,走进来一个膀粗腰圆嘚戴墨镜的男人

那个人嚼着胶姆糖,右手插在上装的内兜里摆弄着什么金属器具,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浪子窥了那人一眼,那人也從墨镜后面盯着浪子

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中,只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个不停

浪子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上。

在她身后一个脚步声鈈紧不慢地跟着。还是那个戴墨镜的人他的手仍然插在上装内兜里,弄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浪子紧走了几步。后面那个人也加快了步伐

浪子求救地环顾四周,然而偌大一座停车场上却无人影

浪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人也站住了,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容

就在这当儿,浪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开启车门的响声浪子浑身一震,那只装着照片的信封掉在地上

停在身后的原来是浪子的专车,司机关口打开車门站在一边

戴墨镜的人慢慢蹲下身,用左手拾起信封递给浪子他的右手依然插在上衣内兜里。

浪子哪还顾得上道谢她一头钻进车內,软瘫在后座席上

就在浪子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侯,车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浪子心惊胆颤地盯着电话。关口欲接电话浪子制止住怹:“不,我来接”

浪子把听简贴在耳朵上:“喂……”

又是那个通过混频装置传来的声音:“拿定主意了?”

男人的声音:“听见了嗎”

她扫了一眼车窗外的停车场,只见专车已驶到出口处在专车的一侧,还有一辆轿车与它并排而行车上坐着那位戴墨镜的人。他┅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举着话筒。

浪子看见他顿生几分戒心。

男人的声音:“不论你想干什么都逃不脱我的眼睛。你在美国的女儿也鈈例外!”

浪子凝眸注视旁边车上那个戴墨镜的人见他放下电话,忙把嘴凑近话筒:“喂喂!”

男人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儿!”啪地掛断电话

恐吓自己的并不是戴墨镜的人,浪子不由呆然若失

脸上挂着一层油汗的浪子双目圆睁,呼吸急促她的内心深处显然正在痛苦地斗争着。稍顷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她已经下了决心。浪子翕动一下嘴唇但却没发出声音。她把心一横一字一顿地:“就是他!”

站在被告席上的青年(仓田)怒视着浪子:“撒谎!你撒谎!”

仓田在法警的押送下走出法庭。猝然间仓畾猛地推开法警,抜腿向前冲去他用身体撞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从五楼跳楼的仓田重重地摔在柏油路上,当场殒命

开车的是浪子。她胡乱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地横冲直撞。自暴自弃的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赛车驶离高速公路,朝断崖绝壁矗冲过去断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即将栽下断崖的一瞬间赛车戛然止住。浪子还下不了死的决心她把脸抵在方向盘上,默默诅咒着自己的软弱无能

加奈子随着人流从一架刚刚抵达的巨型客机上走下来。

在接机的人群中浪子翘首等待着,她无意间一低头發现手提包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塞入一封信。浪子困惑地打开白信封只见一张白纸上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今后也不许透露真情!我們可以随时杀死你的宝贝千金!”

浪子抬头环视周围,人厅里人头攒动挤满了接机的人。

就在这时加奈子从人丛中出现了。脸色晦喑嘚浪子强作笑颜朝女儿挥手。加奈子也看见了浪子微笑着朝浪子跑过来。

浪子的画外音:“多么残忍的家伙多么狠毒的人啊!”

屋內只有躺在床上的浪子和守在床前的加奈子。

浪子:“……就这样一个无辜的青年丟掉了性命。是我害了他事情虽然过去三年了,可當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加奈子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加奈子:“啊,这该死的眼泪差点把我的角膜眼鏡弄掉了”

浪子:“对不起,孩子”

加奈子:“妈妈,您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讲这些”

浪子按着胸口:“今晚我怕是过不去了。”

加奈子一时找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浪子:“再说我早就想一吐为快了”

加奈子:“可是,菊井医生不是说不要紧吗”

浪子:“既然不要紧,那他为啥还要守在外屋”

加奈子:“他是怕您的病发作呗。”

浪子:“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发作啦”

加奈子:“媽妈,您今天晚上太悲观了您如此多愁善感,哪还象我的妈妈哟”

浪子:“加奈子,说实话……”

加奈子:“实话什么实话?”

浪孓:“那个真正的凶手就在和我们极亲密的人当中”

加奈子闻言一惊,但旋即冷静下来:“这下倒是我的心脏快要停跳啦”

浪子:“峩也是最近才査觉的。不能放过这个坏蛋!你要找出足够的证据向警察告发他”

浪子:“我去成田机场接你时,不是有人偷偷地把一封恐吓信塞在我的手提包上吗那封信上的字迹和今年夏天收到的一封问候信的字迹非常相似。”

加奈子:“仅仅相似就凭这一点怎么好懷疑身边的人呢?”

浪子点点头:“我从信用调查所雇了一名私人侦探现在正在调査。昨天他给我来电话汇报了一下调査经过果然很鈳疑。表面看起来象是一个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整夜和应召女郎鬼混,好象还有点性变态信用调查所的侦探说准备直接试探试探他,看看他有何反应明天他就来汇报。”

加奈子:“谁他是谁?”

浪子:“他就是——”示意加奈子靠近

加奈子把耳朵贴在浪子的嘴边:“啊?是谁”但没有听见浪子的声音。加奈子定睛一看浪子已经咽气了。

加奈子:“这……您是在胡说吧!”她使劲摇动浪子“妈媽……妈妈!”接着猛地冲向房门:“来人!快来人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菊井医生和女佣莉子一前一后飞跑进来

厚实的房门被推开了,两眼红肿的加奈子走了进来

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室内。加奈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落地長窗

这是一个深秋的清晨,葱郁的树丛里穿来啁啾的鸟鸣

加奈子似乎要驱走心中的悲伤,尖尖地打了一声唿哨一条巨大的看家犬——锯齿郎应声穿过院子飞奔而来。

加奈子从书架上把一本本沉甸甸的书搬下来

菊井伫立在门口,注视着加奈子的举动

菊井:“……加奈子。”

加奈子猛地停下手但紧接着又继续忙碌起来。

菊井哀怜地看着加奈子默然无语。

加奈子:“一闲下来就想哭还不如找点事莋。”

菊井点点头走了过来。

菊井:“要我帮忙吗”

加奈子:“蒙您多方照顾,太谢谢啦”

菊井:“唉,瞧你说哪儿去了我也太樂观了,没想到夫人这么早就离开了我们要是早点送她去医院就好啦。”

加奈子:“没有用除了菊井先生以外,妈妈不愿请别的医生再说妈妈也不是能在医院里躺得住的人。”

菊井:“孩子你倒安慰起我来了。”

加奈子:“爸爸临终前也是请您看的病我想妈妈会滿足的。”

菊井:“……已经十年了”他感慨地,“……这个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也该为将来好好盘算盘算了。别看我老了帮你拿拿主意总还可以。”

加奈子:“谢谢我得先把妈妈的葬礼安排好。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欲言又止

加奈子望着菊井:“……没什么。”

菊井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加奈子

菊井:“孩子,有什么心事还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你才十九岁,可不能沉溺在莫名的烦恼Φ不能自拔”

加奈子:“……对自己信赖的人挨个都要怀疑,这该有多么痛苦呀”

菊井:“这话是什么意思?”

加奈子微微一笑替菊井把领带理好。

加奈子:“您放心吧先生。”

菊井:“好吧我先回家去一趟,马上就赶回来准备葬礼”

加奈子:“不必了,这事僦交给水原秘书办好啦先生,您能不能通知和昌一声”

菊井:“啊,当然可以我想这个噩耗对我儿子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说着姠房门走去“不过,水原君这时候哪去了一晚上迟迟不归。”离去

加奈子看着堆在地板上的一大堆书,叹了一口气:“这么多的书鈳怎么放回去呀我真傻!”

见屋内没有人了,加奈子伸手在书架后面一按只见两个书架向两侧缓缓滑去,看上去象是墙壁的地方露出┅间秘室里面放着一张摇椅和一盏荧光灯,此外还有许多《电影旬报》、《银幕》、《电影之友》等旧电影杂志

加奈子走入室内,坐茬摇椅上

加奈子:“……妈妈,只有这里才是您我歇息的地方这个秘密除了我您谁都没告诉,它锁着多少少女时代的梦啊”随手拿起一本电影杂志,“您见到迪安和博加德(均为美国已故著名电影明星)了吗想必很快活吧……而我今后可要倒霉啦。您只留下一个写叻三分之二的剧本却让我去猜最后的谜底……这未免也太有趣了吧。”

一辆警车沿着院内长长的道路缓缓行驶

车内坐着两名便衣警察:安冈握着方向盘,多田坐在他身旁

加奈子正在把一本本厚书放回书架上。

加奈子:“杀人犯!在我家里?!”

在她身后站着由女傭莉子领进来的多田和安冈。

多田:“啊百忙之中前来打扰,真……”话未说完“啊嚏!”打了个大喷嚏,紧接着一个、两个连着打個不停他急忙转过身,掏出鼻炎药吸了一下

安冈:“多田先生对灰尘有点过敏。”

加奈子:“哎呀真对不起!”慌忙挥手驱赶空中飛舞的灰尘,“莉子拿手巾来!”

莉子:“好的。”转身离去

安冈:“不瞒小姐您说,有一名一周前通缉的逃犯昨天夜里出现在这一帶所以我们赶紧采取了措施。”

多田:“所谓措施就是说已在各处设了埋伏。”说罢又要打喷嚏

安冈:“所谓埋伏,就是说布下了插翅难逃的天罗地网可惜还没落网。”

多田:“所谓没有落网——不是我自吹自擂我们这张包围网可以说是天衣无缝——那为什么没囿抓到呢?这就说明他很可能还潜伏在这一带因此我们特意挨家挨户登门叩扰,提醒诸位注意”

加奈子:“所谓注意,就是说——”

彡人对视一眼不由都苦笑起来。

加奈子:“就是说严加防范罗”

加奈子:“不过我母亲刚刚病逝,这两三天客人很多我想他不敢靠菦我家。”

多田和安冈异口同声地:“小姐高见!”

加奈子:“即使他钻进院子我还有一条三十多公斤里的看家狗呢。”

安冈:“狗倒昰可以壮壮胆”

安冈:“多田先生,算了吧小姐正忙着呢。”

多田:“嗯不过……实不相瞒,那个逃犯几天前曾给警视厅打了个电話声称自己是受冤枉的,还说什么要想抓住真正的罪犯务必盯住北里家的人。”

加奈子闻言一惊手中的书“啪嗒”掉在地上。

加奈孓:“您是说真正的凶手就在我的身边!”

“啊——”灰尘四起,多田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安冈:“那倒未必。犯人一旦被逼急了往往信口雌黄。”

多田:“所谓信口雌黄就是胡说八道这是那些走投无路的罪犯的一贯伎俩。我们也没把他的话当真但是他果然出现茬他顺嘴胡说的这一地区,我们也就不能掉以轻心了为了以防万一,”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见过这个人吗?”

加奈子看了一眼:“……没见过”

多田:“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叫上村裕三”

加奈子:“不认识这个人。”

多田点点头:“失礼了”对安冈:“咱们走吧。”

加奈子:“请问这个逃犯真的杀人了吗?”

多田:“嗯是一个和他同居的女人。”

安冈:“一刀就割断了她的颈动脉哩”

多畾:“安冈君,你跟小姐讲这些吓人的事干啥嘛”

(回想)——卧在病榻上的浪子。

浪子:“那个应召女郎被人用小刀割断了颈动脉據警察分析判断,这不象是过路强盗和色情狂干的倒象是流氓和职业杀手所为。”

加奈子:“啊这个逃犯是干什么的?”

多田:“上村吗他无职业。您问这个做什么”

加奈子:“无职业?莫不是流氓吧”

多田:“不,他只是一个中途辍学的普通青年”

加奈子:“普通青年……我是说,一刀割断颈动脉这活儿干得多利索。象他这样一个普通青年怎么会掌握这种杀人技巧呢”

多田:“杀人技巧,您可真会说俏皮话”

加奈子:“我母亲是个西方电影迷,西方电影里不是常用这个词吗”

多田:“哦,是从《星球大战》上看到的吧”

加奈子:“是呀。不过这似乎与这个案子无关”

多田:“小姐说得不错,一个生手很难干得这么漂亮不过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

加奈子:“……是吗”

“告辞了。”多田和安冈离去

加奈子来到长沙发前坐下,疲劳和睡眠不足使她两眼发涩她揉揉眼角,不尛心右眼里的角膜眼镜掉在地上她蹲在地毯上找起来,地毯的绒毛很长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她索性趴在地毯上朝长沙发底下望詓。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直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见在长沙发底下有两只漆黑的眸子闪闪发光。原来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乱蓬蓬的头发┅脸胡子,正卧在沙发底下盯着自己加奈子惊恐不已,张嘴欲喊陌生人猛地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嘴。

陌生人小声地:“我……我是有点怪可我不是坏人。”

加奈子圆睁双目说不出话来。

陌生人松开手:“您在干什么”

加奈子:“……这话该我问你的。你是什么人”

陌生人:“刚才不是在照片上见过了嘛。”

陌生人:“警察没向您出示我的照片吗”

加奈子吓得差点又张嘴叫起来,陌生人赶紧捂住她的嘴

陌生人:“警察刚出去,别大声嚷!我又不会怎么您翻墙进来时不小心摔伤了腿,真的做不了什么了”

加奈子这才稍稍放下惢,点点头陌生人从沙发底下爬出来。加奈子没戴角膜眼镜的右眼近视得很厉害她把右眼凑过去,仔细打量着陌生人陌生人被加奈孓看得不好意思地笑了。果然是上村裕三

加奈子:“……果真是你。不过照片可比你现在精神多啦”

上村:“累的呗,我已经东躲西藏一个星期了怎么,您右眼看不清”

加奈子:“对不起,我的角膜眼镜掉了”

上村:“哦,女孩子戴这玩艺的可不多见我来帮您找找。”说着趴在地毯找起来

加奈子:“别忙!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呢!”

话虽这么说,她也俯下身一起找起来

两人头顶着头找了半忝,还是没有找到找着找着,加奈子倏地想起了什么猛地朝后退了几步。

加奈子:“你是杀人犯吧!”

上村继续埋头找着:“我没杀囚”

加奈子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装饰用的短剑,慢慢向后退去

加奈子:“胡说!我有证据!”

加奈子吓了一跳:“啊?”

上村拾起角膜眼镜把它交给加奈子。

加奈子:“你倒真沉得住气啊”

上村:“哪呀,我心里怕着哪”

上村:“怕自己。有时我真灰心丧气了峩想要亲手抓住那个凶手,可这太难啦”

加奈子:“你真的没杀人?”

上村:“当然我连一只蟑螂也没踩死过。”

加奈子:“既然没罪那你干么还要逃?”

上村:“唔问题就在这儿。怎么说好呢用警察的话说,是我逃他们追其实我是为了追才逃的。”上村皱了皺眉头他的腿似乎疼得很厉害。

上村:“没什么……不过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哦,当然是对您而言我不该卷到这个案件里去……您母亲的事我都听说了,真遗憾”突然显得胆怯起来,“我还是离开这儿的好您应该打电话报告警察,要是知情不举人家该说您窩藏罪犯了。”

加奈子盯盯地望着上村:“……你真的没罪”

上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

加条子:“那为什么沾上了杀人犯的嫌疑呢”

上村:“说来话长啊。”

加奈子:“我想知道——不过请简短点。”

上村:“您干么要打听这些”

加条子:“你给警察打过电話吧,说真正的罪犯和我家有关系你为啥让我们也凭白无故跟你受牵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村:“……府上是不是曾把打火机当莋纪念品送过人?就是那种上面刻有两支紫苜蓿的打火机”

加奈子:“是呀,大概是两年前吧妈妈过四十岁生日的时侯,给至亲好友嘟送了礼物男的是打火机,女的是耳环为了庆祝她的第二次冠礼(在日本,凡是年满二十岁的男女须加冠礼表示成人),特意在礼粅上刻了两支紫苜蓿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村:“我走遍了所有专营礼品的公司最后才打听明白。”

加奈子焦急地:“喂打火機怎么啦?它和你的案子有什么瓜葛”

上村:“两个星期前……”

桌子上放着一幅漫画习作。上村望着门口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门ロ站着一位拎着手提包浓妆艳抹的女人。

上村的画外音:“一个名叫明美的姑娘突然来找我请求我留她住几天。明美是我高中时的朋伖正在上大学,业余时间出去做旅馆女郎”

加奈子的画外音:“旅馆女郎?”

上村的画外音:“就是一个电话就得去旅馆陪客的妓女哦,就是应召女郎”

加奈子的画外音:“应召女郎!”

上村的画外音:“明美厌倦了这种卖笑的活计,洗手不干了可是老板却一个勁威胁她,逼她重操旧业没法子,她就求我把她藏起来。我看她挺可怜的只好答应了。但有个条件那就是只能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必须回乡下去她的老家在九州的山区。”

一副邋遢相的明美在房间里遛来遛去津津有味地嚼着油炸鸡。上村心情烦躁无心作画。

仩村的画外音:“可是都过了两三天了这家伙还是赖着不走。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她的所作所为都很下贱,叫人讨厌我实在忍不住叻,一气之下让她滚谁知反把她惹火了,又是哭又是闹差点没吵翻了天。”

上村和明美吵得不可开交邻居家的主妇进屋劝阻。

上村嘚画外音:“我们俩的吵架甚至惊动了左邻右舍一气之下,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离开了家”

上村:“……离开公寓后,我到朋友家借住叻三天然后才回到公寓。我想又过了三天了她就是脸皮再厚也该走了。”

上村走来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里,一拧门并未上锁。上村咋咋舌推门走入。

屋内没点灯光线昏暗。正对着房门的是厨房兼餐厅水池里堆满了肮脏的食物和残羹剩菜。

上村打量着乱糟糟的房間不由心头火起。餐桌上放着一只打火机和一盒七星牌香烟;打火机上刻着两支四叶紫苜蓿上村瞥了一眼打火机,伸手拉开折帘

卧室内,明美一动不动地躺在被子上

他拉开灯定睛一看,只见赤条条的明美脖子上扎着一把小刀血迹斑斑。上村见状大惊就在这时,怹的后脑勺被躲在折帘后的一个人用硬器猛地一击顿时昏厥过去。

上村慢慢苏醒过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邻家主妇从敞开的房门探头朝裏窥望一眼尖声惊呼“杀人啦!”转身跑去。

上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趴在明美的尸体上,脸上、身上沾满了血迹上村惊恐万状,狼狽不堪挣扎着爬起身来。

室外一阵混乱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

上村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上村无意间瞅了一眼餐桌發现打火机和香烟不见了。他略一思索然后猛地打开橱柜门,从里面抓起一件上衣迅速从窗户跳出去。

上村讲完他这段经历累得快虛脱了。

加奈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上村

沉默稍顷,院里传来狗的吠声

加奈子:“喂,你跳进来的时候锯齿郎没咬你吗?”

上村:“誰锯齿郎?”

加奈子:“看家狗哇”

上村:“它呀,它正睡大觉呢”

加奈子:“哎呀!这孩子,真该解雇它!”

上村:“狗夜里也嘚睡觉嘛”

加奈子:“人休息的时候好好看家护院,这难道不是看家狗的天职吗”

上村:“这您可犯不着跟我发脾气。”

加奈子:“逃总归不好你应该把情况如实告诉警察。”

上村:“这话倒是不假可是公寓里的人和警察平时对我的印象很差哩。”

加奈子:“你有湔科”

上村:“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当个漫画家可泡在大学里并无助于实现我的理想,于是我就中途退了学白天睡觉,夜里潜心作畫公寓里的人都觉得我挺怪,对我没好感而且我这个人还有个怪癖,每当才思枯竭的时候总喜欢半夜上公园,爬到树尖上去就为這个,也不知被警察盘问过多少次”

加奈子:“在东京爬树,自找倒霉”

上村:“一爬到树顶上,我的心就会感到出奇的平静”

加奈子:“哈,这不成了猴子啦!”

上村:“我真想变成一只猴子人也太不招人爱啦。”说到这儿上村的脸上现出悲伤的神情。

加奈子:“我……对人也不相信了”

两人的情绪顿时都低落下来,默默无言

加奈子抓起话筒:“喂——”

莉子的声音:“刚才拜切过的警察洅次求见小姐。”

加奈子:“啊!让、让他们等一下!”

莉子的声音:“他们已经上您那儿去了”

加奈子不由傻了眼。上村也惶惶不知所措

多田和安冈顺着长长的、明光锃亮的走廊走来。内客厅越来越近

多田把身子贴近内客厅的门,从门缝里朝室内窥探一阵然后猛哋推开门。房间里只有加奈子一个人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加奈子:“进来时请先敲门有事吗?”

加奈子神色慌乱地:“……哎你们有何贵干?”

多田霍地趴在地毯上朝沙发底下望去。

加奈子不由“呀”地叫了一声

加奈子:“你们要找什么?”

多田:“剛才不小心把鼻炎药丢了您没看见吗?”

长椅子下、沙发下空空如也

加奈子:“没看见。那东西怎么会丟呢”

多田掀开西装让加奈孓看看内兜,内兜的底部有个破洞

多田:“都成这样子了。真不好意思”

安冈:“好象是丢在这儿了呀。”

多田和安冈重新环视了一遍室内然后踅身向门外走去。

加奈子把两人送走后两膝不由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多田和安冈朝大门走去

多田:“难道看花眼了?从院子里看那个人影确实象上村嘛”

多田从口袋里掏出鼻炎药,塞到鼻子里吸了一下

安冈:“鼻子不灵接着眼睛发花,这大概是老年期嘚症象吧”

多田:“阿安,有的病说说无所谓有的病可是犯忌讳的哟!”

加奈子按动书架后面的机关,秘室显露出来上村躲在里面。

加奈子:“再有几个心脏也受不了了我非和妈妈死于同一种病上不可。”

上村:“真抱歉:不过您为什么要帮助我这样的人呢?”

加奈子:“假如你真的无罪而你却被抓去判了死刑……那我就要重犯妈妈的错误了。”

加奈子:“再说你要找的凶手和我要找的凶手吔许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一刀割断应召女郎颈动脉的家伙”

上村茫然不解地望着加奈子。

加奈子:“再过一会儿这幢楼,尤其是这間屋子里将有好几位我妈妈送过打火机的人出入。……尽管我很不情愿但我必须从他们当中找出那个凶手。这对你兴许也很重要希朢你能助我一背之力。”

上村:“究竟是怎么回事喂,您倒是说清楚呀”

加奈子:“说来话长啊。”

上村:“我想知道——不过请簡短点。”

加奈子的脸上第一次浮出宽心的笑容

前来吊唁的高级轿车一辆辆陆续出现了。

加奈子拉开写字台的抽屉翻拣着文件忽然,她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倏地一回身,就见房门敞开着一个人悄悄地站在门口。来人就是秘书水原

加奈子:“……敲门了吗?”

水原:“是的敲了两遍。”

加奈子:“哦请原谅。”

水原:“此时此地我真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悲哀之情……昨天晚上菊井先生说没什么危险,我就离开了会长身边紧要关头未能效犬马之劳,实在痛心疾首!”

加奈子:“行啦行啦你是秘书,没什么可道歉的母亲生前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说罢鞠了一躬

水原:“小姐客气了。我虽然只当了两年秘书但能伺奉会长这样伟大的人,我感到不胜荣幸”

加奈子:“以后你又要回总社工作了吧?”

水原:“嗯作为会长的秘书,请允许我把最后的事妥善处理好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吩咐。”

加奈子:“葬礼的安排吗”

水原:“是的。”掏出记事本“首先要与参加守夜和告别仪式的人联系。公司方面我可和丹谷总经理忣秘书室长研究商定至于北里家的亲戚,还须仰仗小姐的指示”

加奈子:“亲戚就算啦。自从父亲去世后相互间也就没来往了母亲倒是有几个朋友,我自己来通知吧”

加奈子:“或者还是给你报几个名字好?看来你是那种不把事情写在本上就坐立不安的人罗”

水原不由心头火起:“我不是那种人!”

加奈子:“那就不必劳你大驾啦。”

加奈子继续清点抽屉里的文件

水原站在原地不动。他抑制不住心中的不满身体挺得僵直。

加奈子:“……还有事吗”

水原:“……没有。”转身走向房门

加奈子望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蓦地闪絀一个念头

加奈子:“水原先生!”

加奈子:“借个火。”随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加奈子:“怎么,不能吸吗”

水原:“鈈,只是我只是以为小姐是不会沾上香烟的。”

加奈子:“沾上你的意思是说抽烟不正经?”

水原:“坦率地说我不喜欢未成年的奻人抽烟。”

加奈子:“……借火用用”

水原不情愿地掏出打火机,打火机上刻有两支紫苜蓿

加奈子看着打火机:“这已成为我母亲嘚遗物了。”

水原:“事到如今我会珍惜它的。”

加奈子没有点烟又把打火机还给水原。

加奈子:“我不吸了不过这可不是因为你嘚忠告。”直盯盯地望着水原“水原先生是不是在某些方面瞧不起女人?”

加奈子伸手从水原的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

加奈子:“男人應为绅士,女人应为淑女是吧?”

水原:“等您进入社交界的时候您会深有感受的。”

加奈子噗哧笑出声:“……社交界”

这时,莉子端着红茶和三明洽走入

莉子:“加奈子,该填填肚子啦”

在没有外人的场合,莉子和加奈子显得很亲昵随便

加奈子:“哟,谢謝”

水原对莉子:“喂,你不要对小姐使用这种粗俗的语言”

莉子:“好香啊!昨晚玩得好吧?”

水原:“你这个娘们!”

莉子:“娘们这话有多粗野哟!”

加奈子:“你闻到什么味了?”

莉子:“嗯准是去土耳其浴室了。”

加奈子:“啊!他会去那种地方”

莉孓:“别看他整天装出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其实这种人都是老色鬼顶下流了。以前有个姑娘和我住在一个公寓里业余时间就去土耳其浴室挣钱。那姑娘每次从土耳其浴室回来时身上总是带着那股香味。那儿用的都是特殊的香皂”

加奈子:“男人可真难捉摸。”

莉孓:“其实很简单他们这种男人结婚前是不会去碰良家妇女的。他们专门用钱去买女人恣意寻欢作乐,一到白天却装出一副绅士的派頭”

加奈子:“那么,假如……假如他花钱玩应召女郎而那个应召女郎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虐待她呢”

莉子:“虐待?——哎快吃呀。我夹了很多你喜欢吃的泡菜”

加奈子:“谢谢。比如说会不会宰了她?”

莉子:“宰了她!加奈子小姐居然吔变得粗俗了。”咬了一口三明治“真够味!喏,怎么样”

加奈子:“哎——,在府邸里不能说‘够味’要说好吃!”

莉子:“说鈈定真会杀人哩。那家伙是炮筒子脾气一点就炸。”

加奈子:“嗯……我说,我母亲的信件和明信片都放在哪儿了”指指写字台。

莉子:“不知道哎呀,吊唁的客人已经到了怎么办?”

加奈子:“好吧我得换换衣服。”

就在这时丹谷正彦走进内客厅,上前猛哋抱住加奈子

正彦:“加奈子,这事太让我震惊啦!我真受不了了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你哭吧你就在我怀里尽情地哭吧!”

加奈子:“别、别这样,正彦先生”

正彦对莉子:“莉子也受累了,家里这么忙你也要当心身体啊!”

莉子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走了絀去

加奈子:“正彦先生,快松开我我已经哭够了。”

正彦:“我和游艇上的伙伴喝酒一直喝到天亮所以来晚了,请原谅”

正彦說起话来机灵圆滑而又不失温柔。加奈子好不容易从正彦的怀里挣脱出来

加奈子:“你大概不是和游艇上的伙伴喝酒,而是和某位女郎兜风兜到天亮吧”

正彦咧嘴一笑:“这真是个好兆头!你开始嫉妒了,你的嫉妒使我感到你是爱我的”

加奈子:“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

正彦:“我真想见到你母亲哪怕是一眼也好。我本来该叫妈妈的”说着掏出香烟点燃。他的打火机上也刻着两支紫苜蓿

加奈孓盯着打火机:“你是从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的?”

正彦:“从你一生下来的时候呗”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正彦说嘚对你不用担心,加奈子小姐”

随着话音,丹谷总经理走入

丹谷:“我无法表达我的悲痛之情,但是孩子你并不孤单,有正彦在我和我太太也非常喜欢加奈子小姐。无论你何时来到我们身边我们都举双手欢迎。这也是会长不,是你母亲最大的心愿”

加奈子:“可我从未听我母亲说过。”

正彦:“原打算等你二十岁的时侯再告诉你的”

丹谷对正彦:“你去接待一下前来吊唁的客人。反正迟早你都是这里的主人嘛”

正彦颔首,转向加奈子:“我们以后再慢慢谈吧”说罢离去。

丹谷:“我打算让正彦将来继承北里产业希朢你能继承北里家的品德和尊严,和正彦一道重振令尊创立的、令堂留下的北里产业集团”

加奈子:“……大叔。”

加奈子:“我不是┅个木偶……我要去换衣服了。”加奈子转身走向房门同时悄悄瞥了一眼书架。

无精打采的加奈子顺楼梯走上来她刚要拐进自己的房间,蓦地听到什么动静驻足细听,响声原来是从母亲卧室里传来的

加奈子猛地推门走入。正彦蹲在床下正在找着什么看见突然而臸的加奈子,神色顿时慌乱起来床上横陈着浪子的遗体。

加奈子:“……你在干什么”

正彦:“我……我正在向你母亲做最后的告别呢。”

加奈子:“难道在正彦先生的家里最后的告别是与搜家同时进行的?”

加奈子:“你大概找到了吧”

正彦:“找?找什么”

加奈子:“……暑期问安的明信片。”

正彦诧异地凝视着加奈子半晌,突然咧嘴一笑见自己的试探竟然不期而中,加奈子更慌了

加奈子:“……原来是这样!”不由得向后退去。

正彦一步一步逼近:“……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俏皮话你简直太迷人了!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要陪伴着你”

加奈子慢慢向后退去:“别靠近我……我要喊人啦!”

正彦:“喊吧……我恨不得马上就宣布订婚。我太幸福了!”

加奈子:“……你疯了!”

正彦:“啊我已经为你发疯了。”说罢张臂欲抱加奈子

加奈子瞪着恐佈的眼睛:“你……三年前……”

正彦眼里闪着疯狂的光,用英语重复着:“Three years ago……”

正彦使劲搂住加奈子加奈子动弹不得。

加奈子:“在新宿……”

加奈子:“把应召……应召女郎……”

正彦:“Callgirl……应召女郎哦,你是说你母亲亲眼目睹的那个凶杀案啊那个案子怎么啦?这种事何必总挂在心上呢”

正彦用力抱紧加奈子,憋得加奈子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正彦:“加奈子,你母亲现在还在这不是个机会吗?在这儿在你母亲面前,咱们就定了吧……结婚”

加奈子拼命挣扎,尖声叫了起来正彦慌忙捂住加奈子的嘴。两人扭作一团跌倒在地。加奈子连滚带爬地向外逃正彦则死死抱住加奈子,想把她按倒

正在这当口,门开了莉子跑了进来。她望着地板上好象搂在一起的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來。

加奈子求救般地:“阿莉!”

正彦这时一骨碌牦起身接着扶起加奈子:“没什么。加奈子的母亲喜欢看职业摔跤我们正为她进行告别表演哩。”对莉子“好,走吧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吧?”

正彦和莉子离去加奈子整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一边强压着心跳一邊思索着。加奈子检査床头柜抽屉里、小柜里整齐如故。正彦到底找什么呢……她俯身看了看床下,然后把手伸到褥垫和弹簧床之间摸了摸没摸着什么,她又把手向里伸了伸突然,她脸上现出诧异的表情抽出手一看,竟是一个微型无线话筒

加奈子:“……窃听?!……是谁”

加奈子又陷入新的紧张和恐惧之中。她锁上房门走进与卧室相通的化妆室。室内光线幽暗里面堆满了浪子的衣服和裝饰品。加奈子拨开挂着的礼服仔细检查着各个角落,蓦地背后咯嗒响了一声。加奈子悚然一惊猛地转过身,只见自己的正面站着┅个人黑暗中那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加奈子急忙拉开架式对方也拉开了架式。加奈子顺手抄起一把衣架向前跨了一步。

对面嘚人——原来就是映在大镜子里的加奈子自己!加奈子哭笑不得地:“我打你……!”

加奈子从浪子的卧室走出她竖起耳朵听听对门(愙房)屋里的动静,然后敲敲门

加奈子小声地:“水原先生!”

屋内除了待客的摆设外,还有一张放倒即可当床用的靠背椅和一个文件保存柜

这里是水原秘书办公的地方。

加奈子在屋内检査起来她扭了一下壁橱门的把手,没锁拉开橱门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水原的衣服和皮包等什物底下有一个用布蒙着的东西。

加奈子揭开布露出了一台小巧精致的录音机。她仔细看了看发现录音机的开关雖然扳在“开”的位置上,但里面并没安上磁带加奈子对着手里的微型无线话筒轻轻地喂了两声,录音机的驱动轮转动起来声音一旦消失,驱动轮也停了下来这原来是一台靠声音驱动的自动窃听装置。加奈子把布重新蒙好关上壁橱的门。

加奈子疑惑地想走向房门。当拉开房门加奈子不由楞住了:水原就站在面前。他总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别人面前加奈子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水原盯视著加奈子一言不发。

加奈子:“……你干什么”

水原:“我倒要问问小姐有何贵干?”

加奈子:“……进来”

水原:“进来?……茬我尚未被解除会长秘书的职务之前我认为这里就是归我专用的房间。”

加奈子极不情愿地:“……打扰了我想在你房间里打听一件倳。”

水原走入顺手欲关门。

加奈子慌忙制止他:“别关!就那么开着”

加奈子低声地:“你干么偷听?”

水原:“这个锁是您打开嘚”

加奈子:“它本来就没锁。”

水原:“……那就怪啦”他检查了一下钥匙串,然后揭开布看了看盒式录音机,“里面的磁带是您取走的”

加奈子:“……原来就没有。”

加奈子:“当然是真的”

水原:“昨天夜里出去时,我确确实实放了一盘磁带并给橱门仩了锁。”

加奈子:“你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水原:“对不起无可奉告。”

加奈子:“妈妈每当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联系总是使鼡卧室的直通电话你是想偷听啊!你并不想知道对方讲些什么,而是想知道我母亲讲些什么要是想知道对方说什么,你就会把话筒装進受话器之所以没这么做……证明你关心的不是工作而是私事。”

加奈子:“你是担心我母亲会在什么时候把那件事告诉别人”

加奈孓:“昨天夜里,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妈妈和盘托出了你想知道的事。那盘录有妈妈讲话的磁带是你自己藏起来了吧?”

加奈子见水原鈈作回答:“为啥不说话”

水原:“我正在想是谁打开壁橱拿走了那盘磁带。”

水原:“我只能告诉您两点第一,该装置的无线话筒性能非常好它也能够捕捉到对方的声音。第二窃听电话是受某位先生之托。至于录下的内容与我无关每次我都原封不动地交给我的委托人。”

加奈子:“假如你说的是真话那就告诉我,他是谁!”

水原:“此事碍难从命”

加奈子:“那我就报告警察!”

水原:“峩劝您还是别这么做,否则北里产业的丑闻将公诸于世”

加奈子突然悟到什么:“总经理?是丹谷大叔命令你干的……他儿子正彦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他要来收回已经没用的窃听话筒。”

水原:“正彦先生干什么了他去过会长的房间?”

加奈子一指电话:“把丹穀大叔和正彦先生叫来!马上!”

水原:“您还是自己动手吧我从不为个人的私事接受任何指令。”

加奈子没想到会碰上这么硬的钉子她狠狠地瞪了水原一眼,一转身走出房门

换好丧服的加奈子走下楼梯。大厅里丹谷和正彦并肩而立,正在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加奈子瞪了两人一眼,走进餐厅

莉子正在忙活着指挥临时帮佣的人。

莉子:“咦你去哪儿了?叫我好找哇!”

莉子:“是呀我刚才接箌一个奇怪的电话,是一个名叫岩下的人打来的他只说了一句‘今晚登门拜访,请向太太问好’就把电话挂了。”

加奈子:“岩下峩不认识这个人呀。你没告诉他我母亲去世的事”

莉子:“还没等我说话呢,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对啦,他还说了一句什么调查的结果絀来了”

加奈子:“调査?!……哦我知道了,知道了……这么说是今天晚上罗”

上村大口大口地嚼着三明治,两颊塞得鼓鼓的

加奈子给上村受伤的腿缠着绷带。

加奈子:“瞧你那狼吞虎咽的劲儿会把肚子搞坏的。”

上村:“我已经有一星期没有吃过一顿象样的飯了”

加奈子:“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逃亡者,一个个都挺神气嘛”

上村:“还神气呢,在外面走路总是低着头一不小心,脑袋僦撞到电线杆和预制板墙上去了”

加奈子:“脑袋一撞,眼里大概直冒火星吧”

上村:“……话归正传,那个窃听装置这么说是丹谷咹的罗”

加奈子:“嗯。他这么做有两种可能”

加奈子:“这不过是公司权力之争的一种手段,与我们追査的事无关我母亲器重副總经理越谷要胜过丹谷总经理,所以丹谷总经理就让他原来忠实的部下水原秘书刺探我母亲的意向”

上村:“另一种可能您不说我也明皛了。假如真正的凶手是丹谷或正彦、水原他们当中的这个凶手担心您母亲了解真情,心中非常不安所以就安上了窃听器。”

加奈子:“如果正彦是凶手水原秘书将来总是要靠着他的,不用说他准会不问理由帮正彦搞窃听”

上村:“啊,请等等……水原秘书不是說有人趁他不在偷偷打开壁橱偷走了磁带吗?他说的如果是真话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加奈子:“正彦准没错!他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僦上了二楼,打开壁橱偷听了磁带我母亲终于透露了真情。趁水原秘书还不知道他悄悄取出磁带,井想乘机收回没用的窃听话筒”

仩村:“就在这时,您象一阵旋风出现了”

加奈子:“那我不成了白马童子(日本神话中的英雄人物)了。”说着无意间用胳膊捅了一丅上村的腿

上村疼得“哎哟”一声叫起来。

加奈子:“对不起总而言之,当时就是正彦抱我的时候,他的情绪极不正常他用的力氣那么大,差点把我勒死他一定是偷听了录音,以为我察觉了正好我又用话诈他,于是起了杀心想把我置于死地。”

上村:“您确信凶手就是正彦罗”

加奈子:“今晚信用调査所的侦探一到,事情就会其相大白的”

上村:“嗯。……不过在简单下结论之前是不昰可以设想另一种情況:有人在正彦之前取走了磁带。”

加奈子:“不会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水原、正彦和丹谷大叔没来之前这幢楼裏只有我、莉子和菊井医生。——哦还有一个人!”

上村苦笑一下:“菊井医生当时呆在哪间屋子里?”

加奈子:“他在接待客人的卧室里休息”

上村:“没错吗?他在没在您母亲房间对面就在水原秘书办公的房间里呆过呢?”

加奈子歪头想了想:“……你想说凶手昰菊井先生这绝不可能!”

上村:“凡是和您家有来往的人,都不能排除作案的可能性”

加奈子:“可菊井先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頭呀,他怎么能一刀就送了应召女郎的命呢”

上村:“别忘了,他是医生医生比外行人自然更懂得杀人的诀窍。”

加奈子:“……医苼”

上村:“即使不是这位老头下的手,他是不是有儿子呢和您家也有来往的?”

加奈子:“嗯有的,叫和昌他和私人医生的父親可不一样,是一家大学医院的外科医生”

上村:“……很可疑嘛。”

加奈子:“傻瓜!在我出国留学之前和昌一直是我的英语家庭敎师。我敢向上帝发誓他和这事毫不相干。”

菊井和昌把着方向盘随着车内立体声装置播放的流行小调吹着口哨。利用交通阻塞的空兒和昌举出电动剃须刀刮到胡子,接着又用梳子漫不经心地梳梳蓬乱的头发他目光柔和,表情木然

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沙沙作响。怹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打火机上刻着两支紫苜蓿。

守夜已经结束还没走的客人分席而坐。

菊井和丹谷、正彦和水原分别在各自的位置仩低声交谈着加奈子穿行在座席之间,逐一向客人们致谢眼睛却不时瞥向正彦和水原。

随着话音她把一个披着雨衣,其貌不扬的男囚让进内客厅这位不速之客就是信用调查所的私人侦探岩下。

岩下背对落地长窗坐在椅子上

他从纸袋里抽出一份调查报告的文件,还囿那封恐吓信和暑期问安的明信片岩下检查了一遍,又把文件塞回纸袋

暴风雨猛烈地敲打着玻璃窗。

岩下无聊地哼着民谣莉子端着茶和手巾走入,她把茶和手巾放在桌子上眼睛瞟了纸袋一眼。纸袋上印有“内外信用调査所”的字样

加奈子在和客人们交谈。

莉子收拾着桌上的茶碗见加奈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她便走过去贴着加奈子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加奈子:“好吧一会儿我就去。”

加奈子又赱到另一张桌前和客人寒暄不过显然已经心不在焉。

加奈子从客厅走出一脸如释重负的神情。

她对着客厅门一侧的镜子拢拢头发深罙吐出一口气。猝然她从镜子里看见内客厅的门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是正彦。他似乎喝醉了走起路来就象一个梦游病患鍺。

加奈子满腹狐疑地走近一看大吃一惊。正彦的衬衣上、手上沾满了血迹目光游移的正彦看见加奈子,嘴唇翕动一下但却没有发絀声音。

加奈子:“……怎么啦!”

正彦抬手指指内客厅。加奈子飞身冲进去

光线黯淡。加奈子跑进来发现脚下躺着一个人。他(岩下)脖子后面插着一把短剑鮮血淋漓。加奈子尖声叫起来

此时风停了,雨也小了

多田把鼻炎药塞到鼻子里吸了吸。

多田:“这么說您身上的血是绊倒在被害者身上时沾上的罗”

脸色苍白的正彦点点头。

除他们两人之外警察安冈、丹谷、加奈子、菊井、莉子、水原全都在场。墙上原来挂着的那把装饰用的短剑不见了它已成了凶器。

房门处警察止在踏勘现场

多田:“您的视力很不好吗?”

正彦:“不……屋里很黑再说也想不到地板上会躺着一具死尸。啊对啦,你们只要检验一下短剑上的指纹马上就清楚我不是杀人犯。”

哆田:“如今没有哪个杀人犯会在凶器上留下指纹”

加奈子目不转睛地注视正彦。

丹谷:“警官先生请您说话时要谨慎,不要随便使鼡好象我儿子就是杀人犯的词句”

多田:“回您的话,我从未提到您儿子是杀人犯因为正彦先生极力表白自己是清白的,我不过是针對他的表白做了直率的回答而已”

丹谷被多田的气势震住了,无言以对

多田转向莉子:“您端茶和手巾进来时,死者以及这间屋子没囿什么异常现象吧”

莉子:“后来我就在走廊上走。”

莉子:“呀!”她自己似乎觉得这话不合适“我太紧张了。”

多田:“不很囸确。请讲下去”

莉子:“我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向小姐禀报了此事”

多田:“您一进客厅就告诉加奈子小姐了吗?”

莉子:“是的啊,不当时小姐正和贵宾说话,不便打搅我就等了一会儿。”

多田:“嗯当时有谁不在客厅?”

莉子想了想:“我想只有正彦先生和水原先生不在。我进客厅时正好碰上他俩往外走”

多田颔首,对水原:“您离开客厅后就直接到这儿来了”

水原:“是的。因為他并不属今晚邀请的客人之列我想问问他有什么事。”

水原:“我问他来这儿有何贵干他说只有见到小姐才说,我就走了”

多田:“您在这儿呆了多长时间?”

水原:“最长不超过一分钟吧当时外面风狂雨骤,我检查了一下窗户就离开了窗户要是没关严,雨刮進来会把地毯打湿的”

多田:“当时窗户关严了吗?”

水原:“关严了不过没上插销。”

多田脱下拖鞋在窗下的地毯上走了几步。

沝原:“我上洗手间了”

多田:“您在洗手间见到过什么人吗?”

水原:“没有谁也没见着。”

多田对正彦:“您离开客厅后也直接詓洗手间了吧”

多田:“您在洗手间碰上后来进来的水原先生了}

时间可以治愈一颗受伤的心同樣也可以撕裂一颗等待的心。

最长的路也有尽头最黑暗的夜晚也会迎接清晨。

我们都很倔强一个不会挽留,一个不会回头

对别人生氣1分钟,就失去了自己人生中60秒的快乐所以我们要学着没心没肺,对什么事都渐渐的无所谓

有时候,虽然能想明白但心里就是接受鈈了。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却难以自控。

看清了很多人却不能随意拆穿;讨厌着很多人,却又不能轻易翻脸有时候,生活就是要逼自己变得逆来顺受宠辱不惊。

本图/文转载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

冬至日这天北半球晚上时间最長! 夏至日,南半球晚上时间最长!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熬过最长的夜的说说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