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白领犯罪放在什么样的监狱

    白领罪犯们说谎欺骗,偷窃並长期逍遥法外。这一切该结束了

Levitt)口气强硬地说:“一群流氓”面红耳赤的国会议员们恶语连篇,把安然(Enron)事件中的核心人物难听地仳作狂欢节上的小贩财政部长则亲自上阵领衔一个高级别工作组,旨在惩罚那些玩忽职守的首席执行官和董事们绝大部分州的议员们威胁要起诉把审计行业搞得乌烟瘴气的安达信(Arthur Andersen)。证人席前是紧张的神情、背信弃义和冗长的演说证人席背后则是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然而却是一个深夜节目的喜剧演员成功地深入到这个新近发生的公司丑闻的迷雾之中。在电视屏幕上闪过安然和安达信公司经理们嘚形象之后《每日一观》(The Daily Show)节目主持人约翰?斯图尔特(Jon Stewart)转过身,面对着摄像机大叫:“为什麽你们还没坐牢不是白人监狱,而昰那种真正的监狱就像人们在举重室里那样卖力气,受惩罚……”

    问题恰到好处。不过悲哀的是,它只会引来一声大笑而已

    自从┿年前的储贷丑闻以来,高级白领犯罪还一直没有上过电视娱乐节目这并不是因为没有发生任何不法行为。在安然事件曝光之前白领夶案也屡屡见诸商界和司法界。可是尽管这些案件显示出管理阶层无奇不有的偷盗行径,它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很少有人因此而坐牢

    监管者指控投资银行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Credit Suisse First Boston)的部门经理参与了一项“渗透性”计划,这些经理人员通过索要额外的交易费用把客户茬 1999 年到 2000 年初,即互联网发展高潮期所获得的交易利润中的数千万美元据为己有(仅 1999 年一个季度的秘密奖金就达到了公司全部佣金的五分之┅)这些情况都是年初证监会和全国券商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urities Dealers)召开的一次引人注目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可是会议并非是要宣布一项指控它只昰宣布一项决定,在这项决定中该公司对其错误行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证监会也确实得出结论说,该投资银行的行为有悖于“商业榮誉的高标准”于是公司付出一亿美元的罚款和“赃款”,并对 19 名雇员每人处以 25 万到 50 万美元不等的罚款但是,无论发生了还是没发生過什麽都没有人受到犯罪指控。在此案平息之后美国司法部设在曼哈顿的机构随即放弃了调查。换言之没有人被送进监狱。

    一个月湔ICN 制药厂(ICN Pharmaceuticals)实际上承认了它在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对其支柱产品──叁氮唑核(ribavirin)的批准与否的问题上蓄意误导投资者而犯下叻一项刑事诈骗罪(现在看来,这一行为似乎已持续了多年)那麽,长达五年的大陪审团调查的结果又是如何呢不过是一笔 560 万美元的罰款和对该公司实施叁年的察看期。检察官们说不仅公司欺骗了投资者,公司的董事长米兰?潘尼克(Milan Panic)还因迅速抛售股票而从欺骗行為中获利 100 多万美元而他却从未因为内幕交易或其他刑事犯罪行为而受到指控。当然证监会的立场强硬,正在“设法禁止潘尼克先生担任任何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或管理者的职位”糟糕的运气。

公司首席执行官时大肆编造公司财务报表而他现在只不过面临着民事而不是刑事指控。证监会指控邓拉普和手下利用了账本上从“频道内容到储备金”的每一笔假账案件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审理的被告举证阶段,鈳能就要平息了他否认有任何不法行为。(此前“链锯”阿尔在不承认有罪的情况下摆脱了一桩赔偿金额为 1,500 万美元的股东集体诉讼。)无论眼下这次审理的结果如何邓拉普仍然会安然无恙。目前正处于破产保护之下的 Sunbeam 公司仅在 1998 年就以股票和工资的形式付给他 1,270 万美元即便事情变得更糟的话,他总还可以动用他的储蓄他将已成空壳的 Scott Paper 出售给金佰利-克拉克公司(Kimberly-Clark),据邓拉普本人估计他从那桩交易Φ得到了 1 亿美元的厚利。

    自然Sunbeam 公司的投资者们的日子就没有这麽好过了。当欺骗行为在内部被发现时公司被迫重新申报它的盈利,这樣原先报告中 1997 财年利润的一半就化为乌有。经过这番折腾之后Sunbeam 公司的股票在仅仅 6 个月的时间里就从 52 美元跌到了 7 美元──市值损失了 38 亿媄元。似曾相识的故事是吧?

    你会记得那桩案子中负责审计的安达信公司它付出了 1.1 亿美元平息了一项民事诉讼。根据证监会在五月间透露的一则消息一个安达信公司的合伙人认可了不合格的审计结论,尽管“他了解该公司许多会计上的不当做法和财务状况披露方面的問题”审计结论是错误的、误导性的,然而却没有人为此而坐牢。

    废物处理公司(也是安达信的客户)的收入在六年的时间里被多报叻 14 亿美元安达信被迫掏出 2.2 亿美元给股东以摆脱干系。审计公司也遵从证监会在 20 多年来首次针对一家大公司发出的反欺诈强制执行令支付了 700 万美元的罚款来平息投诉。叁位合伙人也同时被处以 3 万到 5 万美元不等的罚金(想想看,甚至连不得离境的判决都没有)一位了解該案件的前监管人员承认:“当我们觉得我们已经掌握了犯罪证据的时候,安达信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已经脱身”安达信公司被要求就此发表评论,但它并未做出回应

    类似的情况还有更多──从原纽约银行信托公司(Bankers Trust,现已被德意志银行兼并)的假账到花旗集团(Citigroup)的┅位前副董事长受到内幕交易的指控之类的事件加利福尼亚州的技术公司 nVidia 的一名雇员承认,在 2000 年 3 月他根据一个非法的内部消息仅在一忝的时间里便获利近 50 万美元。面对刑事指控他表示认罪,支付了罚金并受到了 12 个月不得离境的判决。 这些不法行为没有哪个能够达到囷安然公司相比的程度至少从荒淫无耻的程度来讲如此。可把它们放到一起来看其中的含义不禁令人愤然:这个国家在刑法方面的双偅标准比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更加严重,更加根深蒂固鲍勃?迪伦(Bob Dylan)是对的:小偷小摸,他们会把你送进监牢;大偷巨盗也许只会受箌一次训诫,并按照法庭的命令做出下不为例的承诺然后你便可以脱身。

    除了单纯的社会不公正──我们承认仅仅这一点就够恼人的叻──还涉及到非常实际的金钱问题,即由此造成的损失这在金融市场里面波及广泛。安然事件清楚地表明白领欺诈并不是一种不侵害他人的犯罪行为。在实行 401(k)退休计划的年代当美国中产阶级的退休梦想和股市的可靠性捆在一起时,躲在角落的办公室骗子就成了烸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除非让这些白领窃贼们面对真正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后果──坐牢, 否则问题就不可能解决。

    然而对于阻止后果最為严重的华尔街犯罪,美国监管和司法部门却所做甚少同 70 多位人士(包括现在和从前的联邦检察官、监管部门的官员、辩护律师、刑法專家以及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进行的访谈给我们描绘了一幅令人沮丧的画面。人手一直非常紧张的联邦调查局(FBI)“白领”工作组把精仂集中在调查像互联网、保险业和医疗保健这类范围广泛的诈骗案上而把传统的证券和会计违法行为留给证监会来处理。虽说联邦的证券监管人员态度坚决、训练有素然而他们面临严重的人员不足,以至于不得不放掉许多大案检察官们把证监会认定的许多可能的刑事案件丢进了垃圾桶,对转交到他们手里的多数案件都不予起诉各州的监管人员(除了极少数明显的例外)则回避过于复杂的事件。诸如铨国券商协会这类的行业自律性组织基本上没有强制力像美国注册公共会计师协会(American Institute of Certified Public Accountants)这样的行业机构则顽固地保护自己的成员。而可能最糟糕的是公司的主管们对于大打法律擦边球的过分做法往往持视而不见的态度,或者干脆点头默认

    华尔街毕竟是关于数字的地方,是摆弄各种百分比的地方这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虽说证券监管人员喜欢大肆夸耀他们的执法记录然而那些在美国的顶层办公套间囷公司董事会会议室里面的人很少有谁会害怕当地的警官,他们知道被捕的几率微乎其微

    《美国司法部年度统计报告》(The U.S. Attorneys' Annual Statistical Report) 是美国司法蔀的官方统计报告。根据 2000 年也就是我们所能得到的最新的统计数字,联邦检察官说他们对 8,766 名被告提出了被他们称之为白领犯罪的指控其中有 6,876 人被判有罪,或者说达到了指控案件的 78%相当不错了。有 4,000 人被判入狱──几乎所有人的刑期都是不到叁年──据专家们说平均的垺刑期为 16 个月。

Crisis)一书的作者之一亨利?庞特尔(Henry Pontell)说司法部把白领犯罪这个名称用于几乎所有的欺诈犯罪。“我还见过把骗取福利津貼称为白领犯罪的”他说。通过进一步研究司法部 2000 年的年度统计报告我们发现其中只有 226 起案件涉及到证券和商品欺骗行为。

    猜猜看怎樣:那些甚至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高级犯罪为司法部的研究部门写过一篇华尔街违法行为研究报告的印第安纳大学(Indiana University)的刑法系主任基普?施莱格尔(Kip Schlegel)说。在政府最大的打击行动中多是对于跨州的庞氏骗局(Ponzi Scheme)、“亲密关系”投资骗局(指对上年纪的老人或特定的种族戓宗教团体为目标的欺骗)、廉价股票炒卖[如臭名昭着的斯克拉顿?奥克蒙特(Stratton Oakmont)和斯特林?福斯特(Sterling Foster)]这类行为的打击。当然这些家夥是坏人。但我们不要欺骗自己这些人不属于公司管理人员,也不属于高级别的华尔街商人和银行家──我们且把这些人称为硬领罪犯“刑事处罚一般都是给失败者──也就是那些小骗子和低级犯罪准备的,”施莱格尔说

    联邦监狱局(Federal Bureau of Prisons)截止到 2001 年 10 月份的统计数字清楚哋显示了只有少数的白领罪犯被关进了监狱。监狱管理当局说在联邦监狱全部的 156,238 名在押犯中,只有 1,021 人符合所描述的标准这些人包括保險骗子、破产欺诈犯、造假币者、违反选举法的人以及邮件偷窃犯。而在这 1,000 名左右的犯人中超过一半的人被关押在只有最低保安水准的監狱里面 ──通常是私人管理的“联邦俱乐部”(“Club Feds”)中,它们的舒适等级仅仅比汽车旅馆 Motel 6 相差两级

    那麽,他们当中又有多少是有证券欺骗行为的硬领骗子呢监狱局无法说出精确的数字,司法部同样也说不出来──然而答案就在它的数据库中。

    塞拉克斯大学(Syracuse University)管悝学院的定量方法学教授苏珊?龙(Susan Long)和别人一起开办了一个名为 TRAC 的网络数据清算中心该中心对几乎每个联邦机构的起诉对象进行了长達十多年的追踪。通过运用信息自由法(Freedom of Information Act)的诉讼屏障TRAC 可以搜集到埋没在司法部的计算机档案里的数据(不算可能被用来指认被告的个別案件的数字)。这样这些记录着从案件提交到被告最后被判入狱的全部过程的资料向人们揭示了一个司法部不愿意为人所知的事实。

    根据 TRAC 的资料从 1992 年到 2001 年的整整十年中,证监会的执法律师们共向司法部提交了 609 桩可能提出刑事指控的案件检察官们对其中 525 个案子做出了裁定──对其中 64% 以上的案件拒绝提出起诉。在那些他们起诉的案件中多达 76% 的案件的被告被判处有罪。即便如此在被判有罪的硬领中,約有 40% 的罪犯从来没有在监狱里呆过一天为了让大家不再感到困惑,且把那个离奇的服刑人数提供如下:87 人

    五号字是小号印刷字体,字體如此之小以至于记得古巴猪湾事件(Bay of Pigs)和西贡失陷的人们都要用双光眼镜来阅读它们然而,对于那些喜欢阅读本地周刊上的廉价小说囷犯罪报告文学的人来说没有什麽比以小号字体刊登在《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B 版上的文章更好看的了。每月一次在一大本厚厚的新闻稿當中,都有用着重号标记的全国券商协会对违纪行为的处理报告例如,2 月份对指控的违法行为的披露就包含了从不恰当的行为到耸人听聞的事件──从俄亥俄州一家债券公司被指控对客户有计划地多收费以及虚报交易次数到一个加州经纪人把客户 14.3 万美元的支票存入自己戶头等等。全国券商协会的官员们说一家匹兹堡公司的两位高级副总裁因为及时得到了将要发生亏损的内部消息而把自己的股票全部变現;一位达拉斯市的经纪人据说把一位投资者的 401(k)计划的再投资支票据为己有。

    在 1997 年到 2000 年期间全国券商协会的监管部门总共收到了 23,753 起愙户针对经纪人的投诉。在此期间经过往往是大范围的调查之后,协会对 1,662 名成员“终身”吊销从业资格另外的大约 1,000 名成员因为违反其規章或联邦的有关法律而被暂停从业资格。可是除了它那长达 117 页的《制裁指南》之外,对于堕落的证券经纪人协会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怹们开除出俱乐部。它没有对违规经纪人提起民事诉讼的法定权利它没有传讯的权利,而且看上去它连让这些人回电话的权力都没有傳唤往往以一句套话收场:“未能对全国券商协会获取有关信息的要求做出回应。”

    “他们保持沉默是件好事”协会执法部的行政副总裁巴里?戈德史密斯(Barry Goldsmith)说,“这让我们能够迅速把违规者清除出去从而防止他们继续为害。” 戈德史密斯不愿说出由协会转交给证监會或者刑事检察官进行进一步调查的案件的数量但他的确承认了该证券机构将几百个涉嫌内幕交易的案子移交给了监管系统中的上一级機构。

Jr.)说要说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它在会计中间比在证券经纪人中间更甚他在美国注册公共会计师协会发言说:“人们并没有真正莋出努力来执行这些法规。”不过显然还有一个例外。科菲说道:“他们有一项条例规定在所有的民事诉讼解决之前,不对审计机构提出起诉因为他们不想让他们的起诉在一桩民事诉讼案中变成针对自己成员的工具。”去年夏天之前任证监会首席会计师、现为科罗拉哆州教授的林恩?特纳(Lynn E. Turner)同意这种说法他说:“美国注册公共会计师协会通常无法对其成员及时进行惩戒。而当它采取措施的时候朂严重的惩罚不过就是把该成员驱逐出那个组织。”

    美国注册公共会计师协会副会长阿尔?安德森(Al Anderson)认为这一批评没有根据“我们一矗而且永远都会致力于执行这些规定,”他说

    行业协会后面的下一道防线便是证监会。这个独立的监管机构的中心作用是通过确保上市公司遵守规则来保护金融市场的投资者由于它对证券交易中的所有成员(从经纪人到共同基金,再到会计师和公司的财务状况申报人)嘟具有管辖权它似乎代表着某个神秘王国的声音。然而证监会的权利如同魔法师的权力一样,更多的是在于说服而不是惩罚委员会鈳以迫使公司遵守证券法规,可以在公司不遵守的时候对他们进行罚款甚至还可以以违反法律为由在民事法庭对他们提出指控。但是它鈈能把谁投入监狱要做到那一点,证监会的执法部门就必须和联邦和州检察官们一起合作──而这最后经常会落入软弱的或者是坏警察的手中。

    虽说如此可该委员会上任主席莱维特确实设法动用手中的权力发挥了一些作用。比如从 1997 到 2000 年间,该机构的执法部门的律师對 2,989 名被告提出民事诉讼这一数字包括 487 起被指控为内幕交易的个别案件,365 起操纵股票案件343 起和财务披露有关的违法违规的案件,196 起藐视監管机构的案件以及另外 94 起欺诈客户的案件。换句话说要处理的坏家伙够多的了。那麽如何将它们区分为民事案件或刑事案件呢?僦是证据一名证监会的地区主管说。“在民事案件中你只需要出具足够的证据,说明有欺诈的意图就可以了而在刑事案件中,你必須排除对这种意图的任何合理的怀疑”她说。

    当证监会发现了一宗带有欺诈意图的案件时委员会便把它移交给一名美国检察官,而正昰在这里第二道防线常常崩溃。证监会具有发现此类违法行为的专业知识却无法挥舞牢狱的大棒;检察官办公室有下令进行惩处的权仂,却缺乏专业知识以及──坦率地说──破解一项复杂的金融犯罪的兴趣毕竟,追查毒枭和恐怖分子就够它忙的了

    另外,许多政府機构都认为还有一个组织间关系的关键性问题例如,美国检察官办公室同它们常打交道的机构如联邦调查局、毒品管制局(DEA)有着亲如兄弟般的关系检察官和调查人员通常从开始就一起工作,了解各方定案所需的元素可证监会和检察官之间的关系(除了全国有数的几個检察官以外)就大不一样了。在坦率的交谈中现在和从前的监管人员都谈到在执法机构之间缺乏热情的合作,双方对另一方如何开展笁作都摸不着头脑

    从华尔街走过 13 个街区,那里是另一番景象在曼哈顿下区高耸的联邦主义式法院建 的阴影之下,是一座 9 层楼高的石头城堡它颜色模糊,像是接待室里那种令人不快的浅褐色这些日子以来,每座联邦政府大楼都有关于提防恐怖主义威胁的醒示可这座特别的建 把这些醒示弄得像进入紧急戒备状态一般。要进入美国检察官的办公室来访者必须在蓝色的警戒障碍方阵里绕行,在一个有法警站岗的岗亭前停留然后进入一个有警察和金属探测器的巨大的白色帐子,再排队走近四周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守卫的防弹的来访者接待囼即便你已经来到了叁楼的纽约市南区证券和商品欺诈特别工作组(Securities and Commodities Fraud Task Force)的办公所在地,你还是需要一把电子钥匙才能进去

Burnham)的内幕交噫团伙而闻名全国的办公所在地,是全国少数几处知道如何对复杂的证券犯罪进行起诉的机构之一或者说,是少数几个愿意负责这种案孓的机构之一这些年来,对于证监会来说这里是最受人欢迎的(有时是唯一的)起诉违规企业的执行机构。

    那麽在这个办公室里,囿多少美国检察官在和这个国家的假账制造者、内幕交易人和其他的华尔街窃贼们作斗争呢25 个──这其中包括 3 个从证监会借来的人。这個部门所得到的助理律师和行政助理的帮助甚至还不及一家小型私人律师事务所助理检察官们自己做复印工作,而在最近的一桩案件中是该部门的两个秘书之一桑迪(Sandy)所做的记录分析才使案子豁然开朗。

    甚至这个机构也仅仅受理了证监会移交给它的不到一半的案件噺近被提拔为证券特别工作组的负责人、在这里工作了六年的办案老手理查德?欧文斯(Richard Owens)坚持认为此中原因不是因为缺少破案力量。为什麽检察官不愿意追查一桩案件这里面有许多正当的原因,他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其中也许不会有真正的犯罪意图。

    但是许多联邦政府监管人员均对这种说法表示嘲笑。“诈骗犯太多而警察太少了”其中一位监管人员这样说道,“若有足够的破案力量我们简直可鉯把莱克斯岛监狱塞满。”

    而欧文斯的办公室达到了国内最好的水平在其他城市,联邦政府和州检察官由于各种可以理解的原因回避证券案件这类案件比其他任何案件都难以审理, 而且从地方政治影响的立场上来说又常常是得不偿失的。“典型的州内起诉都是针对着标准嘚习惯法犯罪提出的”丹佛市的 Rothgerber Johnson & Lyons 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前证监会科罗拉多州分会的委员菲利普?费金(Philip A. Feigin)对此解释说,“一般的庭审大概會进行 5 天会有 12 个证人,涉及的行为发生在一天之内而且由一人所为。”现在听听距离有千里之遥的证券监管者的声调吧:“嗨我们沒见过面,可我这里有一桩想让你接手的案子相关法律条款只有 158 页,它只涉及了叁年的活动──审理时间大概有叁个月就够了,你觉嘚怎样”这个检察官用审理一个白领犯罪案件的时间可以审理八个盗窃案或是毒品案,“这完全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费金说。

    让人感到悲哀的是这个简单的选择在这个国家的司法体制里留下了一个显着的逻辑的──也是道德的──谬误,即写字楼套间里的罪犯不必唑牢因为街上的歹徒必须坐牢。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许多犯罪专家对此都立场强硬即当你考虑到这种违法行为所带来的损害时,双重标准无论如何都是没有道理的社会学家庞代尔和他的同事们──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分校的基蒂?卡拉维塔(Kitty Calavita)和纽约 约翰大学(St. John's University)的罗伯特?蒂尔曼(Robert Tillman),在一系列有说服力的学术研究报告中都阐述了这一观点在其中的一篇报告中,研究者们把十年前储贷丑闻Φ的主犯(窃取 10 万美元以上)被判的刑期和其他类型违反联邦法律的非暴力罪犯被判的刑期相比较硬领储贷骗子们在监狱的服刑期平均為 36.4 个月,而那些犯有盗窃罪的罪犯(一般指抢劫金额在 300 美元以下的)平均的服刑期是 55.6 个月汽车盗窃犯是 38 个月,第一次涉毒罪犯则是 64.9 个月现在再来比较一下这两种类型的犯罪行为所造成的损失:根据联邦调查局统一犯罪报告(FBI掇 Uniform Crime Reports)的数据,1992 年所有的银行抢劫案的损失总计為 3,500 万美元大概相当于查尔斯?基廷(Charles Keating)在林肯储贷案中所造成的估算损失的 1%。

    “在所有导致企业犯罪的因素中没有任何因素能比最高管理层纵容、甚至是促成一种允许它存在的文化更为严重的了,”沃顿商学院的杰克林商业道德研究中心(Zicklin Center for Business Ethics Research)主任威廉?劳弗(William Laufer)说他紦这种做法称为“眨眼”。随着每一次的眨眼、点头和暗中怂恿某种指令就沿着管理链传递下去了。例如做假账往往就是以这种方式開始的。前监管人员费金说:“没有人会写一个电子邮件说:‘啊哈我想今天我要骗大家一回了’。从来没有头脑一热之下的欺骗这些事情的发生需要多年的时间。”是的它们要经过一段时间慢慢地酝酿。

    同这种行为斗争的动力也是如此当然,安然公司惹恼了处境尷尬的政府和国会使它们行动起来。但是让立法者和公众感到焦虑的绝不仅仅是出现了一家安然公司──而是另一家与安然公司相似嘚公司的出现。几乎每天都有关于长期被掩盖的会计漏洞的新闻对朗讯公司(Lucent)、吉来特公司(Rite Aid)、Raytheon 公司、泰科公司(Tyco)以及许多大名鼎鼎的公司的担心不仅让投资者感到紧张不安,而且还使他们对整个财务报告体系的信誉提出了质疑

    完全有理由这样。有两个统计数字突出地显示了企业管理阶层的不法行为的严重程度1999 和 2000 年,证交会要求重新申报的盈利或其他财务报告达 96 起──比前九年的总和还要多嘫后,在一月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Federal Deposit Insurance Corp.)公布了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声明破产的上市公司的数目创下了空前的纪录──257 家,竟比上一年嘚总数多出 46%而上一年的数目本身就已创下了记录。这些公司将 2,590 亿美元的财产纳入破产保护之下也就是说,从股东那里拿走了这些钱洏且,在这些输家中有创纪录的 45 家大公司即资产达到 10 亿美元以上的公司。这在泡沫破裂和经济衰退的时代似乎都属于正常现象然而,非上市公司破产的数目却没怎麽增加监管者和原告的律师们说,重新申报和突然宣布破产现象通常都表明欺骗行为的存在

    最终的代价鈳能是空前的。“市场的诚信度以及人们投资的意愿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关键的”在 1970 年以来一直担任哥伦比亚大学法律系教授的哈维?戈德史密德(Harvey J. Goldschmid)说。他即将成为证监会委员“大范围的欺诈行为的披露会造成令人难以想象的危险,人们可能会一下子丧失对公司财務报表的信任”

    那麽,这些事情是否足以会激发制度产生有意义的变革呢科菲教授认为安然事件可能会促使国会采取行动。他说:“峩称之为崩盘之后付诸法律(crash-then-law)的现象立法和诉讼的变革需要叁样东西:衰退、股市崩溃和一个真正的流氓。”例如大通国民银行(Chase National Bank)总裁阿尔伯特?威金(Albert Wiggin)在 1929 年的股市崩盘期间通过卖空自己公司的股票得以脱身。“这一事件导致了禁止管理人员卖空股票的新的证券法第 16 节(b)的出台”科菲说。

    然而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制订更多的法律而是对业已存在的法律的执行,而这正是政府的行动落后于语言嘚地方犯罪学家基普?施莱戈尔(Kip Schlegel)说。在他 1994 年为司法部所作的关于证券违法行为的研究中施莱戈尔发现,在官员们激烈地谈论着要紦内幕交易者关起来时少有证据表明实施的惩罚 ──无论是监禁的次数还是刑罚的程度 ──比以前更为严厉了。“事实上”他说,“數据显示了一种相反的倾向即政府缺乏把这些人绳之以法的决心。”

    丹尼?克劳福德(Denny Crawford)说这里面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原因。他长期擔任德克萨斯州证监会委员清除的坏分子大概比任何一个州的委员都多。他说大多数检察官把案子搞得过于复杂了。“你必须把这些案子划分为撒谎、欺骗和偷窃等类型”她说,“其实很简单 ──制止证券欺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骗子一个不漏地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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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 [英]阿德里安?雷恩 译 者:钟鷹翔著

读脑泽被生命之花! 

冷血杀手乃天生?热血杀手乃后生 

希特勒之暴力解读。门外汉都能读懂的世界科学名著

长大后为什么会荿为冷血连环杀手?

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冷血杀手其中会不会有生物学根源在作祟?30多年来阿德里安·雷恩一直苦苦追索问题的答案。他运用脑科学的技术和知识,研究导致暴力犯罪的生物学肇因也找寻治愈罪犯的方案。他的研究促生了一门新兴学科——神经犯罪学(neurocriminology)雷恩认为,大脑是犯罪行为的源头所在他的*力作《暴力解剖》将引领读者深入大脑,追根溯源展开一次有益、有趣、深入、精辟嘚探索之旅。

《暴力解剖》开篇便提及了基因研究我们会了解到:原来暴力的种子早在一个人出生之前就已经萌芽,暴力种子会让他的精神状态出现异常甚至导致犯罪的悲剧。同时历史上那些臭名昭著的杀手——理查德·斯派克、特德·卡钦斯基、亨利·李·卢卡斯等等,都会逐一现身说法,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一旦大脑中负责经历恐惧、制定好决策、感受罪孽的区域遭受功能性损伤后最终可能导致怎样的结局。杀手往往是冷血的——这是雷恩一直坚持的观点。他在书中指出:这些人的低静息心率等生物学指标是他们倾向暴力的┅大原因。当然生物学指标无法决定命运。他还描绘了美好愿景:*的科技进步结合了生物社会学治疗方案,将会治愈大脑预防暴力,改变命运

雷恩的研究,给社会带来了法律和道德方面的双重难题这些问题,他并不避讳还在书的末尾部分大胆提及。雷恩大胆地設想了一个可能的未来、一个他的主张得到完全施展的世界到那时候,人类的科技可以早早地发现那些拥有犯罪倾向的人他谈及了科技带来的好处,也没忘记由此而生的种种弊端为了找出那些可能成为杀手的孩子,我们是否愿意牺牲自己的隐私这样的政策,是否能夠兼顾施暴者和受害人的利益有些罪犯之所以犯罪,完全挣脱了自由意志的控制对于他们,我们又应该如何处理为人父母,是否需偠先通过资格认证《暴力解剖》大大拓展了我们对犯罪活动的认识,堪称一场知识革命与此同时,书中提出的种种问题追问着我们對自由意志、法律责任和刑事惩罚的认知,让我们对于人类的核心价值有了新的思考

阿德里安·雷恩(Adrian Raine),神经犯罪学创始人暴力生粅学领袖,理查德·佩里大学犯罪学和精神病学教授,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学教授。过去35年来雷恩一直致力于反社会和暴力行为的神经苼物学与生物社会根源的研究,他运用平生所学探索预防和治疗儿童品行障碍及成年人反社会与暴力犯罪的方法。

钟鹰翔青年翻译家,译著有《塔利班》等十余种图书

 第 3 章 杀手之脑 暴力大脑如何运转

 第 4 章 冷血杀手 不受意志控制的自主神经系统

 第 5 章 大脑损伤 暴力神经解剖學

 第 6 章 天生杀手 早期健康的影响

 第 7 章 吃出来的暴力 营养不良、金属和精神健康

 第 8 章 大脑拼图 生物社会学的七巧板

 第 9 章 治愈犯罪 生物学干预方法

 第 11 章 走向未来 神经犯罪学将引领我们往何处去

“资料翔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本关于犯罪行为生理基础的好书它的内容丰富翔实、引人深思、让人不安。作者并不急于让一种理论凌驾于另一种理论也不急于推销任何的解决方案。这一点无疑非常明智。”

 “长久以来雷恩都是研究暴力活动生物学基础的领军人物。《暴力解剖》让我们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和了解他所作的前沿性研究同时,吔对相关的政策变迁有所了解”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需要学习和了解有关于犯罪学生理特征的知识阿德里安·雷恩都是一位可以求教的良师。这是一本结合了理论和实践的好书,学生、研究者、医生和政界人士都应该读一读”

——特里·墨菲特(Terrie Moffitt)教授,杜克大学囷伦敦大学国王学院

 “精彩……基因、 神经、 生理因素 它们都可能导致暴力行为。 关于这一点 作者 (雷恩) 已经向我们作了很好的释……。 书中 作者谈到了许多有益的育儿经: 身怀六甲的妈妈不要吸烟饮酒, 小孩子的饮食营养要

得到保证 而且必须远离各种毒素。 对叻 别忘了多吃鱼。 这些手段 简单、 便宜、 行之有效, 会大大地造福整个社会”

“一本好书, 非常引人入胜……雷恩先生的著作让大镓想起了许多知晓的有趣的事情 关于基因、 关于大脑, 也关于环境 很多事情都会引领一个人走上反社会的邪道……即便你不熟识犯罪學知识以及其中的争论, 阅读 《暴力解剖》 也不会有太多障碍 雷恩认为, 暴力是一种公共健康问题由此, 他提出了一些解决暴力的方案 很可能让大家感到不快。 比如 他将暴力视为精神失常病症, 而暴力犯罪分子应该享受病人的待遇”

“易读有趣, 不时还会引发争議…… 《暴力解剖》 值得每个对于暴力和犯罪行为感兴趣的人捧卷一读 本书并没有给出任何标准答案, 相反 书中的内容会激发持久的討论和辩驳。 本书的价值 正在于此。”

—— —《华盛顿独立书评》 (Washington Independent Review of Books)“人类为什么会杀戮 这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犯罪学家阿德里安·雷恩确信, 有些罪犯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 就好像一出预先编写完毕的程序。 为此 他写就了这本新书—— —《暴力解剖》。 一個已经伏法的杀人犯似乎正在用自己的经历为雷恩关于‘杀手基因’ 的理论提供例证……当然,雷恩也强调 生物学原因并不能决定一個人的命运, 但适当的生物学方法

可以阻止一个人的暴力倾向及滑向犯罪的深渊。”

“ ‘犯罪倾向’ 是得自于先天原因 还是由于后天養成? ……心理学家阿德里安·雷恩认同前一种看法。 通过大量研究, 以及大批谋杀犯和强奸犯的活例证, 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本书數据翔实 可读性强, 论点丰富

却又不急于下达结论。”

—— —《自然》 杂志 (Nature)

“开创性著作……一本关于‘犯罪心理地图’ 的权威仂作 堪称史无前例……要提到人类暴力行为和基因之间的关系, 本书不可不读……即便你万分怀疑一种基因或生物学原因和暴力行径之間存在因果联系 《暴力解剖》 也会打消你的疑虑。 显然 犯罪学专业的学生应把本书当作必读书。无论从环境、 社会、 生物化学、 心理學和神经系统哪个方面判断 《暴力解剖》 都具有非凡的说服力。 读完之后 你会承认: 没错, 这世界上有天

“栩栩如生 让读者手不释卷、 欲罢不能……暴力罪犯在生物学上有别于正常人, 自此有了强有力的例证……雷恩对于书中的研究内容如数家珍这也难怪, 其中的夶部分研究都由他一手主导 此外, 他还多次呼吁社会

对于暴力犯罪行为的生物学成因加以关注 因此, 我们对于犯罪的生物学成因的重視 即便不能更加重视, 也应当与社会环境的影响等量齐观、 平等视之”

“先天因素与后天环境, 哪一种更有决定性意义 如果你对这個问题真有兴趣, 《暴力解剖》 不可不看 书中提及的研究新颖有趣, 各项结果也发人深省、 引人争论 同时, 我们用相关的知识可以做什么 又应该做什

么, 也是本书的关注要点之一”

“信息丰富、 思想深邃、 富于启示意义……的一部杰作。”—— —大卫·P.法林顿 (David P. Farrington)

《心理医学》 杂志 (Psychological Medicine)The Anatomy of Violence“引人入胜……书中的关键信息在于: 犯罪乃是一种公共卫生问题。 如果孩子们能够有良好的营养状况 能够避免各类重金属的危害, 能够充分

享受父母的照顾 能在家境艰难的情况下获得足够的帮助—— —一切的结果都将有所不同。 雷恩通过这本著作表明 以上的种种方法不应当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 而必须成为预防犯罪的必要手段 如此一来, 成万上亿的人

将不会就此走上歧途”

“争论热烈、 文采丰富, 是一本关于暴力犯罪的生物学原因及其法律和道德因素的好书”

“毫无疑问, 本书是一部争议之作 尤以書中涉及枪械和预防暴力犯罪的内容最为让人关注。”

“资料翔实、 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一本关于暴力行为的神经生物学基础的好书。 咜的内容丰富厚重、 引人深思、 让人不安 作者并不急于让一种理论凌驾于另一种理论之上, 也不急于推销任何单一的解决方案 这一

点, 无疑非常明智”—— —安东尼奥·达玛西奥 (Antonio Damasio), 神经科学家《笛卡尔之谬》 和 《走向思想的自我》 作者“关于犯罪活动的生物学基础的一本权威记录和研究。”

“一次非凡的阅读体验…… 《暴力解剖》 记录翔实 虽然话题沉重, 但读者读来却别有趣味 读完之后, 峩们会对反社会行为的生理基础大有了解”—— —萨莉·维克斯 (Salley Vickers), 英国 《观察家》杂志 (The Observer [UK])《暴力解剖》一书的发行评语“ 书中内嫆令人不安 却又不容忽视……雷恩曾经利用 PET 扫描, 观测危险罪犯的脑部活动 这在犯罪学研究史上具有开创意义……作者掌控着如此庞夶的一个研究体系, 却也保持着叙述清晰、 引人入胜的优点……书中披露的大多数科学进步 都不为学界之外的大众所知。 而且 相关进步也未能对我们的政策取向造成影响。 这些缺陷 无疑应该及时得到纠正。”

“大脑对于暴力犯罪的影响 我们*不能忽视。 在这一点上 雷恩的观点完全正确。 的确 也许他有言过其实的地方, 不过 那也是为了引起公众的注意。 《暴力解剖》 是有力、 有理、 论点清晰的一夲好书”

1871年 11月 的 一 个 早 晨 ,气 温 寒 冷 天 色 阴 沉 。这 一 天 正 是 神经犯 罪 学 的诞辰 。这一天 在意大利东部的佩萨罗( Pesaro)小镇 ,前陆军军 医 切 萨 雷·隆布罗索( Cesare Lombroso)来到他供职的疯人院照常上班 他 是 这 里 的 心 理 导 師 ,同时兼任医生 这里的顾客 ,有不少都是犯过罪的 精 神 病 人 每 个 工 作 日 ,隆布罗索都会解剖一些病例 今天 ,他刀下头颅的主人 叫 莋 朱 塞 佩·维莱拉( Giuseppe Villella)籍贯卡拉布里亚( Calabria)大 区 ,是 个 臭名 昭 著 的 悍匪 仅仅往那颗罪恶的头颅里看了一眼 ,隆布罗索 就 大 叫 怪 哉 短 短 的 一瞥 ,改变了医生的人生 也让犯罪学研究经历了一 次 天 翻 地 覆 。他 事 后 自 陈 : 那一刻我顿悟了 整个人好似身处明媚天空下的辽阔平原 ,一切 奥秘尽在眼前 我一瞬间明白了这个罪犯的本质— — —他虽然身处文明 時代 ,身上却还残留了原始的生理特征 他活脱脱就是个野蛮生番 !

不 ,他甚至还要等而下之— — —简直是一只食肉兽 ! 到 底 是 什 么东西引得隆布罗索大发感叹 谜底位于那颗头颅的底部, 就 在 左 右 两 片 大 脑 半 球下方的小脑那里 据隆布罗索描述 ,维莱拉的小脑 小 得 出 奇 這 个 细 微 得有 些 恶 心 的 小 小 发 现 ,引发了隆布罗索的莫大兴趣 他 由 此 起 步 探 索 ,终 成 现 代 犯 罪 学 理 论 的 奠基之父 他的创见激起的波澜, 很 快 波 及 了 整 个 世 界 隆 布 罗 索 的 理 论有 两 个 关 键 点 :其 一 ,他认为人的大脑乃是犯罪之源 其 二 ,他 觉 得 所有 的 暴 力 罪 犯 都 是 进 化 进 程中的返祖产物 隆布罗索相信这 些 罪犯都有明显的“隔代遗传特征 ”( atavistic stigmata ),“ atavistic stigmata”这 个 拉 丁 语 单 词 意 味 着 “人 类 进 化 初期的身体特征 ”— — — 下巴宽 大 、额 头 低 矮 、掌 纹 只有 一 条等等 医生以此为據 ,给意大利不同地区乃 至 世 界 各 地 的 人 类 族 群排定了优劣座次 其中 ,犹太人和意大利北方人的 进 化程 度 最 为 完 备 至 于 以 维 莱 拉 为 代 表 的 意大利南方人则处于最低一级,而 玻 利 维 亚 人 和 秘 鲁人也一同相陪末座 当时 ,意大利刚刚统一 南方地 区 尚 以 农 业 为 经 济 支柱 ,不泹相对穷困 犯罪率也一度高企 。诸如“南方 问 题 ”的 事 实 似 乎 为 隆 布 罗 索 的看 法 提 供 了 例 证 。 隆 布 罗 索 这 一 套 理 论 问 世 的 时间 正值 19至 20世纪之交 。当时欧洲 弗 朗 茨 · 高 尔 ( FranzGall)初 创 的 骨相学 ( phrenologicaltheory)也囸方兴 未 艾 。两 人 的 学 说不 但是各大学府的热门显学 还常常成为大众议题 。甚 至 登 堂 入 室 接 受 议 会 的 讨论 。其实 隆布罗索绝非种族主义分子 。他思 想 左 倾 终 其 一 生 都是意大利社会党( Italian Socialist Party)的坚定支持 者 。他 提 出 这 套 理 论 只 是 为 了服 务 社 会 。隆布罗索还极端厌恶严刑峻法 他 始 终 认 为 ,惩 戒 并 不成其为维护社会安全的最佳手段 相反 ,他提倡以 治 代 罚 、輕 判 肇 事 人犯 当然 ,隆布罗索也觉得 有些 “天生的罪犯 ”实 在 难以改恶从善 。他甚至以莎士比亚《暴风雨 》中的普洛斯彼罗 ( Prospero)为 例 形 容 这种屡教不改的罪犯 。在他看来 这些人“简直就 是 恶 魔 ,天 生 的 恶 魔 恶魔般的天性 ,后天的教养无法扭转 ” ( A devil borndevil,uponwhose nature nurture can never stick.)对于这样嘚恶魔, 隆 布 罗 索 坚 决 支 持 法 庭 处 以 死 刑 或 许 正 因 为这样的观点 ,隆布罗索成了犯罪学史上声名狼藉的人物 到 了 20世 纪 初 ,他 的 理 論 惨 遭 扭 曲 造 成 了 无 穷 的 灾 难 。20世 纪 初 叶 所 谓 “优 生 ”运 动 的 灵 感 便 来 自 隆 布 罗索 ,犹太民族的不幸遭遇更和他那套 理 论 难 脱 干 系

1938年 ,墨索里尼当局颁布“种族法令 ”剥夺了犹太裔 接 受 教 育 、拥有财产的权利 。明眼人都能看出 墨索里尼的所谓“法令 ” 和 隆 布 罗 索 关于人类进化程度的理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中有些条款 干 脆 直 接 出 自 隆 布 罗 索 的 众多门生之手 。要知道 20世纪初期 ,他的理论 在 学 界 占 据 统治地位 当然 ,墨索里尼和隆布罗索的看法并非完全一致 在 前 者 制 定 的 种 族 法 律中 ,犹太人跌下最高宝座 怹们的地位甚至敌不过 意 大 利 南 方 人 ,只 能 和 非洲裔人一同处于进化程度之末 考虑到隆布罗索 本 人 出 身 于 犹 太 家 庭 ,如 此 结 局 实 在 富有 諷 刺 效 果 可 以 想 见 ,隆 布罗索这一派学说虽然昌盛一时 但随着时光迁移 ,他 的 理 论 难 逃 被 打 入 冷宫的命运 取而代之的是社会学派 。顧名思义 社会 学 派 的 学 者 利 用 社 会 学 知识解释和研究人类的各种行为 ,其中自然包括犯 罪 行 为 时 至 今 日 ,社 会 学 派的统治地位仍然稳凅 总体而言 ,犯罪研究 的 重 心 一 开 始 完 全 仰 仗生物学理论 后来则慢慢向社会学方面靠拢 。这个 发 展 过程 倒 也不 难 理解 所谓犯罪 ,本來就是一种社会结构 不同的社会 环 境 之 内 、不同 的 法 律 体 系之下 ,不同的时间里 、不同的空间中 犯罪的 定 义 往 往不同 。比 如 卖淫在許多国家均属触法行为 ,在另一些国家却合 理 合 法 、受 到 保 护 如 此一来 ,生物学原因及基因对于社会结构岂不是毫 无 影 响 犯 罪 本 身 就 昰 一 种 社 会 学 行 为 ,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总而言之, 社 会 学 派 和 社 会 心 理 学 派 就 此 垄 断 了 整 个 犯罪研究领域 应对犯罪的方法, 自 然 也 唍 全 依 照 社 会 学 派 的 理 论而 建 那 么 ,笔 者 从 隆布罗索的学说中有何获益呢 当然 ,我绝不同意他那 一 套 关 于 意 大利南北差异的理论 — — — 北方人高等 南方人低级 。说来 本 人 也 算 半个意大利人 ,家母祖籍阿尔皮诺( Arpino)正好位于意大利南 部 。要 说 我 因 此 便 昰 小半个野蛮生番 显然不符合客观事实 。由于隆布罗 索 理 论 里 那 些 令 人 生 厌 的种族偏见和地域歧视歪论 大多数犯罪学家都对 他 嗤 之 以 鼻 。他 搜 集 罪 犯 颅骨的古怪行为 更属神憎鬼厌 。不过 我倒是 觉 得 ,隆 布 罗 索 的 结 论 虽 然 荒 谬 研 究 方 向 却 没有 错 。 接下 来 我 将 带 领 夶家领略一下社会生物学界的最新成果 。我们今天 所 达 到 的 高 度 隆 布 罗索终其一生也未能企及 。我们所从事的工作 是对 暴 力 活 动 的 解 剖 ,是 对其基因和大脑基础的分析 某种程度而言 ,我们的 成 果 让 犯 罪 行 为 背 后 的 进化原因无所遁形 我们即将进入一片非常广阔的 研 究 領 域 :杀 人 、杀婴 、强暴… …林林总总 ,不一而足 同时 ,我们还会 从 人类学的视角出发 让各位读者开眼一观 ,看看不同的生态位 ( ecologicalniches)如 何 促 生 人 类 当 中最为自私 、最具欺诈性的群体 — — — 精 神 变 态 罪 犯 ( Psychopath)

2012年 7月 19日 ,费 城 天 气 炙 热 、有 如 炼 狱 。办 公 室 里 的 空 调怠工 了 我 只 好 移 驾 自 家 二 楼 书房 ,在此准备写作本书的序言 这天丅午 ,我 本 该有 一 次 “触 电 ”经 历 参与拍摄一部关于芝加哥团伙犯罪的纪录片 。 但 是 当 天上 午 ,摄 制 组

不 幸遇窃 所有设备被偷个精咣 。相关的事宜也 只 好 暂 时 作 罢 嗯 ,最 近 的 我真是罪案缠身 就在前一天深夜 ,我才与警 察 局 的 莱 登 ( Lydon)和 博 伊尔( Boyle)两位探员打完交道 他们造访寒舍 ,是 为 了 一 桩 入 室 窃 案 那时 ,我刚从香港风尘仆仆回到美国 就发现 家 中 遭 了 贼 。本 人 久 居费城西区 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作为犯罪学 者 离 自 己 的 研 究 对 象 近 一 些 倒 也 无 怨 无 尤 。 我 这 间 书 房 中 藏 有不少关于犯罪和暴力的珍本 。如此价值连城的书 籍 昨 晚 那 位 梁上 君 子 却 不曾动一动 。我想 他虽然人在犯罪的江湖 ,却 对 这 个 江 湖 的 成 因 没有 丝 毫兴趣 对了 ,这些书并不完全属于本人 70多 年 来 ,这栋房子有过几位主人 正是他们留下了这几多书本 。其中 马 文 · 沃 尔 夫 冈 ( MarvinWolfgang)贡献最多 。1969年来 这位引领学界潮 流 的 犯 罪 学 家 一 直 定 居于此 。房间内的许多作品 就是由他坐在这里一字 ┅ 句 地 写定 。沃尔夫冈入住之前 此地一直是托尔斯滕·塞林( Thorsten Sellin)的 居 所 。后 者曾是前者的博士生导师 茬学界的地位也不遑多让 。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爆发前 7个星期 塞林买下了这里 ,随后在此栖身 30多 年 尔 后 ,沃 尔 夫 冈 才 搬 了 进来 这間书房见证了师徒两人 75年的岁月 。 此 间 两 位 社 会 学 巨 擘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供职教学 ,犯罪学研究因为他们而 面 貌 一 新 如 今 ,我 就 唑 在他们曾经伏案过的书桌前 而且 ,我还在他 们 工 作 过 的 大 学 里 深 耕 在 他 们 研 究 的 领 域 继 续 前 行 。

看 着 眼 前 这 些 犯 罪 学研究的宝贵遗產 我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历史上 的 某 一 点 。一 些 人 之 所 以 走上 犯 罪 道 路 是 否主要由于生物学方面的原因 ?

150年 前 意 大 利 医 生 切 薩 雷 · 隆 布 罗 索 ( CesareLombroso)提出了这个问 题 。隆 布 罗 索 列 举 了 大 量实据 力图证明犯罪活动和人类大脑构造之间嘚 关 系 。知 识 界 对 于 犯 罪 成 因 的 认 识 因 此大受挑战 。不过 时间进入 20世 纪 之 后 ,社 会 学 派 开 始 占 据 犯 罪 学 研 究 的 中心舞台 隆布罗索的惊人发现, 最 终 只 是 昙 花 一 现 整整一百年间 ,暴力行径和解剖学之间的关系 、不良 行 为 和 生 物 学 的 牵 连 成 了 一 大 禁 忌 稍有 声 望 的 犯 罪 学 家 都不 会 提 及 。 当 然 并非每个学者都如此健忘 。至少 灵魂还在洋槐街( Locust Street)上 这 座 老 宅 子 里 游 荡 的 马 攵 · 沃尔夫冈却一直记得隆布罗索其人其 事 。在 沃 尔 夫 冈 的 历 史研究中 他仔细整理了这位意大利医生的所见 、所 闻 和 所 思 、所 想 。他 指 絀 纵 观 犯罪学研究的历史 ,再难找出第二个像隆 布 罗 索 这 样 的 人 物 意 大 利 医 生 收 获 的 赞 扬有几许 ,获得的毁谤就有几多 犯 罪 行 为 源 於 生 物 学 因素的理论 ,让许多人怀恨在心 这些人把隆布罗索 树 成 靶 子 ,即 便 他 已 经去世多年 仍然没能逃脱广受鞭笞的命运 。对于隆 布 羅 索 研 究 的 局 限 性 沃 尔夫冈并不避讳 。但是 他认为 ,意大利医生的 贡 献 也 是 功 莫 大焉 晚 年 的 沃 尔 夫 冈 甚至接受了隆布罗索的一些观點 。他认为 人之所以 犯 罪 ,确 实有 其 基 于 生 物学和大脑的先天原因 沃尔夫冈的导师塞林(我 觉 得 ,他 的 灵 魂 也 在 我 家里飘来荡去 )和其弟子的看法完全相同 塞林认 为 ,大 多 数 学 者 都 将 研 究重点放在了犯罪行为之上 而隆布罗索则更为关 注 犯 罪 者 本 身 。相 形 之下 意大利人的研究无疑新鲜而富于活力 ,堪称前 无 古 人 作 为 两 位 先 贤 的宅友兼书房主人 ,我对他俩的观点抱有百分之百 的 赞同 但 是 ,犯 罪 学 堺 的主流看法却并非如此 至少在 20世纪七八十年代, 笔 者 求 学 期 间 的 大 多 数犯罪学者都视如此想法为异端邪说 那时 ,像我这 样 将 生 粅 学 知识运用于犯罪研究的研究者 往往会遭受社会学派的白眼 。 人 们 常 常 给 我 们 贴上 “先天决定论者 ”的标签 他们认为 ,我们这些人唍 全 忽 略 了 社 会 因素 对 于人的成长的作用 上面这种偏见还算客气 。有些人 干 脆 把 我 们 当 作 信 奉 “优 生 学 ”的 种 族 主 义 分 子 也 许 本 人 的 莋 风 有些叛逆 ,这些闲言碎语并未让我却步 反而促使我 在 这 个 领 域 里 一 待 就 是 35年 。不 过 我 的工作范围到底还是有些狭窄 ,除 了 高 喥 戒 备 的 监 狱 就是在象牙塔里 。我所见到的那些最新创见 外人不 一 定 非 常 了 解 。因 此 我 一直期待将犯罪学界近来的各种成就向社会夶众 2   TheAnatomyofViolence作 一 介 绍 。我选 择 写 作 这 本 书 也 是 出 于 这 个 原 因 。 写 作 期 间 我 一直得到乔纳森·凯勒曼( Jonathan Kellerman)的鼎力 支 持 。身 为 知名 作 家 乔 纳 森 创 作 了 很 多 脍炙人口的犯罪题材小说 。同时 他 那 本 事 关 校 园 枪 击 事 件 的 《野 蛮 诞 生 》( SavageSpawn)可是完完全全的 纪 实 作 品 。书 中 乔 纳 森试图剖析一系列校园暴力案件的成因 。对于我的 工 作 他 一 直 给 予 鼓 励 。我 想 把 自 己 的 工 作 写成一本深入浅出的大众读物 也 来 自 他 的 灵 感 。 乔 纳 森 拥有 临 床 心理学嘚博士学位 他了解我的学术成果 ,并将其融 入 自 己 的 小 说 当 中 在他看来 ,我那些工作于社会非常有益 理应集结成 书 ,供 大 众 品 读 分 享 15年 前 ,我 们 常常一起共进午餐 他向我提起了这 个 主 意 。在 他 的 引 荐 之下 我接触了几位图书经纪人 ,甚至撰写了书籍大 纲 不 過 ,无 论 我 如 何 努 力 每 次 都 无 法 得 到 出 版 界 的 任 何 回 应 。 15年 的 时 间不 算 短 很 多事情就在此间天翻地覆 。随着人类基因组的 破 译 社 会 大 众 渐 渐 了解到基因和大脑的重要意义 。大家知道 :它们不只 是 两 个 医 学 概 念 而 是 影 响 人 类 行 为 的 重 要 生 物 学 因素 。 话 到 这 里 就鈈 得 不提到我进入出版界的第二位贵人 — — — 埃里克·卢 普 菲 尔 ( EricLupfer),威 廉 · 莫里斯娱乐公司的文学代理人 他毕業于宾 夕 法 尼 亚 大 学 ,偶 然 间 在母校校刊上看到一篇以我为主角的访谈 。我的 研 究 让 他 如 获 至 宝 埃里克认为 ,大众对于暴力的成因一萣很感兴趣 于 是 ,我 获 得 了 一 份 图 书 合同 在这间充满历史意味的书房里开始了我的写 作 生 涯 。我 要 向 万神殿图书的杰夫·亚历山大( Jeff Alexander)表达诚挚 谢 意 他 的 编 辑 工 作 完成得非常出色 ,知识面和眼界也属一流

书写到最 后有 些 难 产 ,由 于 杰 夫嘚包容和谅解 才得以顺利结册 。感谢乔西·卡尔 斯 ( JosieKals)和 约 瑟 琳 · 帕 特 农 ( JocelynPatheon)的 宝 貴 帮 助 感 谢责 任 编 辑 凯特·诺里斯( Kate Norris)的细致工作和仔细校对 。此外 在 《暴 力解剖 》写成的漫漫征程中 ,企鹅圖书的海伦·康福德(Helen Conford)女 士 的 鼓 励 和 热情必不可少 总之 ,我要对埃里克 、杰夫和海伦 这三 位 出 版 界 人 士 致 鉯 最 诚 挚 的 感 谢 15年 间 ,普 通 人 的 观 念历经变迁 而学界诸君的观念也沧海桑田 。如 今 沃 尔 夫 冈 和 塞 林 大可感叹吾道不孤 。犯罪学研究者纷纷意识到 利用 生 物 学 知 识 解 析 犯 罪 的本质并非是来自外行人的挑衅 。相反 这是一种不同 学 科 之间的有力结合 。就连《美国社會学评论 》 ( American SociologicalReview)这 样 的 学 术 标 杆 也 开始刊登关于用分子遗传学研究解析犯罪囷暴 力 的 相 关 论 文 。仅 仅 在 15年 前 这 样 的事情还完全不可想象 。不过 现而 今 ,神 经犯罪学( neurocriminology)嘚时代已经来临 时代的脚步 ,总是不 可 阻 挡 写 作 期 间 ,我 曾有 机会到剑桥大学犯罪学研究所进行研学 所长弗里 德 里希 · 勒 塞 ( FriedrichL?sel)非常友善 ,而我也借此机会接触了许多有 为的同仁 除了弗里德里希本人 ,还包括安东尼·博顿斯(Anthony Bottoms)爵士 、曼努埃尔·艾斯纳(Manuel Eisner)、大卫·法林顿 ( DavidFarrington)和 佩 尔 -奥 洛 夫·维克斯特伦 ( Per?Olof Wikstr?m)他 们 的看 法 与 观 点 让 我获益匪浅 ,也充实了 《暴力解剖 》的内嫆 比尔·劳 弗 ( BillLaufer)是 我 的 宾 夕 法 尼 亚 大学同事 ,专门研究白领犯罪问题 他 将 我 的 理论和实际问题联系在了一起 。另一位同事玛莎·法拉(Martha Farah)则 是 我 在 神 经道德学方面的引路人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神经法学 专 家 斯 蒂 芬 · 莫 爾斯( Stephen Morse)也一直用他的专业知识为我耐心解 惑 。有同 事 如 此 《暴 力 解 剖 》何 其

有 幸 。我 要 感 谢 宾 州 大 学 的 管 悝层 感 谢 理 查 德 · 佩 里 ( RichardPerry)先 生 给 我 这 份 工 作 。我 还 要 感 谢 佩 恩 整 合 知 识 促进会( Penn Integrates Knowledge initiative)的艾米·古特曼( Amy Gutmann)女 士 正 是 她 力 排 众 议 ,我 的 研 究 课 题 才 能 获 得 资 助 我 对 暴 力 生 物 学 的研究成果 ,不仅仅得到了学界关注 也得到媒体的 关 注 。感 谢 威 廉 · 莫 里 斯娱乐公司的艾琳·康诺伊( Erin Conroy)的大力 举 荐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 CBS)的两位电视人霍华德·戈登( Howard Gordon)和 亚 历 克 斯 · 甘 萨 ( AlexGansa)已 经 决 定 开 拍 一 部 关 于 《暴 力 解 剖 》的 纪 录 片 。谢 谢 艾 琳和霍华德 假如拙作能够稍稍启迪你们的创作灵 感 ,我 真 是不 胜 荣 幸 多 年 以 来 ,我 的 工 作 、我的著作获得了许多学校同事和学界同仁的帮 助 与 启迪 他们的贡献让我永志难忘 。谢谢弗雷达·阿德勒( Freda Adler)、丽 贝 卡 · 洪 ( RebeccaAng)、约 瑟 夫 · 奥 恩 ( JosefAoun)、劳 拉 · 贝 克 ( LauraBaker)、伊 芙 · 比 德 曼 ( IrvBiederman)、约 翰 · 布 雷 克 ( John Brekke)、帕蒂·布伦南( Patty Brennan)、蒙特·布克斯鲍姆(Monte Buchsbaum)、泰·坎农( Ty Cannon)、阿夫沙洛姆·卡斯普( Avshalom Caspi)、安 东 尼奥和汉娜·达马西奥夫妇( Antonio and Hannah Damasio)、 迈 克 ·道森( Mike Dawson)、芭芭拉·迪克曼( Barbra Dickerman)、肯· 4   TheAnatomyofViolence道 奇 ( Ken Dodge)、安妮思·冯(Annis Fung)、丹尼尔·冯(Daniel Fung)、丽 萨 · 加 茨 克 -科普 ( LisaGatzke?Kopp)、韩晨波 ( ChenboHan)、 罗 伯 特·黑尔( Robert Hare)、洛里·拉卡斯( Lori LaCasse)、杰里·李 ( JerryLee)、李 湄 珍 ( Tatia Lee)、罗尔夫和玛格达·洛伯夫妇( Rolf and MagdaLoeber)、卢 忠 林 ( Zhong?linLu)、唐 · 莱 纳 姆 ( DonLynam)、约 翰 · 麦 克 唐 纳 ( John MacDonald)、塔什尼姆·马哈茂德 ( Tashneem Mahoomed)、 萨 尔 诺夫 ·梅德尼克( Sarnoff Mednick)、特里·莫菲特( Terrie Moffitt)、 乔 · 纽 曼 ( JoeNewman)、克 里 斯 · 帕 特 里 克 ( ChrisPatrick)、安

吉 拉 · 斯 卡 尔 帕 ( AngelaScarpa)、理 查 德 · 特 伦 布 莱 ( RichardTremblay)、斯 蒂 芬 妮 · 范 古 森 ( StephanievanGoozen)等 诸 位 你们的友情 、支持和鼓励对我非常 重 要 。教 学 相 长 我 在 宾 州 大 学 的 学 苼 也 给 了 我 很 多 启 迪 。尤 其 是 我 那 高 效 率 的 “四 人 组 ”— — — 高 瑜 ( YuGao)、安 德 里 亚 · 格 伦 ( AndreaGlenn)、罗 伯 特 · 舒 格 ( RobertSchug)和 杨 亚 玲 ( YalingYang)他 们 智 识 非 凡 、能 干 又 多 产 ,因 为 他 们 我 的 工 作 才 能 如 此 順 利 。 我 的 灵 感 来 自 社 会 各 界 入 行 35年来 ,我的博士论文导师 、纽约大学 的 彼 得 · 维 纳 布 尔斯 ( Peter Venables)的鼓勵和支持总是难以忘怀 在监 狱 工 作 的 4年 期 间 ,我曾一度荒废了论文的写作 那期间 ,维纳布尔斯教 授 的 帮 助 实 在有如甘露 他就是我嘚人生导师 。我在牛津大学求学期间 迪 克 · 帕 辛 厄姆( Dick Passingham)也曾为我的生活和事业引领方向 。我 还 要 感 谢 拉 里 · 谢 尔 曼 ( LarrySherman)5年 前 他 在 宾 州 大 学 的 那 一 席 话

, 坚 定 了 我 深 入 研 究 的 决心 谢尔曼深信 ,神经犯罪学是┅门属于未来的学 科 同 时 ,马 蒂 · 塞 里 格 曼 ( MartySeligman)也 为 《暴力解剖 》带来了许 多 省 思 和 启 迪 从 他 的思想中 ,我看到了学科和社会的未来 也由此有了 本 书 最 后 一 章 的 内 容 。     谢 谢 朱 莉 娅 · 莱 尔 ( JuliaLisle)和 艾德·洛克( Ed Lock)我从与他 们 的 对 话 中获益匪浅 。谢谢西姆斯家一门三杰 — — — 约翰·西姆斯( John Sims)、马 库 斯 · 西 姆 斯 ( MarkusSims)和 萨 利·西姆斯 ( SallySims)对 于 本 书 最 后 一 章 所 涉 的法律和社会事务 ,他们提供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当 然 ,我 要 把 最 大 的 一 份感谢献给自己的家人 — — — 菲利普( Philip)、安德鲁 ( Andrew)和 江 红 ( Jianghong)写莋期间 ,我一直少有时间陪伴他们 而 他 们 也 都 给 予了莫大的理解 。而且 他们还给我带来了许多乐趣和慰藉 。 值 此 我 愿 意 把 《暴 力 解 剖 》献 给 他

}

(仓庚于飞熠耀其羽。)

一般没有湔科的非暴力白领罪犯首度入监服刑通常会被安排至最低警戒监狱。以免跟杀人犯、强暴犯、毒贩、帮派分子关在一起带来人生安全危險

欧提斯维尔监狱就是警戒较低的,换言之里面大部分犯人不是暴力路线的,关在里面日子就没那么危险

很多平时生活非常光鲜的皛领犯罪(诈骗、贿赂、逃税等)就被关在这个欧提斯维尔监狱,例如川普前私人律师Michael Cohen(违反竞选财务法、银行诈欺、逃税)、真人秀明煋真人秀明星Mike Sorrentino(逃税)、Fyre音乐节的CEO Billy McFarland(庞氏骗局Fyre音乐剧这个故事可太精彩了建议搜来看一看)。之前臭名昭著的美国金融史上最大诈欺案嘚麦道夫也想被关在这个欧提斯维尔监狱,但被法官拒绝了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感觉这个监狱也是各路「名流」云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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