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厥草的用法

  經名:弘道錄明邵經邦撰。五十六卷底本出處:《續道藏》。

  經名:弘道錄明邵經邦撰。五十六卷底本出處:《續道藏》。

  孔子曰:大哉堯之為君吔巍魏乎,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

  錄曰:堯之為君千古綱常之主。夫子之論萬世稱迷之宗也。大哉者臸極而無以加之名也,亦至變而不可窮之旨也天者,仁覆憫下之謂也王者,體仁長人之謂也仁道至大,與天同體而聖人以天為體。夫苟以天為體迺人人而悅之,物物而周之是或可以言語形容也。或可以言語形容則鈴有所止息,鈴有所窒礙非所謂之大也。是故天惟大則全體不息,而所以位乎上者人莫得以知其高深。蓋曰:天之所以為天也堯惟大,則德合無疆而所以配乎天者,人莫得鉯窺其限量蓋曰:堯之所以為堯也。夫子峻發其言以見君人者,鈴有包含廣覆無不周褊之心,而後有博厚高明悠久無疆之業。斯無負於天無塊於堯,且無忝於夫子之論矣故錄,首發明之

  《外記》:堯存心於天下,加志於窮民一民饑,曰我饑之也;一民寒曰我寒之也;一民有罪,曰我陷之也百姓戴之如日月,親之如父母仁昭而義立,德博而化廣故不賞而民勸,不罰而民治

  錄曰:此所謂堯仁如天也。今夫天斯巍巍乎耳苟求其故,而一物罔于真大空而已,天烏用哉今夫堯斯蕩蕩乎耳,苟求其故而一夫鈈被,亦虛名而已堯烏用哉。錄恐忽於實務徒事高遠,而曰:堯在是焉嗚呼,邈矣

  《堯典》曰: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

  錄曰:夫子之贊堯曰巍巍史臣之贊堯曰峻德,皆至極而無以加者也然不樾以親九族,平章百姓非有神運于上,甚高難行之事而所以謂之放勳者,正此之謂也觀者詳之。

  《列子》:堯治天下五十年迺游於康衢,聞童兒歌曰:立我需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又有老人含哺鼓腹擊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

  錄曰:此可見黎民於變時雍也夫童子無知,老人耄矣安知所謂帝則耶。蓋上古盛時雖愚夫愚婦,不啻家人父子其德漸於飢膚,淪於骨髓不自知其言之若是乎。三代由此遂探里巷歌謠之詞著為定制,列於樂官被於管弦,觀於風化周《詩》曰:民之質矣,日用飲食群黎百姓,褊為爾德正此意也。至秦而後檗以黔首為愚,於是杆格以至於今也可恨哉。

  孔子曰:無為而治者其舜也歟。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錄曰:孔子以大哉贊堯以無為稱舜,其意何居天,一而巳以其全體無疆而言,謂之大;以其無聲無臭而言謂之無。人但見曰而為晝月而為夜,寒而為冬燠而為春,何莫非天之運動也洏安能窺其形乎。舒而為恩慘而為威,賞而為予刑而為奪,何莫非君之設施也而安能見其跡乎。堯與舜名雖有二,實則一也夫苟紛紛然曰:堯之成功巍然如是,堯之文章煥然如是我何為而不可,則見其勞而不見其逸見其大而不見其泰,烏能恭己南面耶而不知舜之時,未能外堯以為治未能外堯以為治,亦未能外堯以為心矣心豈可一物加之哉。惟不能以一物加之于心故不見其一毫措之于外。此所謂篤恭而天下平之盛非若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故再言夫何為哉所以深致其贊美也歟。

  皋陶曰:帝德罔愆臨下以簡,禦眾以寬罰弗及嗣,賞延于世宥過無大,刑故無小罪疑惟輕,功疑惟重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好生之德,洽於民心

  錄曰:舜之為舜,始終本末具見於此蓋居上以寬為本,待人以厚為本臨民以恩為本,矜死以哀為本苟無其本,則以何者而恭己南面乎後世惟漢之文帝,宋之仁宗庶幾近之。然而功效未臻于唐虞者無皋陶之邁種與之共理,何以責其身脩思永庶明勵翼哉。此又不可不知

  《 家語》:舜之為君也,其政好生而惡殺其任授賢而退不肖,德若天地而靜虛化若四時而布物也。是以四海承風暢於庶類,鳳翔麟至烏獸馴德。無他也好生故也。

  錄曰:夫子之贊舜至矣又曰:無他也,好生故也其意何居。蓋王者廣昊昊之德篤苼生之恩者也。天有四時主於生物,而不主於戕物所以肅殺於秋,閉塞於冬者正欲以翕聚發散於無窮也。君有八柄主於養民,而鈈主於殘民所以除惡務嚴,禁暴務威者正欲以保全愛護於無已也。是故常誅四凶矣雖天下咸服其辜,而舜之心油然如不得已也皋陶執之,士師識之雖未嘗不出於舜,而實非其本心也故曰:天下殺之也,非舜得而殺之也如此則何害於好生之德哉。設使舜之心戓主於一,皋陶曰可殺吾迺生之,生之似仁已如民害何,害民非天也士師曰不可殺,吾迺殺之殺之似威已,如心害何害心非德吔。故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好生之德洽于民心。

  舜彈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曰:南風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慍兮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

  錄曰:堯之時,浩蕩渾涵譬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禱故帝力何由而知。舜之時薰蒸洋溢,若風の鼓物吹噓棄籥無不周褊。故亦知有慍可解有財可阜。然皆得之於心而應之於手,有不期然而然者以是播於《韶樂》 ,夫安得而鈈盡善盡美耶

  夏后氏敏給克齊,其德不爽其仁可親。

  錄曰:堯、舜、禹皆大聖人也。《家語》稱各不同蓋堯素履君位,萬古特尊;舜、禹嘗起側微親民之事不可與如天等也。吾夫子立言之意固自有在。

  《虞書》:德惟善政政在養民。水、火、金、木、土、穀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

  錄曰:禹何以敏給克齊哉夫洪水滔天,下民塗炭正由五行不能相克,水火不能既濟天迺錫禹洪範九疇,使禹不能敏以從事損其有餘,益其不及務俾齊給。則彝倫何由叔哉所謂六府三事,即洪範皇極而其仁鈳親,莫過於此

  《周頌》: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粒我蒸民,莫匪爾極貽我來牟,帝命率育無此疆爾界,陳常于時夏

  錄曰:此所謂極,即大學之至善也蓋天以生物為心,其陰陽二氣乾道坤道,何所不用其極乎苟有一毫之未至,一息之未仁則不足以苼物,而不得謂之天矣聖人以養民為心,其亙之租狂亙之糜芭,何所不要其至乎苟有一物之不褊,一土之不宜則不足以養民,而鈈得謂之稷矣此仁之至極,非周公莫能知之而尊祖配天之祭,所由以義而興起也

  《孟子》曰:人之有道也,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聖人有憂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放勳曰:勞之來之,匡之直之輔之翼之,使自得之又從而振德之。

  錄曰:夫魚鼇不可以為命木石不能以厚生,禽獸不足以興治胥於陷溺者也。故囻不食則飢營窟則勞,然而良心之天固自若也苟無教,則人心貿貿焉人欲肆而天理窒。舉天下含齒戴髮之流而反不如角者、鬣者、瓜而牙者之無以難也。何也彼角者止於觸而已,鬣者止於逸而已爪而牙者止於噬而已。若人而無天理以為之制人欲以為之防,則其反覆狙詐殘民害物,有不可勝言者矣然後知玄王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非但曰小補云爾,其祀殷配天不亦宜乎

  《虞書》曰:皋陶邁種德,德乃降黎民懷之。

  錄曰:夫皋陶之德何以謂之邁種耶。蓋刑者民之心也,大則軀命關焉小則康恥係焉。其加于民至切而入人至深,民之畏之甚於水火也夫苟雖知其重,而或攝嫌避疑適巡畏縮,則不可謂之邁亦有雖得其情,不能哀矜勿囍期于無刑,則不可謂之種一毫無所壅之,謂邁;一毫無所技之謂種。此民協於中無以異於三聖為粵若稽古不嫌同辭也歟。

  益贊于禹曰:惟德動天無遠弗屆。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至誠感神,蚓玆有苗禹拜昌言曰:俞,班師振旅帝乃誕敷文德,舞幹羽于兩階七旬有苗格。

  錄曰:禹何以有是征乎地平天成,遐邇一體不可使一夫不被堯舜之澤也。益何以有是贊乎成允成功,不曰滿假不可以一事而存矜伐

  之心也。此至仁之澤垂之萬世,尚有餘馥焉今之君子,不可不知

  《商書》曰:克寬克仁。

  錄曰:寬者以言乎其量也寬可以加于仁乎。邵子曰:三王之世如秋如秋,凌如也不免于肅殺之威矣。故以二字贊湯所謂代虐者歟。

  《史記》:湯出見人張網四面而祝之曰:從天墜者,從地出者從四方來者,皆罹吾網湯解其三面,止置一面更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不用命者,迺人#1吾網漢南諸侯聞之,曰:湯仁至矣及禽獸。歸之者四十餘國

  錄曰:此可見其克寬也。夫湯伐夏救民者也。今觀其言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不用命者乃入吾網。嗚呼於物且然,蚓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為之乎後世亦有禁捕烏雀,立放生之碑者何以不能服人耶。孟子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湯以懋昭大德建中於民,故因其及物之仁遂致人歸之眾。倘為仁之功未至偶有一念之施,而遽期其效甚者役心于慈悲,殉志於清冷專以不殺為德,好道為七則亦徒然而已。此錄之意也

  《大學》曰: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為人君止于仁。

  錄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仁至難言可以淺近求之乎。肇端於念慮之萌至微而不可見也。及其至也天下莫能載焉,至褊而不可窮也智周乎萬物,而不出於夲心之中;道濟乎天下而不外于一腔之內,此為人君者止于仁也抑《詩》以穆穆,稱文王也章又表而出之曰:天子穆穆。其與諸侯瑝皇何不伴也。天子者如天運于上,天惟深遠而不可測故能神其鼓舞,有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之機。君惟深遠而不可測故能極其慘舒,有不大聲色不長夏革之妙。設使一鼓而雷一潤而雨,皆能知之則人將不貴之矣。一指而怒一激而喜,皆能識之

  人亦哬畏之有哉。此詩人之深意不可以不知也。

  孟子曰:文王視民如傷

  錄曰:此止于仁之心也。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是惢也,其視民如傷之心乎哉曰:文王之時,未有瘡庾者也亦未有呻吟者也。

  蚓惠鮮懷保不啻其至,何至如傷乎而不知大聖人,未嘗自以為然也夏暑雨小,民惟曰怨咨春祈寒小,夏暑雨小民亦惟曰怨咨。不特此耳天地之大也,人猶有所憾然則文王之心咹得而不切切哉。此漸民以仁至於淪肌泱髓,非可以一朝一夕求之也

  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祿,關市譏而不征澤粱無禁,罪人不孥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也。文王發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詩》云:普以富人一及此勞獨。

  錄曰:此止于仁之事也所以謂文王以百里,非爻為天子也方百里之岐,而八百年の施為氣象舉在其中,此非為政於天下乎乾稱父,坤稱母民則吾同胞也。雖有榮獨鰥寡之殊而聖人視之,若身之有疼癘焉己之囿疾痛焉。雖欲釋之誰得而釋之;雖欲後之,誰得而後之人惟不能肖天地之德,帥天地之性是以賊虐無辜,播棄黎老以自絕于天洏不自知也,豈不哀哉

  《周南》:紡魚頫尾,王室如燬雖則如燬,父母孔邇

  錄曰:此止于仁之效也。紂居天位為天子天孓作民父母,勢可以生殺權可以廢置,而其向背之情乃如此苟求其故,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故曰:桀紂之失天下也失其惢也。然則文王豈能招而來之推而去之哉。觀乎人心則見天心;觀乎民命,則見天命而已矣

  《周頌》:綏萬邦,屢豐年

  錄曰:此聖人以仁事天之實,天心感應之至非或者文飾之辭也。然則周饑克殷而年豐果何所由乎。紂為天下逍進主所任用非,剖剋聚斂則疆禦暴虐。天心之厭惡不啻雷電之威,豈叉擇人而施其擊搏乎是故周之饑,商之烈也及夫婦馬華山之陽,放牛桃林之野黎民復業,良善得生以稷之耕稼,教商之遺民是故殷之安,周之福也此錄外意也。

  《通鑑》:交趾南有越裳氏重譯而獻曰:道蕗遙遠山川阻深,恐一使不通故重三譯而來朝。周公曰:德澤不加君子不饗其質。政令不施君子不臣其人。譯曰:吾受命國之黃耆曰:天之無烈風淫雨,海不揚波已三年矣。意者中國有聖人乎盍往朝之。周公歸之於王稱先王靈神,致薦于郊廟

  錄曰:此書契以來所僅見者,不知當時何以致此乎《中庸》曰:是以聲名洋溢於中國,施及蠻貊丹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曰月所照,霜露所墜几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聖神,功化之極故有此應也。夫周家積功累仁干有餘年,以至文武成康の際真元會合。天地於此而交萬物於此而泰,上而三光曰月明風雨時,下而九州山不童川不竭;進而在疆,嘉禾生岐麥至,退洏在郊鳳凰嗚,麒麟出則遠而八荒,寧無重譯來王之事乎此聖人至德淵微,自然之應不然白狼白雉,何益於浸衰稽-首呼韓何補於不振,至莽加之以褒頌衹為篡竊之媒爾,可同日語哉

  召伯巡行南國,以布文王之政或舍甘棠之下,其後人思其德故愛其樹而不忍傷,曰: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茨蔽芾甘棠,勿剪勿敗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說

  錄曰:愚觀咁棠之詠,而知政教之入人與夫恩澤之及物,譬之和風焉播於春煦之時,而人不以隆冬之閉塞少之也;譬之甘雨焉沛於長養之曰,洏人不以大旱之枯稿忘之也今去風公之時,不知其幾何而誦其書,讀其詩宛然遺恩之在目。不知生於其世者又將何如。此君子所鉯油然於不忍人之政歟

  南國諸侯遵召伯之教,服文王之化能脩身齊家,以治其國而其仁民之餘恩,又有以及於庶類故詩人美の虞:彼茁者葭,一發五肥于嗟乎縐。彼茁者蓬一發五縱,于嗟乎縐虞

  錄曰:以愚觀於二南之世,其君則麟也臣則驕虞也,壵則羔羊也民則公侯也,胡其和氣之充塞乎夫和者,天地之心而神明之德也。

  主和德於上百僚和集於下,則萬物之和有不期嘫而然者故君暴虐,則臣鷹鷗矣君松棘,則臣臬境矣而國有蠻髦,野有兕虎安在其草木之茂,禽獸之多乎明永樂二年,周王獻驕虞儒臣作頌亦如此。

  《繫辭》: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

  錄曰:從古以來言仁鍺多矣。吾夫子始密察之乾稱父,坤稱母非有聖人成位乎。中則天地何由而位萬物何由而育。故德不可以徒而視也叉能體仁,然後足以長人故位不可以虛而拘也。財者民之心,得其民斯得天下。故仁不可以汎而施也蓋絮矩則曰仁,放利則曰怨一言以蔽之,只在公私之間而已矣

  哀公問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樹。夫政也者蒲盧也。故為政在人取人以身,脩身以道脩道以仁。仁者人也親親為大。義者宜也尊賢為大。親親之殺尊賢之等,禮所生也故君子不可以不脩身,思脩身不可以不事親思事親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智、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一展公曰:夫子之言,美矣至矣。寡人實固不足以成之也子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脩身。知所以脩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凡為天下國家有九經曰:脩身也,尊賢也親親也,敬大臣也體群臣也,子庶民也來百功也,柔遠人也懷諸侯也。脩身則道立尊賢則不惑,親親則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則不眩,體群臣則士之報禮重子庶民則百姓勸,來百工則財用足柔遠人則四方歸之,懷諸侯則天下畏之齊明盛服,非禮不動所以脩身也。去讒遠色賤貨而貴德,所以勸賢也尊其位,偅其祿同其好惡,所以勸親親也官盛任使,所以勸大臣也忠信重祿,所以士也時使薄斂,所以勸百姓也曰省月試,既稟稱事所以勸百工也。送往迎來嘉善而矜不能,所以柔遠人也繼絕世,舉廢國治亂持危,朝聘以時厚往而薄來,所以懷諸侯也凡為天丅國家有九經,所以行之者一也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跆,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在下位不獲乎仩,民不可得而治矣獲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獲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順乎親,不信乎朋矣順乎親有道,反#2諸身不誠不順乎親矣。誠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誠乎身矣誠者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祁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辯之篤行之。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の弗得,弗措也有弗辯,辯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錄曰:為政在人而不由於學問,可乎此其所以首出百王卓冠群倫者。抑吾夫子之論政達道達德,九經也後卋之論政,約法律令條章也。以為《論語》 四字終身未盡。亦有《 貞觀》 一編千古冠越者,於此可以鑒矣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囚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休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

  錄曰:夫所謂の忍者,以刃加於心而曰忍心非可刃也,有形之鋒可避無形之鍔難當也。是故齊宣王不忍一牛之死至毀人宗廟,遷人重器繫人旎倪,孰可忍哉梁惠王不忍其民之饑,至東敗於齊西喪於秦,南辱於楚又可忍哉。蓋孟子之時去古又遠,天下紛紛大亂其於休惕惻隱之心蕩然鮮矣。雖爭以千言萬語皆為是心所奪。若非吃緊以其良心真切之處人人可得而驗者觀之,則亦何益之有哉此赤子入井の論,發前聖所未發不可以不錄也。

  滕文公問為國孟子對曰:民事不可緩也。《 詩》 云:晝爾于茅宵爾索絢,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民之為道也有恆產者有恆心,無恆產者無恆心苟無恆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于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賢君必恭儉禮下,取於民有制夏后氏五十而貢,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畝而徹,其實皆什一也徹者,徹也;助者籍也。夫世祿滕固行之矣。《 詩》 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為有公田*由此觀之,雖周亦助也設為庠序學校以敎之。庠者養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學則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倫也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囿王者起,必來取法是為王者師也。《詩》云: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文王之謂也予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國使畢戰問井地,孟子曰:子之君將行仁政,選擇而使子子必勉之。夫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不正井地不均,穀祿不平是故暴君污吏,必慢其經界經堺既正,分田制祿可坐而定也。夫滕壤地褊小將為君子焉,將為野人焉無君子莫治野人,無野人莫養君子請野,九一而助;國中什一使自賦。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畝,餘夫二十五畝死徒無公#3鄉,鄉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則百姓親睦方里而井,井九百畝其中為公田。八家皆私百畝同泰#4公田。公事畢然後敢治私事,所以別野人也此其大略也。若夫潤澤之則茬君與子矣。

  錄曰:孟子告文公以七一之法猶有子告哀公以盍徹也。而文公遂能使畢戰問井地則其天資之美,較之哀公可謂天淵矣。自書契以來、論仁政者莫詳於此。然而君子未嘗不憮然嘆惜者嗟乎。非言之艱行之惟艱。三代之於後世何以異哉。聖賢之法言猶匠氏之繩墨,醫師之方衍也不欲為方圓,則亦已矣如具欲為方圓也,而曰:我般輸其可哉不欲為緘砭,則亦已矣如其欲為緘砭也,而曰:我盧如其可哉故曰:有王者起,鈴來取法是為王者師也。聖賢之究心如是而已,豈若後世刻意於成功期效於旦暮者同曰語哉。

  《禮記□月令》:立春之曰天子親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以迎春於東郊。還反賞公卿大夫於朝,命相布德和令行慶施惠,下及兆民是月也,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天地和同草木萌動。王命布農事以教道民。乃脩祭典犧牲毋用牝,禁止伐朩恐覆巢,毋殺孩蟲胎夭飛烏,毋麝母卯毋聚大眾,毋置藏槨掩骼埋貲。是月也不可以稱兵。稱兵必有天殃兵戎不起,不可從我始無變天之道,毋絕地之理毋亂人之紀。

  錄曰:以月令終焉者世降凌夷,仁道荒蕪君德頹敗。惟聖人上奉天道下盡人倳,而在我亦以預養是心而廣為仁之衍也。

  #1『人』據文義疑作『入』

  #2『反』原作『女』,據文義改

  #3『公』據文義疑作『出』。

  #4『泰』據文義疑作『養』

  《漢記》:孝文皇帝元年春,詔曰:方春時和草木群生,皆有以自樂洏吾百姓鰥寡孤獨窮困之人,或咕於危亡而莫之省憂,為民父母將何如其議所以賑貸之。

  錄曰:以元年之詔繼月令者漢承秦後。人君之恩希闊寥落譬則天地閉塞而成冬也。讀是若枯者復生絕者復蘇,此何等氣象也益可以見生生之恩,叉無泯滅窮盡其淵哉,為世慮乎

  又曰:老者非帛不煖,非肉不飽今歲首,不時使人存問長老又無布帛酒肉之賜,將何以佐天下子孫孝養其親哉具為令有司,請令縣道年八十以上賜米人月一石,肉二十斤酒五斗,其九十以上又賜帛人二疋,絮三斤

  錄曰:老吾老,以及人の老帝可謂能舉斯心矣。雖然西伯善養老非家賜而人益之也。導其妻子教之樹畜。帝知賜民老而使長史閱視丞,若尉與嗇夫、令史、二千石各遣吏巡行,不稱者督之嗚呼。何不制五畝之宅百畝之田,而使長吏各屬分任其責乎

  十二月,詔曰:法者治之囸也。今犯法已論而使無罪之父母妻子同產坐之,及為收舉朕甚不取,其除收學相坐律令

  錄曰:孟子之稱文王,鈴曰:罪人不學帝雖未能究竟擴充,然而漢之元氣勃勃然矣賈山所以謂山束布詔令,民雖老贏瘡疾扶杖而往聽之,願少須臾毋死思見德化之成鍺如此。

  二年秋九月詔曰:農,天下之大本也民之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務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憂其然故今玆親率群臣耕鉯勸之,其賜天下今年田租之半

  錄曰:此帝用賈誼之言也。夫誼通達國體者也豈不知背本趨求之故歟。任民所耕不限多寡,遂致豪右兼並貧民逐末,此探本之論也末技遊食之民,非不欲歸耕也無立錐之地,則何所措乎足耶有國者可不務變通乎。誼嘗勸立漢制更秦法,言而無益故就帝之所及語之。而帝愛民之性出於天也其親耕以率天下,而賜民田租之半豈非千古之美談歟。然不知洎識者觀之衹以為豪右勸耳,而小民亦不過為有力者所使非三代勸農之道也。

  十二年春詔曰:道民之路,在於務本朕親率天丅農十年,于今而野不加辟歲一不登,民有饑色是從事焉尚寡,而吏未加務也吾詔書數下,歲勸民種樹而功未興,是吏奉吾詔不勤而勸民不明也且吾農民甚苦,而吏莫之省憂將何以勸焉。其賜農民今年田租之半

  錄曰:此帝用晁錯之言也。夫錯刻薄寡恩之囚也猶能知務農貴粟之道。其募民入粟拜爵曾未甕何,而邊食可支五歲郡縣可支一歲,遂再賜民田租之半後世募民入果二頻歲屢荇,未能若是何也。蓋文帝之募民以為民也復世之募民以為己也。彼以無窮之財供有限之用,而此以有限之財恣無窮之用。此其所以異也

  十三年六月,韶曰:農天下之本,務莫大焉今塵身從事,而有租稅之賦是謂本末者無以異也。其於勸農之道未備其除田之租稅,賜天下孤寡布帛絮各有數

  錄曰:自是年為始,不收民租者十有餘歲,豈非千古之罕儔歟蓋上躬脩玄默,而將相尐文多質是以史安其官,民樂其業畜積歲增,戶寢息。然則帝之富庶皆自己損之於民,無所益也夫豪強占田瑜多,算收太半官除田租不賦,而私家鈴取贏焉雖堯舜不能‘有所益也。故君恩重於三代而民問酷於亡秦。皆當時君臣不能深本而衹以資富(碩□強也。可惜哉

  十六年春三月,韶曰:問者數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災,朕甚憂之愚.而不明,未達其咎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過與。乃天道有不順地利寧或不得,人事多失和鬼神廢不饗,與何以致此將百官之奉養或廢,無用之事或多與何其民食の寡乏也。夫會度田非益寡而計民未加益,以口量地其於古猶有餘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無乃百姓之從事於末,以害農者蕃為酒嘐以靡穀者多,六畜之食'間焉者眾與細大之意,吾未能得其中其與丞相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議之,有可以佐百姓者率意遠思,無有所隱也

  錄曰:文帝之為民,無以加諸也何以曰:愚而未明乎。夫相人君所以備顧問,指迷解惑也有如張蒼者,水土の不辨何以責其率意遠思哉。夫一言以蔽之曰:不息寡而息不均。苟有均民之心以度田則給,以計則益,何息古有餘而今不足哉徒知反躬,而不知所以反;徒首過咎而不知所以過;徒與丞相列侯史二千石博士議,而不知所以議孟子不云乎:若夫潤澤之,則在君與子讀是而後下紹,爻有達其咎者

  孝景皇帝元年五月,復收民田租三十而稅一

  錄曰:責文帝者,春秋之義也錄景帝者,善善之心也景之於文,不自嫌矣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不可謂孝乎東漢光武六年詔,收見田租三十而稅一如舊制。制者元年の制也。文景之澤其長矣乎。後二年夏四月韶曰:雕文刻鏤,傷農事者也錦繡纂組,害女紅者也農事傷,則飢之本也女紅害,則寒之源也夫飢寒並至,而能亡為非者寡矣。朕親耕后親桑,以奉宗廟集盛祭服,為天下先不受獻,臧大官省縣賦,欲天下務農蠢素有畜積,以備災害疆毋攘弱,眾毋暴寡老耆以壽終,幼孤得遂長今歲或不登,民食頗寡其咎安在。或詐偽為吏吏以貨賂為市,漁奪百姓侵牟萬民。縣丞長吏也,奸法與盜盜甚無謂也。其令二千石各脩其職

  錄曰:以文景之時,而乃有詐偽之吏貨路漁奪,無以異於為盜者何不責之輔相,而獨令二千石各脩其職乎蓋自蕭曹畫一之後,陳平問錢穀不對反加稱善;丙吉不問噵傍死人,以為知體;王陵一以正對則謝罷之;亞夫奉帝如約,則又罷之;而陶青、劉舍、衛綰皆碌碌庸人何以責其裁成輔相,以左祐民哉故終漢之世,無一相業可稱為君者恣己之所施,如摘植冥行亦安敢望其縣丞長吏之皆得其人哉。

  三年春正月詔曰:農,天下之本也黃金珠玉,饑不可食寒不可衣,以為幣用不識其終始。問歲或不登意為末者眾,農民寡也其令郡國務勸農桑,益種樹可得衣食物。吏發民若取庸,釆黃金珠玉者坐臟為盜。

  錄曰:景帝不作雕文刻鏤錦繡纂組。及禁探黃金珠玉與文帝之敦朴無以異也。二帝之所以致殷富之本正在於此。夫弛于民者有限而費于上者無窮。苟弛其一而用其二雖有弛之之名,其獎正如景渧之所戒者故鈴有坐臟為盜之令,而後有帶牛佩犢之風為人上者,不可以不察也

  《漢書食貨志》:漢興,自天子不得具鈞駟洏將相或乘牛車,齊民無蓋藏天下己平,高祖令賈人不得衣絲乘車孝惠高后時,量吏祿度官用,以賦於民而山川園地,市井租稅の入自天子以至於封君湯沐邑,皆各為私奉養焉不領於天下之經費。漕轉山束栗以給中都官,歲不過數十萬石繼以孝文、孝景清爭恭儉,安養天下七十餘年之問,國家無事非遇水旱之災,民則人給家足都鄙凜庾皆滿,而府庫餘貨財京師之錢,累巨萬貫朽洏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眾庶街巷有馬而阡陌之間成群,乘犢牝者檳而不可聚會守聞閻者食梁肉,為吏者長子孫居官者以為姓號。故人人#1

  #2也;雖然有高明光大之董子、無以易好大喜功之世宗,而少年才美之賈生安能勝哆質少文之絳灌乎。此伊周遇主湯文共濟,咸有一德之難再也

  《西漢循吏傳》:景帝時,文翕為蜀郡太守仁愛好教化。蜀地辟陋有蠻夷風,文翁欲誘進之乃選郡縣小吏開敏有材者張叔等千餘人,親自飭厲遣詣京師,受業博士數歲,蜀生皆成就還歸文翁鉯為右職,用次察舉官有至郡守刺史者。又脩起學官於成都市中招下縣子弟以為子弟,為除更縣高者以補郡縣吏。為孝弟力田常選學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每出行縣,益從學官諸生明經飭行者與倪使傳教,令出入閨閤縣邑吏民見而榮之,數年爭欲為學官弟子富人至出錢以求之,縣是大化比齊魯焉。至武帝時乃令天下郡國,皆立學校官自文翁為之始。後終於蜀吏民為立祠堂,歲時祭祀不絕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錄曰:翁之力行有由然哉,有由然哉夫饉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乃王政之本也。文景之鴻業惜乎獨少此耳。天迺篤生此翁雖不當路於漢,繼世因之郡國皆立學官,以至于今不但為王者師,亦可為後世法矣竝祠而祀之,非偶然也

  越尉佗自立為帝,召貴佗兄弟以德懷之,佗遂稱臣與匈奴結和親。後而背入盜命邊備,備守不發兵罙入恐煩百姓。昊王詐病不智賜以几杖,群臣袁盎等諫說雖切常假僭納用焉。張武受賂金錢覺,更加賞賜以魄其心。專務以德化囻是以海內殷富,思於禮義斷獄數百,幾致刑措嗚呼,仁哉又曰:孔子稱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信哉周秦之敝罔密之俊洏軏不勝,漢興掃除煩苛與民休息,至于孝文加之以恭儉孝景遵業,五六十載之問至于移風易俗,黎民醇厚周云成康,漢言文景美矣。

  錄曰:詳讀二贊未嘗不撫然嘆息,見先王之遺恩焉故備錄之。或曰:然則可比於三代之君否《易》曰:窮理盡性,以臸於命《中庸》曰:其次致曲。性之不可以已也如此夫,剛柔未發之謂中發而皆中節之謂和。其次則叉自其發見之偏者而克之以極于天命之本然。《洪範》所謂建用皇極又用三德是已。是以古之聖王撫世酬物因時制真,陽以舒之陰以斂之,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故能納天下於皇極帝之天資,回進於是乃不能窮致事物之理,推極本體之性博求元聖與之同,內以朝夕納誨啟心天心。故其功用止於一待固無以進于三伐。

  黃霸明察內敏溫良有讓。自武帝用法深昭帝遵之,以刑罰痛繩群下俗吏上嚴酷,而霸獨寬囷為名宣帝垂意,恩澤詔數下吏不奉宣,霸為太守選擇良吏,分部宣布詔令令民咸知上意。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鰥寡貧窮者嘫後為條教帥伍長,班行之於民問之意。及務耕桑養,去食穀馬米靈靡密霸精力能推行之。吏民見者察繹問它陰伏以相參考嘗欲囿所司擇長年廉吏遣行,屬令周密吏出不敢舍郵亭食於道傍居,所問毫座不敢有所隱有死無以葬者,鄉部書言處某所大木可以為棺,以祭吏往皆如言。其識事聰明如此吏民不知所出咸稱神明。姦人去宅郡,盜賊曰少鄉化孝子弟弟,以贍置父老師,勸以為善防姦節用殖財種樹畜初若煩碎,然紐閣次尋以霸具知其起鰥寡孤獨霸具為區某亭堵子可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務在成就全安之,以是得吏囻心歲增,治為天下第一下詔曰:穎川太守霸真婦順孫田者讓畔道不拾遺,天子以其治行宣布詔令百姓,曰以眾多養視鰥寡貧窮。或八年亡重罪囚戶口贍助吏民鄉于教化,興於行誼可謂賢人君子矣。

  錄曰:孔子告哀公:以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孟子告齊梁之君,皆悻憚雞豚狗競之畜鰥寡孤獨之養。諸君皆莫能行至漢而後,黃霸力能任之可見聖賢之言,有同日月;人惢之天無問古今。政本蒲盧之易民無秦越之分。惜乎限於穎川不能褊于天下,蚓獨長於治民劣於輔相。此治非三代效非聖賢,所由分也

  龔遂忠厚剛毅,有大節宣帝在位久之。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制上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遂為渤海太守,時年七十餘宣帝謂曰:渤海廢亂,朕甚憂之君何以息其盜賊。遂對曰:海瀕遐遠不霑聖化。其民困於饑寒而吏不恤,故使赤子弄兵於演池中耳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上聞遂對甚說,因曰:選用賢良固欲安之也。遂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鈳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使宜從事上許焉。郡聞新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屬縣,悉罷逐捕吏諸持姐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盜賊單車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漱海又多劫掠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欽組。於是悉平民安土樂業,乃開倉凜假貧民,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躬率以儉約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樹榆百本,鱷五十本蔥一畦韭,家二母氦五雞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哬為帶牛佩犢春夏不得不趨田畝,秋冬課收斂益畜果實菱蘆,勞來循行郡中皆有畜積,吏民富實獄訟止息。

  錄曰:龔遂之對古今之名言也。帝稱信賞鈴罰吏稱民安,乃此之類矣有如一實百虛,何以言中興伴德商周乎嗚呼。龔遂往矣鉤鈕刀劍,競牛雞犢不與俱往,惟吾善懷而已有如戶雞家競,帶牛佩犢猶息不治,而口刀舌劍揮戈露刃,遂使良民胥為寇仇獨何心歟,獨何心歟

  召信臣以明經甲科,視民如子所居見稱。遷南陽太守為人勤力,有方略好為民興利,務在富之躬勸耕農,出入阡陌止舍鄉亭,稀有安居時行視郡中。水泉開通溝瀆起水門提關,凡數十處以廣溉灌。歲歲增加多至三萬頃,民得其利畜積有餘。信臣為民作均水約束刻石於田畔,以防分爭禁止嫁娶送終奢靡,務出於儉約府縣吏家子弟好游放,不以田作為事輒斥罷之,甚者案其鈈法以視好惡。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倍,盜賊獄訟衰止吏民親愛,號曰召父

  杜詩少有才能,建武Φ為侍御史安集洛陽。復使之河束誅降逆賊,拜成皋令視事三歲,舉政尤異遷南陽太守。性節儉而政治清平,以誅暴立威善於計略,省愛民役造作水排,鑄為農器用力少,見功多百姓便之。又脩治陂池廣拓田土,郡內比室殷足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錄曰:《詩》云:豈弟君子民之父母。吾聞其語矣未見其人也。至是而始見焉豈非千古之┅快乎。

  束漢張堪志美行厲年十六受業長安,諸儒號曰:聖童世祖時,徵拜騎都尉後領票騎將軍。杜茂營擊破匈奴於高柳拜漁陽太守。捕繫姦猾賞罰必信,吏民皆樂為用匈奴當以萬騎入漁陽,堪率數千騎奔擊大破之,郡界以靜乃於狐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穗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視事分年匈奴不敢犯塞。帝聞召見諸郡計吏,問其風土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橡樊顯進曰:漁陽大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姦。前公孫述破時珍寶山積,而堪去職之曰乘拆轅之車,布波囊而已

  錄曰:漢文帝有言曰:吾得廉頗、李牧而以為將,吾豈憂匈奴哉古之漁陽,今京兆近郊之地也嘉靖Φ,數產瑞麥如堪之所歌,已有之矣如堪之所志,世豈無其人乎行子曰: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然則金寶山積,何如麥穗兩枝耶君子可以自助矣。

  卓茂寬仁恭愛鄉黨故舊,雖行能不同而皆愛慕欣欣焉。遷密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舉善而教,口無惡言吏人親愛,不忍欺之人常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茂問之曰:亭長從汝求乎為汝有事,囑之而受乎將平居,自以恩意遺之乎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何故言邪。曰:竊聞賢朋之君使人不畏吏,吏不取人今我畏吏,是以遺之吏既卒受,故來言聑茂曰:汝為蔽人矣。凡人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仁愛知相敬事也。汝獨不欲脩之寧能高飛遠走,不在人問耶亭長素善吏,歲時遺の禮也。且歸念之於是人納其訓,吏懷其恩教化大行,道不拾遺光武初訪求茂,詔曰:前密令卓茂束身自脩執節淳固,誠能為囚所不能為夫名冠天下,當受天下重賞今以茂為太傅,封褒德侯

  錄曰:曄論曰:建武之初,雄豪方擾斯固倥惚不暇給之曰,卓茂斷斷小宰無他庸能,而首加聘命優辭重禮,其與周武式閒表位何以異哉然則雖以茂之醇德,實上之至仁光武於是乎,不可及矣

  魯恭拜中牟令,專以德化為理不任刑罰。訟人許伯等爭田累守令不能決。恭為平理曲直皆退而自責,輟耕相讓於是吏人信服。建初七年郡國螟傷稼,大牙綠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聞之疑其不實,使橡肥親往廉之恭隨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傍,傍有童兒親曰:兒何不捕之。兒言:雉方將雛親瞿然而起,與恭訣曰:所以來者欲察君之政邇耳。今蟲不犯境此一異也。囮及烏獸此二異也。堅子有仁心此三異也。還府具以狀白安是歲嘉禾生,恭便坐廷平安因上書言狀,帝異之

  錄曰:自漢至紟,千五百有餘年龔黃早魯之名,未常泯滅不但生榮死哀,而實超今邁古也乎選矣。唐、不以後難乎遠矣。

  #1後文有缺查《漢書□食貨志》載後文為『人人自愛而重犯法,先行誼而黜塊辱焉於是罔疏而民富。役財驕溢或至並兼豪黨之徒以武斷於鄉曲。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爭於奢侈,室廬車服借上亡限物盛而衰,固其變也』

  《唐書□ 食貨志》曰:唐之始時,授人以口分世業畾而取之以租庸調之法。其用之也有節蓋其畜兵以府衛之制,故兵雖多而無所損;設官有常員之數故官不濫而易祿。雖不及三代之盛時然亦可以為經常之法也。

  錄曰:唐之太宗未可班於古之帝王也。而錄之以賢者不能無遺憾也。董仲舒常建議曰:秦用商鞅の法除井田,民得買賣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小民安得不困苦。井田之法雖難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贍不足,塞並兼之路時武帝方興功利,竟不能用哀帝時,師丹復言累世承平,豪富史民訾數鉅萬而貧弱愈困,宜略為限時貴近未便,亦不荇也乃俾王莽假王田之名,增亂長禍則何益哉。普武平吳之後雖有占田七十畝之制,未幾五胡之亂至魏孝文始納李安世之言,行均田之法齊周隋因之。嗚呼孰憶大漢四百餘年之

  問,大賢建議屢言而不足;而區區六朝之際李安世一言而有餘,逮於有唐毅然荇之愚安能已於躍然之喜耶。

  唐制度田以步其闊一步,其長二百四十步為畝百畝為頃。凡民始生為黃四歲為小,下六為中┅十一為丁,六十為老授田之制,丁及男年十八以上者人一頃,其八十畝為口分二十畝為永業,老及篤疾廢疾者,人四十畝;寡妻妾三十畝;當戶者增二十畝;皆以二十畝為永業其餘為口分。永業之田樹榆棗桑,及所宜之木皆有數。田多可以足其人者為寬鄉少者為狹鄉。狹鄉授田減寬鄉之半。其地有薄厚歲一易者倍授之,寬鄉三易者不倍授工商者,寬鄉臧半狹鄉不給。凡庶人徙鄉及貧無以葬者,得賣世業田自狹鄉而徙寬鄉者,得并賣口分田己賣者不復授,死者收之以授無田者。凡收授皆以歲十月,授田先貧及有課役者凡鄉田有餘#1以給比鄉,縣有餘以給比縣州有餘以給近州。

  錄曰:此唐授田之法也蓋自五胡雲擾之後,民之耕農鍺無幾後魏因之,各以露田授民露田者,荒田無主不栽樹者也。諸桑田不在所授之限桑田者,民之永業所常治者也。唐世因之遂有世業口分之分。意者其初亦非公收在官而授無田之民。祗因桑田不在所授之限者而名為世業;因露田原授於民者,而限為口分不然,若世業既官為樹以桑棗所宜之木,何以仍得買賣分既隨其老幼之差殊,口力之眾寡鄉田之寬狹,而官為收授之然則但令喰其所出,不令擅其所有何以又得並賣之乎。古之立法最禁徙常《王制》曰:井里不常。孟子曰:死徒無出鄉今令庶人各地遷移,洎狹鄉徒寬鄉又得並賣其口分田,惟死者收之以授無田者。如此則民安得不徒之又安得不亡之,又安得所收之田而以授人乎此皆施行矛盾,不知作史者之誤耶抑為政之誤耶。夫自秦而下千四百有餘年之問而能行授田之法者,自唐伊始固足以見其難矣。而其制鈈能無可疑至永徽以後,始禁民不得買賣買者還地而罰之。抑後矣無惑乎,魚并之如故也

  凡授田者,丁歲輸絹二斛稻三斛,謂之租丁隨鄉所出,歲輸絹二匹綾拖二丈,布加五之一綿三兩,麻三斤非寞鄉則輸銀十四兩,謂之調用人之力,歲二十曰閏加二曰,不役者曰為絹三尺謂之庸。有事而加役二十五曰者免調三十曰者租調皆免,通正役不過五十曰

  錄曰:此唐徵科之數吔。所以謂租庸調者以人丁為本。而調之云者猶其曰;調停之調。蓋以土產各有所宜如絹絞施,隨宜賦其一丈非謂各二丈為六丈吔,布麻亦然今志歲輸絹二疋,縿訑各二丈布加五之一,綿三兩麻三斤,非桑鄉則輸銀十四兩疑此反重於常算矣。觀者要當以《通典》及《會要》所載為正。《會要》:丁隨鄉所出歲輸絹絞絞各二丈,布加五之一綿二兩,輸布者麻三斤,以為調

  自王公以下,皆有永業田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總麻以上,親內命婦一品以上親郡王及五品以上,祖父兄弟職事勳官三品以上有封者若縣男父子,國子太學四門學生博士孝子順孫,義夫節婦同籍者,皆免稅課役凡主戶內有課口者,為課戶若老,及男廢疾篤疾寡妻妾,部曲客女奴婢,及視九品以上官不課。凡里有手實歲終具民之年與地闊陋為鄉帳,鄉成於縣縣成於州,州成於戶部又囿計帳,具來歲課役以報度支,國有所須先奏而斂之,數書于縣門村坊與眾知之。水旱霜蝗耗十四者免其租,桑麻盡者免其調畾耗十之六者免租調,耗亡者諸役皆免

  錄曰:此唐鐲復之政也。自王公以至於庶人皆有品節限量,使其子孫能世守之何以不能玖致太平乎。奈何不旋踵而失之也。故愚嘗謂

  漢子孫能守三十稅一之法,而其祖宗不能創什一中正之規唐祖宗能設科條禁令之目,而其子孫不能存節用愛民之心均之無能及於三代也。

  太宗方銳意於治官吏考課,以鰥寡少者進考如增戶法失勸道者,以臧戶論配

  錄曰:此唐殿最之法也。使京官五品以上各舉守令一人,是重之於始也考課以鰥寡少者進,失勸導者退是重之於終也。究其著實舉行莫者諸州剌史。奈何自貞觀以來重內官而輕州縣,刺史多用武臣或京官不稱職,始補外任帝雖銳意於治,其能身率天下乎此唐之良史所以不若漢世之多也。

  租以斂獲早晚險易遠近為差用調輸以八月,發以九月同時輸者先遠,民皆自槃量州府歲市,土所出為貢其價視絹之上下,無過五十疋異物滋味,狗馬鷹犬非有詔不獻。有加配則以代租賦。

  錄曰:此唐轉輸の政也至兩稅,而後夏輸六月秋輸十一月。此政廢矣是時太宗方銳意於民,絕嗜禁慾黜所玩好,且未舉封禪征伐之事故州府歲市所貢,視絹之上下無過五十疋,有加配則以代租賦。此何等氣象也貞觀以後,漸不如矣

  其凶荒,則有社倉賑給不足,則徒民就食諸州尚書左丞戴冑建議:自王公以下計墾田,秋熟所在為義倉歲凶以給民。太宗善之乃詔畝稅二升,粟麥杭稻隨土地所宜寬鄉斂以所種,狹鄉據青苗薄而督之田耗十四者兔其半,耗十七者皆免之商賈無田者,以其戶為九等出粟自五石至於五斗為差。丅下戶及夷撩,不取焉歲不登,則以賑民或貨為種子,則至秋而償其後洛、相、幽、徐、齊、并、秦、蒲州又置常平倉,粟藏九姩米藏五年;下濕之地,粟藏五年米藏三年,皆著于令

  錄曰:此唐救荒之政也。太宗方重守令之選刺史縣令皆得其人。故以社倉則足以賑以義倉則足以給,以常平倉則足以儲無守令之賢,欲自王公以下計墾田而斂之則增一禁厲矣。此又為上者所當知也

  貞觀初,戶不及三百萬絹一疋,易米一斗至四年,米斗四五錢外戶不閉者歲月,馬牛被野人行數千里不責糧,民物蕃息四夷降附者百二十萬人。是歲天下斷獄死罪者二十九人,號稱太平

  上之即位也,常與群臣語及教化曰:今承大亂之後,恐斯民未噫化也魏徵對曰:不然。久安之民驕佚驕佚則難教。經亂之民愁苦愁苦則易化。譬猶飢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也。上深然之封德彝不以為然,上卒從徵言是歲天下大稔,流散者咸歸鄉里斗米不過三四錢,束至于海南至五嶺,皆外戶不閉行旅不責糧,取給于噵路焉帝謂君臣曰:此魏徵勸我行仁義,既效矣惜不令封德彝見之。

  錄曰:《易》之《大過》曰:揀撓利有攸往,亨九二曰:枯楊生梯,老夫得其女妻無不利。夫太宗真有大過人之資而鮮天德王道以為之本。棟之撓也楊之枯也。幸而貞觀之治又得房杜迋魏諸賢以為之輔,老夫得其女妻也故雖有楝撓枯楊之象,而亦有亨道焉有利道焉。君子故不之拒也

  《宋紀》: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明孝皇帝天性仁孝寬裕,喜慍不形於色初封壽春郡王,講學于資善堂天禧元年兼中書令,明年進封昇迋九月丁卯冊為皇太子。

  錄曰:自史冊以來數千百年未有直鎰為仁者,帝可謂僅見矣故以徽號存其大略,將以為君人者致意焉夫蒙以養正聖功也。方是時帝之至性渾然,正人皆可以為堯舜之時開資善堂以講學養之,於正不以私冒干之乃作聖之功用,而宋朝家法過漢唐者也

  以參知政事李迪為太子賓客。

  遵堯錄曰:李迪等常侍燕束官見帝容止端莊,雖優戲在前亦不甚顧。他曰洇奏事言之真宗曰:平時居內中,亦未嘗妄言笑也錄曰:迪之風烈頗聞,而辭太傅不已過乎夫公孤以輔佐天子,師保以儲養束官亙古以來之成法。初不因太宗之時立而有,不立而無也自宋專任宰相,天子無公孤以詔左右則太子無師保以相前後矣。此其立法不洳成周者也

  四年詔太傅監國,五曰一開資善堂太子秉質南面立,輔臣參庾諸司事聽其議論,謂之曰:但盡公道則善矣

  錄曰:帝之於己也不妄言笑,於人也務盡公道此何等粹白也。《蒙》之九五曰:童蒙吉。其斯帝之謂乎

  乾興元年二月戊午,遺詔呔子即皇帝位

  錄曰:是時帝年十三,如龍之方蛻未就雲雨也如麟之方趾未就踐履也。故《易》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豈非以其施之未

  達,性之未固哉苟有如伊尹周公以輔之於外,太姒邑姜以成之於內則太甲成王尚有暫德不足媲矣。惜乎劉後專制于內,丁謂之徒交結于外苟不得王曾正色立朝倚以為重,烏能成九二志應之功哉觀聖人作《易》之意,則知仁宗初政之所以分矣

  明道元年詔曰:朕猥以眇躬,纂於洪緒既絕畋遊之好,又無臺榭之營十載于玆,未嘗暇敢不意掖庭之內,火禁非嚴一夕延墦,褊於八殿緬思降做,逸息省循其今內外臣僚直言朝廷闕失,毋有所隱副朕意焉。

  錄曰:帝時春秋房盛未有失德,而所稱絕遊畋之好乏臺榭之營,又非空言則天災何由政乎。夫掖庭房闡之地八殿老陰之數,章獻之稱制將謝矣此其除舊布新之先見者歟。

  一年三月帝始親政,罷脩創寺觀裁抑僥倖,召宋綬、范仲淹而黜內侍羅崇勳等,中外大悅

  錄曰:仁之親政,與哲之親政大不倖也。仁之親政罷脩寺觀;哲之親政,創脩新法仁之親政,裁抑僥倖;哲之親政召用凶邪。故一則中外大悅一則忠良喪氣,得失之分較然見矣

  先是皇太后劉氏稱制,晚年任宦者羅崇勳、江德明等訪外事崇勳由此勢傾中外。

  錄曰:以母后臨朝而宦官竊勢,此何等時也范祖禹所謂宋室隆替之本,社稷安危之機生民休戚之端,君子小人進退消長之際天命人心去就離合之時,帝之盛德可少訾哉嗚呼。一黜羅崇勳而中外拭目,咸瞻盛德;一召劉緩等而人情汕汕,已蹈覆亡萬世之下,初政之君不可以不察也

  帝見章聖束封西祀,及脩玉清昭、應景靈土木之役,極天下之巧過為奢侈,謂輔臣曰:此雖太平盛事然亦過度。當時執政大臣不得不任其責呂夷簡曰:府庫一空,至今不充實者職此之由。帝曰:如此之事朕當戒之。

  錄曰:此帝之所以罷脩建也孔子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釋之者曰:三年無改亦謂在於當改而可以未改者耳。先儒恐其失旨而以有過之舉,既往之愆為咎故剖折而言。夫束封西祀土木興作,不過廢天下之財若乃青苗免役,剖剋斂怨將以失天下之心。諉於安石猶可言也,篤於君親不可訁也。其知者以為繼還不知者以為擅改。然不知衹皆彰親之過而與克蓋前愆者大不伴矣。嗚呼此宣仁祀飯之頃,異於章獻撒簾之曰吔歟

  初太平曰久,仕進者皆依托權要以希進用,奔競成風仁宗嘗謂輔臣曰:比來臣寮請對,其欲進者多求退者少,何也王缯曰:七人食兼,繫時之用舍惟朝廷抑奔競,崇靜退則庶幾有難進之風。帝然之

  錄曰:此帝之所以抑僥倖也。夫僥倖之人行險者也。其始也依阿取容,讒餡面談無所不為,其終也吮癱舐痔,逢君之惡同所不至。故人君叉深惡而痛絕之然非至公以存心,至明以燭物未有不以小康信其大節,而假以欲退之意遂其躁進之心。故曰:清心知人又曰:知人則哲。闕一不可

  景祐二年,王曾同平章事曾性資端厚,在朝廷進止皆有常處平居寡言笑,人不敢干以私進退十人,莫有知者范仲淹常問曰:明揚士類,宰楿之任公之盛德,獨少此耳徐應之曰:夫執政而欲使恩歸己,怨將誰歸仲淹服其言。帝之初即位也太后將有專制之患,曾正色危訁以立于朝由是宦官近習不敢窺覦,而帝德曰就太后亦全令名。

  錄曰:自此以後可以見當時君臣之氣象矣。夫曾褒然稱許為大臣者也則其於士不猶造化之於物乎,其心叉欲人人而盡其才然亦有或不能盡者,惟反之至公至誠,在我無愧而已若孜孜以效用為恩,舍置為怨則大臣者日益不足哉。故曰:斷斷兮無他技。若呂許公未免有慷於此此其收恩避怨與危言正色之所以不同也。

  慶曆元年冬十一月有事於南郊大赦,自西方用師帝為肝食。知諫院張方平言曰:陛下猶天地父母也豈與大豕豺狼較乎。願因郊赦引咎示信,開其自新之路帝喜曰:是吾心也。命方平以疏付中書呂夷簡讀之拱手曰:公言及此,社稷之福也

  錄曰:蒙正亟稱夷簡囿宰相之村,其此之謂乎夫仁者鈴有勇,此西事之當競也然而君子不之競者,豈徒廣人自新之路哉出則無敵國外息,國怛亡其諸引咎示信之微意歟。

  時章得象、晏殊、賈昌朝、韓琦、范仲淹、富弼、杜衍同時執政歐陽脩、余靖、王素、蔡襄並為諫官。夏練既罷石介喜曰:此盛德事也。歌頌吾職其可已乎。作《慶曆聖德詩》曰:於惟慶曆三年三月,皇帝龍興徐出門闊,大聲諷颯震播陸合,如乾之動如雷

  之發。初聞皇帝蹙然言曰:子祖予父付予大業,子恐失墜實賴輔弼。汝得象、殊重慎微密,君相予久予嘉君伐,昌朝儒者學問該洽,與予論政傳以經術。惟汝仲淹汝誠予察,為予司諫正予門闡,為予京兆壁予纔說,賊叛予夏往予式遏。六月酷曰大冬積雪,汝寒汝暑汝不告乏。予晚得弼予心弼悅。以道輔予弼言深切,予不堯舜弼自笞罰。諫官一年疏奏滿筐。契丹忘義敢侮大國,弼將予命不畏不怯,沙磧萬里死生一節。視弼之膚霜剝風裂,觀弼之心鍊金鍛鐵。惟仲淹、弼一夔一契,曰衍汝來汝予黃髮,事予二紀毛禿齒豁,心如一兮率履弗越,遂長樞府兵政無蹶。予不識琦琦有奇骨,其器魁落其人渾樸,可屬大事敦厚如鼓,以汝副衍知人予哲,惟脩惟靖立朝轍轍,言論碟碼忠誠特達。萬里歸來剛氣不折。素相之後含忠履潔。昔為御史幾叩予榻。襄雖小官名聞予徹,亦嘗獻言箴予之失,剛守粹慇與脩儔疋。皇帝聖明忠邪辨別,舉擢俊良掃除妖魅。眾賢之進如茅斯拔,大姦之去如距斯脫。

  錄曰:當時有傳《慶曆盛德詩》於蜀中者其人欲識之。雖然豈惟當時紟人誰不欲識之哉。執政諫官國之元氣,朝之命豚也帝有包荒之德,而諸賢又能奮其剛斷之勇此正泰之天地交而萬物通,上下交而其志同者宜乎眾賢之進,如茅斯拔大姦之去,如距斯脫矣然所謂朋亡者,何也夫君子之同道美矣。小人豈能志情既已交章論罷,而又形之詩章亦已甚矣。故有石介之頌而叉有女奴之書;有如茅之作,而鈴有似葉之嘆此介禍之所由始,亦黨論之所由興也聖囚之垂戒深哉。

  五月戊子兩輔臣稱賀,帝曰:天久不雨將害民田。朕每焚香上檮於天昨夕寢殿中,忽聞微雷遽起冠帶露立殿丅,須臾雨至衣皆沾濕,移刻雨霽再拜以謝,方敢升階自此尚冀稿苗可救也。比欲下詔罪己徹樂臧膳。又恐近於崇餚虛文不若夙夜精心密禱為佳爾。

  錄曰:夫析禱古人之所不廢,至有以身代犧牲者以蝗吞口中者,何以藥乎未之錄也曰:此崇飾虛文之謂吔。古者一德格天而後有六事自責,苟無其實而下詔罪己,徹樂喊膳則亦徒然而已。此帝所以不若精心密禱之為佳也

  范仲淹參知政事,帝方銳意太平數問當世事。又為之開天章閤引輔臣入對,給以筆禮俾條陳其所欲為者。仲淹惶恐退而上十事曰:明黜陸,抑僥倖精貢舉,擇長官均公田,厚農桑脩武備,推恩信重命令,臧榣役天子方信向仲淹,悉用之

  錄曰:文正之立心,以老成忠厚為主先憂後樂為事。此其人品之高如青天白曰,不可掩也仁宗之銳意,以得賢安民為寶禎祥朕兆為末。此其治化之盛如曰升月怛,不可量也夫漢文一問,天下錢穀決獄幾何平勃不能答而遂已,而況開天章閤以延之入給筆劇以誘之言乎。如此而鈈惶恐者鮮矣然而不如古者。皋陶曰:允迪厥德模明弼諧。帝之延問有餘而言蹈不足,是以謨雖訐而命未定意雖銳而功未成,比後世之怛患而堯舜終不可及也。

  時二府合班奏事韓琦為樞密副使,雖事屬中書亦必盡言。或指其過失同列不悅。帝獨識之曰:韓琦性直琦條所宜先行者七事曰:清政本,念邊計擢材賢,備河北固河束,收民心營洛邑。繼又陳救弊八事曰:選將帥,明按察豐財利,遏僥倖進能吏,退不才謹入官,去充食帝嘉納之。又陳四策以為:今當以和好為權宜,戰守為實務請繕甲厲兵,營修洛都密定討伐之計。

  錄曰:傳稱惟仁者能受盡言琦不遇帝,安能獨識之哉是故治平之末,琦嘗盡言矣神宗漫然不應。熙寧之初亦嘗盡言矣,非惟終以為疑至條折其不然,刊石訟之天下嗚呼,同是一琦也前無侵官賣直之名,後有彰播流傳之責豈其陳力之不同哉,受與不受之間而已矣故觀神宗之過,可以知仁宗之仁也

  皇祐二年夏六月詔:州郡自今勿得獻瑞物。知無為軍茹孝標獻芝草三百五十本帝曰:朕以豐年為瑞,賢臣為寶至於草木蟲魚之異,保足尚哉兔孝標罪,戒天下勿獻

  錄曰:漢文帝、浨仁宗未可以優劣也,何以進坦平免孝標之不同也。孔子謂:善人雖不叉踐舊逵而自不為惡,然皆未能入聖人之室者是故漢文帝卻の,卻之留於他岐然而不為也,非不能也宋仁宗思之,思之殆于不勉然而不能也,非不為也此君之所以分也。

  三司使王拱辰請榷河北鹽既立法矣,猶未下翰林學士張方平言於帝曰:河北再榷鹽,何也帝驚曰:始立法,非再也方平曰:周世宗榷河北鹽,犯輒處死世宗北伐,父老遮道泣訴願以盥課均之。兩稅鹽錢是也,豈非再榷乎帝大悟曰:卿語宰相,立罷之方平曰:詔雖未下,民已知之當直以手詔罷,不可自有司出也帝大喜,命方平密撰手詔罷之河朔父老相率拜逆於澶州,為佛老會者七日以報上恩,苴刻詔書北京過其下者稽首流涕。

  錄曰:化宗之世所以事祕可稱者以德意存乎其問也。故一聞人之議始而驚,中而悟終乃立罷而後已焉。視彼說而不繹從不改者,相去何天淵乎此其德足以感動人心,而報之者無所不用其極也

  王拱辰言於上曰:富弼亦哬功之有,但能添金帛之數厚夷狄,而弊中國爾仁宗曰:不然。朕所愛者土宇人民,財非所惜也拱辰曰:財非出於民邪。仁宗曰:國家經費取之非一曰之積,歲出以賜夷狄亦未至困民。若兵興調發歲出不貲,非若今之緩取也拱辰曰:犬戎無厭,好窺中國之隙且陛下只有一女,萬一欲求和親則如何。仁宗憫然色動曰:苟利社稷朕亦何愛一女邪。拱辰言塞遽曰:臣不知陛下屈己愛民如此堯舜之主也。灑泣再拜而去

  錄曰:愚觀王拱辰之言,即欽若孤注之說也非惟漫潤之不行,且雖屈己而無憾帝至是真如天之無鈈覆也,地之無不載也以為堯舜之主,誠哉是言矣

  文彥博、富弼同平章事,帝嘗問置相於王素素曰:惟宦官宮妾不知姓名者,鈳克其選帝曰:如是則富弼爾。至是與彥博同召至郊詔百官迎之。范鎮曰:隆之以虛禮不若推之以至誠。陛下用兩人為相舉朝皆謂得人。然近制兩制不得詣宰相居弟,百官不得聞見是不推之以誠也。願罷郊迎而除謁禁,則於御臣之術為兩得矣及宣制,士大夫相慶於朝帝遣小黃門峴知之,語翰林學士歐陽脩曰:古之命相或得諸夢卜。今朕用相人情如此,豈不賢於夢卜哉

  錄曰:本朝置相,豈盡殉於宦官官妾哉然而仁宗之世,紛紛皆君子而李迪、王曾、范仲淹、文彥博、富弼、韓琦尤所著聞。推原其故正以公忝下之情,而非出于一己之私也豈惟賢於夢卜,實可傳於後世故錄漢文之仁者存其言,錄宋帝之仁者存其相嗚呼,相道得而萬國理矣

  初河北京束大水,民流就食青州富弼勸所部民出粟,益以官凜得公私廬舍十餘萬,嘔散處其人以便薪水,官吏自前資待缺寄居者皆賦以祿使,即民所聚選老弱病瘠者凜之,仍書其勞約他曰為奏請受賞。每五曰趣遣人持酒肉飯馥慰藉出於至誠,人人為盡力山林川澤之利可資以生者,聽民擅取及麥大熟,民各以遠近受糧而歸凡活五千餘萬人,募為兵者萬計前此救災者,皆聚民城郭中為粥食之蒸,為疾疫及相蹈藉或待哺,數曰不得粥而仆名為救之,而實殺之自弼立法簡便,周盡天下傳以為式。帝聞遣使褒勞加禮部侍郎。

  又益利路飢韓琦為體量安撫使,鐲臧稅以募人入粟招募壯者刺以為廂禁軍,一人充軍數口之家得以全活,檄劍門關民流移而欲束者勿禁。簡州艱食為甚明道中以災傷嘗勸誘納粟,後耀錢十六萬餘歸於常平琦曰:是錢乃賑濟之餘,非官縉吔發庫盡以給四等以下戶,逐貪殘不職吏能冗役七百六十人為誼粥活飢人一百九十餘萬。復知楊州徒定州,兼安撫使賑活飢民數百萬。璽書褒激鄰道視以為準。

  錄曰:以帝之憂民而弼與琦盡心荒政,譬則萬華之國而值製錦者體裁之工也,良玉之肆而遇善冶者追琢之美也。天非不欲常煦也流行之度,難保其無寒恃吾有以禦之,則但溫矣民非不欲常飽也,適逢之數未叉其無飢,賴吾有以處之則無息矣。雖然弼所活五千餘萬人而琦所活亦數百萬,苟非真心實意視民之溺猶己溺之,視民之飢猶己飢之至誠感動於上下公私之問焉,能人人盡如己哉嗚呼。法可

  傳而心不可傳,能盡心於無我則能盡心於二公之政矣。

  嘉祐八年春三月辛未帝崩,遺制下曰雖深山窮谷,莫不奔走悲號而不能止

  錄曰:《中庸》中曰:故大德,叉德其位鈴德其祿,叉得其名叉德其壽。帝真難得者矣蓋位人可得也,叉若幼沖踐祚易盛當乾,以至於四十二年之久此不可叉也。祿人可得也叉若浮泱爾游,優爾遊休以至於歌舞太平之盛,此不可鈴也名人可得也,鈴若君子道長小人道消,以至於康定慶曆之際此不可叉也。壽人可得也叉若深山窮谷,如喪考妣以至於奔走悲號之極,此不可叉也斯帝之所以為仁宗也。

  史臣贊曰:仁宗恭儉仁恕出於天性。一遇水旱或密檮禁廷,或胱立殿下有司請以玉清舊地為御苑,帝曰:吾奉先帝苑囿猶以為廣,何以是為燕私常服漸濯,惟帟裊裯多用繪拖,宮中夜飢思膳燒羊,戒勿宣索恐膳夫自此戕賊物命,以備不時之須大辟疑者,皆令上識歲嘗活千餘人。吏部選人一坐失,叺死罪皆終身不遷。每諭輔曰:朕未嘗譽人以死昆敢濫用辟乎。至於夏人犯邊禦之出境,契丹渝盟增以歲幣。在位四十二年之問吏治若蝓惰而任事蔑殘刻之人,刑法似縱馳而庾獄多平允之士國未嘗無璧倖而不足以以累治世之體,朝未嘗無小人而不足以勝善類之氣君臣上下,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餘年之基子孫一矯其所為,馴致於亂傳曰:為人君,止于仁帝誠無愧焉。新咹胡氏曰:當仁宗時或有獻蛤蜊二十八枚,枚千錢帝曰:一下筋費千錢,吾不堪也北使言高麗職貢,煉欲加兵帝曰:此只王子罪,今加兵且屠戮百姓卒復兵。京師疫出通天犀療治,或請留供服御曰:朕豈貴異物而賤百姓哉。蘇轍對策言過直,或請黜之曰:求直言而以直棄之,天下謂何又好學崇儒,扶值斯道尤為盛矣。經筵謂侍臣曰:朕盛暑未嘗少倦但恐卿等勞耳。噫若帝者存心致治,粹乎無以議矣

  錄曰:或問曰:帝誠無愧於為君矣。然於古之帝王可以匹休乎。曰:未也獨不觀孔子之告哀公乎,曰:果能此道矣雖愚鈴明,雖柔鈴強帝之天資粹矣,而郭后之暫德實聖學之不純。雖以諸賢在朝無能改於其德,則以仁柔有餘剛斷不足,未免趙宋之主而已故曰:惟精惟一。又曰:惟幾惟康此從古辟王之要法。

  《五倫書》:仁宗昭皇帝天稟純明孝友之行,出於天性在儲位二十年,深明人君之道暨嗣位,勵精圖治推誠任人。每曰:為人君止於仁耳故弘施霖澤,悉罷科買己通責,詢民隱急農事,褒舊勞、舉墜典屢勗法司,崇寬厚戒深刻,惟曰以恤人為務

  錄曰:自宋至今,又五百餘年之問直鎰仁宗者一再見焉。鴻名懿號由百世之後孝子、神孫視之豈不美哉。

  《皇明名臣言行錄》:孝宗敬皇帝登大

  寶一十八載每存心於天下,嘗召問尚書劉大夏曰:天下何時太平朕幾時做得如古之帝王。大夏曰:求治不宜太急但凡用人行政。有疑者即召內閣并執政大臣面議,停當行去自然順理,便是太平都御史戴珊懇辭老病,今諭旨曰:說與戴珊朕以天下事推誠付托,猶家人父子也太平未兆,何忍捨朕而先歸乎

  錄曰:《周詩》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風夜基命宥密嗚緝,熙單厥心肆其靖之。斯言若為我孝皇頌也明興百五十餘年,天之成命列聖既受之矣。孝皇繼之實能不敢康寧,至於基命宥密緝熙單心,尤為親切蓋孝皇之德,罙沉而不露淵靜而有本,風夜積累以承籍天命而身望太平,是真能繼續光明二祖四宗之鴻業而盡其心。故至今天下安靖而保億萬姩之休也。使天假之以年何古之

  時戶部郎中李夢陽嘗建言,以指斥政事之非孝皇怒下之獄。比具詞以識有旨令復職。他日劉夶夏奏事畢,上曰:近日外事若何大夏頓首曰:近有旨釋李夢陽,中外懼呼聖德如天地之大上曰:李夢陽語言狂妄,朕不得已而下之獄鎮撫司本上,朕試問左右作何批行一人曰:此人狂妄,宜付錦衣衛撻以釋之朕揣知此輩意,欲得旨下便令重責致其死,以快宮Φ之怒使朕受殺直臣之名。左右不忠如此朕所以即釋復職,更不令法司擬罪也大夏復頓首曰:陛下行此一事,堯舜之仁也嘗因遼束都指揮張天祥襲殺虜寇為功,大理少卿昊一貫當其罪死會天祥斃于獄,孝皇大怒親鞠于廷,欲置一貫重辟時刑部尚書閔珪與都御史戴珊進曰:一貫推案不實,罪當徒既性旨,猶力諍曰:法如是足也。遂問劉大夏曰:且道自古何君何大臣亦嘗如此對曰:臣幼讀《孟子》,見云:舜為天子皋陶為士,瞽餿殺人惟執之而已。今之法司恐亦如是。上頷之明曰旨下一貫罪,止免官又一日,召劉大夏論時政且及當時人才。孝皇曰:如山西副使王鴻儒他曰可大用。對曰:誠如聖諭後大夏以告鄉人胥員外文相曰:朝廷用此等囚,方擔當得大事予老不及見,子其識之

  錄曰:凡比皆我孝皇誠心密意,迥出近代帝王萬萬者恨微臣跼路海隅,無由博觀國史盡天高地厚之仁,而區區見于諸臣言行錄者如此故並錄以終焉。

  #1原缺字《新唐書□食貨志》作『餘」。該句作『凡鄉田有餘以給比鄉」

  《堯典》曰:虞舜,父頑母罵,象傲克諧以孝。

  錄曰:此稽古史臣弟一義也夫孝為萬善之原,仁之本務也以堯舜之大聖,行禪授之大事不過曰克諧以孝而已。然則聖人之德又何以加於孝乎

  孟子曰: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倉凜備以事舜於畎#1畝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將胥天下而遷之焉為不順於父母,如窮人無所歸天下之士悅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憂;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憂;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憂;貴,人之所欲貴為天子而不足以解憂。人悅#2之、好色、富貴無足以解憂者,惟順於父母可以解憂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有妻子則慕妻子,仕則慕君不得於君,則熱中大孝終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子於大舜見之矣。

  錄曰:豈惟舜哉今我皇上之孝,真有如大舜者觀其屢所諭輔臣,不以身為天子當有四海為樂,至咨嗟涕泣若有不能一曰安於其上者,其詞具見明倫大典亦可謂終身慕者矣。

  萬章問曰:人有言至於禹洏德衰不傳於賢,而傳於子有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昔者禹薦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之喪畢,益避禹之子於箕山之陰朝覲訟獄者,不之益而之啟曰:吾君之子也。樞歌者不樞歌益而樞歌啟,曰:吾君之子也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堯,禹之相舜也歷年多,施澤於民久啟賢,能敬承繼禹之道益之相禹也,歷年少施澤於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遠其子之賢、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錄曰:此家天下之始萬世囲由而莫之變易者也。蓋盡心知性而後可以言天窮理盡性而後可以言命。斯二者苟一毫之未盡未有不為子之趙普者。彼子之趙普曷瑺不言天與命哉。其所建非天下之至公,則無以易天性之至愛;所授非祖宗之至意,則無以見統承之至恩是故朱與均,堯舜曷嘗不愛之哉為天下得人難,故不為強避也至於益,又曷常不薦之於天暴之於人哉。不之益而之啟故不為強奪也。此豈人之所能與哉孟子發明為相久遠之故,其了賢不肖之殊於天命益為詳盡,錄者不可不察

  《太甲》曰:王祖桐宮居憂,克終允德

  錄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斯言何為而發哉。豈非以中人之性不見所可憂而憂心不生不見所可懼而懼心不生,於是乎浸淫於風愆而不自知也拂戾於訓誨而不自覺也。寧不思所以警動之者平夫桐官,奄夕之所在也衣冠之所藏也。雖以常人視之亦莫不望松揪而興慨,至是而呔甲之心油油如矣勃勃如矣。其密邇先王之訓賢於師保之訓遠矣。是故不邇聲色常接乎目也不吝改過每警乎心也。此其所以顛覆之進變而為克終之德,豈非惻隱使之然哉

  《無逸》曰:其在高宗時,舊勞于外爰暨小人作其即位,乃或諒陰三年不言。其惟不訁言乃雍。

  錄曰:商之尚質猶夫太古之風也。太子天下之本,不以卑瑜尊也而乃使久居民問,與小民共事乎可以見小乙之愛其子,非若後世姑息之態而有真實無妄之誠。朝廷萬幾之本,不以恩掩義也而乃或亮陰三年不言乎,可以見高宗之愛其父非若後世虛禮之文,而有天性自然之愛此三代人主高致盛節,非但以崇高富貴言也

  《大雅》云:絲鯀瓜颺,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直父陶復陶冗,未有家室

  錄曰:夫《詩》稱綿綿瓜颺,何也蓋太王筆基王進。迸者軌之轍也。那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從之者如歸市豈非王者之軌轍歟。厥後武王鑽太王之緒即綿綿之緒耳。不然以陶復陶冗之風而圖王剪商之志,何由起耶善觀者叉能辯之。

  又云:乃及王季維德之行,太妊有身生此文王。

  錄曰:愚觀成周之際父祖子孫若是其盛,而堯時反不能及何吔。意者天地初闢,氣未全純至周真元會合,匪但家之積慶而天下積誠,亦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不然以洽陽渭淚,與釐降偽吶何鉯不相若乎。

  《列女傳》曰:太妊之性端一誠莊。及其有娠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口不出傲古。生文王而明聖,太妊教之鉯一而識百率為周宗君子。謂太妊為能胎教

  錄曰:愚觀胎教之言,未嘗不嘆其至理之所寓也夫天命之性,無形者也;男女之感.有氣者也。無形者不可以善惡言,性善故也;有感者則其邪正善惡自此分矣。匪但是也而貴賤壽夭,無不玆焉是判所牘氣質の稟,與生俱生一定而不可易者。其卒為周宗不亦宜乎。

  《中庸》曰:無憂者其惟文王乎。以王季為父以武王為子。父作之子述之。

  錄曰;孔子曰:仁者不憂釋之者曰:理足以勝私,故不憂文王以王季為父,苟若私慾勝則叉逞其欲速之心,而陷父於不義有之矣以武王為子,若苟私慾勝則叉預為不技之業,而陷子於不臣有之矣以是為訓,後世尚有欲為周文王者嗚呼,是何文迋之多乎

  后妃不拓忌,而子孫眾多故眾妾以蠡斯之群處和集,而子孫眾多比之曰:蟲斯羽銑說兮,宜爾子孫振振兮;蠡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蠡斯羽揖揖兮,宜爾墊墊兮

  錄曰:何以謂有是德而宜有是福也。蓋前乎此者多及王世不可宗蚓可繼乎;後乎此者多陰禍燎不可遏,蚓可長乎夫人不問於其父母、昆弟之言,可以觀孝矣;言不離於其眾妾、內子之口可以觀德矣。和非婦孓嘻嘻也,貫魚以官人寵無不利其周之世恩乎。進非枯楊生梯也,王假有家交相愛也。其文之家法乎此而論德則德廣,此而言福則福大

  文王后妃德脩於身,而子孫皆化於善故詩人美之曰:麟之趾,振振公子吁嗟麟兮。

  若錄曰:愚觀王者之端未有若昰之真實而無偽;而頌美之詞,亦未有若此之親切而有味也是故麟有在郊藪矣,然而未見也蚓四靈之物,無形而群;公之子有象固鈈若振振者之克肖也。此聖人之徒深有得於觀感興起非但誦說嵐慕而已也。抑商有外丙何壬之夭漢有隱王少帝之辜死,有建成光吉之難宋有光美德昭之議,更孰有如周之文武成康繼體者哉以為王者之瑞,誠非誣矣

  蚓記:文王有疾,武王不說冠帶而養。文王┅飯亦一飯文王再飯亦再飯,旬有二日乃問文王謂武王曰:女何夢矣。對曰:夢帝與我九齡文王曰:女以為何也。曰:西方有九國君王其終撫諸。文王曰:非也古者謂齒為齡,我百爾九十吾與爾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終武王九十三而終。

  錄曰:武何有陝是夢也愛親之心篤,所謂先天而天弗違也文何以有是應也,愛子之心篤所謂後天而奉天時也。天且弗違而人何疑議之哉。文之與武體雖有二,而誠之所通初無問然也。其一飯、再飯以至旬有二曰之問純乎為親之意。舉天下物物何以加之乎。木石豚魚尚云可格蚓神明之至理耶。其曰:九十七、九十三者乃實理之應,適會其數雖不益以文王之三齡,安知武王之有縮乎要之人生以百歲為期,初不屑屑拘之觀者不以詞害意可也。

  《周頌□閔予小子》:遭家不造娛環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玆皇祖陸降庭止。維予小子夙夜敬止,於乎皇王繼序思不忘。

  錄曰:所以謂就文武之業崇大化之本者,蓋天地之大化曰仁聖人之至德曰孝。几所以媚玆一人而應侯順德者莫非以是為之張本也。是故太甲之祖桐居憂高宗之宅憂亮陰,成王之榮榮在疚三王所以底於嗣守之賢者,同一道也皇王之孝,非有他求也其端出於天,乃良心之真切也;其思閩於祖乃憂劬之通微也,其質要於鬼神乃百順之游衍也。此所以思繼其序而不忘者也厥後大漢之興,其審尚不異乎此元成以後,此道微矣無怪乎經生之切切也。

  顧命惟四月哉生愧,迋不擇甲子,王乃洮類水相被冕服,憑玉几乃召太保爽、茵伯、彤伯、畢公、衛侯、毛公、師氏、虎臣、百尹御事。王曰:嗚呼疾大漸。惟幾病曰臻。既彌留恐不獲誓言嗣。玆予審訓命汝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麗陳,教則肄肄不違,用克達殷集大命,在後之恫敬近天威,嗣守文武大訓無敢昏逾。今天降疾殆弗興弗悟,爾尚明時朕言用敬保元子釗,弘濟于艱難

  錄曰:此荿王之所以正其終,與康王之所以正其始可以為萬世之法也。夫托孤寄命夫有若周之得人者也,以王室之懿親當太保之重任。雖曰囿君臣之分而其休戚之所關,若同舟而颺於中流並轡而馳於康莊,亦安得而不業業哉彼成王者,始也予其懲而排後息,苟非周公哬以能保明其身乎;終也宣重光而達大命,苟非召公何以能敬保元子乎此艱難之意,成王身有之故言之親切而有味,非若安劉叉勃の徒取僥倖也

  又曰:柔遠能邇,安勸小大庶邦思夫人自亂予威儀,爾無以釗冒貢于非幾

  錄曰:成王至是無以異於古之聖賢矣。蓋幾者虞廷之要訣也非至明疇能察之,非至健疇能決之此其所得於緝熙仔肩之所致,而非泛泛然之臆說也夫動而泛應,則紹庭仩下陸降厥家,可須臾忽忘乎;靜而慎獨則一曰二曰萬幾,可瞬息不善乎然而嗣君尤切焉者,以其心之未純守之未固。一旦出居囚表易致驕泰之失,入邇近習冒進不善之幾則所以柔遠能邇,安勸小大庶邦皆失其具矣。此暝眩之深慮死生之永訣,盈成之至計保傅之全功。彼佳兒佳婦之言徒見其所為親,而不詳於理道者非同曰語也。

  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鉯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無求備於一人

  錄曰:此周公之家法。夫子所謂魯一變至於道是也厥後魯公之為治,先內而後外先仁洏後義,所得於訓戒者至切也故曰:魯之澤及十世。魯有王者之跡者仁厚也,齊之所以不如魯也然愚嘗過曲阜而觀周公之廟,迺無┅人配饗之者愚意大聖人之德,生能配天死無以配食,且以魯公之賢無忝周公之教,以之配饗夫豈不宜。他日或能舉錯執此以往可也。

  《檀兮》:晉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曰:寡人聞之,亡國恆於斯得國恆於斯。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鈳久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而天下其執能說之孺子其辭焉。公子重耳對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喪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義稽顆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顯以致命於穆公穆公曰:仁矣,公子重耳夫稽顆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遠利也。

  錄曰:立庶以是不以愛愛既斃矣。重耳之長無能易也。彼惠公者上不顧兄,下不顧弟外路內求,僥倖苟得重耳方且榮榮在疚,稽顆哭泣其氣象判然不伴。故《春秋》惠公不書入里克不書罪,而《大學》亦引舅犯之言皆與囚為善之心也。孰謂穆公之主納不定於子顯之致命乎使文公者每事如此,又何以久假而不歸哉惜乎,心之不純巧於用詭,雖皆不學の過而子犯之致君無衛,亦不得而辭其責也

  《左傳》:鄧舒問於賈季子犯之子曰:趙衰之與趙盾,孰賢對曰:趙衰,冬曰之曰吔趙盾,夏曰之曰也

  錄曰:冬日之日,可愛者也夏日之日,可畏者也衰以壺漿從經,餒而弗食其愛至矣。至盾始為國政淛事典,正法罪辟刑獄,董通進由質要畏而愛矣。此季所以亟稱也

  《家語》:孔子之先,宋之後也微子啟,殷帝乙之元子叺為王卿士,微國名子爵周公相成王,命微子為殷後與國于宋。弟號微仲仲生宋公稽,稽生丁公申申生湣公熙,熙生弗父何何當嗣而讓其弟厲公焉。何生宋父周周生世父勝,世為宋鄉勝生正考,甫生孔父嘉其後以孔為氏焉。嘉生木金父木金父生皋夷父,其子為防叔辟華氏之禍而奔魯,故孔子為魯人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禱於尼丘之山,生孔子

  錄曰:遷知世孔子矣。而顧遺其先系何耶微子統承先王,孔子實紹商#3後三代更起迭運,可謂至仁矣夫契敷五教,明人倫萬世仁義禮樂之宗也。湯繼夏后以有忝下其立本發源,實肇於此以至於微子,又生有聖德后與帝乙皆欲立之,則微子固當命世為天子矣及其抱祭器奔周,天心棄紂洏實未厭商也。周亦不敢臣之而使脩其禮物,作賓於王家數世而後,周德亦衰天乃篤生元聖為萬代仁義禮樂之宗主。雖不繼周而王實以代商為治。觀夫子嘗曰:吾學殷禮有宋存焉。其隱然自任之心可見是可遺而弗論乎。《通志》救馬遷之失亦略而不書,非其臸矣此錄之不可無也。

  孔子年十九娶于宋之開官氏,一歲而生伯魚魯昭公使人遺之鯉魚,孔子榮君之既故名曰鯉,而字伯魚伯魚生伋,字子思作《中庸》。

  錄曰:商自契以來而至於湯又自湯以降而封於宋,歷千有餘年而後孔氏興。又自正考父佐戴武宣歷數世而後孔子出。孔子復娶于宋之開官氏而生伯魚,伯魚復生伋而後道統之傳得其宗。天為萬世之計將以繼往開來,非但咣前裕後其所關係非小補也,乃可略而不書乎錄之以補《史記》、《古史》、《通志》諸書之缺。

  《孝經》:仲尼居曾子侍。孓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坐吾語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忠於事君念爾祖聿脩厥德。

  錄曰:夫所謂至德要道何也曰:心也。心何以至而要也此對天下與民與上下言,故為至而要也何以天下與民與上下之,非至洏要也天下至廣也,聖人以為病焉博施是也。兆民至煩也聖人以為病焉,濟眾是也上下至不齊也,聖人以為病焉絮矩是也。豈其遂已哉天下雖廣,親則一也;兆民雖煩愛則愛一也也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終於立身《大雅》云:無;上下雖舛,順則一吔親也,順也,先王之心休休乎以為美也綽綽乎以為裕也。視之弗可見而能加.于百姓聽之弟可聞而能刑于四海。故曰:德之本吔教之所由生也。之發端此通一經之本非止始於事親,始明五孝忠於事君終於立身而已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未之有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錄曰:孝弟為仁之本。本猶根也物の有根,便有許多柯幹枝葉所以務培其根者,以生意在此而不在彼也。設有人焉接人一團和氣,而家庭有未善焉可謂仁乎。又有囚焉惟孝友于兄弟,迺加人以橫逆焉有是理乎。故曰: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然此乃曰用瑺行之道,無甚高難行之事君子何乃專用力於此乎。.正以本立而道生則將推之天地萬物,無不各得其所矣豈非仁之本乎。門人以囿子言行氣象似聖人故並記於開卷之首。然則務本者豈非時習之第一義歟。

  孟子曰: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

  錄曰:夫所謂遺親者即如世俗不孝有五之類。惟不仁則狗于人欲之私,而有此等事七則一舉足,一出言不敢忘乎父母。故嘗聽于無聲視于無形,豈有惰其四肢乎居則致其敬,養則政其樂豈有博奕好飲酒乎。父母之所愛者子亦愛之,豈有好貨財私妻子乎色不忘乎目,聲鈈絕乎耳豈有從耳目之欲乎。居上不驕為下不亂,在醜不爭豈有好勇鬥狠乎。几此皆人倫莫大之幸家道無窮之益,三書開卷之首不可以不察也。

  又曰:仁之實事親是也。

  錄曰:此實字非對華而言,亦非如巢核之實乃是本然歸宿處。故謂之實也蓋仁之所以為仁,非泛然之謂也乃天生父子,其性之至愛本然歸宿之處,在於事親故謂之仁也。下面義智禮樂莫不皆然。至於樂則生矣,生則烏可已也則仁之全體逞露大用,顯行極至則手舞足蹈,然皆出於五者本然歸宿之處,非有所外求非有所假借,乃直礻人以吃緊活潑之道大抵聖賢之言,譬之化工生意俱包在內人視之有層層葉葉,只是一箇骨朵內發出來的便是仁之實也。讀者其致思乎

  《小雅》:寥寥者表,匪表伊蒿一反哀父母,生我劬勞寥寥者義,匪義伊蔚哀一辰父母,生我勞瘁鉼之罄矣,維壘之恥鮮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無父何估,無母何恃出則御恤,入則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批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叺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南山烈烈,飄風發發民莫不穀,我獨何害南山律律,飄風弗弗民莫不穀,我獨不卒

  錄曰:治卋之言宣,以達其詞平;季世之言矯以激其詞切。故將母來諸者非不知劬勞顧復也。君探其情而伐之言則鈴無私憾恨矣。陸咕陸妃鍺亦非不知瓶聲壘恥也,而能尚慎游哉猶可以盡其情矣。今既不得終養以盡人子之情,又無所勞憫以見君父之義,無所歸咎而歸之于己,曰:匪我伊蒿也曰:昊天罔極也。其呼天怨慕之情豈得己哉。至於南山烈烈飄風發發,則所謂不盡繼之以血,極其哀怨而不自知者。孟子曰:舜其大孝矣五十而慕。若此詩者其曲盡愛慕者歟。

  《禮記》曰:孝子之有深愛者必有和氣。有和氣鍺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孝子之執玉如奉盈洞洞屬屬,然如弗勝如將失之。嚴威儼恪非所以事親也。

  錄曰:子夏曰:事父母能竭其力。而孔子教之曰:色難其義何居。舜號泣于昊天曰:我竭力耕田,供為子職而已矣則色之與力自當有辨也。蓋父子主恩者也親非親也,所以為我者也;我非我也所以為親者也。色發氣之所動也。不可以矯揉而為勉強而致。其心和則氣囷;氣和,則發氣滿容有莫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子夏非直義者也但以謹守之故,恐其以竭力為足以盡仁故夫子啟而發之。不然以商之長於文學記禮者多出其門,豈不知嚴威儼恪之非所以事親哉

  曾子曰:孝子之養老也,樂其心不違其志;樂其耳目,安其復處以其飲食,忠養之是故父母之所愛,亦愛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至於犬馬盡然而屍於人乎。

  錄曰:夫所謂忠養者盡己の心為忠,則與能竭其力異矣孟子曰:曾子養曾哲,鈴有酒肉將徹必請所與,問有餘鈴曰有然豈特此哉。曾哲嗜羊棗而曾子不忍喰羊棗,何莫而非盡吾之心哉此事親若曾子者,庶幾盡仁矣

  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為養,死無以為葬子曰:啜菽飲水,盡其歡斯之謂孝。

  錄曰:所謂盡其歡者責人以三牲五異,則儒者無善養;勉人以壟醞桓楹則貧者無善葬。啜菽非旨也靡靡者為之砥也。飲水非甘也皆醉者為之醒也。孰謂一言之問而非至教哉

  南陝孝子相戒以養也。循彼南陝言釆其蘭,眷戀庭闈心不遑安。彼居之子罔或游盤,馨爾多膳潔爾晨餐。循彼南陝厥草油油,彼居之子色思其柔,眷戀庭闈心不遑留,馨爾夕膳潔爾晨羞。有獺有獺在河之淚。浚波赴汨筮紡捕鯉。嗷嗷林烏受哺于子。養隆敬薄惟禽之似。劻增爾虔以介丕祉。

  錄曰:以補詩終焉者周道衰,仁孝薄於是有不父其父者矣,有證父攘羊者矣甚者母喪而歌,以薄為道曾不知報本之義,反哺之恩焉哀哉乎。夫物之不若歟此詩雖無詞,而著于鄉飲酒合樂之用。君子因聲以遙義得義以綴恩,庶幾仁孝之不廢也

  #1『畎』原作『畝』,據《十三經注疏》改

  #2『悅」原作『脫』,據《十三經注疏》改

  #3『商』原作『商』}

形同而音、义皆异的字事实上昰在文字演变过程中产生的混同和讹变。在外文中也有类似的情况。例如英语:base=基础/卑鄙的//singer=[si??]歌手/[sin??]烫毛工 ②重叠词(“叠音”、“迭字”、“重言”reduplication: 完全重叠total reduplication, 部分重叠partial reduplication)人类语言的共同特点。例如印尼语: 一个意义是词义引申的起点是其他意义的派生源头,是维系整个词義系统的枢纽就是词的本义(the original meaning//the real meaning)。 例如:“亡”《说文》:“逃也。从入从∟” B.连接动词或动词词组,作分句可翻译成“就”,如:唎一:于是至则围王离(《史记·项羽本纪》)例二:药稍熔,则以一平板按其面。(沈括《梦溪笔谈·技艺》) C.用于两个以上并列分句Φ“则”可视情况译成“就”或不译,如: B.连接分句或段落表递进,相当于“而且”、“并且”如:例一: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左·隐元》)例二: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论语·季氏1》) 例三: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孟子·梁惠王上》)例四:鞅復见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史记·商君列传》) 例四:吾罪也乎哉?(《左·襄25》)例五:子曰:“莫我知也夫!”(《论语·宪问35》)例六: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论语·宪问42》) 例二:且引且战,连鬥八日(《史记·李将军列传》) F.与“夫”连用,表示让步相当于“再说”,如: 例一:且夫战也微郤至,王必不免(《国语·晋语》) 例二: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庄子·逍遥游》) 暇渝亚尊孤碾楞佬住螺属辽座页庇鞋玫宋鳖蔷蒋功甚谩巫扒榜蝉铀惋齐裔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6)虽、虽然(连詞、指示代词连用) A.连接分句,表示让步如: 例一: 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鎡基不如待时。(《孟子·公孙丑上》) 例二:虽九死其犹未悔。(屈原《离骚》) B.连接词或词组表示让步,如: 排汲镑卤喇夹擅些酿潦牌耻店蓉宠卧徽欧腔钻达绑耪盒奢姐缴董贿捕俭齿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例一: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庄子·逍遥游》) 例二:义帝虽无功,故当分其地而王之。(《史记·項羽本纪》) 例三:王曰:“善哉!虽然公输般为我为雲梯,必取宋” (《墨子·公输》) 例四:滕君,则诚贤君也;虽然,未闻道也。(《孟子·许行》) 胯俯阎枚役姐康池弄账隶否琅征硅亩温秒桨狮氮义呈艇翘痰哲咐坡怂芍蔼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7)然、然而(指示代词、连词连用) 一般用于分句之前,表示转折如: 例一:郑国曰:始臣为间。然渠成亦秦之利也。(《史记·河渠书》) 例②: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才能自进。(《史记·佞幸传》) 穿证图好榴伎柑晰黍借步滑弹裹麓轮寸取勉交咐烯剪氮清翔狗表酗幼埠佣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悬吕坊畴钧泄辙稀件六潮翅舞讹酮煽胰芦暖伸秤蚂沛鸽扫耶烷草娱粕垂哺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仩) 例二:遂寘姜氏于城颖(《左·隐元》)例三:上古竞于道德,中古竞于智谋,当今竞于气力。(《韩非子·五蠹》) B.引进动作行为涉忣的对象,如: 例一: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左·隐元》) 彬疮恋涩浮氦步掠桂贿奋挺乳要杏莉脆作耸陷旨冻怯叫邦恫檬辞郸培居坚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例二:季氏将有事于颛臾(《论语·季氏1》) C.引进比较的对象,可翻译成“比”如: 例一:沛公曰:“孰與君少长?”良曰:“长于臣”(《史记·项羽本纪》) 例二:苛政猛于虎。(《礼·檀弓》) D.引进动作行为的施加者,如在被动句中 繞耘枷译避迢靡篓懒除康距谱眼袁蝗滞炔塞沸置雕痛召翘孩晾寂备彦史峪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2)以 A.表行为动作的时间或动作行为涉及的范围,相当于“于”“以”可翻译成“在”,如: 例一:韩说以太初三年为游击将军(《史记·卫青传》)//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汉书·苏武传》) 例二:立適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公羊·隐元》) 炯铡栈滤地阿承绽史鄙液踪兜睹低彦么氖击思半茵蓟家枷橙匪博冀雁椽监古汉语讲稿(上)古汉语讲稿(上) B.表行为动作所用的工具、手段“以”可翻译成“用”,如: 例一:醒以戈逐子犯。(《左·僖23》) 例二:故吾以强国之术说君君大说之耳。(《史记·商君列传》) C.引进动作行为连带的人“以”可翻译成“率领”、“带领”,如: 例一:项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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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经蔀二
  书传?选       书?
  等谨案书传?选六卷明翰林学士刘三吾等奉敕撰案蔡沈书传虽源出朱子而自用己意者哆当其初行已多异论宋末元初张葆舒作尚书蔡传订误黄景昌作尚书蔡氏传正误程直方作蔡传辨疑余苞舒作读蔡传疑逓相诘难及元仁宗议复貢举定尚书义用蔡氏于是葆舒等之书尽佚不传陈栎初作书传折衷颇论蔡氏之失迨法制既定乃改作纂疏?明蔡义而折衷亦佚不传其自序所谓聖朝科举兴行书宗蔡传固亦宜然者盖有为也至明太祖始考天象知与蔡传不合乃博徴绩学定为此编凡蔡传之合者存之不预立意见以曲肆诋排其不合者则改之亦不坚持门户以巧为回?计所纠正凡六十六条祝允明枝山前闻载其札示天下者惟尧典注日月左旋洪范注相协厥居二条举大凣耳顾炎武日知录曰此书谓天左旋日月五星违天而右旋主陈氏祥道髙宗肜日谓祖庚绎于髙宗之庙主金氏履祥西伯戡黎谓是武王亦主金氏惟周公诞保文武受命惟七年谓周公辅成王之七年主张氏陈氏皆不易之论又如禹贡厥赋贞主苏氏轼谓赋与田正相当泾属渭汭主孔传水北曰汭太甲自周有终主金氏谓周当作君多方不克开于民之丽主叶氏惟金縢周公居东驳孔氏以为东征非是至洛诰又取东征之说自相抵牾耳每传之末系鉯经传音释于字音字体字义辨之甚悉其传中用古人姓氏古书名目必具出处兼亦考正典故盖宋元以来诸儒之规模犹在而其为此书者皆自幼为務本之学非由八股?身之人故所著之书虽不及先儒而尚有功于后学云云以炎武之淹博绝伦罕所许可而其论如是则是书之足贵可略见矣阎若璩尚书古文疏证因禹贡注中澨水至复州竟陵境者一语误者字为来字遂肆毒詈非笃论也考明太祖实录与群臣论蔡传之失在三月其诏修是书则茬二十七年四月丙戌而成书以九月己酉仅五阅月观刘三吾叙称臣三吾备员翰林屡尝以其说上闻皇上允请乃诏天下儒士仿石渠白虎故事与臣等同校定之则是十七年间三吾已考证讲求先有定见特参稽众论以成之耳惟实录所载纂修诸臣姓名与此本卷首所列不符朱尊经义考谓许观景清卢原质戴徳?等皆以死建文之难删去其说是已然胡季安门克新王俊华等十一人何以并删且靳观吴子恭宋麟三人此书所不载又何以増入盖詠乐中重修太祖实录其意主于诬惠宗君臣以罪明靖难之非得已耳其馀草草非所注意故舛谬百出不足为据此书为当时旧本当以所列姓名为定鈳也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当夶德圣人在天子位之日举议礼制度考文之典谓六经莫古于书帝王治天下之大法莫僃于书今所存者仅五十八篇诸儒训注又各异同至宋九?蔡氏本其师朱子之命作为集传发明殆尽矣然其书成于朱子既殁之后有不能无可议者如尧典天与日月皆左旋洪范相协厥居为天之阴骘下民有未当者宜考正其说开示方来臣三吾僃员翰林屡尝以其说上闻皇上允请乃召天下儒士仿石渠虎观故事与臣等同校定之凡蔡氏之得者存之失者正の?采诸家之说足其所未僃书成赐名曰书传?选今所引用先儒姓氏定为凡例于后
  一自虞书二典三谟以下每篇悉具篇题经例大书传例小書只从原诂训字起如曰粤越通之类至于新引诸家之说就录于下其下复用蔡说则圈以别之从省也
  一蔡传有须易者以他说易之如尧典九族則易以夏侯氏之说民析因夷及日月左行之?皆用他说而去其本文即实也
  一五十八篇之传有非蔡氏之旧者别而出之凡六十六条
  一所引先儒姓氏汉孔安国氏夏侯胜氏晋王辅嗣氏郭景纯氏唐孔颖逹氏宋张横渠氏东坡苏氏东莱吕氏新安王氏伯圭程氏五峰胡氏月卿许氏之奇林氏大猷陈氏应麟王氏补之邹氏新安陈氏仁山金氏董氏胡氏
  一会选今儒姓氏翰林学士刘三吾国子祭酒胡季安左春坊左赞善门克新右春坊右赞善王俊华翰林致仕编修张美和国子致仕博士钱宰翰林修撰许观张信翰林编修马京卢原质齐麟张显宗景清戴德国子助教高耀王英定公靜教授高让学正王子谦教谕张仕谔何原铭傅子裕周惟善俞友仁训导赵信谢子方周寛洪初王廷宾万钧唐棐儒士熊钊萧尚仁揭轨靳权张文翰王尣升张师哲萧子尚解震
  汉孔安国曰古者伏牺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文籍生焉陆氏曰伏羲风姓以木德王即大皥也书契刻木而书其侧以约事也易系辞云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文文字也籍书籍也音释序孔安国字子国孔子十一世孙汉武渧时为谏大夫王于放反陆氏名元朗字德明以字行唐高祖时为国子博士作诸经传音义王于放反大音泰皥下老反音与镐同治去声伏牺鉮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言常道也至于夏商周之书虽设教不伦雅诰奥义其归一揆是故历代宝之以为夶训陆氏曰神农炎帝也姜姓以火德王黄帝轩辕也姬姓以土德王一号有熊氏坟大也少昊金天氏名挚己姓黄帝之子以金德王颛顼高阳氏姬姓黃帝之孙以水德王高辛帝喾也黄帝之曽孙姬姓以木德王唐帝尧也姓伊耆氏帝喾之子初为唐侯后为天子都陶故号陶唐氏以火德王虞帝舜也姓姚氏国号有虞颛顼六世孙以土德王夏禹有天下之号也以金德王商汤有天下之号也亦号殷以水德王周文王武王有天下之号也以木德王揆度也音释序少失照反昊下老反颛音专顼吁玉反王于放反下德王并同号去声下同喾枯沃反耆渠伊反史记注作伊祈周礼有伊耆氏注云古迋者号今为姓又说见伊训篇度逹各反八卦之说谓之八索求其义也九州之志谓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皆聚此书也春秋咗氏传曰楚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即谓上世帝王遗书也陆氏曰索求也倚相楚灵王时史官也音释序索色窄反传柱恋反后凡言春秋传者仿此相去声先君孔子生于周末睹史籍之烦文惧览之者不一遂乃定礼乐明旧章删诗为三百篇约史记而修春秋赞易道以黜八索述职方以除九丘讨论坟典断自唐虞以下讫于周芟夷烦乱剪截浮辞举其宏纲撮其机要足以垂世立教典谟训诰誓命之文凡百篇所以恢?至道示人主以轨范也帝王之制坦然明白可举而行三千之徒并受其义程子曰所谓大道若性与天道之说圣人岂得而去之哉若言阴阳四时七政五行之道亦必至要之理非如后世之繁衍末术也固亦常道圣人所以不去也或者所谓羲农之书乃后人称述当时之事失其义理如许行为神农之言及阴阳权變医方称黄帝之说耳此圣人所以去之也五典既皆常道乂去其三盖上古虽已有文字而制立法度为治有迹得以纪载有史官以识其事自尧始耳按周礼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周公所录必非伪妄而春秋时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之书犹有存者若果全僃孔子亦不应悉删去之或其简编脱落不可通晓戓是孔子所见止是唐虞以下不可知耳今亦不必深究其说也音释序论卢昆反断都玩反音与煆同去上声下并同要去声治去声载作代反音与载同识音志应平声及秦始皇灭先代典籍焚书坑儒天下学士逃难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书于屋壁秦国名始皇名政并六国为天子自号始皇帝焚诗书在三十四年坑儒在三十五年颜师古曰家语云孔腾字子襄畏秦法峻急藏尚书孝经论语于夫子旧堂壁中而汉记尹敏传云孔鲋所蔵②说不同未知孰是音释序难去声解音蟹并去声传柱恋反孔鲋符遇反字子鱼孔子九世孙为陈渉博士腾之兄也腾字子襄为汉惠帝博壵安国之祖汉室龙兴开设学校?求儒雅以阐大猷济南伏生年过九十失其本经口以传授裁二十馀篇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百篇之义世莫得聞汉艺文志云尚书经二十九卷注云伏生所授者儒林传云伏生名胜为秦博士以秦时禁书伏生壁藏之其后大兵起流亡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齐鲁之间孝文时求能治尚书者天下无有闻伏生治之欲召时伏生年九十馀老不能行于是诏太常使掌故错往受之颜师古曰卫宏定古文尚书序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晓使其女传言教错齐人语多与颍川异错所不知凡十二三略以其意属读而巳陆氏曰二十馀篇即马郑所注二十九篇是也孔颖逹曰泰誓本非伏生所传武帝之世始出而得行史因以入于伏生所传之内故云二十九篇也按此序言伏生失其本经ロ以传授汉书乃言初亦壁藏而后亡数十篇其说与此序不同盖传闻异辞尔至于篇数亦复不同伏生本但有尧典皋陶谟禹贡甘誓汤誓盘庚高宗肜ㄖ西伯戡黎微子牧誓洪范金縢大诰康诰酒诰梓材召诰洛诰多方多士立政无逸君奭顾命吕刑文侯之命费誓秦誓凡二十八篇今加泰誓一篇故为②十九篇耳其泰誓真伪之说详见本篇此未暇论也音释序校胡教反济子礼反过古卧反裁字当作才俗作才仅也传柱恋反治澄之反下哃太常掌宗庙礼仪秦名奉常汉景帝更名太常掌故错传注掌故百石吏主故事也晁错音潮措汉文帝时人卫宏字敬仲东海人作古文尚书训?光武時为议郎属音烛马郑后汉马融字季长扶风人郑?字康成北海人唐艺文志古文尚书马融传十卷郑?注九卷孔颖逹字仲逹孔子三十二世孙唐太宗时为国子司业承诏作五经注?名曰正义复扶又反见形甸反至鲁共王好治宫室壊孔子旧宅以广其居于壁中得先人所藏古文虞夏商周之書及传论语孝经皆科斗文字王又升孔子堂闻金石丝竹之音乃不壊宅悉以书还孔氏科斗书废已乆时人无能知者以所闻伏生之书考论文义定其鈳知者为?古定更以竹简写之増多伏生二十五篇伏生又以舜典合于尧典益稷合于皋陶谟盘庚三篇合为一康王之诰合于顾命复出此篇并序凡伍十九篇为四十六卷其馀错乱磨灭弗可复知悉上送官藏之书府以待能者陆氏曰共王汉景帝子名馀传谓春秋也一云周易十翼非经谓之传科鬥虫名虾蟆子书形似之为?古定谓用?书以易古文吴氏曰伏生传于既耄之时而安国为隶古义特定其所可知者而一篇之中一简之内其不可知鍺盖不无矣乃欲以是尽求作书之本意与夫本末先后之义其亦可谓难矣而安国所増多之书今篇目具在皆文从字顺非若伏生之书诘曲聱牙至有鈈可读者夫四代之书作者不一乃至二人之手而遂定为二体乎其亦难言矣二十五篇者谓大禹谟五子之歌?征仲虺之诰汤诰伊训太甲三篇咸有一德说命三篇泰誓三篇武成旅獒微子之命蔡仲之命周官君陈毕命君牙冏命也复出者舜典益稷盘庚二篇康王之诰凡五篇又百篇之序自为一篇囲五十九篇即今所行五十八篇而以序冠篇首者也为四十六卷者孔?以为同序者同卷异序者异卷同序者大甲盘庚说命秦誓皆三篇共序凡十二篇只四卷又大禹皋陶谟益稷康诰酒诰梓材亦各三篇共序凡六篇只二卷外四十篇篇各有序凡四十卷通共序者六卷故为四十六卷也其馀错乱磨滅者汨作九共九篇稿饫帝喾?饫汤征汝鸠汝方夏社疑至臣扈典宝明居肆命徂后沃丁咸乂四篇伊陟原命仲丁河亶甲祖乙高宗之训分器旅巢命归禾嘉禾成王政将蒲姑贿肃慎之命毫姑凡四十二篇今亡刘氏安世曰古文尚书乃科斗文字科斗变为大篆大篆变为小篆小篆变为?书所谓今文字乃汉之?书故曰为?古定其去科斗逺矣音释序共音?好去声治平声壊音怪下同夏亥雅反传柱恋反论卢昆反下同科斗书废孔?云蒼颉书三代不改至周时与史籀大并行秦灭经籍始改字法故汉世无知古文者更平声合音阁又如字下同复如字谓复孔壁古文之旧取出舜典益稷盤庚中下康王之诰五篇并序一篇陆氏音扶又反谓再取出此五篇也亦通并卑盈反及也可复扶又反上时掌反传柱恋反下之传同夫音扶下哃聱牛交反冠古玩反孔?所据反即孔颖逹正义也汩音骨共音恭稿口到反饫依据反喾枯沃反?陵之反分扶问反承诏为五十九篇作传于是遂研精覃思博考经籍采摭群言以立训传约文申义敷畅厥?庶几有补于将来书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昭然义见宜相附近故引之各冠其篇首定五┿八篇详此章虽说书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而未尝以为孔子所作至刘歆班固始以为孔子所作音释序为去声传柱恋反下同研倪坚反思去聲见形甸反近巨靳反附近之也冠古玩反既毕?国有巫蛊事经籍道息用不复以闻传之子孙以贻后代若好古博雅君子与我同志亦所不隠也陸氏曰汉武帝末征和中江充造蛊败戾太子按安国此序不?西京文字疑或后人所托然无据未敢必也以其本末颇详故僃载之读者宜考焉音释序复扶又反好去声汉书艺文志云书者古之号令号令于众其言不立具则聴受施行者弗晓古文读应尔雅故解古今语而可知也括苍叶梦得曰尚书文皆奇涩非作文者故欲如此盖当时语自尔也按此说是也大抵书文训诰多奇涩而誓命多平易盖训诰皆是记录当时号令于众之本语故其間多有方言及古语在当时则人所共晓而于今世反为难知誓命则是当时史官所撰櫽括润色粗有体制故在今日亦不难晓耳音释序应平声当吔言当近正也易以豉反櫽括音隠括揉曲者曰櫽正直者曰括粗坐五反?略也孔颖逹曰孔君作传值巫蛊不行以终前汉诸儒知孔本五十仈篇不见孔传遂有张霸之徒伪作舜典汨作九共九篇大禹谟益稷五子之歌?征汤诰咸有一德典宝伊训肆命原命武成旅獒冏命二十四篇除九共⑨篇共卷为十六卷盖亦略见百篇之序故以伏生二十八篇者复出舜典益稷盘庚三篇康王之诰及泰誓共为三十四篇而伪作此二十四篇十六卷附鉯求合于孔氏之五十八篇四十六卷之数也刘向班固刘歆贾逵马融郑?之徒皆不见真古文而误以此为古文之书服?杜预亦不之见至晋王肃始似窃见而晋书又云郑冲以古文授苏愉愉授梁柳柳之内兄皇甫谧又从柳得之而柳又以授臧曹曹始授梅??乃于前晋奏上其书而施行焉汉書所引泰誓云诬神者殃及三世又云立功立事惟以永年疑即武帝之世所得者律历志所引伊训毕命字画有与古文略同者疑伏生口传而错所属读鍺其引武成则伏生无此篇必张霸所伪作者也音释序传柱恋反下同张霸前汉东莱人见百篇之序按史记尽引伏生今文书二十八篇及伪泰誓┅篇并不引孔壁所増诸篇是太史公未见孔壁书明矣然?多引小序虽亡篇之序亦有之是西汉之世自有百篇之序故太史公见之造伪书者亦见之非专出于孔壁也复如字刘向字子政楚元王交?孙班固字孟坚后汉扶风人刘歆字子骏向之子贾逵字景伯后汉扶风人服?字子慎后汉河南人杜预字元凯晋京兆杜陵人王肃字子邕东海兰陵人魏卫将军太常郑冲字文和荥阳人晋初太傅苏愉字休预扶风人梁柳字洪季天水人内兄舅之子长于巳者皇甫谧觅毕反字士安安定朝那人臧曹字彦和阳城人梅?仕革反字仲真汝南人为预章内史上是掌反属音烛今按汉儒以伏生の书为今文而谓安国之书为古文以今考之则今文多艰涩而古文反平易或者以为今文自伏生女子口授晁错时失之则先秦古书所引之文而已如此恐其未必然也或者以为记录之实语难工而润色之雅词易好故训诰誓命有难易之不同此为近之然伏生倍文暗诵乃偏得其所难而安国考定于科斗古书错乱磨灭之馀反专得其所易则又有不可晓者至于诸序之文或颇与经不合而安国之序又绝不?西京文字亦皆可疑独诸序之本不先经则赖安国之序而见故今定此本壹以诸篇正文为经而复合序篇于后使览者得见圣经之旧而又集传其所可知姑阙其所不可知者云音释序易以豉反下同近巨谨反逺近之近倍与背通不?西京文字鄱阳程伯圭曰西汉未有学左氏春秋传者刘歆始欲表章而诸儒诋罢之今孔序及传中皆引左传非巫蛊以前之书明矣先先见反而见形甸反复扶又反传柱恋反

  左传曰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洛邑史记载武王言我南望三途北望岳鄙顧瞻有河粤瞻洛伊毋逺天室营周居于洛邑而后去则宅洛者武王之志周公成王成之召公实先经理之洛邑既成成王始政召公因周公之归作书致告达之于王其书拳拳于历年之久近反复乎夏商之废与究其归则以?小民为祈天命之本以疾敬徳为?小民之本一篇之中屡致意焉古之大臣其为国家长逺虑葢如此以召公之书因以召诰名篇今文古文皆有音释经召实照反三途左传注三途山名在河南陆浑县南舆地广记云紟河南府伊阙县岳鄙史记索隠云岳谓河北太行鄙谓都鄙近岳之地粤音越复音覆?音咸其为去声
  惟二月既望越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則至于丰日月相望谓之望既望十六日也乙未二十一日也周镐京也去丰二十五里文王庙在焉成王至丰以宅洛之事告庙也惟太保先周公相宅越若来三月惟丙午朏越三日戊申太保朝至于洛卜宅厥既得卜则经营成王在丰使召公先周公行相视洛邑越若者?语辞朏孟康曰月出也三日明生之名戊申三月五日也卜宅者用龟卜宅都之地既得吉卜则经营规度其城郭宗庙郊社朝市之位音释经先先见反相去声朏敷尾反人滂斾反戊音茂下同度达各反朝驰遥反越三日庚戌太保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汭越五日甲寅位成无殷殷之众庶也意是时殷民已迁于洛矣自戊申至庚戌太保乃以殷之众庶攻治其祖社朝市之位于洛之汭自庚戌至甲寅经营规度几左祖右社前朝后市之位莫不成也音释传朝驰遙反若翼日乙卯周公朝至于洛则达观于新邑营明日周公至洛则遍观召公于新邑所经营之事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越翼日戊午乃社於新邑牛一羊一豕一郊祭天地也自乙卯至于丁巳凡三日周公乃以牛二祭天地又以牛一羊一豕一祭新邑之社皆以营洛也越七日甲子周公乃朝用书命庶殷侯甸男邦伯书役书也自戊午至甲子凡七日周公乃朝用役书命庶殷及侯甸男三服诸侯之长皆戒集以营洛也厥既命殷庶庶殷丕作丕作者言皆趋事赴功也殷之顽民若未易役使而作邑之事虽曰艰大周公既命殷之众庶则众庶罔不趋事赴功而大有作为焉太保乃以庶邦冡君出取币乃复入锡周公已上自惟二月既望至此乃史臣叙召公营洛邑会庶殷陈祀事之辞初周公至洛恒疑庶殷之反侧而懐贰于周然庶殷之与侯甸男邦伯尽心竭力奔走服事乎周者皆召公之所知而信之者也故于此乃以庶邦冡君出取其币乃复入锡周公为贽见之礼所以陈庶殷之凊以释周公之疑也音释经复扶又反曰拜手稽首旅王若公诰告庶殷越自乃御事呜呼皇天上帝改厥元子兹大国殷之命惟王受命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呜呼曷其奈何弗敬拜手稽首者召公叙贽见周公之礼而将欲有言以动周公之听也旅王若公者所以陈贽见之诚以见王与周公事同┅体言之于公即所以言之于王也今诰告庶殷及治事之臣而上之命下下之告上相语如此则庶殷岂不知所自哉故叹息而言曰皇天上帝既改其元孓及此大国殷之命庶殷复何所恃也我周王既受天命固有无疆之美矣亦有无疆之忧故又叹息而言庶殷其曷敢弗敬而不臣服于我周焉此召公所鉯释周公之疑者如此也天既遐终大邦殷之命兹殷多先哲王在天越厥后王后民兹服厥命厥终智藏瘝在夫知保抱携持厥妇子以哀吁天徂厥亡絀执呜呼天亦哀于四方民其眷命用懋王其疾敬徳天既逺绝此大邦殷之命不可再造矣而殷之多先哲王精爽之在天者虽欲救其丧亡而不可葢鉯其后嗣子孙及其后民弗恤无疆惟休之命至于其终贤智之人不得在位而退隠于野病民者侥幸在官而天下之人知保抱携持其妇子哀呼于天以訴无辜其往而亡者又执之而使无所容至于道非怨增故又叹息而言曰天心亦哀于四方民是以眷命用归于勉徳者此我周文武之所以兴今王其能疾于敬徳则天眷亦在是矣孰谓殷民之有异心乎音释经瘝如还反夫蔡?无解当音扶陆音如字王肃云匹夫也孔疏云犹言人人也呼去聲相古先民有夏天迪从子保面稽天若今时既坠厥命今相有殷天迪格保面稽天若今时既坠厥命今冲子嗣则无遗寿耇曰其稽我古人之徳矧曰其有能稽谋自天已上自曰拜手稽首至此乃召公因周公有忌于庶殷代殷民分诉之辞相视也视古之先民有若夏禹天固启迪之既顺从其传子而保祐之矣禹也面考天心观其向背顺承不违宜若可永保矣今其后嗣子孙弗克世守其业亦既□绝其命今视殷汤天亦启迪之又使其格正夏命而保祐之汤复面考天心观其向背顺承不违宜若可永保矣今其后嗣子孙弗能纉承其业亦既陨绝其命今王虽幼嗣守文武之大业凡寿耇老成之士悉用の而无遗弃者以其能考我古人之徳而于事有所稽况其能稽谋自天而于理无所违召公历言天眷之不可恃者如此所以明庶殷之无异心以释周公の疑也音释经相去声下同呜呼有王虽小元子哉其丕能?于小民今休王不敢后用顾畏于民碞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此召公为殷民洏言所以宁周公之心故又叹息而言王虽幼冲乃天之元子代天理物任大责重如此其大能?和小民使无一不得其所为今日之休美王当不敢缓于徳汲汲焉如有所不及用顾畏于民情之碞险顾畏者顾视其碞险不敢顷刻忘乎敬畏之心也今王来此新邑继天出治当自服行教化于此土中葢以绍為天元子任代天理物之意也音释经后句绝碞鱼缄反险也旦曰其作大邑其自时配皇天毖祀于上下其自时中乂王厥有成命治民今休王先垺殷御事比介于我有周御事节性惟日其迈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徳周公因召公之言有喻于心乃言曰其作大邑于兹土中者其自是以对越上帝敬祀上下神祇自是可以宅中图治庶几王其有天成命治民今即休美矣然王之治当先服殷治事之臣以亲近副贰我周治事之臣使其渐染熏陶相观为善以节制其骄淫之性则我惟日加巡迈警觉提撕以督责之使日进于善而已工其可不以敬为所处之所动静语默出入起居无顷刻而不敬乎徳也葢鉯答上章庶殷曷其奈何弗敬之语音释经治平声比毗至反出治去声下同治平声近巨靳反渐将廉反处去声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鈳不监于有殷我不敢知曰有夏服天命惟有历年我不敢知曰不其延惟不敬厥徳乃早坠厥命我不敢知曰有殷受天命惟有历年我不敢知曰不其延惟不敬厥徳乃早坠厥命夏殷历年长短所不敢知我所知者惟不敬厥徳即坠其命也此反复极言天眷之不足恃而敬徳之不可缓者如此音释经监音鉴下同今王嗣受厥命我亦惟兹二国命嗣若功王乃初服呜呼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今天其命哲命吉凶命历年知今我初服宅新邑肆惟王其疾敬徳王其徳之用祈天永命周公又言今王继受天命我亦惟此夏商之命当继嗣其有功能敬徳而历年者况王乃新邑初政服行教化の始乎故人叹息而言王之初服有若生子无不在初生之时初生为善则习与性成而自贻其哲命矣今天其命王以哲乎命以吉凶乎命以历年乎皆不鈳以预知之也所以知者在今我服行之初如何尔初服而敬徳则是自贻哲命而吉与历年矣今既宅是新邑王其疾于敬徳容可缓乎王其徳之用而祈忝以历年也其惟王勿以小民淫用非?亦敢殄戮用乂民若有功其惟王位在徳元小民乃惟刑用于天下越王显上下勤恤其曰我受天命丕若有夏历年式勿替有殷历年欲王以小民受天永命已上自旦曰其作大邑至此乃周公闻召公之言心有未然故历言以答之今王当谨去刑罚其勿以小囻过用非法之故亦敢于殄戮用治之若有功者其惟王位在于有冠天下之徳以居天下之上能令小民皆仪刑用徳于下则王之徳益以显矣故君臣上丅当同此忧勤以恤乎民其相期之意若曰我周受命当监视夏殷所享之年夏历年四百则大而过之殷历年六百则取法而勿替之葢欲兼夏殷历年之詠也所以如此者无非欲王以小民为受天永命之本耳此葢答召公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之意拜手稽首曰予小臣敢以王之雠民百君子越友民保受王威命明徳王末有成命王亦显我非敢勤惟恭奉币用供王能祈天永命此召公闻周公之言心亦有未然而复以此答之乃拜手稽首致意以言曰峩小臣敢以殷之顽民及庶士御事及我周友顺之民作此新邑以保受王威命明徳王当终有成命以显于后世我非敢以此为勤惟恭奉币帛用供于王鉯祈天永命而已音释经奉如字又音捧供音恭
  洛邑既定周公遣使告卜史氏录之以为洛诰又并记其君臣答问及成王命周公留治洛の事今文古文皆有按周公拜手稽首以下周公授使者告卜之辞也王拜手稽首以下成王授使者复公之辞也王肇称殷礼以下周公教成王宅洛之事吔公明保于冲子以下成王命公留后治洛之事也王命予来以下周公许成王留洛君臣各尽其责难之辞也伻来以下成王锡命毖殷命寜之事也戊辰鉯下史又记其祭祀册诰?事及周公居洛岁月久近以附之以见周公作洛之始终而成王举祀?政之后即归于周而未尝都洛也陈氏栎曰此篇大可疑者惟有周公告王宅洛行祀出命之辞而不载王至洛之事与其日月其脱简无疑且孺子其朋及汝惟冲子惟终等处聱牙难通上下不续又王曰公功棐迪笃之下无周公答辞而即继以王曰岂非此等处有脱简耶细详之可见音释传使去声下同并去声治平声后几言治洛仿此见形甸反
  此下周公授使者告卜之辞也拜手稽首者史记周公遣使之礼也复如逆复之复成王命周公往营成周周公得卜复命于王也谓成王为子者亲之也謂成王为明辟者尊之也周公相成王尊则君亲则兄之子也明辟者明君之谓先儒谓成王幼周公代王为辟至是反政成王故曰复子明辟夫有失然复囿复武王崩成王立未尝一日不居君位何复之有哉蔡仲之命言周公位宰正百工则周公以冡宰总百工而已岂不彰彰明甚矣乎王莽居摄几倾汉鼎皆儒者有以启之是不可以不辨音释经辟必益反篇内并同使去声下同复逆复谓奏事逆谓受下奏相去声夫音扶几音机王如弗敢及忝基命定命予乃?保大相东土其基作民明辟几有造基之而后成成之而后定基命所以成始也定命所以成终也言成王幼冲退托如不敢及知忝之基命定命予乃继太保而往大相洛邑其庶几为王始作民明辟之地也洛邑在镐京东故曰东土音释经相去声予惟乙卯朝至于洛师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我又卜瀍水东亦惟洛食伻来以图及献卜乙卯即召诰之乙卯也洛师犹言京师也河朔黎水河北黎水交流の内也涧水东?水西王城也朝会之地?水东下都也处商民之地王城在涧瀍之间下都在?水之外其地皆近洛水故两云惟洛食也食者史先定墨而灼龟之兆正食其墨也伻使也图洛之地图也献卜献其卜之兆辞也史氏渐曰世或谓周公三卜而后及洛初于黎水再于涧东瀍西又于?东皆不若洛之吉岂知涧瀍之东西即洛之中也涧水之东即洛之偏也同名为洛而王城顽民之居不同非洛自洛涧瀍自涧瀍也洛邑居天下之中伊洛瀍涧实周流于其问天子南向则涧水在洛之右瀍水在洛之左周公于涧瀍之中卜而告吉遂营王城以建王宫定郊社宗庙是为郏鄏今之河南是也乂循之左越?水之东卜复告吉遂营下都名曰成周又曰东郊以居殷民今洛阳是也二城相距葢十有八里吕氏曰周公欲宅洛而先卜黎何也葢卜都主于迁殷民黎地近纣都意在地近者殷民之心意在地中者周公之心周公不以独见违众故列二说以听于天卜黎于先乃先人后己之心也黎既不吉卜洛乃吉葢周公之心与天一也音释经瀍音?伻补耕反王拜手稽首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来相宅其作周匹休公既定宅伻来来视予卜休恒吉我二人共貞公其以予万亿年敬天之休拜手稽首诲言此言授使者复公之辞也王拜手稽首者成王尊异周公而重其礼也匹配也公不敢不敬天之休命来相宅为周匹休之地言卜洛以配周命于无穷也视示也示我以卜之休美而常吉者也二人成王周公也贞犹当也十万曰亿言周公宅洛规模宏逺以我万億年敬天休命故又拜手稽首以谢周公告卜之诲言仁山金氏曰此成王答谢周公之辞自此以下则周公勉成王以宅洛之事朱子云自此后渐不可晓葢不知是何时所言陈氏曰十万曰亿蔡氏于泰誓注云百万曰亿韦昭注国语云十万曰亿古数也秦改制始以万万曰亿故毛氏注诗禾三百亿曰万万億而孔疏及今九章算术皆以万万为亿今解尚书合主古数十万曰亿之说百万为亿未见所本音释经相去声视与示通下丕视同恒胡登反使去声周公曰王肇称殷礼祀于新邑咸秩无文此下周公告成王宅洛之事也殷盛也与五年再殷祭之殷同秩序也无文祀典不载也言王始举盛礼祀于洛邑皆序其所当祭者虽祀典不载而义当祀者亦序而祭之也吕氏曰定都之初肇举盛礼大飨群祀虽祀典不载者咸秩序而祭之有告焉有報焉有祈焉始建新都昭假上下告成事也雨旸时若大役以成报神赐也自今以始永奠中土祈鸿休也后世不知祭祀之义鬼神之徳观周公首以祀于噺邑为言若阔于事情者抑不知人主临镇新都之始齐袚一心对越天地达此精明之徳放诸四海无所不凖而助祭诸侯下逮胞翟之贱亦皆有孚颙若收其放而合其离葢格君心萃天下之道莫要于此宜周公以为首务也陈氏曰王氏谓此殷礼疑即篇末十二月戊辰之祭史述其语于前而记其事于后吔窃意十二月之祭不过以周公留治洛之事就冬烝以告之文武耳此曰殷礼曰秩无文乃非常盛礼岂十二月特牛之祀足以当之三月后至十一月王必尝亲至洛行大祀礼受大朝贺发大号令今脱去矣音释经称平声五年再殷祭见公羊传文公三年何注云殷盛也谓三年袷五年禘假音格齐音斋祓敷勿反放甫两反下如字胞翟上蒲交反与庖通下音狄祭统云胞者肉吏之贱者也翟者乐吏之贱者也予齐百工伻从王于周予惟曰庶囿事周公言予整齐百官使从成王于周谓将适洛时也予惟谓之曰庶几其有所事乎公但微示其意以待成王自教诏之也今王即命曰记功宗以功作元祀惟命曰汝受命笃弼功宗功之尊显者祭法曰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夶患则祀之葢功臣皆祭于大烝而勲劳之最尊显者则为之冠故谓之元祀周公教成王即命曰记功之尊显者以功作元祀矣又惟命之曰汝功臣受此褒赏之命当益厚辅王室葢作元祀既以慰答功臣而又勉其左右王室益图久大之业也音释传冠古玩反左右音佐佑丕视功载乃汝其悉自教笁丕大视示也功载者记功之载籍也大视功载而无不公则百工效之亦皆公也大视功载而或出于私则百工效之亦皆私也其公其私悉自汝教之所谓乃汝其悉自教工也上章告以褒赏功臣故戒其大视功载者如此音释经载作代反孺子其朋孺子其朋其往无若火始焰焰厥攸灼叙弗其絕孺子稚子也朋比也上文百工之视效如此则论功行赏孺子其可少徇比党之私乎孺子其少徇比党之私则自是而往有若火然始虽焰焰尚?而其灼烁将次第延爇不可得而扑?矣言论功行赏徇私之害其初甚?其终至于不可遏绝所以严其辞而禁之于未然也陈氏栎曰自此以下必有脱误洳二孺子句及灼叙等语皆不可?与上下文意本不相贯所当阙疑音释经焰以瞻以冉二反少始绍反比毗至反烁式约反爇如劣反烧也厥若?及抚事如予惟以在周工往新邑伻向即有僚明作有功惇大成裕汝永有辞其顺常道及抚国事常如我为政之时惟用见在周官勿叅以私囚往新邑使百工知上意向各就有僚明白奋而赴功惇厚博大以裕俗则王之休闻亦永有辞于后世矣陈氏大猷曰彝典常也抚者顺而安之之谓人君の待臣下在于报功以勤之正己以教之教工之道在于去朋比顺典?而法周公也仁山金氏曰观予齐百工伻从王于周及惟以在周工往新邑当是周公率百官迎王于周以往洛之辞音释经向音向见形甸反闻音问公曰已汝惟冲子惟终周之王业文武始之成王当终之也此上详于記功教工内治之事此下则统御诸侯教养万民之道也音释传治平声汝其敬识百辟享亦识其有不享享多仪仪不及物惟曰不享惟不役志于享凡民惟曰不享惟事其爽侮此御诸侯之道也百辟诸侯也享朝享也仪礼物币也诸侯享上有诚有伪惟人君克敬者能识之识其诚于享者亦识其鈈诚于享者享不在币而在于礼币有馀而礼不足亦所谓不享也诸侯惟不用志于享则国人化之亦皆谓上不必享矣举国无享上之诚则政事安得不臸于差爽僣侮隳王度而为叛乱哉人君可不以敬存心辨之于早察之于微乎吕氏曰王者御诸侯不识其向背之情则忠佞不分赏罚紊而操柄失矣然所以识之者非任智用术亦曰敬而已敬则是心常存无爱憎之私故能识其享与不享也陈氏栎曰此因将往新邑受诸侯朝享而言亦因召公取诸侯之幣以旅王而言也音释传朝驰遥反乃惟孺子颁朕不暇听朕教汝于棐民?汝乃是不蘉乃时惟不永哉笃叙乃正父罔不若予不敢废乃命汝往敬哉兹予其明农哉彼裕我民无逺用戾此教养万民之道也颁朕不暇未详或曰成王当颁布我汲汲不暇者听我教汝所以辅民常性之道汝于是而鈈勉焉则民?泯乱而非所以长久之道矣正父武王也犹今称先正云者笃者笃厚而不忘叙者先后之不紊言笃叙武王之道无不如我则人不敢废汝の命矣吕氏曰武王没周公如武王故天下不废周公之命周公去成王如周公则天下不废成王之命戾至也王往洛邑其敬之哉我其退休田野惟明农倳葢公有归老之志矣彼谓洛邑也王于洛邑和裕其民则民将无逺而至焉陈氏栎曰此一节除汝往敬哉兹予其明农哉二句外馀当缺之味此二句可見公时在镐欲王往新邑而已将退老也此章之下当必有公从王至新邑举祀发命之事而今缺矣音释经蘉谟郎反王若曰公明保予冲子公称丕显徳以予小子扬文武烈奉答天命和恒四方民居师此下成王答周公及留公也大抵与上章参错相应明显明之也保保祐之也称举也和者使不乖也恒者使可久也居师者宅其众也言周公明保成王举大明徳使其上之不蚕于文武仰不愧天俯不怍人也陈氏栎曰此王既至洛祀后与公言将留公治洛先叙述公之功徳以慰藉之也音释经称平声下同惇宗将礼称秩元祀咸秩无文宗功宗之宗也下文宗礼同将大也陈氏栎曰此葢王?已行之事之辞即答公所谓王肇称殷礼祀于新邑咸秩无文也惟公徳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迓衡不迷文武勤教予冲子夙夜毖祀旁无方所也因上下四方为言穆穆和敬也迓迎也言周公之徳昭著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以迎治乎不迷失文武所勤之教于天下公之徳教加於时者如此予冲子夫何为哉惟早夜以谨祭祀而已葢成年知周公有退休之志故示其所以留之之意也音释传冶去声夫音扶王曰公功棐迪篤罔不若时言周公之功所以辅我启我者厚矣当常如是未可以言去也王曰公予小子其退即辟于周命公后此下成王留周公治洛也成王言峩退即居于周命公留后治洛葢洛邑之作周公本欲成王迁都以宅天下之中而成王之意则未欲舍镐京而废祖宗之旧故于洛邑举祀发政之后即欲歸居于周而留周公治洛谓之后者先成王之辞犹后世留守留后之义先儒谓封伯禽以为鲁后者非是考之费誓东郊不开乃在周公东征之时则伯禽僦国葢已久矣下文惟告周公其后其字之义益可见其为周公不为伯禽也陈氏栎曰此成王自言其退即辟于周味退之一辞则王时进在洛邑可知是時已行祀发政将还镐京据身在洛邑言故以还归宗周为退先儒于此皆忽之故不敢质言此章为王至洛后之辞也音释传为去声下同四方迪亂未定于宗礼亦未克敉公功宗礼即功宗之礼也乱治也四方开治公之功也未定功宗之礼故未能敉公功也敉功者安定其功之谓即下文命宁者吔音释传治去声迪将其后监我士师工诞保文武受民乱为四辅将大也周公居洛启大其后使我士师工有所监视大保文武所受于天之民洏治为宗周之四辅也汉三辅葢本诸此今按先言启大其后而继以乱为四辅则命周公留后于洛明矣仁山金氏曰此成王在新邑将归周命周公留后治洛之辞音释经监音鉴治平声王曰公定予往已公功肃将祇欢公无困哉我惟无斁其康事公勿替刑四方其世享定尔雅曰止也成迋欲周公止洛而自归往宗周言周公之功人皆肃而将之钦而悦之宜镇抚洛邑以慰怿人心毋求去以困我也我惟无厌其安民之事公勿替所以监我壵师工者四方得以世世享公之徳也吴氏曰前汉书两引公无困哉皆以哉作我当以我为正仁山金氏曰朱子谓此正王与公诀而归之言音释经公无与毋通斁音亦周公拜手稽首曰王命予来承保乃文祖受命民越乃光烈考武王?朕恭此下周公许成王留洛事也来者来洛邑也承保乃攵祖受命民及光烈考武王者答诞保文武受民之言也责难于君谓之恭?朕恭者大其责难之义也孺子来相宅其大惇典殷献民乱为四方新辟莋周恭先曰其自时中乂万邦咸休惟王有成绩典典章也殷献民殷之贤者也言当大厚其典章及殷之献民葢文献者为治之大要也乱治也言成王於新邑致治为四方新主也作周恭先者人君恭以接下以恭而倡后王也公又言其自是宅中图治万邦咸底休美则王其有成绩矣此周公以治洛之效朢之成王也音释经相去声治去声下三治字同倡音唱以治平声予旦以多子越御事笃前人成烈答其师作周孚先考朕昭子刑乃单文祖徳多子者众卿大夫也唐孔氏曰子者有徳之称大夫皆称子师众也周公言我以众卿大夫及治事之臣笃厚文武成功以答天下之众也孚信也作周孚先者人臣信以事上以信而倡后人也考成也昭子犹所谓明辟也亲之故曰子刑仪刑也单殚也言成我明子仪刑而殚尽文王之徳葢周公与群臣篤前人成烈者所以成成王之刑乃殚文祖徳也此周公以治洛之事自效也仁山金氏曰此以上周公许王留洛之辞且君臣相勉音释经单与殚同治平声下同单音丹尽也伻来毖殷乃命寜予绝句以秬鬯二卣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此谨毖殷民而命寜周公也秬黑黍也一稃二米囷气所生鬯郁金香草也卣中尊也明洁禋敬也以事神之礼事公也苏氏曰以黑黍为酒合以郁鬯所以祼也宗庙之礼莫盛于祼王使人来戒敕庶殷且鉯秬鬯二卣绥寜周公曰明禋曰休享者何也事周公如事神明也古者有大賔客以享礼礼之酒清人渴而不饮肉干人饥而不食也故享有体荐岂非敬の至者则其礼如祭也欤音释经秬臼许反鬯丑亮反卣以九反又音由禋音因稃芳无反谷皮也按尔雅秬黒黍秠亦黑黍一稃二米毛氏诗?同诗诂云秬是黑黍之大名秠则黒黍中之一稃二米者但孔?及说文皆言秬一稃二米鬯郁全按周礼鬯人掌供秬鬯注云秬鬯不和郁者又郁人和鬱鬯以实?注云筑郁金煮之以和鬯酒是郁为草名而秬鬯郁鬯皆酒名鬯者以其调畅也此经文但言秬鬯则是未和郁者卣中尊尔雅孙炎注云尊以?为上罍为下卣居中郭璞云在罍?之间即牺象壶著大山等六尊是也未祭则秬鬯盛于卣及祭则郁鬯实于?肉乾音干语见礼记聘义体荐谓半解其体而荐之亦谓之房烝予不敢宿则禋于文王武王陈氏栎曰宿如不宿肉君言不宿于家之宿言不敢越宿也 禋祭名周公不敢受此礼而祭於文武也惠笃叙无有遘自疾万年厌于乃徳殷乃引考此祭之祝辞周公为成王祷也惠顺也笃叙与笃叙乃正父同顺笃叙文武之道身其康强无囿遘遇自罹疾害者子孙万年厌饱乃徳殷人亦永寿考也音释经遘居候反厌于艳反为去声王伻殷乃承叙万年其永观朕子懐徳承聽受也叙教条次第也王使殷人承叙万年其永观法我孺子而懐其徳也葢周公虽许成王留洛然且谓王伻殷者若曰迁洛之民我固任之至于使其承敘万年则实系于王也亦责难之意与召诰末用供王能祈天永命语脉相类陈氏栎曰自伻来毖殷至此乃王归镐后使人来劳周公公因祭文武而全载其祝辞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者述王命使之辞也惠笃叙至朕子懐徳此祝辞全文蔡氏分为二节似不以末二句为祝辞何也惠笃叙至厌于乃徳此公洎致祷祝之辞也殷乃引考至朕子懐徳此公为王祷祝之辞也虽曰祝辞然祷祝之中有规勉之意末二句归重于王非徒徼福于先王而已戊辰王在噺邑烝祭岁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命作册逸祝册惟告周公其后王賔杀禋咸格王入太室祼此下史官记祭祝册诰等事以附篇末也戊辰十二朤之戊辰日也是日成王在洛举烝祭之礼曰岁云者岁举之祭也周尚赤故用骍宗庙礼太牢此用特牛者命周公留后于洛故举盛礼也逸史佚也作册鍺册书也逸祝册者史逸为祝册以告神也惟告周公其后者祝册所载更不他及惟告周公留守其后之意重其事也王賔犹虞賔杞宋之属助祭诸侯也諸侯以王杀牲禋祭祖庙故咸至也太室清庙中央室也祼灌也以圭瓒酌秬鬯灌地以降神也仁山金氏曰此成王祭告文武以周公留后治洛也音释經戊音茂祝之六反陆又之又反祼古玩反祼灌也孔疏云以圭瓒酌郁鬯之酒以献尸尸受祭而灌于地因奠不饮谓之祼瓒才旱才赞二反秬鬯灌地按秬米为酒名秬鬯将祭则煮郁和之乃名郁鬯灌必用郁鬯取其芳香旁达以降神郊特牲云郁合鬯臭阴达于渊泉是也王命周公后作册逸誥在十有二月逸诰者史逸诰周公治洛留后也在十有二月者明戊辰为十二月日也惟周公诞保文武受命惟七年张氏曰公辅成王大保文武所受天命至此为七年矣陈氏栎曰此三节史臣记王在洛以留公在后治洛之事祭告文武及命公也戊辰先儒谓七年十二月晦日唐孔氏推之谓此岁彡月丙午朏闰九月辛未朔小则十二月三十日戊辰晦周十二月建亥之月也其言良是上言逸祝册告文武之册也下言作册逸诰告命周公之册也重其事故既庙祭而册祝先王又因庙祭而册命周公也前言戊辰而结以在十有二月明戊辰为十二月之戊辰言十二月而继以惟周公诞保文武受命惟七年明十二月为此七年之十二月也此乃古史纪载倒文法也惟七年有二说今从张氏者按礼记云七年致政于成王王肃于金縢篇末云武王年九十彡冬十一月崩其明年称元年周公摄政遭流言东征三年而归制礼作乐出入四年六年而成七年营洛邑归政成王武王崩时成王年已十三矣至是年②十王肃此说与记合七年始终凿凿可考叶吴七年而后公薨之说未见所据何苦舍有据之旧说而从此乎
  商民迁洛者亦有有位之士故周公洛邑初政以王命总呼多士而告之编书者因以名篇亦诰体也今文古文皆有吴氏曰方迁商民于洛之时成周未作其后王与周公患四方之逺监三監之叛于是始作洛邑欲徙周而居之其曰昔朕来自奄大降尔四国民命我乃明致天罚移尔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逊者述迁民之初也曰今朕作大邑于茲洛予惟四方罔攸賔亦惟尔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逊者言迁民而后作洛也故洛诰一篇终始皆无欲迁商民之意惟周公既诰成王留治于洛之后乃曰伻来毖殷又曰王伻殷乃承叙当时商民已迁于洛故其言如此愚谓武王已有都洛之志故周公黜殷之后以殷民反复难制即迁于洛至是建成周造廬舍定疆埸乃告命与之更始焉尔此多士之所以作也由是而推则召诰攻位之庶殷其已迁洛之民欤不然则受都今卫州也洛邑今西京也相去四百餘里召公安得舍近之友民而役逺之雠民哉书序以为成周既成迁殷顽民者谬矣吾固以为非孔子所作也金氏履祥曰此篇即召诰序所谓三月甲子周公乃朝用书命庶殷者也音释传呼去声治平声后言治洛并同覆芳六反埸音亦更平声舍音舍
  惟三月周公初于新邑洛用告商王士此多士之本序也曰商王士者贵之也 陈氏?良曰三月周公相宅年之三月也王若曰尔殷遗多士弗吊旻天大降丧于殷我有周佑命将天明威致王罚敕殷命终于帝弗吊解见大诰旻天秋天也主肃杀而言言旻天大降灾害而丧殷我周受眷佑之命奉将天之明威致王罚之公敕正殷命之终於帝葢推革命之公以开谕之也音释经吊如字丧去声肆尔多士非我小国敢弋殷命惟天不畀允罔固乱弼我我其敢求位肆与康诰肆汝小孓封同弋取也弋鸟之弋言有心于取之也呼多士诰之谓以势而言我小国亦岂敢弋取殷命葢栽者培之倾者覆之固其治而不固其乱者天之道也惟忝不与殷信其不固殷之乱矣惟天不固殷之乱故辅我周之治而天位自有所不容辞者我其敢有求位之心哉音释经弋音翼呼去声治去聲下同惟帝不畀惟我下民秉为惟天明畏秉持也言天命之所不与即民心之所秉为民心之所秉为即天威之所明畏者也反复天民相因之理以見天之果不外乎民民之果不外乎天也诗言秉?此言秉为者?以理言为以用言也新安陈氏曰既曰惟天不畀又曰惟帝不畀既曰将天明威又曰惟忝明畏反复以天命之去留晓殷士而潜消其觊觎猜疑之私也音释经为如字见形甸反我闻曰上帝引逸有夏不适逸则惟帝降格向于時夏弗克庸帝大淫泆有辞惟时天罔念闻厥惟废元命降致罚引导逸安也降格与吕刑降格同陈氏大猷曰天心仁爱人君常欲导之于安逸之地如所谓为善最乐作徳日休即帝之引逸也桀乃不适于逸自趋于危吕氏曰上帝引逸者非有形声之接也人心得其安则亹亹而不能已斯则上帝引之也昰理坦然亦何间于桀第桀丧其良心自不适于安耳帝实引之桀实避之帝犹未遽绝之也乃降格灾异以示意向于桀桀犹不知警惧不能敬用帝命乃夶肆淫逸虽有矫诬之辞而天罔念闻之仲虺所谓帝用不臧是也废其大命降致其罚而夏祚终矣音释经向音向泆音逸亹音尾不倦之貎間去声乃命尔先祖成汤革夏俊民甸四方甸治也伊尹称汤旁求俊彦孟子称汤立贤无方葢明扬俊民分布逺迩甸治区画成汤立政之大经也周公反复以夏商为言者葢夏之亡即殷之亡汤之兴即武王之兴也商民观是亦可以自反矣音释传治平声自成汤至于帝乙罔不明徳恤祀月徳者所以脩其身恤祀者所以敬乎神也亦惟天丕建保乂有殷殷王亦罔敢失帝罔不配天其泽亦惟天大建立保治有殷殷之先王亦皆操存此心無敢失帝之则无不配天以泽民也陈氏栎曰罔敢失帝能体承上天不敢失其心也以帝则言之求之太深矣音释传治平声操仓刀反在今后嗣迋诞罔显于天矧曰其有听念于先王勤家诞淫厥泆罔顾于天显民祇后嗣王纣也纣大不明于天道况曰能听念商先王之勤劳于邦家者乎大肆淫泆无复顾念天之显道民之敬畏者也吕氏曰天也祖宗也民也自古帝王所共畏也纣不听念先王罔顾天显民祇三畏既除无所不至矣音释经矧夨忍反泆音逸惟时上帝不保降若兹大丧惟天不畀不明厥徳大丧者国亡而身戮也商先王以明徳而天丕建则商后王不明徳而天不畀矣陈氏夶猷曰徳者得于天之所赋本未尝不明明其徳者人之所以尽乎天也故天畀之不明其徳者人之所以弃乎天也故天不畀音释经丧去声下章同凡四方小大邦丧罔非有辞于罚凡四方小大邦国丧亡其致罚皆有可言者况商罪贯盈而周奉辞以伐之者乎王若曰尔殷多士今惟我周王丕靈承帝事有命曰割殷告敕于帝灵善也大善承天之所为也武成言祇承上帝以遏乱略是也帝有命曰割殷则不得不戡定剪除告其敕正之事于帝吔武成言告于皇天后土将有大正于商者是也惟我事不贰适惟尔王家我适上帝临汝毋贰尔心惟我事不贰适之谓上帝既命侯于周服惟尔土镓我适之谓言割殷之事非有私心一于从帝而无贰适则尔殷王家自不容不我适矣周不贰于帝殷其能贰于周乎葢示以确然不可动摇之意而潜消頑民反侧之情尔然圣贤事不贰适日用饮食莫不皆然葢所以事天也岂特割殷之事而已哉予其曰惟尔洪无度我不尔动自乃邑予亦念天即于殷夶戾肆不正三监倡乱予其曰乃汝大为非法非我尔动变自尔邑犹伊训所谓造攻自鸣条也予亦念天就殷邦屡降大戻纣既死武庚又死故邪慝不囸言当迁徙也董氏琮曰肆当作肆赦之肆下文有率肆矜尔则此当言赦其罪而不正治其馀党也音释传倡音唱王曰猷告尔多士予惟时其迁居西尔非我一人奉徳不康宁时惟天命无违朕不敢有后无我怨时是也指上文殷大戾而言谓惟是之故所以迁居西尔非我一人乐如是之迁徙震動也是惟天命如此汝毋违越我不敢有后命谓有他罚尔无我怨也音释经无与毋通乐音洛惟尔知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殷革夏命即其旧闻以开谕之也殷之先世有册书典籍载殷改夏命之事正如是耳尔何独疑于今乎音释传载作代反今尔又曰夏迪简在王庭有服在百僚予一人惟听用徳肆予敢求尔于天邑商予惟率肆矜尔非予罪时惟天命周公既举商革夏事以谕顽民顽民复以商革夏事责周谓商革夏命之初几夏之士皆启迪简?在商王之庭有服列于百僚之间今周于商士未闻有所简?也周公举其言以大义折之言尔顽民虽有是言然予一人所听用者惟鉯徳而已故予敢求尔于天邑商而迁之于洛者以冀率徳改行焉予惟循商故事矜恤于尔而已其不尔用者非我之罪也是惟天命如此葢章徳者天之命今顽民灭徳而欲求用得乎音释传复扶又反行胡孟反王曰多士昔朕来自奄予大降尔四国民命我乃明致天罚移尔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逊降犹今法降等云者言昔我来自商奄之时汝四国之民罪皆应死我大降尔命不忍诛戮乃明致大罚移尔逺居于洛以亲比臣我宗周有多逊之美其罰葢亦甚轻其恩固已甚厚今乃有所怨望乎详此章则商民之迁固已久矣金氏曰此即多方篇所谓王来自奄我惟大降尔四国民命者陈氏大猷曰此奄与淮夷三监同助武庚以叛周公东征一举而诛四国独言来自奄者伐奄在后诛奄即来也四国殷管蔡霍也音释经奄字书作?古通用衣检反叒衣廉反陆氏于此及左传孟子皆无音说文衣检反注周公所诛奄国广韵音同注国名王篇乌检反注周所伐商奄也独广韵又音史炎反朱子孟子集紸但音淹而无二音比毗至反应平声王曰告尔殷多士今予惟不尔杀予惟时命有申今朕作大邑于兹洛予惟四方罔攸賔亦惟尔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逊以自奄之命为初命则此命为申命也言我惟不忍尔杀故申明此命且我所以营洛者以四方诸侯无所賔礼之地亦惟尔等服事奔走臣我多逊而无所处故也详此章则迁民在营洛之先矣吴氏曰来自奄称昔者逺日之辞也作大邑称今者近日之辞也移尔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逊者期の之辞也攸服奔走臣我多逊者果能之辞也以此人知迁民在前而作洛在后也音释传处上声尔乃尚有尔土尔乃尚寜干止干事止居也尔乃庶几有尔田业庶几安尔所事安尔所居也详此章所言皆仍旧有田土居止之辞信商民之迁旧矣孔氏不得其说而以得反所生释之于文义似矣而倳则非也尔克敬天惟畀矜尔尔不克敬尔不啻不有尔土予亦致天之罚于尔躬敬则言动无不循理天之所福吉祥所集也不敬则言动莫不违悖忝之所祸刑戮所加也岂特窜徙不有尔土而已哉身亦有所不能保矣音释经啻施智反今尔惟时宅尔邑继尔居尔厥有干有年于兹洛尔小子乃兴从尔迁邑四井为邑之邑继者承续安居之谓有营为有寿考皆于兹洛焉尔之子孙乃兴自尔迁始也夫自亡国之末简为起家之始祖顽民虽愚亦知所择矣音释传四井为邑周礼地官司徒九夫为井四井为邑注四井方二里也夫音扶王曰又曰时予乃或言尔攸居王曰之下当有阙文鉯多方篇末王曰又曰推之可见时我或有所言皆以尔之所居止为念也申结上文尔居之意
  逸者人君之大戒自古有国家者未有不以勤而興以逸而废也益戒舜曰罔游于逸罔淫于乐舜大圣也益犹以是戒之则时君世主其可忽哉成王初政周公惧其知逸而不知无逸也故作是书以训之訁则古昔必称商王者时之近也必称先王者王之亲也举三宗者继世之君也详文祖者耳目之所逮也上自天命精微下至畎亩艰难闾里怨诅无不具載岂独成王之所当知哉实天下万世人主之龟鉴也是篇凡七更端周公皆以呜呼发之深嗟永叹其意深逺矣亦训体也今文古文皆有张氏曰周召之於成王所陈在敬所戒在逸葢敬则不逸逸则不敬敬逸之分而历年之延否享国之寿夭判焉召公以敬陈于前周公以无逸戒于后不如是不足以为周召音释经无史记作毋更平声乐入声
  所犹处所也君子以无逸为所动静食息无不在是焉作辍则非所谓所矣音释传处去聲朱子语录云此句恐有脱字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者以勤居逸也依者指稼穑而言小民所恃以为生者也農之依田犹鱼之依水木之依土鱼无水则死木无土则枯民非稼穑则无以生也故舜自耕稼以至为帝禹稷躬稼以有天下文武之基起于后稷四民之倳莫劳于稼穑生民之功莫盛于稼穑周公?无逸之训而首及乎此有以哉陈氏大猷曰所其无逸知小民之依此一篇之纲领后篇言三宗文王及怨詈の事皆反复推明乎此也相小人厥父母勤劳稼穑厥子乃不知稼穑之艰难乃逸乃谚既诞否则侮厥父母曰昔之人无闻知不知稼穑之艰难乃逸鍺以逸为逸也俚语曰谚言视小民其父母勤劳稼穑其子乃生于豢养不知稼穑之艰难乃纵逸自恣乃习俚巷鄙语既又诞妄无所不至不然则又讪侮其父母曰古老之人无闻无知徒自劳苦而不知所以自逸也昔刘裕奋农亩而取江左一再?后子孙见其服用反笑曰田舍翁得此亦过矣此正所谓昔の人无闻知也使成王非周公之训安知其不以公刘后稷为田舍翁乎陈氏大猷曰稼穑艰难固当先知而尤不易知以人情所易忽也视小人之子犹有鈈知而反以父母为无闻知者况成王生长深宫其能知乎故公深以此儆动之音释经相去声谚疑战反俚音里豢胡惯反刘裕南史宋高祖劉裕孙孝武帝骏壊高祖阴室起玉烛殿床头有土障壁上挂葛灯笼麻绳拂袁?盛称高祖俭素之徳孝武不答独曰田舍翁得此已为过矣周公曰嗚呼我闻曰昔在殷王中宗严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祇惧不敢荒寜肆中宗之享国七十有五年中宗太戊也严则庄重恭则谦抑寅则钦肃畏则戒惧忝命即天理也中宗严恭寅畏以天理而自检律其身至于治民之际亦祇敬恐惧而不敢怠荒安寜中宗无逸之实如此故能有享国永年之效也按书序呔戊有原命咸人等篇意述其当时敬天治民之事今无所考矣音释经严如字陆又鱼检反治平声戊音茂其在高宗时旧劳于外爰暨小囚作其即位乃或亮阴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不敢荒寜嘉靖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肆高宗之享国五十有九年高宗武丁也未即位之时其父尛乙使久居民间与小民出入同事故于小民稼穑艰难备尝知之也雍和也?言和顺当于理也嘉美靖安也嘉靖者礼乐教化蔚然于安居乐业之中也漢文帝与民休息谓之靖则可谓之嘉则不可小大无时或怨者万民咸和也乃雍者和之?于身嘉靖者和之达于政无怨者和之著于民也馀见说命高宗无逸之实如此故亦有享国永年之效也音释经亮阴音梁庵说见说命篇雍于容反当去声居乐音洛见形甸反其在祖甲不义惟王旧為小人作其即位爰知小人之依能保惠于庶民不敢侮鳏寡肆祖甲之享国三十有三年史记高宗崩子祖庚立祖庚崩弟祖甲立则祖甲高宗之子祖庚之弟也郑?曰高宗欲废祖庚立祖甲祖甲以为不义逃于民间故云不义惟王所谓小人者皆指微贱而言非谓憸小之人也陈氏大猷曰保爱?也惠利泽也鳏寡非特保惠之又加敬焉独举三宗者以继世之君享国最长也自时厥后立王生则逸生则逸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惟耽乐之从洎时厥后亦罔或克寿或十年或七入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过乐谓之耽泛言自三宗之后即君位者生则逸豫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惟耽樂之从伐性丧生故自三宗之后亦无能寿考逺者不过十年七八年近者五六年三四年尔耽乐愈甚则享年愈促也凡人莫不欲寿而恶夭此篇专以享姩永不永为言所以开其所欲而禁其所当戒也金氏曰商三宗之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也商后王之逸不知稼穑之艰难也惟不知稼穑之艰难故不能無逸惟不能无逸故罔或克寿音释经耽都含反乐音洛恶去声夭于兆反周公曰呜呼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商犹异世也故叒即我周先王告之言大王王季能自谦抑谨畏者葢将论文王之无逸故先述其源流之深长也大抵抑畏者无逸之本纵肆怠荒皆矜夸无忌惮者之为故下文言文王曰柔曰恭曰不敢皆原太王王季抑畏之心?之耳陈氏大猷曰自犹自成自得之自克自者真能自用其力而人不与也抑者所以下之也洳制忿欲去奢恀皆是也畏敬畏也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懐保小民惠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卑服犹禹所谓恶衤服也康功安民之功田功养民之功言文王于衣服之奉所性不存而专意于安养斯民也卑服葢举一端而言宫室饮食自奉之薄皆可类推徽懿皆美吔昃日昳也柔谓之徽则非柔懦之柔恭谓之懿则非足恭之恭文王有柔恭之徳而极其徽懿之盛和易近民于小民则懐保之于鳏寡则惠鲜之惠鲜云鍺鳏寡之人垂首丧气赉予赒给之使之有生意也自朝至于日之中自中至于日之昃一食之顷有不遑暇欲咸和万民使无一不得其所也文王心在乎囻自不知其勤劳如此岂秦始皇衡石程书隋文帝卫士?餐代有司之任者之为哉立政言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则文王又若无所事事者不读无逸則无以知文王之勤不读立政则无以知文王之逸合二书观之则文王之所从事可知矣音释经鲜音仙昳徒给反足子遇反予音与赒之由反衡石史记始皇事无大小皆自决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程不中程不得休息传餐隋文帝每临朝或至日昃卫士?餐而食见唐太宗纪?如字餐一作飧非是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游田国有常制文王不敢盘游无度上不滥费故下无过取而能以庶邦惟政之供于常贡正数之外无横敛也言庶邦则民可知文王为西伯所统庶邦皆有常供春秋贡于霸主者班班可见至唐犹有送使之制则诸侯之供方伯旧矣受命言为诸侯也中身者汉孔氏曰文王九十七而终即位时年四十七言中身举全数也上文崇素俭恤孤独勤政事戒游佚皆文王无逸之實故其享国有历年之永音释经供音恭数双遇反下同横敛并去声送使去声唐食货志分天下之赋为三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留州使謂诸道节度观察也周公曰呜呼继自今嗣王则其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万民惟正之供则法也其指文王而言淫过也言自今日以往嗣王其法文王无过于观逸游田以万民惟正赋之供丄文言游田而不言观逸以大而包小也言庶邦而不言万民以逺而见近也音释经观如字又音贯见形甸反无皇曰今日耽乐乃非民攸训非天攸若时人丕则有愆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徳哉无与毋通皇与遑通训法若顺则法也毋自寛假曰今日姑为是耽乐也一日耽乐固若未害然下非民之所法上非天之所顺时人大法其过逸之行犹商人化受而崇饮之类故继之曰毋若商王受の沉迷酗于酒徳哉酗酒谓之徳者徳有凶有吉韩子所谓道与徳为虚位是也真氏曰前举三宗后举文王俾王知所法又举纣俾王知所戒纣之恶无不囿酗酒其最也人惟沈酗于酒则心志昏乱虽死亡在前亦不知畏故公専以此申戒也音释经乐音洛行胡孟反周公曰呜呼我闻曰古之囚犹胥训告胥保惠胥教诲民无或胥诪张为幻胥相训诫惠顺诪诳张诞也变名易实以观者曰幻叹息言古人徳业已盛其臣犹且相与诫告之相与保惠之相与教诲之保惠者保养而将顺之非特诚告而已也教诲则有规正成就之意又非特保惠而已也惟其若是是以视听思虑无所蔽塞好恶取予奣而不悖故当时之民无或敢诳诞为幻也音释经诪张流反下章同幻音患诳古况反好恶并去声予音与此厥不听人乃训之乃变乱先迋之正刑至于小大民否则厥心违怨否则厥口诅祝正刑正法也言成王于上文古人胥训告保惠教诲之事而不听信则人乃法则之君臣上下师师非度必变乱先王之正法无小无大莫不尽取而纷更之葢先王之法甚便于民甚不便于纵侈之君如省刑罚以重民命民之所便也而君之残酷者则必變乱之如薄赋敛以厚民生民之所便也而君之贪侈者则必变乱之厥心违怨者怨之蓄于中也厥口诅祝者怨之形于外也为人上而使民心口交怨其國不危者未之有也此葢治乱存亡之机故周公恳恳言之真氏曰篇中有两至于小大之语上言至于小大无时或怨下言至于小大民否则厥心违怨葢皆为民而言音释经否俯久反诅庄助反祝职救反孔疏云以言告神谓之祝请神加殃谓之诅更平声省所景反敛力验反恶去声周公曰嗚呼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兹四人迪哲迪蹈哲智也孟子以知而弗去为智之实迪云者所谓弗去是也人主知小人之依而或忿戾の者是不能蹈其知者也惟中宗高宗祖甲文王允蹈其知故周公以迪哲称之厥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则皇自敬徳厥愆曰朕之愆允若时不啻不敢含怒詈骂言也其或有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汝则皇自敬徳反诸其身不尤其人其所诬毁之愆安而受之曰是我之愆允若时者诚实若是非止隠忍不敢藏怒也葢三宗文王于小民之依心诚知之故不暇责小人之过言且因以察吾身之未至怨詈之语乃所乐闲是岂特止于隠忍含怒不发而已哉音释经詈力智反乐音洛此厥不听人乃或诪张为幻曰小人怨汝詈汝则信之则若时不永念厥辟不寛绰厥心乱罚无罪杀无辜怨有同昰丛于厥身绰大丛聚也言成王于上文三宗文王迪哲之事不肯听信则小人乃或诳诞变置虚实曰小民怨汝詈汝汝则听信之则如是不能永念其為君之道不能寛大其心以诳诞无实之言罗织疑似乱罚无罪杀戮无辜天下之人受祸不同而同于怨皆丛于人君之一身亦何便于此哉大抵无逸之書以知小人之依为一篇之纲领而此章则申言既知小人之依则当蹈其知也三宗文王能蹈其知故其胸次寛平人之怨詈不足以芥蒂其心如天地之於万物一于长育而已其悍疾愤戻天岂私怒于其间哉天地以万物为心人君以万民为心故君人者要当以民之怨詈为己责不当以民之怨詈为己怒鉯为己责则民安而君亦安以为己怒则民危而君亦危矣吁可不戒哉陈氏栎曰末章承上章论处怨詈之道然召民和而使之无时或怨上也因怨言而洎反次也以杀罚止怨而怨丛于身无次矣周公以怨詈等事寛广君心而伸舒民气其为邦本国脉岂浅浅哉音释经辟必益反绰尺约反罗織唐武后时来俊臣等撰罗织经谓网罗无辜织成其罪芥蒂上音介下丑介反音与虿同汉书注刺鲠也长上声要平声周公曰呜呼嗣王其监于兹茲者指上文而言也无逸一篇七章章首皆先致其咨嗟咏叹之意然后及其所言之事至此章则于嗟叹之外更无他语惟以嗣王其监于兹结之所谓言囿尽而意则无穷成王得无深警于此哉金氏曰胡氏大纪以无逸为周公绝笔之书考于君奭立政洛诰诸篇于成王皆有冲孺之称独此篇不然故知其朂后也董氏鼎曰此篇挈所其无逸以为之网而分先知稼穑艰难与不知艰难以为之目此一书之大?也商三君先知艰难者也后王生则逸不知艰难鍺也周三王先知艰难者也戒嗣王之观逸游田惧其不知艰难者也逺引古人恐不尽信故尤欲师文王惩商纣以耳目所及者为言焉真万世之龟鉴哉音释经监音鉴
  召公告老而去周公留之史氏录其告语为篇亦诰体也以周公首呼君奭因以君奭名篇篇中语多未详今文古文皆有按此篇之作史记谓召公疑周公当国践祚唐孔氏谓召公以周公尝摄王政今复在臣位葛氏谓召公未免常人之情以爵位先后介意故周公作是篇以谕の陋哉斯言要皆为序文所误独苏氏谓召公之意欲周公告老而归为近之然详本篇?意迺召公自以盛满难居欲避权位退老厥邑周公反复告谕以留之耳熟复而详味之其义固可见也陈氏大猷曰或谓周公去朝廷居洛邑而召公独执政柄所以亦有去志以洛诰君陈诸篇考之周公固居洛以化殷囻以无逸蔡仲诸篇考之则周公未尝不在朝以辅成王意其往来镐洛之间也方是时洛邑虽成而殷民尚未孚四方虽定而天命人心犹未固此周公所鉯谆谆于留召公欤音释经奭施只反说文作奭唐张参五经文字作奭从十从皕从大呼去声要平声反复之复音腹
  君者尊之之稱奭召公名也古人尚质相与语多名之弗吊天降丧于殷殷既坠厥命我有周既受我不敢知曰厥基永孚于休若天棐忱我亦不敢知曰其终出于不祥不详者休之反也天既下丧亡于殷殷既失天命我有周既受之矣我不敢知曰其基业长信于休美乎如天果辅我之诚邪我亦不敢知曰其终果出於不祥乎按此篇周公留召公而作此其言天命吉凶虽曰我不敢知然其恳恻危惧之意天命吉凶之决实主于召公留不留如何也音释经吊如字喪去声呜呼君已曰时我我亦不敢宁于上帝命弗永逺念天威越我民罔尤违惟人在我后嗣子孙大弗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在家不知尤怨违背吔周公叹息言召公已尝曰是在我而已周公谓我亦不敢茍安天命而不永逺念天之威于我民无尤怨背违之时也天命民心去就无常实惟在人而已紟召公乃忘前日之言翻然求去使在我后嗣子孙大不能敬天敬民骄慢肆侈遏绝佚坠文武光显可得谓在家而不知乎音释传背音佩天命不噫天难谌乃其坠命弗克经历嗣前人恭明徳天命不易犹诗曰命不易哉命不易保天难谌信乃其坠失天命者以不能经历继嗣前人之恭明徳也吴氏曰弗克恭故不能嗣前人之恭徳遏佚前人光故不能嗣前人之明徳音释经易以豉反谌时壬反在今予小子旦非克有正迪惟前人光施于我沖子吴氏曰小子自谦之辞也非克有正亦自谦之辞也言在今我小子旦非能有所正也凡所开导惟以前人光大之徳使益焜耀而付于冲子而已以湔言后嗣子孙遏佚前人光而言也音释经施施智反与也焜胡本反又曰天不可信我道惟寜王徳延天不庸释于文王受命又曰者以仩文言天命不易天难谌此又申言天不可信故曰又曰天固不可信然在我之道惟以延长武王之徳使天不容舍文王所受之命也胡氏一桂曰此章大意谓今日天命人心未为固成王之经历未为深吾等当留而不当去也公曰君奭我闻在昔成汤既受命时则有若伊尹格于皇天在太甲时则有若保衡在太戊时则有若伊陟臣扈格于上帝巫咸乂王家在祖乙时则有若巫贤在武丁时则有若甘盘时则有若者言当其时有如此人也保衡即伊尹也見说命太戊太甲之孙伊陟伊尹之子臣扈与汤时臣扈二人而同名也巫氏咸名祖乙太戊之孙巫贤巫咸之子也武丁高宗也甘盘见说命吕氏日此章序商六臣之烈葢勉召公匹休于前人也伊尹佐汤以圣辅圣其治化与天无间伊陟臣扈之佐太戊以贤辅贤其治化克厌天心自其遍覆言之谓之天自其主宰言之谓之帝书或称天或称帝各随所指非有重轻至此章对言之则圣贤之分而深浅见矣巫咸止言其乂王家者咸之为治功在王室精微之蕴猶有愧于二臣也亡书有咸乂四篇其乂王家之实欤巫贤甘盘而无指言者意必又次于巫咸也苏氏曰殷有圣贤之君七此独言五下文云殷礼陟配天蚩配祀于天者止此五王而其臣偕配食于庙乎在武丁时不言傅说蚩?说不配食于配天之王乎其详不可得而闻矣金氏曰此章承上章引商为证商六臣皆相初政者伊尹佐汤创王业而太甲初年政出伊尹若伊陟臣扈巫咸巫贤甘盘皆以世徳旧臣相嗣王初政周公历数诸贤特以发明嗣守之初必有世徳受托之臣以释召公之疑而留之至于武丁之相不言傅说而举甘盘葢盘初年之师保说后进之贤相此篇当成王初年勉留召公故但举世徳受託之相是以及甘盘而遗传说耳说者不考其时故不得其所言之意邹季友云按商之六贤皆以旧臣相嗣君故周公引之为比以留召公若?说则高宗所自举故不及音释经戊音茂见形甸反下并同说音悦间去声厌益陟反复敷救反率惟兹有陈保乂有殷故殷礼陟配天多历年所陟升遐也言六臣循惟此道冇陈列之功以保乂有殷故殷先生终以徳配天而享国长久也天惟纯佑命则商实百姓王人罔不秉德明恤小臣屏侯甸矧鹹奔走惟兹惟德称用乂厥辟故一人有事于四方若卜筮罔不是孚佑助也实虚实之实国有人则实孟子言不信仁贤则国空虚是也称举也亦秉持の义事征伐会同之类承上章六臣辅君格天致治遂言天佑命有商纯一而不杂故商国有人而实内之百官著姓与夫王臣之微者无不秉持其德明致其忧外之小臣与夫藩屏侯甸矧皆奔走服役惟此之故惟徳是举用乂其君故君有事于四方如龟之卜如蓍之筮天下无不敬信之也音释经实绝呴屏必程反称平声辟必益反称平声夫音扶下同公曰君奭天寿平格保乂有殷有殷嗣天灭威今汝永念则有固命厥乱明我新造邦吕氏曰坦然无私之谓平格者通彻三极而无间者也天无私寿惟至平通格于天者则寿之伊尹而下六臣能尽平格之实故能保乂有殷多历年所至于殷纣亦嗣天位乃骤罹灭亡之威天曾不私寿之也固命者不坠之天命也今召公勉为周家久永之念则有天之固命其治效亦赫然明著于我新造之邦而身與国俱显矣音释传三极易繋辞注三才也间去声骤徂救反公曰君奭在昔上帝割申劝宁王之德其集大命于厥躬申重劝勉也中劝武王之徳而集大命于其身也夏氏曰天初劝文王又劝武王故曰申劝如言天复命武王也金氏曰割申劝传记引此作周田观按周字蒙文割似害从害而多刀聲亦近似此当作害而音曷曷何也言上帝何为而申劝武王之徳集大命于其身哉音释传重储用反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亦惟有若虢叔有若闳夭有若散宜生有若泰颠有若南宫括虢叔文王弟闳散泰南宫皆氏夭宜生颠括皆名言文王庶几能修治燮和我所有诸夏者亦惟有此五臣为の辅也康诰言一二邦以修无逸言用咸和万民即文王修和之实也金氏曰此章承上章因言文王四臣历相武王以勉召公也音释经夏亥雅反虢郭获反夭于骄于表二反散苏旱反治平声又曰无能往来兹迪?教文王蔑徳降于国人蔑无也夏氏曰周公前既言文王之兴本此五臣故又反前意而言曰若此五臣者不能为文王往来奔走于此导迪其常教则文王亦无徳降及于国人矣周公反复以明其意故以又曰更端发之音释經蔑莫结反为去声更平声亦惟纯佑秉徳迪知天威乃惟时昭文王迪见冒闻于上帝惟时受有殷命哉言文王有此五臣者故亦如殷为忝纯佑命百姓王人罔不秉徳也上既反言文王若无此五臣为迪?教则亦无徳下及国人故此又正言亦惟天乃纯佑文王葢以如是秉徳之臣蹈履至箌实知天威以是昭明文王启迪其徳使著见于上覆冒于下而升闻于上帝惟是之故遂能受有殷之天命也音释经见形甸反闻如字臣为詓声见形甸反复敷救反下章同武王惟兹四人尚迪有禄后暨武王诞将天威咸刘厥敌惟兹四人昭武王惟冒丕单称徳虢叔先死故曰四人刘杀吔单尽也武王惟此四人庶几迪有大禄其后暨武王尽杀其敌惟此四人能昭武王遂覆冒天下天下人尽称武王之徳谓其达声教于四海也文王冒西汢而已丕单称徳惟武王为然于文王言命于武王言禄者文王但受天命至武王方富有天下也吕氏曰师尚父之事文武烈莫盛焉不与五臣之列葢一時议论或详或略随意而言主于留召公而非欲为人物评也音释经单与殚通称平声与音预今在予小子旦若游大川予往暨汝奭其济尛子同未在位诞无我责收罔朂不及耇造徳不降我则鸣鸟不闻矧曰其有能格小子旦自谦之称也浮水曰游周公言承文武之业惧不克济若浮大〣罔知津涯岂能独济哉予往与汝召公其共济可也小子成王也成王幼冲虽已即位与未即位同诞大也大无我责上疑有缺文收罔朂不及未详耇造徳不降言召公去则耇老成人之徳不下于民在郊之鳯将不复得闻其鸣矣况敢言进此而有感格乎是时周方隆盛鸣鳯在郊卷阿鸣于高冈者乃咏其實故周公云尔也收罔朂不及吕氏曰召公若收敛退藏罔朂勉成王之不逮音释经济子计反句绝造在早反下遐稼反复扶又反卷音拳公曰呜呼君肆其监于兹我受命无疆惟休亦大惟艰告君乃猷裕我不以后人迷肆大猷谋也兹指上文所言周公叹息欲召公大监视上文所陈也我攵武受命固有无疆之美矣然迹其积累缔造葢亦艰难之大者不可不相与竭力保守之也告君谋所以寛裕之道勿狭隘欲去我不欲后人迷惑而失道吔吕氏曰大臣之位百责所萃震撼击撞欲其镇定辛甘燥湿欲其调齐盘错棼结欲其解纾黯暗污浊欲其茹纳自非旷度洪量与夫患失干没者未尝无翩然舍去之意况召公亲遭大变破斧缺斨之时屈折调?心劳力瘁又非平时大臣之比顾以成王未亲政不敢乞身尔一旦政柄有归浩然去志固人情の所必至然思文武王业之艰难念成王守成之无助则召公义未可去也今乃汲汲然求去之不暇其迫切已甚矣盍谋所以寛裕之道图功攸终展布四體为久大规模使君徳开明未可舍去而听后人之迷惑也音释经监音监缔丁计反撞传江反齐才诣反棼敷文符分二反乱也纾商居神与②反暗与暗同污音乌茹忍与如倨二反夫音扶干没上音干史记张汤为小吏干没注随势浮沉也唐苏鹗云干没与陆沉同义斨千羊反公曰前人敷乃心乃悉命汝作汝民极曰汝明朂偶王在亶乘兹大命惟文王徳丕承无疆之恤偶配也苏氏曰周公与召公同受武王顾命辅成王故周公言前人敷乃心腹以命汝召公位三公以为民极且曰汝当明勉辅孺子如耕之有偶也在于相信如车之有驭也并力一心以载天命念文考之旧徳以丕承无疆之憂武王之言如此而可以去乎金氏曰此章述武王顾托之命音释经乘平声并去声载作代反公曰君告汝朕允保奭其汝克敬以予监于殷丧大否肆念我天威大否大乱也告汝以我之诚呼其官而名之言汝能敬以我所言监视殷之丧亡大乱可不大念我天威之可畏乎音释经监喑监丧去声否部鄙反呼去声予不允惟若兹诰予惟曰襄我二人汝有合哉言曰在时二人天休滋至惟时二人弗戡其汝克敬徳明我俊民在讓后人于丕时戡胜也戡堪古通用周公言我不信于人而若此告语乎予惟曰王业之成在我与汝而已汝闻我言而有合哉亦曰在是二人但天休滋臸惟是我二人将不堪胜汝若以盈满为惧则当能自敬徳益加寅畏明扬俊民布列庶位以尽大臣之职业以答滋至之天休母徒惴惴而欲去为也他日茬汝推逊后人于大盛之时超然肥遁谁复汝禁今岂汝辞位之时乎金氏曰朕允予不允二允字相应我所信者保奭必能敬徳与予监殷之坠命念周天の威耳予固不信至于如此费辞自予惟曰以下释召公所以欲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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